回到牧场当饲养员/受邀至边疆开牧场—— by月寂烟雨
月寂烟雨  发于:2024年04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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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离也算了。
安娃都把狗领出去扔了,领着狗的时候,一副好朋狗的样子,靠得可近了,再隔离也没意思。
还不如让马犬自由活动几天,高兴高兴。
时闻破有些破罐子破摔地将马犬放了出来。
马犬个头虽然大,却不是惹事的性格。
它被放出来之后,很快跟黑娃、乐娃玩到一起了。
它好像格外喜欢黑娃,黑娃走到哪里,它跟到哪里,活脱脱一副小弟的模样,尽管它的个头比黑娃还大,看起来比黑娃凶得多。
聪崽似乎也挺喜欢马犬,有时候会蹲在马犬背上,让马犬驮着走。
没两天,安娃居然也别扭地跟马犬玩到一起了,并渐渐玩得比谁都兴奋。
可能马犬比较好骗,可以当它的小弟。
毕竟在马犬没来之前,安娃因为战斗力的原因,哪个都打不过,只能当一群猫狗的小弟。
时闻怎么也没想到最后会是这个发展,他哭笑不得。
得,看来马犬还是跟他们家有缘,兜兜转转又成了他们家的家庭成员。
时闻揉搓着马犬,最后给这只忠诚的傻大个取名为“福娃”。
也没别的意思,只希望傻狗有傻福。
以后少被安娃骗一点了。

时闻正在厨房里煮鸡,窗外忽然冒出一张脸。
这个声音更是吓得他手一抖,差点没把钳子扔到汤锅里去。
等看清楚了,他才发现是傅蒙带着几个牧民,其中就有马老汉。
他昨天跟几人约好,请大家过来帮他剪羊毛,只是没想到大家那么早。
时闻看了一眼手机,现在才早上七点十八分!
这里请一天的人,算一天的钱,来那么早,干活开始得肯定也早。
他们也太实诚了!
时闻招呼:“煮了几只新买的土鸡,你们吃早饭了没有?再吃一点吧,我这里煮了四只鸡,够吃了。”
大家笑嘻嘻:“不用,我们吃完了饭再来的。”
“你先吃,我们自己去羊圈开始剪羊毛就行。”
“就是跟你打声招呼,都吃过了的。”
时闻连忙道:“那你们坐一会儿,先喝壶茶,等一下再一起剪。”
傅蒙:“你忙你的,我们都是剪羊毛的老手了,不用指挥。”
时闻:“别别别,尝尝我家的奶茶。我牧场里也有牛奶了,大家正好尝尝我这里的奶茶正不正宗。”
都乡里乡亲,平时大家没少互相帮忙,人情味浓得很。
时闻入乡随俗,也希望能延续本地乡亲的相处模式。
他快手快脚地煮了奶茶出来,又端上各种糖果跟点心,请大家先在客厅里喝茶。
然后迅速去厨房做狗饭。
这阵子他没空出去买菜,便托了镇上一家菜铺的老板每天送菜肉过来。
锅里的鸡就是老板一大早送过来的,正宗乡下散养的土鸡,又肥又嫩。
四只鸡在锅里小火煮了半小时,现在已经完全熟了。
他今天的火候把控得很好,斩块的时候,鸡骨头上堪堪挂着一层红色,肉熟了,却完全不会老。
斩出来的鸡肉细嫩无比,格外鲜甜。
锅里除了有鸡,还有他在后院摘的南瓜。
这个季节正是吃南瓜的时候,南瓜又甜又面,还有一股特殊的香气。
煮完南瓜,他又在鸡汤里丢了一篮子后院摘的小菜苗。
匆忙分好早饭后,时闻在后院门口喊了一声:“吃饭了——”
四只狗子立刻汪汪叫着跑过来。
还有聪崽,聪崽不叫,不过它跑得最快,黑影一样,直接闪到了厨房外面。
“汪!”黑娃带着狗子们在各自的饭盆前坐好,等待时闻下令。
自从发生安娃将福娃带出去的事后,时闻对家里的狗子训练得便越发严格,免得狗子们长歪。
今天的饭那么香,狗子们还能乖乖坐在饭盆前,丝毫不乱动,时闻挺满意。
他点点头,下令:“吃!”
四狗一猫立即埋头咣咣吃了起来,吃得堪称凶狠。
傅蒙他们在客厅里喝茶,看到这个景象,连连赞叹。
“时闻,你家的猫狗养得真好。”
“都是猫狗,我家的就没那么听指挥。”
“我家的也不行,天天转着圈儿捣蛋。”
“之前也不行,这段时间训得比较严格,它们就听话了。”时闻坐下来,笑问,“我家的奶茶怎么样?”
傅蒙转了一下茶碗,笑着赞道:“格外醇香。”
马老汉竖起大拇指:“我喝了大半辈子牛奶,没几家的牛奶比你家的好。”
另一个牧民朋友马康问道:“时闻,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养殖技巧?”
有也没法说啊。时闻摆摆手:“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技巧,只是舍得下血本。”
傅蒙:“这个也是,一分成本一分货,骗不了人。”
大家坐在一起喝了两轮茶,聊了牧场以及乡镇上的事。
八点二十多分的时候,时闻才带着大家往羊圈里走。
这边请人干活,都是八点半左右开始。
时闻请了五个人过来,打算用一天时间,把四百一十四头羊的毛全都给剃了。
要不然光靠他一个人,得干一个星期。
万一中间遇到下雨天,羊蹭一身泥水,就不好了。
还不如请人方便一些。
他今天打算剪羊毛,所有羊都关在羊圈里,还没有放出去。
喂倒是喂过了,用干草、青草和豆粕调的复合饲料。
大家一进入羊圈,打头的马老汉看了眼母羊,问道:“你家的羊开始发情了?”
时闻自己都不知道,愣了一下:“发情了?”
马老汉伸手一指:“那头,那头,还有靠近柱子的那头,不就发情了?”
时闻伸长脖子,探头往羊圈里看。
傅蒙说道:“刚开始发情吧?”
“还真是。”时闻惊讶地说道,“昨天晚上还没迹象。”
傅蒙:“那可能就是今天早上才发情,羊群挤在一起,这只发情,那只也发情,最后整群母羊都发情了。”
时闻家的羊超过半岁了,发情实属正常。
羊群发情了也不妨碍剃毛。
大家两人一组,拿着电动羊毛剪进入羊群开始干活。
大家边干活边聊。
马康打听时闻家羊群的情况:“你家这批羊怎么配?用公羊还是直接买冻精?”
时闻对此早有打算:“应该是用公羊。我想繁殖出一批羊来,自己选公羊一代代配下去比较好。买冻精不一定能控制好品质,万一买到货不对板的就麻烦了。”
傅蒙:“这倒是真的。我家有一年买了白色种羊的冻精,结果配出来有一半小羊的脸都是褐色的。生都生出来了,也没法塞回去。”
马康:“谁说不是?畜牧公司那些标签都是乱写的。”
大家说着说着,便讨伐起了畜牧公司来。
不过倒是没耽误手下干活。
电动羊毛卷突突地响着,羊毛一点点掉下来,很快就在地上积了一大堆。
羊脂味和羊膻味散发出来,一种独特的丰收气息席卷了整个畜棚。
时闻请的几个人都是干活的老手,剃羊毛剃得又快又好。
下午四点多,所有羊毛都被剃了下来,装袋,过秤,最后纯羊毛一共一千七百三十八斤六两。
这个数字比时闻想象中要高许多。
毕竟六月初的时候,他就已经剃过羊毛了,现在还不到十月,羊毛能长那么快,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可能因为羊长大了不少,身上的毛也跟着多了不少。
剃完羊毛,时间还早。
时闻本打算给傅蒙他们结完钱,再留下来喝两轮奶茶,送他们回去。
没想到几个老哥说什么也不干,觉得没干够时间,干脆拿着工具,把他新旧两个大畜棚,几十间牛羊圈给打扫翻新了一番。
时闻看得感动又服气。
家里这么多羊毛,时闻打电话联系张德元,请他上门来收。
接近两千斤羊毛,已经算得上是大客户了。
张德元接了他的电话,二话没说,大傍晚的,直接开车赶了过来。
到了家里,两人也不寒暄,时闻直接带张德元去看羊毛:“张哥,你现在收一等羊毛,能给多少钱一斤?”
张德元用手仔细摸着羊毛,随口说道:“七十。”
“七十?!”时闻想起上次卖羊毛,上次是六十五来着,“又贵了五块钱?”
他迅速心算。
这次剪了一千七百三十八斤六两毛,算一千七百三十八斤,一共有十二万一千六百六十块钱!
也就是说,他可以一口气挣十二万多!
好多钱!
养羊果然有前途!
时闻算得自己都震惊了,忍不住满脸喜意:“那有好多钱哦?”
张德元看他一眼,带着笑说道:“你这个不是一等羊毛。”
“啊?不是吗?我怎么感觉它们的质量比六月剪的那批好多了?”时闻摸着羊毛,十分意外地说道,“二等羊毛现在多少钱?”
“五十五。”
时闻微微皱眉,正考虑要不要找其他人。
张德元看着时闻,忍不住哈哈笑起来,“我也不能给你算二等羊毛,你这个是特等,八十五一斤!”
这人怎么还开这种玩笑?等等!时闻瞪圆了眼睛:“多少?”
张德元:“八十五,最近都是这个价。”
“你让我算一下。八十五一斤,那不就是十四万七千七百三十块钱?”时闻在心里迅速算了第二遍,“是吧?”
张德元正好按好了计算器,他看了一眼:“对,就是十四万七千七百三十块。”
时闻:“那么赚钱啊?!”
张德元:“我们本地的大尾羊羊毛好,卖得就比较贵,也有那种很一般的羊毛,只能卖一二十块一斤。”
时闻:“怎么差距那么大?”
“看客户想要什么呗。”张德元给时闻科普,“我们这边的羊毛还不算贵,有的羊毛卖两三百一斤也卖得出。”
时闻:“那是山羊绒吧?”
“也没有,就是绵羊毛。”张德元摸着时闻家的羊毛,爱不释手,“你这羊毛真好,配种的话考虑培养毛用羊吗?”
时闻家现在这批羊是肉毛两用的羊,本地一般也养肉毛两用的羊,很少听说谁家光养毛用羊,肉用羊倒是比较常见。
时闻心动了一瞬,摆手道:“还是算了。我继续往肉毛两用的方向发展吧,说不定我养出来的羊肉质也很好呢,你看那刀郎羊,不就是几万十几万一只?”
张德元哈哈笑道:“你要是有这个志气,那我就等着见证奇迹了。”
时闻也笑:“怎么你说得我好像在吹牛似的?等着看吧,三五年我肯定培育出一批好羊来。”
张德元给时闻转账:“羊肉我不知道,你这个羊毛倒是真得好,也干爽,不像别人还拿水蒸气熏蒸。”
时闻:“啊?”
张德元:“是啊,做生意什么人都能碰到,有的人还往羊毛里倒盐倒面粉呢。”
两人将货款交割清楚。
张德元见多识广,时闻便将找种羊的事托给他:“张哥,你知道谁家有好的本地种羊吗?公羊?卖或者是租都行。”
张德元:“这个就多了,你想要什么样的?”
“品质好的!”时闻毫不犹豫地说道,“只要品质好,价格方面不是问题。”
见还有生意可做,张德元便留下来,跟时闻聊种羊的事。
张德元认识的人确实非常多,谁家有好种羊,他心里一清二楚。
两人当即商定,由张德元带时闻去看种羊,时闻给张德元带看费。
时闻跟着张德元往各镇跑。
时闻的眼光有点高,接连跑了好几天,他一只种羊都没看中。
这天他们在一个老汉家看种羊。
老汉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家里已经有三百多年的养羊历史。
他家一直培育本地种羊,现在光靠卖和租种羊,年收入已经超过百万。
要不是张德元的面子大,人家根本不接待时闻这种散户。
然而,时闻进去羊圈里左看右看,一只只检查过去,依旧没有看中的。
老汉也不在意,笑呵呵地带他们出去喝茶,还劝时闻和张德元不要着急。
买种羊这事,一次、两次看不中,实在是太正常了,只要一直在同一个地方养羊,以后说不定还有更多打交道的机会。
等出了老汉家,张德元实在忍不住了:“你到底想要找什么样的种羊?”
时闻叹了一声,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道:“张哥,你觉得我们家的母羊怎么样?”
张德元毫不犹豫:“非常好,算得上我们本地一等一的母羊。不过说真的,你看到的好几头种羊都还不错。”
时闻:“是不错,不过总是差了点意思,要不这里不完美,要不那里不完美。”
张德元劝道:“哪有完美的种羊,要不你差不多算了?再这么找下去,估计你的母羊过完下个发情期,也找不到合适的种羊。”
时闻有时候也有“实在找不到,选头差不多的就算了”这种想法。
不过想想,又妥协不下去。
选错了种羊,就会浪费一年的时间。
他想一代代培育自己的羊群,今年凑合一下,明年凑合一下,估计这辈子都培育不出自己满意的羊了。
时闻叹道:“还是再找找吧,这不是距母羊的下个发情期还有小半个月吗?”
张德元摇摇头:“我是没关系,反正你给我日结工资。我就怕你再奔波半个月,还是找不到满意的种羊,到时候看过的种羊又全都订出去了,白白错过这个配种季。”
时闻倒还看得开“没事。总要冒点风险。”
时闻平时的性格比较随和,在找种羊这件事上却出乎意料地固执。
认识的朋友看他找得那么难,都帮他打听。
这天,燕克行打来电话:“J大的一个研究本地大尾羊的老教授手里有一头不错的种羊,你要不要去看看?”
时闻下意识地:“你还关注我这边的事情,忙得过来吗?”
燕克行:“还行,顺便找朋友打听了一下,要去看吗?”
“要!”时闻立刻说道,“我这段时间弄得焦头烂额,你那边有资源就太好了,帮我大忙了!”

为了方便管理,时闻家的羊现在分成两群。
羯羊一群,共三百零九只。母羊一群,共一百零五只。
两群分开圈养,分开放牧。
这天一大早,时闻让狗子们赶着羯羊出去放羊,自己则在羊圈里查看母羊的情况。
母羊已经发情了,需要仔细护理,为接下来的交配做准备。
时闻昨天已经将它们赶到洗浴池里浸洗过了,今天要给它们喂驱虫药,包括预防肝片吸虫、肺线虫、肠胃寄生虫等的药物。
因为要驱的种类比较多,每只羊都要喂三颗驱虫药。
这些驱虫药羊不爱吃,只能靠时闻硬灌下去。
所以得一只只灌,灌一只标记一只,不能弄错了。
这些杂事说要在它们怀孕之前弄好,要不然等它们怀孕了,再喂各种各样的药就不方便了,还容易造成胎儿畸形。
他家的羊比较活泼,不过在他面前倒乖。
时闻一只只揪过来喂,羊也不怎么敢挣扎。
时闻正在给羊喂药的时候,突然听到聪仔在外面极其谄媚缠绵地叫了一声:“喵。”
听那百转千回的小夹子音,时闻不用出去看,都知道一定是燕克行来了。
聪崽除了在他面前,只会对燕克行这么叫。
他喂完手头上那只羊,走出去外面看。
燕克行正好走进来。
燕克行今天穿着一身灰青色的风衣,里面是略微修身的休闲西装。
要是一般人日常穿这么一套过来,看着恐怕会比较怪异。
然而燕克行身材极好,腰细腿长臀翘,身高又有一米九往上,这么穿着走过来,好像在走T台一样,整个牧场都变成了他的舞台。
人看到他也不会觉得奇怪,可能这么俊美的人,就适合穿这种好看的衣服。
时闻原本想打招呼,看见人后,只顾着目不转睛地欣赏男色去了。
等燕克行走到近前,时闻笑着说道:“你怎么不叫我?你要是喊我一声,我就到牧场外面等你去了。”
“不急。”燕克行今天戴着的平光镜也格外好看,为他增添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书卷气,“约的时间比较晚,待会再过去也行。”
时闻点头:“那你等我一会,我正给羊喂驱虫药。”
燕克行:“要帮忙吗?”
“还是不用了。”时闻上下打量他,含笑道,“你今天这么好看,要是弄脏了,多煞风景?”
燕克行:“只有今天好看?”
“不是。”时闻诚实道,“不过今天格外好看,我的审美是你今天这样的。”
燕克行笑了一下,没再追问了。
时闻跟燕克行已经很熟了,在他面前挽起袖子弄得乱七八糟地干活也不觉得尴尬。
时闻一边干活,一边跟燕克行随口聊天。
两人虽然不是天天在一起生活,但隔两天就会在微信上聊几句,平时的朋友圈也会互相点赞评论,聊起来的时候,有颇多话题可聊。
又忙了半个多小时,时闻总算给母羊们喂完了驱虫药。
他将羊赶到牧场的另一边,让它们自由吃草,而后匆匆洗了个澡,换好衣服,戴了副平光镜,坐燕克行的车去看公羊。
那位J大老教授开的畜牧公司在另外一个市,不过养殖的品种跟他们一样,都是本地纯种的大尾羊。
时闻一进到这个畜牧公司里,就看到了被关在一个个格子里的公羊。
这些公羊都是种羊,骨架大,头身比好,长相也很清秀,最引人注目的则是它们那硕大的蛋蛋,比一般公羊的蛋蛋要大得多。
他最近看种羊也看出了经验,一看就知道,这些种羊非常不错,品质称得上是优良。
不过还不够,他之前跟张德元出去看的种羊也能达到这个水平。
要是只买这种品质的羊,他就不必特地跑这么一趟了。
现在在管这个畜牧公司的是老教授的儿子柏堰。
柏堰观察着时闻的表情,见他一只都没看中,心下了然,介绍道:“你们预定的种羊在最里面,请跟我来。”
有了前面的种羊打底,时闻不禁对预定的种羊充满了期待。
他和燕克行跟在柏堰后面,一直往里走。
直到走到最大的那个网格前,时闻停下了脚步,一眼就看清楚了里面那头卧着的公羊。
公羊的个头很大,长得颇为秀气可爱,是那种能在唯美电影里看到的公羊长相,看着就很可爱。
它的身架很正,头和身子,身子和四肢的比例都非常完美。
这羊简直是他的梦中情羊!
时闻第一眼就被它俘获了心神,再挪不开目光。
别说燕克行,就是柏堰,都看出了时闻的心动。
柏堰带着笑介绍:“它叫八宝,是我们公司第八代最杰出的种公。它的母亲是山兰,获得过J省农展的金奖。父亲团圆,在二一年拍卖的时候,拍出了十七万的高价。它前年和去年配的小羊都很出色,今年J省农展的银奖母羊就是它的女儿。”
时闻来之前查过,这头公羊的履历确实很棒:“是很了不起,要是再年轻一点就好了。”
八宝今年四岁,本地公羊的最佳配种年龄是二到六岁,基本用三到四年。
它的年龄就是它作为种羊最大的缺点,可能配完明年就没法再配了。
时闻心里也清楚,这么好的种羊,要不是年纪大了,肯定不会卖,他说这个只是方便等会谈价。
柏堰马上露出不赞同的神色:“你别看它年纪大了点,它的身体机能可不输年轻羊。你看它边上记录的数据,早上刚称过,它体重是三百七十六斤,底下全是肌肉。你再看它的其它数据——”
时闻找到柏堰说的记录本,翻开来仔细查看。
这头公羊的数据确实非常棒,不愧是这家畜牧公司的底牌之一。
要是能买这么一头种羊回去,明年生出的小羊羔肯定非常不错,可能一只羊羔就能把买种羊的钱挣回来了。
时闻越看越心动,对这头羊势在必得。
不过,这头公羊再怎么好,价格也还是要谈的。
时闻正准备跟柏堰谈价格,一个穿着儒雅的老人从外面走进来。
柏堰一见老人,连忙喊了一声:“爸。”
燕克行也跟老人打招呼:“柏教授。”
时闻这才知道,来的老人正是J大的教授,这家畜牧公司的创始人柏明辉。
柏明辉对燕克行很热情,跟他握手道:“燕教授!欢迎你莅临指导。”
说着,柏明辉转过头来跟时闻握手:“你就是时闻吧?青年才俊啊。”
“柏教授,您好。”时闻笑着打招呼,“我们来看种羊。”
时闻看过柏明辉好几篇论文。
柏明辉的论文风格朴素,内容详实,是非常扎实的那类论文。
由文观人,时闻对他的印象挺好。
几人寒暄了几句,柏明辉态度和蔼地跟时闻打听他的牧场,并提出想看看他的母羊。
时闻愣了一下。
柏明辉看着里面的种羊,说道:“我培育了一辈子本地大尾羊,八宝是最让我骄傲的种羊。我想知道,它接下来会跟什么样的羊配?”
时闻理解老教授的追求,要是羊不好,估计对方宁愿不挣这个钱。
时闻爽快道:“说有些说不清楚,欢迎你们去我的牧场考察。就是离得有点远,开车过去要两个多小时。”
柏明辉:“两个多小时算什么远嘛,开着车过去,很快就到了。”
既然他这么说,那就是要去的意思了。
柏堰不好阻止自己的父亲,便表示要亲自开车将人送过去。
四个人分了两辆车,直接往时闻的牧场赶。
中午还没赶到,大家在市里吃了顿饭,下午继续前往时闻的牧场。
时闻的牧场足有三千亩,在整个市都算得上是大牧场了。
倒不是市里有钱的牧民不多,买不起大牧场,而是国家现在对私人牧场的大小有规定,一般人很难拿到那么多地开牧场。
这么一对比,就显得时闻的实力很不一般。
两辆车开到牧场门口,时闻带着他们步行去找母羊。
柏明辉一进入牧场便左右张望,忍不住说道:“你这个牧场真好,草的种类真多,是个养羊的好地方。”
时闻笑笑。
这个确实,都在同样的地方,他牧场里的牧草种类就是比附近的荒地要多,长得也好。
可能牧场里的动物比较多,将一些植物的种子从别的地方带了过来,加上粪便等也能化作肥料滋养牧草,所以牧场看起来格外葱郁。
今天他们家的母羊在另一个方向吃草,离大门口倒不算远,走一会儿就到了。
柏明辉一直观察着时闻家的牧草,点了好几回头,看得出来真的很喜欢这个牧场。
等走到地方,他还神采奕奕,一点也没有老人家常有的那种疲态。
母羊们散落在操场上吃草,没人看着,狗子也不在这边。
它们吃得很悠闲,见到人来也不惊慌。
这批母羊才刚被剃过毛不久,身上只有短短的毛茬,皮下的肌肉走势和骨骼等看得一清二楚。
人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出它们的骨架、身条等情况。
柏明辉在离羊群有一段距离的位置仔细看着,连连点头:“你这羊好,养得真不错,见肉不见膘,真匀称。”
时闻:“我家的羊很少圈养,几乎都放出来吃草。”
柏明辉:“就该这样,本来就是要出来吃草的,天天关在几平米的羊圈里喂,那不成猪了吗?还有那些人,羊的身体素质不行,就尽喂药片,你说那么多药片吃下去,羊肉哪能好吃……”
老爷子一说就有些收不回来,柏堰无奈地叫住他:“爸。”
柏明辉摆摆手,示意自己不说了,转头征询时闻的意见:“我走近一点看看?”
时闻连忙说道:“我跟您一起过去。”
时闻家的羊力气大,性格也活泼,他可不敢让老教授一个人靠近。
万一羊要是看不习惯陌生人,突然转头顶一下,将老人顶个跟头,摔出个骨折什么的来,事情就麻烦了。
柏明辉只想近距离去看,也不在意身边有没有人。
时闻随着他过去,站在他身边护着。
有时闻在,母羊们温驯很多,被抓住也不挣扎,就站在原地,让老爷子尽情看。
柏明辉从羊头摸到羊屁股,一寸寸摸过去,摸完这只摸那只,好像摸到了什么珍宝一样,脸上挂着激动的表情:“你这羊好,你这羊真好。”
时闻不好自夸,就面带微笑陪着他查看。
柏明辉:“你这羊当初是怎么挑的?要想挑出这么一批羊来可不容易。”
时闻:“在羊贩子那里挑的,他们先大规模收羊,我再去羊圈里挑。”
“这个法子不错,基数大了,总能挑出不错的羊来。”柏明辉连连点头,十分赞同时闻这个办法,“我们挑羊也是优中选优,精中选精,不过是去牧民家里挑的,没有你这个效率高。”
柏明辉一连摸了好几只,很快发现,这群羊不是先天条件就特别好,而是时闻养得好。
它们的先天条件只是普通地优秀,后天被时闻补上了一部分,所以看起来才特别好。
柏明辉:“你这羊养得真不错啊,以前家里是养羊的?家学渊源?”
时闻:“没有,就是养得比较用心。我这规模小,分到每头羊身上的时间精力就多。”
“这个策略也挺好,养羊贵精不贵多,单价上来了,也一样挣钱。”柏明辉放下手中的羊,念叨道,“有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本地养羊事业算是后继有人了。”
时闻顺势问:“那您这种羊,能卖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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