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是满级灵厨(星际)—— by我爱可乐
我爱可乐  发于:2024年04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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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朔行动的当天晚上,时元嘉跟着他一起。
军区和特别星督局联合行动,军士、特别星督查们将实验室包围的严严实实。
别说人,就是一只鸟都飞不出来。
厉朔和时元嘉开路,用精神力找到监控仪器的核心,破坏供电系统。
在实验室一团乱的时候,军士和特别星督查们训练有素的摸了进去,动作利落的逮捕嫌疑人。
实验室的备用电源启动,偌大的实验室重新明亮起来。
入目是一片银白,闪烁着机械的冷光。
厉朔和时元嘉走在后面,精神力早已渗透进核心实验室,将试图按下毁灭按钮的主管击晕。
接着,主管被冲进去的军士背着手拷上手铐。
保险起见,不管人晕没晕,先控制起来再说。
对付实验室里这些披着人皮骨子里穷凶极恶的人,参加行动的大家不敢有任何懈怠,更不会因为武力值的高低而小看任何一个。
圆筒状的大型隔离仪器里,全是人。
在这里,人像是一个标本,被禁锢在里面。
有的面色灰白,有的身上长着不正常的裂纹状青痕或红痕。
他们全部闭着眼,无知无觉的被浸泡在不知名的液体里。
“嗬,嗬——”,被绑在床上的人,痛苦的嘶吼着。
灰色的竖瞳里冒着独属于野兽的寒光,身体的下半身,有着明显的虫兽特征。
他们竟然拿虫兽的基因和人类基因结合,制造出人不人虫不虫的怪物。
时元嘉震惊地看着实验室里的一切,一股股凉意不断席卷全身。
人间炼狱莫过于此。
拿着同类做实验的实验员,被带上手铐。
或是惊慌失措,或是面露凶狠,大概是在怨恨自己被抓。
“我冤枉啊,我是被逼的。”有人嚎叫着,害怕的撇清关系,妄图逃脱法律的制裁。
这声一出,像是按下某个开关键,叫冤声此起彼伏,伴着嚎叫和痛哭。
对这些哭嚎,时元嘉生不出一点儿同情。
无论真假与否,在这些受害者面前哭诉,只会让他更加心寒。
实验员哭成这样,那要让不知道被做了多久实验饱受折磨的受害者怎么哭。
就算真如实验员所说,是被逼的。
作为刽子手,也该换个地方哭。
何况,这些人明显做戏的居多。
看起来哭得真情实感的那几个,时元嘉也没办法分辨,他们是悔恨的哭,还是为了被抓后即将面临的下场哭。
连在执行任务时喜行不露于色的军士和特别星督察,面色都明显不好。
进了这里,被禁锢成这样,营养液供养着人体所需。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自杀成了难以达成的奢望,日复一日重复着受尽实验的折磨。
光是想想,就知道这是个多可怕的地方。
沉睡在圆筒中的人被吵醒,睁开了双眼。
看到救援,他们没有任何反应,木然的看着这一切,像是丧失了对周围的感知。
不知道情况的前提下贸然救出,可能导致受害者的直接死亡。
将实验室里的人全部控制住,送专业的救治医生进来,研究救人的方法。
时元嘉和厉朔的精神力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扫着,担心有遗漏的地方。
金色丝线打着旋漂浮着,散落各处,丝线所过之处,尽在时元嘉的“眼”中。
“地下九层的主实验室还有地下空间,有人被困在那里。”
厉朔道:“去看看”。
藏的这么严实,若不是用精神力寸寸搜索,单靠军士和特别星督察,恐怕很难找到。
在本就隐蔽的实验室还要再用手段,里面肯定有更大的秘密。
坐着直达电梯,直通地下九层。
根据地下室的位置,两人顺利找到入口。
入口在实验柜的后面,和墙一般无二,隐藏的看不出任何破绽。
通过精神力作弊,才能看到设置在墙里面的小型电梯。
“好家伙,这么能藏。”专业的科管技术军士在墙上敲敲打打,找寻突破口。
整面墙严丝合缝,没有一点儿缝隙,要不是厉朔元帅和时治愈师,墙立在他面前都发现不了问题。
探测空间的仪器也没有用,大概用了军区最新的防探测技术。
这新技术在军区都不多见,在一个非法实验室看到了。
参加这次行动的,全是精英中的精英,没多久便找到开门方式,破解了电梯锁。
厉朔吩咐道:“其他人在外待命。”
众人齐声应道:“是,元帅。”
两人通过电梯,下到地下室。
平躺在床上的少年,身上全是压制异能的电子锁合锁链。
时元嘉数了数,自墙上伸出的二十五道锁链,全部延伸到少年的身上。
光是四肢,就锁了十六条。
剩下的则是将身体和床牢牢的绑在一起。
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脸小小的,看着还很稚嫩。
他眉目舒展的闭眼躺在那里,忽视这些锁链,就是一个熟睡的少年,无害又乖巧。
“这个人……”厉朔犹豫着,他不能确定是不是他脑海中出现的那个孩子,“好像蒯(kuai)承允失踪的小儿子蒯意。”
他的犹豫,不是来源于不自信,而是蒯意的身份,让厉朔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
时元嘉看向厉朔,不解的问,“蒯承允是谁?”
谁的儿子,能让厉朔露出这么复杂的表情。
厉朔回道:“‘枭’的高层”。
时元嘉一脸你在说什么的表情,‘枭’自家的实验室,出现高层的孩子,看这囚禁的等级,明显不是自愿进来的。
打进实验室,怎么反而更扑朔迷离了。
蒯承允是厉朔通过实验室,钓出的大鱼之一。
他曾来过实验室,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蒯承允是‘枭’的高层。
在调查时,厉朔调查过蒯承允的家庭。
蒯承允是有名的宠妻好男人,妻子尤茗本来和他感情甚笃,是人人艳羡的一对。
夫妻两人的感情,止步于小儿子的丢失。
蒯承允育有三子两女,小儿子蒯意自小聪明,在十岁的时候,已经跳级到初升高。
按理来说,这么小的年纪,不用参加为期两个月的体验成人生活,蒯承允不知道犯了哪门子抽,非要让蒯意参加。
疼爱孩子的尤茗死活不答应,两夫妻爆发了第一场争吵。
外界传出来的说法是,蒯承允望子成龙,提出了不理智的要求,尤茗没有和蒯承允好好商量,却大闹一场,闹的蒯承允被架在那里,要面子的不得不继续坚持这个要求。
当初星网上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的讨论。
两个主流想法,一方认为全是蒯承允的错,另一方认为两人都有错,蒯承允的错最大,尤茗则是被惯坏了,不会给疼爱她的丈夫台阶下,导致孩子承担了他们的错误。
以致于在工作时受不了,离家出走。
两方支持者互不相让,掐的鸡飞狗跳。
前者想法下场的理智人居多,在人数上虽然碾压后者,架不住人数少的后者够疯。
蒯承允立的深爱妻子人设,让一些人为他抱不平,甚至有【他只是想让妻子哄哄他】【他只是需要个台阶,却只得来妻子的争锋相对,一时冲动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等等一些列说法。
监控显示,孩子是自己走到监控盲区的,星督察地毯式搜寻,却什么都没搜到。
一个十岁的孩子,在离家出走后,离奇失踪了。
这成了一桩悬案。
尤茗为此和蒯承允离婚,带着一子一女离开蒯家。
厉朔在查看资料的时候,见过蒯意的资料。
被妈妈抱在怀里的孩子笑得一派天真,嘴角还有若隐若现的小酒窝。
和躺在这里无声无息的少年比,不过是身材抽条,等比例变大了些,外貌上没有明显变化,几乎一模一样。
一个恐怖的想法出现在厉朔的脑海中。
难道,蒯承允畜生到拿亲生儿子做实验?
为什么偏偏要亲生儿子。
根据资料显示,蒯意是聪明,却是没有异能的普通人。
虎毒不食子。
蒯承允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蒯意有哪些特别的地方,才能让其残忍到拿十岁的儿子做实验。
睫毛颤了颤,蒯意睁开双眼。
他的眼睛很漂亮,眼底却和外面睁眼的人一样,没有神采,犹如死物。
时元嘉确认道:“蒯意,是你吗?”
他是有点儿不相信‘枭’高层的儿子会出现在这里,说不定是长得像,厉朔认错了。
听到熟悉的名字,一动不动的眸子缓慢的转动,看向时元嘉。
蒯意迟钝的反应过来,是陌生人。
他好久没有见到陌生人了,蒯意带着最后一丝希翼,艰难地吐字,“是……妈妈……派……人……来……救……吗?”
短短的几个字,只有妈妈两个字连贯到了一起,说的生涩又陌生。
好似好些年不曾说过话般。
时元嘉稳稳心神道:“我们是第一军区的。”
努力的抬起脖子,蒯意干枯没有生机的眼底注入了些许神采,“是……军……士……叔……叔……吗?”
“我们是”,时元嘉拖住蒯意的脖子,眼泪不受控制的滴落下来。
他好似看到了这个少年,被关在地下室里耗尽期待的过程,“我们是来救你的”。
精神丝线缠上锁链,将其绞断。
蒯意不喜欢眼泪的滋味,曾经流过的泪太多,知道它没用还让人更痛苦。
可是他太久没说过话了,也不会安慰,“军……士……哥……哥……,不……哭……”
鼻尖发酸,喉咙梗的难受,时元嘉擦掉眼泪,“嗯,听意意的,不哭。”
意意,不知道多久没有人这么叫过他。
蒯意感觉早已哭干的眼睛里,竟然湿润了些。
他好像得救了。
依旧躺在那里,看着身边的两人,木木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医护被送下来。
有医生要上前检查。
看到和实验员穿着有些相似的白大褂,蒯意眼底露出害怕的情绪,却还是躺在那里没有动弹。
时元嘉轻声安慰道:“意意,我们让医生检查检查好吗?”
蒯意眨了眨眼,表示同意。
乖的不像话。
时元嘉轻轻地摸摸蒯意的头发。
医生拿着仪器上前,检查蒯意的身体,看能不能正常挪动。
实验室外的帝都,正在经历着一场权贵圈的大地震。
在针对实验室的行动开始的时候,早已准备就绪的特别星督察和军士同时动作,抓捕‘枭’的组织成员。
如此声势浩大的抓捕,震惊了圈内圈外,全在紧张的观望,打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此大动干戈的动这么多的人。
里面甚至有十三行政的高官。
在此之前,连十三行政的议长都没有收到任何风声。
这无疑是第一军区主导的。
这场大地震的背后,到底牵扯到多大的案子,让第一军区越权办事,不惜这么得罪十三行政。

蒯意身体里有大量药物残留, 具体情况,还要送到医院进一步检查。
抓捕的嫌疑人, 全部押送到军区的秘密拘留所,以防十三行政的人插手干预。
十三行政的关系网繁杂,一损俱损。
哪怕没有加入‘枭’组织,也可能会因为各种原因插手这件事,厉朔不允许有任何一条漏网之鱼逃脱制裁。
麻烦的是,十三行政的最高议长对于军区越权处置的事极为不满,致电质问。
“厉元帅,军政互不干涉,我自认没有向你们军区伸手, 做对不起您的事,您这样,不好吧。”
议长的语气中, 明显能听出压抑着怒火。
掌大权多年,无法干预军区的事已经够憋屈的, 竟还被反过来干预政权。
在得知军区行动的时候, 他冲到军区当面质问厉朔的心都有了。
厉朔到底要做什么, 越过他抓那么多人, 甚至有他手底下的议员。
这和将他的脸踩在脚底下羞辱有什么区别!
“请厉朔元帅立刻将案子移交到十三行政属下的星督总局, 我会全程跟进。”
“议长, 不是我不给您面子。”厉朔打着官腔, “这个案子关系到军区, 组织首脑却是十三行政高官,您和首脑共事多年, 他对您的形式做派了如指掌,移交到您手里, 恐怕……”
“厉元帅!”,议长打断道:“您是不相信我?”
厉朔否认道:“怎么会”。
议长尽量平复着心绪。
越是情绪不稳,越是容易落入语言陷阱。
不管是什么案子,他也要将人要回来。
政客的多疑,让他怀疑厉朔的目的,猜疑厉朔是借此机会瓦解他手里的政权。
像十三行政夺权皇室那样,军区也在趁机夺权十三行政。
“不知道怎么关系到军区,劳驾厉朔元帅亲自动手。”议长意有所指,“无规矩不成方圆,界限一旦打破,想再退回去,就不容易了。”
议长的意思很简单,今天军区敢插手行政,明天他便敢插手军事。
“抓军区的预备役做人体实验,这算不算和军区有关系。”
厉朔声音冷冽,他实在懒的和议长打机锋。
他是有些越权,真正论起来,也算不上,谁让犯事的犯到军区外围。
军区的军士在帝都失踪,是要彻查的。
‘枭’还没有那么头铁,直接从在编军士里挑选实验对象。
因此,被抓的实验体,年纪普遍不大。
通常是觉醒了异能,没来得及进军事学院学习的学生。
其中的几个学院生,是挑选的不会闹大的合适时机,将人抓进去的。
能在帝都隐匿将近九年不被发现,不仅是组织头脑足够有权,也有行事小心谨慎的原因。
若不是底下的人说话不小心,又恰逢时元嘉过于谨慎时期,用精神力去探了探,‘枭’不知道隐藏多久才会被发现。
发现了实验室,有厉朔这个作弊器般的存在,掀起一角就能掀翻整个摊子。
议长没话说了,咬牙道:“算”。
挂断光脑,议长将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
底下的人手脚不干净他知道。
水至清则无鱼,走到议长的位置,他见过太多权力倾轧、以权谋私。
却万万想不到有人这么大胆,在第一军区的眼皮子底下搞人体实验,抓的还是异能者。
这不是上赶着往军区手里送。
厉朔是有些犯规,落在民众眼里可不算。
在舆论上,必然会让十三行政吃亏。
军宣部以新闻报道的形式,告知民众军区大肆抓捕的原因。
风向如议长所料,几乎很少有责怪厉朔越权的。
【还是人吗,拿人体做实验!】
【残忍、冷血、不是人,我想不到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他们,才能表现出这些畜生十之一二的坏来。】
【要钱有钱,要权有权,独独泯灭人性。】
【上面那些人,会顾底下人的死活?】
【要不是前线星域失守虫兽分分钟打进来会要他们的狗命,十三行政早按捺不住在军区搞事了。】
【你以为他们是为帝国,实则是自己怕死,权利再大得有命享,这些人是贪权不是傻。】
【你们高看十三行政了,是他们不敢插手军事,当各军区元帅吃干饭的,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阴谋诡计全是纸老虎,十三行政敢伸手就得做好被剁了爪子的心理准备。】
【这算不算越权?】
【算什么算,拿军事学院的学生做实验,不允许人家的大家长管?】
【帝都军事学院隶属军区,毕业后直接成为军士,伤害他们,和伤害军士差不多!】
【人体实验明令禁止,量刑重,还有人敢以身试法,还是在帝都。】
【厉朔元帅做得好,十三行政干什么吃的,内部有那么大的蛀虫将近九年没有发现。】
【建议全权交给军区处理,不知道十三行政里面抓干净了没有,万一从中作梗阻碍办案,岂不是给了罪犯喘息的机会。】
【时治愈师有些运气在身上的,吃个饭能听到组织成员聊天。】
【emmm……心大的,多谢组织两位成员的送人头行为,这回知道,不能乱盯SS级异能者了吧。】
【也有时机问题,但凡时治愈师没有吃过‘虫兽寄生娅思公主事件’的亏,警惕心应该不会这么大。】
【当初娅思公主模样的虫兽在时治愈师面前刷了好几回存在感,你看她敢在厉朔元帅或者桓南副元帅面前刷吗,时治愈师纯粹是吃一堑长一智了。】
【……好有道理,是那两货倒霉。】
公布的真相有限,实验室里的场景,并还没有呈现给民众,参与者和实验体的身份也瞒得死死的。
外面的抓捕行动闹得大,民众们都在通过抓捕行动猜测组织成员。
被救出的受害者,在医生们的救助下送往医院。
当务之急,是寻找他们的家人,想办法激起求生欲。
大多受害者清醒过来后的第一个想法,是自杀了结生命。
这是他们饱受实验折磨时最想做却做不了的事。
实验折磨着他们的□□和灵魂,对外界的感知迟钝。
活着太痛苦,死亡是解脱。
这样的念头不知道在他们的脑海里盘桓了多久。
哪怕被救,对接下来的人生依旧没有任何期待。
能救人一时,救不了一世。
要让他们真正清醒过来,就要找到支撑他们活下去的动力。
经查证,蒯意确实是蒯承允的儿子。
蒯承允在审讯过程中,痛快的招了为何将蒯意送进去。
时元嘉想知道,是怎样的原因才能将亲生儿子送进地狱。
他站在审讯室外,全程旁听。
理由荒唐到,让他觉得蒯承允在撒谎。
因为蒯意太聪明。
蒯意自小展现出的天才大脑,让蒯承允最疼爱这个小儿子。
在学习方面,蒯意有着惊人的天赋。
过目不忘,举一反三,在吸收知识的时候,不仅仅是学会那么简单,还能轻松的纳为己用,创新出新东西来。
蒯承允给蒯意找了数位老师,全方位的培养蒯意。
蒯意也争气,乖乖的留在家里,接受灌输给他的一切知识。
这样的成长环境太过单一,对孩子未来的发展是不利的。
尤茗不想自己的孩子除了满脑子知识什么也不知道。
她会不顾课程安排,带蒯意出门玩耍。
和蒯承允争吵,试图改变蒯意的课程安排。
两夫妻的矛盾早就开始,只不过不为外人所知。
蒯承允说到尤茗的做法,显得很生气,“都是她,要不是她灌输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蒯意怎么会拒绝成为实验员,是尤茗害蒯意变成实验体的!”
带着手铐的手砸在桌子上,蒯承允青筋暴起。
他不甘事情后来的发展,也不想承认亲手送儿子上实验台的残忍,将错误怪到尤茗头上。
因挣扎幅度太大,激发了手铐自带的电流。
一阵嗞啦声后,蒯承允被电倒在审讯椅上。
审讯军士面色发沉,肃声道:“老实点儿,继续交代。”
她似乎猜到了蒯意成为实验体的原因,语气里不免带着些个人情绪。
时元嘉抱臂立在那里,不自觉的捏着手指。
心中有着相同的猜测,让他不忍心再听下去。
被电的不自觉的发颤,蒯承允大口的呼气缓解。
“我生他养他,给他请那么多老师。”
蒯承允指着自己的胸口,强调道:“身体里流的是我的血,享受的是我的钱,要求他成为实验员怎么了。”
出身在大家族,之所以成为‘枭’的组织成员,就是想研究成功后,能将他改造成异能者。
凭什么普通人的寿数要短那么多。
还容易生病,生命脆弱到不知道会死在哪一场意外里。
异能者的体质,是蒯承允做梦都想拥有的。
实验室进度缓慢,缺的是顶尖实验员。
他对这个儿子寄予厚望。
开始时,蒯承允是真的疼爱聪明的小儿子。
加入组织后,心中的野望再也收不住,将课程换成了研究相关的科目。
蒯承允理所当然的说着让人恶心的话,“他偏偏要在我面前说这样不对,那样犯法,还叫我去自首,那和直接叫我去自杀有什么区别,养了个白眼狼。”
“注意措辞!”审讯军士怒声拍着桌子站起来,身上的杀气犹如实质的压向蒯承允。
再好脾性的人,见到这样的东西也忍不住想上去先扇两个打耳光,再暴揍一顿。
有纪律,不能明面上揍。
审讯军士呼哧呼哧的看着瑟缩的蒯承允。
恕她实在忍不住,大不了事后被关几天禁闭。
这样想着的档口,耳麦里却传来监控室同事的声音,“监控怎么突然坏了,这几分钟怕是录不进去,审讯先停一停。”
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又疼又不见伤的打法,她掌握的应该不错。
第一次实践,正好看看效果。
几分钟后,哀嚎着痛哭流涕的蒯承允继续交代。
他以为军区有纪律,在守规矩的范围内,不会拿他怎么样。
结果哐哐给他一顿揍。
浑身疼的要命,要求就医,没有一个搭理他的。
全员装傻,还训斥他不要为了逃避审讯作妖。
军区好不要脸!
没想到军区的水也这么深,对外的形象果然都是骗人的。
蒯承允老实了,不敢再随意用词诋毁任何人。
蒯意学的太好,却不肯成为实验员。
人已经被骗进实验室,见到实验室里的一切,还明着说过要让蒯承允自首的话。
父子亲情寡淡的蒯承允,自是不愿意将人送回去。
蒯承允给出时限。
在规定时间内还不同意,便要将蒯意变成实验体。
蒯意是聪明,但只有十岁,和外界接触的又少。
他太单纯,也太相信父爱,还以为蒯承允是吓他。
直到真的成为实验体,切实的体会到被父亲亲手送进地狱的滋味。
“他说邪不胜正,玛卡巴卡会战胜一切敌人。”
时元嘉看着蒯承允满脸不理解的讲述蒯意的行为,“一部动画电影里的主角而已,让他坚定的反抗养大他的父亲,被那个女人教傻……”
眼见着审讯军士又两眼冒火,蒯承允将说顺嘴说出来的话咽回去。
可惜仇恨值拉满,审讯军士的拳头硬了,监控又人为坏掉几分钟。
成为实验体的第二年,蒯意觉醒异能。
差点儿炸掉整个实验室。
凑巧的是,他是在被移植异能核后觉醒的。
两个异能核在蒯意的体内发生反应,能量互相排斥,让十二岁的蒯意几次接近死亡。
历时一个月,排斥结束。
两个异能核平稳下来,不再打架,共生共存。
就这样,蒯意成为移植异能核后第一个活下来的实验体。
成功是成功的,却没有多少参考价值。
谁都无法提前预料异能觉醒的具体时间。
蒯意是一个意外,后天条件无法达成的意外。
何况,能觉醒异能,何必再冒险移植一个异能核。
初觉醒,蒯意就有A级异能,还是雷火双系。
这对实验室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枭’的所有上层,不舍得丢弃这个唯一成功的实验体,认为还有研究价值,便在地下九层建造地下室,单独囚禁蒯意。
为防止蒯意使用异能逃脱。
压制异能的异能锁合锁链加了一根又一根。
每天打入抑制异能的药剂,让蒯意凝聚不了异能。
还有专业的心理师,反复给蒯意输入无法逃脱的心理暗示。
在精神崩溃的时候,心理师的暗示会成为掐灭逃生欲的关键一步。
对付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用尽手段。
纵使蒯意觉醒的是S级异能,大概都难以逃脱这样的连环套打造的坚固牢笼。
不会逃,是最致命的。
时元嘉听完全程,心情异常沉重。
蒯意的人生,被身为父亲的蒯承允毁的面目全非。
在实验室七年零两个月的蒯意,和他前十年的人生比,不过差了三年。
要怎样做,才能重新粘贴起破碎的蒯意。
还有那些第一时间想要自杀的受害者。
他们看似被救了出来,实则依旧被困在暗无天日的实验室里走不出来。
怎么会有人残忍至此。
时元嘉无法理解,建造这个实验室的‘枭’组织成员,呆在实验室里进行人体实验的实验员,披着的人皮下掩藏着什么样的丑陋面目,才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
眼睁睁看着儿子痛苦挣扎的蒯承允,在家时要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剩下的孩子。
审讯结束,蒯承允被带回去。
时元嘉离开审讯室,外面天光大亮,明媚的阳光穿透云层。
走到花店,他买下祝福健康快乐的梅如月花,前往医院。
没办法改变过去,便竭尽所能的去补救。

无法确定死亡与否, 受害人全部记档在没有侦破的失踪人口案卷宗里。
大多受害者的家人依旧在坚持寻找,留着能和星督局随时联系上的联系方式。
接到通知后, 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医院。
军区安排的医院是军医院,环境要比外面简单些,还能更好的隐瞒受害人的身份,避免他们被外界打扰。
受害人长时间遭受实验的折磨,身体上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治疗困难。
最难解决的,还是心理问题。
试图让受害者直面过去是不可能的。
这和直接将人往死路上逼没有区别。
只能尽可能的不去提及实验室相关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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