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粉丝一夜间暴涨,买股的不在少数,更多的网友真心实意地期待着他的新剧和新综艺。
无他,唯长得好看尔。
节目中期的高能分析把观众视角切换成喻闻视角,当晚最后的投票环节便少了些悬念,更多的是抓马。后入场的观众早已从热搜上知道结果,但还是忍不住过来凑热闹。
「卧底互刀名场面打卡!」
「看热搜来的,先让我看看能多离谱。」
「童姐直到最后都很相信小喻啊……」
「她都被投出去了,眼神还在说:这波稳赢。」
「哈哈哈哈谁给童姐做个表情包,笑死了。」
「他们在这吵,喻闻和楚晗在后头吃。」
「喻闻(嚼嚼嚼):我不资道啊。」
「你小子,扮猪吃老虎这套玩得信手拈来。」
「你说(嚼嚼嚼)喻闻这种聪明又可爱的男孩子(嚼嚼嚼)是谁发明的呢(嚼嚼嚼)」
「楼上在嚼什么?!我问你在嚼什么!把这位漂亮老师吐出来!」
最后一幕,是所有mc并排坐在山顶,霞光盛出天边,整个画面充斥着生机勃勃的热烈,朝阳如希望一般攀升。
新的一天,喻闻和楚晗依旧是连体婴。
宽大羽绒外套包裹住他们的身躯,尖尖下巴掩在领子里,两只没睡醒的小不倒翁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迷迷瞪瞪,互相推搡着又互相借力。
结尾的小彩蛋里,喻闻把楚晗戳醒,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世上没有奥特曼,我也没有超能力,都是假的,别信。”
紧接着节目组的花体字幕出现:更多精彩,请关注衍生节目《山间有乐子》……
「???」
「哈,我也不是很想看,以为我会为了这点内容开vip吗?哈,我没有破防……」
「天杀的,老子要把导演抽成三生三世不会停的陀螺!」
「我就知道,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互联网没有免费的漂亮男孩子。」
「群众里面有坏人!」
没人能抗拒得了这种诱惑,观众们骂骂咧咧地开会员,转战衍生节目。
喻闻也没有视频会员,摸出手机开了个。
衍生节目分上下两期,上期是一些正片里没有的温馨小彩蛋,下期只有三十分钟,却是喻闻和楚晗的主场。
不看衍生节目,喻闻都不知道自己跟楚晗私下这么多话。
“楚老师,香菇走在路上,被橙子撞了一下。香菇大怒道:你去死吧!然后橙子就死了,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菌要橙死,橙不得不死。”
“……”
“你知道绝世高手为什么都死在藏经阁吗?”
“……不知道。”
“因为他们有秘籍(密集)恐惧症。”
“……”
下午重新分组,喻闻和楚晗又成了组友,被农民伯伯抓去除草,喻闻一边除草,一边讲些莫名其妙的冷笑话。
讲得特别认真,导致楚晗听得也很认真。
「楚晗:(尝试理解)(理解失败)(骂骂咧咧)」
「谁来救救我们楚老师,他看起来要碎了!」
「新的CP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滞不前!」
「楼上,这俩谁攻谁受?」
「……他俩看起来都比较适合在床上被狠狠疼爱……」
「罢了,老夫放过他们一次,嗑cb向吧(慈祥)」
「好耶!喻楚cb天下第一好!」
晚上,楚晗听完喻闻的推理,问他是不是有超能力。
喻闻否认无果,索性承认了。
楚晗露出“果然如此”“与有荣焉”“十分激动”“努力克制”等一系列情绪。
他悄悄跟喻闻说:“你记得让节目组把这段剪掉,别流出去……”
喻闻回答他:“没事。该播出的,都会播出,不该播出的,自然不会播出。”
楚晗又露出大石落定的安心表情。
「看到节目的楚晗:安心早了。」
「节目组把拯救世界的超能力秘密放出来了,邪恶组织看到怎么办?!」
「楚晗:这秘密是独我知道,还是全国人民都能知道?要是都能知道,我可不听了。」
「呜呜呜好可爱的两只宝宝,在角落嚼嚼嚼,妈妈亲死!」
「报!喻楚cb上热搜了!」
「好好好,全世界都来嗑我们小朋友友情向!」
没过十分钟。
喻闻附在楚晗耳边:“世上没有奥特曼,我也没有超能力,都是假的,别信。”
「好好好,我们喻楚cb破裂了。」
「靠!又上一个热搜,#喻楚cb破裂#」
「关键是楚晗真信啊!这还不好磕!」
「行,算饭,吃一口。」
最后一个画面,是楚晗在录制结束后补充的后采,工作人员问他:“楚老师,对于超能力这个话题,网上讨论度很高,请问你当时是什么想法呢?知道喻老师没有超能力后,有没有情绪低落?”
楚晗沉默片刻,露出个礼貌的笑,笑意中有三分伤心三分怨怼和四分恼羞成怒,导致这个微笑格外僵硬。
楚晗(假笑版):“没有啊,我也没有信,只是同事之间的玩笑而已,我不会当真的,哈哈哈。”
「《我也没有信》」
「《同事之间的玩笑》《我也不会当真的》」
「《哈哈哈》」
「完蛋,这一看就是真信了」
「怎么会这么可爱啊!!!」
总算把节目补完,喻闻长舒一口气。
他起身去拿自己的小西红柿,刚一起身,门开了,谢鹤语提着满当当的食材在玄关换鞋。
喻闻:“……”
谢鹤语抬起脸来,见他愣在原地,眸光淡漠一扫,丹凤眼危险地眯起。
“不穿鞋?”
喻闻后知后觉地动动脚趾,低头看去——只是起身拿个西红柿,几步路的功夫,想着快去快回,就没穿,此刻只着白袜踩在冰冷的瓷地板上。
察觉到谢鹤语眼神扫过来,他拘谨地蜷缩脚趾,莫名心虚,连忙坐回沙发上,三下五除二拿毯子把脚裹得严实。
“意外。我听见动静,以为是贼,一时着急就站起来了……”
生病了心虚,说谎反倒不心虚。
谢鹤语没说什么,用淡定的目光把他钉死在沙发上,提着食材进了厨房。
喻闻注意到他把钥匙放回鞋柜上小篮子里的动作。
什么时候拿的?喻闻纳闷。
拿了钥匙,自然不是要走。喻闻明白自己误会了谢鹤语出门的意思,窝在毯子里出了会儿神,轻声道:“生病果然会变笨……”
“不困吗?”谢鹤语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面前,手中提着个塑料袋,“冲剂里有安眠成分,想睡觉的话去床上睡,不要在沙发上,会感冒。”
“……”喻闻仰脸看他,迟钝地眨眨眼。
谢鹤语:“我带了馄饨,要吃吗?”
两分钟后,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馄饨被分装在小碗里,刚好方便喻闻一只手捧着吃,他扒拉两口,悄悄用余光瞥旁边的人。
谢鹤语低头敲电脑,屏幕的光映亮他专注的侧脸。
谢老师刚刚说了29个字,是不是意味着冷战结束?
喻闻苦思冥想,分析了足有半分钟,比他在节目里思考的总时长都多。
“怎么了?”最先开口的反而是谢鹤语,喻闻看似隐蔽的目光完全强烈得无法忽视,谢鹤语敲下这一段最后一个字符,点了保存,转头看他。
“馄饨不好吃?”
喻闻下意识点头,又摇头,“馄饨好吃,我没胃口。”
其实他觉得这碗馄饨很难吃,虽然没加葱花也没加辣椒,可汤上漂浮着厚重的油花,馄饨也皮厚馅小……
但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知道这些真实想法没必要说出来,除了父母亲人,别人听这些话只会觉得矫情,更何况这是对方出于好意买的。
喻闻状若无意地放下碗,说道:“今天不是周末吗?你怎么还在做开题报告?这么着急?”
谢鹤语侧目望着他,丹凤眼狭长深邃,睫羽下敛着的眸光却平和如一潭深泉,漫出看透一切的微光。
他垂眸,视线不经意般掠过那碗馄饨。
“期末,任务多。我同时在修明年大三的课,估计还要忙半个月。”
“这样啊,那你不用陪我,回学校吧。”喻闻笑嘻嘻坐直身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谢鹤语慢吞吞从他脸上收回视线,合上笔记本。
“不行。”
他起身道:“体温没有降下去,我不放心,你身边必须有人看着,我要一直呆到你退烧为止。”
“不想吃就不吃,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谢鹤语弯腰端起那碗馄饨,转身进了厨房,隐约还能听到彬彬有礼的声音隔着玻璃门传出来:“今天要打扰了。”
喻闻:“……”
倒是不打扰,就,怎么说呢……
喻闻拿起体温枪,对准自己biu了一下。
37.8℃。
一点没降。
他只得放弃了以“我已经好了”这样的理由说服谢鹤语离开的想法。
他生个小病的功夫,微博上却有一波腥风血雨正在酝酿。
原本昨晚就有预兆,不少营销号悄悄转发,甚至推波助澜,只是没有实质证据,正好碰上《山间》这期热度爆炸,与席宿相关的讨论全被节目压了下去,便没有多少网友注意这些小道消息。
然而今天一早,相关话题贼心不死地蹿上了热搜。
#辉腾集团私生子#
爆料人宣称掌握了辉腾集团董事长封明杰婚内出轨、私生活混乱的实质性证据,并爆出封明杰在二十二年前与徐家千金联姻后的一年内出轨公司职员,孕有一子,与封承洲同岁的大料。
爆料者指明这名私生子如今也是娱乐圈艺人,将在中午十二点公布身份,同时放出手中掌握的证据。
说是天大的瓜也不为过了。
如果爆料属实,辉腾集团的股价会遭受影响,大幅波动,那名被爆出的娱乐圈艺人也会被卷入是非中,很难再在荧幕上有所建树。
霎时间半个娱乐圈人心惶惶,网友集体搜罗22岁年轻男艺人,一个上午,上到顶流下到十八线的男性艺人的生平都被做成一目了然的文档,就等着爆料人再放一点细节对号入座。
如果是谢嘉茂这样的老油条看到,一定能第一时间想到爆料人的目的不是爆料,而是敲竹杠,放任谣言漫天飞是为了坐地起价,从辉腾集团手中拿到可观的利益。
最后会不会爆,就看双方能不能谈拢。
如果是喻闻看到,光凭这几个简单细节,就能立马推断出爆料人口中的私生子指的是席宿,出于微薄的同情心,他或许会友情提醒一句,让席宿有个准备。
可惜喻闻今天病了,没心情上网冲浪。
谢嘉茂也并不认识席宿。
网上尘嚣甚上的时候,蓝毛正在家里打游戏,看见热搜也只是一眼扫过,心中嘲讽:封明杰的报应来咯。
十二点后,他看着热搜上明晃晃的#席宿私生子#,不可置信。
我???
谁把我家那点破事抖落到网上了?
他终于摘下耳机,飞快浏览热搜上的每一条信息,确认被爆料的当事人的确是自己后——
缓缓闭眼。
封明杰的报应没来……
他席宿的报应来咯。
十二点,谢鹤语做了简单的两菜一汤,搬开茶几,支了张折叠桌,让喻闻对着电视机吃。
喻闻正在追综艺,《大逃杀》,越看脑仁越疼。
“我不想去这个综艺。”他委委屈屈地说。
谢鹤语瞥了眼屏幕,立刻明白,“因为累?”
《大逃杀》以环环相扣的情节剧本和精巧机关出圈,电视机前的观众感受最多的是烧脑,然而深想一下就知道,这些关卡需要的不仅有脑子,还有体力。
里面的嘉宾都快累成狗了。
谢鹤语略一思索,道:“实在不想去,跟谢嘉茂打个招呼,他不会逼你。”
“算了。”喻闻也就是随口说说,其实节目里的漂亮衣服他还挺馋的,而且他心脏承受能力高,又不怕鬼,简直是这种节目的天选之子。
退一万步说,老板正在为这个资源奔波,他说不去就不去,未免轻贱别人的劳动成果。
他往前坐了点,拿起筷子,发现自己的米饭上盖了一个煎蛋。
一戳,金黄的蛋液淌出来。
“溏心蛋!”喻闻惊喜地欢呼。
谢鹤语泡了一杯感冒冲剂,放在旁边放凉,“趁热吃,今天桌上没有你不喜欢的东西,别挑挑拣拣,等得饭菜都凉了。”
喻闻回忆了下,“我没……”
谢鹤语:“节目里。”
喻闻闭嘴了。
录《山间》的中餐和晚餐都是烧烤,可惜火候过了,嘉宾们自己动手,对挑嘴星人来说简直是地狱,以至于满当当一大桌子食物,他愣是挑挑拣拣,吃得都凉了,也没吃饱。
楚晗也问他是不是挑食。
他一边把食物上的葱扒拉开,一边说:“没有,就是没胃口。”
最后楚晗给他兑了一碟最好吃的五花肉,他全部吃光了,但他其实觉得不好吃,肉不新鲜。
做人不能太矫情,喻闻是这样告诫自己的。
而此时此刻,喻闻终于明白为什么早上开门见到谢鹤语的第一反应是心虚。
因为谢老师是第一个仅凭一袋橘子就知道他挑食的人,这个人很敏锐,跟他一样。
“……谢老师也看我的节目?”他从饭碗边悄悄抬眼。
“嗯。”
“看到哪里了?”
“看完了。”
“哈哈哈昨晚才更新诶,谢老师最近不是很忙吗?怎么还有时间看节目。”
“能抽时间做开题报告,为什么抽不出时间看节目。”
喻闻哑口无言,“这两件事……一样重要吗?”
“嗯。”简易折叠桌空间不大,喻闻想边看电视边吃饭,谢鹤语才给他支了这张桌子。而此刻,谢鹤语侧坐在旁边,一米九的个子只占了一小块地方,显得颇为局促。
他说:“我是你的助理,虽然不太称职。”
谢鹤语这个人,温柔,细心,还有些奇怪的道德感和责任心,任何事情只要落到他头上就一定要做好。
喻闻有时会觉得,他求全到过分了。
喻闻发着怔,视线落在他颈侧,喉结凸起,向上是清晰明了的下颌线,只看侧脸,这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其实十分清瘦。
他轻声道:“你的学业更重要,没必要让其他身份压过你自己,我一直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没有助理也没关系,你最近都这么忙,还抽时间看节目,这会影响你的……”
“先吃饭。”谢鹤语打断他。
“……哦。”
喻闻只好憋住了自己的长篇大论。
盯着他吃了小半碗,谢鹤语才道:“我习惯提前修后面两年的课业,但今年期末这么忙,主要是因为想把下半年的时间空出来,所以临时把很多任务提上日程。”
“下半年你的行程会很多,不能像现在这样只身一人到处乱跑,谢嘉茂当然会为你请新助理,可你身边得有一个信得过的人。”
喻闻下意识道:“这不是经纪人的工作吗?”
谢鹤语微妙沉默一瞬,“你觉得他靠得住?”
“……也是。”
他老板每天的行程,比他这个艺人还忙嘞。
我们星光传媒果然是草台班子!
喻闻回忆着他的话,习惯性数了数,忽然发觉谢鹤语买菜回来后,话多了特别多,比他以前正常的时候还多。
喻闻放下饭碗,探头去觑谢鹤语的神色。
“谢老师你不生气了?”
谢鹤语眸光一顿。
“生气?我没有。”
“少骗我了。”喻闻胸有成竹地摇晃手指,“你肯定生气了,我一眼就知道。”
论洞察力,他可不比谢鹤语逊色。
他们这么敏锐的人,就不要在对方面前说谎了。
喻闻目光明晃晃写着“从实招来”。
谢鹤语注视他半天,抿抿唇,“抱歉。”
喻闻忍不住好奇:“为什么生气?因为我生病了?可生病也不是我想的啊。”
“……不是。”谢鹤语撇开脸去,过了会儿才从轻轻舒出一口气,说:“来开门的时候,你嗓子哑了,脸烧得通红。而当时你只穿了件单衣;电脑还亮着,电脑椅旁边散着拖鞋;床上被子没铺开。显然你昨晚没上床睡觉,而是睡在了电脑桌前,所以才生了病。”
喻闻:“……难道你真的是柯南?”
谢鹤语:“最关键的是,你当时表情都烧糊涂了,还不穿鞋,也不穿袜子。”
喻闻:“……”
就多余问。
现在好了,又心虚了。
36.9℃。
喻闻觉得自己状态还行,早上起来头疼欲裂,但吃完药过一会儿就好了很多,虽然浑身懒洋洋的没劲,但不算特别难受。
“谢老师,你忙你的吧,我都退烧了,不用人看着。”
“……你不困?”
“不困啊。”喻闻不懂为什么这么问,“我说我状态还好,真不是骗你,别人生病都犯困,我一点都不。”
谢鹤语深深看他一眼,看不出情绪。
他拿过自己的电脑,说道:“没带宿舍钥匙,等室友回去再动身,在你这里坐两个小时行吗?”
喻闻想了想,不是为了照顾自己就行。
无缘无故承受一份远超正常社交的好意,会让他感觉压力山大,哪怕谢鹤语本身就是个很好的人。
“那你坐吧,把这当自己家,不要拘束。”喻闻很是大方。
谢鹤语已经打开电脑,低头敲键盘,“嗯,谢谢。”
十分钟后。
谢鹤语无奈地叹口气,看向倚在自己肩头睡着的人,“……又乱睡。”
喻闻睡得不太安稳,眉头皱了起来,哼哼唧唧的。
感冒冲剂含有安眠成分,不困才不正常,谢鹤语担心他又倒头乱睡,这才找借口留了下来。
果不其然,他在赶开题报告,喻老师凑过来看了两眼,直接挨在他肩头睡着了。
谢鹤语移开电脑,动作轻柔地把喻闻抱了起来。
喻老师很轻,抱在怀里像团软绵绵的棉花。
可他也有肉,早年间的舞蹈基础始终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比如挺拔的体态,纤长的脖颈,饱满丰腴的臀部,和柔韧的腰肢。
谢鹤语目不斜视,可喻闻在床上滚了一下,脸埋在枕头里,腰下正好压住一只毛绒玩具,把腰臀部分挺了起来——
宽松裤带卡住胯骨边缘,露出一圈白色内裤,两瓣臀肉将浅色布料撑得毫无褶皱,光看就能想象那是怎样销魂的手感。
往下,T恤下摆卡在肋骨处,一截盈盈一握的腰肢暴露在空气中,收出极致漂亮的腰线。
很难目不斜视。
谢鹤语站在床边生生沉默了一分钟。
他一直知道自己跟同龄人不一样,青春期时就有所察觉,不仅对异性毫无想法,连看片也只在看“纯爱片”才会有微弱的反应。
虽然从未与人诉说,但他懵懵懂懂地意识到自己是同性恋——只是意识到是一回事,真正见识到又是另一回事。
谢鹤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
“啧……”
他忍不住抓自己的头发。
喻闻思索的时候喜欢玩头发,谢鹤语一直觉得那个举动很可爱,直到眼下……
头发拉扯头皮,带来细微的刺痛感。让他清醒了些。
原来抓头发真的是因为想不明白。
怎么会……这么容易……
热度从不知名的地方蔓延,爬上耳根,像一把刮刮杂杂的火,烧得旺盛。
二十年的清心寡欲令他对这样剧烈的反应无所适从,能把每一件事做好,就意味着绝对的理性和自控力,他擅长压制一切不必要的想法,但眼下看来……有些想法不是想压制就能压制的。
他喜欢喻闻,这必须承认,第一眼就喜欢。那天喻闻穿的白T配黑外套,过来时撞上大雨,浑身都淋湿了,眉眼氤氲在水汽中,干净的眼神和动人的泪痣,清纯得像一杯加了糖的白开水。
他跑过来时,谢鹤语抬了下眼,与他对上视线,明确听到心跳漏了一拍。
但仅仅一秒,他就垂下眼去——PPT没做完。
在最高优先级任务前,哪怕他心中山呼海啸,也得稳稳当当坐在原地,把该做的事情做完。
这是他二十年的人生准则。
而在此刻,这道人生准则发生了细微的动摇。
明明他已经决定采取温水煮喻老师战略,发誓不让喻闻察觉到自己丝毫心意,甚至特意上网查了“如何避免面对暗恋对象时脸红”。
他在喻闻面前的最高优先任务是克制一切好感反应。
他的身体,远比他设想中龌龊。
谢鹤语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一个及时的来电解救了他。
床头柜上的手机开了静音,屏幕却亮起来,闪烁着谢嘉茂三个大字。谢鹤语从未觉得谢嘉茂的名字这么赏心悦目过,手忙脚乱地给喻闻盖好被子,快步走到阳台,深呼吸好几口冷空气,终于感觉自己镇定了点。
“喂。”他接起电话。
对面沉默,片刻后凝重道:“你是谁?”
谢鹤语偏头看了眼备注,没错,谢嘉茂。
“我。”他言简意赅。
“……我知道是你,但是你是谁,这个手机的主人呢?难道你捡到了他的手机?或者绑架了他!你有什么目的?想要赎金吗——”
……谢鹤语再度偏头确定备注。
备注没错,但这好像不是他的手机。
拿错了。
他跟喻闻的手机恰好同一品牌同一型号,两人都不喜欢花里胡哨的手机壳,只有手机背面的外观流光有细微区别,不仔细看不出来。
谢鹤语心中懊恼,声音却不显,依旧冷淡,甚至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羞涩而故意压低声线,更显冷峻。
“我是谢鹤语。”
“……”电话那头安静两秒,谢嘉茂道:“这就合理了。”
不知道哪里合理,但谢鹤语拿着喻闻手机这件事,就是让他觉得很正常。
“小喻呢?我有事找他。”
“在睡觉。”
谢嘉茂打电话来是想告诉喻闻有两个新本子找上门了,想让他自己看看再做决定,但听说喻闻病着,就没有多说,只嘘寒问暖嘱咐谢鹤语好好照顾公司的金蛋蛋。
临挂断前,他才想起整件事好像有点不对。
“你没事去小喻他家干嘛?”
“我是他助理。”
“……临时助理,一周而已,早过了。”
“你让我来的。”
“放屁!我什么时候让你去人家家里?!而且你最近期末,我哪敢打扰!”
“替你照顾他。”谢鹤语撑着阳台栏杆,语气散漫,“你好歹是他的经纪人,撒手不管是不是太不称职了。”
这句谢嘉茂没法反驳。
“那你替我照顾他,等考试周过去,可能要你陪他跑几个行程,我没时间跟着,别人我也不放心。”
谢鹤语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下半年我时间多的是。”
打完电话进屋,喻闻又换了个姿势,好不容易藏进被窝里的手脚又伸了出来。
他睡得四仰八叉,四脚朝天,不知做了什么美梦,嘴角挂着笑意。
谢鹤语没时间对着他袒露的小腹心生绮念,只觉得冷,第一时间扯过被子把他盖了个严实。
没过两分钟,一只洁白如玉的小腿伸了出来。
谢鹤语不自觉拧眉,扯开被子看了看,才发现这位睡美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裤子脱了。
白色平角内裤包裹着紧实饱满的臀腿,边缘勒出一点细腻丰盈的肉,T恤已经撩到了胸口,离脱了扔掉只有一步之遥。
谢鹤语把腿塞进去,被子两端掖实,坐在床沿,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看来今天走不了了。
这倒是其次,最大的问题是……
他真的经受得住这种考验吗?
谢鹤语坐在原地,沉思半晌,还是摸出手机,打开了搜索引擎。
怎么克制对暗恋对象的生理反应?
一看到暗恋对象就有反应了这正常吗?
不小心有反应了怎么糊弄过去?
刷着刷着,首页推送来一个“雏1养成贴,让你的小零欲、仙、欲、死。”的帖子。
谢鹤语没留神看,见参与人数多就点了进去,十分钟后,他右边眉尾一点点抬起来,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一觉睡到晚上,喻闻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被子暖融融的,很舒服,就是有点重,他反应了会儿才意识到,重的不是被子,是压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
背后贴着一道热源,陌生男性的荷尔蒙肆无忌惮地侵略着他的私人领地,混杂着淡淡的洗衣液清香。
喻闻脑子蒙了一下,扭头往后看。
他动作有点大,谢鹤语立刻醒了,喻闻便对上一双充斥着红血丝,微眯的狭长眼眸。
喻闻:“……”
“喻闻……”谢鹤语睡得浅,醒得快,可脑子显然没那么快开机,眯着的眼眸用力闭紧,似乎想缓解涌上来的干涩之意。
他总是规规矩矩喊自己喻老师,这是第一次喊全名。
声线低哑,莫名性感。和吐息一起扑在耳畔,喻闻呆愣两秒,刚睡醒发现自己跟一位同性亲密抱在一起的尴尬愕然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喻闻:咦?好听。
他甚至诞生了让谢鹤语录个起床铃来叫他起床的想法,但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谢老师,我吵醒你了?”喻闻翻了个身,问。
谢鹤语闭上眼摇摇头,旋即忽然意识到什么,蓦地睁眼。
喻闻与他直愣愣的目光近在咫尺地对视,从他骤缩的瞳孔中看出一丝紧张。
喻闻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谢鹤语解释:“你抓着我的手,我走不开,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