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无性恋吗?不是说在他之前没有和别人?亲密接触过,怎么就能将他亲得七荤八素?
在这样短暂的思绪放飞中?,他被半拥半抱着倒在病床上,大一号的病号服滑落,因此能感受到风顺着他的脖子灌进去。
岑霁浑身?一个激灵,不自觉用手推了?推半压在他身?上的高大躯体,却被男人?理解成了?是又要?推开他的信号。
于是,吻似乎加重了?些,绵延到了?耳垂。
岑霁耳朵和腰是敏感地带,稍微碰一下就会痒。
现在被这样吮咬,身?体控制不住地颤了?颤,他因此发出一声细软的闷哼,更用手去推。
果然,男人?停下,染上一丝情?/欲的漆深眼眸委屈注视着他:“你怎么又推我?”
岑霁被这样问,脸红得不像话,呼吸也有些紊乱。
但总不能说他一碰自己?耳垂就有些受不了?,便喘了?口?气撇开一点视线说:“痒,你、你换个地方亲。”
贺崇凛低眸望着眼前一张绽放着艳丽桃花的脸庞,躲开一点的眼神?像柔软的羽毛在他心口?上轻轻扇动。
他心脏狠狠跳动了?一下,黑眸中?委屈化开,难以想象这双眼睛几个小时前还在庄园阴鸷冷戾地传递着让人?脊背生凉的危险讯息。
他只说:“我还以为?你又要?把我推开。”
“不会了?。”岑霁搂着他的脖颈,抬了?抬头去啄他的嘴唇,像他安抚自己?不安的眼睛一样安抚他,“我今天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想过许多种可能,好?的不好?的,所有想法都有。”
“所以,贺崇凛……我想试一试和你在一起。”
不管结局怎样,至少他要?尝试一下。
为?自己?争取一回,也自私一回。
贺崇凛眸色深深闪动,注视着眼前的人?。
视线交融半晌,他低下头,重重咬住这双唇。
灼热的气息又开始在病房里蔓延,心意相通后,连空气都变得缱绻。
岑霁被宽大的手掌扣着脑袋,仰着头,灯光照出两人?唇角亮晶晶的水色,摇摇欲坠似的。
衣服滑落,整个人?也在往下滑落。
他不得不把身?体往后退了?退,努力靠上病床,寻找一点支撑。
忽然眼睛睁大,一把推开身?上人?,语气慌张。
“爸、妈妈,你们怎么回来了??”
贺崇凛正动着情?,被猝不及防一推,整个人?踉跄几步,险些跌倒在地。
回头看到站在病房门前一脸古怪表情?的人?,浑身?僵住。
“叔、叔叔,阿姨,你,你们是来看岑岑的吗?早,”不对,“晚上好?。”
也不对。
岑景耀望着眼前略显慌乱的男人?,脸上表情?变了?又变,终于不忍心看他这样局促:“我是来问岑岑明天早上是想吃鸡丝面还是牛肉面。”
“我、我都可以。”岑霁恨不得当场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呢,贺总?”岑景耀又望向面色仍然僵硬着的男人?。
贺崇凛连忙回道:“我不饿,我是说,叔叔不用这么麻烦,给岑岑……岑助理准备就好?。”
向芸忍不住掩了?掩唇角。
岑景耀便拖着下巴点点头,一锤定?音:“那?给你们两个都煮鸡丝面吧,再加一个荷包蛋。”
第116章
“谢、谢谢叔叔。”贺崇凛人生中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嘴巴不受控制, 像没有驯服一般,不听使唤。
向?芸掩去唇角的笑意,解围道:“我们这次真的回去了, 明天早上七点半左右来给你们送早餐。”
这意思?是, 如果你们两个再想做点什么?,可以稍微避一避这个时间段,免得被人看到这么?慌张。
岑霁的脸烧得滚烫。
他第一次接吻被贺明烈撞见, 第二次接吻被爸妈看到。
偏偏还是在两人吻得意乱情迷, 都有些忘我, 彼此的衣服都有些凌乱的情况下。
太羞耻了。
他果然一做坏事?就?会被抓包。
贺崇凛绷直身体:“我送叔叔阿姨出门。”
“不用不用, 你们继续。”岑景耀连忙摆手,“我们已经约了车,马上?就?要到了,你不用管我们。”
说着, 岑景耀拉着妻子?的手快步出了门。
走到医院外面?, 向?芸嗔怪一声:“都说了让你直接打电话问,非要回来一趟。”
岑景耀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我不是被昨晚的事?情弄怕了吗,担心电话打不通,想亲眼?看看才能放下心。”
他这样一说, 牵动向?芸心中万千思?绪, 脸色忧虑起来。
岑景耀见状, 抚了抚妻子?的背:“还好?没事?了,过去了过去了,我们都不要再想这件事?。没想到岑岑真的给我们带了个男朋友回来,哈哈。”
他尽量用轻松的语气缓解两人之间后怕担忧的情绪。
向?芸脸色这才缓了缓, 回想到刚才看到的画面?,也意想不到地笑了笑:“是啊, 看得出来他很喜欢。”
“喜欢就?好?,只是……”岑景耀叹一口气,“前上?司,还是贺家人,那么?复杂的家庭,不知道是好?是坏。”
“让他自己选择吧。”向?芸倒是比他乐观,“我当初不是也不顾我父母反对和你在一起了吗?而且,贺总看起来是个沉稳可靠的人,要是他们两个真能走下去,我也能放心一些。”
岑岑性格太温和了,有个那样的人在身边,或许不是坏事?。
夫妻两人挥了挥手,马路对边的车立时调转车头。
私人医院病房。
面?对重新安静下来的房间,岑霁再次陷入羞窘之中。
好?在这一次,不是他一个人,看得出男人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有人陪他一起窘迫。
“你爸妈……会不会因此对我印象不好??”贺崇凛语气局促,当着面?把人家的儿子?压在床上?亲,衣服都撩下来了,还是在病房里,就?这么?急色。
“不会吧。”岑霁脸红红的,脸上?的温度从?刚才就?没有降下来过,耳垂也红得快要滴血,“不是说明天早上?给你也带早饭吗。”
贺崇凛眸中似是一瞬间被点亮,有些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手终于恢复松弛,却又试探着问:“你不赶我走了?”
岑霁觉得这个人真的很恶劣,都自顾自留下来了,又来问他这样的话,跟先把他的心捕获,再向?自己坦明一样,总是这样“先斩后奏”“不问自取”,最后搞得自己反倒像个恶人似的。
“你不是自己说的晚上?睡在这里吗?还有,我让你走你走吗?”
“我不走。”贺崇凛牵扯起唇角一点笑意,居然也有无赖一面?,又或许本来就?有这些面?孔,只是被掩藏得很好?,“我等着吃叔叔明天早上?煮的鸡丝面?,他说了,还要加个荷包蛋。”
岑霁一噎,脸更红了,小声嘀咕:“那我让我爸把荷包蛋煮得不圆整一点。”
看你个整齐强迫症还期不期待明天的早餐。
贺崇凛听到这声嘀咕,先是一怔,随后反应过来,忍不住上?前就?搂着人亲。
他的岑岑真是太可爱了。
岑霁被忽然凑过来的唇瓣亲得不明所以,但很快,伸过去手,回吻过去。
两个人于是又半抱半躺地在病床上?亲了起来,像是得到允许或是解禁的小朋友迫不及待品尝美味的糖果,他们两个用唇舌相接的方式探寻彼此口中的果实。
甘甜,美好?。
让人欲罢不能。
岑霁被捕捉着舌头,感觉自己变成?了一颗快要融化的糖果,被吮吸得只剩下汁水,甜腻腻地挂在嘴边,晶莹地流淌。
原来和自己喜欢又喜欢自己的人接吻是这样一件舒服的事?情。
就?这样亲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最后是岑霁受不了脸被亲得湿乎乎的,而且他感觉对方那处有苏醒的迹象,戳着自己。
脑海里一晃而过去年冬天那个大雪纷飞的雪夜,在浴室滑到后扯下浴巾不小心瞥见的景象,像蛰伏在丛林里的猛兽。
岑霁被亲得迷迷糊糊的大脑一下子?清醒了,伸手去推身上?的人。
对方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这一次,面?对他的推搡,没再说什么?又要推开自己一类委屈的话,而是站起身,正了正被揪扯得有些褶皱的矜贵西?装。
“我……去趟洗手间,时间不早了,要洗漱睡觉了。”贺崇凛极力保持语气平静,和平时一样低敛,但沙哑干涩的声线还是暴露了他此时的异样。
岑霁脸红得像是被火炉炙烤,染上?雾蒙蒙水汽的眼?睛看他又不敢看他:“那你快点去,我先睡了。”
说着,就?把头转过去,背对他。
贺崇凛看他这么?快转身躺下,无奈笑了笑,随后去了病房配套的洗浴间。
没多久,浴室里响起淅沥淅沥淋浴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听得格外清晰。
淋浴声中夹杂着一丝隐隐约约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岑霁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自然知道他在做什么?。
恍惚回到以为男人喝醉酒的夜晚,自己守在浴室的磨砂玻璃门前,就?是这样让人心跳加速。
又仿佛回到自己陷入迷乱的那个夜晚,他在失真的浓黑墨夜里,用手挑动自己的神经,把自己一次次送上?痛苦又欢愉的顶峰。
这么?不经意地回忆着,身体开始灼烫起来。
岑霁连忙驱散脑海中这些思?绪,不让自己去想这样令人脸红心跳的事?情,可浴室的淅沥水声却像被放大了似的,每一滴水珠流落的声音,都像在他耳膜上?鼓噪跳跃。
他不得不拉起被子?,捂住耳朵。
初夏,空气虽然没有那么?炽热,又是晚间,漏进来的风是带着些微清爽凉意的。
然而他这么?蒙着被子?,等贺崇凛从?浴室出来,帮他把被子?掀开一点,就?看到已经睡着的人柔软发丝被汗珠沁湿,一缕一缕地贴在脸颊上?。
贺崇凛看他脸闷得红红的,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又帮他把手心上?的汗水擦干。
看到手腕上?仍然没有消去,反而在白皙肤色和暖色灯光照射下更显深红的圈痕,心脏又被深深刺痛。
当初在潜水馆轻轻帮他揉捏了下小腿肚,指痕就?很久没能散去。
现在手腕红成?这样,不用想就?知道挣得有多厉害,处在那样的环境里有多惶恐。
而像是感受到什么?,被握着的手腕挣了挣,似是以为又被绑住了,熟睡的脸庞上?露出惊惧害怕的表情。
贺崇凛连忙松开手去抱他。
“别怕,岑岑,我在你身边。”他侧身拥住陷入梦魇中的人,极力安抚着,在额头上?落下细细密密的吻。
这样的安抚起了作用,过了片刻,怀中挣扎的幅度小了些,他被紧紧抱住。
贺崇凛就?这样拥着怀中的人度过了一个无眠的夜晚。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钻了进来,明晃晃地照进室内。
岑霁被阳光唤醒,睁开眼?睛,入目是结实的胸膛和流畅凌厉的下颌线条。
他反应了一会儿,想起自己是在一家私人医院。
昨天发生了一件让他一想身体就?条件反射般控制不住战栗的事?情,这让岑霁望着朦胧光晕下沉睡的侧脸,一瞬间陷入恍然。
有点害怕这是一个美好?的梦境,轻轻一碰就?会破碎,然后掉落回无窗洁白的房间和无尽的幽深长廊。
噩梦一般。
他因此一直凝望着这样美好?的梦境,不愿去触碰。
直到沉睡中的人醒来,眼?眸微敛,声音带着晨时的性感沙哑,低低问他:“你怎么?一直看着我?”
“我在想是不是在做梦。”岑霁趴在他身上?,用手撑着下巴。
贺崇凛捞过他揽在怀里,在唇上?轻轻碰了碰:“现在呢?还觉得是不是在做梦?”
“还是有点像。”岑霁被贴得很近的呼吸撩得眼?睛痒痒的,不由自主眨了眨。
贺崇凛便?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那我陪你把这个梦做下去。”
岑霁听到这句话,心口颤了颤,眼?里流露出动容的情绪。
贺崇凛看他眸中潋滟着水光,心里也一阵动容,又忍不住想亲这双眼?睛。
但他记得最重要的事?情,拿起摘放在床头的腕表:“时间不早了,叔叔阿姨应该快要过来了。”
他不能再被岑叔叔和向?阿姨看到自己对他们的儿子?做这样亲密的事?情,何况护士也到了查房时间,贺崇凛不想让岑岑产生不被尊重的感觉。
岑霁经他提醒,记起昨晚爸爸妈妈说的要给他们送早饭的事?情,眸中动容情绪敛去,换上?一种?慌张,忙撑着手从?他身上?直起。
所幸这间私人医院的病床还算宽敞,居然能容纳他们两个人就?这样抱着睡了一整晚。
岑霁忘了去问为什么?身下的男人放着旁边的陪护床不睡,要和他挤在一起。
只在心里想,别的两个互相喜欢的人确认了心意也是这样黏黏糊糊的吗?
两人先后去洗漱间洗漱,收拾齐整。
果然没过多久,爸爸妈妈就?拎着保温桶过来了。
他们谁也没问两人之间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就?和前上?司关系这样了,像之前他们一直很好?地帮他掩饰洋桔梗的秘密。
岑霁看爸爸打开食盒,浓郁的鸡汤香气扑鼻而来。
“你们两个,快过来吃饭。”岑景耀笑眯眯地招招手,“这可是我一早就?起来炖的土鸡汤,可鲜了。面?也是我手工擀制的,很有嚼劲,贺总你尝尝。”
贺崇凛拘谨地在用餐桌前坐下:“叔叔叫我崇凛就?可以,或是像上?次那样,叫我小崇或阿崇也行。”
“好?的好?的。”岑景耀性格爽朗大方,听他这样说,便?毫不客气起来,“阿崇你尝尝我做的鸡汤面?,还有这个。”
他打开另一份食盒,“之前你说很喜欢我包的馄饨,叔叔就?给你煮了一碗,快趁热吃。”
“爸,你怎么?不给我煮。”岑霁看贺总面?前的馄饨,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鸡丝面?,似是不满一样。
岑景耀笑道:“你不是最近不想吃馄饨吗?说天天早上?吃这个,吃腻了,我给你额外做了灌饼,正好?就?着汤面?一起吃。”
“谢谢爸爸,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岑霁眼?睛顿时弯了起来。
贺崇凛去年冬天留宿岑助理家时就?特别喜欢他们在一起吃饭的氛围,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尤其能看到岑岑和平日不同的一面?。
居然也会不满和撒娇。
他心里更加软化,看着这样可爱热情的一家人,第一次在心中生出自己是多么?幸运的感触。
岑岑用七彩画笔把他枯燥苍白的生活描绘得明丽绚烂,又把自己拉进去他温暖热闹的烟火世界里。
所以等爸爸妈妈收拾好?餐具离开,叮嘱他好?好?养伤,晚点再过来看他,岑霁就?被男人揽住,箍在怀里,动容说了句:“谢谢你愿意接纳我。”
愿意接纳他装饰在华美外衣下自私卑劣的一颗心,捧来水润晶莹。
贺崇凛在这一刻无比感念那个吹着闷热夏风的夏天,撞见了一个水晶般美好?的人。
岑霁被他这样抱着,又听他莫名说了句这样的话,微微一怔。
随后想到什么?,回抱住他。
在心里说:我也应该谢谢你。
折射出他透明水珠里的七彩光圈。
吃过早饭,贺崇凛就?要回公司了。
岑霁被孙鸿运向?公司“请过假”,但觉得还是有必要和万总说明一下,正式请几天假。
他的脚心扎进去一根长钉,被医生取出来,坐着躺着还好?,走动的话就?会特别疼。
万世杰已经通过内部消息听说了孙鸿运的事?情,也在电视上?看到警方昨日捣毁一处供上?层社?会淫乐的据点,心下愧疚着。
要不是他炫耀一般把小岑带去酒宴,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所以万世杰十分爽快地批了岑助理的假,让他好?好?休假,别的没有多说。
岑霁请完假,看到准备去公司的人还没离开,便?问:“你怎么?还不走?”
贺崇凛正了正领带:“我在想我要不要也请假。”
“你是公司总裁你请什么?假?”岑霁微微睁大眼?睛,不敢相信似的。
“我是总裁就?不能请假吗?”贺崇凛无奈,“岑岑,我想陪着你。”
岑霁脸一红:“我只是脚稍微不太能走动,又不是得了什么?重病,不用你一直待在这里。你快去公司吧,公司一定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处理。”
再说了,这个男人一直在这里的话,他们两人说不定又会黏黏糊糊地抱在一起,抱着抱着就?亲上?,亲着亲着自己就?又会被戳到。
到时候他不知道怎么?应对,总不能大白天的装睡。
贺崇凛心中不舍,但想到公司确实有一堆事?情要处理,只能从?医院离开,离开前果然又揽着人重重亲了一口。
岑霁被亲到近乎缺氧,过来帮他换药的小护士说:“你和你男朋友感情真好?。”
岑霁听到这声“男朋友”,心跳不可控制地加速。
他眼?眸不自然地闪烁了下:“还、还好?吧。”
心里却像化了蜜一样。
他们两个现在算是情侣了吧?
岑霁心里流淌着蜜意,望了眼?窗外灼目的阳光。
现在已经过了栀子?花热烈盛放的时日,可依旧有花香被夹在暖暖的夏风里从?窗户吹进来。
岑霁从?护士那里借了本故事?集来看,床头的水果篮子?里摆满了他喜欢的水果,其中就?有他一到夏天就?特别喜欢的青提。
所以,当陆野走到病房门前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静谧的画面?。
漂亮美好?到近乎朦胧的人坐在床头,一边翻动着泛黄的书页,一边用纤长的手指从?旁边的水果篮子?里拈来青提,送入口中。
风轻轻掀动白色的窗纱,夏日阳光明媚剔透,一切都是那样的岁月静好?。
陆野却觉得鼻头微微有些泛酸。
一早贺明烈给他发来消息,让他去看看岑助理,用的是“嫂子?”的称谓。
[我想了想,还是要跟你说一声,免得说我们排挤你,有什么?事?情不告诉你,你以后自己后悔什么?的,毕竟是曾经对你那么?好?,那么?偏心你的人。]
[还有,他以后是我们嫂子?了,你别再打他主意,心存不切实际的幻想,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陆野立刻放下手头上?的工作赶来医院,一路上?长久时间凝望“嫂子?”两个字。
虽然他是第一个被这样告知的人,可真正确定下来,心里还是十分难受,像那天晚上?被委婉拒绝,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做一个幻想中美好?的梦境。
一个自以为编织得美好?,就?能把对方也带进来的不切实际的梦。
陆野这段时间总想,要是自己早一点认识岑助理会是怎样。
又或是他不去娱乐圈,就?这样天天守在芸景小筑,守在岑助理身边,会不会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中渐渐靠近那颗心。
可一切的一切都是假设。
没有如果。
而这样的假设在此刻看到眼?前的景象,被彻底击破。
因为陆野突然发现,他给不了眼?前人这样的岁月静好?和恬淡。
他们之间错过的不仅仅是时间,相遇,相处,而是从?一开始,他们就?是两条线上?的人。
只是因为大哥,两条线短暂地交集了一点,但很快各自延伸出不再相交的世界。
甚至回想起来,其实是他依赖更多,索取更多。
他真正能给岑助理的,除了那张老旧的乐队唱片,一杯看似关怀的温热牛奶,还有什么??
就?连自己想要丰翼的羽毛,试图构筑的堡垒都是那样延后。
岑霁感受到什么?,从?书页里抬起头。
看到站在门前的男生,神情怔了怔。
但很快,他恢复常色,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微微笑着问道:“你怎么?来了?”
陆野轻轻抽了抽鼻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什么?:“我听贺明烈说你受伤了,过来看看你。”
岑霁微微一讶,但马上?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脚受了点伤,过几天就?好?了。”
“你——”陆野有很多话想说,可像贺云翊一样,千言万语涌入心中,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从?哪里开口。
岑霁很善意地解围,先问他:“学?校最近课业忙吗?我听说有个知名导演想邀请你出演一部电影里的角色,还忙得过来吗?”
陆野点头:“忙得过来。”
顿了顿,他说:“比起舞台,我好?像在表演方面?更自在,也……更喜欢和感兴趣一些。”
岑霁听他这样说,有些意外,却又不那么?意外。
未来拿奖拿到手软的影帝,他本身就?有这方面?的天赋。
岑霁只道:“喜欢就?好?,能对某项事?物产生兴趣或是喜欢的情绪是很难得和幸福的一件事?。”
陆野嗯了声,望着他莹润的眼?眸,半晌开口:“谢谢你和我说这些。”
两人便?闲谈几句,无外乎就?是陆野学?校和娱乐圈相关,也聊了些岑霁的新公司和新工作。
他们谁也没说昨天的事?情,也没提用帷幕遮挡的星光熠熠的舞台背后,他们三?个人的故事?。
仿佛还是在芸景小筑时的时光,眼?前明媚美好?的青年是像哥哥一样给自己温暖和引领的人。
一切如常。
这天陆野从?病房出来,罕见地回了趟主宅。
没多久,娱乐圈爆发出一则大新闻,陆野更名贺延野。
他竟是顶级豪门贺家找回来的真少爷。
网上?和陆野的学?校、宿舍都沸腾了。
贺家主宅,贺远森高兴又不乐意。
高兴的是,成?天臭着一张脸不愿意回家的亲二儿子?终于接受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把名字改了回来。
不乐意的是,一定坚持留下原来名字里的一部分。
但总归,高兴还是多于不乐意。
贺明烈看老头子?得意洋洋的表情,哼了声。
心想,要是被老头子?知道陆野改名字的真正原因,以及大哥喜欢男人的事?情,估计会气得吐血吧?
然后想到大哥以后某一天真的把岑助理带回家,自己又忧伤起来。
他又成?了自己讨厌的那一类人,忘不了初恋,兀自矫情伤痛。
另一边,岑霁的脚终于修养好?了,身上?大大小小的擦伤淤痕也都褪去,他可以回公司正常工作了。
他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凡平静。
是他真正希冀的。
没有多余的人和事?干扰,平凡平淡中带一点调剂。
因为他多了一个男朋友。
除了公司和家里,他的生活多了一个人,也因此多了一份色彩。
窗前的洋桔梗又开始每日绽放,有人清晨披一身曦光捧花来找他。
到了下班时间,他们就?会去约会。
这一次,不再藏着掖着,不再小心担忧着,担心今天日落,明天晚上?屋檐下的橘灯还会不会亮起,他们还会不会有结局。
他们终于不用找理由去牵手,唇瓣随时都会黏在一起,俨然和其他热恋中的情侣没什么?分别。
就?是有一点让岑霁有些苦恼。
大夏天,空气渐渐闷热,他们的白衬衫和西?装都换上?了夏季薄款。
气候燥热,很容易让人的心和身体也跟着燥热,他们两人亲着亲着总容易擦木仓走火。
和喜欢的人贴贴,想要亲近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岑霁就?很喜欢接吻。
他喜欢和贺崇凛接吻。
冰淇淋口味的,巧克力口味的,水蜜桃口味的。
他喜欢用这样的方式交换彼此的甜蜜和心情。
可是他不知道怎么?进一步下去。
每次两人亲着亲着衣服滑落,周围空气升温,绵软下移,他会跟着动情。
但是再继续,他的身体就?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战栗。
因为每到这个时候,他脑海里就?会跳出在白得刺眼?闭塞的房间里孙鸿运对他说的那些侮辱的话,还有在那间阔大的浴室里看到的各种?让他心底生出恐惧的道具。
岑霁有一天晚上?做梦梦见他们把那些东西?全都塞到了他那里,撕裂般的痛是那样真实,偏偏他的手被绑住,怎么?都挣不开。
他一下子?惊醒了。
然后,贺崇凛是个很照顾他情绪的人。
他不想继续,男人就?停下,在他唇上?落下安抚一吻,很体贴绅士。
岑霁心情就?很复杂。
因为他其实也想继续下去,想和喜欢的人亲密接触。
今天两人是在南湖别墅楼上?的私人影院里看电影。
那里有一个特别大的屏幕,观影设备都是最顶级的,视觉音效极佳。
眼?下他们正挑选准备观看的电影。
那次的遭遇在他身体上?留下了痕迹,不止让岑霁一到那种?时候就?浑身战栗,也让他平日喜欢的恐怖悬疑片没办法再看。
贺崇凛就?挑了一部当下比较热门的爱情电影,还很有氛围感地准备了爆米花和橘子?味的汽水:“早就?想体验一下其他情侣的感受了,岑岑,看这个可以吗?”
岑霁点点头:“可以。”
他们就?开始在舒适的私人影院里看爱情片,一边吃爆米花,一边喝橘子?味的汽水,像其他情侣那样。
等屏幕上?的男女主人公开始在浪漫的场景里接吻,他们也接吻。
夏日的夜晚空气闷热,但室内开了冷气,凉丝丝的风吹拂过来,让整个室内和他们都不那么?燥热。
岑霁被掰过脸颊,和身旁的人唇舌勾缠。
贺崇凛接吻的时候总是先温柔地引诱,让他尝尽甜蜜的滋味,像口中的柑橘味汽水一样。
接着,在他心理防线卸下,就?开始攻陷,掠夺。
没用多长时间,岑霁口腔内的空气就?被掠夺一空。
他陷在柔软的沙发上?,溺水鱼儿一般渴水地呼吸,脸红得厉害。
一双泛着水汽的莹润眼?眸看得身上?人心念一动,就?去含他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