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郝直抱着他的鱼缸,准备回自己屋休息了。
聂无极接过那两瓶药膏,打开检验。其中一瓶确实是治疗跌打损伤的上品膏药,纯度非常高,甚至比他们姚家堡的药师做出来的上品膏药还要纯净。
没想到这魔宫内居然还有些有本事的人。
他继续打开另一瓶。
透明色的膏体蘸在手上,很快被手指的温度融化,变得黏黏腻腻,甚至....还有几分异香。
聂无极好奇的凑上去闻了一下,下一秒,脸红的像水煮虾一般。
他如今十六岁,正值青春年少之时。虽说还是童子之身,但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
这异香,分明就是催情香!
而这膏药......
他细心的看到小瓷瓶上写了三个小子‘润|滑|剂’。
聂无极简直气的发抖。
这魔修....可真是好样的!
他原本还单纯的以为,这人扒了自己的裤子,仅仅只是为了上药,并没有存其他心思,是他多想了。
可这润|滑|剂又是什么!
这种私密的东西,钟离不仅不收敛,甚至光明正大的把这瓶润滑剂丢给他,还真是狼子野心!色胆包天!
钟离压根就不是冲着小师妹来的!而是冲着他!
抢婚,恐怕也只是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吧!
还真是一份深沉的心思啊!
这样一来,也就解释的通,这人为什么明明很生气,但仍然不愿意对自己下杀手了。
原来是因为馋自己的身子!
他下贱!
郝直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看,有点心虚,“你这是什么眼神?”难道老罗给的药有问题?不应该啊....
聂无极大概是觉得对方极力想和自己多说两句话的样子十分可笑,于是小嘴一撇,也不理人,默默把药瓶收到怀里了。
郝直挠挠头,大概是觉得青春期的孩子们都这么难以理解,也没多想。
他正准备回屋睡觉,没想到小孩又突然说话了。
“你怀里抱着的是什么?”
大蝗虫没了,又开始养鱼了吗?
郝直看了百百一眼,解释道:“新的魔宠。”虽然也没比蝗虫好到哪里去,眼珠子还是很大。
聂无极冷哼一声,“喜新厌旧。”旧宠刚死就立马换了新宠,可见这人对待感情一定也是如此。
郝直被骂的莫名其妙,小声嘟囔了一句,“难道不是你砍死的吗.....”这小孩颠倒黑白的功夫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杀了他的魔宠,还怪他喜新厌旧?
简直没道理。
见小孩的眼神一直凶巴巴的盯在鱼身上,郝直试探着问:“要不这鱼送给你?”男主难道是想吃条鱼补补身子?
反正他和系统互通识海,这条鱼就算也送给男主也没什么关系。正好他还想让百百顺便替他监视一下男主平时的动态,防止小孩在魔宫出什么意外。
“不过你不能再杀我的魔宠了。”
他和人约法三章,“送你也不是不可以,你得保证好好养才行。”
“要是再像之前一样,二话不说就把把我的魔宠切成生鱼片,我非得让你彻底下不来床。”
聂无极:!!!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还有,他什么时候说要替他养鱼了???
小孩还没来得及言辞拒绝,郝直就已经把鱼缸送到了他怀里,“看你这么想要的份上,我就忍痛割爱。把我的新魔宠送给你好了。”
他说:“你和这鱼,倒是挺像。”屁股上都五颜六色的,四处开花。
郝直这话说的随意,可听到了男主耳朵里,就成了另一个意思。
这魔头是在隐喻,自己现在就像这条困在鱼缸中的鱼一样,只能被困在他的魔宫中,无法逃脱吗?
真是好狠毒的心思!
郝直打了个哈欠,觉得有些困。
最后又叮嘱了小孩几句喂鱼的注意事项,就回屋睡觉去了。
“有什么事随时叫我,我就在隔壁。”
这还像句人话。
聂无极高冷的从鼻子里‘哼唧’了一声,算是回答。
等到郝直走后,小孩终于彻底放下了戒备,有些新奇的戳了戳鱼缸。
上午才被男主一刀切成两半的百百瑟瑟发抖:我当时害怕极了。
聂无极说:“我们都是被魔头抓来的可怜人(鱼)。”
“你放心,从今天起,我会对你好的。”
他以前还从未养过什么宠物,这只妖艳贱|货鱼还是第一只。对于聂无极而言,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百百:“.....”好的我信了。
小孩把鱼放到床头,心中奇迹般的一片柔软。
好像是因为鱼。
好像是因为送鱼的人。
这个魔头,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
郝直前脚刚把鱼送出手,后脚就收到了来自系统的强烈谴责。
“你怎么能把我送给男主呢!!”百百的内心是崩溃的,“他早上可是刚把我切成两半啊!”这得多有心理阴影!
“郝直你简直没有心!!”
没有心的郝直:“......”
“我觉得男主好像还挺喜欢你的....而且他都答应不会再下杀手了,你别怕啊。”
郝直义正言辞,“这是我给你安排的重要任务,让你帮我随时监视着男主的动向。”
“有任何风吹草动,你要第一时间通知我的。”
百百可没那么好忽悠,它凉凉道:“我看你分明就是想用我去讨好男主。”
它酸酸道:“每回你一见到男主,那魂都不知道被勾到哪里去,眼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这个卖宠求荣的宿主!
要是宿主也可以评分打星,百百要给郝直一个五星分期!!
郝直简直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
他最多是觉得男主年龄太小,需要多照顾一下罢了。完全是以一个老父亲看崽的心态,根本就没有系统说的这么过分。
什么‘魂都被勾走了’.....简直一派胡言!
还有姚叶也是。
一个满脑子都是yellow废料的前辈。
她和百百才应该是绝配。
郝直不理会百百的卖惨,专心躺在床上休养生息。
他原本准备把聂无极抓来魔宫后,先让对方在魔宫历练一番,等到升级之后,再放他下山的。
结果这升级之路还没开始,男主就先被自己打残在床,简直是失策。
这事说来说去还得怪他自己。
小孩子沉不住气也就罢了,他一个大人跟着疯什么疯。
也不知道老罗给的膏药疗效怎么样,要是能有快速让小孩恢复伤口的办法就好了。
这样一来,他也好带着他快速升级。
郝直这边心里有事,一直睡不着。
聂无极也是一样。
直到刚才,他才明白这个魔头对自己的那些歪心思,现在正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聂无极向来是知道自己长得好看的。
这个年纪的少年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更何况聂无极原本也和姚家堡其他的弟子不同,举手投足之间都流露出一股贵气。
不然也不会迷得小师妹只见过他两次面,就硬求着师傅,说什么都要嫁给他。
聂无极从小到大收到过无数情诗。
从他还在当旁支弟子的时候起,就一直如此,倒也是习惯了别人的喜欢的。
只是那些个追求者中都是女子,而钟离却是个男子。
有男子对自己存这样的心思,倒还是头一回见。因此聂无极还在心里小小的惊讶了一番。
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
小孩很快就想通了。
魔修向来与寻常修道之人不同,性格多怪异,做事也更加随心所欲。
更何况像自己这般好看的人并不多见。
就算钟离喜欢自己,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平心而论,钟离其实很好看,五官就像是正好长在了聂无极的审美点上。
如果没有和小师妹的这一场婚事,或许聂无极真的有可能会考虑和这魔修有所发展。
只可惜....他既已答应娶小师妹为妻,与这魔修之间,便再无可能了。
想到这,聂无极翻了个身,一只手摸向床边的墙壁,有些叹息道:“钟离。”
他的声音很轻,大概也只够他自己听见。
这么晚了,估计墙那边的人应该已经睡了。聂无极叫他的名字,原本也没想得到回应。
但他没想到,钟离不仅没睡,而且还精神的很,很快回了一句,“屁|股还疼?”
想到这人今天扒了他的裤子,给他上药的场面,聂无极的脸瞬间红了一片。
他从小到大都未曾与人有过这么亲密的关系,这还是第一次和人有肌肤之亲。
虽然只是上药。
但那也是第一次。
聂无极没想到自己只是轻声一唤,对方竟然就听见了,一时面子上有些抹不开,小声嘟囔了一句,“没事....”
这魔头的耳朵可真灵,声音这么小也能听见吗?
还是说....
对方是因为过于在乎自己,心里时时刻刻都装着自己,一刻也不松懈,所以才会这般有呼必应吗?
真是可惜。
他已经有小师妹了。
注定无法回应这魔头的一片痴心。
大概是怕小孩死要面子活受罪,郝直严肃道:“要是屁|股疼一定要说出来,不要硬撑着!”万一再憋出什么病根来,到时候再怪在他头上。
这个锅,他郝直不背。
原本没提到屁|股,聂无极还不觉得疼,现在突然被点名,这屁|股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突然就疼了起来。
聂无极记得自己并不是那么娇气的人,偏偏在这人的关怀下,突然很想娇气一回。连带着脑子也跟着屁股一起抽筋,突然就喊了句,“疼。”
说完后,他立即后悔的想抽自己两巴掌。
他这是在做什么?
是在对这个魔头撒娇吗?
很快,他听见钟离那头有些动静,似乎是从床上起身了。
再然后,他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
“哪里疼?”
二话不说,郝直直接扒开了小孩的裤子,那轻车熟路的手法,简直就像个变态。
聂无极气的脸都红了,很想骂一句,‘这么晚了,你还要不要点脸?’
但一想到,这句‘疼’明明是他自己喊的,也是他把人给引过来的。于是只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于是冷哼一声,又不说话了。
郝直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愧对小孩,不该下那么重的手,所以在听到小孩喊疼的时候才赶紧跑过来看看。
没想到自己如此正常的举动,居然被当成了‘居心不|良’。
此时已是深夜,烛火已经灭了。
钟离从储物戒中取出一颗夜明珠,刹时将整件屋子照得亮堂堂的。
聂无极觉得自己更加没脸见人了,索性直接把脸蒙到被褥里,装起鸵鸟。
郝直仔细照看小孩的屁|股,觉得老罗的上品药膏还是非常有效的,就这么一会,屁|股已经不太肿了。
只不过,红肿褪去之后,遗留下的青紫颜色显现出来,倒显得更加可怖。
此时此刻,他是真的有些心疼了。
“哪里还疼?”他记得自己这里还有几颗止痛丹药,若是小孩受不住,倒是可以给他吃一颗。
见聂无极不说话。
郝直难得耐心的凑过去,“说话。”
“要是疼的受不了,我这里有止痛丹药。”
小孩立即摇头,“不用。”他才没那么娇气。
其实....其实也没有那么疼。
“你....”
“你离我远些...”
他红着脸道:“你离我远些,我就不疼了。”
郝直皱眉,这是什么止痛的法子?
离他远些?
他偏不。
“我就在这守着你。”
听到这话,聂无极也不敢装鸵鸟了,立即把头抬起来,“这么晚了,我们孤男寡....”
孤男寡什么?
他一时想不出措辞,只能结结巴巴道:“这样...不合礼数....”
钟离低头看了眼小孩,见小孩满脸通红,神情羞涩,不像是不愿意,倒像是欲拒还迎。于是心里有了数。
“毕竟是我下的重手,理应由我负责。”
“你放心,我什么都不做,只是在这陪你。”
说完,直接脱了外衣,掀开对方的被褥,躺了进去。速度之快,完全就像是早有预谋。
聂无极:“.....”
他愣愣的看着这个三下五除二就脱了衣服,直接躺进自己被窝的厚皮脸。一时间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他很想把人赶下去,只可惜屁|股依然疼的厉害,一点劲也使不上。
于是只得顺从于对方的魔爪之下。
郝直帮小孩把裤子提上,又顺便帮他盖上被子,捂住小肚子。
“药师说了,每天晚上只涂一次,不能涂多,你先忍忍。”
“等明天一早,我带你去我的药浴池,那里对你的伤口和修为都有好处。”
他大着胆子摸了下男主头。“别疼了,乖。”
聂无极心想,屁|股又不听脑子使唤,又不是他想不疼就能不疼的。
这魔修惯会些哄人的甜言蜜语,可惜自己才不会上他的当。
一张床本就不大,这下挤了两个人,更显得拥挤。
但说来也是奇怪。
原本聂无极一点睡意也没有,可自打这魔头上了他的床后,竟然真的开始犯困了。
也不知这魔头修炼的是不是火系功法,躺在他身边,烫的像个火炉。
聂无极从小就怕冷,平日里一个人睡倒是也没觉得有多冷。可现在,有个一直散发热气的小太阳就在身边,他忍不住往那人的方向多靠近些。
察觉到小孩暗戳戳的动作,郝直配合的伸手把人捞进怀里。
“凉死了。”他有些嫌弃的撇撇嘴,但也没把人扔出去。
此时此刻,聂无极严重怀疑,这魔头是不是有什么秘宝可以读心。
不然怎么他想做什么,对方都知道呢.....
难怪师傅说,遇到魔修,打得过便杀,打不过便离得远些,千万不能靠近。
因为魔修都会蛊惑人心。
既然钟离是魔教的教主,那一定是最会蛊惑人心的魔头。
聂无极一边往这人怀里缩了缩,一边在心里告诫自己。
他一定要守住道心,千万不能被这人蛊惑了。
小师妹还在等着他救了。
因为习惯早起练剑的缘故,聂无极比郝直醒的要早一些。
这魔头给的伤药确实是难得的佳品,就这么一晚上,他屁|股上的红肿已经全都消了。就是青紫的地方一碰就疼,若想完全恢复,恐怕还需要一些时日。
钟离睡得很香,占尽了身高优势,圈着半个身子将小孩整个人揽在怀里。
聂无极不习惯的动了两下,但很快又被这人的胳膊压住。
也不知这魔头在梦中哼哼唧唧了些什么,聂无极怕将人吵醒,不敢再有其他动作,只能委屈巴巴的被人半抱在怀里。
惹人无端脸红。
若说以前,他还不是姚家堡的嫡系弟子的时候,倒也不是没和同门的师兄弟们一起睡大板床。
只是弟子们的睡相通常都很优雅,入睡时手摆的像尊观音像,醒来时还是那副尊荣。鲜少有像钟离这般,像八爪鱼一样紧紧扒着对方的人。
睡相极差无比。
聂无极甚至从这人的衣襟内嗅到一丝甜甜的桂花香,仿佛携着三月的春风,一同钻进他的鼻尖里,让人想拒绝都不行。
他一时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钟离听到动静,终于揉了揉眼。
大概是刚睡醒还有些迷糊,他丝毫不觉得自己将人抱在怀里的姿态有何不妥,甚至又把小孩往怀里拖了拖。
“身上怎么那么冷,嗯?”凉的像胶皮蛇。
不过皮肤滑溜溜的倒是很舒服。
聂无极心里气的不行,身体倒是很诚实的靠近热源。
这人假借着没睡醒的缘故,对自己动手动脚,还仗着他有伤在身,没法还手。
简直....狼子野心!
早晨原本就是最冷的时候,这人的身体又像个暖炉,让人忍不住放松警惕。结果就是这么一放松,小孩眼睛一眯,又给睡过去了。
这是聂无极人生中的第一次赖床。
等他再睁开眼睛时,钟离这个衣冠禽兽已经穿得板板正正,正坐在床边盯着他傻笑。
聂无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向来自律,竟然也会有赖床的一天!
这就是传说中魔修蛊惑人心的功法吗!
简直是太可怕了!
郝直倒没觉得赖床有什么不好。
再说,现在的天色也没有很晚。
他只是觉得小孩平时过于自律,会导致压力过大,不利于身心健康。
“醒了就快吃点东西吧。”他已经拿了些包子和豆浆,带到房里。
“早点吃完,我带你去找药师。”
老罗和海王不是开了个药浴场吗,或许那里对小孩外伤回复会有效果。
聂无极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的魔修贴心的拿出吃食,甚至连自己的衣服也被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床头。
心中一时不知是何种滋味。
这般对自己细心的好,倒是难为对方了。
看钟离这幅高傲骄矜的样子,也不像是擅长做这种服侍别人活的人。没想到,为了自己,他居然能做到这一步。
看来真是用情颇深啊。
只可惜落花有情流水无意,自己注定无法回应对方这一片深情。
想到这,聂无极甚至有些自责起来。
于是早餐多吃了两个包子,以表达自己的愧疚之情。
碍于小孩屁|股上的伤,郝直本想把人直接抱上第五层。
但青春期的孩子大多脸皮薄,说什么也要自己用轻功飞上去。因此郝直只能任劳任怨的跟在小孩身后,以防对方什么时候掉下来。
不过他低估了男主的实力。
哪怕屁屁受到了叠加伤害,男主的下盘依然很稳。可以看出武功底子很好,都是实打实练出来的,和那些靠吃灵药补起来的花架子们不一样。
虽然二十八层暂时还飞不起来,但是飞个五层,还是相当容易的。
到了仙池,郝直肉痛的拿出十两银子放在传送阵上。但奇怪的是,结界并没有消失。
他想了半天,才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用看‘赔钱货’一样的眼神看了男主一眼,又扣扣嗖嗖的从怀里拿出另外十两银子,一起放到了传送阵上。
这一回,结界才打开。
一个人泡池,居然要收两人份的钱!
他是教主,难道不配拥有亲情价吗!
郝直气呼呼的拉着小孩往里走,准备去找老罗要一张打折卡。
聂无极也惊了。
他没想到魔宫居然也会有‘澡堂’这种地方,并且洗一次要十两银子。
难怪这魔头刚才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了。原来是心疼银子了。
小孩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难道这魔头对他的感情,还不值这泡澡的十两银子吗!
肤浅!实在是太肤浅了!
老罗果不其然又和海王厮混在一起。
一回生二回熟,这下连衣服都懒得整理了,眼神迷离的和郝直打招呼,结果下一秒又被海王拖过去啃嘴。
郝直一脸淡定的捂住小孩的眼睛,“少儿不宜,别看。”
聂无极:“!”
晚了,他已经全都看见了!
没想到魔教居然这么混乱!男人和男人也可以把嘴亲成那样吗?!
那要是钟离和自己....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聂无极吓了一大跳。
他竟然不由自主的把地上那两个正啃得难舍难分的魔头想象成了自己和钟离。
他这是怎么了?
一直以来秉持着的道心,在这一刻岌岌可危起来。
他红着脸,偷偷睁开眼睛,顺着这人的指缝偷看浴池边正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人。
简直.....
世风日下!
伤风败俗!
无耻下流!
郝直的掌心被小孩的睫毛划得痒痒的,于是他轻轻拗了下小孩的耳朵,“不许偷偷睁眼!”睫毛那么长,睁眼的时候就像一把小刷子,在他掌心刷呀刷呀。
还以为他不知道吗!
被人抓包,聂无极不服气的顶嘴,“你还不是一样睁眼看了!”
他鲜少有这种情绪外显的时候,偏偏不知为何,被这魔修激的,都快变得不像自己了。
少了几分故作成熟的老成,多了几分少年的天真烂漫。
郝直并不讨厌这种变化,甚至很欣喜。
有一种家有白菜初长成的自豪感。
郝直淡定的等池边那两人亲够了,这才开口。
“你们这里常来给打折吗?”
每次都要十两银子,实在是太贵了些。
海王听了这话,差点一屁|股没坐住,倒进池子里。
他顶着那头湿漉漉的波浪卷,不敢相信的看着钟离,“老离,你那家财万贯,还在乎我这点小钱?”
得了,两瓶酒下肚,醉的连教主都不喊了。
不过好在郝直也不在乎这些。
“牛毛也是毛,十两也是钱。”
“回回拔毛,我也受不住啊。”
海王原本也不在乎这点小钱,手一挥,给了郝直一块传送牌,嫌弃道:“拿去拿去,没见过比你再抠搜的教主了。”
郝直笑眯眯的收下传送牌,明显心情不错,“我这不还得留着攒老婆本,平日花销自然要多注意些。”
郝直纯粹就是一句玩笑话,随口打打嘴炮。
谁曾想,小孩的耳朵尖都红了。
原来....原来这人那么抠搜,都是为了他吗?
十六岁的聂无极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日收到如此沉重的感情。
这魔修,着实对他用情至深。
甚至连老婆本都准备好了。
见男主脸色不正常的泛红,郝直担心的蹲下身子,一只手附在他的额头,“脸怎么这么红?”
聂无极紧张的甩开他的手,“这里太热....蒸气蒸的。”
老罗和海王这才注意到,钟离身边还跟了一个半大的孩子。
“呦,这是哪家的孩子?”
他们只听说钟离下山抢了个新娘回来,这怎么还带买一送一?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郝直轻咳一声,介绍道:“....那个....抢的时候没注意,顺便把新郎一起抢来了。”
老罗:“.....”
海王:“.....”
这得有多没注意,才能一抢抢一双来?
难道他们的教主喜欢玩什么奇怪的三人游戏???
“.....”
郝直:“停一下,你们现在的思想有点危险。”
海王凉凉道:“你的行为比我们的思想还要危险。”
不过魔教之人向来随心所欲。这是钟离自己的家务事,他愿意抢几个新娘就抢几个新娘,他们也管不着,顶多在旁边拍手叫好。
眼看气氛逐渐尴尬,老罗赶紧救场,“所以你带这孩子来找我们,是....?”
郝直给了老罗一个感激的眼神,“我昨天不是问你要了些伤药嘛,我想问问,泡药浴能不能让他身上的伤好的更快一些。”
老罗:“所以昨天那药,不是给新娘用的?”
郝直死鸭子嘴硬:“我可没说是给新娘用的啊.....”
老罗点点头,原来是误会了。“那他身上的伤在哪?”
郝直:“.....”明明他没做什么奇怪的事,为什么突然有些难以启齿.....
“那个...”
他心虚道:“屁|股。”
老罗:“.....”
“哦。”
那就是没误会。
他细细打量了一番聂无极。
十六岁的少年,似乎还没有发育完全,偏钟离又生的高大,两人站在一起,小孩才堪堪到这人腰间。
老罗经常在话本里看到这种恶霸亵|玩幼童的场面,未曾想今日竟也让他磕到真的了。
聂无极生得极白,本就容易让人升起一股保护欲。再加上这人眼含星光,一副纯洁无辜的模样。
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没想到教主居然和自己一样,是好这口的。
于是老罗背过身,偷偷给钟离竖了个大拇指。
郝直:“.....”好像误会的更深了!
老罗对自己的药膏非常自信:“我昨天给你的药膏就是最佳品质,连续涂上三天,应该就没问题了。”
“不过如果想好的更快一些,药浴确实有辅助的功效。”
他奇怪道:“你的二十七层不是有一个小药池吗?”那里是整个魔宫灵气最充裕的地方,不仅能疗伤,还有助于灵气的聚集,提升修为。
说完,老罗还有些嫌弃的挥了挥手,“我们这大澡堂子哪能疗什么伤。”不过是大家一块纵|欲耍玩的地方罢了。
“若真想疗伤,你的药池,就是最好的疗伤圣地。”
不过那里是钟离的私人领地,从未带过任何人进去。
老罗这么说,其实还带了几分试探,有意想看看这个被抢来的少年在教主心中的地位。
郝直被这么一提醒,也想起来自己的第二十七层还有一个小药池。
他当即打算请男主去自己的私人小浴场泡个汤,但又突然想起来,姚叶这会可能还在第二十七层晨跑。
万一这两人不小心撞上.....天雷勾地火的。
郝直的这点犹豫,在聂无极眼中,无疑等于不愿。
他向来不是强人所难之人,于是冷哼一声,“不必了。”
魔修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郝直几乎立即察觉到小孩在闹脾气。
男主该不会以为他是因为小气才不想请他去泡澡的吧....
郝直咬咬牙,决定赌一回。
赌姚叶姑娘现在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于是他不容拒绝的,牵着聂无极的手就往外走。
小孩一脸懵逼,“突然走这么快做什么?”
郝直:“请你去泡澡。”还是不要钱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