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崇丢掉了那支没抽几口的烟，关上了窗户。
很快车就开到了付崇家底下的停车场，宋闻熄了火，二人就这样静静坐着。谁都没有先开口。
车里安静无比，安静到两个人都可以听得见彼此的呼吸。
少了暖风空调的加持，车内的温度越来越低。
宋闻闭了闭眼，准备开门下车，却忽然被副驾的付崇扯了回来。
付崇的力道很大，他死死抓着宋闻的手腕，几乎要把人捏痛。
可以感觉到他压抑着怎样的感情。
“宋闻，这么久没见，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另一只手钳制住宋闻的下巴，迫使宋闻仰头和自己对视，付崇拧着眉，幽暗的眼中带着点点怒气。
他在想，久别重逢的宋闻究竟会给他怎样的回应。
却没想到宋闻的回答如此客套生疏：
“......我已经把你送到家了，付总，我已经可以回去了。”
付崇气得几乎笑了起来：“看来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对吗。”
“......是。”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没有。”
宋闻确实不敢看，他还没准备好应该怎么样面对付崇，是应该装成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人，还是自顾自地贴上去。
宋闻却没想到这句话激怒了付崇，付崇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按住宋闻的后脑，毫不犹豫吻了下去。
“不可以......！”
宋闻含混地拒绝着，不肯让付崇撬开他的唇舌，不肯将这个吻进一步加深。
他的拒绝在付崇眼中就是不爱了的信号，微微拉开一点距离，盯着宋闻的眼睛，付崇冷笑：
“装什么呢？曾经喜欢这样向我索吻的人，是你。现在你不想要了，是有别人了对吗？是讨厌我了对吗？”
这句话对宋闻是羞辱，是在提醒宋闻曾经的荒唐，提醒宋闻他们曾经的关系。
宋闻摇摇头，清冷的眼中泛上些许水汽，却没讲话。
付崇心乱如麻，看到宋闻这副模样，他本能就想要去关心，但他极力控制住自己，眼前的宋闻不是他的爱人，他们是仇人才对。
“宋闻，我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你不是讨厌我吗？好啊。”
付崇压了过去，完全不顾宋闻的挣扎，强势地亲吻着。在宋闻的脖颈上啃咬，留下刺痛的印记。
那你恨我吧。干脆一恨到底吧。
反正这是你欠我的。
即将进行到最后一步的时候，付崇却停下了动作。
宋闻没有一丝挣扎，好像一个任人摆布的人偶一般，承受着他的怒火，承受着他汹涌的情绪。
令人......心疼。
一瞬间，付崇好像忽然恢复了全部理智。
他冷静地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没再管被他搞得衣衫不整的宋闻，砰地一声甩上车门离开。
这个人不需要被心疼，因为只要心疼这个人，就一定会因此受伤。
他早就已经被这个人搞得伤痕累累了。
所以绝对，绝对不可以再心疼宋闻。

第22章 消失这么久，终于舍得出现了？
一个人在车里待了许久后，宋闻才默默坐起身，慢慢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服，然后抹了一把眼睛。
他没有反抗，因为这是他欠付崇的。
他并不认为付崇对他所做的一切是因为爱他。恰恰是因为付崇不爱他了，所以才会做这样事情羞辱他。
这也间接提醒着宋闻，他和付崇真的回不到过去了，付崇已经不再爱他了。
是他不告而别，是他有错在先，付崇讨厌他也是应该的。
只是......
明明早就已经知道后果了，明明早就接受事实了。
“为什么还是会这么难过啊......？”
车里已经不再温暖，宋闻轻声的自问自答，带着些许迷茫。
整理好自己后，宋闻打开车门离开，一路往停车场出口走去。
X市的晚上实在是冷的要死，还没走出去，就有冷风刮进来，吹得人头都在痛。
宋闻缩缩脖子，打算出去以后打车回家，却在出口不远处看到了付崇。
外面还在下着雪，付崇却毫不在意，任由雪花落了满肩满头。
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付崇转过身，沉默地看着宋闻，然后大步走了过去。
宋闻下意识退了一步，因为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否是付崇的责怪或羞辱。
然而他只是得到了一条带着付崇体温的围巾。
付崇将脖子上的围巾解了下来，然后在宋闻的脖子上绕了三圈：“知道天冷就多穿点，露着脖子给谁看？生病简直就是活该。”
这句带点凉意的，冷飕飕的关心，让宋闻想起了当初的付崇。
付崇从前也不是现在这副沉稳温和的模样的，他记得。
付崇有才华，大学时候带些桀骜也是理所当然，总是有些痞的模样，讲话也夹枪带棒。
即使他那时候和付崇保持的是亲密的恋人关系，付崇讲话也不算太客气，明明就是要关心他，却非要先数落一顿。
刀子嘴豆腐心，不会好好说话，他当时这么吐槽付崇。
却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他居然还能再从付崇口中听到这样的，他曾经狠狠吐槽的，关心。
就在这时，付崇朝他伸出手：“手机。”
“......做什么？”
付崇的表情有点不耐烦：“你管我做什么？给我。”
宋闻没办法，他已经不想再激怒付崇，反正手机里也没什么东西，于是他认命地将手机拿出来递给付崇。
却又在递出去的瞬间想起了什么，连忙要把手机从付崇手中拿回来，急声道：“不行，你先还给我！”
付崇一愣，下意识将手机举高，躲过了宋闻的手。
很少能看到宋闻这样清冷的人有这么大的反应，更别说露出如此焦急的表情，付崇以前几乎从未看过。
他的眉眼顿时沉了下来：“你手机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让你这么着急？嗯？”
付崇忽然想起，他从前都是可以随意查看宋闻手机的，反过来也一样，宋闻也可以查看他的一切。
但宋闻消失的前一段时间，宋闻开始躲避他的目光，减少和他的接触，也没有那么亲密，手机也不给他看了。
然后宋闻就一声不响地离开了。
不知为何，宋闻的脸都有些泛红，他支支吾吾半天，又板起脸：“我......总之不能给你，你快还给我！”
“不还。”
心理阴影和现实忽然重叠，付崇皱起眉头，干脆背过身去：“宋闻，我非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东西不能见人。”
点亮手机屏幕，付崇随便试了几个宋闻从前的密码，都显示不正确。
没关系，大不了把宋闻拽过来用面容id解锁手机，没什么能难倒他付崇的。
在此之前，付崇又随便输入了一串数字，然后手机打开了。
那是一串付崇记得特别清楚的数字，也是他最不抱期望的一串数字。
是他们两个在一起时候的日子。
而且手机解锁之后，付崇顿时就知道宋闻着急不给他手机的原因了。
不仅仅是因为密码是他们的纪念日，而且宋闻的手机解锁以后的屏保，是他。
准确地说，是他们的合照。
照片里他笑得恣意，宋闻也微微勾着嘴角。看上去般配无比。
更重要的是，他们凑在一起，亲密无间。
看着宋闻的手机，付崇沉默下来，停顿好久以后，他拿着手机干了什么，然后把手机抛给宋闻后离开。
手忙脚乱地接住了手机，宋闻抬头看向付崇，他知道自己的那点小秘密已经全都让付崇知道了。
付崇没再看他一眼，只留给他一个越来越远的背影和一句话：
“如果不接我的电话，后果你自己承担。”
雪越下越大，被风卷着漫天飞舞。
宋闻看着自己通讯录里多出来的那个“付”，伸手抚摸上了颈间那条围巾。
......有点温暖。
但身体实在太冰冷，只有那点温暖根本无济于事。
“阿澈，我......”
就在严弈驰准备解释一下这颇为暧昧的一幕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许澈的眼神并不清醒。
啊不不不，与其说是并不清醒，不如说是十分迷蒙。
许澈确实不清醒，看到严弈驰近在咫尺的脸的时候，许澈觉得自己在做梦，
“弈驰......”
模模糊糊的视线中，许澈看到严弈驰的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什么。
啊，是弈驰！
啊，好近！
他是不是做chun梦了？今天梦里的主角是严弈驰诶。
靠，反正是做梦，不亲白不亲！狠狠亲一下！
目光聚焦在严弈驰的嘴上，许澈傻笑一声，毫不犹豫凑了过去。
世界瞬间安静。
咚咚，咚咚咚。
什么声音？严弈驰有些疑惑。
随后他才意识到，这是他心跳的声音。
许澈的手抓住他胸前衣服的时候，他几乎都开始紧张了起来，之后会发生什么，到底会发生什么？
事态好像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了！
好在许澈只是短暂地醒了一下，他吻过去的时候眼睛下意识闭上，于是没过两秒钟，他又幸福地面见周公去了。
只有严弈驰还在紧张。
阿澈柔软温热的唇，就这样覆在他的唇上，呼吸也打在他的脸颊，撩得人感觉脸痒痒的。

第23章 触手可及的距离
本来许澈就靠在他的怀里，现在他们之间更近了，严弈驰几乎无法控制自己，伸手揽住许澈的腰。
直到他的手触及许澈腰侧的时候，许澈忽然脑袋一歪，呼吸平稳又睡着，他才如梦初醒一般收回了手。
差一点，差一点就要......！
他怎么能这么做呢，阿澈可是把他当家人啊！阿澈只是喝醉了而已，这个吻没有别的意思的！
喉结滚动一下，严弈驰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个定力能帮许澈好好洗一个澡。
手忙脚乱给许澈套上了睡衣，临走之前将床头的加湿器打开，严弈驰逃也似的离开了“犯罪现场”。
一直到回到了隔壁自己家，严弈驰发现自己的心跳还是久久不能平复。
他伸出手，若有所思摸上自己的嘴。
阿澈只是喝多了，但他没有喝酒，他是清醒的。
可他居然想要加深那个吻！他真不是东西啊！阿澈可是把他当家人啊！
可是......
阿澈的嘴唇好软。
......
一直到躺在床上，严弈驰还是很清醒，刚才发生的事情在脑海中反复重映，让他没有半点睡意。
到最后，严总索性选择去好好“冷静一下”。
冷静一下的方式就是：去书房提前开始明天的工作。
虽然明天是周日，但还是要好好工作の严总。
严弈驰在看前两天的公司团建调查，他发现有很多人提出了类似“温泉旅行”的提案，他若有所思。
其实仔细想想看，冬天来一场温泉旅行，确实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毕竟天气冷了，做一些温暖又休闲还不费脑子的事情，就是最好的选择。
想象一下，冷冷的天气，天上飘着点点雪花，但是温泉汩汩流淌，雾气升腾......
嗯，带阿澈一起去就很合适。
想想看吧，带阿澈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温泉之旅，肯定可以拉近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让他们的亲情更加稳固！
而且一定要选一个距离市区比较远的地方，环境必须要好。
这样他和阿澈就有了独处时间，阿澈也见不到那个什么秦授了，简直皆大欢喜！
严弈驰暗自点了点头，就此确定了这个想法的实施，并且在心中赞扬了贡献这些提案的员工们。
最后，严弈驰给陈秘书发了消息：
【公司团建不成立，改成发奖金，外加带薪假期。】
陈秘书原本都要睡觉了，收到这条消息后垂死病中惊坐起，迅速回复：【收到，严总！！！】
作为一个专业的秘书，他为什么一连发了三个感叹号呢？因为他实在是感动激动又兴奋啊！
作为一个苦命打工人，光是工作就已经让人身心俱疲了，更别提平时的什么职场的明争暗斗！
作为严弈驰的秘书，小陈自认为已经很不错了，他都觉得累，何况其他员工呢！
一段时间的工作下来，他只想好好休息，根本不想要什么团建，不想在休息的时间再看到同事了！
没想到他英明神武深得员工心的严总！他的BOSS！选择取消了团建，取消了这场闹剧！
不仅如此，他们全体员工甚至还有奖金和带薪假期！这简直是做梦才有的待遇，但是在严氏集团工作，一切都梦想成真了！
喜悦冲昏了陈秘书的头脑，以至于严弈驰要他出一份收购温泉酒店方案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好的严总，我这就去安排，周二下午之前给您一份完整方案。】
陈秘书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属于加班，发过消息后立刻屁颠屁颠爬起来去工作了。
收到陈秘书回复的严弈驰有些欲言又止，他很想说，其实这是下周一的工作，陈秘书完全没必要这么早就开始......
不过，算了。
员工有积极性是好事，回头多发一份奖金就好了。
关掉电脑后，严弈驰走到窗边向外看去。
夜色浓重，隔壁就是许澈家。虽然整栋房子没有一盏灯是亮着的，但是严弈驰知道，家里有一个许澈正睡得香喷喷啊香喷喷。
一想到不久之后就可以带着许澈进行一场美好的温泉之旅，严弈驰就觉得心情不错。
他恨不得立刻天就亮起来，他立刻去工作，提前安排好一切，这样才没有后顾之忧。
迅速安排好工作之后，陈秘书还是很兴高采烈，他在睡前发了一条朋友圈：
【我们严总以后一定会平安顺遂升官发财的！能让我们严总一路高升，就算让我吃香喝辣我也愿意啊！】
......
许澈是被视频通话的铃声吵醒的。
然而他并不想接电话，他眼睛都没睁开，骨碌一下翻了个身，因为这个时间还是有点太早了。
但是打电话过来的人实在是太过锲而不舍，许澈不接电话，这个人就一直打，一直打，颇有一种打到对方不接电话不罢休的感觉。
于是在第三通电话响起来的时候，许澈一下坐了起来，抓了两把乱糟糟的头发后，捞起了手机。
在看清来电人的时候，许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接起电话：“邵枞你疯了！大清早你骚扰我干什么！”
不同于睡得乱糟糟的许澈，明明昨晚也喝了酒，但邵枞居然已经打扮收拾地整整齐齐，表情也一本正经：
“许澈，我想好了，我打算去上学了。”
“啥？”许澈满脸问号：“你果然是疯了吧？你上什么学？我们今年已经毕业了！今夕是何年啊？”
“我已经找人打听到边学长的课表了，我打算以后天天去听他的课，我要做他的学生，我要拉近和他的距离！”
许澈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思考，然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没睡醒。”
然而邵枞的眼神坚定得好像要入党：“我是认真的！我思来想去觉得真的很喜欢他，最起码我觉得不能让他讨厌我啊！”
“你离人家远点，人家就不讨厌你了。”
“那我也一辈子没有机会了啊！我不管，反正从今天起我要去上学了！你祝福我吧！”

第24章 小邵总の追爱之路
和邵枞认识了这么多年，许澈早就习惯了邵枞的一惊一乍和奇怪的脑回路。
别看邵枞长得一副花花公子富二代的样子，实际上这个人压根就没谈过恋爱也没表过白。
很难想象邵枞没有谈过恋爱吧？但是他就是没有谈过。
邵枞性格确实开朗，当朋友的话是很好的选择，但是谈恋爱的话......最好不要这么选择，
大学时期，许澈也见过几次有人要邵枞的联系方式，或者想和邵枞进一步发展一下。
然而邵枞压根没有要谈恋爱的打算，要和他认识，他来者不拒，统统成为朋友，一起吃喝玩乐花天酒地。
然而当对方想要更进一步提出在一起的时候，邵枞又会说：“啊？我以为我们只是朋友！”
然后对方就被气跑了。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邵枞在如何拒绝别人表白的方面，也挺有天赋的......
说好听一点呢，这叫感情史干干净净；说难听一点，这就叫已经单身一辈子了的恋爱白痴......
许澈有些沉默，邵枞拒绝别人拒绝的多了，现在终于遭报应，轮到这人被边池南拒绝了。
这何尝不是一种天道好轮回呢......？
“许澈，你祝福我快祝福我啊！”
许澈实在拿邵枞没有办法，只能叹了口气，十分敷衍：“啊啊，祝福你。”
不过很显然，邵枞只是来通知他一下，并不是来询问他的意见的，在得到祝福后，邵枞啪一下就挂断了电话。
“大清早就和一个橙色头发男子打视频，真是让人浑身不舒服！”
许澈嘀嘀咕咕一句，重新倒在床上，刷朋友圈开始醒盹儿。
......不过，确实很难想象邵枞谈恋爱之后的样子呢。
邵枞这种有点玩世不恭，总是管不住嘴的人，要是谈恋爱了，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他还是有点期待的，期待边学长好好治一治邵枞这种不靠谱的富二代。
忽然，许澈刷到了一条from陈秘书的朋友圈，一时间有些迷惑：陈秘书昨儿大晚上的，突然发什么疯呢？
他在下面评论了一句：【你还真是既要又要啊！】
刷累手机后，他随手把手机往旁边一丢，盯着天花板开始发呆。
啊，这是他家卧室的天花板。
看看自己身上，嗯，是他自己的睡衣。
“一定是昨晚弈驰送我回来的！弈驰还给我换了睡衣！嘿嘿嘿！”
看着自己身上的睡衣，许澈越想越开心，忍不住在床上翻滚几下，完全忘记了自己昨晚对严弈驰做过的事情。
要是许澈想起自己昨晚揪着严弈驰就亲上去，恐怕就要开始纠结是不是进度太快，严弈驰究竟是什么反应，以及之后应该怎么面对严弈驰等等一系列的问题了。
在床上兀自美滋滋傻笑好一会儿后，许澈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冲向浴室准备洗澡，心里盘算着下次找什么借口和严弈驰见面比较好。
丝毫不知昨晚那个吻给严弈驰的心带来了怎样的波澜。
所以嘛，有句话说得好：知道得越少，人越幸福。
哗哗的水声从浴室里传出来，没有宿醉之后的头痛感，许澈的心情实在是好得不行。
“要不约弈驰看电影去好了！”
许澈自言自语，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案可行。
想想看吧，昏暗的电影院里，他们两个坐在一起，可以趁着黑黑的环境牵牵手，靠在一起，在耳边小声说话......
这不就是拉近关系的最好方式吗！他简直就是天才！
刚好刚才刷朋友圈的时候看到一个朋友发了一部恐怖片的宣传，好像就是这几天上映，朋友在里面好像担任了个什么角色。
许澈决定洗完澡就去联系这个朋友，然后去买下周二的票。
等到时候严弈驰工作结束，他就摸去严弈驰的公司，带上严弈驰去看电影，给严弈驰一个惊喜。顺便可以吃个二人晚餐！
要是严弈驰问起来为什么要看电影，他就可以说是支持朋友的事业，这样听上去很合理不刻意，非常好的打算！
而且这部电影还是恐怖片！
虽然是国产恐怖片，但他到时候还是可以装作被吓到，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地靠近弈驰了......！
多幸福啊！他简直不敢想！
洗完澡后，许澈来不及吹头发，迫不及待就给朋友打了电话：
“喂川川啊，你在那个电影里出演了什么角色啊？......阿昊啊，好的没问题！我这两天就去看！带家里人去支持你的事业！恩恩！......”
许澈和严弈驰，彼此都在准备着给对方的惊喜。
另一边，邵枞已经快要到学校了。
开着车进入校门，邵枞有些感慨：“啊——亲爱的X大，没想到啊，上半年刚从这里毕业，下半年我又回来了。”
想起边池南和他说的“你顺利毕业，陈导特别开心”，邵枞就有些怀疑自己了起来。
“......难道我真的这么让人头疼吗？没有吧！......不能吧！哎呀不管了，快上课了，我可不能迟到。”
作为刚刚从这里毕业的学生，邵枞对这里可以说是十分熟悉了。
找了个停车位将车停好，邵枞潇洒跨出车门：“走着！”
他今天打扮地确实很男大，特地戴了一顶鸭舌帽，遮住了他鲜艳无比的发色。
摘掉了身上多余的饰品和手串之类的东西后，他甚至还装模作样地戴上了一副黑框眼镜。
还煞有介事地拿了个笔记本——虽然不知道他上课为什么要带个笔记本。
然鹅——虽然邵枞对学校很熟悉，但是邵枞还是迟到了。
在找到边池南上课的教室的时候，上课铃声已经打响了好几分钟了。
邵枞自我安慰:“应该也没什么问题的吧，才几分钟而已，指不定他也迟到了呢？”
结果站在后门探头探脑了一下，邵枞悲伤地发现：边池南已经站在台上开始讲课了。
不过从后门悄悄溜进去，然后坐在后排，应该也是非常可以，非常低调，非常不引人注意的吧。
这样给自己找着台阶下，邵枞深呼吸一口，有些心虚地，悄悄咪咪地进入了教室，然后坐在了最后一排。

第25章 如何引起学长的注意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坐在最后一排的他，非但没有低调不引人注意，甚至还更加显眼了几分。
边池南教的这门选修课，来上课的人非常多，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几乎都坐在了前排！
后面的人不说寥寥无几，简直可以说是一个都没有！
左看右看身边都没有人，邵枞心虚地压低了身子，小声地嘀咕着：
“但是不应该啊！我上课的时候大家都坐在后面，前面才没有人啊......难不成真的是他太有魅力了，所以大家都想要坐在前面？”
邵枞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毕竟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觉得边池南好，别人肯定也觉得边池南好啊！
鬼鬼祟祟翻开笔记本遮住半张脸，邵枞开始观察正在讲课的边池南。
边池南确实给人一种很舒展的感觉，不同于和他见面的时候，站在讲台上的边池南让人感到格外地如沐春风。
耐心又温和地倾听学生的回答，答错也没关系，他会轻声说出正确答案。
这种包容的，柔软的感觉，配上边池南那张俊秀的脸，简直无懈可击。
盯着边池南那双柔和的眼睛看，邵枞着迷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为什么边池南不对他露出这种表情呢。好吧还是他太惹人厌了！他知道！
边池南讲课节奏一张一弛，思维也很连贯，一门颇为枯燥乏味的选修课也能让人听得津津有味，吸引着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
——当然，邵枞还是觉得，不是课被边池南讲得有意思了，而是边池南实在太吸引人了。
原本邵枞只是想要低调地坐在后面听课，先来几次再进行下一步行动。
然而他听着听着居然真的听进去了，不知不觉，他不再鬼鬼祟祟躲在笔记本的屏幕后面，而是伸长了脖子往前看。
思路也在跟着边池南的话语走。
很快，边池南笑着抛出了下一个问题：
“所以我们可以从以上案例得知......？”
前排坐着的真正的学生们还没有一个人说话，最后一排忽然冒出了一道响亮的声音：“该行为的的研究对象与体系！”
这道声音实在是有些太大声，于是有几个好奇的学生回头看了过去，然后窃窃私语了起来，回头看的学生越来越多。
“那个人怎么坐在最后一排啊？好奇怪！”
“是啊，老师不是说了最近学校检查考勤，教室坐不满的话，最后两排不许坐人嘛！”
“不过别说，那个人长得好帅呀！是我们专业的吗？”
“我不知道......说实话，我连咱们班有谁都没认全......但这个人确实蛮帅的诶！”
“好想要个联系方式啊！”
偏偏邵枞根本注意不到教室里因他而起的小小骚动和窃窃私语，一双几乎要发光的眼睛死死盯着边池南，等待着边池南的下一句话。
看着最后一排那个直着身体目光灼灼的“同学”，边池南在心中默默叹息。
站在讲台上视野一览无余，所以其实从邵枞鬼鬼祟祟进门的那一刻，边池南就看到他了。
......怎么都摸到这里来了，不是都已经毕业了么。
边池南努力不让自己看向最后一排那个戴着帽子的家伙，尽量让自己忽略那家伙的存在。
他不去和邵枞对视，大脑中却已经无意识地出现了邵枞的身影。
来上课还知道低调行事，戴了棒球帽还从后门进来，进来以后也没有东张西望，只是安安静静看着他。
......好像邵枞也没有陈导说的那么烦人啊。
结果他只是一会儿没有注意到邵枞的状态，邵枞就已经开始接话搭腔，声音大到前排同学都会回头看的地步。
课堂纪律被破坏，边池南没有办法，只能暗中叹息，脸上笑容不变，却遥遥与邵枞对视一眼。
......果然这家伙不会安安分分坐在后面，也学不会低调做人。
果然想要忽略这家伙的存在，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边池南觉得，自己和邵枞的性格实在是一点儿都不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