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求你,别丢下我—— by淮淮坏不坏
淮淮坏不坏  发于:2024年0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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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崇微笑着朝许澈眨眨眼:“当然不会,只要你不怪我打扰了你和严弈驰的二人世界就好。”
许澈连忙摇摇头,虽然在否认,脸却红了起来:“没有没有的!没有这回事儿!人多热闹嘛,你说对不对,弈驰?”
许澈一边说,一边摇晃着严弈驰的胳膊。
严弈驰点点头,算是对许澈的附和:“小澈说得对。”
然而在许澈看不见的角度,他却给了付崇一记眼刀。
什么二人世界,这么讲出来实在是有点太暧昧了!小澈把他当家人,小澈都否认了!
不过......
私心里,严弈驰还是更加希望可以单独和许澈一起吃饭的。但是谁让小澈觉得热闹一点好呢!
付崇只当作没看见严弈驰的眼刀:“那顺便再叫上你的朋友吧?今天我好像看到你的朋友也来了。”
“他是来了,坐在那里。”许澈往一个方向一指:“......咦?人呢?跑哪儿去了?”
原本应该坐着邵枞的地方空空如也,许澈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了一番,终于在出口附近看到了那个显眼的橙毛。
显眼的橙毛正在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
嗯,拉拉扯扯。
许澈眯起眼睛仔细看看,发现被邵枞拉拉扯扯的那个人,貌似有点儿眼熟的样子。
他疑惑出声:“......咦,那不是边学长吗?”
严弈驰和付崇并不知道许澈口中的“边学长”究竟是谁,但是他们顺着许澈指着的方向看过去,便也看到了那精彩一幕。
“小澈,你朋友这是被拒绝了吧。”付崇轻声感叹。
许澈赞同地点了点头:“不瞒你说付崇哥,他前两天就被拒绝过一次了。”
“那你朋友还挺勇敢的。——哦,他看过来了。”
在旁人眼里,邵枞只是在原地呆呆站了一会儿。实际上邵枞的内心已经经历了一场盛大的情感风暴。
啊,空虚!啊,惆怅!
失去了送边池南回家的机会后,邵枞怅然若失地转过身,想去找许澈聊聊天,却发现——
不知何时,许澈已经和严弈驰他们凑在了一起,甚至正在往他的方向看!还在窃窃私语!
好,很好,许澈这小子和严弈驰在一起,转头就要看他老邵的笑话了!
有一句话说得好: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怜,但他人的成功更让人咬牙切齿!
他邵枞早就看透了!冷冰冰的世界!冷冰冰的感情!
“啊,许澈,你朋友朝这边走过来了。”
许澈眉毛跟着抽了抽,橙毛男人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朝这边接近着,走得越近,脸上的表情越清楚。
邵枞满脸悲愤,面容扭曲,跌跌撞撞扭扭曲曲花枝乱颤(夸张手法)地朝这边过来。
悄悄往严弈驰身后藏了藏,许澈干笑两声:“我现在说不认识这个人,还来得及吗。”
邵枞!稍微有点丢人了啊邵枞!
来到几人面前,看着目光游移的许澈,一股委屈感直冲邵枞的天灵盖儿:
“许澈,我不管,我受伤了你的错!说什么你今天都得请我吃饭!!!”
许澈傻眼:“啊?但是你受伤了为什么是我的错?我做错什么了!”
“在吃饭之前我不会再多说一句话。”邵枞做了一个封口的动作,视死如归。
“其实......你不用这样,因为本来我们就是要喊你一起吃饭的。”
“啊???”
邵枞有些不敢置信,但是他看看这几个人的神色表情:付崇笑着对他点点头,严弈驰居然也没有反驳,许澈更是拼命点着头,看他的眼神有些许复杂......
好,邵枞忽然明白了。
他丢人丢大了。
......

景宁坊。
许澈最最最最喜欢的饭店,因为环境别致,而且餐品好吃,属于让人吃过之后就不会忘记的味道。
严弈驰一直都记得,于是聚餐便定在了这里。
原本许澈还有些担心,严弈驰性格这么冷淡,这几人彼此之间又不熟悉,四个人吃饭会不会冷场,会不会尴尬。
酒还没过三巡的时候,他就在心中打消了这份担忧。
邵枞这个家伙本身就自来熟,还没吃几口饭就先库库灌了几瓶啤酒,现在正挨着旁边的付崇,手指着他,满腹委屈:
“付哥啊,我和你说,我被拒绝这事儿,都怪许澈!”
偏偏付崇又腹黑,他请客吃饭本就是想看好戏,于是表面上拍拍邵枞的背,语气关心,其实就是想吃瓜:“怎么说呢?”
“因为今天是许澈的音乐会啊!”邵枞理直气壮:“边池南拒绝我,就是因为许澈!”
“哦~”付崇点点头:“那你给边.....那个谁表白了,然后就被拒绝了?”
“哪有啊!”邵枞一下子变得可怜巴巴了起来:“我只是想要他的联系方式而已!”
许澈原本装作淡定,举起杯子在喝酒,听到邵枞的话,没忍住喷了出来:“噗!咳咳咳......”
邵枞是真的喝多了,真的是一点面子都不要了。
许澈剧烈地咳嗽起来,他还没有任何动作,面前便出现了几张纸,后背也被轻轻拍打着。
严弈驰保持着递纸的动作,看向他的眼睛中盛着满满的关心:“当心一点。”
不知为何,许澈忽然脸颊一红,他垂眸躲开了严弈驰的目光,飞快从严弈驰手中拿走纸,往旁边一撤:“......哦!”
这是怎么一回事!严弈驰到底有什么魔力!
胡乱擦了两下嘴,许澈还是感觉心跳得很快。
不就只是被拍了拍背吗!这么简单的接触,他怎么就,怎么就......就承受不住了呢!!
桌子对面,喝多了的邵枞还在嚷嚷着什么,旁边爱吃瓜的付崇不断点着头,但许澈已经注意不到了。
他满脑子都是刚才严弈驰看着他的眼神,带着关心,专注无比。
好像严弈驰一直都在注视着他一样。
......啊,严弈驰的手,看上去很好牵的样子啊?
许澈的注意力忽然放在了严弈驰悬在半空的手上,有些蠢蠢欲动了起来。
只是牵一下手而已,应该不过分吧,应该很循序渐进吧
毕竟刚才,严弈驰也已经替他拍打了后背啊?那么他牵一下严弈驰的手,应该也没什么问题的吧!
手中一空,身旁的人主动和自己拉开了一点距离。
严弈驰有一瞬间的怔愣,他看向不知为何往旁边挪了一下的许澈,手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是他的动作亲密了吗,让许澈感到有些不适,所以许澈和他拉开了距离?
果然他还是应该和许澈保持距离吧?或许许澈还在讨厌着他,只是碍于“家人”之名,没有说出来而已。
饶是严弈驰这样的人,在喜欢的人面前,也会不自觉开始胡思乱想。
殊不知许澈已经对着他,虎视眈眈。
是的,他只需要在背后默默保护好许澈就可以了,不应该奢求更多。许澈不喜欢接触,那就不去接触——
“弈驰!”
“嗯?”
听到许澈的呼唤,严弈驰迅速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许澈牵住。
被紧紧地,用力地,坚定地牵住。
许澈不知何时又靠了过来,这一次,两人中间几乎没有一点距离,坐得甚至比刚才还要近。
许澈的声音煞有介事地从旁边传了过来:“弈驰,你觉得我的手大还是你的手大?”
严弈驰摇摇头,他不知道,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完全全放在二人紧紧相牵的手上了。
悄悄观察着严弈驰的反应,看到严弈驰虽然面无表情,但是耳朵微红,许澈心中便乐开了花,严弈驰果然很吃这套嘛!
那么再接再厉一下!
“那我们比一比怎么样?”
没给严弈驰反应的时间,他缓缓松开严弈驰的手,再张开五指,顺着严弈驰的掌心抚了上去,
直至十指紧扣,没留一点空隙。
淡淡的酥麻感从掌心一直扩散到后背,严弈驰默默咬紧牙关,克制住自己想要拥抱许澈的冲动。
“看来是弈驰你的手比较大。”
严弈驰点点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有点太......幸福了。
严弈驰思忖了一下,然后试探着用了点力,与许澈掌心贴着掌心。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力度与温度,许澈感觉自己快飘起来了,他抬头对着严弈驰一笑:
“可以就这样牵着我吗?我这会儿有点冷。好不好?”
其实是很拙劣的理由,严弈驰应该是知道的。现在虽然是冬天,但包厢里分明温暖得很。
况且他的手一点都不凉,严弈驰应该也清清楚楚。
但看着这张笑脸,严弈驰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
拒绝许澈?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送给许澈好不好!
少年的笑容太有感染力,温暖的灯光映在他的眼中,让严弈驰也忍不住跟着微微勾起唇角。
果然,许澈还是把他当家人的吧?许澈一点儿都不讨厌他。
只是和许澈一起吃饭而已,就已经很开心了。就已经很知足了。
严总,再次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自我pua。
邵枞在那边巴拉巴拉说了很久之后,忽然意识到应和自己的人,好像只有付崇一个。
“嗯?”
他努力睁大有点迷蒙的眼睛,看向对面坐着的人。
许澈只是和严弈驰十指相扣了一下,然后相视一笑,仅此而已。
但在酒精以及个人滤镜之下,在邵枞的视角里,完全就不止这么简单了。
邵枞不敢置信地缓缓伸出手,指向对面了两个人:“你们要结婚了,你们要结婚了是不是?好哇,我就知道!”
好一对甜甜蜜蜜的小情侣!这要他怎么活,怎么活啊!
严弈驰还没给出什么反应,许澈先着急了,他迅速瞥了一眼严弈驰的表情,急急忙忙反驳:“邵枞你别乱说!什么要结婚了!我们哪有!”

果然邵枞这个人就是藏不住事儿!
虽然他确实很想和严弈驰在一起然后结婚啦,被人这样说是挺开心的啦......
许澈狠狠瞪了邵枞一眼,但是他还没打算和严弈驰表白呢,就这么捅出来,要是吓到严弈驰怎么办?
他上一秒还在费尽心思循序渐进,邵枞下一秒就冒出来一句“结婚”!
这就一点儿都不循序渐进了啊!这直接就一步到位了啊!
许澈在心中祈祷邵枞的话就说到这里,别再说什么更加炸裂的话了。
偏偏邵枞又大咧咧开口:“可不就是要结婚了吗!你不是刚和我说了,严弈驰喜欢你,你也喜欢严弈......唔唔唔!唔!”
邵枞刚说出前半句话,许澈就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了。
于是在邵枞还没来得及把一切都说出来之前,他先一步扑了过去,一把捂住了邵枞的嘴巴,将后半句话堵了回去。
“哈,哈哈!”
许澈干笑两声,回头看向剩下二人:“邵枞喝多了,我怕他胡言乱语,哈哈嘿嘿。”
邵枞被捂住嘴巴,只能徒劳地挥舞着双手,眨巴着眼睛,唔唔唔着表达反抗。
付崇只是在看热闹,于是他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作为回应:“看出来了。”
但严弈驰就不同了。
明明刚才他还和阿澈十指相扣,眨眼之间许澈就松开了他的手,只为了去捂住邵枞的嘴。
那一瞬间,严弈驰都有些好奇了,邵枞到底要说什么,才会让阿澈如此着急。
老实讲,听到邵枞说“你们要结婚”,他其实有些暗暗的喜悦。
在别人眼里,他和阿澈很般配对吗?
......但他和阿澈只能是,因为阿澈只把他当作家人啊,所以他不会逾越半分。
不会逾越半分......吧。
感情方面一片空白的严总,丝毫不明白十指紧扣对于两个人的含义,只将许澈的感情定义为“亲情”。
究竟是想不到那方面,还是不敢想那方面,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严弈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就在刚才,他还在和许澈十指紧扣。
而现在,许澈已经和朋友打成一片。
邵枞好不容易挣脱开了许澈的手:“许澈你谋杀朋友!你差点把我憋死!”
许澈狠狠瞪了邵枞一眼:“还不是因为你乱说话......!”
“我乱说?我哪乱说啦!我被边学长拒绝那么悲惨,你小子倒好,已经开始和严总卿卿我我,我......”
眼看着邵枞又要巴拉巴拉开始胡言乱语,许澈急得要死,没有办法,抄起桌上的两瓶啤酒:“别说了,是好兄弟就喝!”
他把一瓶啤酒塞在邵枞手里,自己也开始吨吨吨往肚子里灌。
邵枞抱着酒瓶子,瞪着有些迷蒙的双眼看了许澈一会儿,忽然也豪情壮志了起来:“兄弟!狠狠喝!”
一时间,景宁坊的一号包间内,上演了两个男人仰着头对瓶吹的滑稽场景。
“老严,想不到你家许澈还挺能喝的啊。”
端起酒杯浅酌一口,付崇对严弈驰挑挑眉:“明年夏天我家在B市开啤酒节,带上你家许澈吧。”
严弈驰则稍微有点头痛,他可是非常了解许澈的......
许澈能喝?
不存在的。
许澈其实没想喝醉,他只是想借此堵住邵枞的嘴而已。毕竟把邵枞灌趴下,邵枞就说不了话了。
但显然他忘记了,比起邵枞来说,更容易喝多的人,是他自己。
包厢里本来就温暖,几瓶啤酒灌下去,邵枞还没什么喝晕的迹象,他先感觉整个人轻飘飘了起来。
而且......与其说邵枞没有喝晕,不如说邵枞越喝越清醒了?
将桌面上的酒瓶子整整齐齐摆在一起,看着许澈东倒西歪的模样,邵枞有些幸灾乐祸地嘲笑:
“许澈你不行啊,怎么这么多年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小学生酒量。”
“你......废话!”许澈嘟囔着:“我这么多年......压根儿,没喝过几次好不......”
许澈确实没喝过几次,而且就这仅有的几次,基本上每次都喝多。
好在许澈酒品不错,喝了酒以后也不会像邵枞那样乱发酒疯,或者胡言乱语。
他只是觉得眼皮子越来越沉,完全克制不住想要闭上眼睛的冲动。
好在这顿饭也已经吃到了尾声,眼看着许澈就要往自己身上倒过来,邵枞连忙喊了一声:
“严弈驰......严总!麻烦把你们家许澈带走,顺便告诉他喝不了酒就少喝点儿,少逞强!”
严弈驰听到那句“你家许澈”,立即点点头站起身:“好。”
走到许澈旁边,严弈驰蹲下身,轻轻拍拍许澈肩膀:“走吧,我们回家,回去以后再睡。”
许澈已然困得有些东倒西歪,听到严弈驰讲话,他毫不犹豫往前一倒,不偏不倚倒在严弈驰怀里。
严弈驰面无表情但动作轻柔地将许澈稳稳接住,然后站起身:“走吧。”
四个人站在景宁坊的外面,气氛略有些沉默。
除严弈驰以外,其他三个人都喝了酒,喝酒以后不能开车,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许澈本身也没开车,刚好由严弈驰带回家。
啊不不不,是送回家!
剩下喝了酒但是没有对象的邵枞和喝了一点酒的付崇面面相觑。
付崇推推眼镜,率先开口:“我找个代驾好了。小邵,需要我帮你叫一个吗?”
被冷风一吹,邵枞倒是清醒了过来,他摆摆手,哥俩好一样拍了拍付崇的背:
“害!你找代驾不如找我,我刚好开了个网约车公司!”
说着,邵枞掏出手机,一边发消息一边继续讲:“我现在就能叫俩人过来,有一个人简直就是我的左膀右臂,就让他送你回去吧!”
左膀右臂?
付崇倒是有些好奇,能让邵枞信任且看重,并且一叫就能到的人,到底是谁。
直到过了一会儿,一个人出现在马路对面。
在看清来人长相的时候,付崇目光一凝,屏住了呼吸,感觉心跳漏了一拍。

天空不知何时开始飘起了小雪,马路对面的人往这边缓缓走来。
这几个人还没离开之前,严弈驰自然不会带着许澈先一步离开。
于是在几人的注视下,马路对面的人越走越近。
付崇握紧了拳头。
邵枞还在热情地介绍着:“付崇哥,我给你介绍一下啊。这是宋闻,他不仅长得好看,人也很靠谱的,就让他开你的车送你回去吧!”
黑色风衣映衬得这个人的皮肤更加白皙,眼角下一颗泪痣更添一丝别样感觉。
点点雪花落在这个人肩头,显得那样好看,吸引了几个路人的目光。
付崇往日里的友好笑容消失殆尽,此时他嘴角勾起略带讽刺:“确实,很好看,也很靠谱呢。”
他曾经高高在上的爱人。
在他最落魄的时候,一言不发离开他世界,从此杳无音讯的,爱人。
宋闻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付崇,在和付崇对视的时候,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小步,眼中出现一抹惊慌神色。
这抹惊慌神色让付崇嘲讽地笑了一声。原来宋闻也会惊慌失措吗?真是可笑至极。
没等宋闻做出什么动作,付崇率先伸出了手:“初次见面,我是付崇。”
忽略掉付崇刻意加重的语气,和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宋闻可能还觉得付崇挺友好的。
盯着付崇的手看了几秒,宋闻只能伸出手去:“......您好,宋闻。”
握手持续了几秒钟,宋闻感觉自己的手冰冷无比,即使付崇的手干燥又温暖。
宋闻垂下眼睛,装作看不见付崇的灼灼目光。
二人神色的细微变化并没有被其他人注意到——严弈驰忙着抓着许澈,至于邵枞,邵枞本来就没什么观察力。
“那行,宋闻,你一定要帮我好好把付崇哥送回去啊,我这边就先走啦!”
邵枞找了自己另一个员工送自己回去。
关上车窗以后,原本看上去眉飞色舞的邵枞顿时换了一副惆怅表情,他很大声地叹了口气:“唉!”
许澈和严弈驰倒是要幸福了,他却连学长的联系方式都要不到!
开车的员工立刻有些好奇地问:“邵总怎么了?唉声叹气的。”
“你有没有对象啊?”邵枞问。
员工乐呵呵回答:“啊,有的,我和女朋友很幸福!”
邵枞愤愤转过头去,丢下了一句:“好,那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是他说错什么了吗!
很快,严弈驰也带着许澈开车离开。
一时间,景宁坊门口只剩下了付崇和宋闻两个人。
“走吧,不是送我回家么。”
付崇将车钥匙甩给宋闻,他不再笑,也不再看向宋闻。
仿佛他们真的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宋闻闭了闭眼,冷清的眼中带了几分酸楚,最终归于平静。
付崇这样的态度,是他自找的。他活该被这样对待。
“好。”
动作轻柔地给许澈系好安全带,严弈驰在心中默默思考着。
短短一周内,这已经是第二次许澈坐他的车回家了。
虽然这两次许澈不是晕倒就是睡着,通通都是不省人事的状态......
虽然时间已经很晚,街道上很空旷,根本就没有几辆车,但是严弈驰还是尽量开得平稳,生怕一个摇晃吵到许澈睡觉。
望着眼前不断倒退的景色,一瞬间,严弈驰有些恍惚。
许澈当众弹奏了那首曲子,许澈和他还有他的朋友一起吃饭,这些都是他从前不敢想的事情。
这几天来,许澈对他的态度转变让他有巨大的不真实感,让他感到欣喜又惶恐。
想要更进一步作为家人关心许澈的一切,想要许澈时时刻刻都留在他的身边。
却又怕这样的关心在许澈眼中是冒犯或是禁锢,导致明明他想要靠近,最后却被许澈推开。
严弈驰明白,这么多年以来,他对许澈的关心早已转变成了占有欲。
伸手打开了车载音响,舒缓的音乐在安静的车内流淌。
确定许澈是真的睡熟后,严弈驰才自言自语着开口:
“......其实当年我出国的时候,真的很想带你一起走,因为我离不开你。”
“但是我清楚,我不能这样做。”
他远赴国外不是为了上学,是为了处理家族事务,那些东西繁琐无趣甚至还有危险,他怎么能带着阿澈一起受苦。
阿澈喜欢人多又活泼,要是去了国外没有一个朋友,他又天天忙碌,一定会寂寞死。
不能带阿澈走,不能把阿澈捆绑在身边。
也不能把这些事情告诉阿澈,因为会让阿澈跟着担心。这些事情和阿澈无关,阿澈不需要烦恼这些。
所有的一切,他一个人承受就好了。
严弈驰认为这才是对许澈好,却忽略了许澈的想法。
他不知道的是,许澈想要的其实很简单——只是想要他陪在自己身边。
将车开到许澈家门口时,严弈驰又想起前两天在这里看到秦授被许澈冷落时候的场景了。
打开许澈家的大门,严弈驰冷峻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秦授进不去阿澈的家,因为秦授是外人。
他可以进出阿澈的家,因为他是家人!他可以!
严总有些小小的得意。
但很快他就有了新的苦恼。
许澈睡得很熟,被从车上抱下来一路进家门扔在床上,他还是呼吸平稳睡得很香,没有一点要醒来的意思。
他总不能就这样把许澈放在床上转身走人吧?今天又演出晚上还喝了酒,结果衣服也不换澡也不洗?
但是要他亲手给许澈换衣服洗澡......会不会又有些太没有距离感,太暧昧了?
严总,左右为难。
进行了好一会儿的纠结以后,尽量不让自己的眼睛看不该看的地方,严弈驰缓缓伸出了手。
是家人是家人是单纯的家人,是关心是关心是单纯的关心......
脱掉外套,将衬衫纽扣一颗颗解开,直至触碰到许澈的身体,温热的身体几乎将他的指尖灼烧。
很快,衣服全部脱掉,许澈紧贴着他,隔着他身上的衣服......温度渐渐传递了过来。
不可以多看,不可以多想,严弈驰你不可以当禽兽!
就在严弈驰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准备扶着许澈去浴室的时候,一直瘫软在他怀里任他摆布的许澈,忽然扭动了一下,睁开了眼睛。
严弈驰呼吸一滞。
完蛋,这下真说不清了!

宋闻开车,付崇坐在副驾驶,一路无言。
付崇上车的时候没有报地址,但是宋闻知道付崇要去哪里。
付崇的公寓。他们曾经在那里同居过一段时间,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
只是宋闻没有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付崇身价早已翻了不知道多少倍,明明那么有钱,却还是住在那间公寓里。
为什么呢。
付崇一直看向窗外,车内暖风开得太足,温暖得让他有些烦躁。
他吐出一口气,降下车窗,冷风灌进车内,他点上了一根烟。
车里实在是太安静了,恍惚之中,他总感觉回到了几年前,回到了和宋闻还在一起的时候。
他和宋闻是大学同学,那时候宋闻是高高在上的宋家少爷,他则是从大学就白手起家辛苦创业的人。
由于创立的公司的时间比较巧,加上本身很有能力,他的公司短时间内便做大做强了。
恰好期间与宋闻交流很多,一来二去便产生了感情,在一起也是顺理成章。
他和宋闻住在他买的一栋公寓里,同吃同住,身体契合度可以说是非常之高,一个月里总有几天拉上窗帘,昏天黑地。
他从未想过要靠宋家得到什么,他自始至终都只靠自己。
因为他想要配得上宋闻,他和宋闻在一起,只是因为他爱宋闻,和宋家没有一点儿关系。
他深信宋闻也是爱着他的。
直到他的公司发生变故,一度濒临破产后,他才对此产生了怀疑。
付崇懂得,商场浮沉很正常,认识的人趋炎附势也很正常,他总会重新成功,失败并不是永远。
他以为宋闻一定会陪在他身边,陪他度过难关。
却没想到宋闻却一言不发离开了他,自此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在他的世界中,再也没有出现过。
那时付崇毕竟年轻,心高气傲一些,他不明白宋闻为什么离开,只能用最坏的想法去揣度。
宋闻和他在一起也是看中了他的潜力,他失败了,没法给宋家带来好处,宋闻就离开了。
如此狠心的爱人,如此现实又冷漠的人。
揣测着揣测着,付崇就坚信了这个想法,对宋闻也由爱变成了恨。
恨宋闻走的时候一言不发,恨宋闻一面都没再见他。
以至于后来听说宋家破产,宋闻过得凄惨无比,他也只是暗觉畅快,觉得宋闻活该,宋家罪有应得,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绝对,绝对没有一丝心痛。
宋家破产后不知为何,付崇的事业迅速有了起色,甚至比之前更好。
他从付崇变成了“付总”,也有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成为小有名气的书法老师,还有了严弈驰这样的朋友。
付崇曾经想象过无数次再次见到宋闻的可能性,到时候他一定要嘲讽宋闻,羞辱宋闻,让宋闻后悔离开了他。
只是这么多年来,他再也没见过记忆中那个冷清,却总是对他露出笑容的人。
他等了太久,等到觉得已经不可能了的时候,等到已经死心的时候。
宋闻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咳咳。”
宋闻轻声的咳嗽将他从回忆中拉回现实,他转头看了一眼,烦躁地“啧”了一声。
宋闻身体总是不好,抵抗力低下的人就是这样的,稍微吹点风就咳嗽。
真是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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