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刑侦队,全员沙雕/正在调查中—— by顾兰亭
顾兰亭  发于:2024年0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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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你拉了回来,就不要辜负他的期望,让他的牺牲白费,你明白吗?”
人活着这一辈子,总要有一个信念支撑,要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才能够真正活下去。
陆祈:“对不起,我不该质问你的。”
谢林嗤笑一声:“你早就应该知道,接近我的人,不会有好下场。你自己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凭借我,而使那些疯子忌惮,用来实现自己复仇的目的。”
“没用的,他们早就想让我死了。”在五年前,他就应该死在无人问津的风里。
陆祈:“谢医生,你不会不甘心吗?”你就真的甘心一直被别人拿捏,被人监视?
谢林:“给你一个忠告,没事别去查我的事情。”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揉了揉眉心,径直向医院走去。
此时已经是黄昏,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为他整个人镀上一层暖黄的光晕,如同下凡的神明。
冬日的风到底是冷了些,谢林紧了紧大衣,后悔自己没有戴围巾。
他搓了搓手,放在嘴边哈了口气,马上伸进大衣口袋里,不肯拿出来了。
从萧索森冷的大马路走到开着暖气的白色建筑,一共也没有几步路,谢林却好似从一个世界走到了另一个世界,冷暖分明。
他刚一脚踏进门内,就见前方走来一个男人,温文尔雅,长身玉立,眉眼间不可忽视的皱纹告诉众人,这个男人的年纪已经不小了。
男人此时正面色不悦地与电话对面的人说着什么。
正讲电话的祁玉似有所感,抬头正正好与谢林对上目光,他停住脚步,向电话里说了一句什么,挂了电话。
谢林走上前,问:“老师怎么还在这儿?”
祁玉摆手不在意,说:“最近有点儿忙。”说完,转身带着谢林往里走。

第22章 难道你见色起意,看上人家了?
祁玉边走边问:“最近听说你那个叫林宣的病人出事了,怎么回事?怎么你连着好几天被警局叫去?”
谢林看了一眼祁玉,答:“林宣死的时候,我就在现场。”
祁玉皱眉:“你私下找她接触了?”
谢林摇头:“没有,她情绪崩溃闹自杀,我就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祁玉沉默了半晌,问:“他杀?”祁玉好歹是当过警察的,一提就有了猜测。
谢林面色严肃点头,道:“一枪毙命。”说着还在自己的眉心处点了一下。
因为祁玉之前是刑侦队的顾问,想要知道这些,门路多得很,谢林索性就直言不讳了。
“居然是枪……”
祁玉推开办公室的门,谢林自觉跟进去,轻轻阖上门。
祁玉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他,谢林接过后一愣,照片上是一枚心脏,一枚被红色玫瑰花刺穿的心脏,“这……这是?”
祁玉垂眸道:“这是陆深的心脏,你不知道是因为黎元封锁了这一信息。”
谢林知道陆深有玫瑰,但不知道是以这种形式出现的,乍一看见,还有些惊讶。
“黎元?”谢林笑了笑,“是他的话,可以理解。”
祁玉:“黎元来找过我。”
谢林:“找您?”
祁玉点头:“他跟我说希望你能加入警队。”
谢林把照片放在桌子上推向祁玉,问:“老师觉得我该不该答应?”
祁玉:“去吧,这是对你而言,最好的选择。”
谢林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好。”
……………………
“你说的有意思的事情是什么?”程韶跟在黎元身后,忍了忍,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黎元轻车熟路地溜进档案室,进去的时候还跟守着的警员打了声招呼,在拒绝帮忙后大摇大摆地进去,径直往里走。
程韶一路跟着,面上一派淡然,俨然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
档案室的最里面有一扇暗门,门里就是绝密档案存放处了。
黎元小心翼翼地开了门,这时才得空回答:“一起陈年旧案,与谢林有关。”
程韶掩上门:“不是我说,你怎么老查人家?人家又没有犯什么事,难道是你见色起意,看上人家了?”
黎元:“见个鬼的见色起意,你有没有觉得这起案子结束得太快,太顺利了?”
程韶:“确实,这起案子的凶手根本不是我们查出来的,而是凶手他自己跑出来的。”
黎元打了个响指:“问题就在这,你说为什么凶手要主动出现呢?”
程韶眯了眯眼:“你是说,他们在用一起案子去掩盖另一起案子?”
黎元:“这起案子主要人员有——陆深、林宣、谢林、付梨、左连,其中还活着的只剩谢林和付梨,而另外三人的死亡现场,谢林都亲眼目睹。你觉得,为什么?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程韶心里涌现出一个荒谬的想法:“你的意思是,这三人死亡的真正目的是……击溃谢林的心理防线?”
黎元:“这只是我的其中一个猜测,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欸,找到了!”他从架子上拿出一册卷宗,侧面写着——‘二二七玫瑰花流血事件’。
程韶皱了皱眉:“这个案子……是那个上头下了封口令的那个连环凶杀案吗?”
黎元奇道:“这么久远的事情你都知道?从哪听来的?”
程韶压低声音:“魏局不是有一个很宝贝的笔记本吗?我偶然有一次撞见他拿着笔记本缅怀过去,就悄咪咪的瞟了几眼。”
黎元抬手锤了下他的肩:“行啊你,都学会偷看了。”
程韶:“彼此彼此,这不都是跟你学的?”
等俩人用相机将卷宗拍下来后,黎元拿出封袋和封条,熟练地装好还原。
程韶竖起大拇指:“准备得够充分啊!”
黎元得意一笑,推着他往外走。
等暗门打开,俩人脸色猛地一变,只见门口处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男人眉眼凌厉,站姿挺拔,发中已有星星点点的斑白。
这一看就是领导在守株待兔!
黎元有些尴尬地笑:“哈哈……魏局,好巧啊。”饶是他脸皮再厚,这被抓个现行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魏启洲皮笑肉不笑:“不巧,我就是来等你的。”他说着,伸出手,“拿出来吧。”
黎元老老实实地把钥匙双手奉上,魏启洲接过放在兜里,又伸出手:“还有呢?”
黎元装傻充愣:“还有什么?老天保证,我可什么都没拿!”
魏启洲眉毛一挑:“是吗?臭小子再不交出来,我就打电话问你妈要了啊。”
黎元一哽:“靠!老魏,都多大人了还玩告家长那一套。”
魏启洲接过他丢过来的相机:“不管怎样,有用就行。”
黎元小声逼逼:“堂堂市局局长,日理万机的大忙人,竟然还跑来蹲我的点……”
魏启洲一张一张翻看相机上的相片,越看面色越难看,连带着黎元的神色也正经下来微微皱了皱眉:“魏局,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魏启洲将相机扔给程韶:“你们两个,确定卷宗拍全了?”
俩人对视一眼,齐声道:“确定!”
魏启洲皱眉,却只是对二人招呼一声:“跟我走。”
俩人一脑门问号地跟着魏启洲走进了他的办公室,程韶落在后头关门的时候还被嘱咐了一句:“锁门。”
程韶顿了顿,照做了。
等他锁好门再转身时,黎元已经坐在了魏启洲对面的转椅上,还翘起个二郎腿,好似他才是办公室的主人。
程韶无语了一瞬,心中叹了一句,某人到底是有多嚣张,竟这么一会儿就开始肆无忌惮了。
一点也没有被领导抓包的心虚。
魏启洲呵斥了一句:“坐没坐相的,像什么话?!”
黎元才收敛了一点,勉强像样了,程韶暗暗翻了个白眼,心道:这家伙就是作!
程韶在黎元旁边落座,与某人比起来,乖巧听话多了。
魏启洲瞟了他一眼,心道:这俩人都是一个样,某人看着乖巧,叛逆起来,跟姓黎的那是半斤对八两!都不让人省心。
毕竟他们可是如果一个敢杀人,另一个就敢递刀的关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边黎元他们开始严肃的教育,那边祁玉听到谢林答应,不但没有欣喜,反而更加担忧。
祁玉:“你对林宣,是不是过于上心了?”
谢林浅浅地笑了笑,有些意味不明地说:“老师,我的病人中,你记得几个人的名字?”
祁玉一怔,看向谢林的目光带上了审视。
谢林:“所以说,对林宣过于上心的不是我,而是老师您。”
祁玉的手抖了一下,良久,他叹了一口气:“从第一次见到林宣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今天的结局。”
谢林:“为什么?”
祁玉:“你还记得她是怎么跟你描述她的病情的吗?”
谢林的记性很好,祁玉一说,他的脑海里就立马浮现当时的场景。
女孩端坐在位置上,手指轻抚桌面上的一盆绿萝,神色十分郑重。
她说:“你玩过游戏吗?假设我们现在身处的世界是一个游戏,你就是其中的一个NPC,而我,是玩游戏的任务者,这样说,你明白吗?”
谢林:“你描述的很清楚,不过我有一个问题。”
林宣:“您说。”
谢林:“这个游戏你玩得很不开心吗?”
这个问题对她来说,似乎有些困难,林宣皱着眉组织了很久的语言。
谢林没有出声催促,而是很耐心地等待。
整个空间安静下来,一阵风从窗外吹进来,绿萝的叶子轻轻晃了晃,墙上的时针旁若无人地滴答走着,没有人能够阻碍它的旅程。
林宣说:“你知道的,玩游戏需要做任务,但不是所有任务都是符合心意的,有一些是无法接受的,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开心。”
谢林:“我见过玩游戏玩得无法自拔的,但从来没见过有谁像你这样,玩得身不由己的。”
林宣笑了笑:“身不由己……这个词很适合。”
谢林:“那你有想过不玩这个游戏吗?”
林宣摇头:“我说过,这个世界就是游戏,是虚拟的,退出游戏的方法就是自杀,可我害怕。”
这是一场战役,一场除非生命消亡,绝不停止的战役。
祁玉:“她说这个世界是虚拟的,这种情况是因为什么,三年了,你找到答案了吗?”
谢林:“人的血肉、思想、价值观念,很大程度上是由外界塑造的,这就像雏鸟睁开眼时看见的那个生物,会被自动认成母亲。”
“同理可以判断,林宣对这个世界的第一认知就是——她是一个外来者,而这个世界是虚假的。”
“很明显,“环境”塑造了林宣一个‘外来者’的身份,因此她游离在外,一旦与这个世界产生情感联系,从外来者变为参与者,她会因为恐惧,陷入思想拉扯的战争。”
祁玉点头:“这是很合理的推断,但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她说她来这个世界是需要完成任务的,你又怎么知道,她来找你,不是为了所谓的任务呢?”
谢林抬头审视着祁玉,他觉得今天的老师有些奇怪,似乎是在纠结着要不要将一些隐秘告诉自己。
谢林说:“我相信自己的判断,也相信只要人心足够坚韧,是能够打破环境的囚牢,重新塑造血肉的。”
祁玉的目光带着悲悯:“我曾经见过一个人,他比任何人都要坚韧,他跟我说,有些东西是你拼尽全力也无法改变的,比如玫瑰长刺,比如人心软弱。”
谢林:“那您觉得,他说的是对的吗?”
祁玉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你知道‘227玫瑰花流血事件’吗?在这起事件里,我就是最真实的案例……”
同一时间,市局
魏启洲将桌上倒扣的相框翻过来,相片是七个年轻人的合照,相片里的人笑得很美好,很温暖。
他用拇指一一抚过每个人的脸,眸子中缓缓流出怀念,似乎跨过二十年的光景,回到了那个夏天。
“二十年,第一场审判发生,我们接到线报的时候,被害人还活着,等我们赶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这样的开场白,黎元一听就知道,这会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他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边催促程韶赶快把第一起案子的信息翻出来。
其实根本不用黎元催促,程韶早在无聊的时候,就已经把信息按时间先后顺序分好了类。
魏启洲开始讲时,他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轻松跟上进度。
程韶是个强迫症,这一个毛病直接奠定了他“老妈子副队”的地位,相比起来,黎元像极了不负责任,放养孩子的酒鬼爸爸,虽然黎元不酗酒。
刘洋,男,36岁,曾经有偷窃,以及家暴的案底,现处于离异状态,于晚上十一点至十二点左右死亡,死因——割喉。
刘洋的死亡现场留下了凶手的记号——一支红玫瑰,重叠的花瓣里还夹了一张写着“审判”的纸片,字是印刷体,无法进行笔记鉴定。
而那支玫瑰,是插在刘洋左眼球里的。
魏启洲:“刘洋案发现场上的那朵红玫瑰,其实是一朵被鲜血染红的……白玫瑰。”
程韶皱眉:“红玫瑰的花语是——真挚热烈的爱恋,白玫瑰的花语是——纯洁无瑕的爱情,难不成,凶手和被害人有情感纠葛?”
魏启洲摇头:“他的前妻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刘洋没有固定的恋爱关系,大多时候是去夜店来一场一夜情。在感情方面,还真不太可能有谁对这个穷屌丝念念不忘的。”
黎元:“所以,第一场案子的线索就断在这儿了?”
闻言,魏启洲又摇头:“两天后,第二起案子发生了。”
程韶抿唇:“衔接得太紧,案发得太快。”
第二次的死者是一名年轻女性,23岁,叫罗春琳,师范大学生,死亡原因——割喉。
死亡时间在下午2点到3点之间,死亡地点在东龙大街的4号巷子,处女膜完整,无挣扎痕迹,排除奸杀,可能是熟人作案。
罗春琳的死亡现场同样有凶手的记号,只是这次玫瑰是插在她的右眼球,花瓣里纸片的字样依然是“审判”。
警方试着调查了她的生平,发现罗春琳有一个曾用名,叫罗绮。

自那以后,罗绮成为了罗春琳。
黎元挑眉:“哟,这个义务警察还挺有原则,专挑犯过事的来开刀。”
“臭小子,别打岔!”魏启洲瞪了他一眼。
黎元笑呵呵地举手投降,程韶在一边绷着脸,有些没眼看。
魏启洲:“结合这两起案子,根据你们的经验,你们会怎样给凶手画像?”
黎元和程韶对视一眼。
黎元先说:“凶手有极强的表现欲和掌控欲,行事果决狠辣,应该会是一位雷厉风行的管理者。”
程韶补充:“案发现场都处理得十分干净,伤口是十分利落的一刀,可看出凶手具有极强的反侦查能力,很了解警察的调查流程,个人特征鲜明,这绝不仅仅是一位普通的管理者。”
魏启洲笑了笑,没有说对,也没有说错。
二十年前,祁玉作为警方的心理学顾问,在这两起案子中也给出了他的画像:“凶手是一个极擅长隐藏的人,他内心孤寂觉得无人理解,他会表现得温和有礼融入群体,却是一个掌控欲极强的上位者。”
黎元和程韶只说“管理者”,而祁玉却信誓旦旦说“上位者”,仅仅是这三个字说出,直接定义了这个案子牵扯的范围到底有多广。
好一点是上阳市的上流社会动荡,坏一点还会牵扯到京都,乃至全国的经济体系。
连环杀人案,最磨人的就是“连环”二字,既要你头脑风暴寻找破绽,又要你奔来走去保护可能的受害者,那是一个头两个大。
因此,连环杀人案只要已经确认,立马就能享受到资源倾斜。
第二起案子案发后,市里火速成立了专案组,集结了各领域的高端尖人才。
刑侦口三大牛人:陈嘉宥、徐渭川、魏启洲
法医:楚谚
心理顾问:祁玉
后来第三起案发后又加入了缉毒口的段承意和姜礼。
他们七人在当时被人笑称是七大核心,是真的各方面的核心人物都扑在这个案子上了。
这起连环杀人案轰轰烈烈地发生了6起,玫瑰花分别插入双眼、双手、双脚,除前两起是白玫瑰外,剩余的都是纯正红玫瑰。
思阳小区4栋3号,东龙大街4号,凌光大厦,八一四大道71号,双子塔,情人镜公园。
不同的地方,不同身份的人物,同样的死法,以及带有强烈个人情感的红玫瑰。
所有的一切在第六起案子戛然而止。
………………
谢林:“当初市局能够火速成立专案组,足可见这个案子有多受重视,为什么你们一直都没有进展?”
祁玉:“那个时候,全组的人都在根据我的画像找人,你应该知道跟那些上位者交涉有多难,我们花费了很多精力才挖出一点不一样的东西来。”
谢林:“受害者有一个共同点,都曾有过犯罪行为或不良作风,所以你们理所当然地放弃了他们,是吗?”
祁玉面色一肃:“我们没有,誓言犹在耳,我们一直竭尽全力,只可惜,还是没能赶上。”
谢林敛眸:“据我所知,‘玫瑰花流血事件’警方只调查了三个月,而那六起案子前前后后,加起来刚好是三个月,也就是说,在第六起案子发生后,你们就停止了一切调查。”
祁玉眸一暗:“当时我们查到这个案子与一个功勋卧底有关,我私下里去找过他,就在我走后的当天下午,他跳楼自杀了。”
从此,功勋卧底江海成了凶手,用命挣来的满身荣光烟消云散,英雄一朝之间变为畏罪自杀的杀人狂魔。
谢林:“……”
这又是缉毒,又是卧底的,玩儿得可真花。
谢林将手放进上衣口袋里,目光平静,语气平淡:“所以,跟你说那句话的人,是江海?”
“是……”
祁玉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没能救回江海,二十年,他始终相信凶手不是江海。
………………
魏启洲:“第六起案子案发后,凶手自己出现畏罪自杀了。”
这典型的高开低走的例子,黎元听了不禁皱眉:“这既不是悬案死案,又不是涉及高密人物它是怎么被归入绝密档案的?”
魏启洲:“因为凶手的身份,是一个功勋卧底。”
黎元:“……”
妈的,这案子的成分也太不对劲了吧。
黎元和程韶肩并肩从局长办公室出来,黎元一边走一边小声问:“那老东西说的,你觉得有几分可信?”
程韶:“七分真,三分假吧。”
黎元把手搭在程韶的肩上,懒洋洋地开口:“哪三分?”
程韶挑眉:“这人来人往的,你也不怕隔墙有耳?”
黎元:“怕什么你说的又不全对……”
程韶抬脚踢了他一脚:“臭小子!拐弯抹角地说谁呢?你可别忘了,上次死亡时间你可是猜错了的。”
黎元:“靠!就那一分钟的时间差也值得你拿出来说事?这都是多久之前的老黄历了……”
程韶:“不久,三年前,还热乎着呢。”
这么点儿东西,值得你记整整三年!
黎元:“记得这么清楚……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轨的企图?”
程韶一巴掌呼了过去:“你找抽是不是?我这是为了时刻提醒你,做人不要太嚣张,容易阴沟里翻船。”
黎元灵巧地躲过,手又攀上程韶的肩膀,却又被对方拍了下去。
黎元不依不饶地就要搭,程韶可不惯着他,俩人边走边过起了招,路过的人目不斜视,皆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
直到……
沈乔安叫住了黎元:“唉!黎队,正好遇到你了,你的包裹来拿一下。”
两人停下了打闹,又恢复了正经警察样子。
黎元看着沈乔安手上一个堆一个的包裹,问:“哪个是我的?”
沈乔安:“最上面的那个。”
黎元依言拿走,状似不在意地问:“怎么你一个人拿这么多?”
沈乔安笑得见牙不见眼:“因为这些快递都是我的!”
黎元:“……”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为什么你们女孩子买快递都必须要亲手拿、亲手拆,难道拆快递的感觉特别爽吗?

第25章 谢林的秘密还很多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警队里的那些臭小子欺负人,好在试探了一句,不然就要闹笑话了。
待沈乔安抱着她的快递离开,程韶凑到黎元身边,好奇地问:“买的什么东西?怎么还给寄到市局里了?”
黎元:“没买东西,这可能是文件吧,等会儿拆开来看看就知道了。”
黎元晃了晃包裹,不甚在意,程韶眼一瞄,瞬间就愣住了,他伸手抓住黎元的手,只见包裹上寄件人的名字上写着:林宣
办公室里,黎元和程韶相对坐着,桌面上放着那个包裹,还没拆封,两人就这么盯着,好像能靠眼神将它拆开一样。
程韶:“你看出什么了吗?”
黎元摇头:“寄件地址和号码都是错误的,确保了这件包裹不会被退回,除了林宣这个名字外,没有任何研究价值。”
程韶长呼出一口气,掏出手套:“开箱吧。”
黎元点头,拿出照相机,先将包裹每个角度都拍了一遍,程韶才开始开箱,黎元全程录像。
包裹不大,A4纸大小,目测有6厘米的厚度。
外表面的黑色的塑料皮褪下后,露出褐色的纸盒,打开纸盒,里面是一本画册和一个干花标本,那是一朵红色玫瑰花的标本。
程韶和黎元对视一眼,然后先打开了画册,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一段手写字,字迹娟秀楷正——
‘玫瑰花流血事件’,简称“227”,历时三年,参与调查的核心警员七名,二死二伤,无疾而终。
再往后翻去,都是“227”当中死者的现场照片,旁边还用各色水笔密密麻麻地写着详情介绍。
字迹不一
这是一本从不同地方拼凑出来的画册。
程韶啧了一声:“这魏局的三个月和林宣的三年,时间上差的可不是一般大啊,你说哪个可信?”
黎元笑了笑,说:“谁说警方停止调查,案件就算完结的?”
程韶:“你的意思是,有人违反命令,私下调查。”
黎元打了一个漂亮的响指,说:“有,而且还不少。”
“当年核心人员有七个人,其中陈嘉宥和姜礼死了,但资料上只说两人是在执行任务期间牺牲的,却没有说明是哪一个任务。”
“段承意和徐渭川受伤退休,于是剩下的只有法医楚谚,心理医生祁玉,和我们的局长魏启洲。”
“当年的那几个人,死的死,伤的伤,最后还在编制里的只剩下魏局一人。”
程韶眼神微暗,喃喃:“何其惨烈的结局……”
黎元:“所以,这个案子绝对有隐情,老家伙这是在钓鱼呢。”
程韶:“钓鱼?”
黎元:“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他选择在这个时候摆出这副姿态,摆明了叫我们别掺和林宣的案子,警告我们不要重蹈覆辙呢。”
程韶皱眉:“以你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听他的危言耸听?所以……”
他的目光转向画册,道:“魏局是想让你重查‘玫瑰花流血事件’!可为什么一定要你来查?”
“聪明!”黎元手指轻扣桌面,语气意味深长,“而且想重查的人,可不止他一个。”
“至于为什么是我……”
“大概是因为我比较嚣张吧。”黎元停止翻页,眼神盯在了画册上。
程韶顺着黎元的目光看过去,只见画册的最后一页上是一个女人的照片,女人穿着白色长裙躺在浴缸里。
如果忽略她脖子上的一道割痕,以及满缸的血水的话,那应该是一幅精致美丽的睡美人图。
死者的名字那一栏上写着:卫扶苏
死因:割喉自杀
这是魏启洲没有提及的,第七起案件,也是谢林跟这个连环杀人案牵扯上的原因。
程韶的脸色有点复杂:“这就是林宣不联系警方,反而联系谢林的原因吧。”
黎元盖上画册:“可能吧。”
程韶:“别给我在这打哈哈!”
黎元摊手:“我是真的不清楚。”一脸无辜模样,是逼真极了。
程韶翻了个白眼,心道:信他才叫有鬼,这家伙死缠着人大总裁不放,绝对是早就知道了些什么。
“你不肯说,那我就不问,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别坑人家,谢林已经够惨了。”
程韶看了谢林的履历后,为他的开挂人生惊叹的同时,还为他淡薄的亲缘觉得同情,这就是典型的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这话说出去,一定会被别人红眼,觉得这家伙就是在凡尔赛。
但谢林在五岁的时候就没了妈,亲妈还是死在他眼前的,七岁的时候又没了爸,亲舅舅又是一个不负责到处跑的。
还做的心理医生,这个总是在接受别人负面情绪的职业,真的一点也不适合谢林。
这不就是从小就没人疼的娃么?
一向在警队里扮演着全队最靠谱的大家长角色的程韶,在看到谢林的经历后,自然而然地代入大爹的角色,开始把人家当自己孩子。
黎元撇了撇嘴,道:“我坑他?!他不来坑我就不错了。”
那边黎元和程韶了解了一番陈年往事后,开启了解密模式,而这边祁玉和谢林的谈话也接近尾声。
谢林:“老师,你从始至终都不相信江海是凶手,对吗?”
祁玉坚定回答:“谁都可能是凶手,但江海绝对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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