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球没跑掉—— by混元三喜
混元三喜  发于:2024年03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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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和总裁一夜春宵,纯属意外事故。
拿了张空头支票滚蛋后,江礼发现自己怀孕了,十月怀胎亲自生了个崽。
崽是他的命根子,没想到一朝重生,回到他刚认识总裁的时候,崽没了!
虽然明知总裁讨厌他,但江礼实在想把崽重新生出来,于是硬着头皮潜入总裁的房间。
辛苦纠缠了一个月,终于怀上宝宝。然而这辈子待遇更差了,连打发人的支票也没有!江礼怕怀孕的事被发现,总裁会逼他打胎,连夜跑路。
总裁视角:
对头公司竟然派了个漂亮大学生勾引他,真是下作!
那晚没把持住,他很后悔,打算写张支票把人打发了。没想到大学生红着眼圈,可怜兮兮地求他再住一晚,要是实在讨厌他,就把灯关了。
呵,蛮会的。
第二晚他又没把持住,然后三晚、四晚……一个月。
他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无非是公司机密,或者要钱。
但江礼什么都没要,最后悄无声息跑了。
总裁找到他。
总裁:你以为,欲擒故纵我就会和你在一起?要钱可以,其他的想都不要想!
江礼眼睛一亮:“还给钱?谢谢老板!”奶粉钱有了!
总裁:?
总裁暗中观察一阵子,发现江礼真的只要钱,不要他之后,慌了。
内容标签: 生子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重生 甜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礼,霍慕东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重生后再找总裁怀个崽
立意: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江礼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渡轮豪华客舱大床……旁边的地毯上。
头顶是繁复的水晶吊灯,屁股底下是价值不菲的羊绒地毯,而他身上只有条浴巾,修长的腿、白皙的肩,都露在外边,被空调打得冰冰凉。
床上的男人身量高大,结实的腹肌收紧在同款浴巾里,英俊深邃的面孔有些眼熟,但表情满是厌恶:“叫江礼是吧?穿上你的衣服,滚。”
旋即,一套衣裤扔过来,正砸在江礼脸上。
江礼:“……”
噩梦,绝逼是噩梦!
他怎么会梦到五年前的那场孽缘?
“不管是谁派你来的,都收起你的小心思。”男人面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语气却冷冰冰,姿态也相当防备,怕被江礼偷袭似的。
……谁稀罕偷袭你?
江礼把衣服抖了抖,直接套上,至于裤子……他下意识想找衣帽间,结果刚站起来,腿一软,又跌回地毯上,这一跌,连浴巾也从腰间滑下。
“呵。”
江礼老脸一红,回头就看到男人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失去遮盖的腰,冷笑。满脸写着“你的小把戏被我看穿了”。
江礼:“……………………”
反正是做梦,怕什么?
江礼忍着四肢的酸软,勉强撑起身,当着那人的面,大大方方地把衣服穿戴整齐,他忍着不适,像这么些年无数次幻想的情形一样,站得笔直,对男人露出轻蔑桀骜的笑:“我对你没什么非分之想,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再见!”
然后潇洒离去。
江礼啪一下摔上客舱的门,想握拳比个胜利,结果腿一软,差点跪下。——因为误喝了加料的酒,他全身发烧似的热,也没什么力气,这个梦还挺真实。
不过,清凉的海风拂面吹来,吹散了些身上的燥热,江礼从连廊走出去时,跟服务生要了杯冰镇柠檬水,扬起脖子一口灌下去,扶在围栏上,任由强劲的海风吹乱刘海,江礼终于觉得舒服多了,迎着浩瀚的大海,喊:“爽——!”
真没想到,能在梦里扬眉吐气一回!
去他的豪门新贵!去他的old money大佬!五年前就该跟霍慕东把这狠话放出来!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当年,年轻不谙世事的自己,真应对得那么完美,把一切解释清楚,避免了那场遭遇,也就没有江朵朵了。
江朵朵,大名江满蹊,取自“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是江礼翻诗经、找古词折腾了几个月、想破脑袋才取出的名字。
江朵朵是江礼怀着期待和爱,亲自生的孩子,是江礼的命根子。
五年前,江礼刚大学毕业,拿着一份211文凭,入职了巨辘软件,是一家综合性软件公司,当时主推的产品是一款可以实时渲染的游戏引擎,赶上国内某家龙头游戏公司招标,巨辘派人去参加游轮派对。
说是派对,其实是几家竞争对手,以商议围标的名义,互相试探。大家表面上客客气气,谈笑风生,实则暗流涌动,谁都想独吞这块肥肉。
最有竞争力的两家企业,分别是江礼所在的巨辘软件,和青铜科技。青铜科技是家刚成立不到两年的新公司,论资历,根本没办法跟巨辘比。然而,青铜科技的董事长是霍氏集团的三公子霍慕东。
霍氏集团,真正的old money,家族传承几百年,起起落落总能全身而退,据说祖上跟胡雪岩共过事,往近了说,也是上过电视的爱国商人。
所以即便是新公司,沾上霍家,都不容小觑。
按来说,江礼跟这些大人物根本讲不上话,只是部门主管看他年轻,有股子领导指哪儿打哪儿的工作热忱,又长得好,很能代表公司形象,才顺便把他叫来见见世面。
没想到,阴差阳错的,江礼进错房间,误喝了那杯加料的酒,跟被暗算的三公子霍慕东共处一室,当年的江礼没现在这么硬气,21岁刚毕业的社会新人,遇到这种事根本反应不过来。
他被霍慕东按着折腾了整整两天一夜,临了甩给他一张空头支票当做赔偿。
看到支票的时候江礼人都傻了,他俩不是互相帮忙解毒吗?给钱算什么,那混蛋把他当什么人了?
江礼想丢了支票,却又人穷志短,纠结了好一阵子,还是选择留着赔偿,把欠家里的钱还上。
然而,三个月后,渐渐隆起的肚子,终于让江礼害怕了,他一度以为那位三公子是不是有什么传染病,结果去医院一检查……怀孕了!
他一个大男人,竟然怀孕了?
医生说他比正常人多长了个子宫,但无论基因型还是第二性征,全是男性,像他这种身体构造不是个例,国外也有男人生子的先例,论上来讲,男女都可以孕育生命,子宫是保护母体,而非婴儿的,很幸运,江礼有个子宫,如果孩子直接扎根在腹腔,他可能没命了。
好消息是,把子宫整个切除,就能打掉孩子。
坏消息是,这手术非常凶险,没人敢做。
江礼跑遍了各大知名医院,问诊了无数专家,终于有一位教授敢操刀,但那时候肚子里的江朵朵已经五个月大,从四维彩超里,可见她会吃手、会打嗝,已经是个可爱的小生命了。
江礼最终没忍心,把流产手术改为剖腹产,小婴儿继承了两位爸爸的好相貌,长得跟洋娃娃似的,性格也乖巧可爱,四岁的江朵朵粉雕玉琢,已经是幼儿园中班的小朋友,父亲节刚亲手给江礼做了折叠贺卡,今天早上上学时,还噘起肉嘟嘟的小嘴巴,吧唧一下,有声地给了江礼一个湿.漉.漉的临别吻,奶声奶气地跟他“再见”。
江礼送完孩子,回工作室的路上,不小心睡过去,再睁开眼睛,就到了游轮上。
刚从霍慕东房间醒来的时候,他还以为是梦。
但随着时间推移,江礼渐渐发觉有点不对劲儿。
梦的细节怎么会这么丰富、真实?怎么会这么久了还在梦境里?
天色都慢慢暗了,蔚蓝的大海成了无垠的墨色,一层层卷去,跟天际连成一片,游轮上灯火通明,同事吴淘拿着一把五彩缤纷的烧烤走过来:“江礼,发什么愣呢?自助餐开始了,西班牙风味BBQ,彩椒串不错。”
见江礼没反应,吴淘小声说:“赶紧去拿,一会儿没了,这个是限量的,别说哥没提醒你。”
江礼:“……”
游轮也分头等舱和普通舱,他们这些小虾米,吃自助餐全靠勤快,这一层排烧烤的队伍已经在甲板上转了个弯儿,空气里飘着香料、肉类和海鲜的香气,欢快的音乐敲击着骨膜。
一切都太真实了,虽然不愿意承认,也不明白原,但他好像确实……重生了。
“江礼?你没事吧?”吴淘晃了晃他手里的烤串,把没开的香槟夹在腋下,腾出一只手,手背摸上江礼的额头,“卧槽,这么烫!你发烧了?”
药劲儿还没过,也就是被海风吹了一个下午,江礼才能维持清醒。现在他就坡下驴,嗯一声,说:“是有点不舒服,吴哥,我可能感冒了。”
借着灯光,可以看到江礼白皙的脸颊上正晕着不正常的红,显得他的话非常可信,吴淘连忙说:“那别在这儿吹风了,赶紧回去休息!我带了感冒药,你回房间直接拿。”
“我也带了,”江礼撒谎道,“我难受,晚饭就不吃了。”
“去吧去吧,好好休息,我帮你跟刘主管说一声。”
“谢谢吴哥。”
江礼离开热闹的甲板,却没回自己的船舱,而是转了个弯,潜入了头等舱区域。——如果真是重生,那岂不是意味着,女儿没了!
他现在还没怀上江朵朵呢!
江礼无法接受失去小棉袄的可能性,小朋友会用肥噜噜的小脸蛋贴他的脸,会软绵绵地叫“爸爸”;会在放学时,看到他就兴奋地眉开眼笑,迈着小短腿啪叽啪叽冲过去抱住他;会奶声奶气地画饼,说长大之后给爸爸买迈巴赫,在他跟别的大爷下棋吵架时,为他撑腰,让他成为小区最闪亮的老头;会亲手给他做贺卡,会在四岁生日时许愿,说希望永远跟爸爸在一起……
江礼急得眼眶都湿了。
不行,说什么也要再怀上朵朵!
头等舱安静得多,二层甲板上是另一番觥筹交错,全是几家公司董事长、CEO级别的大佬,好在这艘游轮被他们包下了,上面全是“自己人”,不少住在普通舱的员工,偶尔也需要上来跟老板们汇报工作,所以江礼上楼时,并没人拦着。
江礼按着记忆,一间间地找霍慕东的房间,他有些担心霍慕东这会儿人在酒会,让他扑个空,也怕万一被人撞见他这蹑手蹑脚的样子,被发现端倪,给赶下去。
好在白天出舱门时,他扶着门比了个胜利手势,所以依稀记得房间号,大约是走得太快,激发了药力,又或许是想到即将发生的事,心中紧张,江礼又感觉到燥热,他鬼鬼祟祟地趴窗户往里看,房间里很黑,床上依稀可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有些难耐地翻滚。
……应该没走错。
啪啪啪。
江礼礼貌敲门。
片刻后,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门没锁,进来。”
屋子里冷气开得很足,霍慕东裹了件毛巾质地的厚浴袍盖住自己,坐起来的同时开了灯,所以看清了门口双颊泛红、表情局促的江礼。
霍慕东冷冰冰的脸上滑过惊讶,继而露出了然神色。
江礼觉得怎么开口都够冒昧,期期艾艾地说:“霍总,我,那个,能不能……”
“不用说了。”霍慕东面色鄙夷,语气却有些急切,“把门锁上。”
说着,霍慕东抄过电子窗帘的遥控器,透明的窗户变成磨砂质地,房间彻底跟外界隔绝。

房间里一片漆黑,谁也看不见谁,所以江礼哭起来也没什么心负担,哭声断断续续的,到最后有气无力,霍慕东咬牙道:“你要是不愿意,完全可以不回来。”
江礼带着浓重的鼻音反驳:“谁说我不愿意了?”
霍慕东:“那你哭什么?”
江礼委屈道:“三个多小时了,哭还不让人哭吗?”
一阵微妙的沉默,霍慕东的声音再次在黑暗里响起,意外地带了点心虚:“那药不对劲,如果刚服用的时候没发泄出来,积存在身体里,就会愈演愈烈,药劲儿成倍增加,所以……”
“原来是这样,”江礼吸吸鼻子,“那这药设计得挺缺德的。”
“……”
霍慕东冷笑:“你不应该很清楚吗?”
江礼不说话了,过去这么多年,他已经明白,当年是一场误会,但他不想跟霍慕东解释,解释清楚了,霍总让他走怎么办?上辈子经过两天一夜,才怀上的江朵朵,这回已经缺少了一个白天,江礼真怕缺了哪个环节,他就和他的心肝宝贝命根子失之交臂了。
正盘算着,江礼感觉到霍慕东又靠了过来,房间里空调开得很低,显得男人皮肤上的热气存在感格外强。“你还可以吗?”
不可以了,快散架了。
但江礼咬着后槽牙,留着眼泪说:“可以!”
江朵朵,爸爸为了你,什么都可以!
“知道吗,”男人忽然贴过来,气息打在江礼耳边,“你这种欲拒还迎的调调,我还挺喜欢的。”
昨晚可能折腾到三四点才睡,导致江礼直到中午才醒,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人,另一半床空空如也。
江礼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太好了!
然而他还没放松多久,就反应过来:不对劲啊。
上辈子他可是被连续地、反复地关了两天一夜,白天应该也有运动才对,这样算下来,就差了两个白天!
江礼急急忙忙地摸出手机,忽略了那些未接来电,打开网页搜索“蝴蝶效应”,定义显示“任何事物的发展都存在定数和变数,发展轨迹虽然有规律可寻,但一个微小的变化,都有可能影响事物的发展。①”
……不会吧?
现在跟上辈子确实有一些微小的偏差,如果付出这么多,还是怀不上江朵朵,他会崩溃的!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躺在这里也没用,霍慕东不在,而且,同事们肯定都奇怪他人怎么不见了。
江礼连忙爬起来,刚坐起身,脸就一白,眼泪差点又飙出来。江礼缓了一会儿,侧着身体,小心翼翼地下了床。由于这回打起十二分精神,他成功地稳稳站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摔跤。
江礼原地站立,适应了一会儿,抓起衣服穿好,还抽空去卫生间洗漱,才出了门。
怕被别人发现他昨晚在头等舱睡的,江礼全程贴着墙,做贼似的溜边儿下了楼,还算顺利地回到他们部门所在的那层。
主管刘添伟正组织部门的人开会,看到门口的江礼,暂停讲话,责备道:“江礼,你去哪儿了啊,打电话也不接。早上我才听小吴说,你昨晚没回房间。”
他们普通员工两人合住,有点像酒店的标准间。其实昨晚江礼想趁着中场休息的时候,给吴淘发一条消息,解释下自己的去向,结果霍慕东那个牲口,根本没给他喘.息的机会。
江礼抱歉道:“我重感冒,不想传染给别人,听船员说工作人员那边有空房间,所以过去住了。”
因为哭了一晚上,他现在讲话还带着鼻音,又由于皮肤白,脸上一点红晕都特别明显,而且说话也有气无力,还真像严重的感冒。
刘主管语气缓和了些:“那也应该发个微信说一声嘛。现在好点了没?有份PPT还需要润色……”
“刘哥,交给我吧,没问题。”
刘主管的情绪立即多云转晴。
江礼跟着开了半个会,听了一堆要求,然后接过手提电脑,找了个僻静的位置改PPT。室内专门的大会议室现在没开放,不过公共休息区有WiFi,有免费的茶饮,不少社畜都在工作。
开着party谈生意是大佬们才有的待遇,普通打工人除了蹭几顿好饭之外,大部分时间还是要干活。
江礼比从前多了几年工作经验,PPT改起来更顺畅,提前完成了工作,他便开小差,用电脑继续查资料,这回搜索的是“男性生子的排卵规律”,但文献太少,显示结果全是女性排卵期有可能会发生变化、容易被劳累、熬夜、心情、药物等外因影响。
江礼看得很心惊,这么容易受影响的吗?
“喂!看什么呢?”
肩膀突然被拍一下,江礼吓一跳,抬头看到吴淘笑嘻嘻地看他。
“没看什么!”江礼条件反射地按下“win+D”,隐藏了所有页面,电脑屏幕只剩下Windows自带的蓝色窗口画面。
吴淘:“别紧张嘛,是我,不是领导。”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早上不是故意的,主要刘哥都到门口了,我不说实话也不行。你看你还为了不传染我,专门搬出去,怪不好意思的。”
江礼忙道:“没关系,我今晚也不回去住了,感冒还挺重的。……对了吴哥,你备孕有进展了吗,能教教我吗?”
他怀疑吴淘刚刚看到了搜索界面,索性直接问出来。——整个部门都知道吴淘在备孕,从江礼入职,一直到江礼因为身体原因到处就医而辞职,吴哥的老婆才成功怀上,正所谓久病成医,吴淘在这方面应该算半个专家。
吴淘扯过一把椅子,在江礼身边坐下,八卦兮兮地问:“你备什么孕?有女朋友了?”
江礼胡扯:“是啊,打算年底结婚,提前咨询一下。”
吴淘羡慕道:“真好!你今年才21吧,女朋友多大?都年轻的话,好怀!不像我们,年轻的时候拼事业,三十多了精子卵子质量都下降……”
“吴哥,你会算排卵期吗?”
“别信这个,我和你嫂子之前算着日子‘做功课’,结果小半年都没成功,后来咨询了医生才知道,这个不准的,要不然你就带女朋友,在妇科挂号做b超测卵泡,那个准确,不过得风雨无阻,每天都去,起早、排队、做检查……很麻烦的,你们这么年轻没有必要。我更建议,如果有精力的话,你就一整个月,天天做功课。”说到这里,吴淘意有所指地打量了下江礼,似乎在评估他的体力,然后补充:“每天不行的话,隔天也行。”
江礼:“……”
男人是不能被质疑不行的。
江礼铿锵有力:“每天可以!”
去医院做b超肯定不行,他挂不了妇科,很难跟医生解释。而且,这么惊世骇俗的事,万一走漏了风声怎么办?霍慕东本来就讨厌他,假如知道他打着给他生孩子的主意,说什么也不会配合的。
这么看来,只剩一个办法了。
江礼感觉腰隐隐作痛,但还是下定了决心。再苦再累,也就这一个月,有什么比得上女儿重要呢?
白天江礼工作之余,有机会就往二层的vip区溜,可惜温泉区、雪茄俱乐部、棋牌室、模拟高尔夫球场等等休闲场所需要报房间号,他不敢去,也怕碰到自家公司的大老板。江礼只敢在连廊和甲板转悠,顶多去健身中心和爵士酒吧门口瞄一眼,转了几圈也没堵到霍慕东。
只好等霍慕东回房间了。
一入夜,江礼就跑到房间附近蹲守,霍慕东回来的时候吓了一跳,“什么东西?”
江礼连忙起身,手里还抱着印着餐厅logo的小靠枕,“不好意思啊,等你等到睡着了。”
霍慕东:“……”
霍慕东眯起眼睛:“等我干什么?”
江礼觉得难为情,小声说:“能进去说吗?”
霍慕东沉默了一会儿,刷开门,径直进了房间,江礼见他没关门,连忙跟了进去。霍慕东也不说话,坐在圈椅里,连跷二郎腿都很有气势,无声地望着江礼。
江礼局促地站在一边,鼓足勇气说:“霍总,我能不能再住一晚?”
霍慕东:“呵。”
今天的霍慕东神情已经完全清明,看来药效已经除尽了,上位者的气质便显现出来,那双狭长的凤眸,几乎看得江礼无地自容,江礼受不了垂下脑袋,才听他说:“你倒挺敬业。”
“……”
“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爬上我的床,我凭什么留下你?”
江礼的心狠狠沉下去。
是啊,那可是霍慕东,是霍式集团的三公子,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自己算什么东西,没了药物的外力,霍公子凭什么要他?
江礼急得不行,抬头的时候,眼圈也跟着红了:“霍总,求求你,就当做好事。”
做好事?莫非这孩子是被逼的?巨辘那么大个公司,竟然如此下作!为了窃取商业机密,简直不择手段。
江礼鼓足勇气扯住霍慕东的袖子,想了想又觉得站着俯视人家,不像求人的态度,于是干脆蹲下去,可怜巴巴地说:“实在不行,今晚也关灯,可以吗?”他知道霍慕东厌恶他,为了不看到他的脸,昨晚半途把灯都给关了。
霍慕东呼吸重了下。
江礼皮肤白,喝了加料的酒之后,昨晚全身都泛起粉,让人看着受不了,他为了尽量保持清醒,这才关了灯,结果还是失了控。
今天一整天都在懊悔,现在江礼找回来,居然又提关灯的事。
他觉得这小男孩蛮会的,霍慕东垂眸打量江礼,只见他微仰着脑袋,眼眶和鼻头都红红的,卷翘的长睫毛沾着泪珠,像只柔软的小兔子。
很可口。
霍慕东缓缓地说:“想留下来也行,但别指望我答应你任何事。”

话说得这么明白,男孩竟然也没有知难而退。
江礼竟然对“不会答应任何事”完全不在意,听到“留下也行”,就开开心心去锁了门,还熟练地关了灯。
霍慕东:“……”
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吗?
听到江礼摸黑走回来,霍慕东凭感觉抓住他的手腕,将人扔到床上。江礼不是特别瘦弱的类型,但骨架小,所以手腕相当细,按在霍慕东大掌下的脉搏突突突直跳,显出其主人的紧张。
“害怕?”
“没、没有。”才怪。
江礼仰面被压在床上,眼睛还没适应黑暗,眨巴两下,也只能看清个轮廓,只觉霍总真是大只,他说不定有一米九,肩宽臂长,应该也有做身材管,鼓鼓囊囊的胸肌,隔着薄薄的两层衣料,沉甸甸地压着他。
“不怕你抖什么?”
“就是有点紧张QAQ”
“呵。”霍慕东意味不明地笑了声,竟然放开了江礼。
“霍总?”
一阵窸窸窣窣,霍慕东大马金刀地靠在床头,在黑暗中用腿碰了碰江礼,“不是想展示诚意吗?你自己过来。”
其实这已经有些刁难的意味。自己来?江礼感觉脸发烫,窘得浑身都烧红了。不过,他心里明白:霍慕东讨厌他,能做出让步已经非常难得了。
片刻的沉默后,江礼小声说:“好。”
只是不到半个小时,霍慕东就又听到他的抽泣声。这种时候,好比从滑雪场陡峭的高级道上滑单板,已至半山坡,停是停不下的,霍慕东失去耐心,把人抱起来,捏着江礼的下巴,问:“说实话,是不是有人逼你?”
江礼嘴硬极了:“没有!”
“好,这可是你说的。”
江礼累极了,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个脑袋,支着一只耳朵听浴室哗哗的水声,霍慕东在洗澡。
他一心二用地想白天小吴哥给他的建议,每天一次……这个牛好像吹大了啊。不说霍慕东愿不愿意搭他一个月,就算霍总肯赏脸,他好像真的体力不支。
霍慕东从浴室回来时,看到江礼还赖在被子里,就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别睡,去洗个澡。”
江礼没动:“没力气,不想洗。”
他整个人都埋进松软的被子里,只有一个毛绒绒的后脑勺对着霍慕东,不知怎么,像一朵被狂风暴雨击打过的小野花,看着有点可怜。
霍慕东轻咳一声:“还是去洗个澡比较好。”听说不清的话,容易发烧。
然而没力气只是托词,最重要的由是,江礼不想去清,他还指望着怀孕呢!从查到的资料来看,最好保持一个姿势不动,躺个半小时,才能增加受孕几率。
然而算了算时间,霍慕东洗澡只花了十分钟,远远不够!江礼便小心翼翼地横移。
虽然主灯还关着,但浴室的灯照过来,也能看到大概。从霍慕东的视角看,就是一团鼓起的棉花包,从床一侧,往边边移动,贴到大床的边沿、要掉不掉的位置时,才停下。
江礼有点心虚地埋着脑袋,抱歉地说:“我再休息二十分钟就好。我知道刚才出汗了,现在可能有点臭,我躺远一点,不会熏到你的。”
霍慕东:“……”
折腾那么久,两人都出了汗,不过江礼身上一点也不难闻,相反有些霍慕东喜欢的体香,在黑暗里什么都看不到,仅凭嗅觉和触觉,就能让人酣畅愉悦。
友商到底从哪儿挖来的宝贝?想必废了不少周章。
江礼等了半天,也没感觉到床垫有被压上的动静,他偷偷伸出脑袋,发现屏风后客厅区的灯亮了,从侧面可以看到玻璃上霍慕东的倒影,霍总打开了笔记本电脑,似乎在办公。
江礼于是悄悄从快掉下床的位置,又往回挪了点。——他不敢挪太多,霍慕东那么讨厌他,连床都不肯上了,他得知些好歹,不能得寸进尺,毕竟还要靠着霍总才能跟朵朵再见面呢。
然而霍慕东还是听到了一屏风之隔的动静。
“江礼。”
江礼立即不动了,跟ai助手似的,飞速回答:“我在呢。”
“……”
“江礼,你今年多大了,哪个学校毕业的,什么时候进的巨辘,薪资怎么样?”
这是查户口吗?
不过江礼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一五一十回答:“21岁,xxx大学,今年刚入企,是校招进的。”
霍慕东有些意外:“xxx大学?”竟然还是个不错的名校。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便没了下文,江礼很有自知之明,霍慕东不说话,他也不打扰他,他的要求不高,只要霍总肯让他留下就好。江礼掐着时间,躺满了半小时,便蹑手蹑脚地进了浴室,他怕降低成功率,双腿绷得很紧,加之消耗了太多体力,腰酸脚软,走得有点艰难,几米的路,走了四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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