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不高危/孽徒成了师门团宠—— by皆付笑谈
皆付笑谈  发于:2024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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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灵化形已是万年难遇,这个刀灵不但修成人形,还能突破化神境界,”闻风嘴角微抿,“若非今日亲眼所见,我定然不信,世间竟有如此奇遇。”
“我方才触碰到刀柄,感受到一股极其强烈的情感。”陆续眉头微皱,“若他心中一直存有如此激荡凶猛又坚定不移的情感,能化形化神,我也不觉得奇怪。”
只是这一漫长过程所饱受的痛苦和煎熬,三千世界亿万生灵,极少有人能承受。
陆续觉得,若他自己日日浸染于如此撕心裂肺的痛苦之中,撑不了几年就会疯掉。
“一个化神境的大能,为何会深受重伤?甚至需要借助别人门派的剑冢养魂?”他疑惑猜测,“在破境时遭遇天劫所致?”
闻风扬了扬嘴:“想不想探寻他的平生过往?”
“可以吗?”
“我是这代森罗剑派的掌门人,”闻风意气飞扬,“此地是森罗剑派的剑冢,这里所有的一切尽在我的掌控之中。”
“况且你说,他的意识和情感极其强烈。虽不知能看到多少,应该能进入他的意识。”
他五指微屈,一团缥缈的白色云雾霎时出现在掌心。
陆续微诧:“蜃气?”
他们上次穿过界门去往炎朱秘境,遇到了蜃气沉积而形成的海市蜃楼——妄念之地。
他消除了忘念之地的蜃气,将闻风等人从幻障中拉了出来。
临走前,凌承泽几人一人薅走一团蜃气。
闻风也悄悄薅了一团?
闻风扬起嘴,厚颜无耻调戏道:“我时常未能尽兴,又担心你难以承受因而不敢索取太过,只能用此物自我慰藉。”
陆续:“……”
每日早晚折腾他两次,一次至少两个时辰,还未尽兴?!
若把这近似妖魔鬼怪的旺盛精力用于修行,说不定早就破镜化神。
他一脸冷漠看着对方:“不是说要探寻刀灵的过往生平?该怎么做?”
除此之外的调戏之语,他一句也不想听。
闻风被这悦目赏心的有趣表情乐得大笑不止,忍不住温柔轻捏光润脸颊。
随后才道:“刀灵能化形,再修成化神,其心志之坚毅,远非常人可及。”
“你方才也说过,从刀上感受到十分强烈的情绪。”
陆续瞬间了然:“对刀灵使用蜃气,制造出幻境?”
刀灵情感如此强烈,必然能在蜃楼里见到他刻骨铭心的过往。
“可这会不会,冒犯到他?”
未经允许,擅自窥探别人的内心,非君子所为。
闻风戏谑一笑:“那,我们走了?”
陆续:“……”
他对莫名出现在此处的刀灵兴趣极为浓厚,就这么扭头走了……似乎有点不甘心。
他咬牙,把心一横。
森罗剑派的小魔君,既能当伪君子又可作真小人,行事百无禁忌。
他抬手,朝长刀拜了三拜,致歉道:“多有得罪,还望前辈见谅。”
闻风轻笑几声:“放心吧,他不会介意。”
“他借剑冢养魂,吸食森罗剑派先祖遗物上残留的灵气,已经欠了我森罗剑派一个天大的人情。”
“他既然让你感受到他的情绪,便是默许我们探究他的过往生平。”
“况且,”雅音默默一叹,“化神修士何等神力,几乎无所不能。他却深受重伤,满心愤恨和怨怒,必是有着极为痛苦的遗憾。”
“他也想,找人述说。”
陆续抿着嘴,点了点尖削精致的下颌。
闻风说得应当没错,那位刀灵前辈痛心蚀骨的怨恨,悲伤与遗憾,在心中积郁成殇。
他潜意识里应当想找人倾诉,所以才将情绪宣泄出来。
闻风一手紧扣陆续五指,一手捏着蜃气,覆于刀柄之上。
剑冢的景色骤变,万剑坟墓消失,现于眼前的,是一片血红色的荒芜。
陆续皱眉:“这就是刀灵前辈的心境?”
似如烈火焚身的仇恨,以及痛失一切,孑然一身的孤苦寂寥。
心志稍微脆弱一点,登时就得陷入疯癫。
不远处立着一个血红身影,是刀灵自己。
和方才见到的容貌一样,清秀得有几分柔软。
若非亲眼所见,陆续很难相信,容貌如此秀气的少年,会是一个化神境界的大能,会有如此惊心的痛苦和强韧的意志。
过了半刻,刀灵对面出现了另外一个人影。
人影的相貌……有些一言难尽。
他长相极为精致,眉宇似如丹青国手的工笔画般细致。陆续第一眼看见他,一时分辨不出他究竟是男是女。
但修长如竹的极高的身量,昭然表明,他的的确确是个男子。
除了雌雄难辨的诡艳容貌,让陆续心惊的,是他嘴角那一弯目空一切的狂妄笑容,那股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傲慢,冻得人如坠寒渊。
陆续从他阴邪的笑容里,感受到一种“恶”。
仿佛世间所有一切,在他面前一文不值,都是他用来取悦自己,可以由着他随心所欲肆意破坏的玩物。
这种集三千世界所有恶念于一身的感觉,陆续曾经在闻风……在无涯魔君的身上感受到过。
他眉头皱的更深,不禁看向闻风。
闻风凤目闪过阴戾寒光,隔着交错的时空,看向那个明明身着纤尘不染的白衣,却漆黑如墨的青年。
清朗嗓音低沉道:“这也是个化神修士。”

陆续看了一眼青年手中长剑。
那柄剑极其奢华, 锋锐的剑刃泛着淡淡金光,剑柄不是灿耀的黄金就是无暇的白玉,穷奢极侈, 又昭显出令人望而生畏的强悍威力。
他不禁问道:“他……也是剑灵化形?”
闻风摇头:“那柄剑没有剑灵。”
“能生出独立神识的法器,万中无一。森罗剑派历经万年,剑冢中神兵无数, 从未出现过一把有灵的刀剑。”
“有灵的刀剑, 即便整个九重天也极为罕见,很难在同一个世代, 同时出现两柄。”
陆续:“那他……”
闻风:“这个青年, 应是那柄神剑,剑主的样貌。”
“本命神剑同修士心血相连,几乎可算作另一个自己。若我分一缕神识到自己的剑上, 也可化形出一个分灵剑侍。”
“剑侍实则也是我自己, 并非有自我意识的真正剑灵。”
陆续了然:“所以刀灵前辈,是独立自主的一个人。另外一个, 是那把剑的剑主?”
神剑并无自己意识,他们见到的那个青年, 是剑主的一抹虚影。
——一个无比强大, 又极其邪恶的化神修士。
闻风微微扬了扬嘴角:“他和我不一样。”
他捏紧了手中细润冰冷的五指:“我从出生起,心中就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怨恨和憎恶。这种强烈的痛苦伴随我多年, 使得我想一把火焚尽眼前一切,让自己和整个世界共同沉沦毁灭。”
“我玩弄人心, 看着别人和我一样在尸山血海中挣扎, 心中才能有片刻宁静。”
陆续也用力, 回握住那只温热的手。
闻风将他的手抬起,放在嘴边温柔轻吻:“幸好, 我遇见了你。天道让我承受百年痛苦,皆是为了让我与你的相遇。”
“可是他不同。”
俊雅眉宇微皱,凤目阴寒如刀。
“他和我不一样。他从未感受过在耳边缭绕不去的痛苦哀嚎,从未有过身不由己的忿怨。他暴虐恣睢,皆因他自己觉得这样有趣。”
“他才是真正的天道——天道不仁,暴虐无情的那一面。”
“别扯什么天道,给自己脸上贴金。”陆续斜了他一眼,“不就是一个喜欢看别人受苦,心理有毛病的人渣疯批。”
闻风蓦地一怔,随后笑道:“你说的对。他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他俩,都不是炎天界的人?”陆续从未听说炎天曾出过这样一号人物。
“晋升化神之后,便能打破九天各个世界的界壁,三千世界随意穿行其中。”闻风颔首,“刀灵深受重伤,借剑冢聚灵养魂,因为九重天界里,我森罗剑派的剑冢最适合他修养。”
陆续:“不知,能不能在这个蜃气幻境里,看到他们来自哪一重天……”
二人正说着话,忽然间眼前晃动,整个幻境地动山摇。
一刀一剑两个化形的身影短兵相接,酣战厮杀。
即便只是因强烈意念形成的幻境虚影,隔着不知几万年的岁月和几万里的路途,也能清晰感受,两个化神修士的威能。
二人斗法,震天撼地,整个乾坤为之色变。
可惜没过多久,刀灵渐渐落于下风。
陆续看的眉头紧皱,神剑的剑主出招极为毒辣,似如玩弄对手一般,一剑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却剑剑避开要害,只为折磨对手,不让玩物轻易死去。
闻风见惯不惊,只淡漠道:“他的剑法着实精妙,即便斩在对手身上不同的位置,每条伤口的长短深浅,全都一模一样。”
“能把剑招练到如此登峰造极之境,在绝世剑修中,也属百里挑一。”
陆续冷嘲:“天才和疯子,通常只在一线之隔。”
他本就偏向刀灵前辈,此时对剑侍更加不喜。
可惜这场斗法早已发生,结局已定。
他不在那个时空,也没有能力助刀灵一臂之力。
刀灵前辈的伤,就是这场争斗造成的?
没过多久,刀灵全身伤痕累累,本就亮如烈火的一身红衣,沾满鲜血后,更加殷红灼目。
剑侍只勾起一边嘴角,笑容狂妄邪魅。
明明是一张画笔难描的俊美容颜,诡艳得令人憎恨,厌恶。
看着伤痕淋漓的对手因体力不支,以刀撑地在自己面前摇摇欲坠,剑侍似如大发慈悲一般将泛着淡金的剑刃对准刀灵心口。
他玩腻了,打算好心地一剑给对手一个痛快。
自见到剑侍起,陆续紧皱的眉头就没松缓过。
这人太过邪恶,看的他极度不适。
剑侍居高临下,傲慢睥睨对手,眼中笑意俱是不屑一顾的轻蔑和嘲弄。
他缓缓提剑,剑尖一点一点刺入刀灵心口。
陆续在一边旁观,也有几分感同身受的疼痛。
刀灵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无惧无畏仰头看着对手,俊秀柔美的眼中满是坚毅的不屈,和对剑侍的怒目仇恨,以及,轻视鄙夷。
忽然间,剑侍不知看到了什么,神色倏然一变,唯我独尊的笑容凝滞在嘴角,显出一缕心慌意乱的仓惶。
他手中长剑并未再深入刀灵心口。
嘴唇微微开阖,无声说了两个字。
陆续仔细思忖他的嘴型,似乎觉得有点像长刀本体上,隐藏着的那两个字:齐,云。
剑侍终是未下杀手,收回剑,神色喜怒难辨,看了刀灵一眼,扭头离去。
刀灵双目微红,愤恨看向离去的背影,似是想喝其血,啖其肉,将他千刀万剐,再挫骨扬灰。
可惜他实力不济,只空留余恨,在心中痛苦嘶吼。
蜃境消散,万剑坟墓再次映入陆续眼帘。
那柄血红的长刀直直立在石地上,昭显几分孤绝,寂寥和不屈。
陆续沉默不语,片刻后,抬首看向闻风:“剑侍究竟看见了什么?为何忽然慌乱?”
闻风不答反问:“你觉得他二人,是何关系?”
“是何关系?仇敌。”
陆续能清晰地感觉,刀灵和剑侍的不同戴天。
他对剑侍仇恨难灭,等伤好了,必然会再次去找剑侍报仇雪恨。
“我的小魔君,”闻风笑着轻捏高挺鼻梁,“还是这般不通情爱。”
陆续双眼蓦地睁大,一时忘了甩掉不安分的驴蹄。
“你说他俩之间……不可能!”
若刀灵和剑侍之间有情爱,他脑子纵使少一根筋,不可能一点察觉不出来。
闻风忍俊不禁,又捏上柔润的脸颊。
“并非他俩。你觉得剑侍见到了什么,饶了刀灵一命?”
陆续狠瞪了他一眼:“有屁就放,少卖关子。”
闻风忍不住大笑,朝心上人解释:“若我猜的没错,剑侍,准确说来,应该是剑主本人,通过刀灵,见到,或是想起了刀灵的主人。”
“刀灵那一瞬间的神情,或许同他的主人极其相似。”
陆续微诧:“刀灵前辈的主人?”
“这把刀和某个修士结过血契,是把名花有主的刀。即便刀灵有自我意识,能算一个完整的生灵,也或多或少受到刀主的影响。例如,心性,品格或者行为举止某一方面,和刀主极为相似。”
修士和本命神器,有着极为紧密的联系,是血脉相依,一莲托生的两个存在。
“而且高阶神器择主,”闻风继续道,“有自我意识的刀灵会选择某个修士当主人,他二人之间的情意,更非同寻常。”
即便陆续再迟钝不通情爱,此时也已明白:“刀灵前辈深爱着自己的主人。”
刀柄上藏着的字,是刀灵自己在身上刻下的,刀主的名字。
他所感受到刀灵心中有一股极为深切的悲痛,仿佛失去了极为重要之物,整个世界独剩他一人。
“刀灵前辈的主人……已经过世?”
再一想:“并非寿终正寝,自然陨落,而是死于敌手。杀他的……”
“是那把剑的主人。”
难怪刀灵对剑侍,对剑主有着如此强烈的愤恨。不惜自己性命,也想将其诛杀,为深爱之人报仇。
闻风点点头:“我的小魔君,还不算无可救药。”
陆续作势轻踢他一脚:“你方才说,那把剑的剑主,透过刀灵看到了刀灵之主,所以饶他一命……”
“意思是,剑主爱着刀灵的主人?!”
“不是,”他一时有些糊涂:“刀灵主人不就是他杀掉的吗?!”
那样一个唯我独尊,游戏人间,以折磨人为乐的阴邪疯批,心中也会有“爱”?
是那种“爱他就要杀掉他”的纯正疯批?
“我倒是觉得,”闻风凤目半垂,闪过一丝孤寂的阴郁:“说不定,剑主在心爱之人死后,才变成我们见到的疯癫模样。”
他扣起深爱之人的五指,送到嘴边,又嫌不够,干脆将人紧搂入怀,狠重深吻。
“那年你离我而去,即便理智告诉我,你身上有无数道我设下的法咒,你即便自断经脉也不会有事,你只是暂时下落不明……”
“午夜梦回之际,我仍旧忍不住担惊受怕,万一……万一那些法咒没能保护你,万一你从此再也不会出现再我面前……”
“那七百三十五个昼夜,我时时刻刻感觉自己马上就会疯掉。”他紧紧扣住心尖珍宝的手指,“若你不在,我定然会同那人一样,疯癫狂悖,无可救药。”
“幸好,你在这里。”
他默叹一息:“我不知刀和剑的主人,二人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但剑主那模样,看似轻世傲物,他的内心,永远深陷于痛苦。”
“疯批的心情,疯批最了解。”陆续斜了闻风一眼,又忍不住扬起嘴,“我就在你身边,哪儿都不去。”
“可终身而守约,不可斯须而失信。阿续,你不能再骗我。”(*1)
“即便我想走,能走得掉吗?”
“不能。”
二人互诉几句歪腻衷肠,陆续忽然想到:“刀灵前辈的伤,多久才能养好?”
“化神修士神魂本就坚韧,剑冢又是藏风聚气之地,极其适合他聚魄养魂,”闻风估算须臾,“长则十年,短则三五年,他的修为就能恢复如初。”
“只是,”凤目幽黯锋光闪过,“他伤一好,必然即刻去寻仇人报仇……他赢不了。”
“即便侥幸取胜,他所爱之人,再也回不来。”
陆续默默一叹:“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2)
二人十指紧扣,沿着来时路回到剑冢出口。
回望一眼,那柄赤如鲜血的长刀,傲然直立在坚硬的石地之上,渐渐隐于缥缈的烟云之中。
出了剑冢,御剑回到伏龙岭的绝壁之上,除了方休,秦时的身影也玉立在一旁。
见人出来,二人同时一愣:“这么快?!”
突破剑境试炼,通常需要七到十日,方休已做好在此地等候十天半个月的长久打算。
然而此时距离陆续和闻风进入剑冢,仅大半日。
斜阳还未落入西峰,天光依旧明亮。
“出了什么问题?”方休误以为出现别的什么状况,试炼中止,亦或根本还未开始。
见陆续出来,他走过去,左绕右绕,围着陆续转了两圈,又将鼻子凑近白润颀秀的脖颈,细嗅半晌。
确定陆续平安无事,总算放下心:“无事就好,走,我们先回陵源,试炼的事情以后再说。”
他说着伸手就要去拉陆续手腕,被闻风挡住:“熙宁,阿续已经突破剑境试炼。”
方休幽亮的双眸难以置信瞪大:“什么?!”
他看了眼闻风,又转向陆续:“小曲儿,真的假的?”
陆续嘴角微扬,缓缓点了点头。
秦时唤来法宝飞车,四人坐车返回陵源。路上,闻风将此次试炼的详情告知另外二人。
方休听得目瞪口呆:“小曲儿的试炼,这么容易?”
说完瞬间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之所以简单,因为那人是陆续。
是一旦发起狠来,无论对敌人还是对自己,都心冷无情的陆续。
无论对手是谁,无人能令他心境动摇。
他根本无需再直面自己的道心。
换做别人——就如闻风所说,幸好他突破剑境试炼,在遇到陆续之前。
若是现在,锻心的试炼他过不了。
回到尘风殿时,陆续一下车,就看到正殿门外三个熟悉身影。
陆续:“……”
陵源宗就这么敞开大门任由别人进入?
闻风都不管一管?
柳长寄向来将闻风的地盘当做自己的地盘,横行无忌。
他朝闻风高傲扬了扬嘴,“嗖”地扔给他一件东西。
他力道迅猛,夹杂深厚灵力,东西如流星一般在半空划过一道虚影,激起罡风震荡。
即便元婴修士,也不敢硬接他这一招。
闻风哼笑一声,运转护体真气,才将东西接下。
二人就这么暗暗斗了一回合。
接下东西后,闻风飞速掠视一眼,漫不经心笑道:“不需要。”
陆续好奇,凑近了看,一本卷轴,封面上写着“无情道应对之法”。
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无论陵源还是寰天,道统似乎都和无情道沾不上边。
他一头雾水,还未来得及问,妖王和魔君走到他身旁。
“承泽听说三层的凡界,有一间佛修的寺庙,求神拜佛很灵,”妖王语气一如既往温吞悠哉,“他拉着我去庙里给你祈福,求佛祖保佑你平安归来。”
“我们晚上原本打算在庙里吃斋饭,再抄七天的经书,没想到接到传讯,你已经从森罗剑派的剑冢出来。”
他装模作样拍了拍心口:“幸好你回来的早,你都不知,凡人的斋饭多难吃。而且几天不能吃鸡肉,我好难受。”
陆续看向凌承泽,他今日果然换了一身白衣素袍,乍一看端庄贤雅,有如哪家的小媳妇。
然而他此时双手抱肩,同闻风怒目相视,神态似如正要骂街的泼妇。
一个魔门的元婴大能,居然去佛修的庙里上香,还打算抄七日经书……
不怕吓走那些罗汉佛陀?
以及,能否有人告诉他,妖王究竟是什么品种?
“正好,我们从凡界过来时,路过一家酒肆。”妖王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大酒坛子,“据说这家的酒非常好喝。”
他不容分说拉起陆续走向尘风殿:“为了祝贺你成功突破剑境试炼,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花香浮玉,霜华满地,淡月云来去。(*3)
尘风殿花园长廊上,星华璀璨,灯火摇曳旖旎。
陆续坐在长廊边的椅子上,伸手揉着太阳穴,头疼不已。
一群元婴尊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绝世大能,不过喝了一点酒,个个开始耍酒疯。
陆续觉得自己宛如光顾秦楼楚馆的风流客,被群芳围在中间,不禁陷入深深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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