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穿为炮灰后他们火葬场了(快穿)—— by妖侩
妖侩  发于:2024年0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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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歉没有理他。
萨西斯轻笑一声:“怎么了,我听阿塔尔说过,你以前可是爱你那个旧情人爱的死去活来。”
“要知道,他可嫉妒了呢。”
冬歉的眼睫轻轻颤抖。
萨西斯凑近他:“说起来,我这里有一个可以让你和凯英都能活下来的办法,你想不想试试?”
冬歉看向他。
萨西斯弯了弯眼睛,“我毕竟是血契的创造者,我有办法解决也很正常吧。”
冬歉沉默一会,嗤笑一声:“我会把你对我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阿塔尔。”
似乎是没想到冬歉会这么说,萨西斯睁大了眼睛。
“等等!别这样别这样。”,他拽住了冬歉纤细的手腕,“我刚刚是跟你说笑的。”
“你可千万别告诉他啊。”
冬歉心道:果然如此
只要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他是在诈自己。
如果真有这种办法,他肯定很早就用了。
更何况,自己现在也不可能再为凯英做任何事了....
.....
古堡里,阿塔尔正在跟属下说些什么。
看见冬歉进来之后,他随意找了个借口将他们支走了。
当冬歉走到他的旁边时,他伸手将冬歉捞进了他的怀里,顺势捏了捏他的后腰:“听说,你以后再也不去见他了?”
冬歉望着他:“你的消息很灵通。”
阿塔尔的手随意地搭在冬歉的背上,唇角微扬:“那当然,你知道一直以来我有多嫉妒吗?”
冬歉目光淡淡:“可是阿塔尔,这些都赖你啊。”
阿塔尔:“嗯?”
冬歉漫不经心地笑道:“要不然,我可能第一眼喜欢的人会是你。”
阿塔尔惊愕地睁大眼睛。
“为什么?”
冬歉唇角缓缓扬起,绝情道:“自己想。”
说完,他轻轻一推,从阿塔尔的怀里逃了出来,离开了。
只留下茫然的阿塔尔坐在原地。
为什么冬歉第一眼喜欢的人会是自己。
阿塔尔直觉自己错过了什么。
错过了什么很严重的事。
....
那之后的几天,阿塔尔都迟迟没有想明白。
他抓心挠肝的想,却捕捉不到任何线索。
可是冬歉偏偏又不告诉他。
虽然现在的冬歉比以往更主动了些,很少拒绝他的吻,也很少拒绝他更加深入的欲望,而且再也不去看凯英了,但是阿塔尔依然觉得有什么事情横在两个人中间得不到解决。
而且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像是钓鱼的小钩子一般,引诱着他。
让他念念不忘,总惦记着。
这夜,冬歉沐浴回来,长发披在肩膀上,发梢还在滴水。
水珠浸透他身上的衬衫,白皙的皮肤隐约可见。
或许是因为刚刚在温热的全池里泡了澡的关系,他的皮肤微微泛粉,借着昏暗的光线十分勾人。
尤其是他的目光淡淡地撩过来的时候,阿塔尔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滞了。
冬歉靠了过来,发梢上的水滴落下来,落在阿塔尔的锁骨上。
水珠有些冷。
冬歉身上也有点冷。
阿塔尔问:“外边很冷吗?”
冬歉轻轻点点头:“风凉了,水没有擦干,吹在身上挺冷的。”
“别着凉。”,阿塔尔顿了顿,哑声道,“我给你擦。”
几分钟后,冬歉就背对着阿塔尔坐了下来。
刚才没有看清楚的地方就这样赤裸裸的暴露在阿塔尔的视野里。
纤细的,仿佛一咬就会轻轻打颤的后颈。
阿塔尔看的心痒。
但到底还是惦记着冬歉身体不好,容易生病,忍住欲望,像一匹被驯服的野狼,乖顺地替冬歉擦了头发。
冬歉能感觉到阿塔尔摩挲着自己的动作,缓缓闭上了眼睛。
十分钟后,冬歉的头发已经没有那么潮湿。
阿塔尔贴近冬歉的耳朵,好声好气道:“那天的事情,能不能跟我说的更明白些。”
冬歉轻笑一声,用手指抵住了他的嘴唇,缓缓道:“不行。”
阿塔尔眸光微黯。
下一秒,阿塔尔伸手将冬歉拉在床上。
冬歉的脑袋枕着柔软的床铺,波澜不惊地看着他。
阿塔尔可怜巴巴地求着他:“我到底忘记了什么?”
他这副样子,看起来真像是被主人丢掉的流浪狗。
冬歉便也不跟他闹了。
他弯了弯眼眸,用手轻轻挡住了阿塔尔的眼睛。
像是阿塔尔曾经对他做的那样。
“现在你想起来了吗?我的亲王大人。”,冬歉的语调很轻,像是情人间的耳鬓厮磨。
阿塔尔僵住了。
有什么尘封已久的回忆缓缓打开。
他想起了自己随手救下来的孩子。
他当时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救下一个人族的孩子。
或许是那孩子当时看起来太可怜了。
又或许是因为,这么漂亮的生命摔在地上成为一摊烂泥实在是太可惜了。
或许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或许这完全是他的下意识地反应,他只是想为自己这一反常的举动找到一个像样的借口。
人类真的很脆弱,就算自己已经妥善地将那孩子抱在怀里保护了起来,他依然会感觉到害怕。
所以他用了一点小小的术法,让他暂时失去了意识。
这样应该就不会害怕了吧....
那时候的他怎么会想到,自己接住的孩子,多年后会成为自己的爱人。
是想和他上床的那种爱人。
是想一辈子厮守在一起的那种爱人。
冬歉看着他:“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凯英吗?”
他苦涩地垂下眼眸:“阿塔尔,因为我以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把我从悬崖上接住的,救命恩人。”
一阵寒风猛烈地拍打着窗户。
阿塔尔长久地僵在原地。
他以前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晴天霹雳。
但是现在....他好像无比清楚地理解了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无论如何,阿塔尔都错失了一次非常重要的机会。
他心爱的人,原本会将自己认定为此生的最爱。
那个时候的冬歉,就像是刚刚孵化出壳的小鸡一样,看见谁就认定了谁。
可他却偏偏错过了。
他是血族的亲王,却救下了人族的孩子。
所以,他做了一个此生最后悔的决定。
他将那孩子放在了地上。
这个行为似乎就默认了,他要放任那孩子在这里自生自灭。
只是即将离开之际,他还是停留了。
附近有野兽出没,他不好单独将他放在这里。
不然,本该从悬崖上坠落而死的孩子好不容易被他救下来却又被野兽吃掉了,不管怎么说,都格外讽刺。
所以他留在原地,决定等一等。
那孩子还扯着他的衣角。
明明已经昏了过去,却还是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就好像是怕他离开一样。
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他应该知道,对于人族而言,自己是比那些野兽更加可怕的存在。
他挥挥手,成千上万的人就会死去。
只要他愿意,人族随时可以在他的手中覆灭。
他只是懒得做罢了。
阿塔尔漫不经心地斜靠在树上等着。
等着等着便有些不耐烦了。
他是什么见义勇为的好人吗?
显然不是。
他当时几乎想着,如果迟迟没有人过来,他就离开。
或者....也将这个孩子带回去。
但阿塔尔不会变态到喝一个孩子的血。
带回去,又该怎么处置他?
阿塔尔并没有照顾人的经验,更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
更何况将一个人族的小孩子带在身边,实在是有些麻烦。
正在他蹙眉思索的时候,他听见了人族的声音。
在他们发现自己之前,他藏了起来。
倘若让疑心病很重的人族发现这个孩子跟他一个血族有联系,这孩子恐怕从此以后再也无法在人族生存。
所以他选择躲了起来。
不远处,一个金发少年很快发现了那个孩子。
那金发少年背对着他,阿塔尔没有看见那个人的长相。
不过....也不用在意了。
他已经帮到了这个份上了。
剩下的事情,就看那孩子的命运了。
当时的阿塔尔认为自己是主宰别人命运的人,可当时的他怎么会想到,他自以为是做的一切,竟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惊天大坑。
其实在那之前他有过很多次的犹豫。
其实那个时候,他也想过要把那孩子带回去。
可是最后的最后,他还是选择拱手相让。
原来肠子都要悔青了是这种感觉。
.....再后来,他又亲手折辱了那个自己当初救下来的孩子,每天拿血畜的事情吓唬他,让他听自己的话。
他变成了一个令他害怕的吸血鬼。
现在,兜兜转转,他们终于在一起了。
可是现在却突然告诉他,这一切原本其实可以很顺利。
顺利到原来从一开始,上天就赐给了他们妙不可言的缘分。
可他又做了什么?
“冬歉....我。”,阿塔尔的喉咙仿佛被堵住一般,一时之间有些难以呼吸。
“我...怎么能....”
冬歉以为阿塔尔仅仅只是意外一下,但是他没想到,此时此刻,阿塔尔的神情竟透着几分难掩的哀凉和绝望。
这让他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
阿塔尔的手轻轻触在冬歉的脸颊上。
冬歉注视着他,伸手握住了他冰冷的手腕。
阿塔尔喃喃道:“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我就能把你抱回来了。”
“如果我没有那么傲慢...没有那么自负的话....”
冬歉眨了眨眼睛。
对于感情而言,他其实是很慢热的。
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他很难共情悲剧。
甚至他连自己的遭遇都难以同情。
前辈们也说过,这样的他其实是天生的任务者。
或许是因为他还有地方可以回去,随时都可以抽身离开的缘故。
所以他一时之间有些无法理解,这有什么好难过的。
不管过程有多么艰难,结局是好的不就可以了。
只要结局是好的,无论是怎样的过去,岂不都是生活的调味剂。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这没什么,阿塔尔。”,冬歉看着他,“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了吗?”
从始至终,他的目光都很平静。
他好像无论遭受到什么样的对待都很平静。
最初被自己捉回来的时候很平静。
为血契而献祭只剩下两年的生命时,他也很平静。
面对人族对他铺天盖地的辱骂时,他依然很平静。
这个世界上,就好像没有会让他绝望的事情。
或许会有些许的遗憾,但那些完全动摇不了他。
但是阿塔尔不一样。
他只是很心疼。
非常非常心疼。
只差一点点,冬歉就不用经受这些罪。
真的....只差一点点。
可是为什么受了这些苦的人,一点点都不难过呢。
他知不知道,他那毫无反应的样子只会让他更加心疼。
明明他才是那个该好好哭一场,委屈的惹人心疼的人。
为什么现在,反而是他在安慰自己。
阿塔尔从来不知道....原来阴差阳错,竟会这么伤人。
....
那一晚,阿塔尔将冬歉紧紧拥在怀里。
入夜,阿塔尔做了一个梦。
梦里,那天最终也没有人来。
他只能不情不愿地抱走了那个孩子。
一路上,那孩子都很听话,一动不动地蜷在他的怀里睡着。
血族的亲王带了一个人族的孩子回来这件事很快吸引了所有人的关注。
但阿塔尔是最强的血族,从来没有任何吸血鬼敢于质疑他做的事情。
甚至于,他做的任何决定都会被别人脑补成正确的选择。
他们甚至想着,亲王大人带了个人族的孩子回来,一定有他的深意吧。
小小的冬歉从他的床榻上醒来。
刚醒的他还带着几分茫然,环顾四周,还未清醒的眸子里藏着些许困惑。
直到他认出了那双赤红的眼眸。
然后就这样,羞怯地,一直盯着他看。
他没有因为这双红色的眼睛而害怕他。
被那样可爱的孩子眼巴巴的瞧着....
谁受得了。
阿塔尔抿了抿唇,苍白的指节缓缓攥紧。
他见过不少祸国殃民的美人,从未动摇。
可他竟对一个人族的孩子无能为力。
阿塔尔并没有选择同化他。
对于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他还没有变态到这个地步。
只是冬歉毕竟是人族,不可以吃一般血族吃的东西。
但冬歉这个小家伙也是有一点点偏执的成分在的。
八岁的冬歉就像是刚刚刚破壳而出的小鸡仔把阿塔尔当成了妈妈,然后疯狂模仿他的生活作息,好像这样就能跟他越来越近。
就比如阿塔尔喝血,他也想要跟着喝血。
对着阿塔尔张着手,想要他手里的血包。
然后阿塔尔就面无表情地给他怀里塞了一袋牛奶,哄他说小孩要多喝牛奶才可以长高。
于是这一大一小,一个喝红的,一个喝白的,格外应景。
对于自己捡回来的孩子,阿塔尔自然很是惯着。
十六岁的冬歉不用努力追随任何人的脚步。
他不用垫着脚去得到什么。
因为阿塔尔会俯身将他想要的东西递给他。
谁生谁死都是阿塔尔一句话的事情,只要有人敢欺负冬歉,帮他出气也自然毫不费力。
因为冬歉出落的愈发漂亮,血族里也有吸血鬼渐渐按捺不住自己,想要初拥冬歉,哄他做自己的爱人。
每一个主动向冬歉示好的吸血鬼,阿塔尔都觉得碍眼。
他向冬歉问过,他是想当人类还是吸血鬼。
冬歉毕竟是人类,如果想要过上正常的生活,一定还是要回到人族世界去。
阿塔尔甚至想过,如果冬歉真的想回去的话,他说不定能想办法将人族给兼并过来。
但是对于这个问题,冬歉的答案从来只是摇头。
冬歉是一块泥巴。
他甚至没有多少自我。
他喜欢的人喜欢他什么样,他就能把自己捏成什么模样。
如果恰好被一个心怀正义的人族少年捡去,他就会装成一个乖孩子。
如果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魔头将他捡了回去....
他也不是不能陪着他毁天灭地。
就是这么简单。
十八岁的冬歉,主动将自己洗干净了送给阿塔尔,请求他初拥自己。
衣服半褪不褪,甚至主动递上了项圈。
他贴近阿塔尔的耳朵,语气又轻轻又欲:“主人,我想一辈子属于你。”
阿塔尔忍耐很久,最后做的却是主动将冬歉推开。
他说:“胡闹。”
如果你永远都不能好好学会怎么爱自己....那就不要这么随便地将自己交付出去。
自私才是人类的本性啊,冬歉。
你学一学,好不好。
冬歉看他的目光格外委屈。
最后的那一刻,他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想说些什么。
但与此同时,梦境坍塌。
阿塔尔看到了另外一幅画面。
在荒芜的黄昏中,冬歉一个人站在那里。
火烧云,耻辱柱....
阿塔尔出声喊他。
冬歉听不到他说的话似的,却从他的身边径直走了过去。
动作近乎缓慢的,迟钝的。
阿塔尔的瞳孔收缩,缓缓转过眼眸。
冬歉朝着一个浑身戒备的男人走了过去。
凯英用剑指着他,怒斥道:“你不要过来。”
听不到....
冬歉听不到。
他甚至麻木到连恶意都感觉不到。
数百人用剑指着他向他靠近。
他感觉不到。
他只是以为他要回家了。
只要握住凯英的手,他就可以回家了。
直到凯英的剑终于刺穿了他的胸膛。
每一根神经都因为疼痛而剧烈地痉挛。
他才近乎茫然的抬起眼眸,看着那个亲手杀了他的爱人。
血液从嘴里落了下来。
他声音有些委屈:“我...解开了。”
血契解开了。
可是为什么我是死在你的剑下。
阿塔尔紧紧抱住冬歉。
可是冬歉却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明明这些在他的记忆里从未发生过。
虽然他清楚的知道,这些是梦。
可是为什么他觉得,这一切都那么的真实....
身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恸呼。
那声音如此熟悉。
不是任何人的。
正是他自己....
不远处,阿塔尔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正红着眼睛望着冬歉倒下的身躯,面目狰狞,苍白的脖子上青筋暴起,愤怒到仿佛想将一切焚烧殆尽的样子。

为什么....一点点都没有呢?
而下一秒,仅在一瞬间,包括凯英在内的所有黎明的人都在尖锐的痛呼和惨叫声中化为了灰烬。
扭曲的肢体在火光中僵直地倒下,又被随便一阵风吹为了尘埃,失去了人的形状。
阿塔尔看见“自己”穿过了他的身体,将冬歉紧紧地抱在怀里。
那个他正慌乱地去堵冬歉的胸膛处流出来的血液。
可是冬歉的身体早已发冷。
时间仿佛定格在那里。
又或者说,是那个阿塔尔停在了那里。
良久,他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冬歉嘴角的血液。
好像只要没有那些碍眼的血迹,冬歉就还是那个鲜活的少年。
可是越是擦,冬歉那张白皙的脸上就越是血迹斑驳。
“不要....不要....”
“不许死,冬歉,我不许你死,这是命令。”
“不...我的错,我不凶你了,你醒过来好不好。”
他看起来实在是有些疯癫,一会恐吓他,一会又卑微地哄他,仿佛生怕吓坏他一样。
那个阿塔尔将冬歉死死地抱在怀里,泪水从眼角滑落。
与此同时,阿塔尔的心里也同样感受到了那样沉痛的绝望。
就好像....冬歉真的死过。
他亲眼看见的。
亲眼见证过...冬歉死在自己的面前。
胸口忽然剧烈的疼痛。
阿塔尔从梦中猝然惊醒。
梦中那绝望的悲伤感裹挟着他的心脏。
痛得仿佛快要碎掉。
怀中的人轻轻动了动。
就这么一个细小的动作,瞬间把他从噩梦拉回现实。
冬歉还安稳地睡在他的怀里。
阿塔尔像是害怕失去他一般,将情不自禁的将他往怀里拥地更紧了些。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经历过痛彻心扉,那一刻,阿塔尔清楚的明白了什么叫做死而复生。
眼睁睁地看着冬歉死去的他,何尝不是死过一遭。
.....
系统再次向冬歉发出预警。
现在任务完结无望,继续留下来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冬歉也应该想好脱身的法子了。
阿塔尔毕竟拥有永恒的生命,冬歉可以在这里陪他几年,几十年,但不可能在这里陪他成百上千年。
确实应该想个办法离开了。
冬歉面露深思。
他一向是一个行动派,主要已经决定下来的事情,就会立刻去做。
于是第二天,冬歉便向阿塔尔提出了自己想要出去远游的想法。
面对这个要求,阿塔尔果断提出要和他一起去。
冬歉立刻拒绝道:“这次我只想一个人出去散散心。”
无论阿塔尔怎么说,冬歉都坚持自己的想法。
经历了那晚的噩梦,阿塔尔根本不敢让他一个人。
可冬歉对他说:“我玩的尽兴就回来。”
到了最后,阿塔尔终究没有拗过他。
他说:“那你早些回来。”
冬歉微笑着点了点头:“好。”
离开的那一天,冬歉像往常一样,铺好了被子,从罐子里随手抓了几颗橘子糖装在口袋里,乖乖地把门关好。
阿塔尔似乎还在跟人议事,他没有去打扰他。
冬歉离开古堡,没有根据自己给阿塔尔的出游地图,而是朝着荒无人烟的地方一直走,一直走。
等到了一个四下无人的僻静之地,冬歉对系统道:“传送我回去吧。”
系统:“好的,宿主,可能会有点眩晕,你吃点橘子糖缓缓。”
没等它说完,冬歉就已经提前将一颗橘子糖填进嘴里。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道急切的呼喊。
冬歉僵硬一瞬,缓缓转过身来。
阿塔尔就站在他身后的不远处。
冬歉的整具身体已经被光圈包围,很有科幻感的屏幕浮在冬歉的身前,上面显现着任务进度和完成状态。
看见阿塔尔,冬歉鬓角留下了冷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阿塔尔长久地注视着他。
令冬歉困惑的是,他看起来好像对这一切并不意外。
他那双漆黑的眸子一直注视着自己:“无论你要去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的。”
冬歉抿了抿唇。
他藏在身后的手缓缓攥紧,对系统道:“走吧。”
光圈完全笼罩了冬歉的身体。
阿塔尔匆匆抬手,却只捉到一片消散的衣角。
....
冬歉回到了快穿局。
这一次,冬歉的身体没有像以往那样轻松。
他坐在原地,缓了很久才恢复精神。
这次的任务进度,红色的进度条依旧没什么气色,可是蓝色的进度条却离重点越来越近。
离开时阿塔尔的神情令他不解。
阿塔尔仿佛看透了自己,可是自己却对他无论如何都琢磨不透。
算了....不要再想了。
过去的任务都已经过去了。
冬歉稍作修整就选择了下一个任务。
这次是一个仙侠世界。
系统为他传输了剧情背景。
在这个世界里,冬歉无依无靠,被狠心的老鸨看中姿色卖到了青楼,因为容貌堪称绝色,几次差点被人染指。
一次,有个肥头猪耳的富商看中了他,想要买下他的初夜。
冬歉被他撕烂了衣服,绝望之中想要跳窗逃生。
对那时候的他来说,就算是死了残了,都比继续待在这里被人糟蹋要好。
就在他闭上眼睛准备纵身一跃的时候,房间了传来了一道凄厉的惨叫声。
冬歉回眸一看。
一个仙风道骨的男人背对着他,周身仿佛镀上了一层月华,格外清冷。
那个满眼脏欲的富商死在了他的剑下。
死之后,那富商幻化出他本来的样子。
竟是个百年大妖。
冬歉好奇地想要往前看去,男人却漫不经心的擦了擦剑上的血,交代他,“别看。”
冬歉从小生活在这种声色场所,见惯的都是人与人之间肮脏的床底之事,每夜睡觉的时候,隔壁的□□声都会透过隔音不好的墙壁传到他的房里,他的整个人生就是用最活色生香的颜色写下的一笔脏字。
那个时候的他何尝见过这样的男人。
干干净净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好像多看一眼都是对他的亵渎。
原来身处于淤泥中的人.....最喜欢干净了。
后来,那个仙风道骨的男人将他带回了飘渺门。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救他的这个人是赫赫有名的月冥仙尊。
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苦尽甘来吧。
仙尊居然愿意收他为亲传弟子。
听人说,月冥仙尊从来没有收过亲传弟子。
冬歉一下子就从泥里被捧到了天上,飘渺门里的人都想窥一窥他的真容。
只可惜,仙尊宝贝他宝贝的紧,从来没有人见过仙尊带会来到人究竟长什么样。
仙尊待他确实温柔。
这里的人大多辟谷,仙尊知道冬歉尚是凡人之躯,就时不时地给他开小灶。
仙尊看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但实际上,做出来的食物十分美味。
哪怕是最简单的菜色,经他一手,也是冬歉吃过的最美味的佳肴。
冬歉从小到大哪里见过这么温柔的人。
于是他近乎是无可自拔地爱上了他。
冬歉以为从此以后,自己的命运就会有所不同。
但遗憾的是,冬歉是一个百年难遇的废柴,根骨极差,旁人半日就能学会的东西,他得琢磨数月。
尤其是御剑飞行,他摔下来数次,有次特别严重,腿都摔骨折了,从此以后再也不敢碰这御剑飞行之术。
即便仙尊依旧温柔待他,但是冬歉也隐隐也能从他的眼睛中看到失望之色。
冬歉日日勤学苦练,以为这样就能得到仙尊的青眼。
可就在他终于学会御剑之术,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想给仙尊看看的时候,他看见,仙尊又带回了另一个弟子。
除他以外的亲传弟子。
这个新的亲传弟子叫江守月,和他简直就是一对反差。
冬歉相貌妖孽,他风清月朗。
冬歉根骨奇差,他天之骄子。
仙尊不再单独给自己开小灶了。
他更多地待在江守月的身边。
冬歉感觉自己成为了衬托鲜花的绿叶。
而且更糟糕的是,江守月似乎也喜欢仙尊。
每次冬歉想要去找仙尊的时候,江守月都能以别的理由将仙尊带走。
或者是有门仙法没有参透,又或者是有个心得想要分享。
冬歉发现自己再也不是仙尊的第一选择。
于是乎,他难以自抑地生出嫉很的心理。
江守月的父亲是朝廷命官,家中世代显赫,天之骄子,衣食无忧。
可是自己有什么?
他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江守月明明已经有了一切,却还要来跟他争抢他唯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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