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迷人。
有时候,其实阿塔尔也会想,如果他们不是以那种血腥的方式相遇会怎么样。
他们的关系会变成怎么样。
他其实也想知道,在黎明时的冬歉,是什么样子。
在阿塔尔曾经最虚弱的时候,其实偶然看见过冬歉的身影。
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那时候的他和现在截然不同,满脸都带着笑意,他的头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眼睛里面是从没见过的神采飞扬。
那是阿塔尔第一次不讨厌阳光。
后来,冬歉跟他针锋相对上,眼中带着言语无法形容的冷意。
他用剑伤到了他。
诡异的是,他并没有感觉到多生气。
死寂的心脏里涌出来的第一个感觉,居然是淡淡的难过。
他怎么会难过。
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让别人痛不欲生的余地。
但是必须承认的是,就在那个时候,阿塔尔就想让冬歉陪在自己的身边。
不论是用什么样的方式也好,他想将他拽进黑暗里。
他的目的达到了。
可是冬歉也变了。
那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少年不见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也是这个世界上最诱人的存在。
吸血鬼其实很多时候并不需要休眠,他们往往又有旺盛的精力。
但是不知为何,就算冬歉如今已经成为了吸血鬼,但是他仍然保持着像人类一样的作息,到了一定时间后就会开始犯困。
不光如此,他的身体似乎也虚弱一点。
虽然他拥有很强的战斗力,但是他似乎也很容易感到疲惫。
到了深夜的时候,原本专心看书的冬歉上下眼皮子忽然开始打架。
他的脑袋慢慢歪了下去。
阿塔尔及时发下,伸手扶住了他的脑袋,接着让他顺着这个力道跌进了自己的怀里。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冬歉的眉眼。
又或者说,冬歉对他的戒备心一直很重,从来没有这么安静的睡在他的怀里,眉宇舒展。
阿塔尔的眼神缓缓变得温柔起来。
但是很快,他的眉宇中又染上了一丝戾气。
冬歉这副模样,在黎明的时候,凯英应当经常看到吧。
仅仅只是看到吗?
他们有没有做过更亲密的事情?
那种,更加不齿的,深入的事。
仅仅只是想一想,阿塔尔就感觉到极为不悦。
他一只手揽着冬歉的脊背,一只手从他的膝弯下穿过,抱着他往床的方向走去。
冬歉被他轻拿轻放地安置在了床上。
阿塔尔宠溺地将冬歉鬓角的头发撩至耳后。
酒红色的床单勾勒出少年的身线。
阿塔尔轻轻坐在了他的身边。
伟大的Sevetia亲王,陪在了自己最爱的血仆身旁,注视了他一整晚。
.....
冬歉第二天早上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就像他临走前交代的一样,他确实一整晚都没有回来。
艾森彻夜未眠,担心冬歉像上一次那样,被困在阿塔尔那里受到折磨。
他甚至想过,要不要就这么单枪匹马的冲进去。
就在这时,冬歉推开了们。
艾森听见动静,立刻着急地迎了上去。
可是他到了冬歉两步远的时候就停住了脚步。
他知道冬歉虽然看起来对旁人的接触无所谓的样子,但其实很不喜欢别人的靠近。
艾森抿了抿唇,下意识从他身上打量了一圈,没有在他的身上发现任何伤痕。
太好了,没有出事。
他的心里轻轻松了口气。
虽然他有满心的疑问,但是终究还是什么也没问出来。
传言有人说,阿塔尔把冬歉当成他的爱人。
这种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毕竟在外人的眼里,阿塔尔对冬歉总是格外宠溺。
他愿意为他破例,赐给他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哪怕他只是一个血仆。
所有的人都以为,冬歉是一个血猎,被亲王初拥之后,应该会留下来过悲惨的生活。
但是没有想到,这一切不光没有发生,冬歉的身份反而还一跃千里,成为他们都高不可攀的存在。
他想不明白阿塔尔对冬歉抱有着怎样的情感。
如果真的将他当□□人,又为什么自己会在冬歉的脖子上看见勒痕。
他会喜欢被这样对待吗?
还是....身不由己。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过得稍微轻松一点呢?
冬歉这次回来也没有久留,他在房间里收拾东西,说自己接下来要出门一趟。
艾森问:“是外出吗?”
冬歉回眸看向他:“是例行巡逻。”
....
这是小说里重点提及过的剧情。
在小说里,在今天,冬歉会正面撞见黎明的狩猎活动,并且跟凯英产生交锋。
刚巧今天出门的时候,阿凯尔也交代了他这个巡逻任务。
冬歉估摸着,这次遇见的大概就是这个剧情。
对他而言,这个任务的难点只有一个。
那就是,不被黎明的人带走。
还有,活下去。
.....
这片领域位于血族聚居的边陲领地。
住在这里的吸血鬼,相当于人族中的平凡人类,在血族里能力不济。
但同时,这里也是重要的边界线,所以时不时的会有人过来看守。
一个吸血鬼女孩给了冬歉一个血包,笑意盈盈道:“这里没有太多的食物,但是这个口味的血包很好喝。”
看着血族女孩的笑容,冬歉的目光顿了顿。
吸血鬼,似乎也并非全部那样冰冷。
在小说里,似乎也提到过原主维护吸血鬼的剧情。
据说,这是一段很有争议的剧情。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原主的行为深深刺痛了凯英的心。
他不明白,为什么冬歉明明从来都跟他站在同一战线,但现在的他居然在维护血族。
这对于凯英的心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考验。
也正是因为冬歉的原因,在冬歉死后,凯英在后悔中渐渐意识到冬歉到底保护的是什么东西。
他开始努力探索人族和血族的和谐生存之道。
冬歉是他成长道路上的一个重要人物。
也是一个时代的牺牲品。
冬歉摸了摸血族女孩的脑袋,微笑道:“我会好好品尝。”
就在这时,一支箭飞速朝女孩太阳穴的方向飞来。
冬歉眼疾手快,抬手握住了那支剑。
小女孩毫发无伤。
黎明的人正在狩猎。
冬歉对女孩道:“听哥哥的话,你乖乖回家,千万不要出来。”
女孩紧张地点点头:“好。”
这里是吸血鬼的边陲领域,黎明的人动作很快,很快就将这里密不透风的包围了。
吸血鬼们都没有想到这次的狩猎。
就像是吸血鬼会主动袭击人类,血猎也会在恰当的时机来突袭吸血鬼的领地。
人族和血族的仇恨和纷争,似乎永远不会停止。
就像血族会伤害人族的亲人,血猎同样也会伤害血族的家庭。
如此一来,这样的仇恨就会世世代代的延续下去。
冬歉在血族待久了,虽然至今没有办法对这个种族产生多少喜爱,但是也知道,血族跟人族一样,也有自己的家人和羁绊,也有自己在乎的东西。
阿塔尔让他时不时的在这里巡狩,时不时早就料想到了这一切呢。
黎明的人简直无孔不入,他们大多数是精英中的精英,一时之间,生存在这里的血族还真不是他们的对手。
不过,正因为这里是重要的边界线,血族的兵力也常常在这里驻守。
现在,两边应该交战起来了。
对于冬歉来说,他的人设不允许他伤害黎明的人,但是现在他又得在血族里求得一线生机,最佳的解决方案,就是他先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等一切结束的时候,再装作身负重伤的样子出现。
这样就不会被人看出来他在划水。
这简直是一个天才般的策略。
冬歉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他看见了一处很隐蔽的草丛,想要猫进去躲一躲,等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再出来。
就在他想要进去的时候,冬歉被人从身后偷袭了。
一把剑抵在了冬歉的脖子上,带着彻骨的寒意。
身后的人冷硬道:“别动。”
冬歉没有反抗,懒散的举起手,转眸往身后看去。
看见眼前人的脸,约伦斯睁大了眼睛。
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人居然会是冬歉。
“啊,约伦斯,好久不见。”,冬歉的尾音里染了点点笑意,看起来像是在跟朋友唠家常。
这样的态度将约伦斯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小....小歉。”,约伦斯杀伐果断的样子瞬间变得无措起来,想说的话全部堵在了喉咙里。
他越想说好见面后的第一句话,越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或许实在是因为太想念他了,所以当这个人好端端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时,他反倒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怎么可能想到,再次见到冬歉的时候,自己竟然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在反应过来之前,冬歉注视着他的眼睛道:“约伦斯,听话,把剑放下。”
他的眼尾微挑,半开玩笑道:“你会伤到我的。”
听到冬歉的话,约伦斯像是中蛊一般,鬼使神差的,缓缓将手中的剑放下,生怕把他弄疼。
冬歉轻轻笑了,下一秒,目光凌厉,他从腰间飞快抽出剑来,调转剑头,将剑柄对准约伦斯的腹部,狠狠捅了下去。
约伦斯吃痛,巨大的力道让他险些有点受不住。
他软倒在地上,失去束缚的冬歉立刻夺路逃走了。
约伦斯看着冬歉渐渐消失的背影,心中一时之间不知是作何心情。
冬歉并没有用剑锋伤害自己,只是用了剑柄。
还是一如既往的心软。
虽然他装的凶恶,但是从始至终,他并没有伤到自己分毫。
只是,为什么要这样呢。
为什么就算是做到这个地步,也不愿意跟他们回来呢?
凯英来到约伦斯的身后,将他扶了起来,蹙眉问:“谁能伤了你?”
约伦斯语气有些着急的告诉他:“我刚刚看到冬歉了。”
凯英顿了顿,随即眉眼压了下来:“是冬歉伤了你?”
虽然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但是不知为何,约伦斯感觉自己从凯英的目光中看到了失望。
可是他凭什么失望?
“冬歉.....他没有...”
约伦斯还没有说完,凯英就已经朝冬歉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当贝利安的剑快要刺中一只看起来没有反抗之力的吸血鬼时,一柄剑用力打在了他的手腕上。
贝利安吃痛,失手将手中的剑落在了地上。
他眼中凶光毕露,可是在看见冬歉的脸时,就好像兜头一盆冷水,浇灭了那些怒火。
贝利安有些难以置信道:“小歉,你现在,真的要跟黎明作对了吗?”
冬歉看着他,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按住了他的肩膀。
冬歉察觉到不妙,闪身想躲,对方却用更快的速度擒住他,将他按在原地。
冬歉抬起剑来,才发现站在身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凯英。
凯英不愧情绪稳定,此刻眼中没有恼怒,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你一定要站在我的对立面吗?冬歉。”
冬歉的眼睫颤抖一瞬,随即瞥开目光道:“放开我。”
“跟我回去。”
“我说了我不能回去!”
“冬歉!”
凯英咬牙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到此处,他的语气里又带了点哄求的意味:“跟我回去,我保证不会伤害你的,好吗?”
冬歉看向他,像是在看一个任性的,不懂事的孩子一般,苦笑道:“凯英,你不是黎明的主人。”
“就算你想保我,很多事情也不是你能左右和决定的。”
“那如果我非要带你回去呢?”
下一秒,一串泛着蓝光的银链从冬歉的身边凭空出现,像是网一般在空中缠绕,将冬歉困在了其中。
冬歉的手腕被银链拉扯着束在身后,整个上半身都被五花大绑了起来,脖颈的皮肤贴着冷质的银链,冰得冬歉瑟缩一瞬。
凯英则牵着银链的另一端,不容反抗地看着他。
冬歉垂眸看了看自己现在的模样,轻轻笑了笑,语气暧昧不清道:“想不到你现在,也会这种绑法了。”
凯英的喉咙滚了滚。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最抵抗不住的就是冬歉这副模样。
只要冬歉用这招,用这种近乎撒娇的语气同他说话,自己往往只能缴械投降。
冬歉轻而易举地拿捏住了他的弱点,轻叹一声:“喂,真的不能放了我?”
凯英定定地看着他:“黎明的规矩不能破,但你放心,但我一定会保住你。”
冬歉却不想听这个。
他是眸光颤了颤,语气柔软道:“好歹曾经相识一场,你当真不能通融通融?”
凯英没有说话,可是任谁都能看出来此刻他心中的动摇。
他完美的遗传了自己父母的性格,从来不会公私不分。
曾经,他的猎队有一个成员背叛了黎明,出卖了狩猎的情报,害得黎明的人死伤无数。
包括凯英最好的朋友。
凯英毫不犹豫的赐死了那个背叛者。
有了他的前车之鉴,凯英最敏感的事情,就是背叛。
所以,他并不会因为冬歉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而放过他。
冬歉眉梢微挑。
“那么,这样呢?”
冬歉弯了弯眼眸,下一秒,缓缓凑了过去,轻轻吻住了凯英的唇角。
那一刻,凯英猝然睁大了眼眸。
凯英那一瞬间,顿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冬歉还是一如既往的擅长蛊惑人心,就算此时此刻场合不对,时间不对,所有的一切都不对,凯英仍然被他轻而易举地弄得心脏轻颤,全身的神经都在战栗,无法平复。
原来在面对冬歉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心。
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他的心神不可以被眼前这个人的小动作给随随便便钳制。
可是,情感上,他舍不得推开。
冬歉温热的触感将他的回忆拉入了曾经的回忆。
冬歉在感情中并不算多么主动,他不会主动吻他,但是大多时候总会有办法把他撩的没有办法思考,脑子里转动的全部都是填不满的欲望。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将他弄得失去理智,那么这个人只能是冬歉。
他舍不得推开。
当冬歉含笑着收回自己的吻时,凯英的理智才开始慢慢回拢。
冬歉看着他,眉眼弯了弯:“怎么样,滋味如何?”
他的吐息拂在凯英的耳朵上,暧昧不清道:“想不想再来一次...或者,你松开我,我们做点更过分的事情,嗯?”
冬歉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致命的毒药,不光是凯英,在场的所有人,目光没有一刻从他的身边移开过。
令所有人忍不住的遐想,那个更过分的事情,究竟是指什么。
需要解开银链的束缚,躺在地上,脱掉衣服做的事情。
凯英哑声道:“冬歉,你这招对我没有用。”
“是吗?可我看,倒挺有用。”
冬歉凑近他,微微眯了眯眼睛,魅惑道:“凯英,你骗不了我。”
凯英闭了闭眼睛,忍着血液里汹涌的欲望,冷硬道:“我不能放了你。”
“无论你今天做什么,都必须跟我回去。”
他清楚的知道,冬歉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只是为了让自己想起跟他曾经的情分,然后好再次逃脱而已。
但是这一次,他是不可能让他离开的。
为了冬歉,也为了黎明。
他不能让冬歉再继续深陷在吸血鬼的巢穴了。
他知道现在的冬歉或许已经变了不少,或许已经彻彻底底的投靠了血族,但是自己必须要让他懂得迷途知返。
只要将冬歉带回黎明,一切就一定还有转机。
他们之间,或许可以回到以前的样子。
冬歉还会是他的恋人,还会一直待在他的身边。
可是接下来,冬歉还是一字字的向他揭露了残忍的真相。
“凯英,我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阿塔尔已经将我变成了一个嗜血的怪物,我没有他,甚至没办法生存。”
“倘若我跟你回了黎明,我恐怕连一个月的时间都不剩了。生来做黎明的人,死后做黎明的鬼?抱歉,我还没有高尚到那个地步。”
“抱歉,凯英,我不能死。”
空气一时之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凯英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种绝望涌上心头。
他从来没有对冬歉说过,其实他一直在等他回来。
可时至今日,他们的立场已经站在了如此对立面。
凯英通红着眼睛看着他:“我们....只能这样吗?”
冬歉轻叹一声,脸上仍是笑着的,只是眼里已经失去了任何笑意。
“既然你执意要带我走,那么很抱歉,从此以后,我们就只能站在对立面了。”
冬歉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没什么,刚刚你就当我,一时情难自禁。”
就好像,他刚刚的邀请是假的。
那个吻,也只是陷阱。
凯英还想在说些什么,就在这个时候,血族的人赶来了。
看见他们的身影,冬歉就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缓缓笑了起来。
那一刻,凯英明白了。
冬歉刚刚的所作所为只是在拖延时间。
或许,时至今日,他对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
或许,冬歉真的已经彻底改变了,他甚至可以将他们之前的感情当成利用的工具。
那他算什么。
那他们之前经历的一切又算什么。
凯英不知道此时此刻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不会放走他。
黎明有很多很多的书籍。
一定能找到一种办法,让冬歉不再需要阿塔尔的血。
一定有办法,让冬歉可以活着留在他的身边。
凯英拽住银链的一端对他道:“我说了会把你带回去,就一定会把你带回去。”
冬歉挑了挑眉,像在看一个任性的孩子,轻笑道:“天真的血猎长,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
耳畔响起了一阵声音。
“保护子爵!”
血族的人立刻围了上来,跟黎明的人混战在一起。
许多吸血鬼跟凯英缠斗在一起,凯英勉强招架着。
虽然他实力强劲,但是由于顾及着冬歉还在他的身边,一时之间,束手束脚,没有办法将自己的实力完全施展开来。
到最后,他的肩膀上居然还活生生受了一剑,鲜血直流。
不过,这种伤是不致命的,只是接下来,他的反应能力会变慢,攻击的动作也会变得迟缓。
此时此刻倘若在带上冬歉,他会很危险。
他咬了咬牙,却丝毫没有将冬歉放开的意思。
冬歉就被他牵着看热闹,事不关己地轻笑一声:“其实你现在如果想活着从这里离开的话,可以把我当人质。”
他眯着眼睛,轻声提醒着:“就这样,把你的剑,放在我的脖子上。”
凯英咳出一口血来,定定地看着他:“我会用我自己的方法把你带回去的。”
冬歉勾了勾唇:“随你便。”
可是在凯英分心去抵挡下一个攻击的时候,冬歉看却准时机,从凯英的身边抽身离去。
“等等!”
凯英想要拦住他,但是一失手,手中原本想攻击血族的暗器竟直直朝冬歉的方向飞去。
那一瞬间,他的心跳提在了嗓子眼。
他扯着声音大喊道:“小心!”
冬歉侧身躲过,但是一枚暗器还是从他颈侧的皮肤上擦了过去,血花溅了出来,冬歉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色。
约伦斯及时赶来看见这一幕,愤怒出声道:“你怎么能对小歉用暗器!”
凯英垂眸看向自己的手,那只手正轻轻发抖。
他无助地心想,自己究竟怎么了。
在看见冬歉逃走的那一秒,自己的第一反应做出的,居然是这种举动。
为什么?
那一刻,凯英心痛异常,想要去追赶冬歉看看他的伤势怎么样,却又再此被血族的人拦了下来。
凯英只能红着眼睛看向冬歉离开的方向。
看着冬歉被划伤的皮肤上留下来的血液,凯英的心中无比后悔。
为什么每一次看见冬歉,总要失控一次。
.....
【你就这么走了?】
【看不出来吗?我要是再留在那,凯英就要死了。】
少量的血从冬歉的颈侧流下。
还好他躲的及时,并没有伤到致命的地方,只是一点点很快愈合的皮外伤。
冬歉只身一人来到了此地血族的驻扎地。
听见动静,里面的护法走出来,看见了冬歉疲惫的身影,同时也看见了锁在冬歉身上的银链。
这是常见的,比较结实的一种绑法,但是如果是绑在冬歉的身上,不知为何,竟这般让人移不开眼睛。
“你....过来。”
冬歉坐在桌子上,微微仰了仰脖子,缓缓道:“帮我解开身上的东西。”
银链捆在他的脖子上,又缠在肩膀下,绕过他薄薄的腰腹,将手腕束缚在他的身后。
护法走了过去,剪开牢牢绑住冬歉的银链。
第一次距离这么近,冬歉身上带着好闻的味道。
浑身上下,甚至连头发丝都带着蛊惑。
难怪那位会那么为他着迷,碰都不能碰,明明是血猎出身,那位却愿意赐给他极高的地位。
这恐怕是因为,倘若不赐予一个曾经身为血猎的他这样的地位的话,他恐怕会被整个血族的吸血鬼毫无顾忌的玩弄,直到死去。
但那位只允许他亲自玩弄这个猎物,除此之外,谁也不能碰。
护法的喉咙不动声色的滚了滚。
一个美人被这样束缚起来,最是容易勾起人的欲望。
要是那位亲眼看见这一幕,搞不好得疯。
似乎在外面受了点什么伤,冬歉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护法在解开冬歉身上的束缚后,忍不住缓缓凑近,想要轻轻舔上去。
没有回头看他一眼的冬歉这时候忽然冷不丁道:“如果你不想让我告诉你的王的话,最好不要碰我。”
冬歉撩起颈后的头发,转过眼眸,又迷人又危险的看了他一眼。
护法的身体瑟缩了一下。
冬歉的身上被打上了亲王所有物的标签。
就连他身上的某处,应该还留下了亲王亲手烙下的痕迹。
这绝对不是他可以轻易动的人。
....
这场骚乱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血族的人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伤害,但同时,黎明也没有产生伤亡。
双方各自吃了点苦头,然后离开了。
当然,黎明没有得到他想要的,这次任务约等于宣告失败。
冬歉最终也没有被带回来。
凯英看着自己那只伤了冬歉的手,狠狠地握了一下。
冬歉再一次从他的手中逃走。
如果上一次是一场意外,那么这次就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解释。
那就是,冬歉是真的不打算回来。
他是真的不打算回来了。
那个曾经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回到他身边的人,现在,是真的彻彻底底的将他放下了。
....
这次值守的任务结束之后,冬歉也在第二天黄昏之前赶回了古堡。
因为有从古堡那边过来的信使说,阿塔尔着急要见他。
冬歉想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好见的。
但既然阿塔尔这么吩咐了,冬歉也就只能即可动身。
回到古堡之后,阿塔尔看见冬歉身上的血痕时,眸中闪过一抹晦暗的光。
“是谁伤的你?”
他的手轻轻触在他的颈侧,眸色幽暗:“我都舍不得伤你,别人怎么敢。”
冬歉没有说话。
他想到了之前那本书上的东西,想到了自己被勒出来的红痕。
冬歉不能理解:【哪里舍不得伤我了?】
系统沉默一会:【可能他把那些当做情趣?】
冬歉:【.......】
冬歉:【啊?】
那他的情趣还真是特别。
见冬歉不答,阿塔尔微微眯了眯眼:“告诉我,我帮你欺负回去。”
冬歉:“.....”
这下,冬歉就更不能说了。
他抿了抿唇,试图转移话题:“主人,我这个伤很快就愈合了。”
阿塔尔垂下眼眸:“就算你不说,我也有的是办法知道。”
这个冬歉知道。
只要阿塔尔想弄清楚一件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而且等他知道的时候,事情会变得更严重。
冬歉轻轻叹了一声,如实交代道:“是凯英。”
阿塔尔顿了顿,微微睁大眼睛:“真是让我意外,他竟然会伤你。”
但是很快,他又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不过,其实倒也没有那么意外。”
他捏起冬歉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一字字道:“你曾经的恋人,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他永远只会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
冬歉轻轻颤抖了一瞬。
“不过,你也不用怕他。”
阿塔尔宠溺地看着他:“只要你一句话,我就把他杀了,提着他的头来给你当礼物。”
冬歉:“.......”
他怎么轻飘飘的就能说出这么...血腥的话?
冬歉努力装作不在乎他的样子:“我...不喜欢这么血腥的礼物。”
“是不喜欢,还是,你还爱着他。”,阿塔尔眸色漆黑的注视着他,语气有些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