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谈宴不允许他摸,总觉得这块皮肤实在过于丑陋,他不想把不美好的地方展露给钱仲贺,所以每当钱仲贺伸手过来时,他总是耳根羞赧,抬手挡开,不让摸。
可是钱仲贺却掰正谈宴的肩膀,郑重其事地告诉谈宴,他一点都不觉得这道疤痕有什么丑陋,这是谈宴替他受伤的痕迹,是他亲吻万次都不够的证明,靠近心脏的创口,是属于他唯一的占有。
谈宴这才放下心中芥蒂,不再抵触钱仲贺的触碰,如今更是做到习以为常,任由钱仲贺如何抚摸,他都不再躲避。
钱仲贺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谈宴面不改色地点开平板,例行公事般回应:“没有不适,不疼不闷,感觉良好。”
钱仲贺却谨小慎微,拧眉道:“距离上次做全身体检都过去了一个星期,明天我们再去给你做个体检,查一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
谈宴:“……”
他关上平板,抬眸望着钱仲贺,无奈道:“不用,我现在身体各项指标正常,血压平稳,体脂合格,完全健康。再说正常人都是一年做一次体检,我这才过去一个星期,你也不怕医生笑话。”
钱仲贺唇角向下,不置可否:“我花钱他办事,有什么值得笑话的。”
谈宴握着他的手,岔开话题:“好了,不说这个了。之前我的作品展不是出过一次问题吗,那个场地负责人瞿总过意不去,这些天又帮我征集了一个场地,这次在独立的艺术馆里,过几天我就要筹备这些事情,先提前跟你说一下。”
“瞿总?”钱仲贺的重点显然跑偏,眉头高挑,“就是上次来的那个混血?”
谈宴点头道:“是他。”
钱仲贺眉眼明显低沉,声色冷淡:“到什么时候结束?”
谈宴想了想:“大概到下个月底。”
钱仲贺不动声色地滚了滚喉结,眼神晦暗,没有出声,只是将谈宴的手握紧了几分。
接下来的时间,谈宴便着手准备艺术展,钱仲贺严格控制着他的工作时间,连宴会应酬都让助理拒掉,概不参加。
但谈宴却是个闲不下来的主,即便是被钱仲贺‘扣押’在家里,他也总是能找到空隙忙起来,也不躲着钱仲贺,光明正大地在书房电脑前工作。
钱仲贺的勒令对他来说算是耳旁风,只要他还没忙完,钱仲贺说话就不管用,只有等他将电脑关机,才分出心思去哄钱仲贺。
彼时钱仲贺在三楼休息室健身,做了几组拉练,又上跑步机跑了几公里,汗水浸透了运动背心,勾勒出结实流畅的肌肉,身型如猎豹般矫健。
谈宴捧着蜂蜜柠檬水上来,将玻璃杯放在平台上,安静地坐在动感单车上,眸光一直紧随钱仲贺运动的身躯,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欣赏。
钱仲贺余光扫过谈宴,又装作不在意,调高时速,沉着气又跑了一圈八百,而后按停跑步机,大步跨向谈宴,修长的双臂将谈宴困于怀里,咬牙道:“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怎么还在我面前晃悠?”
“给你送蜂蜜水。”谈宴将蜂蜜水端过来,杯口碰了碰钱仲贺的唇,“跑渴了吗,喝口水。”
钱仲贺本想不受他的殷勤,可对上那双清淡的眸,心却狠不下去,握着谈宴的手,将蜂蜜水一饮而尽,哼声道:“诚意不够。”
“钱总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谈宴笑眯眯地捧高钱仲贺,“不会跟我计较这些的,我知道。”
“你说错了。”钱仲贺挑眉道,“我可不是君子,只有小人作风,记仇记得最清楚,我还真想计较些东西。”
谈宴将玻璃杯放回去,稍稍向后仰,隔开一点距离,与钱仲贺对视:“你说。”
钱仲贺重新凑近,严丝合缝地贴着谈宴的胸膛,低声道:“你现在是想哄我开心吗?”
贴得太近,近到谈宴能清清楚楚地听到钱仲贺有力的心跳声,运动后的身躯荷尔蒙爆发,散发着引诱的气息,逼得谈宴双颊略微发红,单手撑着黑色皮椅,轻声道:“……是。”
钱仲贺将头埋进谈宴的肩颈,灼热的唇触碰着那道纤瘦的锁骨:“现在能让我高兴的方式只有一种,你答应吗?”
“你还没说是什么,”谈宴说,“我怎么答应?”
钱仲贺的气息滚烫,声音低沉:“陪我在这里做一次。”
谈宴的耳根瞬间红透,“不行!”
钱仲贺的吻游曳至他的喉结,像是抓住猎物最脆弱的咽喉,逼着他答应:“你说过要哄我开心。”
“那也不是这种方式,”谈宴咬住下唇,余光看着四周,全是健身器材,没有哪一种适合平躺,可钱仲贺时间持久,他担心跟不上钱仲贺的节奏,“你要是想……就回房间吧。”
钱仲贺吻住谈宴,舌尖还残留一丝酸甜,让渡给谈宴,含糊道:“就在这里,这辆动感单车,你要坐稳。”
谈宴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答应钱仲贺这般无礼的要求,但事实却是他答应了,且真实地陪着钱仲贺疯闹了数个小时,直至腰塌腿软,他被钱仲贺环抱着走出健身房,大腿还不停打颤。
钱仲贺将谈宴放回大床,撩开他的居家服,看到后腰上刚被掐出的青青紫紫,眸光动了动,主动去拿精油,在掌心涂开,再一点点涂在那白皙的薄背。
谈宴刚被折腾地酸痛,现在钱仲贺给他按摩,倒是让他舒服地喘一口气,嗓子还有些哑:“帮我倒杯热水。”
魇足后的钱仲贺自然有求必应,很快便将水端来,仔细地喂谈宴喝掉,又在那被水洇湿红润的唇瓣上啄吻,温声道:“累了就睡吧。”
谈宴点了点头,将身体缩进天鹅被中,挡住小半张脸,沉沉睡去。钱仲贺将被子掖在谈宴下巴处,关了灯,拥着爱人一夜好梦。
第二天醒来后的谈宴自然免不了秋后算账,惩罚钱仲贺禁欲一周,钱仲贺申诉无果,只好表面答应,反正等到谈宴被他撩出火,意乱情迷后,禁不禁欲都不算数。
这次展览举办为期一个月,三月底谈宴便将所有艺术品都放置展厅,静待开展,期间谈宴还单独留置了一间展厅,负责人问谈宴对那间展厅的想法,谈宴闭口不答,只说自有安排,所以谁都不知道那间展厅展出的作品会是什么。
上次临近艺术展结束才邀请钱仲贺,却发生了那起持刀伤人事件,这次谈宴担心节外生枝,在展览展出前夕,他向钱仲贺发出邀请。
钱仲贺正在书房整理工作,谈宴端着茶水向他走去,告诉他艺术展出后天开展,询问他想不想去看。
钱仲贺有意逗弄谈宴,故意慢吞吞地摘下眼镜,擦了擦,重新戴上,假意道:“那天我很忙,不知道能不能空出时间。”
谈宴看清了钱仲贺眸中潜藏的戏谑,心下了然,坐在他的大腿之上,同为演戏,蹙眉道:“那好吧。”
钱仲贺眉峰微挑。
谈宴可惜道:“既然请不来钱总,看来只能把预留出来的票送给别人了。”
钱仲贺狭眸微眯,声音参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气息:“你想送给谁?”
谈宴抬指戳了戳他的鼻梁:“反正不给你了。”
钱仲贺咬住那根作乱的手指,瑶玉似的指尖嫩白细长,含糊道:“想得美。”
正式开展那天,钱仲贺先来到总裁办公室,叫孙齐上来:“今天的工作议程怎么安排?”
孙齐回答道:“十点半有一个勋合内部投票活动,十一点需要去给分公司选址考察,下午一点到三点有一个跨国会议,晚上暂时无安排。”
钱仲贺用钢笔点了点桌面,道:“那个会议改到明天,今天下午把我的时间空出来,推掉所有工作。”
“没问题,钱总。”孙齐点头,又问:“钱总,下午您是有自己的安排吗?”
“去给我老婆捧场,”钱仲贺抬眸,声音淡淡,“你也想去?”
【??作者有话说】
钱仲贺:哄着老婆任我为所欲为是什么实力我不说。
第84章 我的丈夫
下午的跨国会议如期取消,钱仲贺乘坐专属电梯直下车库,孙齐已经将车开在车库门口,钱仲贺信步上车,黑色卡宴缓缓驶出车库,前往艺术展。
出发前谈宴微信告诉钱仲贺开展第一天十分忙碌,让钱仲贺来了随便逛逛,可能没有时间陪同他一起逛展,钱仲贺表示理解,让他先忙。
等钱仲贺抵达艺术展,遥望展厅门口,排着长长的一列队伍,谈宴提前给他预留了VIP通道,下车后直接进入展厅,毫不费力。
钱仲贺沿着地标一路走入谈宴的作品展,单独陈列一层,这栋建筑呈V字型环绕,设计浏览路线正好从入口走向末端,入口处有人检票接待,钱仲贺认出是IAN工作室的二助陈瑶。
陈瑶正在和上一位游客交谈,是个大学还没毕业的艺术生,慕名前来观展,陈瑶请她出示学生证,证明身份证后打开闸口通道门,祝她观展愉快。
钱仲贺走上前,还未开口,陈瑶便一眼认出他,赶忙喊:“钱先生,您来啦。”
钱仲贺颔首道:“嗯。”
陈瑶连忙打开闸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您请进。”
“你的老板呢?”钱仲贺问道,“也在里面?”
陈瑶困惑道:“谈设计师一早就来了,但是这会儿一直没看到他,不知道在哪,应该还在展馆内,您先进去看一圈,说不定就能遇上。”
钱仲贺点头道谢,走进展馆,这个展馆装饰十分现代化艺术化,层高两米,展示柜纤尘不染,明亮的白织灯照亮展厅,将厅内各种珠宝设计品照得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各种设计品精美绝伦,美轮美奂,项链胸针耳坠手环层出不穷,入门便陈列着一个巨大的展览柜,摆放着孔雀羽饰,呈环状向四周扩散,翠绿的孔雀羽毛上镶嵌着硬币大小的南非玛瑙,四周摆放质地晶亮的鸡血石,将色彩的运用发挥到极致。
钱仲贺边走边看,眸光认真地扫过每一件精美的展品,都凝聚了谈宴的毕生心血,秉持着对美的欣赏,他解读着艺术品一旁的文字介绍,心里涌出淡淡的骄傲和自豪,就仿佛这些作品都是他做出来一般。
钱仲贺举起手机对着眼前的梵迪克水晶皇冠拍了张照,心血来潮点进万年不登录的微博,作为勋合官方CEO,很久之前他注册了企业家身份账号,但从来没有公开发表过任何内容,空荡荡的界面显得十分简洁,关注栏只有一个,是勋合的官方微博号。
基于对勋合游戏的看好,即便钱仲贺只有一个挂名账号,微博粉丝数也仍旧量级在万以上,钱仲贺将刚拍的照片发在微博,没有配任何文字。
本以为那些粉丝都是微博强塞的僵尸粉,可没想到竟还有网速过快的活粉,评论区下瞬间涌入不少评论,揣测着这张照片的含义。
“活久见啊,勋合CEO的账号居然发动态了!”
“我没看错吧,钱总不是一向很低调吗?从来没有在任何公开平台上发表过言论,今天怎么发了?”
“话说钱总这是在看展吧?这个皇冠好精美,有没有价格侠说一下多少钱能买到?”
“这皇冠上面的宝石一看就不菲,目测十万以上。”
“十万不止,按照我入行的经验之谈,这种做工的皇冠市场价至少在一百万以上。”
“钱总这是要买下来送人吗?”
“歪个楼,这张照片可以看到从展示柜反射出来的人影,应该是钱总吧,这身材比例也太好了吧!这么宽的肩,手指好长好漂亮,美中不足的就是看不到脸,呜呜呜钱总能不能做一回男菩萨,满足一下我的色癖。”
“楼上,我也注意到了!我都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在公开场合看到钱总了,上次慈善会记者也只拍了钱总的腿,镜头都不朝上提一下!唯一一张侧脸照都快要被我盘包浆了。大哭.jpg”
“好了,今晚的做梦素材有了,就当总裁夫人。”
“天杀的人贩子,我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我老公,气得我一天只吃四顿饭,如果能让我嫁给钱总,即便是让我住豪宅开豪车我也愿意。”
钱仲贺没有看网上的评论,继续朝里走,却一直没有看到谈宴的身影,倒是在展厅另一侧看到了谈宴的助理,Andree,面前还站着一位西装男士,两人正交涉些问题。
西装男走后,Andree才抬头,看到不远处的钱仲贺,她连忙走上前,礼貌道:“钱总,好久不见,欢迎您来参观。”
钱仲贺颔首:“好久不见,Andree,你知道小宴在哪吗?”
“Yan一直在这里,”Andree抬指朝一个方向指,“他在那个展厅里,嘱咐过我看到你后让你过去,那个展厅陈列品还没收拾好,可能有点乱,钱总你走过去的话小心点。”
钱仲贺便朝那边走去,这个场馆里所有展厅都无条件开放,但只有这一个展厅大门紧闭,听Andree的意思大概是展馆还未装修完善,所以暂未开放。
这边人流量相对较少,钱仲贺走到展厅前,握住雕花门把手,缓慢推开大门。
令钱仲贺感到意外的是,这个展厅居然没有开灯,他合上门后,摸索着墙壁寻找灯开关,低声喊了声:“小宴?”
墙面平整光滑,他的指尖不小心按到一个凸起,霎时间厅内瞬间涌出忽闪忽灭的荧光,由点及面,沿着墙头一路逶迤至墙尾,随后灯光游弋,朝正中央展柜游走,天花板上星光璀璨,一闪一合,将这一小方天地照亮。
展厅正中央摆放着一个玻璃柜,随着灯光的聚集,钱仲贺才看清那个展柜里陈列的艺术品——不同于外面小巧精美的装饰品,这里陈列的是一柄滑雪杖。
这柄滑雪杖立于展示柜内,手柄处镶嵌数枚克洛狄红宝石和晶莹剔透的冰种翡翠,顶端设计点缀一款宝石竹蜻蜓,杆身是由琥珀蜜蜡制成,在灯光下流萤异彩,黑色腕带垂落,像是一柄无人能及的峭箭,锋利凌厉地藏锋于这小小一隅。
周遭灯光明灭,照射在这柄滑雪杖上,无数明光从宝石中反射出来,如同破晓而出的朝阳,散发着生命的朝气和美好,璀璨夺目。
钱仲贺呼吸一顿,眸光集中于这件旷世珍物,缓缓迈步向前,近距离欣赏。
展示柜另一边也传来脚步声,钱仲贺抬眸望去,那道让他牵绕的身影出现在视野内,谈宴穿着优雅妥帖的月白西装,勾勒出清瘦的腰身,发丝打理地一丝不苟,手中捧着一束玉兰花枝,花枝上的花朵含苞待放,衬得整个人清冷出尘,渊清玉絜。
谈宴的眸底印衬着盈盈灯光,眸光闪亮,一眨不眨地望着钱仲贺,道:“这里是我独自为你开放的展厅,只有你能够进来。”
钱仲贺眸光涌动,抬手指了指玻璃柜:“那这件展品呢?”
“它属于你。”谈宴神色认真道,“那些天我总是忙着工作,其实是在赶制这柄滑雪杖,我想在这次艺术展送给你。”
钱仲贺喉结滚动,压下那股酸胀,哑声道:“你的伤才刚好,做这件事却一直没跟我说。”
“跟你说了,惊喜不就没了。”谈宴唇角勾出淡笑,“这件镇展之宝,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钱仲贺这才反应过来,下周就是他的生日。
谈宴仰眸望向钱仲贺,眸色温涟,蕴藏深情柔意,缓声开口:“少年时的你拥有一腔热血,在雪道上无拘无束,那时的我便期望,你能够不受世俗困扰,能够乘风破浪,落拓不羁。”
“如今我的愿望亦如此,我想看雄鹰翱翔于天际,腾飞于旷野,不受拘泥不受约束,仲贺,你就是我心中唯一的猎鹰。”
“我希望你永远自由。”
钱仲贺胸口发热,心跳猛烈,看着眼前神色坚定真诚的谈宴,他喉间似有万般言语想要诉说,可却感觉词不达意,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捧起谈宴的脸颊,将那说的让他热血沸腾的唇瓣含住碾磨,将所有未宣之于口的情愫和爱意通过这个深吻传递。
谈宴被吻得唇瓣红肿,愈发显得唇红齿白,招人喜爱,钱仲贺用指腹抚摸着他被亲肿的唇瓣,哑声道:“我很喜欢,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生日礼物。”
谈宴眸底笑意加深,将手中捧着的玉兰花枝递给他:“这是我亲手摘的,在外公家后院。”
钱仲贺含笑接过,谈宴又说:“本来外公不让我摘,非要自己上梯子给我摘,因为小时候都是他上去给我摘花。我说摘下来要送给你,外公就收了劲不摘了,一边扶着梯子一边嘟囔,说我从来没有摘花送给他过。”
钱仲贺唇角的笑意更深:“我很荣幸成为你的第一次。”
谈宴回望着那件展品,道:“等这次展览结束,我派人将你的生日礼物送回去。”
钱仲贺答应,两人一同走出展厅,Andree看到谈宴出来,连忙迎上来向他汇报遇到的小问题,谈宴便让钱仲贺随便逛逛,先去处理问题。
钱仲贺便继续游览展品,逛了一圈回来后,看到谈宴的问题解决了,只是身边又多出了那个混血,正在和谈宴交流,距离太远,听不到两人的谈话。
钱仲贺眸光一沉,心里不自觉泛出酸水,呕着一口闷气,一声不吭地回到谈宴身边,眸光凌冽得望着混血,面色冷淡,不动声色地宣誓主权。
混血也一脸不甘地回望他,据他所知,谈设计师目前还是单身状态,而眼前这位他之前在谈设计师家里见过,应该是谈宴的哥哥,可是现在却莫名对他充满敌意。混血有些搞不明白,但碍于在谈宴面前,他还是装作和善:“宴,你的哥哥来了。”
钱仲贺眉头高挑,眸中暗藏质问,开口道:“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哥哥了?我怎么都不知道。”
谈宴也一脸困惑,连忙向混血解释:“不是,他不是我的哥哥。”
混血的惊讶程度不亚于他们两人,失声道:“你确定?!可是上次我去你家,分明看到他也在啊?!”
钱仲贺抬手揽着谈宴的腰,嗤笑道:“我们住在一起,除了兄弟关系,就没有别的关系了吗。”
谈宴无奈补充:“他是我的丈夫。”
混血顿时如遭雷劈,眼冒金星,怪不得谈宴对他的示好从未回应,原来人家从来都不是单身,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回去的路上,谈宴明显感觉到钱仲贺的心情不好,唇角的笑意都隐藏了,除了上车时帮他开门,手支撑着车顶不让他碰到头,余下两人便没有交流和肢体接触,直至下车回家。
钱仲贺先一步进家门,脱掉羊绒大衣递给陈伯,便大步流星地迈步上楼,谈宴跟在后面,看着钱仲贺走进书房,不明所以。
难道是生气了?
可钱仲贺进书房明显连门都没关,摆明了是想让谈宴进去哄他。
谈宴只好顺着他的意,走进书房。
钱仲贺坐在电脑后,屏幕都还没亮起,便生硬说:“我要忙工作了,你要是没事,出去顺便帮我把门关上。”
谈宴顺手关门,朝钱仲贺走去,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低声道:“让我去哪?”
钱仲贺伸手揽着他的腰肢,将人带坐到腿上,长睫微垂,神态委屈又可怜:“我是你的哥哥?”
谈宴这才恍然,原来钱仲贺这醋憋一路了。
明明吃醋了,却不表露出来,而是要等谈宴发现。
谈宴无奈地捧起他的脸,轻声道:“我也不知道他误会了。”
钱仲贺撇开脸,不相信。
谈宴只好哄道:“好了,好了,现在我告诉他了,你是我的丈夫,他一定不会再误会了。”
钱仲贺眸光微动,低声道:“下不为例。”
谈宴满口答应。
钱仲贺脸色这才缓合,收紧力道,将谈宴朝怀里带,仰头吻住他的唇瓣,攥夺谈宴的呼吸,唇舌交缠,呼吸错乱,谈宴被他抵在书桌上,衬衫衣摆撩至小腹。
青年窄瘦柔软的腰腹紧绷,牙齿咬着衬衣下摆,眼尾逼出湿润泪意,指骨布满粉红,攥着钱仲贺的肩头。
钱仲贺咬着谈宴的唇,低声呢喃道:“我只想你属于我。”
【??作者有话说】
这周榜单任务完成了,因为要从老家出发去武汉转机,路上可能码不了字,只能等到落地安顿好后再更新,所以后面三天随机掉落更新,没有更新的话就等到周四再更咯~
第85章 “我爱你。”
艺术展承办期间,钱景也带着同学一块来观展,恰逢谈宴不在展区内,没能见上面,钱景便发消息说过两天去找他。
事后谈宴忙完,看到钱景的消息,回复他说好。
于是这个周末,钱景便上门来找谈宴玩,上次谈宴被绑架中枪的事情他一直耳闻,本来想过来看望他,可钱行北却一直不允许他来,怕他口无遮拦,毕竟这绑架之人还是钱家人,闹起来大家的脸面都不好看,所以他父亲硬是憋着气,强扣下他,不让他惹是生非。
如今事情尘埃落定,钱景也恢复自由,终于能如愿来找谈宴,他先是前前后后将谈宴完整地巡视一遍,确定身上的伤都好了以后,才放下心,道:“堂嫂,终于能见到你了。”
谈宴端着瓷白的茶杯坐在沙发上,看着钱景毫无形象地瘫躺着,两条长腿无处安放,无奈笑道:“我这里你不是想来就来。”
钱景偏过头:“我是想来啊,可是我爸那个老顽固不同意,总是忌讳这忌讳那,让我少言慎语,争取做个哑巴,不听不闻。”
谈宴抿了口茶,不置可否,钱景身上还是多了些学生意气,钱行北这样做也是变相在保护他,这也无可厚非。
钱景挣扎着从沙发上坐起身,拿起switch手柄,对谈宴说:“算了,反正我已经来了,玩点开心的,听说SOCO最近又更新了,让我来内测一下,感受两把。”
SOCO是勋合游戏公司一战成名的一款老牌游戏,凭借着全息3D枪战身临其境的感受让玩家们爱不释手,游戏一经发行便吸引了众多枪战爱好者,如今早已吸收了一大批玩家,用户粘性高,钱景便是其中忠实用户之一。
谈宴看着钱景起劲的模样,好笑道:“有那么好玩吗?”
“可好玩了,堂嫂。”钱景兴致冲冲地对他说,“要不你也注册个账号,我带你玩。”
谈宴摇了头:“你玩吧,我看看。”
钱景将VR眼镜递给谈宴,在大屏上点开游戏,加载完成后进入游戏界面,引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巨大的废土城市,钢筋水泥的城市内游走着各种武装人,普通人和特种人,仿佛身临其境,真实地穿越到这个废土时代。
钱景操纵着手柄,将视角切换成第一人称,边走边向谈宴解释:“我们现在处在游戏大厅内,所以能看到各种各样的人,如果进入战斗模式,一般系统自动匹配段位相差不大的人进行战斗,保证游戏的娱乐性和公平性。”
谈宴跟随着钱景的视角转动视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离开华国那五年,他对国内的游戏发展并不了解,也不知道如今勋合游戏打开了世界市场,成功地利用游戏传递文化价值,在与时俱进中寻找共赢,勋合游戏推广至世界各地,早已成为一个象征标志,其实力不可小觑。
如今的谈宴很少涉猎游戏,有点脱节于游戏世界的变动,在他的认识观里,游戏不过是消遣时间的工具,没想到才短短过几年,全息3D游戏都发展到如此地步。
钱景一边操纵着手柄一边说:“这款游戏是我堂哥刚成立勋合发行的,那个时候勋合还是个小作坊,哪里有现在这么大的成就。我记得最开始的时候,堂哥不接受钱氏任何注资入股,各种合作商都是堂哥一个人对接谈判,公司规模小员工少,有几个月甚至连房租都还不上,他就自己接别的公司外包出来的活赚钱,给员工发工资。”
谈宴感觉喉间堵上一块硬石,喝了一大口水才将那感觉吞咽下去。
“我堂哥从小天资聪颖,说句天之骄子都不为过,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可是没人能劝得动他,他就是要不与钱氏挂钩,脱离钱氏,硬是要自己闯出一番事业。”
“不过事实证明,堂哥的做法是对的,只有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真正的自由才能属于自己,如今勋合的一切都属于堂哥,他再也不用受人掣肘。”
“那段时间堂哥不要命地工作,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公司上,直到SOCO大爆,我才感觉堂哥重新有了血色。这款游戏爆火后,勋合上市,步入正轨,仿佛一切都在好转,只有我知道,堂哥的心仍旧不在沪市。”
谈宴垂眸,努力将眼框中的湿润憋回去,哑声道:“ 你怎么知道?”
“我堂哥每个月都要飞去国外出差,去的都是意大利,勋合的总部在开曼群岛,意大利那边不过是一个分公司,根本不需要他特意飞过去视察工作,但他还是每月都坚持去,这是为什么?”钱景偏头望着谈宴,勾唇道,“因为你啊,堂嫂。因为他的心在你身上,所以堂哥才会义无反顾地去那里寻找你。”
谈宴从未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钱景,居然能注意到这么多细节,还能串联到一起。钱景倚靠着沙发,随意道:“算了,那些事情都过去好久了,再说也没什么意思,咱们还是玩游戏吧。”
谈宴看着钱景将视角向前拉,路过一处空地,周围围绕着不少人,都在这边聚集,他好奇问道:“这是在干什么?”
“嗷,这个啊,这里有一个医疗师和学徒,从游戏开服到现在一直存在,也没什么大用处,就每天可以从这里获取一块晶石,所以大家有事没事都喜欢来这边。”钱景解释道,“这个医疗师可以说是游戏里的顶级BUG,像是无敌的存在,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他,学徒也是,总是带着一张面具,默默无闻地跟着医疗师身后,游戏开发至今,大多数场景npc都改变过,可是唯独这一块,从来没变过。”
钱景操纵着角色走过去排队,道:“这个医疗师长的可帅了,他的建模一定是经过开发者的用心调试,SOCO有一个游戏论坛,大家都调侃说这个医疗师一定是某个开发程序员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