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莱无奈:“唉……来吧。”
他刚刚回答过一个问题就要接受大家的“审问”,喻柏看他一副引颈就戮的样子,出来打圆场:“咱们就不要一人问一个问题了,莱莱说说对每个人的初印象和现在的感觉吧。”
“噢~很会问嘛。”訾一梦给喻柏比了个大拇哥。
这个问题不算刁钻,白莱接受良好的同时有心人也或多或少能知道一些关心的问题,所以大家都等着他回答。
“那我从一梦开始吧,”白莱看向訾一梦,“第一印象特别深刻,原因很简单,我们一梦老师太好看了嘛,妥妥的颜值担当,一开始觉得……好像很高冷,后来发现性格很随和,而且有些时候很会照顾人。”
訾一梦得意地笑道:“你就直说吧,你理想型就是哥哥我。”
大家都知道他在开玩笑,并没有放在心上,白莱还附和地比了个心:“然后是羽知,我记得第一天的时候羽知是第三个到的,上来就给大家煮茶喝,那时候就觉得你好细心,后来发现……”
冉羽知开启自黑模式:“发现一点都不细心吗。”
白莱乐了:“不是,发现你有时候想法天马行空,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各种脑补,可能是因为职业的关系?”
訾一梦最有发言权了:“你们是不知道他多能脑补,刚刚洗澡的时候非要跟我一起,说下水道会有头发怪物爬上来唔……”
他话没说完就被冉羽知手动闭嘴,喻柏在旁边笑得不行,半个身子倒在司观澜身上,司观澜怕他坐不稳摔地上,又要担心他把酒给洒了,不得不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虚虚端着他的酒杯。
庄景雩和池铭也觉得好笑,冉羽知的脑回路真的很奇特,刚认识的时候他还能掩饰一下,到第二站开始本性就藏不住了,创造力有时会带着点孩子气,不过还挺可爱的,大家都很理解,觉得他这样没什么不好。
白莱抿了一口酒,甜口的气泡酒喝起来没什么酒精的味道,和甜汽水差不多:“然后是我们喻哥,一开始特别有精英范儿,说实话我有点害怕来着,相处久了就发现喻哥没什么架子,像邻居家的哥哥,一直被当做模范的那种。”
喻柏对他的夸奖表示十分受用:“你就是捡好话说。”
“嘿嘿,”白莱歪着头笑了一下,酒劲儿又一点点爬上脸,“司哥……第一印象就觉得肯定很可靠,到现在也一样,喻哥是邻居家的哥哥的话,司哥就是哥哥的哥哥,特别靠谱。”
他说着还给司观澜竖起大拇指:“但是在电梯里那次好像又看到司哥不一样的一面,感觉更真实。”
“什么电梯?”这事儿大家都不知道,立刻有人问了出来,尤其是庄景雩和池铭两个人,显然对此十分关心。
司观澜轻咳一声:“第一站最后那两天,我和莱莱被困在酒店的电梯里那次,我因为小时候的经历有点幽闭恐惧,那时幸好有莱莱在。”
白莱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有些歉意地看向司观澜,万幸司观澜并不介意,还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喻柏的眼神微微一变,没说什么,只是坐直了身体不再倚靠在司观澜身上,他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司观澜,结果连幽闭恐惧是怎么回事他都不清楚,司观澜从来没有跟他提过,他一时之间有些不是滋味,一部分是对自己的气恼,更多的则是说不上来的一种感觉,好像酸溜溜的,倒也不至于吃醋,不过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酸什么。
他垂眸看杯中的酒,圆润的冰球慢慢融化着,冲淡了烈酒的辛辣,叫人越喝越觉得寡淡。
司观澜察觉到他忽然的变化,不由得扭头去看他,喻柏却愣是不跟他对视,司观澜也摸不准他在想什么。
气氛忽然变了,喻柏刻意和司观澜隔开了些的小动作被旁人看在眼里,只有晕乎乎的白莱还在为自己的失言纠结着,庄景雩见状揉揉他的头发:“醒醒,下一个。”
白莱洗完澡之后没有弄头发,这会儿是顺毛的,摸起来手感特别好,庄景雩一碰到他就舍不得撒手,揉完人家头发后手悄悄顺着往后,停留在椅背上,白莱只要往后一靠就能碰到。
“莱莱脸好红啊,你喝酒好容易上脸,要不换苏打水吧。”冉羽知歪着头仔细看他的脸,白莱自己看不见,他坐在对面却看得很清楚,那脸蛋子红得跟煮熟的虾有一拼。
白莱摇摇头:“不用,尔诚说过的,男人不能说不行!”
池铭看着他不禁有些担心,悄悄朝吧台的位置比了个手势,酒保很上道,立刻给他们送上了七杯柠檬水,托盘一放到桌上池铭就拿起一杯放在白莱的酒杯旁边:“一直喝酒会口渴的,喝点水。”
白莱含糊地应了一声,继续说:“池哥……第一站的时候是室友,因为池哥话太少了,我其实和尔诚一样,刚开始和你一起住的时候很紧张,知道你有洁癖之后我们俩更紧张了,”他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自己乐了,“你不知道,尔诚每次洗完澡都要打扫半天,然后偷偷来我房间让我帮他检查,就怕你和我们一起住着不舒服。”
池铭并不知道这些,没想到自己的洁癖给他们带来过那么多困扰,当下心里就是一紧,不过白莱接下来的话又让他受到了些安慰:“不过到第……二天还是第三天,你总是来厨房帮忙,不是备菜就是刷碗,静悄悄地做了好多事,我就对你改观了。”
訾一梦闻言打趣道:“你在点我们呢,第一站那会儿我们几个好吃懒做的,要不是有你在我们说不定就饿死了。”
白莱连忙摆手:“没有,我挺喜欢给大家做饭的,平时没有这种机会。”
喻柏说道:“你放心,以后这种机会可多了,我们绝对不跟你客气。”
“对,等这一站结束就约起来!”冉羽知高举双手赞成,“以后也要约,我和一梦喻柏去买食材!”
池铭刚刚被白莱夸完,心情稍微好转了些,难得接过了话茬:“那我继续帮忙备菜和刷碗。”
“加我一个,现在我们不会打碎盘子了。”司观澜还记得他和池铭第一次刷碗的糗事。
庄景雩见状只能说道:“那我只能提供场地了,到时大家都去我那里。”
白莱笑笑地睨他,眼里有些醉意,还有一点点只有庄景雩能看懂的戏谑,简简单单的一个眼神就让他心痒得厉害。
“最后一个,莱莱对庄哥的第一印象怎么样?”冉羽知问道。
白莱往椅背上一靠,声音微微低哑:“能说吗?”
“怎么到我这就不能说了,都是坏话吗?”庄景雩侧过脸去看他,两个人的视线交汇,就跟被胶水糊住一样分不开,最后还是白莱先错开脸。
“你说的啊,我就说真话了,”他抱着酒杯回忆,“第一印象就觉得……这人怎么怪怪的,还挺招人烦。”
庄景雩一挑眉:“到我这还真没好话。”
“你说话有多欠你自己不知道啊,”白莱跟壮胆似的喝了一口酒,持续输出,“我说一句你能怼三句,都不乐意搭理你了。”
确实是自己的错,庄景雩举手投降:“好,我错了,我现在认错还来得及吧。”
“勉勉强强吧。”白莱又笑着睨他,那小眼神多了几分嘚瑟,看得庄景雩特别想抱着他使劲儿揉。
揉完再狠狠亲他一口。
【作者有话说】
小庄想得挺美。
第124章
一轮游戏过后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喻柏情绪不佳,后面连着失误了两次,其他人都看出他状态不对,只是象征性地问了两个不痛不痒的问题,算是放他一马,几轮之后看白莱他们都有些疲态,三个Alpha很有默契地提出结束游戏。
白莱上下眼皮越来越近,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就这么结束了吗,今晚没有投票什么的?”
訾一梦善解人意道:“你有这个需要的话我们六个可以看你投。”
白莱双手合十:“我谢谢您。”
“节目组不搞事确实有点不习惯,该不会半夜忽然叫我们起来投票吧。”冉羽知抱着訾一梦的胳膊走的好好的,在路过没有拉上窗帘的窗子时忽然绕了一下,丝滑地换到靠里的位置,訾一梦知道他妄想症又犯了,一边拿眼睛斜他一边捂住他的手。
“来就来呗,不给他们开门就行了,”庄景雩表示无所谓,看白莱走路又有打晃的迹象,忍不住伸出手虚虚地扶他。
池铭走在他们俩的后面,不自在地别开视线,他不知道在这种时候自己应该做出什么反应,唯一能做的就是回避,回避着白莱和庄景雩,同时也在回避无处不在的镜头,没人希望自己失魂落魄的样子被清楚记录下来。
喻柏和司观澜住在最前面的房间,两个人也走在最前面,喻柏一言不发只顾闷头往前,司观澜几次想拉住他都没碰到,最后想跟着进301时吃了一个结实的闭门羹,门板子差点没和他的鼻梁来个亲密接触。
他摸摸鼻子,在敲门和不敲之间犹豫几秒,最终还是放弃了,转身回自己房间去。
訾一梦和冉羽知把他们俩的那点小动静看在眼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两人开启吃瓜模式,兴奋地交换着眼神,他们俩今晚在被窝里又有得聊了。
庄景雩把白莱送回房间后正要回自己的307,一转身正好和池铭对上,两个人都是脚步一顿,对视几秒后不尴不尬地点点头错身而过,各自回房。
司观澜洗去了一身酒气,擦着头发从洗手间出来,默默地站在窗前满脑子都是刚才喻柏的样子,他不明白喻柏突然态度大变的原因,明明他们俩单独在房间里吃晚饭时还好端端的,喻柏少见地依赖了他一次,他甚至觉得气氛很不错来着,从房间里出来喝酒喝到一半喻柏忽然就变脸了,比翻书还快,司观澜实在想不通自己哪里惹到他了。
莫名其妙受了冷遇,就算成熟如他也会有情绪,郁闷中夹杂了点羞于启齿的委屈,司观澜在床上躺着,赌气地想随便喻柏发脾气去,又不是小时候了,没道理他一闹性子自己就得去哄他。心里这么想,身体却很诚实,他不住地回想起刚才喻柏闷头喝酒的样子,半晌重重地叹了口气,取了醒酒药披上外套,在心里默念着只是送个醒酒药,没别的,没别的,敲响了隔壁301的门。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喻柏似乎刚洗过澡,额前的头发还湿着,如果司观澜仔细看的话还会发现他眼角有点红,不过喻柏没给他细看的时间,显然也不打算让他进屋说,声音和神情同样冷淡:“有事?”
司观澜被他硬邦邦的语气噎了一下,忍下心中的怒意把解酒药递过去:“你今天喝太多了,吃两颗药再睡,不然明天会难受。”
喻柏垂眸看了几秒他递过来的东西,还是冷声冷气的:“不会,没别的事的话我要休息了。”
他说完就要把门关上,司观澜一再被呛,再怎么好脾气也忍不住了,一把顶住门:“你跟我发什么脾气?你能喝多少我还不知道吗……”
也不知道他话里的哪个字戳中了喻柏,向来冷静自持的喻律忽然动了真火:“你知道什么?司观澜,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
司观澜几乎没有被他这样连名带姓地叫过,嘲弄的语气和冷硬的话语犹如冰桶兜头浇来,一下就把他求和的心思就浇灭了,他的声音也随之透出一丝寒气:“……你什么意思?”
喻柏眼尾的红浓了几分,脸颊也染上了淡淡的红晕,是酒意还是怒意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让你别管我的意思,我要休息了。”
感觉到喻柏在使劲儿顶门,司观澜憋着一肚子的气和他僵持一阵,最终还是松了手,看着他的房门贴着自己的鼻梁“砰”一声大力关上。
白莱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把衣服一脱就钻进洗手间里洗漱,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钻进了被子里,房间里的暖气很足,穿单衣睡也不会觉得冷,再加上喝了酒浑身发热,要醉不醉的状态还不至于叫人难受,整个人飘飘忽忽的甚至有点舒服,所有叫他苦恼的事都因为酒精的缘故被抛诸脑后,整个人蒙在被子里很快就睡熟了。
他正睡得迷糊,忽然感觉到耳边一阵嗡嗡的声音,迷茫地睁开眼就看到庄景雩正坐在他身边,两个人在小小的影音室里,屏幕上播放的是他那部童年阴影,浑身烧伤的小女孩正躺在病床上,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害怕的话要不要换一部别的来看?”庄景雩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说着,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耳廓上,暖乎乎的很舒服。
白莱听到自己应了一声,屏幕一下就切换了,是一部文艺片,他隐约记得自己看过,讲的是花店老板林知夏和医生路洵之间的故事,好像还是个悲剧来着……
他的注意力没能集中在电影上,屏幕上的两个帅哥说了些什么他也听不清楚了,因为庄景雩忽然凑得很近,近到他一扭头就会亲吻在对方唇边……
“哐哐!”
好梦被伴随着震感的一声巨响打断,白莱“腾”一下从床上惊起,剧烈跳动的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他猛喘了几口气,迟钝地发现车窗外已经一片大亮,看了一眼时间才发现已经快八点半了,他这一觉竟然睡了九个多小时。
他揉了揉眼睛,心想昨晚没醉得太厉害,倒是不觉得头疼,但是那个诡异的梦是什么鬼……
然后准备掀开被子下床的动作蓦地僵住了。
白莱先是愣了一会儿,紧接着颤抖着手小心地掀开一点点被子,低头往被窝里一看,又迅速捂好被子,紧张地瞥了一眼角落里的摄像机,发现红光还没亮起时悄悄松了口气,弓着身子跟煮熟的虾似的,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一头扎进了浴室。
镜子里的人从脑门儿到脸颊到脖子再到锁骨全是一片绯红,僵硬地低头看着莫名濡湿的睡裤,CPU差点烧了。
半晌,他像是重新连上线的机器人,手脚极其不协调地脱下睡衣睡裤站到淋浴头下,任由热水冲刷,仿佛这样就能把羞耻一起冲走。
许久没有过大清早搓裤衩经历的小白同学,盯着晾在浴室里的白色裤衩发了好久的呆。
“……疯了吧我。”他喃喃自语道。
訾一梦和冉羽知觉得今天的氛围非常古怪,一是向来早起的白莱缺席了早餐,直到九点多才出现在餐车里,而且脸色非常不好看,二是来吃了早餐的喻柏,整顿饭吃得面色铁青,知道的是在吃早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服毒。
第三就是白莱和喻柏脸色,在看到庄景雩和司观澜的瞬间沉到最低点。
庄景雩特意没吃早餐想等白莱一起,听到隔壁的动静后他才跟着出来的,结果白莱脚步匆忙,只是跟他擦身而过,连打招呼都没听见。他有些不明所以,还以为白莱是因为昨晚喝多了酒身体不舒服,加快脚步跟了过去,跟着白莱和他对面而坐。
“怎么了?”庄景雩仔细观察着白莱,发现他不太对劲,“头疼?胃疼?晚上没睡好?”
白莱一看到他的脸就想起那个荒唐无比的梦,还有浴室里那条挂着的裤衩,这会儿压根不想也不敢跟他对视,生硬地说了句“没事”就不再吭声,无论庄景雩怎么搭话他都不理睬。
他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好,但是只要听见庄景雩的声音他就耳根发烫脸皮发热,连早餐都吃不下去了,好好的一个太阳蛋被他戳得惨不忍睹,最后连冉羽知都看不下去了,问他是不是没胃口,他才缓过神来低头看自己的盘子,两口把煎蛋吃了,是焦是嫩都没尝出来。
喻柏这边更夸张,司观澜走过来刚要在他旁边坐下,他立刻站起来换了个位置,坐到半圈卡座的最里面,和司观澜隔开了几个空位,然后埋头吃自己那份松饼,全程眼皮都没抬一下,明摆着“拒绝交流”。
司观澜到底是最年长最成熟的那个,被喻柏特殊对待后并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喻柏不愿意和他坐他也不勉强,面色如常地安静喝咖啡,但是没动几口的早餐还是暴露出他的心情不佳。
池铭也来的很迟,倒不是因为睡懒觉,而是先去了健身房运动,洗过澡换过衣服之后才来吃早饭,车里的暖气很足,他只穿了一件黑色T恤,在白莱身边坐下时身上还带着熟悉的柑橘香气。
“不好吃吗?”发现白莱只吃了一只煎蛋就不动了,池铭关心道,“要不要给你点个别的?”
桌上没有别人说话,他一开口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们俩这边,白莱低着头都能感受到对面的视线跟针扎似的刺过来,他更加不敢抬头了,摇摇头小声道:“不用了,我没什么胃口。”
“那要不要喝点什么,热拿铁?”池铭又问。
白莱不好总是拒绝他,微微点头又道了声谢,池铭便站起身去餐台,没一会儿就端着两杯咖啡回来,一杯浓缩是他自己的,一杯热拿铁放到了白莱手边。
庄景雩看着端起杯子挡住脸的白莱,神色晦暗不明。
他真搞不懂白莱怎么过了一晚忽然变脸,脑海中再三回忆昨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最后还是没发现到底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困惑和无力的感觉头一次涌上心头,心脏像在过山车上高高悬起又极速下坠,起起伏伏的叫人难受。
訾一梦和冉羽知更是不懂这几个人之间是怎么个爱恨情仇,两个人坐在最中间的位置左看看右看看,好几次欲言又止,终于找到机会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重。
“一会儿咱们去游戏室吧,昨天说好要打桌球,你们……没问题吧?”訾一梦有些迟疑地问道。
司观澜慢条斯理地喝完咖啡:“我没问题。”
“嗯。”喻柏淡淡地应道,仍然无视司观澜。
“去吧,反正也没别的事。”白莱仍然不看庄景雩。
“可以,不如打比赛,”庄景雩定定地盯着白莱,“一对一,输的人有惩罚。”
池铭眉头一皱:“什么惩罚?”
“一会儿有人输不就知道了。”庄景雩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信息量有点大的一章。
突然生气的喻哥。
莫名受到冷遇的司哥。
心虚且慌张的莱莱。
无辜躺枪的庄贱贱。
有点郁闷的池哥。
以及疯狂吃瓜的一梦和羽知。
***林知夏和路洵又来客串了,详情见隔壁完结文《不自知》,是戏中戏来哒~
第125章
说是要比赛,实际上却因为冉羽知和白莱生疏的技术而不得不先从教学开始,訾一梦负责教左右手动作不协调的冉羽知,白莱则顶着来自三方的灼热视线找上了喻柏。
三个不被需要的Alpha只能挤在最里面的一桌,打心不在焉的球,司观澜的眼神一直往喻柏那边飘,池铭和庄景雩更是不加遮掩,眼珠子恨不得粘到白莱身上去,热辣辣的视线让被迫充当缓冲带的冉羽知和訾一梦完全不敢回头,一个劲儿地朝喻柏和白莱使眼色。
刻意避开旋涡中心的喻柏和白莱把装聋作哑发挥到极致,两人默契地集中在桌球上,白莱以前和同学打过两三次,时隔几年已经不太记得了,喻柏不得不手把手教他,包括握杆和瞄准的手势,期间难免有肢体的接触,而每当他们两的手碰到一块儿时,不远处的视线就变得更有威慑力了。
冉羽知本来就不擅长这种游戏,訾一梦又不是特别有耐心,教来教去教不会他就恼火撂挑子了:“我不要教你了,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又一杆子打歪,冉羽知被嫌弃后也有些不高兴:“明明是你不会教,还要说我。”
“那我们换一下,我教莱莱,让喻哥教你。”訾一梦“哼”一声把白莱拽过来。
喻柏斜了他一眼:“我都把莱莱教会了。”
Alpha们一直支起耳朵注意他们的情况,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时机,司观澜看了喻柏一眼,见他还是那副赌气的样子,有些无奈,朝白莱和訾一梦说道:“怎么样,可以自由练习了吧。”
“冉羽知你自己练去吧,俗话都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你悟一悟,”訾一梦摆出师傅的架子敷衍完气呼呼的冉羽知,立刻高兴地拍拍白莱,“我们莱莱已经出师了!”
白莱无奈:“你这个挂名师傅……”
喻柏忍不住抬手给了訾一梦一下,“啪”一声结实地落在他胳膊上:“你这个人真的是。”
“算了算了,我先看看你们怎么玩吧,说不定看着看着就看懂了。”冉羽知已经放弃了一半。
池铭和庄景雩见状做好了加入的准备,池铭难得先开了口:“怎么玩?”
“三打三,轮流来。”喻柏淡淡道。
“我们三个和你们打会不会有点……不公平。”
司观澜试着把话说得委婉,结果完全起了反作用,訾一梦和喻柏的胜负欲立刻被点燃,两个人几乎是同时站直身体:“少废话,来。”
站在他们俩中间的新手白莱忽然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訾一梦和喻柏都挺厉害,两个人的路数不太一样,訾一梦会各种出乎意料的花式技巧,喻柏则是对角度和力度的把握更为精准,前后被两个人教过的白莱东学一点西学一点,要求角度的时候很出乎意料,要求力度的时候姿势很不错,好几次都差一点点,他们这一队毫无意外地吃了输局,他也差点被訾一梦掐死。
庄景雩看着几乎贴在白莱身上的訾一梦,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上前把两个人分开,也“顺便”把白莱从訾一梦的魔掌之中解救出来:“好了好了,他都没打过几次,你放过他吧。”
訾一梦气哼哼地放开白莱的卫衣坠子:“为师对你很失望。”
白莱把卫衣帽子扒下来喘了口气:“我今日就要叛出你这个师门。”
冉羽知在后面帮腔:“我也是!”
訾一梦的火力迅速转到冉羽知身上,扑上去作势要亲他,冉羽知怪叫着往喻柏那边躲,两个人一闹起来就忘了手里还有球杆,一端眼看着差点撞到喻柏的下巴,他本人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就从侧边伸出来抓住了球杆。
司观澜牢牢地抓着球杆细的一端,眉心皱起:“小心一点。”
他在节目里向来是温和包容的,这么严厉的语气还是第一次,訾一梦和冉羽知莫名有种被训导主任逮住的感觉,当下不敢再打闹了,甚至下意识地往喻柏身后躲了躲,两个人偷偷交换着眼神,訾一梦还悄悄伸手拽了拽喻柏的衣摆。
如果换作平常这不过是件小事,大家打个哈哈就过了,可喻柏现在最讨厌司观澜把自己当成他的“家长”处处要管的感觉,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与司观澜的距离,抬手挡开那根球杆:“又没怎么样,你别太夸张了。”
司观澜手里还握着球杆一端,微微垂眸看喻柏,今天他们俩第一次对视竟然又是充斥着火气的情况,司观澜心底无名火起,抓着球杆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就像和喻柏较着劲一样不肯退开。
訾一梦和冉羽知见状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一个劲儿朝离他们最近的白莱发出求救信号,白莱虽然不明就里,好歹还是会看眼色的,赶紧过来打圆场道:“那个,我们重新分一下组再打吧,司哥说的对,确实有点不公平。”
台阶递过来的一瞬间司观澜和喻柏就冷静下来了,周围还有其他人在,他们俩都不希望因为自己而搅合了原本良好的气氛,快速收敛情绪,喻柏再次后退,和司观澜之间隔了有一米远:“重新分组吧,刚刚那局不算。”
“不如打车轮战。”一直安静的池铭忽然开口。
庄景雩顿时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可以。”
“那就按之前说的,输的人有惩罚,至于怎么惩罚由赢的那个人来决定。”池铭继续说道。
他不发言则已一发言必定惊人,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开启了竞争模式,这次连冉羽知都参与了,不过他在和訾一梦打的第一局就败下阵来,安心在旁边当观众,顺便接受訾一梦给他的“惩罚”,承担起只为訾师傅服务的茶水小弟重任。
第二个上场和訾一梦打的是池铭,他的风格和喻柏很相似,也是没什么花样但很精准的类型,华丽的技巧没能敌过精准打击,开局就落了下风,訾一梦挣扎了几回,最后还是输给了池铭。
池铭很干脆地给出了“惩罚”:“就……吃掉那个甜甜圈吧。”
訾一梦平时对自己的身材管理很严格,不管在生活中还是节目里都很少吃甜食,但大家都知道他其实很喜欢甜品,在上一站缠着要去买冰淇淋的也是他,一大早就念叨着想吃甜甜圈又不敢下口的也是他,池铭算是给了他一个“破戒”的借口。
“哎呀……这个惩罚也太痛苦了。”訾一梦期期艾艾的,一手捏着甜甜圈一手端着冉羽知给倒的茶,表情十分痛苦。
冉羽知哪里看不穿他,凑过去和他分吃一个甜甜圈:“美死你得了。”
白莱靠在球桌边看他们,忽然想起了什么,笑道:“如果换成尔诚,这会儿肯定要说‘池哥你就是我唯一的哥’了。”
大家闻言不禁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的确是尔诚说得出的话做得出的事,纷纷笑起来,连池铭的唇角都压不住了。
“还真有点想那个臭弟弟了。”訾一梦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热起来的气氛又要陷入伤感,白莱赶紧打岔:“下一个吧。”
庄景雩拿起白球:“我来。”
池铭神色一敛,目光顿时变得凌厉了,刚才和訾一梦对局时他的状态还比较放松,现在对手不一样,他自然要拿出十成十的态度,尤其是发现庄景雩不好对付之后。
明明对打的是池铭和庄景雩,白莱却有种自己正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觉,庄景雩和池铭也不知道犯哪门子神经,进一球就看他一眼,再进一球再看他一眼,整得他跟计分板似的,站在原地不自在,又找不到地方躲,浑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