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说,不能用“挺帅”形容了,青年身高腿长,露出优越而光洁的额头,鼻梁高挺,怎么看都像是校草预备役,如果能摘下眼镜的话,就能看到他完整的脸。
他想伸手去摘林砚的眼镜,被青年侧过头避开。
林砚重新戴上鸭舌帽:“我去排练。”
距离校园庆已经不远,他们排练的地点从音乐教室改到了大会堂,当然,想要借用大会堂还需要提前申请,他到大会场的时候段辞和狄子睿几人已经到了,出乎意料的是陆羁也在。
申大的大会堂穹顶很高,舞台很气派,但还不足以容纳校园庆的所有观众,因此等正式舞台改造完毕后,他们会换到那边排练。
乐器已经被摆在了舞台上。
陆羁站在舞台上,靠在架子鼓边上,伸手去摆弄鼓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有种散漫的柔和。
“你来啦?”楚然就站在靠近门口的地方,最先发现林砚。
他同贺爽一样,他也发现了林砚今天的异状:“你怎么戴着帽子?”
“撞到了。”林砚含糊地说。
楚然还想追问,就被段辞给打断了,段辞说:“伤口怎么样了,要不要去找专家重新看一下?”
林砚无奈地说:“没那个必要。”
陆羁走了过来。
男人脸上还带着方才的柔和,和他一身的野格格不入,他低头打量了一下青年额头的伤口:“换过纱布了么?”
林砚说:“换过了。”
“会痛吗?”陆羁放缓了声音。
林砚摇了摇头,这里人不多,他没摘帽子,用手简单地梳理了一下侧边散乱的头发,随即走到架子鼓后方。
距离校园庆越来越近,他需要抓紧时间培养手感。
经过校领导复审之后,这次的曲目有所变化。
准确的说,有变化的不是曲子,而是加了一段架子鼓演奏。
在重新编曲这次演出的曲目后,初审时,段辞突然向老师提议提议加一段很短的个人架子鼓solo,以此扩充整首歌曲,否则会显得过于单调。
这个提议放在之前,狄子睿和楚然都不会同意,但经过几次彩排后,他们自身都快成粉丝了,加之这段solo的确会给整首歌增光添彩,全票通过。
负责审核的音乐老师干脆让林砚现场来了一段,结果当然是敲定了这段solo。
因此林砚肩膀上的担子更重了。
排练的时候,陆羁没像以前那样靠在房间外等,他合上大会堂的门,发出沉重的一声闷响,堂而皇之地坐在前排,像唯一的观众那样看着舞台。
厚重的大门仿佛隔绝了外界。
林砚在练那段solo,楚然在开嗓,狄子瑞在练贝斯,段辞在练吉他。
陆羁却只看着林砚。
这种感觉其实很美妙,空旷的观众席上只有他一人,就像林砚单独为他演出似的。
段辞留意到他看林砚的眼神,他手指一颤,弹错了一个音符。
男人放下手中的吉他,在林砚朝他看过来的时候,段辞做了个口型“休息会”,在青年转过头后,他走下舞台,坐在了陆羁旁边。
陆羁折起支在地面上的长腿,瞥了他一眼。
段辞也不说话,背脊朝后靠在椅背上,用同样的角度看向林砚。
在节奏的间隙里,段辞忽地自言自语般地说:“他的伤口,我刚刚问过了。”
陆羁懒懒地回道:“你问,和我问,不太一样吧。”
那一刹那,大会堂里回荡着的乐器声都仿佛降低了一个音调。
舞台的灯光打在段辞的头顶,那头偏黄的头发落下一个光晕,他动了动嘴唇:“有什么不一样的?”
“你问,应该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吧,”陆羁不答反问,他说,“但我好像不是。”
段辞怔住了。
他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吗?
如果这问题放在刚认识林砚,甚至上周,他都会毫不犹疑地点头。
段辞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他看见陆羁撩起林砚的头发,他心头涌现的那种酸涩感。
以及他无法克制的,晚上去找陆羁,那种迫切地,想要赢他一次的冲动。
陆羁一直都是他的大哥,是他的好友,是他的兄弟。
他成熟,有领袖风范,能让人对他信服,因此段辞一直跟在陆羁身后,也习惯了陆羁总是压他一头,他没什么野心,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可那天在机车上,他是认真而渴求地想要赢过他。
他不想再输给陆羁。
如果不是中途被林砚的车赛打断,段辞也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
这样的感情,真的是出于本来是好友的三个人,其中两个人越走越近,只有他被丢在原地的少年心思吗?
还没等段辞想明白,陆羁又说:“我可能……”
他没有说完。
某处高级会所里, 一名只称得上是清秀的服务生穿着制服,外面套了个马甲。
他手中端着餐盘,上面放了两瓶高档红酒,跟在经理后面, 穿过走廊。
走廊上弥漫着一股混合着脂粉味的香气, 墙上的美人图遮遮掩掩, 昏暗的灯光好似在遮盖着什么。
经理停留在其中一扇房门前,伸手敲了敲。
“进来。”
经理打开房间的门, 出乎意料的是, 里面的房间相当整洁。
沙发上坐着四个人, 都穿的很干净,就好像来这种地方不是为了做那种事,只是来商务会谈似的。
经理:“您点的酒。”
最靠近门边的那人咳嗽了一声,看得出来,他想端一点架子,又不想显得过于生疏, 最终表现出来的肢体语言颇为僵硬。
他说:“放这。”
那名端着酒的服务生连忙半蹲下,将那瓶昂贵的洋酒放到桌上。
那人说:“没什么事了, 你们出去吧。”
待到经理和服务生走开, 坐在里面的一人开了口:“没想到,方先生喜欢这种地方。”
语气里带着揶揄。
这人穿的很休闲,甚至衣服也不是什么大牌, 长的也普通, 看起来跟这地方格格不入, 可被他提到的方明正却有求于他。
方明正苦着脸说:“徐先生, 你别打趣我了,朋友跟我推荐这地方, 说菜很好吃,也好玩,我才带你们来的。”
被他成为“徐先生”的徐绘说:“是挺好玩的,下面那层楼跳的是脱衣舞,可别被我老婆知道我来这种地方了,不然我非找你算账不可。”
“我们什么都没干啊,谁都没叫,嫂子不会说什么的。”方明正拿起那瓶酒,倒进杯子里,放到其余几人面前。
徐绘接了,他旁边的桑宁却没接。
方明正干笑:“听说桑先生不碰酒,这个传闻果然是真的。”
他说的是正事,因此不再称呼桑宁为桑学长。
他已经绕圈子很久了,桑宁有点不耐,他的白衬衫领口依旧扣到最上面一颗,整个人一丝不苟,板正地下一秒就可以去学校教书。
桑宁:“你找我来,就是为了刚才那件事吗?”
剩下的那人也看向方明正。
在场这三人都是知名画家,被方明正集体找上门,方明正甚至抬出了方家的面子,因此几人都不太好拒绝。
哪怕是桑宁,都因为母亲和方家有过生意场上的往来而不得不给个面子。
方明正因为快毕业了,最近和生意场上三教九流的人混惯了,思想转换不过来,想着男人总归就这点兴趣爱好,就将这三人带来了会所,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
说到正题,方明正敛了神色,他说:“是的,还请各位考虑一下,这将是一次盛会。”
他特意将这三位国内知名画家约出来,为的自然也不要几幅画那么简单,他想要的是一次联合画展,就在方家新造成的那幢市郊别院里举办,借他们的名气来抬方家的别院。
作为代价,方家付出的自然也不少。
徐绘抬起手,喝了一口那洋酒,烈酒一入口,他就皱起眉:“我还真喝不惯这玩意。”
还没等方明正再说话,徐绘便将酒杯放下,杯底和桌子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抱……”
见他有心拒绝,方明正忙道:“除了三位以外,我们还有请出了保罗大师的真迹来当特邀展出。”
“保罗?”开口的是桑宁。
徐绘知道保罗是桑宁很喜欢的一位画家,因为年事已高,已经很少出现在公众面前,他这一生作品很少,但每一幅都是精品。
方明正肯定了他的话:“对,我记得桑先生很喜欢他的作品。”
桑宁果真犹豫了。
和保罗的画一同展出于他而言是一种理想,但如果要办画展,他却拿不出方明正想要的新作品。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画出一幅令自己满意的作品了。
因为林砚的拒绝,他纠缠于对方的身体上,如今每到午夜梦回,梦到的都是那一幕。
越画不到,越想画。
或许人总是有点犯贱在的,尤其是桑宁这种艺术家。
桑宁又开始焦躁起来,他原本搭在沙发边缘的手收了回来,搭在另一只左手的手腕上,神经质地抠抓起来。
哪怕是隔着一层衣物,也能隐约通过袖口看见那截手腕已经被抓的通红破皮。
但看桑宁的表情,却丝毫没有感受到痛。
他原本已经好些年没犯这病,但也有好些年没出过新作品了。
这次伴随着想画的灵感,和画不到的难受,将他的老毛病又引发了出来。
徐绘没有留意到桑宁的异状,既然提到了保罗,他认为桑宁一定会答应,于是他思忖了片刻:“好吧。”
他前些日子刚办完画展,但近期和妻子甜蜜恩爱,他灵感大爆发,又出了几幅新作品,可谓是春风得意。
那第三位画家也跟着改了口风。
还剩下桑宁。
他的指甲狠狠地抠进肉里,疼痛让他抬起头,桑宁半合上眼睛,从舌尖吐出两个字来:“可以。”
总能画出来的。
方明正如释重负地笑了出来:“恭喜我们的合作达成。”
他举起酒杯,跟几人挨个碰了碰。
母亲交代的事办成了,方明正开始有心情说笑,他说:“对了,我们申大最近有一场校园庆,也会有绘画方面的表演,几位有没有兴趣?”
听到“申大”两个字,桑宁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这间房的门外,方才的服务生从方明正这间房出去后,跟着经理往走廊深处走。
这次进去的房间刚一开门,浓郁的酒气就从门缝里钻了出来。
经理面色不变,眼也不眨地说:“您的酒到了。”
这间房里面三三两两地聚集着一群人,为首的两人坐在沙发中间,其余人簇拥着他们,旁边还有几个作陪的。
眼见服务生进来,其中一人随手一指还空着的桌子,他便将酒放在了桌边。
跟中间那人坐在一块的男人抽着一根雪茄,呼出一口白烟,问:“姜超,你见到于隐输的现场了?那赢过他的能是专业赛车手啊?”
姜超一口干掉杯子里残余的酒精:“见到了,应该不是专业赛车手吧?”
“我听他们说,长得不错啊?”那人感兴趣地问,“我怎么问孙谦他们都不肯说,奇了怪了,难道很有后台?”
“长的何止不错,是我见过的top1,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都想追追看,”姜超摸了摸下巴,给出了最高评价,“后台不至于吧?申城的圈子也就这么大,好像以前都没听过这号人物。”
“那孙谦怎么这次嘴这么严,他以前不是见钱眼开的么。”那人纳闷道。
姜超正待说话,忽地皱起眉,拿起桌边震动着的手机,看了一眼来电人:“我出去接个电话。”
那人应了一声。
姜超走出房间,寻了个僻静的角落,接起电话:“喂?”
“小超,在忙吗?”
姜超按捺住脾气:“没在,表哥,你说。”
对方道:“小超,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哥俩出来聚聚?”
姜超打了个哈哈:“我是都有空,但表哥你可是大忙人,要不,有什么事你直说,我看能帮就帮。”
“听说小超你认识王霞?”听姜超这么说,那人也直接道。
果然林贤来找他准没好事,王霞是独行科技的营销部经理,好像林贤正在跟独行科技有往来。
姜超磨了磨牙,按照他妈教他的那套说辞应付道:“哥,我跟你直说吧,我妈不让我插手你和林默大哥之间,让外公知道就不好了,你就别找我了。”
电话听筒里的声音顿了顿,很快又说:“没事,我就问问。”
姜超:“嗯嗯。”
就在他想挂电话的时候,林贤忽地又道:“你记得林砚吗?”
姜超:“林砚?”
好耳熟的名字,怎么跟外公一个姓——想起来了,是那天像走错路的那兄弟。
是他表弟。
给手下公司写歌的纨绔子弟。
姜超:“记起来了。”
“我想问候一下他,小超,跟你走的很近的司普,能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么?”
司普家是混娱乐圈的,跟姜超从小玩在一起,很熟。
这不是什么大事,他们的二代圈子里几乎没人听过林砚,也不怕得罪他,于是姜超随口报出了司普的号码,挂断电话回到了房间里。
在他的身后,走廊尽头的栏杆边,站着一个男人。
他整个人站在黑暗里,也不出声,姜超没有留意到他的存在。
在姜超走后,男人走出黑暗。
江舟凉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林砚的名字,他倚在墙边,伸手推了下脸上的金丝边眼镜,看着姜超的背影若有所思。
郊区的路况很好,一辆黑色的保姆车一路畅通无阻。
沈晓兰刚跑完一场通告,正坐在车里闭目养神。
她的大腿上盖了个柔软的毛绒毯子,旁边还放了个保温水杯,全套装备下来,她摘掉高跟鞋,舒服地打了个哈欠。
“算了,不去吃饭了,直接回我那吧。”
沈晓兰对前面的司机说。
她的助理坐在一边,闻言打趣道:“睡意战胜了食欲?”
这助理和她关系很好,说是助理,其实跟闺蜜差不多了。
“这不是看安淮都快比我瘦了么。”
沈晓兰不满地撇了撇嘴,她看向前方,忽地指着前方挂着的吊坠问:“你爬墙了?”
助理不解地问:“啥?”
“你怎么在车里挂了个安字?你更喜欢安淮?”沈晓兰问。
车的前方挂了一串东西,助理伸手将那块写了字的牌子挑出来:“看,大小姐,你入魔了吧?”
牌子上完整的话语是:【出入平安】。
沈晓兰:“……”
她这些日子的确是过于焦躁了,自从在赛季榜上的排名被安淮用锦鲤这首歌超越后,她就对死对头的名字越发地敏感,这会看到“安”字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差点跳起来。
为了缓解这种情绪,她咳嗽了一声,掏出手机:“听会歌吧。”
这边娱乐圈有健全的一整套出品、打歌、上榜流程,因此歌曲更新迭代的速度也较现实世界快很多。
沈晓兰除了之前那首歌以外,就没有再发表歌曲,她沮丧之余,都没关注最近的乐坛动态。
她刚一点开音乐软件,就看到了一个广告弹窗:【高明止携手金牌作曲人新曲《热爱》燃炸今夏!】
高明止?
沈晓兰问旁边的助理:“这高明止是安淮那个公司的?”
助理说:“曾经是,但是现在在绚烂娱乐。”
“哦,我就说这么好的班底,不太像昆仑出品的。”
沈晓兰说着点开了这首歌,动感的旋律回荡在车子里,她闭着眼睛欣赏了一会:“不错,陈乐乐还是很有水平的,公司什么时候能让我和他合作一下?”
助理道:“这你得问周哥了。”
周哥就是沈晓兰的经纪人。
沈晓兰说:“哎,我上首歌班底也不错,居然被安淮超了,估计很难跟公司谈判。”
她原本稍微好点的心情又低落了下去,高明止的这一首歌播完,她切除播放器,又翻到了一首新歌。
“咦,昆仑娱乐也出了新歌?谁的,不是安淮的吧?”
一看到熟悉的出品方,沈晓兰顿时紧张地瞪大了眼睛。
助理说:“不是,好像是一个海洋?反正海什么的。”
“作曲也是Y,我倒要听听看,Y这第三首歌是个什么水平。”
沈晓兰说着点了进去。
与高明止那首歌的直接放副歌部分不同,这首歌的前奏留白许多,起初是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恍惚间沈晓兰还以为是自家车子传出来的,随即播放器中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声,前奏拉开了帷幕。
急促的旋律loop循环贯穿了前奏,作为电子伴奏的鼓声间或交叉在旋律间,这节奏刚一出现,就令听众恍若置身一辆高速行驶的赛车中。
紧接着海凌开了口,他的嗓音沙哑,但却完美地融入了这种旋律。
飒飒风声伴着鼓声,夹杂在激昂的男声演唱里,急促的说唱像狂风骤雨般地朝听众打来。
沈晓兰有种仿佛自己跟随着那辆赛车前进,漂移过弯,轮胎和地面激烈地摩擦着,那股后坐力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歌曲的最后是一段吟唱,没有歌词,激烈的节奏伴随着男人的吟唱,在一声剧烈的撞击中戛然而止!
好他妈燃!
“怎么开那么慢,还不飚起来?!”
沈晓兰那股困意完全融化在了这首歌里,她坐了起来,整个人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即去赛车场狂飙一番。
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同样也听到了这旋律,他颤抖地说:“前面没车,那我加速了啊。”
开艺人的保姆车,本来应该以安全为优先,因此司机从来不敢开快。
沈晓兰说:“快!我不回去了,送我去声乐室!我要练嗓子!”
她现在很亢奋,感觉自己还能战个痛快!
这歌、这歌他妈的很有东西!
她要搞事业!睡尼玛比起来嗨!
沈晓兰努力地呼吸,把这首歌点了下载,准备当作想睡觉时候的提神BGM。
就在她一刷新的工夫,这歌的排名立即又上升了几十位。
距离榜首的高明止已经只差十几位。
此时沈晓兰怜惜又幸灾乐祸地看着高明止,眼睛里满满地都是之前自己的影子。
幸好Y没有继续找安淮合作,所以沈晓兰还能客观地欣赏这首歌。
以及——
沈晓兰心里有一种暗搓搓的快感,Y的受害者终于不止自己一个人了!
给她冲!
把高明止给她挤下去!
别说她的班底了,不是连陈乐乐这个金牌作曲人都失手了么!
她倒要看看那些吃瓜群众还有什么资格嘲她是扶不起的阿斗,这高明止不是更废物?
看热闹的感觉真好,她捂嘴偷笑,甚至还有空去看了一下论坛。
和沈晓兰有同样想法的网友不止一人:
【高粉那番话是不是偷师我们晓兰大粉@璐璐,怎么经历也这么像?】
【笑死,陈乐乐那首歌的确在水准之中,但耐不住Y,Y他不是个正常人啊!】
【这么形容吧,陈乐乐的歌我觉得还不错,好听,但是Y的歌让我直接起立,恨不得出去跑圈。】
【Y的歌最后是开太快最后撞车了么?怎么还有个碰撞声。】
【是让其他人不要跟着学吧,警示听众不要飙车,Y真的,我哭死。】
【其实海凌的声音真的和这首歌很贴近,啊,像一个落拓的赛车手,将速度拉到极限的最终一场车赛,我懂Y的选择了,合适比名气更重要。】
【以前GET不到Y,我不喜欢抒情歌,现在,Y,YYDS。】
偷偷逛论坛的沈晓兰:???
怎么这也能开到她?!
被艾特的璐璐表示:【以前大家都在笑兰粉,如今,嘲笑兰粉,成为兰粉,超越兰粉。】
【庆幸Y的受害者不止我们,@高明止,高粉你等着吧,好日子在后头捏。】
【Y哥哥,还是Y姐姐,总之什么时候和我们晓兰合作一下,我们晓兰什么曲风都能唱。】
【这次真的要开舔开舔。】
沈晓兰看着自己的大粉言论,点头。
啊对对对,我什么曲风都能唱捏。
Y老师看看我,不要在昆仑娱乐那根歪脖子树上吊死!
论坛上和赛季榜单上的变化,高明止并不知道,因为他在发现自己拿到了新歌榜的第一,以及刚发歌就闯进了赛季榜的前900后,就去睡觉了。
隔日,认为自己稳居榜首的高明止一觉醒来,看着自己的新歌榜第二,缓缓打出一个:?
第一是谁?
他居然第二?!这同期的新歌,还有谁能和他一战?!
飚驰——他输给了飚驰?!
这怎么可能,高明止的脸忽青忽白,这昆仑娱乐是花大价钱刷榜了?!
他点开昨夜不屑一顾的飚驰。
从质疑到相信只需要短短一首歌的时间。
音乐无国界,耳朵也不会骗人。
饶是高明止再怎么不敢置信和不想承认,这歌,它就是怪好听的。
它的好听是客观存在的,是不以高明止意志为转移的。
就像绚烂娱乐花了大价钱做宣传,还买了开屏,昆仑娱乐只能买的起犄角旮旯里的宣传,但仍然封锁不住听众的耳朵。
只要听过飚驰,购买海凌的专辑率就几乎达到了100%。
如果飚驰的质量只堪堪超过热爱一点,也许就会被狙成功,但它并不是,它完全地超越了热爱。
飚驰的新歌榜第一意味着绚烂娱乐的狙击计划失败,同时,也意味着Y的名声进一步被打开。
因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Y才是昆仑娱乐这三首歌的主心骨。
Y——Y是哪里冒出来的?
无数听众和猎头蠢蠢欲动。
Y没理由选择昆仑娱乐,完全没道理啊,圈子里那么多好公司,都能给他更好的待遇。
昆仑娱乐是怎么把Y这样的作曲人骗过来的,要不,咱试试看能不能挖过来?
飚驰的成功,章乐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了林砚。
他很兴奋,他一开始居然质疑了他的神,这太不应该了!
章乐深刻地反思了自己,并朝林砚表达了海凌知名度因这首歌而飙升,已经有很适合的头盔代言找上门了,并指明要飚驰当广告的BGM。
对此,林砚表示:“嗯,不错。”
就很淡定。
电话里章乐的声音伴随着动感的节拍,很明显他还在听飚驰,章乐边在客厅里来回小跑着锻炼,边举着手机说:“对了,小林总,之前就有很多人在打听Y是谁,我给知晓的人都下了封口令,让他们不要往外说。”
林砚:“嗯。”
章乐:“您要不要用Y的身份注册一个账号?公司准备营销一下Y,这样也方便后续给公司的歌手带一带名气。”
林砚:“随便,我都可以,你看着办。”
“行。”
章乐搓搓手,准备放开了干。
章乐这一通电话结束没几天,林砚就收到了一大笔钱,部分是来自于作曲的分成,部分是作为老板得到的酬劳。
这一大笔钱,再加上他本身的存款已经足够在申城买房。
林砚合计一下,自己现在住的地方也有点小,距离公司太远,他想干脆换个房子,在靠近昆仑娱乐的地段买一套。
林砚手上没什么靠谱中介资源,想了想,找出孙谦的账号,拍了拍他。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好像在孙谦的账号看到过对方兜售过几套房子,孙谦是本地人,路子广,也许能搞到靠谱的房源。
孙谦很快回复了他:【咋了?】
林砚跟他说了一下房源的事,很快,孙谦一口答应:【包在我身上。】
再一刷新,林砚发现孙谦发了一条朋友圈:【给朋友找房源,(定位)这个地址附近的,谁有好的房源推给我,好处少不了。】
文字下面是一张聊天记录截图,上面是林砚对房子的要求,被孙谦隐去了对话人的姓名,只留下一个他当作头像的猫猫头挂在那边。
林砚:“……”
林砚点了个赞。
谢家宅子里。
黄昏的光线落在繁花似锦的花园里,给满园的鲜花加了一层滤镜。
谢无宴坐在花园的亭子里,看谢老爷子在给花浇水。
幽灵兰花的后枝缠在树干上,造型奇特的花瓣在微风的吹拂下恍若幽灵般浮在空中,光是这一株鬼兰花,便是谢老爷子在拍卖会上才得来的,价值不下B市一套房。
谢老爷子提着水壶,转头看着自家孙子,闲聊般地提起:“怎么突然发那条鱼?”
他指的是谢无宴前些天凌晨发的朋友圈。
谢无宴很少发这种东西,这一发,就被他给刷到了。
谢无宴:“好看。”
“是挺好看的。”谢老爷子赞同,随即他领悟到了另一层意思,“等等,那你是觉得爷爷送你的鱼不好看?”
谢无宴:“……”
他没说话,算是默认。
“你这小子,还真是不客套。”
就孙子这情商,怕是真的要单身到底。
谢老爷子叹气,他转过身,继续给自己的爱花浇水。
谢老爷子提到那条半月斗鱼,谢无宴下意识地又想起了林砚。
男人垂下眼睫,夕阳落在他的睫毛上,洒下一层金粉,让他整个人多了点人情味。
谢无宴点开手机,想去看林砚的微信界面,却刷到了青年的点赞。
那是孙谦的朋友圈,聊天记录的头像是林砚用的猫猫头像。
谢无宴思索了两秒,点开了孙谦的对话框。
林砚本以为找到房子需要好一会儿。
但没想到孙谦很快就给了他答复, 是在郊区的新楼盘,距离昆仑娱乐很近,附近就有地铁,终点站直通申大, 交通便捷。
申城寸土寸金, 靠近市区的楼盘动辄千万起, 过亿的也不少见,林砚手头的这点钱还不够买到市区的房子, 孙谦找到的小区对他而言是目前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