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是酷哥(快穿)—— by焦糖炖蛋
焦糖炖蛋  发于:2024年0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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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云鹤松口气,收了面上的惊讶,两人笑起来还是挺像的。他看出蒋淮没有开口的意思,于是恭敬打招呼:“阿姨好,我是左云鹤,住淮老师对面的。”
话音刚落,蒋淮的声音就等待已久似的响起,“好了,妈,我们进去吧。”
“啊,好,对了,妈妈还没问你,怎么门锁密码变了,害得妈妈在外面站了好久。”
女人的声音软下来,左云鹤这下知道蒋淮的嗓音遗传自哪里了。
“门锁前两天坏了……”
两人的声音被隔绝在门板之后,左云鹤也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门。
心底却有些担心蒋淮刚刚的异常。
“妈妈怎么会来?”
蒋淮的妈妈——单媛,没有回话,反而目光落在蒋淮的脸上,她视线微微往后,似乎在看蒋淮身后什么。
蒋淮浑身一紧,手指僵硬单指勾下了自己的发圈。
单媛这才把目光移到蒋淮脸上,“还是草莓的呢。”
她的语气依旧软糯,带着不合年纪的轻灵。
蒋淮却如临大敌,他的声音完全低下去,嗫嚅道:“因为工作……”
单媛好像被什么更有意思的内容吸引,“那小淮是出门工作了吗?”
蒋淮:“前两天门锁坏了。”
单媛目光还在蒋淮面上游离,似乎在判断他讲话的真假。蒋淮抑制住自己想要夺门而出的冲动,站在原地任由对方打量。
半晌,单媛才像满意了似的,她款步走到沙发旁,施施然坐下。
“小淮,妈妈跟你讲过了,不要在外面露脸,”,她话间叹了口气,话语里带了些担忧和恨铁不成钢,“小淮这张脸,还是不要露出来比较招人喜欢。”
她的目光像是怜悯,又像是施舍,投向还站在玄关口局促的蒋淮。
伸手招呼蒋淮到自己身边,“小淮,过来妈妈这里。”单媛继续开口,话音袅袅。
曾经数次体验过的窒息的感觉卷土重来,胸膛里的氧气似乎在快速流失,蒋淮尽量不表现出异样坐到单媛身边。
“还有刚刚那个孩子,小淮,怎么会认识对方呢?”
单媛长长的指甲将蒋淮而后还没散落的头发重新梳理一番,确保发丝又遮住蒋淮的前额。
蒋淮:“他帮过我。”
单媛脸上还是笑着,眼底却控制不住掠过阴翳。
“他怎么会帮小淮啊,是不是小淮——”
窒息感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蒋淮觉得缺氧的后果开始一一显现。他头晕目眩,滋滋的雾影声响在耳边,他听见单媛后半句话。
“——勾引他了啊,毕竟小淮总是这样不乖。”
她的声音依旧轻轻,像是春日里最沁人心脾的淡雨清风。
听在蒋淮耳朵里却像是指甲划过黑板的古怪噪音,让他一刻也忍不住,逃意顿生。
她的指甲还留在蒋淮侧颊,蒋淮觉得那片小小的指甲似乎有什么魔力,像一把冰冷尖锐的利刃,几近杀死现在的自己。
他好像又回到了困兽一样的幼年。
蒋淮肩膀一低,身子猛地塌颓下去。
谁来救救他——
“阿姨,抱歉。刚刚配导来电话说有部分工作需要紧急现下修改,我先借走一会儿淮老师,晚上再给您送回来。”
“实在不好意思,阿姨。”
蒋淮恍惚间以为自己幻听了,他茫然被人握住手腕拉起,踉踉跄跄跟在对方身后,几次踩上前方人的脚后跟。
紧接着身体腾空,一阵天旋地转,蒋淮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好像双脚离地了。
“淮老师?蒋淮?蒋淮!”
缺失的氧气重新回到胸腔。
左云鹤出了蒋淮家门,就抱着蒋淮回到了自己的家。
他心里一阵阵后怕,还好自己实在忍不住担心直接闯了进去。
蒋淮家的密码他早就知道,之前换门锁时密码还是他帮蒋淮设置的。
不请自去之前,他还想好了若是蒋淮生气了自己要怎么应对。
却没想到看到那副场景。
左云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刚进门时,蒋淮妈妈眼里的阴晦,以及她转向自己还没来得及收敛的偏执,和初见完全不同发观感,单单那些就让他警铃大作。
几秒之内伪造了借口,握上蒋淮手腕的那一刻,左云鹤心猛地空了一拍。
平日里蒋淮的体温是比别人低一些,但还不至于这么冷,这让他瞬间就联想到了太平间冰冻发尸体。
左云鹤紧紧抱住蒋淮。
蒋淮自己看不到,自然不知道他此刻又多让人心疼。
苍白着一张脸,嘴无意识张着,喘不过来一样用力呼吸。一双黑曜石一样的眸子蒙尘似的,灰扑扑的,视线无法对焦。明明已经难受到了这种地步,却只是缩在自己怀中,不声不响,下唇几乎被他自己咬烂。
不过才十几分钟而已,左云鹤放在蒋淮身上的手臂不断收紧,肌肉线条拉直。
“蒋淮,慢慢来。”
之前才对蒋淮说过这句话,截然不同的心情让左云鹤心下的酸涩更加明显。
“慢慢,慢慢的。”
左云鹤放缓了声音。
蒋淮呼吸的频率放慢,幅度也变小了一些。
他抖着嗓子:“左云鹤?”
视线还带着模糊,蒋淮眨眨眼,有凉意溢出眼眶,才知道那是泪水。
“嗯,是我,你还好吗?”
左云鹤面上的着急轻了些,他换了个姿势,让蒋淮能更好地靠在自己身上,又伸手拭去蒋淮颊上的泪水。
蒋淮贴在左云鹤胸膛,再次听到了男生温热胸膛下急剧的砰砰声。
他环顾四周的环境,“……我怎么在这里?”
“我把你抢过来了。”
左云鹤从背后把头埋进蒋淮脖颈和肩膀之间,“你刚刚吓到我了。”
毛茸茸的触感在自己颈侧来回蹭,好像小动物在对自己撒娇,蒋淮心里的郁气消散了些,他心一软。
“想知道我说了什么吗?”
左云鹤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在演奏会包厢的那句话,他又把自己往蒋淮锁骨窝埋埋。
“不要,”他声音发闷,好像顺着锁骨传到蒋淮的脑层。“你说要等你心情好才会说。”
“但你现在心情不好。”左云鹤补充道。
蒋淮蓦地,这半天的压抑散了个干净。
本来离家之前已经能扛过单媛那些话,这次忽然发作,也是因为最近这段时间实在是放松,骤然被单媛刺激,自然会难受。
明明已经在尽力减轻单媛对自己的影响了,蒋淮心下叹口气,这次的突然发作让他再次意识到单媛对他影响的深入骨髓。
蒋淮抬手拍拍侧颈乱动的头,“我现在心情好了。”
怕左云鹤不信,他还补充道:“真的。”
左云鹤果然不信,他:“我不信,你都没扎小草莓了。”
蒋淮心下好笑,这算是什么理由。暖意却升腾而起,他确实因为单媛的缘故不怎么露脸,也不怎么敢和外界交流。脖颈里这个却想方设法让他露脸。
“我手抖,小草莓在我口袋里,只能麻烦你帮我戴上。”
听到蒋淮的话,左云鹤连忙从对方脖颈中爬起来,稳稳扶着对方坐在自己身前,手指一夹摸出蒋淮口袋里的小草莓。
动作带些笨拙,左云鹤尽量放轻动作把蒋淮的头发套进小草莓里,扎完了之后才发现还有不少发丝散落在外面。
左云鹤看起来有些泄气,“我之后练习练习,一定帮你扎得更完美。”
蒋淮在他怀里轻轻抖两下,好像是在笑,“好。”
“现在跟我讲一下,你到底用什么借口把我带出来的?”
左云鹤那句抢过来他根本就不信,想着单媛难搞的性子,蒋淮再次开口问了一遍。
“我讲配导有急事找我们。”
“好。”蒋淮松口气,这样的话单媛应该不会怎么怀疑两人之间的关系,毕竟单媛对于自己身边出现的朋友看起来都有些防备。
这么坐了一会儿,左云鹤小心翼翼出声:“她是不是对你不好啊。”
左云鹤:她是坏人!

对自己不好吗?
他回忆过去。单媛一个人供着自己生活、上学以及大大小小的爱好和兴趣,容忍自己做着在他们圈子里看起来不算争气的工作。
单媛也曾在自己生病时慌得拿不住手里的药,也曾在家长会上为自己的成绩真心实意的骄傲,也曾为着自己和邻居家难缠的小胖子据理力争。
似乎她已经尽到了做母亲的责任,也似乎比大多数母亲做得要好些。
不该去强求单媛什么,总该是她先是单媛,才是母亲。
蒋淮对现下这种情况已经知足了。
他垂眸,睫毛拢成一扇。“不算吧,她只是……容易会乱想而已。”
左云鹤看了会儿蒋淮无意识颤动的睫毛,他声音放得更轻,“可是就算她平时对你好,也不能伤害你,这不是可以抵消的关系。”
“任何人都不该伤害你。”
左云鹤的声音低下去。
他听起来好像比自己还难过,蒋淮坐在对方身前,对左云鹤的说法不置可否。
他知道或许自己该反抗单媛那种不知来由的恶意,但……
蒋淮有时宁愿单媛未曾对自己施予过善意,以至于他每次反抗之前,想起的就是六岁那年自己摔破头单媛满脸泪水的脸,和八岁那年两人游玩时失足单媛紧紧把自己护在怀里的记忆。
正因为那些善意,才会让蒋淮在意识到单媛人性B面的时候,生不出任何对抗的念头。
感受着左云鹤贴在自己后背的炙热胸膛,以及对方那颗总是活力十足的心脏。
不想说已经被左云鹤安慰到的蒋淮:“现在这样就已经足够好了,我已经不会被我妈伤害到了。”
“可是……你刚刚,明明……”
左云鹤心有余悸对方刚刚的模样,像是岸上暴露在阳光下濒死的鱼,进气少出气多,一阵后怕。
但依着他现在的身份,还不能对蒋淮的家事置喙太多,这毕竟是一件只有当事人才能冷暖自知的事。
半晌,他才有些沮丧说着:“我想要保护你,不想你受伤。”
蒋淮现在的心情像是什么呢,他笑笑,好像是过去深入骨髓已经被他刻意遗忘的伤口,被人翻出来再次伤害的同时,也被另外一个人怜惜,小口的吹气落在结痂的伤口上,痒得他忽略了疼痛。
“我之前那句话说的是,弟弟好棒。”
蒋淮调笑出口,“还满意自己听到的吗?”
左云鹤其实知道那句话的口型是什么。他本就时刻注意蒋淮的动作,不过简简单单四个字,他怎么会看不清。他那时冲进去,完全是因为蒋淮探出身子跟他讲话的模样实在太像——《罗密欧与朱丽叶》舞台剧中说着要与恋人私奔的朱丽叶。左云鹤故作不开心,“为什么叫弟弟啊……”
他后面似乎还说了些什么,蒋淮没能听清,“因为你比我小啊,弟弟。”
“等下最多再留一个小时,我就要回去了。”蒋淮看了眼屋里的落地钟,从左云鹤怀抱里挣扎出来。
这一不留神,两人在这也抱了太久了。单媛突然来这一趟,估计是有什么事要说,蒋淮伸个懒腰,从沙发上站起。
“今晚不能住这吗?”左云鹤担心地看着蒋淮。
“团子还在家里呢,我要回去照顾他。”,蒋淮看出左云鹤眼底明明灭灭的后怕,他蹲下身,“我真的没事了,刚刚只是没反应过来而已。”
“你妈妈她经常来吗?”
蒋淮:“并不,自从两年前来过一次,中间我们几乎没有交流。所以你不用再担心了,我可以自己处理好的。”
虽然不知道时隔两年单媛突然来访的原因,蒋淮走神想了一圈也没有头绪。
左云鹤:“那好吧,等下你在我这吃个饭再回去。”
蒋淮坐在沙发,双腿盘在软垫上。
换了一身家居服的左云鹤依旧相当耀眼,头垂着正认真进行着眼前的事物,瞳孔的浅咖色,好像冰雪融化洗涤而成。
蒋淮头往后一仰,静静欣赏对方慢条斯理但娴熟异常的动作,看起来就是做饭的常户,和自己一点都不一样,蒋淮低头,反思三秒自己那宛如三级残废的厨艺。
虽然和左云鹤讲了自己没关系,但当蒋淮站在自己家门口时,还是不可避免紧张起来,只是单媛在过去经年累月中刻进他骨子里的戒备。
蒋淮深吸一口气,拽掉自己后脑的发圈,才输密码走进家门。
“喵——”
出乎意料的猫叫,蒋淮慌张走出玄关。
单媛还坐在沙发上,只是已经脱了外套,她膝头上趴着橙色的小团子。听到声音,她转过头来,笑意乍现,细小的纹路出现在她的眼角,俨然一副天真少女的模样。“小淮!你回来了。”
“嗯。”,这副少女作态让蒋淮喉头发涩。
单媛是个矛盾的人,她分明已为人妇,却看起来总像十几岁还在为试卷发愁的女学生。分明在那么多时候想当个称职的母亲,却会对他说出那样的话。
蒋淮一阵恍惚,在他还小,没法分辨单媛话中恶意的时候,他在敏感的青春期惶惶了许久,才最终选择断绝与大部分的交流,以期这样来保护自己。
“小淮,他好可爱,猫咪叫什么名字啊?”
单媛看起来和团子玩得很开心,任由团子在她身上爬上爬下却没有任何阻止的意图,团子身上橘黄色的被毛沾得单媛的裙子变了色。
蒋淮清了清嗓子,“……团子。”
听见自己名字的团子,小炮弹一样急着跳下沙发,钻到蒋淮脚边,跳着去扒蒋淮的手,直到蒋淮把他抱在怀里,团子才安稳找了个位置,停在蒋淮怀里。
“你小时候也像他似的,”,单媛的目光放远,好像陷入了回忆,“还走不稳路,一喊名字就会奔着我跌跌撞撞跑过来,中间摔倒了也不哭,乖乖自己爬起来继续向着我跑来。”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有次你走在楼梯边,一脚踩空,差点从围栏中间掉下来,还好呜呜咬住了你的帽子。”
呜呜,是只快70斤的大金毛,是在蒋淮出生时进入他们家的。一人一狗陪伴着长大,直到十八岁那年呜呜寿终正寝,蒋淮趴在呜呜的棺材前跪了一夜,站起身后就决定从家里搬出去。
蒋淮不太懂单媛现在忽然开始讲这些家常的意图和目的,十八岁离家之后,他们之间的交流就少了,这种坐在一起聊过去更是不知道多少年前才会发生的事情。
心底的异样感越来越强,蒋淮忍着想出口打断单媛的冲动,静静听着对方的回忆。
“……你之前很喜欢吃橙子,不管到哪里总嚷着要吃橙子。”
单媛停了一会,似乎是在纠结,她继续开口,“往后妈妈不会来找你了。”
蒋淮这才把目光投到单媛身上,她垂下头,手指揉搓在一起。
单媛:“妈妈其实很难喜欢你。”
好像是长久以来被自己自欺欺人盖在心底的刀剑忽然苏醒,几下就把蒋淮的心戳地呲呲漏风。
单媛还在继续:“妈妈努力去做个好妈妈,但看起来还是失败了。妈妈不是自愿怀上你的,妈妈没办法对着你这张脸释然,你看上去,太像你父亲了。”
父亲,蒋淮已经不知道多久没听过这个词,这个词已经缺失了蒋淮这么多年的人生,突然冒出来,实在让蒋淮不知作何反应。
“妈妈以为自己能喜欢上你的,以为自己能原谅那些遭遇。”
“妈妈是被强迫着生下了你,妈妈真的努力了,但妈妈实在不甘,若是……若是没有你,妈妈该活得多自在啊——”
单媛的嗓音带上了啜泣声,话里内容也左一句右一句,听起来逻辑混乱。
蒋淮胸膛间那颗心脏确实不知如何才好,废纸一样被人揉成一团,又扔进垃圾堆。
他在想,单媛这是什么意思
是在说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吗,因为他出生了,因为他是单媛的孩子吗。
蒋淮心间生出荒草一样疯涨的荒谬。
他现在终于明白,单媛对自己新家庭的孩子那般不似作假的温柔都是真的。几年前他见过一次,还以为单媛改性了。
原因原来在这里,因为那个孩子不是蒋淮。
单媛可以对所有的孩子好,但那个孩子不能是他。
单媛:“小淮,妈妈再也不会来找你了,妈妈今天告诉你这些,是……妈妈要认真开始新生活了。”
“你……以后也不要来找妈妈了,小淮——别恨妈妈。”
单媛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放在了桌子上,“这是妈妈最后给你的东西,妈妈走了。”
像是被什么洪荒野兽追着,单媛挎着包和外套,匆匆离开。
“咔嗒。”
门锁落上的声音惊得蒋淮一颤,他目光落在茶几上那张银行卡上,特地换了黄色长鼻子方块的外封,黄鼻子方块笑得正开心。
蒋淮却好像被卷进无边无际的混沌中。
单媛不喜欢自己。
无数难以入眠的夜晚,他在床上辗转反侧,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单媛这么对自己一定是有理由的。
他甚至想到了早逝的外公外婆,想到或许单媛在他们那遭受了同样的待遇,才会用到自己身上。
但他没想到理由竟然这么简单。
只是因为没法喜欢而已。
蒋淮甚至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这一事实。
单媛确实努力了,她确实在努力成为一个好母亲,蒋淮心想,设身处地想一想,若是自己被人强迫有了孩子,或许做的还不如单媛。
但他一腔委屈无处施放,那他呢,蒋淮想,那些他差点被逼到撑不下来的时刻,该怎么走出来呢。
蒋淮眼眶有些发热,他手捂眼,失了力气一样落进沙发。
直到最后,单媛都没有向他道一声歉。
好像他是活该遭受这些一样。
淮淮的社恐不是天生的,因为过去的遭遇,他才会抗拒交流,害怕露脸。
单媛确实也是家里宠大的,她来这一趟的目的是为了让她自己舒服
她讲“你不要恨我”
说明比起看到她对淮淮的伤害,她更多是害怕淮淮对她的负面情绪
关于下个世界
突然想把攻守属性换过来写了,大概是暴躁黑暗哨兵攻x清冷向导受,不知道大家什么想法,因为觉得文案里现在的人设和整篇文里的人设不太符合。

第83章 配音14
临近十一点,夜色融融,春日的暖风徘徊在走廊,一圈又一圈,左云鹤又透过猫眼看了眼对门。
隔音效果卓群的装修让整条走廊静悄悄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虽说蒋淮走之前,信誓旦旦说自己可以,但左云鹤还是不可避免担心对方,毕竟对方那副样子看起来实在太像逞强了。
自己就去悄悄看一眼,如果没什么事自己再悄悄回来,左云鹤在心底偷偷告诉自己,身子却已经走到蒋淮家门口。
“啪嗒”
蒋淮的家门被轻轻推开。
屋里什么声音也没有,好像是家里人已经就寝了。
左云鹤松口气,刚想离开,忽然听见“ping”一声,像是玻璃瓶磕在地上的声响。
左云鹤心一紧,重新走回客厅。刚一走出玄关,就嗅见了一股浓郁的酒味。
有一道人影摊在沙发旁,周边散落着几个玻璃瓶子,借着透进室内的月光,左云鹤看清几个瓶子里有啤酒,也有红酒。
林林总总开了快十瓶。
左云鹤赶忙去摸蒋淮的脸,果不其然,在微微发烫。
“唔——”
蒋淮似乎是被他的触感惊醒,强撑着睁开眼,意识朦胧蹭了蹭左云鹤的手心。
脸蛋软软的烫烫的,皮肤滑滑的,让左云鹤瞬间想到了今晚晚饭那个意外滚在地上的鸡蛋。
“淮老师?”
只剩蒋淮一个人醉在家里,左云鹤不用想也知道两人不欢而散的结局。
之前补蒋淮的采访和直播时,蒋淮在其中讲过自己不怎么喝酒,为了保护嗓子。
现在这副喝得意识不清的模样,心疼一茬一茬涌出。
“淮老师?”
左云鹤握住蒋淮腋下,试图把蒋淮从地上扶起来。
“别——碰我。”
蒋淮一字一字说得极清楚。
“好,我不碰你,我给你先扎个头发,免得你再吃到嘴里。”
左云鹤熟练从原口袋拿出发圈,试图帮蒋淮扎起头发。
醉鬼一甩头,“不,呸——不能、扎头发。”
左云鹤先是托住对方左右倾斜的头,才问:“为什么不能?”
“因为,不、不喜欢。”
左云鹤心间酸涩感更明显,“谁不喜欢,你不喜欢吗?”他收起手里的发圈,取而代之的是把蒋淮的头发挂到他耳后,防止讲话时再被对方吃到嘴里。
“……妈妈,妈妈不喜欢,”,蒋淮声音含混忽然含混不清,小声又快速讲了一句“对不起”。
左云鹤真觉得自己心都要碎在蒋淮那句道歉里。
左云鹤:“但我很喜欢,可以露给我看吗,嗯?”
左云鹤坐在沙发上,把蒋淮的头扶着靠在自己的膝盖上,他用手慢慢摩挲蒋淮垂下的头发。
蒋淮似乎是在思考,酒精的作用似乎是开始加强了,他吞吞开口:“为什么你会喜欢?”
“因为你长得很好看。”
蒋淮:“骗人!妈妈、妈妈讲,不好看。”
左云鹤手下动作一变,发丝缠进指缝。
“为什么一定要听妈妈讲的呢,”,左云鹤哄孩子似的诱着蒋淮,“妈妈讲的不一定对啊。”
蒋淮似乎是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呜呜着“因为”了半天,才挤出来一句,“因为是妈妈。”
朦胧的春末深夜里,室内的一切物什都只有轮廓,两人的呼吸,一道因为心疼放轻,一道因为酒意急促。
“那淮老师,你选择了她成为你的妈妈吗?”
左云鹤怜爱地用指肚厮磨着蒋淮的耳廓。
“……没有。”
听出动摇,左云鹤追问:“淮老师,妈妈是一个特殊的身份。但对每一个孩子来说,那不该是一个会伤害你束缚你的存在,不管是因为什么。”
“抛去你是谁谁谁的儿子,你是蒋淮,这才是你更珍贵的身份。所以,不要相信那些她伤害你的话,好吗?”
左云鹤的声音太温柔,能挤出水似的,低低缠上蒋淮的耳朵,话里的内容一字不落被蒋淮听到。
蒋淮眼眶越发灼热,使把劲翻身把脸埋进左云鹤的双膝之间。
“我……我没妈妈了。”
左云鹤呼吸骤然一轻,两年不联系,来了之后先是让蒋淮难受,又这样果断抛弃蒋淮。
即便是修养极好的左云鹤也生出了想骂娘的冲动。
左云鹤手轻又轻,细细摩挲蒋淮,从耳缘到脸颊,他张口,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在一段关系的断裂面前,好像说什么,都显得太苍白。
蒋淮也没等他的回复,他继续说:“……我想、想去剪头发,明天就——去。”
“好,明天我陪你去。”
“那现在要去睡觉吗?”
蒋淮哼哼唧唧赖在膝盖之间不愿抬头,左云鹤又心疼又想笑。
因为不爱喝酒再加上酒量出众,左云鹤一般都是负责照顾酒后朋友的中国好朋友。
他见过酒后大吼大叫的,见过酒后乱跑,力气大到几头牛都拉不回来,但还没见过蒋淮这样乖的。
现下蒋淮闹着不愿意去睡觉,左云鹤终于有了照顾醉鬼的实感。
“你再不睡觉,明天剪头发排不上队的。”
左云鹤手插进面朝自己的蒋淮的腋下,一使劲,把对方抱到自己怀里。
蒋淮的头伏在左云鹤肩膀上,酒味越发浓郁。
“那……,你给我、讲故事,我、我睡。”
“好。”
左云鹤把蒋淮托臀抱起来,像抱小孩儿一样让对方挂在自己怀里。
还要听故事才睡,真是小孩儿一样了。左云鹤心下偷笑,胸腔极轻快震颤两下。
替蒋淮换衣服擦脸的时候,蒋淮全程都没有动静。左云鹤以为对方已经睡着了。
以为自己逃过讲故事这一环节的左云鹤松口气。
刚打算走,衣角被揪住,“……故事。”
转头就看见蒋淮露出被子的两只眼睛正圆溜溜睁着,盯在他身上。
还记得这茬呢。
“好好。”,左云鹤这才坐在对方床头前的地上,伸手把对方蒙住鼻子的被子往下拉拉,开始绞尽脑汁想着自己知道的童话故事。
“有一个小女孩,她总戴着红色的帽子,在深林里采蘑菇。但有一年冬天,天很冷,城里火柴供应不足,小女孩就改行,专职砍森林里的树木做成火柴来卖。但森林的树木怎么能乱砍呢……”
蒋淮眨眨眼,看着左云鹤,看起来是很感兴趣,眼神催促他继续往下讲。
左云鹤又是一通费劲的回忆。
“森林里有两只熊,他们是东北熊,平日里老爱护这群树木。于是,小女孩就和这两头熊对上了。快开春的时候,小女孩不再需要火柴,他们的关系又变好了。两头熊送给了小女孩一个苹果,以示他们和平相处的未来。”
“小女孩毫无戒心吃掉了苹果,但她没想到这是个毒苹果……然后她遇见了七个矮国王子……小人鱼……”
蒋淮呼吸渐渐平稳,慢慢睡着了。
睡着之际,残存的理智隐隐在叫嚣,熊好像冬天会冬眠的……
酒醒之后
断片最好
不然,建议手动失忆。
蒋淮坐在自己床上,口腔里的渴意难以忽视,整个嗓子都是灼烧感,宿醉感强烈。
蒋淮拿起床头的水“吨吨吨”往下吞,喝完才想起来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床头的水杯。
自己没有在床头放水杯的习惯,想必是左云鹤昨晚照顾自己时放的。
一想到左云鹤,蒋淮就回忆起昨天晚上自己发酒疯缠着对方讲故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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