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是反派,男主你亲我干嘛!/穿书:绝美反派被黑化男主强制爱—— by城哪吒
城哪吒  发于:2024年0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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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
楼云霄反握男孩儿脏兮兮的手,说:“你很勇敢,我也相信你说的话。”
说完,他起身,看向周围安静下来的人群,沉声道。
“我能理解各位失去亲人的痛苦。”
“毕竟,我自己曾经也同你们一样失去过家人,同门。”
“流云宗五年前除我以外,无人生还,我当年也以为妖尊就是真正的凶手,恨了他整整五年,每一个日夜都在想如何才能用这天底下最残忍的手段杀了他。”
“可如今,我才发现自己有多愚蠢。”
“大魔擅长变化之术,他变作我的至亲,将流云宗满门变成嗜血的魔,逼得妖尊不得不动手,将他们杀死,让我误会了妖尊这么多年。”
“而今日,我看出大魔这是故技重施,利用你们的感情,迷惑你们,再次嫁祸妖尊。”
“你们若因此而中计,永远记恨妖尊,日后等真相大白,必定会同我一样活在悔恨的地狱里,永远无法释怀。”
“而且各位不妨想一想,他身为妖尊,实力高绝,若真想与人族作对,自然可以率领妖族大举进攻人界,又何必要单独来到人界耍这些不入流的手段?”
“所以,你们归根结底,只不过是在巨大的悲痛下需要寻找到一个可以发泄的对象。为此你们丢弃了头脑和思考,任由自己心安理得地忽略真相,错怪好人。”
楼云霄眸子微红,毕竟他看似是在对这些人说话,实际上,这一句一句也是对他自己的拷问。
他最后说道。
“擦亮你们的心想一想吧……”
“那真正的妖尊,其实从头至尾,都没有伤害过你们任何一个人。”
楼云霄走后,百姓们很长时间都在沉默。
他们仍沉浸在悲痛中,却到底是没有再出声侮辱宁珂。
而是全部安静下来,等待楼云霄把真相查明。
楼云霄回到剑宗,迎面撞上宁笑笑。
宁笑笑神色复杂,对他问:“大师兄,你的伤不要紧吧?”
“没什么大事。”
“那妖尊呢?”宁笑笑继续问:“他受了伤,又测出魔血,如今怎么样了?”
楼云霄犹豫了一下,没把宁珂就是阿珂的事告诉宁笑笑。
毕竟现在宁珂的情况很不稳定,叫宁笑笑知道了情况,只会让她担心。
“他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受魔所害,身中魔毒,有魔化的风险,所以我决定暂时将他关在地牢,再思考对策。”
宁笑笑听到宁珂情况还好,在心里松了口气。
“那有什么是我能为他做的吗?”她正色道:“我听到大师兄你对长老说妖尊是被诬陷的,而宁家村那件事,我也欠了妖尊一个人情,所以这次我想帮他。”
听她这样说,楼云霄倒是想到一件事。
“我希望你能和清儒前辈潜入佛门看一看。”
清儒的领域最突出的能力是隐身。
他带着宁笑笑去探查佛门最合适不过。
“师兄怀疑那个无绝方丈对吗?”
宁笑笑见楼云霄点头,心里自然清楚了。
便说:“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找清儒前辈商量。”
送走宁笑笑,楼云霄加快步子,朝着宁珂所在的地牢行去。
再次回到牢房,看到小狐狸还安然睡着,他才松了口气。
向前走了几步,脚却触碰到了什么硬质的东西。
垂眸,楼云霄这才注意到他的靴子碰到了宁珂散落的紫衣。
拿开那身衣物,发现有半块玉佩躺在其中。
正是他在魔渊送给宁珂的那半块!
稍稍回落的心情再次泛起惊涛骇浪。
楼云霄几乎立刻拿出了自己乾坤袋里的另一半玉佩,将两块玉佩严丝合缝地拼接到一起!
他隐隐觉得这玉佩里藏着极重要的信息!
不然在魔界那灵池中,池水所化的母亲不会指引着他将这块玉佩拿到手。
玉佩有灵。
相接即融合。
下一瞬,楼云霄便置身于一片熟悉的场景内。
千峰巨石,高耸的大殿坐落其中,汉白玉铺砌的地面,连片的府邸,琉璃瓦,红墙绿树,山门前刻着流云宗三字的招牌,散发出锋锐的剑意。
这是没有覆灭前的流云宗。
楼云霄快走几步,进入山门,远远看到在小院里独自练剑的小小身影。
那是他。
六岁的年纪,脖子上挂着半块玉佩。
身子还没有剑长,一招一式却有了凌厉的气势。
玉佩随着他的动作转到身后。
正朝着……一个影子。
楼云霄看清了那是宁珂!
男人躲在树后,手里攥着一个破旧的香囊,上面用白线绣有小狐狸图案,边缘则是两个人的名字。
分别是“宁珂”和“楼云霄”。
楼云霄微怔。
心上陡然涌出极其复杂的情绪。
是欢愉,也是低落。
欢愉是因着原来宁珂竟一直默默关注着他。
低落则是因着,对方对他的关心,也只是因为自己是那人的转世。
难怪宁珂将自己给他的香囊全部丢弃。
只因他手里……已经有了那人给的香囊。
珍惜保存了这么多年,都不曾离手。
楼云霄敛眸,藏下那极致的落寞。
继续看下去。
玉佩似乎是有着留影的能力。
因着楼云霄和白婉茹各自留有一半。
所以白婉茹的记忆也一并留存,显示在楼云霄的眼中。
他看着画面流转,白婉茹发现楼靖身体被大魔占据,与其战斗,却不想自己早已深中魔毒,而两人背后,那众弟子也无一幸免,魔纹爬遍全身,嘶吼着攻击白婉茹。
他目睹了母亲的愤怒和绝望。
一颗心像是被刀子剜割,眸中尽是对大魔的杀意和恨意。
而接下来,他看到了宁珂。
那人看向白婉茹的表情,有着不亚于他这个亲生儿子的悲痛。
看到宁珂用石碑封印了大魔,看着宁珂动手杀了彻底魔化的白婉茹,又哽咽地抱住女人的尸体,喊她“白姨”哭着说“对不起”。
看清宁珂苍凉绝望的笑。
看着他强装坚强地起身,背负着杀死这些人的重担,一步一步,走出被狐火淹没的流云宗。
影像播放至此,楼云霄终于明白了。
宁珂当初废了他的金丹和双眼,皆是因为那时候修为低微的他被魔毒入侵的太厉害。
唯一救他的办法只有——破而后立。
而宁珂之所以对他说那几句狠话,只是因为阿珂他……
不愿意原谅杀死了白婉茹的自己。
不愿意原谅毁灭了流云宗的自己。
他这是在自责。
恐怕万年前,那个楼云霄的母亲也是白婉茹。
而以宁珂的性子,自是将白婉茹当成了亲人。
亲手杀死自己的亲人……
对一个人的伤害有多大?
楼云霄只要想想,便觉得浑身发冷。
他以前总觉得阿珂肆意妄为,无拘无束,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一次一次抛弃他,做事从不在乎他的感受。
可如今知晓了一切,才发现……
宁珂身上压着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了。
多到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其他的事情,去回应其他的人。
自己的紧追不舍,咄咄逼人,之于宁珂。
大概也成了一种负担。
那人将自己的心封锁,里面有着万年前的那个楼云霄,却不敢再让他这个万年后的人走入其中。
这是一种自我封闭。
却是那人能想到的,不再让心灵受伤的最好办法。
时至今日,楼云霄终于完全想通。
心里的疼痛却跟着扩大到让他努力吸气,还是觉得难以忍受的地步。
影像彻底消散,楼云霄睁开眼睛,已经回到了地牢。
他攥紧玉佩,轻声感谢白婉茹让他看到了那一天的真相。
而后,疲惫地倒在宁珂身边,小心翼翼地揽住小狐狸的身体,良久无言。
细看,却发现他在哭。
无声的低泣。
眼泪润湿小狐狸雪白的毛发。
青年哽咽低哑的声音响在地牢里。
压抑着极致的痛苦。
“阿珂,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救你?”
宁珂的梦里。
在白婉茹的安慰下,将忧虑倾诉出去的宁珂心里舒服了很多。
白婉茹等他平和了情绪,才说:“阿珂,我大概能理解我那傻儿子缠上你的原因。”
她叹了一口气:“他这孩子从小就是,喜欢什么,都不会从行为上表现出来,更不会说出口,就跟个闷葫芦一样,就会听我的话,跟着我给他铺的所谓正道的路子走。”
“他为了让我开心,默默地舍弃了很多自己的性格。而唯独对你……他第一次表现出了不一样的情绪。”
“你是他争取到的,唯一能陪在他身边,听他倾诉的朋友。”
“万年前是如此,万年后你为了救他,保护他,又一次一次地成了他心底里最重要的人。所以你是他唯一的执念,也是他所有鲜活情绪的来源。”
“他那样一个人,认死理,一条路走到黑。”
“你让他放弃你,就相当于让他放弃现在因你而改变的自己,被迫重新做回大家都想让他成为的那个人。”
“他看起来在守护着很多人,可实际上,他很孤独。”
“他没有让任何一个人真正走入过他的心里。”
白婉茹苦笑:“包括我这个亲生母亲。”
“而唯独在你面前,他有了很多小情绪,多了很多小变化,这些我都看在眼里的。”
“但是,我说这些,并不是让你一定要接受他。”
白婉茹拉过宁珂的手,声线温柔。
“我只是希望你能在回到那个我们都不认识、不了解的世界之前。把你今天同我说的,也跟我那傻儿子好好说一说,然后和他认真地道个别。”
“就当与他相识一场,能给到他的最后的温柔。”
白婉茹已经通过跟宁珂的交谈中,了解到了宁珂真正的家,并不在青丘,他真正的归宿,也不是狐族。
她知道宁珂想要回到的那个家,离他们这个世界很远很远。
远到这一别,便是永远。
她也舍不得宁珂,但她会支持这孩子。
因为她知道阿珂在这里受到的伤害太大太大了。
从宁珂的叙述中,她了解到对方的世界是和平的,美好的,充斥着各种好玩的,却并不危险的东西。
而如今这个视人命如草芥,充满血腥的世界,根本不适合他。
但作为母亲,她还是有着一些私心。
所以,她才请求宁珂在临走前,能跟楼云霄好好地沟通沟通,最后认真地道一个别。
就当为两人这一场相遇,画上最后一笔,收尾。
宁珂答应了白婉茹,再醒来,已经是五天后了。
身上疼痛减弱,狐火得以重新护住岌岌可危的脏器。
妖瞳也没有再次变作红色,而是暂时退回到正常的浅褐色。
当他恢复意识的同时,小圆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宿主,你吓死我了,我怎么叫你你都不醒,我还以为你不行了!】
[……其实,你能盼我点儿好,我会活的更久一点儿。]
【嘤!我哪有不盼着你好?】小圆嗔了宁珂一句,把他恶心了个好歹。
之后小圆给宁珂讲了他昏迷之后,那些系统提示音的内容。
听到最多还有三个多月就能回家了,宁珂第一个反应并不是兴奋。
而是微微一怔,脑子里闪过楼云霄的影子。
想到上一次自己以阿珂的身份死在地宫时,那人露出的痛苦到极致的表情……
心思沉了沉,宁珂明白,白姨说的对,他的确应该在临走之前和楼云霄好好地道个别……
让那人知道,自己并不是真正的死去,而是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在那个世界,好好地活着。
不过他记得昏迷之前,那人似乎……看穿了他所有的马甲。
如今见他醒来,恐怕又要像以前揭穿了姐姐马甲那样,逼得他无法应对。
想到这儿,宁珂赶紧变回人形,抓起衣服套在身上,打算趁着楼云霄还没回来,先跑路回妖族避避风头,再考虑怎么跟楼云霄沟通。
结果刚往前迈几步,突然听到脚下哗啦作响。
宁狐狸眨巴两下眼睛,低头,看清那煞风景的锁链。
“……”
才终于意识到。
他,现在,好像,是被,囚禁了。
元宵终于懂阿珂了,所以他不会强求,只会想慢慢治愈阿珂。
但其实,也挺虐他的( )

九渊意识刚刚回归,还未彻底清醒,便被这味道恼的神色不耐,朝着外面喊。
“阿游,是哪个不懂事的,点了檀香?不知道我最讨厌那味道吗?”
大殿的门被人撞开。
已经长成俊美男人模样的阿游和阿离同时闯进来。
两双狐狸眼看向九渊的目光,满是激动与震惊,甚至还微微泛起了红。
“狐主!您终于醒了!”
九渊捂着鼻子,慢慢坐起身,轻薄的衣衫滑落,整个人看起来慵懒至极。
他抬手,那床幔便自动打开。
“既然来了就赶紧掐灭那檀香…哎?你们是谁?我的阿游和阿离呢?”
“我们就是阿游和阿离!”
稍高一些的男人指着自己:“狐主,我是阿游。”
另一个则指着自己:“我是阿离。”
“……?!你们怎么都长这么大了?”九渊如今整只狐狸都有点懵:“我到底睡了多久?”
阿游和阿离对视一眼,回他:“狐主,您睡了一万年。”
“……”
听到这个数字,九渊的脸色沉下来。
他问床前的二人:“你们的圣子现在何处?”
剑宗,地牢里,宁珂两只手抓着链子,妖爪用力,往两边狠命扯——
嗯,毫无损伤。
不是因为他实力降低了,是因为他用来扯断这锁链的妖力反被锁链吸收了!
楼云霄到底从哪里找来的这倒霉玩意儿?天生就是克他的!
扯不断锁链,宁珂又把视线转向墙壁上的锁魂环。
刚一碰到,就感觉到一股寒意入体,直击灵魂!
赶紧撤回手。
斯哈斯哈。
看宁珂蹲在地上,跟锁链斗智斗勇,小圆忍不住说:【宿主,反正任务里说的也是让你协助楼云霄拯救乾元大陆,你就待在他身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道理我都懂,但我就是怕面对他。]
【他又不能把你吃了,你怕什么?】
[我怕他又让我承认喜欢他。]
【难道宿主你不喜欢他吗?】
[……就是因为也喜欢,才不想再在临走前加深这段感情。]宁珂咬着手指说:[我不会为他留在这里,他也去不了我的世界,所以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会是对彼此的折磨。]
如今的宁珂不会再否认,他喜欢过楼云霄。
可他也清醒地知道,两个人注定无缘相伴一生。
他是个胆小的人,他实在承受不起,与对方在一起所产生的自责,更不想再负楼云霄一次。
所以他才只想跟楼云霄维系着朋友、盟友的关系,绝不能更近一步。
这么想着,宁珂忽然听到牢外有动静。
猜到是楼云霄,宁狐狸汗毛立刻倒竖。
哗啦一下把锁链藏进被子,再啪叽一下倒在被褥上,开始闭眼装睡!
他觉得在他想好要怎么面对楼云霄之前,不交流才是王道!
但听到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宁珂突然就想起个事儿来。
他醒来之前是兽型,而他现在变成了人…还自己穿好了衣服…
楼云霄大概率没有那么傻,以为他还没醒。
“……”
被自己这没脑子的行为尬的脚趾抠地。
感受到地牢门被打开,有人走到他身边,蹲下。
宁狐狸一时间,是睁眼也不是,不睁眼也不是。
硬生生地自己把自己逼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而这种尴尬,在听到楼云霄的一声低笑之后,达到了顶峰。
宁珂咬牙,多少有点气急败坏地睁眼。
一伸手,便抓着楼云霄的衣领,把人压在被褥上,装出妖尊的气场。
故意不提马甲被揭穿的事,冷声道。
“楼云霄!”
“大魔诬陷于我,你不去杀魔,反倒将我拘禁于此,你当真是糊涂至极了!”
而宁珂说完,才发现掌下之人的状态很不好。
短短五天,身形消瘦了太多,眼底尽是青黑,整张脸没有一丝血色。
脖子上绑着一圈绷带,往下一直延伸到领口以下。
宁珂陡然想到自己昏迷前,这人用身体接下了他妖爪的攻击……
难道那场战斗自己竟伤他至此吗?
手上的力道不自觉放松,宁珂装出来的凶狠神色也僵了僵。
但仍是压着楼云霄继续说:“你若识相,就赶紧放了本尊,然后与我联手,共同对抗那帮耍了你我的大魔!”
两人对视,良久。
“抱歉,妖尊,我还不能放你。”
楼云霄神色不变,只是眸光渐深。
贪恋地望着宁珂的脸。
以前以为宁珂是灭门仇人的时候,他恨极了这张脸。
如今真相大白,他只觉得将这全天下的溢美之词全部拿来描绘宁珂的容貌,都不嫌多。
只是,自己到底伤宁珂太深。
如今的他,也没资格再谈什么爱。
他能做的只有,治愈和补偿。
“我都告诉了你真相,你为何不放我?”宁珂嘴硬道:“而且我也说了,我不是什么阿珂,你认错人了!”
“嗯,你不是阿珂,是我认错人了。”
“……?”
楼云霄的回答让宁珂一愣。
刚才否认身份的时候,他的心一直在打鼓,也做好了又要被楼云霄审问的准备。
所以如今听到对方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难免会觉得茫然。
他垂眸,看着身下的男人。
当初的少年,经过五年,已然长开。
五官褪去青涩,俊美中透着坚毅,冰冷的气质被他的浅笑打破,看向宁珂的目光没了以往的偏执,只剩温柔与藏得很深的伤痛。
“我知道,你是妖尊,不是阿珂。”
他告诉宁珂:“我也已经打算和你联手一起对抗大魔。但你身中魔毒,有魔化的危险,所以我需把你留在这里,为你疗伤。”
楼云霄自那日看完玉佩里的影像后,思考了很久要如何减轻宁珂内心的痛苦。
最后决定,他要顺着宁珂的意思走。
阿珂不愿被他认出来,他便永远当个傻子。
毕竟,爱上宁珂,是他的一厢情愿。
从今以后,他不会再施加给对方任何压力。
他只愿宁珂能好好地活着。
就够了。

宁珂难得有些沉默。
虽然楼云霄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了,让他松了口气,可他莫名其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就好像……是白姨说的那样。
这人在做回原本的那个楼云霄。
“我的魔毒与你无关,你没有帮我治疗的义务。”宁珂忽略心底的异样,起身,吃了两颗凤羽给他的止痛药,说:“放心,我只要不受重伤,就不会再有魔化的风险,所以你只需放了我,改日我再带妖族来登门与你讨论联手之事。”
“妖尊在剑宗的地界,被众人误解,被我重伤,我心中有愧,若是不能补偿于你,必定会影响我的道心,叫我这辈子都难以安生。”
说到这儿,楼云霄神色凄苦,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所以,妖尊全当是为了你日后能有一个身心健康的盟友,就好心体谅体谅我,留在剑宗,等我治好你,再走也不迟。”
“……”
宁珂收回刚才觉得楼云霄要变回从前的想法。
此人这是升级了。
换成了怀柔政策,打定主意不让他跑了。
“我说了,我只要不受重伤,就不会……”
宁珂还想反驳,却说到一半,就觉得心口发热,有什么东西在顺着半愈合的伤口不断向上攀爬。
从楼云霄的角度,可以看到魔纹再次蔓延宁珂的身体,直到染红双眼!
刚说完,就被打脸,宁珂只觉得脸疼的要命。
这狗X魔毒,要让他逮到烈阳之神,必定砍死那狗X的!
心里这样骂着,宁珂喉咙里不自觉发出危险的低吼,狐耳冒出,妖爪增长。他想退后,避开楼云霄。
却猝不及防被楼云霄拽住手。
他听到那人说了一声:“妖尊,得罪了。”
接着便是天旋地转。
再回过神,他已经被楼云霄压在了被褥上。
刚才的姿势,换了上下位置。
呲出尖牙的口腔被掐开。
他眼睁睁地看着楼云霄把一个红色的丹丸喂入他口中。
身子陡然一颤,下意识地便想吐出来。
却反被骑、在他身上的男人紧紧捂住嘴巴。
宁珂狠狠咬上楼云霄的掌心,尝到血腥味儿,被魔毒操控着,拼命挣扎。
却看到楼云霄放大的脸压下来。
挨着那只手,对他说。
“妖尊,你若再乱动,我不介意把我捂住你的这只手换成我的嘴。”
“?……!!!”
趁着宁珂愣神,楼云霄隐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暗地里操控那丹丸在宁珂体内彻底扩散,融入血液。
而宁珂也在反应出那句话的意思后,意志力直线飙升!
配合化开的药力,迅速夺回身体控制权,恢复了理智!
察觉宁珂恢复正常,楼云霄松了口气。
这说明融血术有效,日后可以放心使用了。
可松完这口气,他才发现,他和宁珂现在的姿势相当危险。
他整个人为了更好地压制宁珂,腰部双腿都在发力,这就导致两人的身体接触面积极大,而且贴的极……紧。
再看被他捂住嘴的宁狐狸,白发凌乱,眼眶微红,鼻翼唇瓣每一次的小幅度动作,都会伴着温热的气流触碰到他的掌心……
就很……诱人。
心头晃过这个词,楼云霄呼吸不免重了几分。
然后他就听到宁珂用闷闷的声音问他:
“楼宗主,你这是想闷死我吗?”
“……”
楼云霄放手,宁珂立刻拉开跟他的距离。
好好地喘了几口气。
他第一次见人捂嘴,连带着把鼻子一起捂上的。
知道的,以为楼云霄在救他。
不知道的,还以为楼云霄这是要谋杀他!
楼云霄低头看自己掌中渗血的牙印。
眸子里透出几分莫名的愉悦。
却很快掩去。
抬眸对宁珂正色道:“妖尊,如你所见,如今你的身体状态并不稳定,若贸然离开,恐怕会伤人伤己,而现在,只有我能救你,所以……”
他露出浅笑。
如暖阳春雪:“余下的日子,希望我们能在这地牢里过得愉快。”
“……”
愉快……
个头啊!
宁珂心里再次涌上那种莫名其妙的无力感。
他清楚楼云霄说的都对。
可他就是觉得这一切都像是这人设计好的,而且还做的水到渠成,让他不得不跟着楼云霄的节奏走。
难道这就是气运之子的光环吗?
想至此,宁狐狸终于放弃,念了句“随你了”。便垂头丧气地坐在被褥上,脑袋两侧的狐狸耳朵也软趴趴的耷拉下来。
看的楼云霄,很想伸手摸一摸……
而回过神,他的手已经摸了上去。
宁珂:“……”瞪他。
楼云霄顿了顿,神色如常地松手:“……上面有点儿落灰,我帮你抹掉了。”
“妖尊不用太感谢我。”
“…………滚。”
“好。”
楼云霄听话地收手离开。
却在即将踏出地牢门的时候,听到后面传来宁珂的问话。
“我看你脸色不好,是因为那日战斗造成的伤势很严重吗?”
楼云霄身形一僵。
却没转头。
“不严重。”他回答宁珂:“是我自己最近修炼出了些差错,才导致的身体亏空,与那日的战斗无关。”
“哦,这样。”
宁珂说:“那你得快点好起来,不然与魔对抗的时候拖了我们妖族的后腿,别怪我骂你。”
“知道了。”
楼云霄走出地牢,路过看守的弟子。
引得那弟子脸色大变,瞪着眼睛,屁都不敢放一个。
只因那平日里顶着张别人欠他几百万冷脸的人今天竟把自己笑成了一朵花!
还是一百多个褶子的那种菊花!
可真是……亮瞎了他的眼!
佛门,前度山。
清儒带着宁笑笑扒着墙角,后面还跟了个庄玉生。
三人是在来佛门的第一天碰上的。
红瑶派庄玉生来的目的,和楼云霄一样。
都是对无绝方丈起了疑心。
便叫门内最信得过的人前来调查。
三人碰头后,就先在前度山的山下活动,用两天时间熟悉了这边的地势和布局,才慢慢往山上的佛门内移动。
每走一步都分外小心。
如今终于进了佛门,便一直跟踪无绝方丈,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那老秃驴走入佛堂已经两天了,也没见出来。”庄玉生躲在清儒的领域内,嘴里叼着根草,托腮,百无聊赖地看着那紧闭的佛堂大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里面下崽子呢。”
“……”宁笑笑被他这话逗笑,说:“再等等吧,他不可能永远不出来。”
“嘘。”清儒低声提醒他们:“门开了。”
庄玉生立刻收起玩闹的态度,聚精会神地打量着从佛堂里走出来的老和尚。
看清那人的模样,他心底一颤,说:“你们看到了吗?无绝方丈额头上的那只眼睛……”
宁笑笑和清儒的呼吸一滞。
显然,他们也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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