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姓路的到底要干什么?怎么可以把这种事情让别人都知道了?还要不要脸了,还世子呢?也不怕给他们国家丢脸,真是异想天开无耻之徒!”
他气的一甩袖子回府去了。
太子在远处看着一脸铁青的国师大人。虽然不知道齐展跟他说了什么话,能给总是面带笑容的国师大人气成这样?可是他感兴趣了。
穆岳礼下值后真的回到了久违的王爷府。
齐展的将军府人都不在家,他根本也不想回去。
脱去朝服换上便装。躺在床上开始享受久违的清闲时光。
他望着房顶开始回忆他和齐展相识相知相爱又到现在的点点滴滴。
许久自嘲的笑了一下。自己这是抽的什么风?好好的闲散王爷不做偏偏要嫁与人夫。
被美se诱惑,笑话,想他堂堂大苍出了名的美男子什么帅气的没见过,虽然……但是……自己第一眼确实吃了齐展的颜。
后来又打听到他多么多么厉害,自己一崇拜就非要跟他在一起。
现在看来还是年轻。
“太冲动了,太冲动了!”王爷懊恼的捶的床板“啪啪”作响。
还真是太冲动了,要问自己爱齐展吗?还是爱的。
但是昨日面对他的解释,齐展犹豫,怀疑,生气。甚至一晚上都没回来就让他很难过了。
“真的是很难过。你怎么可以不信我呢?”
眼睛有些酸啊,心里委屈,从未有过的委屈,而这感觉是齐展,那个他义无反顾想要相守一生的人给的。
小王爷郁闷了半宿,晚饭都没吃后来沉沉睡去。
比他还郁闷的还有国师大人。
一想到那个去年扑倒他的人对自己居然是那种心思他气的进屋就摔碎了茶杯。
嗯,很值钱的那种。
“如果真如齐展所说,你还真是……找死!”
自己一个直男怎么可能让人有了那种心思,让他觉得恶心!
偏偏皇帝还让他跟那个人一起讨论研究建造寺庙的事。
不禁念叨啊,国师第二天上朝就见到了碍眼的路世子。
没有意料中的暗送秋波和热情似火,只是远远的对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以至于国师大人想了好多难听的话没得机会说。
“或许真是齐展猜错了,胡说的?他这也不像对自己如狼似虎的呀。”
皇帝就修建寺庙一说又重复了一下,两人居然没什么歧义按部就班的领了旨。
皇帝有了疑惑却也开心不少,
“看来两个人没啥矛盾,并且为了朕实心实意的,挺好挺好。”
岂不知霍阳苍劫是不知道路有川因何一改之前的眼神控诉,追求。看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在琢磨怎么应对。
而路有川之所以转变那么大是因为一早上被穆岳礼堵到拉着去了僻静处上了一课。
“路世子,我有话要对你说。”
路有川看他如此严肃不由正视起来。
“小王爷请讲。”
“就是……就是作为咱们这种先看上对方的还是要矜持谨慎一点的。
不瞒你说,我和齐展闹了矛盾,起因我就不说了,但是他居然没有无条件的信任我。
我思量了很久得出结论就是没有通过长时间的了解就稀里糊涂的成了亲。导致他不够爱我。
我不能说他不好,但是他对我的感情和我对他的是不成正比的,还不是因为咱们太上赶着?
所以啊,你要是想追求……那位,咱慢慢来,得让他爱你比你爱他多一点才能幸福。
现在他去了边关,我觉得也不是坏事,正好可以让我们彼此在这一段时间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心,如果爱,有多爱?
这都是过来人的经验,你得听一下。”
他其实是挺失落的,但是为了以后证明自己爱过的人没爱错,还是逼着自己冷静果断。
所以齐展出征他就没去送行,看看到底谁难受更多一些。
“你们吵架啦?我看你们感情好着嘞,有误会就解开啊,你有没背叛他,其他事还算事?也别太较真了影响感情就不好了。你啊得学会成长。”
路有川还是得劝劝,要知道穆岳礼和齐展可是他非常羡慕的一对,还本着跟他们好好学学谈恋爱,谁能想到,俩人吵架了,居然连去参战的爱人都不送,爱情原来这么脆弱的吗?还是穆岳礼岁数太小胡闹脾气?
在京城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位小王爷,一直被宠的无法无天,自然是受不得一点气的。
“哎呀,你不懂,我要是不伤心能这么冷静吗?我那天生病了,还挺严重的他都没说回来陪着我,这人生病了身边都没有个人陪着,不该反思一下吗?
别说我了,我跟你说的话记住没?有的人就是好脸给多了就自视清高起来,咱不惯他们毛病啊,不然怕是比我还惨。”
路世子听进去了,看着他犹豫片刻使劲儿点了点头。
于是这次的见面就相当和谐。
“国师大人,皇上可有跟你说过我们的安米教?”朝会后国师和路有川被安排到后花园边逛边谈。
霍阳苍劫在这种地方自然不会对他施与好脸。
“没听说过。”回答的简单且无理。
“不如我跟你说一下关于这个院的来历和作用吧。传说……”
“不必,你只要告诉我需要多大的面积,喜阴还是喜阳,易什么忌什么就可以。至于其他本国师没兴趣。”
路有川的积极性被霍阳苍劫兜头一盆冷水浇个彻底。
他觉得再维持笑容真的挺难的,不敢再看他,目光慌乱的转向别处。
“不听……也行,但是了解一点在构建的时候还是有好处的……”他还在想为了职责国师还听不进去吗?
“多大面积?喜阴喜阳?易忌都是什么?”霍阳苍劫还是坚持己见多一句话都不没有。
“呵,国师大人还真是不把我赫萝国放在眼里,本世子说了,建造安米院需要注意的很多,你不听我跟你谈的什么?!怎么,莫不是你的时间比你家国君宝贵,你的面子比皇上还大?
安米院怎么建那是相当复杂,我偏要细说,你偏就得听着呢!”
路有川突然就来了脾气,笑话,人家堂堂世子,在赫萝,国君都要向前探着身子同他讲话,你一个国师跟谁俩的?
穆岳礼一大清早的就给他出谋了,他突然就不想惯着他了,你不是不想听吗?偏就让你不能得逞。
霍阳苍劫这回终于正视起这个比他小差不差二十岁的邻国世子。
没有了讨好和深情,一身清冷的正气,面沉似水威风略显,眼里有着不可置疑的光,那是来自皇家自带的傲骨气场。
就还挺像回事的,他竟然不敢拒绝了,因为这人说的没错啊,国师的职位是不小,可权利还真没有啥。
“路世子好大的官威啊,本国师还真是看走了眼,竟是个认真办事的。”
霍阳苍劫就这样俯视着比他矮半头的年轻人,眼里居然多了些别的东西。
路有川就要顶不住他这样满眼看自己的目光,马上就要败下阵来的时候,霍阳苍劫朝旁边一伸手。
“坐下聊。”
路有川都傻了,心里已经对穆岳礼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嚯嚯,穆岳礼真乃吾师也。这招太好用了。以后他再敢嘚瑟,我就顶撞他,让他不敢小瞧!”
于是乎,他使劲儿一撩袍子大马金刀的坐在了石墩上。
霍阳苍劫看着他傲娇的小样居然有些憋不住笑。
“翘着的尾巴还舍不得放下呢?可笑。”
“我们之间有过矛盾,虽说本国师年纪大一点,好在记性不错,而你……才二十出头更不可能忘记了,那个矛盾不至于让我带点情绪吗?”
霍阳苍劫直接把那件事说了出来,打了路有川一个措手不及。
理亏,赖他,不怪人生气,只一个回合刚刚还傲娇的路世子就蔫儿了。
“那不是……突发状况吗?再说我也说要登门道歉你还骂我来着,
不就是衣服湿了,又撞了一下至于你耿耿于怀那么久的?还国师呢……”
第四十四章
“本国师……有洁癖,别说是人,就是落叶粘身都要扔了那衣袍,世子应该庆幸我当时被水湿的难受顾不过来那么多,不然……你我可能没有今日面对面坐着的机会。”
路有川后背都发凉了,没错,上几日穆岳礼刚刚跟他说这位被下人碰到衣服就生生给人打死了。
多幸运,捡了一年多的寿命。
“安米教第一……一条,不准伤及人性命,不准……不准杀戮和陷害,国师大人可要记着了,接下来我说一说其他需要注意的地方!”
路有川一直认为自己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可是对上霍阳苍劫就发怵。
所谓一物降一物,这个是能降住他的,就说不通。
霍阳苍劫忽地就笑了,高贵又出尘的国师大人这一笑如暖阳漫漫,使得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而且那微微弯起的眉眼真的是好看。
路有川刚才还七上八下的心又开始甜蜜的乱撞了。
“都说他会成为我的心上人,没笑的时候帅的无敌,这一笑真是甜到了骨头里,我完了,我还是好喜欢好喜欢他啊!”
国师一抬眸对上路世子花痴脸笑容“唰”就没了。
是的没的可快可快了。
“今日先到这吧,那个……关于你们那个安米教的传说派个人记录下来送给我看就行,走了。”
霍阳苍劫受不了路世子除了正常眼神正常表情之外的所有反应,当然傲娇鬼的片段勉强还能接受。
可是他一花痴国师就表示受不了,忍不起躲得起。留下风中凌乱不知所措的路世子大步流星的走了。
“哎……走啦?这就走了?”反应过来的路有川急忙站起来想喊住对方,可国师大人的步伐似乎更大了。
“不是谈的挺好的吗?明明都还对我笑了,为什么说变脸就变脸,说冷酷就冷酷,说无情就无情,年龄差的多,果然难搞哦。”
他也无心欣赏大苍后花园里老早就能开的百花了,好在心情还不是很差。
遇到下值的穆岳礼,魂不守舍的。
“喂!干嘛心不在焉的,想他呢吧?”他和穆岳礼年龄相仿,在本国也没人刻意管束他,撞了穆岳礼肩膀一下开始调侃人。
穆岳礼见是他勉强扯了一下嘴角。
“谁想他了,如今我们两个一个建功一个立业不是挺好的吗?
世子好像心情还不错,那位给你好脸儿啦?”
调侃必须互相的。
“嗯……算是吧,他今天对我笑了哦,你能想象吗?他笑起来超级超级好看,是我见过笑起来最好看的人了,你一定没见过。”
他像是得到了什么了不起的宝贝,穆岳礼被他夸张且没出息的样子逗的展颜大笑。
刚刚还激动的路有川就愣在了原地。
“原来这世上还有一个人笑起来也很好看,可是为什么觉得这笑容眼熟呢,跟国师大人的笑容好像啊!”他心里嘀咕着,嘴上不禁也跟着说了出来。
“小王爷,你这一笑跟他好像啊。”
穆岳礼的笑容就戛然而止。
“屁嘞,他笑起来哪有我好看,你这纯纯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晚饭一起呗,我回去也不知道吃什么,你不是还欠我一顿大餐?”
穆岳礼正犯愁下值回家吃什么,没有齐展在身边好像什么都索然无味,不吃又不行,闹挺。
正好遇到个有钱人,不宰一顿心情不舒畅,也好过自己一个人回家冷冷清清,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没问题,你就说你想吃什么吧?”
有钱人儿不差事儿。
俩人又去了之前的酒楼,贵有贵的道理,菜系蛮好吃。
他俩都不爱喝酒,所以吃的不少,当然了也聊了聊本国的风土人情,却默契的没提起对方心里的那个人。
抛开爱情还有话题才能成为好朋友。
王爷府尽在眼前,穆岳礼自嘲到,到底是属于自己的家,什么都不想,照样能找回来,齐展的将军府应该比这还空唠唠的吧?
“你说你气我/干嘛?惹到我后运气都不好了,被弄到边关去了吧?
那个小妾也不知道会不会趁机回府偷我的银子,不行,明天早上得回去一趟把值钱的东西全都带回来。
我的东西还是要放在我的家里才最安全。”
穆岳礼心明镜似的,啥都没有银子忠心和靠谱。
半月后前线传来消息,齐展带的兵马与洛斯阳汇合后就打了一场胜仗。
大苍所有人都在欢呼庆祝,穆岳礼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无事的时候不可能不去想齐展,特别是这几天出奇的想。
他知道自己爱着那个人,超乎寻常的爱,想到心疼,想到流泪。
每每想到齐展在战场上万一……想到一半就逼着自己想别的或者是赶紧让自己忙起来分散注意力。
他受不了齐展受伤或者是亡命,怕,恐惧,悲伤,无助。
转眼间一个月后,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冷痛之感再次出现。
穆岳礼难受的在床上直打滚。
“为什么会这样?还以为上次只是自己太过难过才生了病,可这次为何预兆的突然就疼起来?!啊!来人啊,去宫里请御医!”
他实在不想等到天亮了,浑身疼的直发抖,已是夏季却裹着两床被子还冷,这样他确定自己这是真的生病了。
因为离皇宫不是很远,半个时辰后下人带着御医回来了。
而穆岳礼已经疼的汗湿重衫,额前的发凌乱的黏在一起,脸色青白变换,疼的紧咬牙关。
御医一顿望闻问切之后眉头紧锁,
“小王爷,可是吃了什么平时不怎么吃的食物。”
穆岳礼紧了紧身上的被子摇了摇头。
“恕下官技艺浅薄,下官除了诊断出王爷胃寒外,并没有发现王爷的身体有其他症状,脉象确实有些乱但脏器没查到有毛病啊。”
说没问题,有点小问题,说有问题还不是啥大问题,可是看穆岳礼现在的情形一定是有问题。
穆岳礼难得的失了礼数和耐心。因为实在是太难受了。
“换个人来!”他眉头一皱吩咐下去。
又来了一波御医有三位,诊断流程一样,诊断结果也一样。
最后所有人都懵了,此疾来路不明无从下手。
最后给出方案就是用热水泡着看能否好一些。
这一折腾就到了天明。
热水多少起了点作用,穆岳礼折腾的太狠了,勉强睡着了,当太阳上三竿的时候,他才悠悠转醒。
试着活动了一下,好受多了。
“差点要了小爷的命啊,哎呦!”在水里泡了几个时辰,腿都麻了,往起一站差点没站住。
留在这边的御医听到声响赶紧从屏风前边走了进来。
又是一顿望闻问切,
“咦,小王爷的寒气好像没有了!”
穆岳礼白了那个御医一眼,他那意思:
“用你说,我自个儿都知道。”这位御医岁数不大,三十左右,被他白楞的脸就红了。
“臣,学艺不精。”
“哼哼,加上你一共四个,就没有一个学艺精的,也不知道皇上给御医的俸禄是怎么发的,会不会给多了,我上值的时候得帮他看看。”
一大堆宫里的,御医!
他昨晚疼的死去活来的愣是一个都看不出来啥病的,啥能耐啊都是?滥竽充数吧?
这三个人脸色那个苦啊,说不服气,真没给人看出来,但被穆岳礼这么质疑心里是很难接受的。
“回去吧,折腾半宿回去补个觉。”
小王爷撵人了,那几位灰溜溜的走了。
这般时候,上值是不赶趟了,他干脆往床上一躺又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多少有些头疼,大概是睡多了。
上朝的时候被皇上第一个询问:
“听闻小皇叔昨夜身体不适,可查到什么原因?”
“回皇上,确实病的厉害,几乎折腾了一宿,御医们也觉得奇怪,因为查不出,不过现在已经好了,多谢皇上挂念。”
“哦?御医居然查不出来?一点苗头都不得而知吗?”皇帝觉得奇怪。
“可能是罕见的病症,发作时浑身发冷发酸还疼痛,但是过了一夜就自行痊愈,本王也觉得奇怪。”
他懊恼的叹气又抬头看向别处。
意外的又看了国师脸上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他居然在笑啊?这笑容里好像有点说道。”
穆岳礼能看出来那可不是什么好笑。
等他再次认真去看时,国师大人又恢复了正常,一脸的平静无波事不关己。
“难不成又是我看错,也难怪,前天晚上疼的我现在还有些恍惚呢。”穆岳礼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
“这可非同小可,你这一病,被太上皇和太妃知道了可要心疼的闹了,朕需派人好好会诊,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皇帝自然把这事当做大事来办。
穆岳礼感激的行礼,“多谢皇上。”
下朝后他还真的就翻阅了关于宫里御医的工资和福利待遇。
那是相当的好了,那帮御医的职责每天就是皇帝啊后妃啊传唤出诊,也就是“请脉”就两个人或者是四个人一起出诊。
入殿后先行君臣之礼,然后由第一位御医诊右手,之后再交换。
然后要叩问皇帝身体有何感觉。
诊完要和内臣一起去合药、取药,将药贴连名封记,并并详细记录该药方药性及治疗之法,最后在年、月、日之下签名,以备查考。
“也没什么可忙的。”
倒是这帮御医在被选拔的时候还是比较严格的。
太医院经过层层选拔进宫来自民间的大夫,过问医理是否全面,还要过皇帝的容貌举止审视,长相不行也不能当御医。
御医不光要会读医书,论脉案,开药方,还要具备伺候皇帝的专门学识。如三拜九叩、请安、问答问话、退避等礼仪。
“也还挺不容易的。”
穆岳礼查完资料不自觉改了口风。
并且还有要求,皇帝、皇后、妃子、皇子害了病的时候,都是由太医院指派两名以上的御医进行诊治,并要求他们负责治愈。
一旦那病人不幸死了,御医便要收到严厉斥责。
并且,凡不能治愈皇帝或太后病症的御医,往往要问一个斩罪,最轻也得赐令自裁。
“这……也没那么好干啊,俸禄再高也得有命花不是,啧啧啧。”
穆岳礼这回放弃找那帮御医的茬了,没想到他们官位虽高,待遇也好,就是危险系数也挺高的。
“看我多么的善良,总是为别人考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得了那么遭罪的病啊~真是岂有此理。!”
算了,有那功夫不如翻翻医书,看能不能找到对应病症的方法吧。
穆岳礼这回是忙完公务就去藏书阁里找医书,看的极其主动和认真。
边关的战事还在继续,因为齐展带兵的加入,西凉渐渐形成败势。
想起齐展刚到不久的一日他回到军帐之中,洛斯阳又来了。
“展将军,你的兵将果然勇猛,不像我的那些兵啊,连日苦战都已经体力不支,还有那些受伤的遭老罪了,让人看着都想落泪。
本将军作为他们的统帅实在心疼,既然展将军都到了,有你们在,西凉铁骑必然难踏大苍一步,我的兵马需要好好休整几日,恢复体力顺便养伤。”
齐展不懂,他们千里迢迢赶过来支援,原有的战士们必定会士气大涨不应该是一鼓作气将敌军打败吗?
他来了,人家要歇着。
战斗力明显下降,但是人家说的也有道理,这场仗断断续续的打了两个多月了,前线的兵士确实在身体和精神上都疲惫不堪。
他眼神询问跟进来的燕云鹏。
“我们是支援洛将军的,你们确实辛苦了。
没关系,有我和齐展将军在,他西凉小国休想往前再走一步。”
洛斯阳闻言一下子就笑了,
“哎呀,还得是燕老将军的长子,有魄力有胆识有爱心,那我就让我的兵士们好好的休息一下,以缓解多日来的征战之苦,两位将军,告辞。”
洛斯阳一个利落的转身走了。
齐展看了眼这位才年满二十的燕将军。
“大敌当前,本该一举而攻,我们带了兵马加入,所有大苍的兵士都会重燃斗志,正好一鼓作气将西凉铁骑打回老家!
如今他的兵马退下去,我们的战斗力一下子就降下去。
再说士兵的心里,洛将军的士兵一旦休息了就不愿再战,心里是指着我们,就会能不战就不战。
齐展心里是不痛快的,但副将军都这么说了他也没办法反驳,调整队伍,开战!
算起来已经好久没杀过人了,他多少带了点恐惧,不是恐惧自己被杀,而是恐惧会不会再次犯病,或者命留在了这里,慕岳礼该怎么办。
会不会伤心难过,会不会一病不起,会不会郁郁而终。
他发现自己后悔了,那个人明明在点点滴滴中那么爱自己,为什么当时没有立马选择相信他。
“阿岳一定是伤心的,不然怎么可能那日都不来送自己,也难怪,夫妻之间都不信任还有谁可以信?
正室面前带走小妾,哪个都得气的要死,我当初怎么那么不冷静?
过后也不去找他,那一夜阿岳该是怎么度过的啊?
如今又一下子跑到了千里之外,时间久了他会不会……不爱自己不要自己了?”
齐展越想越后悔自责,他也就特别想尽快结束战争好早点回去,道歉也好请罪也好只要他和慕岳礼还能回到当初。
当西凉的士兵在他眼前砍死一个苍阳士兵的时候,展将军的军魂动了。
一刀砍掉了那个西凉兵的脑袋,鲜血溅起多高,齐展不再犹豫提马冲进西凉兵阵地。
大开大合杀的勇猛利落。
一天一夜就这样过去了,齐展坐在凳子上让军医官给包扎伤口,背上、肩甲和胳膊都有受伤,好在并不严重。
那位燕将军比他要惨一点,浑身上下十几处伤口,甲胄脱下里衣血迹斑斑脱下都费劲。
包扎的时候脸蛋子疼的直哆嗦,见齐展后背也是刀痕道道,包扎的时候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冷静的望着前边眼睛都不眨一下,他在心里暗暗佩服,
“这人是个汉子!”
俩人休息不到半个时辰又冲出去再战。
西凉和大苍于昨日之战均有损伤,但是战线却没有什么变化。
齐展刚才略微休息的时候不觉暗暗思索,这西凉小国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已与洛斯阳连战那么多天战斗力居然还这么强。令人匪夷所思。
特别是他们的先锋官,据说砍人头跟砍白菜似的。
名叫孤贾赫成,三十左右岁,一双虎目,蒜头鼻子大嘴叉。
身高八尺膀大腰圆,头发乱糟糟还胡子拉碴的。
手里面拿着巴掌宽的大片刀,胯下骑着一匹黑马,皮毛油光铮亮,脸长的老长,大嘴巴子。一看之下丑了吧唧的。
他后背是的伤就是被这个孤贾赫成砍的,幸亏他的战甲还算结实,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齐展虽然平时都有训练,但是冷丁遇到这种长时间作战体力上慢慢就成了弱势。
因此不得不休战,但是他又不能耽搁太长时间,手下的兵将都以他为主心骨,军心稳不稳都在于他的的展将军是否能战。
看着他休战当然是惦记的,所以他只做了短暂的休息就再次出战。
孤贾赫成一看那个长相帅气的敌国将军又出来了,心里不由得佩服起来。
“齐……齐将军伤的不……不轻吧?居然还能……还能出……啊出战?孤某啊就……啊就佩服。”
齐展一听,这位是个结巴啊,他突然想问这人,说话这么费劲,打仗怎么做到出手那么快的?
“人有三急,打扫利索了就该办正事,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本先锋官叫孤……孤孤孤……贾赫成。”
齐展听的开始咧嘴,“这家孤的。”
“孤孤孤孤……贾赫成?你们西凉名字怎么又长又奇怪的?你看我们大苍,齐展,燕云鹏,多简单,你这可倒好,气短的叨咕个名字都得累够呛。”
然后这位大哥刚才孤的脸就有点红的,这回更红了。
“管管管……管的着吗?!”孤贾赫成有个毛病,越着急就越结巴。
因此他不想再跟齐展斗嘴了。
“少……少废话,看招!”
齐展猜到他会恼羞成怒,大刀一横将他的进攻挡住,紧接着调转刀头劈了下来。
孤贾赫成没想到他反应如此迅速,被他利落的刀法从左肩划到了肋下。
人吧一般肉多的地方挨一下没事,但有的地方就不行,特别是肉少的地方,比如肋骨。
疼,先是针扎一样的疼,接着感觉有点发凉,然后就感觉力气散了一些,孤贾赫成突然就心生恐惧。
“该不是给我划漏气了吧?!”他赶紧回手虚晃一刀,捂着肋骨窝转马头就跑。
齐展哪能让他跑了,使劲儿打飞白,坐骑飞白自然知道这是让它死命往前冲呢,撒开四蹄很快就与前面的孤贾赫成近在咫尺。
齐展甩开大刀奔他后背就抡过去了,孤贾赫成本能的往前一趴,让自己紧贴马背,齐展的刀落空了,他看准孤贾赫成坐下肥硕的马屁股,大刀那是一点都没留情。
大黑马的屁股就这样被他砍掉了一半,别说是马,就是什么被人把屁股砍掉也受不了啊。
大黑马疼的仰头嘶鸣,紧接着暴跳如雷,任孤贾赫成死死抓住还是被甩落马下,他还不舍得放手。
齐展借飞白的神速挡在他的马前,手中的大刀在孤贾赫成的瞳仁中快速放大。
西凉先锋官身首异处。
飞白半个身子和马腿被溅上热乎乎的鲜血,大概是被弄脏雪白的毛发,白马“会儿会儿”响鼻表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