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订—— by图南鲸
图南鲸  发于:2024年0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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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小鱼的声音刺耳,“天爷~该不会是哭了吧?”
霍仰一声不吭。
于小鱼刁钻着角度去瞅:“哦呀?不是吧,真哭啦?”
霍仰委屈地和岑真白告状:“讨厌于小鱼。”
别人姿态越可怜,于小鱼就越兴奋,搁古代,那妥妥是一个欺负良家妇女的大流氓贼子,“那又怎样~诶哟,我今晚还要和小白睡~”
霍仰绷着脸:“我明天就过来了。”
于小鱼:“小白我要睡两天!”
霍仰真怕于小鱼睡两天,他是多一天都等不下去了!他一急,就忘了件事,猛地抬起头来,“不行!”
于小鱼抱臂,奸笑道:“真哭了啊,笑死我了。”
霍仰重新憋屈地伏在岑真白肩膀上。
见逗得差不多了,再下去霍仰该恼了,岑真白笑着阻止:“小鱼。”
于小鱼开玩笑说:“你偏心!”
“没有,”岑真白摇了摇头,认真道,“他要是欺负你,我也会帮你。”
“哈,”于小鱼嘲笑一声,“我能让他欺负?”
的确欺负不了,岑真白心想。
“我俩这关系,”于小鱼咬重了字,“他敢欺负我?”
的确不敢,还得供着,就怕哪天给岑真白吹床边风了,霍仰恨得牙牙痒。
岑真白说:“我送一下他,你先进去吧小鱼。”
于小鱼应着,从鞋柜里拿出自己的专属拖鞋!还是鹅黄色小鱼图案的!他愉悦地哼着小调,挑衅地看了一眼霍仰,进去了。
霍仰:“我明天要把他的拖鞋扔掉。”
岑真白又是笑。
楼下司机已经在等着了,霍仰盯着omega的笑容,再不舍也得离开,他一步三回头,道:“我回到家和你说。”
岑真白“嗯”了一声。
已经按了电梯了,电梯已经上来了。
霍仰站着,他习惯性地挺直腰背,岑真白的家在九楼,在电梯上的数字跳到七的时候,他忍不住了。
他突然调转了方向,快步朝omega走来,军装大衣拐了个弯,被风吹得扬起来。
他步伐越走越急,最后张开手臂———
岑真白没有抵触,就站在原地,眼里含笑地看着他。
双臂绕过岑真白的肩膀,霍仰温柔地将omega拥进怀里,手心贴着瘦削的后背。
电梯门打开,片刻,又缓缓合上。
“真白……”霍仰侧头,在omega的耳边低声说,“明天见。”
岑真白回抱,也道:“明天见。”

第89章 “接吻。”
于小鱼本来就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再加上上班的公司离岑真白家不远,所以时不时就过来找他玩。
每次都会带一堆吃的,两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影吃零食聊天,可以说有很多没做过的事情,都是于小鱼带着他去体验的。
门刚关上,于小鱼就叉着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岑真白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问吧。”
于小鱼悲痛欲绝:“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你竟然不告诉我?!岑真白我太伤心……”
岑真白打断,“刚刚。”
于小鱼演到一半,被迫中止:“啊?”
岑真白陈述:“然后你就过来了。”
“哦……”于小鱼悻悻然,他突然想起了点什么,“等等!霍仰说什么,他明天就过来了?过来干什么?”
“过来住。”
“什么?!”于小鱼夸张道,“刚刚在一起,第二天就同居?!”
这么一听起来,的确是有点快,但岑真白当时完全没觉得……可能是因为他们之前毕竟一起住过四年。
于小鱼又双想到了什么:“不对……那我以后岂不是不能找你玩了?!”
岑真白把于小鱼掉在地上的外套捡起来挂好,“可以找。”
于小鱼鼓起嘴,生闷气。
虽然说是可以找,但其实不太好,他们毕竟不是beta。
alpha和omega之所以能散发信息素,是因为他们有着像野兽一样的习性———标记自己的领地。
岑真白和他都是omega还好,但霍仰住了进来,就会不可避免地在房子里释放信息素……甚至!
甚至岑真白和霍仰还得结合!到时候那味是混着的!
于小鱼虽然不大喜欢霍仰,但现在霍仰变成了岑真白的男朋友,他再讨厌也不能说得太过。
于小鱼愁啊!
“唉……我在这附近买套房子吧,等我想找你玩了,你就得过来陪我。”
买套房子简单得说得很买块豆腐似的。
或许是因为于小鱼太接地气,以至于岑真白总忘记他是星际大校长的儿子。
岑真白答应他:“好,你随时喊我。”
于小鱼狐疑:“你真的会扔下霍仰自己一个人在家,然后过来陪我?”
“会。”岑真白笑了笑,笃定道,于小鱼表面上闹腾,但并不是无理取闹、不辨是非的人。
于小鱼看着岑真白的笑容,半晌,轻叹了一口气,“小白,你一定要开心,嗯?霍仰要是欺负你了,你就和我说,我帮你出气。”
“虽然霍仰应该不会欺负你……”他嘀咕地补充一句。
他之所以经常过来找岑真白,除了和岑真白待在一起的确很舒服外,还有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担心。
岑真白对所有事、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太无所谓了,于小鱼就没见过岑真白对什么东西有过比较浓厚的兴趣。
没有物语,没有食欲,没有动力,没有亲人,除了他,也没有第二个更亲密的朋友。
岑真白活得太轻了,像一只风筝,底下没有东西能抓住他,风一吹就飘走了。
就像两年前,飘去了战争前线。
现在多了个霍仰,反而能让他安心一些。
岑真白答应他:“嗯。”
有点太煽情了,于小鱼后知后觉肉麻,他猛地拆开烧烤包装,塞了一个炸年糕进嘴里,“我开吃了,都凉了!”
岑真白把一些凉掉的放进快烤箱里,重新加热,放到于小鱼面前。
今天晚,两人没看电影,等于小鱼洗过澡后,就上床准备睡了。
临睡前,岑真白收到了霍仰的终端消息:我到家了,你睡了吗?
岑真白回复:快了。
霍仰:好,于小鱼明天上班吗?
岑真白不知道霍仰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回道:上。
霍仰:知道了,你早些睡,晚安。
岑真白:你也是,晚安。
在乱世、硬板床和完完全全的黑暗中睡了两年,一下子回到安全的地方,岑真白反而有些不太睡得着,干躺在床上很久,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他随着于小鱼一起起床。
然而没想到的是,早上九点多,于小鱼前脚刚走,后脚alpha就来了。
岑真白那时正在换床单,于小鱼睡过的alpha不太好睡,听到门铃,他下楼开门。
霍仰穿戴整齐,正正站在门口,都还在门外,他就抱了上去,侧脸贴着omega的脖颈,闻到omega的味道了,他的神经才勉强放松下来。
“好想你。”他低声说。
霍仰说着让岑真白早点睡,实际他怎么可能睡得着,几乎兴奋了一晚,不仅在家哐哐收拾行李,还去了两个商场,买了很多东西。
岑真白被抱得太紧,连回抱都做不到,手抬不起来,他能感受到霍仰正细微地动着鼻子,嗅着他的味道。
alpha看着丝毫没有放开他的意思,像要就这么待到天荒地老。
不够,还不够……
alpha总是贪得无厌、得寸进尺的,在家里的时候想着能见到omega就好了,见到了想能抱着就好了,抱到了又想能亲就好了。
心里痒得快疯了。
可虽然他们已经是情侣关系,但没有岑真白的允许,他是绝不会再随便冒犯。
直到岑真白好像听到隔壁邻居有要开门的意向,他才挣了挣。
霍仰很快放开了他。
哦……邻居没有要开门,只是在玄关处停留了一会。
岑真白抬头,却没能和霍仰对视上,alpha炙热滚烫的视线和他错开了一点,盯着他的嘴巴看。
几乎是痴痴地望着,看到出了神。
岑真白闻到了一点alpha失控的信息素,里边疯了一般地说着:“想要,想要,想要……”
念经似的传进他的大脑里,足足念了几百页。
岑真白喊:“霍仰。”
闻声,霍仰猛地回过神,他有一瞬的慌乱,意识到了自己堪称流氓的举动,他连忙挪开视线,道歉:“对不起,我不小心就……”
岑真白说:“可以亲。”
霍仰呼吸一滞,怔愣地看着omega。
“要亲吗?”岑真白穿着柔软的白色睡衣,光脚踩在玄关处的地毯上,仰头看他。
霍仰放开行李箱的杆子,哑着声音道:“要。”
紧接着,他上前一步,踏进omega的私人领域,轻轻地捧着岑真白的脸,侧头吻了上去。
岑真白的唇有些凉,柔软又有点干燥。
霍仰看到omega闭上了眼,睫毛轻轻刮过他的皮肤,痒得他一抖。
好舒服,岑真白……好香。
他手指长,捧着的指尖能摸到omega的耳垂,触感比棉花还要软。
但他没再更近一步了,就贴着,但仅仅只是贴着,就让他有点晕眩了。
然而,岑真白总能让他发疯。
下一秒,omega张开嘴,打开唇缝隙,轻轻舔了他一下,亦如他们第一次唾液交换治疗一样。
霍仰整个人如雷劈,他甚至感觉下一秒就要晕倒,他傻住了。
反应过来后,他手臂上青筋明显,激动地往前走,要和omega靠得更近。
行李不要了,门也不关了。
岑真白的脚步也被迫往后退,alpha好像有点太用力了,嘴巴疼,舌头也疼。
等霍仰再次恢复记忆,两人不知怎么回事就在了沙发上。
岑真白被他挤到了角落。
omega的唇看起来和平常太不一样了,红通通的,还艳。
不仅如此,还有眼尾、鼻尖和神情都是那么的……
霍仰感觉自己要疯了,他压抑得辛苦,忍得痛苦。
岑真白也晕晕乎乎的,不单止是alpha,连alpha的信息素都不加节制地砸下来,他艰难地往高仰了仰头,才呼吸到了除alpha信息素以外的新鲜空气。
omega一动,就不小心碰到了他,偏偏岑真白还一无所知、茫然无辜。
霍仰感觉自己的眼睛里边转着两个晕倒的圈圈,他低着头,臊得整个脑门都有点冒汗,“我、我想去趟洗手间。”
岑真白眨了下眼,才把眼里那股模糊逼下去,他看着alpha,不过迟疑了几秒,就道:“要不,我帮……”
“不行!”霍仰唰地抬起头,立刻拒绝,看到岑真白的脸后,他又重新唰地低下头,想掩盖自己的窘迫,“太、太快了。”
殊不知只让岑真白更加清楚地看到那红透了的耳朵尖上的血管,“那你去吧。”
alpha得到了赦免,落荒而逃至洗手间。
洗手间内,霍仰后脑发泄似的撞着墙,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亲到了,又想……能做就好了。
霍仰惊醒,并在心里狠狠辱骂自己,你怎么能那么龌龊!
大半小时后,alpha才心虚地走出来,这么长时间,两人都心知肚明,他在里边干什么。
他看着omega,又难以控制地往下看了一眼,还是平坦的。
一瞬间,一盆凉水就泼醒了霍仰。
熟悉的场景。
之前岑真白没有可以理解,但现在……还这样吗?
为什么?不是说已经喜欢他了吗?面对喜欢的人,又有信息素加持,为什么还那么冷静?
这是正常的吗?
不应该吧?
霍仰是真的不知道,面对omega的时候,什么想法都写在脸上了。
岑真白沉默几秒,最终还是垂下眼,忍着羞耻,说:“……我自己解决了。”
作者有话说:
快完结啦~

第90章 “嘴巴好疼。”
这下,霍仰宕机,岑真白闭上嘴,两人都用自己的方式来面对这股弥漫开来的不自然。
岑真白对他是有想法的。
岑真白真的……也有点喜欢他。
霍仰喉咙激动兴奋地收缩着,信息素疯了似的撒欢乱窜,像条大型犬,一下子蹿去omega身上蹭蹭,一下子蹿到玄关上挠门,一下子蹿上二楼又蹿下来。
八十多平的小房子里,alpha的信息素强势地入侵了,雨后草被燃烧一点一点地逼近角落,然后被燃烧嗷呜一声张大嘴,吞掉。
相对于燃烧,主人就克制多了,应该说,会装多了,霍仰压抑住也想把omega全身洗净再吞掉的念头,坐到岑真白旁边,道:“我想、再亲一下。”
岑真白哪里会说不。
每当他察觉alpha稍稍离开,以为alpha亲够了,殊不知只是让他休息一会,下一秒又被咬着下唇逮回来,来来回回起码六七次。
霍仰的喉结上下滑动着,一口一口地吞着从omega嘴里抢过透明的水。
那可是仅次于血液的高浓度信息素载体。
霍仰像喝酒一样,大白天的,给自己喝得飘飘然的。
嘴巴好干,掠夺的速度远高于生产的速度,到最后,岑真白觉得自己嘴唇都要变成一滩化成水的果冻时,霍仰才高抬贵嘴地放过他。
再亲下去又得去洗手间了,这才第二天,霍仰不想太快……万一吓到岑真白,他稍稍抬起身,却在目及omega的嘴巴时被吓了一跳。
他小心地用指腹碰了碰omega的唇,低声道:“好像太用力了……痛吗?”
岑真白摇头,不是不痛,而是他完全感觉不出来了,只觉得烫、麻和肿。
霍仰拿来修复膏,给岑真白涂上。
岑真白看不见自己的嘴巴怎么了,只觉得alpha跟糊猪油似的恨不得全抹上来。
修复膏凉凉的,倒也挺舒服。
霍仰离开岑真白一秒都不行似的,刚放下修复膏,又忍不住牵起岑真白放在膝盖上的手,捉过来放到自己腿上。
他说:“我已经申请调来新兴区的军营了,这几天应该能出结果。”
岑真白原本低头看着alpha硬要把手指放进来和他十指相扣,闻言,霎时抬起眼,“为什么?这会对你有影响吗?”
“没有太大的影响,就是住宿环境变差和月薪变少了,但我不在乎这些,”霍仰说,“如果在富人区,我每天通勤四小时,会更累。”
不是所有军人都要二十四小时三百六十天地待在军营,军衔在校官衔级以上的,每到下午五六点就可以各回各家,而晚班,只需每人每周轮班一天。
这样的话,霍仰一个星期,能有六个晚上都和岑真白在一起。
他只用想想,都感觉要幸福得晕过去了。
手背被alpha用指甲挠了下,痒痒的,岑真白问:“那你和阿姨叔叔讲了吗?”
“没有,”霍仰征询他的意见,“等他们回来了,我们一起去讲,行吗?”
“这么重要的事情,应该先说一下比较好?”岑真白问他,就怕有什么政策调整或者霍家有给霍仰安排其他的事,到时候等申请下来就晚了。
霍仰小声说:“那他们不同意怎么办。”
岑真白面无表情,原来这家伙是想先斩后奏。
最后在omega的“威压”下,霍仰不情不愿地打给了江嘉能。
“喂,妈……”
“怎,忙,有屁快放。”
霍仰明显已经习惯了自家妈的说话方式,反倒是岑真白小小地惊讶了下,江嘉能从来不会和他说这么粗俗的话,一直都是温温柔柔的。
霍仰:“我要调去新兴区。”
江嘉能嘲讽一声,语重心长道:“不准,儿子,爱情这种东西,不是你一天到晚烦着真白就能……”
霍仰:“我们在一起了。”
“什么才一次,你这是才一次吗?”
霍仰无语了,“我说,我和岑真白在一起了。”
“……”
那边沉默三分钟,“儿子,你最近吃药了吗?”
“……”
眼见这两人的对话一去不复返,岑真白不得已在旁边开口,“阿姨,是真的。”
“……”
之后,隔着一个人的距离,岑真白都能听到江嘉能的声音:“卧槽!真的假的!你,你小子出息了啊……不不不,你把终端给真白!”
岑真白接过,只听到江嘉能紧张道:“真白啊,霍仰他……没强迫你吧?是不是他威胁你了?没事啊,你和我说,不怕啊,我给你撑腰,看我怎么揍……”
霍仰黑了脸:“妈!”
岑真白没忍住笑了一声,“我自愿的,阿姨。”
霍仰真服了,他一脸无语又一脸得意,“听见没江女士?”
江嘉能懒得和自家儿子一般见识,“诶哟天,好,好!太好了!好上加好!等我出差回去啊!”
结果最后,大家都忘了一开始的初衷———问霍仰能不能调到新兴区。
而霍仰之所以赶在中午前来,是因为他打算过来做饭。
他其实早上八点多就到了,哪知来到楼下,还看见于小鱼的车碍眼地停在那,便只好等着。
终于,他亲眼耗走了于小鱼,还拍了几张于小鱼对着车窗整理发型的照片,等人走后,才贱兮兮地发过去。
成功收获于小鱼的十八条轰炸:有病是不是?
车位空了出来,霍仰心满意足地把车停在岑真白的车旁边。
直到现在,霍仰才开始好好参观一下这个未来两个人的家。
原木风格,浅浅的木地板,米白色沙发,实木桌子和书柜。
绿植几乎见缝插针地摆满了可以摆的地方,餐桌上、收纳柜上、沙发旁……
没有眼力见的猫狸见他望过来,讨人厌地“哈”了一声,跑酷似的,从沙发上跳到饭桌,又从饭桌跳到书桌上,顺带把一盆不知名盆栽踢下来。
塑料的花盆毫发无伤,圆滚滚的绿色植物滚到地板上,但神奇的是,下方连着一大坨硬邦邦的土,半点没散,地板仍然干干净净。
岑真白轻车熟路地把那棵可怜的植物拾起来,重新放进花盆里,垫高脚摆回书柜顶。
岑真白说:“当时商家说它的根系抓土力很强,很适合养猫家庭……”
被风吹起的窗帘是奶黄色的,被光照射的地毯是金黄色的,与他对视的omega的瞳孔是黑色的。
霍仰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和岑真白在一起的所有时刻,每一分每一秒,哪怕只是无所事事地浪费生命、消磨时光,都是幸福啊。
等他找了好一会不知道被自己放到哪里的行李后,他才想起来,还在门外。
霍仰把两个三十寸的大箱子搬进来,关上门。
alpha的听力很好,不一会,他听到隔壁领居出门了,他鼻子动了动……感觉不出来是不是beta,看来日后得侦查探测一番。
他开始给omega展示自己带来的东西。
两双情侣拖鞋,鞋头小猫样式的。两个情侣漱口杯,把手猫爪样式的。两套情侣睡衣,领口猫狸刺绣,定做的。
还有一堆源源不断从行李箱里掏出来,放了一客厅地板,连锅铲都要情侣的,一白一黑。
霍仰不喜欢猫,但omega喜欢就好了。
果然,岑真白明显被萌到,他捧着那套睡衣,拧头望着霍仰:“是咪咪……!”
霍仰满足了。
他另一个行李箱装的全是上好的食材,在新兴区都买不到。
岑真白的冰箱显然很久没被填满过了,一合上,冰箱运作的声音都变大了。
霍仰很自觉地找到围裙系上,“我做栗子鸡、煎鳗鱼、上汤菜苗,可以吗?”
围裙小了一号,在alpha身上莫名来了点口水巾的即视感,岑真白又笑了下,被霍仰捏着下巴捉过来,在厨房亲了好久。
霍仰还不太敢动手动脚,接吻的时候,他把手撑在omega身后的橱柜上。
“不想亲了,”岑真白第一次拒绝,却毫无震慑力,嗓音都被亲 车欠 了,“嘴巴好疼。”
“好好好。”霍仰的目标唇转移到了脸上,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来。
岑真白一点抗拒不了。
最后还是糊味稍稍唤醒了霍仰的一点理智。
但窘迫的是,分开后,两人都被高高扬起的围裙吸引了视线。
为了不让食材烧糊,霍仰满脸通红,忍住不去洗手间,但也忍不住把岑真白赶出了厨房。
稍稍可惜的是,从战争前线回来,医院放假七天,但军队才放三天。
小情侣都没温存够一天,霍仰就去军营报道了,因在战区的优异表现与成绩,他的军衔升了两级,从霍少校到霍上校。
岑真白和其余平安从战区回来的医生们也晋升两级,考试时间待定。
“岑医生,你的嘴唇……”实习医生问,“怎么了?”
岑真白的下唇有一块深紫色的痕迹,大家都是医生,怎么可能看不出那是过度允 吸导致的淤血,也只有一些刚毕业的小年轻能问得出口了。
岑真白冷静道:“磕了下。”
实习医生:“哦……”
其他医生都好心地没有拆穿,只是岑真白听到不知谁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抿住下唇,不太自然地侧过头。
下午,他刚做完一场手术出来,脱手术服,洗手,他打开终端,发现有三个未接来电,开头的数字很奇怪,像是其他星球的号码。
医院向来热闹,病患和医生来来往往,一路上,有几个认识的医生和他打招呼。
岑真白点头回礼。
也碰到了喻章,喻章那时正在给病人打针,他规矩地喊了一声:“岑医生。”
岑真白也道:“喻护士。”
他回到休息室,正想着要不要打回去,那个奇怪的号码再一次拨过来。
岑真白接起来:“你好。”
“岑先生你好,这边是二星二区a8370部队。”
竟然是军营。
岑真白道:“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们根据霍仰上校个人信息中的伴侣关系找到你,霍上校突发易感期,现在正在被送往医院隔离的路上。”

好在岑真白接下来没有再排手术,他去找科室主任请假。
联盟规定,当alpha或omega处于易感期或发情期时,其伴侣享受陪假七天,期间任何单位不得降低其工资、辞退或者以其他形式解除劳动合同。
自从重新上班开始,岑真白的嘴唇要不就是肿的要不就是破皮,虽然脖子和腺体都干干净净,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更是传言暗恋岑医生的那些alpha下班后约在一起喝酒,同病相怜地诉说自己的感言,被称为中川医院429失恋大会。
岑真白说:“主任,我来请假,我的……alpha易感期。”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称呼霍仰,以至于他下意识说出口后,顿了一下。
我的alpha和我的男朋友,一样的意思,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主任明知故问:“哦?去了个战争前线回来,捡了个alpha?”
“……嗯。”
主任笑:“行了,你先去吧,回来再补写请假条。”
霍仰前天刚成功调来新兴区,新兴区的军区医院离中川医院不算远,打车比军区派直升机过来接他更快。
alpha本就破坏力极强,不用说在易感期的alpha,更不用说是长期接受联盟训练的精英alpha。
易感期中的alpha,可以说和反社会人格没有本质区别,只想毁灭一切,如果得不到很好的疏解,还有一定几率得严重的精神疾病。
因此军队里一有alpha易感期,大家都非常重视。
平日里军队经常联谊,也是有维稳这一方面的考虑。
alpha的易感期和omega的发情期差不多,都是有规律的,只是霍仰这一次不知道什么原因,足足提前了大半个月,让他毫无防备。
霍仰被五个alpha按住装进隔离袋里,他挣扎着,不是为了挣脱桎梏,而是手指一直要去划拉终端。
有人注意到了,“霍上校是不是要联系谁啊?”
另一个人道:“该联系的,队长都会联系。”
隔离袋就像睡袋一样,里边尽是黑暗,路上颠簸摇晃,霍仰不知道自己花了多长时间,才把这个终端打出去。
那边马上就接通了,omega的声音传出来,带着一点失真:“霍仰?”
霍仰捂着终端,低声说:“我易感期到了……”
“我知道,”岑真白道,“我现在在路上了。”
过了好一会,那边才传来一声小心翼翼的,像是不信,“……真的?”
“嗯。”
“你不要骗我。”alpha又道。
岑真白:“我没有。”
期间,终端一直没有挂,他听到霍仰被抬下车,抬上急救床,紧接着被送进隔离室。
每个医院的隔离室都长得差不多,一张病床、一张桌子、一个床头柜、一张小沙发和独立卫生间,还有那一扇为了让医生观察的玻璃窗。
alpha的额发已经全部汗湿,他不知道怎么,一直盯着那扇大窗看,哪怕医生让他低头露出腺体打镇定剂,他也一动不动,只拧向那扇玻璃窗。
十分钟后,岑真白到达医院。
进隔离室必须得先认证是易感期alpha的家人或伴侣,军方认得他,给他免了这个繁琐的过程。
进了大门,左边是隔离室,右边是给家人和伴侣休息的空间,有一张陪护床和沙发。
岑真白走到那扇玻璃窗前,一下和alpha对上了视线。
霍仰没有躺在床上,他就定定地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等待着,每一分每一秒,原本浑浊漆黑的眼睛,在看到omega时,一下明亮了,他站起来,快步走到玻璃窗前,手按在上边,指尖用力到发白。
岑真白看霍仰的口型,是那三个字:“你来了。”
“嗯。”岑真白对着alpha淡淡笑了下,安抚着对方,他转头同医生说,打算进去陪霍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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