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Alpha反派提分手后被强制标记了—— by行水意
行水意  发于:2024年03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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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凝眸,静听了一会儿,没有接话,而是抬手抚上了alpha的头发。
高玚被他出乎意料的举动弄得一愣。
白净修长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乌黑卷翘、蓬松柔软的发丛间,很快便将他怎么也捋不顺的发型恢复了原样。
“嗯,我知道。”
注视着alpha前额重新露出的美人尖,邢奚厌掩下心底戾气,嘴唇微启,轻声回了一句。
看出对方没有要计较的意思,高玚如释重负,心底的石头总算落下。
被甩到一边的路云徵,唇角微抿,快步走回二人身前,视线划过邢奚厌扶着的omega时,怔了一瞬。
“玚玚,你是不是用‘白鹰’救了他?你可知道……”
高玚摆摆手,对自己即将面临的处分想得很开:“知道,处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当务之急,还是把人去医院吧。”
即便不得不留校几年,对他来说,影响也不大。
换个角度想,他可以有更多机会接近邢奚厌,对加快攻略进程而言,没准还是件好事。
“欸,说不过你。”路云徵瞥过陷入昏迷的omega,眼底泛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冷光,“就送到中心医院怎么样?”
高玚点头,没有意见。
路云徵口中的医院,是路家开的,医疗技术设备跟医疗服务质量在整个帝国数一数二。
不止如此,路家还控股了帝国几近70%的医疗产业链。
除了去他家,基本没得选。
半个小时后, 几人将白郁辰送到了帝都中心医院。
据医生说,那个omega已经怀孕五周,因一天之内受到多次惊吓,现在需要静养,怕是要等到明天才会苏醒。
看着静躺在病床上的omega,即使是在昏迷不醒的状态下,神情依旧不见半分舒展,双眉紧锁,满是藏不住的忧虑,高玚也没了继续找对方刨根究底的心思。
他走到路云徵身前:“云徵,他就先搁在你家医院了哈。”
路云徵掩下心中诧异,语气调侃:“就这么撒手不管了?”
“管什么管,他肚子里的孩子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可没有抢人家老婆孩子的癖好。”高玚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转身对着等在一旁的邢奚厌说了一句,“我去下洗手间,在这等我。”
“他告诉你了……?”
路云徵呼吸一窒,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灵魂般,双目失神地低喃着什么。
邢奚厌不动声色将视线从神态失常的路云徵身上收回,转向高玚走出病房的背影:“好,等你回来。”
这边高玚刚从洗手间拐出来,一个不小心就被人撞了个满怀。
拐杖落地,砸出几声清晰脆响。
津甜香浓的信息素,如潮似雨,漫天盖地,瞬间捕获了他的嗅觉神经。
还怪好闻。
“小哥哥,你的信息素真好闻。”
omega声音软糯透净,似夜风下的花叶交语,直敲心扉。
跟他刚刚的想法不谋而合。
察觉埋在肩膀下的小脑袋轻轻浅浅地蠕动着,对他的衣服又吸又嗅,高玚有些不自在地将人扯开。
刹那间,一张与邢奚厌五分相似的面孔,撞入他的眼帘。
满腹疑问脱口而出:“你跟邢奚厌是什么关系?”

“邢奚厌是谁?”
少年唇颊瑰丽秾艳,眉眼姣好,一双浅棕色眼眸敛着淡淡疑惑,一眨不眨地仰视着他。
跟邢奚厌一皮一骨都透着高不可攀的矜冷气质不同,眼前少年五官精致之余似乎更显稚态,娇贵。
像是游戏人间的雪地妖精。
听他的意思,似乎并不认识邢奚厌。
“我一个朋友。”高玚按下心里疑虑,看了眼少年始终微曲着脱离地面的脚尖,目光不由得带了几分歉意,“抱歉,刚不小心撞到你,没事吧?”
“不是你的错,是我没看清路况就过来了。”邢意昭摇摇头,迟疑地指了指地上的拄拐:“只是,我有个不情之请,你能不能……替我拿一下地上的拐杖,没有它,要回病房有些困难呢。”
高玚将拐杖捡起,递回少年手手,转身的时候却被勾住了尾指。
“小哥哥,我叫邢意昭,可以冒昧地问一下你的名字么?”
少年指尖微微一动,眸光潋滟,隐含无边期翼。
香香甜甜的蜜桃味,悄无声息,从两人指尖相接的地方,迅速扩散蔓延,将他层层包围。
轻飘舒软,让他被云雾包围的同时,还生出了几分不合时宜的燥意。
而比起体内似有似无的异样,更令他感到震惊的还是少年的名字。
相似的样貌。
相同的姓氏。
难道是巧合?
高玚猛地回过头,视线从少年的五官移至勾着自个尾指的葱白素手,翻过手腕,从对方手里抽离。
“你是不是……不想说,不想说,也没关系。”
邢意昭低头,失落地看着空荡荡的指尖,眸底星光跟着淡去不少。
他不理解,自己只是想知道他的名字。
那人为什么不能告诉他呢?
他好不容易才等来一个满意的优质alpha。
一个顶级猎物……
看出omega情绪低落,高玚也不忍打击他:“不过是个名字,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叫……”
“他叫高玚。”
不待alpha说完,另一道清冷悦耳的男声突兀插入,替他补充了他想说的后半句。
与那声音同步的,是两条清瘦修长的手臂。
从高玚身后袭向身前,用力扣合。
高玚皱了皱眉,看向搁在左肩上的脑袋:“呃,你怎么过来了……?”
他记得,他好像有让邢奚厌在病房里等他。
也不懂邢奚厌一个未分化者哪来这么大的力气,环在他腰上的手勒得不是一般的紧,都快将他体内的肠胃勒到一块去了。
被扣着的部位,一抽一抽地疼。
“学长一个人出来,我不放心。”
邢奚厌视线扫向前方的omega,眼底覆满寒意,像是在看一个虎视眈眈的觊觎者。
他在那间病房里没有等到alpha回来的身影,于是循着洗手间的方向跟了出来。
果然,本性难移的alpha,还是被其他omega——他那同父异母的弟弟,轻易骗了过去。
“那你能不能……松开点?”
高玚一顿,拍了拍腰上的手,小声说服对方松点力道,却换来对方无声的收紧。
他深吸了口气,只好作罢。
“哥……”
乍然对上邢奚厌冷冽阴戾的目光,邢意昭脸色一白,扶着拄拐的手不自然地抖了抖。
听着邢意昭对邢奚厌并不陌生的称呼,高玚在两人相似的眉眼之间暗暗打量一下,顿时恍然。
原来,邢意昭骗了他。
他跟邢奚厌果然认识。
不止如此,两人极有可能还是血缘上的亲兄弟
邢奚厌没有为少年口中的称谓动容,眼里闪过不加掩盖的厌恶:“别打他的主意。”
“??”
高玚莫名,一时有些分不清邢奚厌是在警告自己,还是在警告对面的少年。
得知眼前的男子跟自己那个废物哥哥关系匪浅,少年咬了咬唇,一双跟邢奚厌像极了的浅色凤眼倏地漫过薄薄水汽:“哥哥,对不起,我觉得……他好像更适合我。”
他还是第一次在其他alpha身上产生过这般强烈的感应。
眼前这个叫高玚的男子,跟他的精神契合度一定不低,或许远超其他alpha。
听着弟弟不甘示弱的挑衅,邢奚厌语气更冷:“那个人,只能是我。”
“哥哥,你没有分化,可能不清楚,alpha是拒绝不了omega呢。”
邢意昭握着拐杖的手的紧了紧,目光扫向脸色泛着不正常薄红的alpha,意有所指,“特别是易感期的alpha,没有信息素的抚慰,他们只会更加狂躁,哥哥……满足得了他吗?”
“跟你无关。”
邢奚厌圈着高玚腰部的手骤然一收,连拖带拽把人带离邢意昭的视线。
“哥哥……我会得到他的。”
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少年瑰红的唇角微勾,轻声低喃,眼里满是势在必得。
纵然他现在对那个alpha仅仅是信息素带来的好感。
他也要抢过来。
他要得到他。
他要让那废物哥哥亲眼看着自己的爱人,匍匐在他足下。
“邢奚厌,他真是你弟弟?”
高玚往后瞧了眼自言自语的白净少年,声音难掩好奇。
或许是那少年跟邢奚厌容貌实在有几分相似,见到那个omega的第一眼,除了惊叹于对方的信息素意外好闻外,他当时甚至生出了一种跟对方似曾相识的错觉。
“同父异母。”
察觉alpha弥留在邢意昭身上的目光,邢奚厌冷下脸,猛的把人拉进电梯,并按上关门键。
高玚单手撑着扶手,稳住身形:“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们长得这么像。”
不过看样子,兄弟二人并不亲近。
似乎有很深的隔阂。
想想邢奚厌从小就跟另一个父亲分开,寄人篱下,直到现在都没被接回本家认祖归宗。
对同父异母的弟弟没什么感情也正常。
像是想到了什么,邢奚厌将alpha抵在角落,握着对方腕部的手暗暗发力:“他是omega,学长喜欢吗?”
一个跟他长相相似,惯会拿捏人心的SS级omega,又有几个alpha真的忍心拒绝?!
眼看被抓着的地方肉眼可见地开始发红,高玚心里大呼不妙,急忙表明立场:“说什么傻话,我也是很专一的好吧!”
尽管alpha百般自证,仍旧没能将邢奚厌心底暗生的偏执抵消一二。
只见,他按住alpha的后颈,在那双蓝色眼睛茫然不解的注视下,倾身含住如红蔷薇般饱满丰盈的唇肉,直至将那殷红咬得发肿,透紫,才肯松口。
“不要跟他走得太近。”
我会疯。

“贱人,给我起来!”
怒不可遏的alpha走到病床边,猛地揪起omega头顶的头发,毫不留情地扇了两个耳光。
似是觉得不够解气,接着他紧抓着手里的头发,将床上犹在昏睡的男子,直接拖出了床面。
身体突然遭到外力重击的omega,墨睫颤了颤,终于从排山倒海般的剧痛中提前醒来。
哪知睁眼的瞬间,看到的却是目眦欲裂的alpha。
白郁辰瞳孔微缩,身躯僵着不敢动:“云……徵……”
他就知道,路云徵不肯这么轻易的饶过他,哪怕他跳楼轻生,依旧换不来对方那点微薄的怜悯。
“贱人,你是不是告诉他了?!”
路云徵眸底滑过狞色,掐着白郁辰下颌手更加用力。
白郁辰吓得一僵,强忍着头上跟脸上的痛意,磕磕巴巴地解释:“没……没说……没说。”
“我让你留住他,说孩子是他的,将他身边的人赶走。”路云徵额角青筋突冒,压着心底的火气接着问,“为什么不按我说的去做?”
“他不喜欢我,没用的,没用的。”
白郁辰泪水直淌,怯怯地直摇头。
“竟然……不喜欢么。”听他说完,路云徵缓缓松开钳制,站起身,抬脚踩上白郁辰微微隆起的小腹,“啧,亏我废了这么多心思洗掉你身上的标记。既然这孽种用不上……留着也是个麻烦。”
“云徵,不要!不要伤他!不要伤了我们的孩子!”
惊觉男人的意图,白郁辰浑身震颤,双手抱住落在小腹上的黑靴。
他试着搬开重压,却高估了自己一个资质平平的omega,加上身体长期营养不良,基本没什么力气,根本撼动不了一个身强体健的SS级alpha。
“呵,我们的孩子,你也配?”听着他的求饶,路云徵嗤笑出声,脚下更加用力,“当初要不是你趁虚而入,又怎么可能怀上我的孩子?!”
“云徵,别伤他……求你,当初是我错了,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他没有错,放过他好不好?”
肚子传来猛烈钝痛,白郁辰惨叫出声,身上因承受着不堪承受的痛楚,正源源不断地沁出冷汗。
男人置若罔闻,面无表情地拨通下属的ID,冷冷抛下一句:“让人过来,把他肚子的种流了。”
“云徵,不要……不要这么做……留下他好不好……留下他……求求你。”
白郁辰如遭雷击,眼泪瞬间决堤,声音绝望凄厉。
另一边,高玚跟邢奚厌从中心医院里出来不久,隐隐感觉到身体有些不对劲。
看着少年身后灯光斑斓的夜景,他犹豫片刻,终是忍不住开了口:“邢奚厌……今天的约会能不能改期?”
闻言,邢奚厌停下脚步,侧过脸看向身旁的alpha:“学长不想跟我共处?”
听出邢奚厌语气里掺着的丝丝怒气,高玚只觉得意识愈发混乱:“不是不想,是我……是我身体有点不舒服。”
他用力搓了搓热红的脸,试着将自己的体温搓凉一些,却没什么效果。
从见到邢意昭开始,特别是吸入了对方的信息素后,他的身体就变得奇怪起来。
不止体温升高了不少,体内的燥气更是横冲直撞,将他扰得头晕眼花,不带消停。
当时顾着应付对方,没怎么放心里去。
现在细想起来,才后知后觉这种情况根本就是易感期的前期症状!
之后在电梯他被邢奚厌按着后颈的腺体一通撩拨,又亲又舔,更是将他体内的燥意撩的七上八下,飞速飙升了好几倍,一时半会怕是缓不下来了。
看着眼前面红耳赤,目光愈发恍惚燥动的alpha,少年微怔,伸手撩开卷曲柔软的墨发,贴上对方额头。
手心传来的热度,比正常的体温要高上许多。
alpha体质非比常人,极少生病。
通常会出现高热狂躁的,只有易感期的alpha。
闻着周围越发浓郁的冷香,邢奚厌心里滑过了然,低声说道:“学长不舒服,我们就延期。”
少年的手掌很凉,力道既不会太轻也不会太重,被搂着的地方,那里的热气便会驱散几分,alpha难免有些入瘾。
只是,缺了信息素的加持,效果终究杯水车薪。
高玚挣开徘徊在腰间的手,拍了拍脑袋,试着让自己更清醒一些:“那好,我们下次再约。”
他身上备着的抑制剂早已用完,得先找到救助站注射抑制剂才行。
情况一旦脱离预期,他怕是会直接在街上陷入狂躁,伤到附近的omega。
没等他走开半步,邢奚厌猛的箍住了他的手臂。
似是怕他再次挣脱,力度也没了分寸,比初时更重更牢。
“学长丢下我,是想去哪里?”
少年眸色沉沉,明知故问道。
高玚捏了下干哑的喉咙,没有隐瞒:“我……需要去一趟救助站……你也知道,陷入易感期的alpha很麻烦。”
“我可以帮学长。”
掌上凉意,几近渗进骨髓。
“不行不行,你还没分化,我怕伤了你。”
高玚扫过快被对方抓得充.血变形的手臂,用力晃了晃,没能挣开。
且不说邢奚厌没分化,不能进行信息素安抚。
今早上午对方提的换体位的事,他还记着呢。
他才不会傻了吧唧地自荐枕席,上赶着等人削。
话音落下的瞬间,突如其来的拳头猛地攻向alpha毫无防备的腹部。
刚劲有力,铁拳似的拳风,将他全身力气冲了个一干二净。
痛意贯穿筋肉血骨,遍布周身,痛得他几乎直不起腰。
真特么疼。
高玚气息粗喘,虚虚地扯住少年胸前的衣服,有气无力地质问。
“焯你妈……为什么……攻击我?”
直到体力不支晕过去的前一刻,他仍想不明白,聊得好好的,邢奚厌为什么突然发起疯。
更想不明白,一个未分化者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不要拒绝我……”
看着痛晕过去的alpha,少年不紧不慢地扯下胸前的手。
“我嘞个逗,这么劲爆?!!”
亲眼目睹少年将一个SS级alpha打晕,扛到肩上,开始往某个酒店的方向走去,楼晓亦连忙调转镜头方向,轻手轻脚跟上少年步伐,同时不忘换着角度对那二人进行抓拍。
“咔嚓——咔嚓——”
是摄像机快门键发出的声音。
发觉身后频频闪烁的光亮,少年目光微凛,扫向躲在雕塑后方的身影。
不是别人,正是今天上午在军校里见过的那个女alpha。
“哈,不好意思,太激动了,忘了关快门……”
“做个交易。”
以为正主打算追责,楼晓亦心虚地按紧口罩边缘,正想找个借口开溜,却被少年开口打断。
“交易?”
“不错。”

等高玚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的环境已经变了个样。
像是担心遭到暴力损坏,四面墙壁做了不少隔音防爆设施,室内只有一床一桌,家具少得可怜,倒是临近窗边的半面墙上,挂满了稀奇古怪的道具。
从有别于普通酒店的装潢跟布置可以看出,他被邢奚厌带进了一家专供alpha度过易感期的主题酒店。
说是担心他失控伤人,邢奚厌不只将他的双手反扣到腰后用镣铐紧紧拘着,还往他脸上套了个止咬器。
止咬器用的是3S级以上的特质材料,接口的地方连着一个密码锁,没有密码,根本无法徒手拆开。
比起摘掉止咬器,眼下,他更迫切需要的是一支有用的抑制剂。
他能明显感觉到,这次的易感期不止来得突然,更比过去有限的那几次更让他倍加煎熬。
从床上醒来后,他身上的症状非但没有因之前的短暂昏迷有所减退,反而更加不受控制了起来。
那愈发沸腾的燥意,不停地瓦解他仅剩无几的意识,如同无数细小燎人的火舌,从他的皮肤侵入内脏,开疆扩土,攻城略地。
就连轻微的一呼一吸,都成了加剧身体干涸开裂的催化剂。
他的理智正在流失。
身体快撑不住了。
“……抑制剂……抑制剂!”
高玚抬起眼皮,逼着自己忽略身上烧得越来越强的热劲,吃力地往少年的方向挪动身躯。
一时间,脚腕上连着约有成年人三指宽的粗重锁链,因着他大幅度的拉扯,晃荡摇曳,带出一阵哗啦啦的悦耳清响。
听见身后的响动,邢奚厌顿了一下,从眼花缭乱的道具里拿出一个最满意的银色脚环,边拨着环上的小铃铛,走向床边。
将alpha绑起来前,他换掉了alpha身上所有衣物,只给他套了件轻盈宽松的开领睡袍。
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高玚睡袍上腰带早已散开,两边的衣领也从他的肩颈处滑落到手肘关节,部分衣摆松松散散地被他压在身下。
“焯,我要的抑制剂呢?!”
见到邢奚厌手上的东西,高玚气红了眼,心底的狂躁因子怎么也收不住,连带着脚上锁链的晃动声,也比方才暴躁不少。
清冽浓沉的冷竹香,顷刻间溢满整个房间。
“有我在,学长不需要那种东西。”
少年恍若未觉,单膝压上床面,一手扣住alpha另一只没有脚铐的脚踝,拖至床边,一手撑开脚环上的活扣,轻松套进脚踝上方的位置。
“说什么屁话……我需要……很需要……快给我拿来。”
察觉脚上多出的异物,高玚蹙眉,不满地抖了几下脚,想要将那冰冰凉凉的金属触感抖落。
不想那脚环虽比他的脚脖子宽出小半圈,却也刚好卡在了踝骨上方,怎么抖都抖不掉。
反倒弄出了一阵杂乱无序的叮当脆响,在房间内环绕了好半会儿才静下。
邢奚厌喉咙发紧,腹下热流齐齐涌向一端,前所未有的施虐欲,在见到男人裸露在黑色睡袍外的大片胸腹随着脚下动作急剧起伏的一瞬间,直逼理智巅峰。
“已经迟了。”苍白指腹下意识地听从着心中念想的直接调遣,对准肋上红萸,左右压捻:“学长不会不知道,易感期中的alpha只要错过最佳注射时间,就算注射再多抑制剂也于事无补。”
他没忘记那天无意撞见alpha摔倒后的春光一泄,更清晰地记着那个晚上alpha是如何帮他疏解药性。
明明满口不愿,却没有直接将他扔下不管,最后反而半推半就地由着他在身上种下斑斑牙印,就连被咬疼了,也只是红着眼斥责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嘴硬,心软。
所有心思全写在那双透净的蓝色眼睛里。
成了omega的猎物不自知……
思及今后要清掉的那些障碍,少年心弦绷紧,落在alpha身上的指尖不禁沉了又沉。
“焯,所以你是故意打晕我……让我错过了注射时间?!”
高玚脸颊刷地一红,忙背过身,避开那不断煽风点火的罪恶之手。
“只是想让学长兑现今天的承诺。”
邢奚厌没有否认,唇瓣贴着alpha的后颈一下下地摩挲着,克制中透着不易察觉的痴迷。
尽管alpha跟赌气似的用后背对着他,却无一不是破绽,连抵抗他的接近都做不到。
一点也不妨碍他换个地方。
泛凉的指尖倏而下潜,从alpha可有可无的遮挡物滑入,浅浅刮过,勾起丝丝触电般的细微电流。
意识到身体的叛逃反应,高玚瞳孔一颤,急忙压住口腔一侧的软肉,用力咬了几下,借着那股痛感勉强唤回了几分清醒。
“为了这点事……你就对我下手?”
明知道他是个alpha,一旦陷入狂躁,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邢奚厌竟然还指望他兑现那什么鬼承诺?!
这也太执着了吧?!
“学长该考虑的,是这几天该怎么配合我,感受我。”
感受着掌下肤肉带来的温热细腻,邢奚厌难以自持地咬住alpha散着冷竹气息的莹白后颈,边含糊不清地说着,边支起膝盖,指尖并拢,借着那泥泞的辅助,缓缓探入。
铁定了主意要帮他度过易感期。
高玚顿时怂了,吞下跑到嘴边的喘息,扯着嗓子劝:“没用的……你又不是omega……我要失控了,只会攻击你,我就是想配合……也做不到……”
处在前期的alpha尚且能保留几分理智,到了中期,根本就是满脑子只剩下标记本能的野兽。
这只野兽,即便再怎么沉溺交/配,渴望的对象也只会是高契合度的omega,得不到满足只会更加狂躁,失控。
邢奚厌不是omega,不会分泌跟他高度契合的信息素,还反过来惦记他,想来也不可能放下那股子掘劲乖乖让他上。
不管从哪个方面看,都算不上他最理想的标记对象……
听见alpha一口一个omega,少年低垂着头没有出声,眼中暗色却愈深愈沉。
像是终于濒临忍耐极限,那一个个落在高玚后颈上的温柔浅啄,忽然间被一记夹着怒意、发了狠的深咬代替,破开皮肤的同时,那很早就嵌在某处蓄势待发的,忽而凿开层层柔软,直捣而入。
身体力行地将alpha的拒绝抛到了脑。

满室狼藉,一览无遗。
颜色深浅混杂的衣物碎片,遍布房内各个角落,而贴墙摆放的双人床,不知什么时候起脱离了原来的位置,歪歪斜斜地出现在客房中间。
床脚一处,款式别致,用材极佳的黑色止咬器,在窗外光线的照耀下,泛过一抹浅浅的金属光泽。
“嘭——”
一声重物倒地,彻底打破了室内的片刻平静。
从床头摔下来的alpha,几乎是身体着地的下一瞬,便一刻不停地曲起脊背,从地上爬起来,顶着一身交错密集、有深有浅的残痕,一瘸一拐,恹恹无力地远离床上那个让他饱受摧残的罪魁祸首。
脚踝处,未被摘下的铃铛,随着他的走动,簌簌摇摆,发出几声不成韵律的清响。
一连五天,不分日夜,不带停歇地承受着那歇斯底里的疯缠索取,却没有得到丝毫有效的信息素安抚。
饶是被生理本能支配了所有理智的易感期alpha,也不得不在这场漫无止境的交锋中弃械投降,萌生怯意。
但很快,他逃离的举动,转眼就遭到了另一方的残酷阻拦。
只见一只印着斑斑咬痕的手伸出床外,稳稳握住黑色锁链的另一端,在链子被拉紧的一刹那,猛的用力往回拽。
链子另一头,还没跨出几步的alpha,戴着脚铐的右小腿受到身后力量的拉扯,身体猝然失去支撑。
轰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回了地上。
没等他重新爬起来,身后募地一重,湿热灼人的气息紧随而至,忽轻忽重地打向他的颈侧。
不管他怎么挣扎躲闪,都像是附着在他身上似的,如影随形,无处可躲。
高玚浑身一抖,恹恹无力地往门口方向爬:“焯……我认输了……放了……我。”
前一两天的时候,他还能霍霍几下alpha先天充沛的精力,跟对方打得有来有回。
现在的他,浑身体力早透支了个一干二净,别说无差别攻击,就连撂开身上的重负,都成问题。
他承认,邢奚厌的安抚的确起到了出乎意料的效果。
可是这过程,也太简单粗暴了。
跟他预想中的安抚,落差也太大了。
“只要易感期一天没有结束,学长就不能离开这里半步。”
邢奚厌垂下眼,指尖滑过那面目全非的后颈,毫不客气地驳回了对方单方面的认输决定。
经过这几天的洗礼,那里不再像易感期前看到的那般莹白光洁,腺体周围早已印满深浅错杂、青紫不堪的咬痕。
看起来,格外的肿烂诱人。
舌尖弹过微微发痒的牙尖,终是按捺不住心底愈发强烈的占有欲,低头吮住昨晚留下的牙印,将那痕迹烙得更深。
“唔……别咬……”
熟悉的痛意从后颈炸开,痛得高玚瞳孔失焦,四肢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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