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Alpha反派提分手后被强制标记了—— by行水意
行水意  发于:2024年03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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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喘着,抓住少年的头发往外扯:“虽然还有两天……可我……已经没事……不用再……”
他很想说他恢复意识了,体内的热症已经得到控制,不用再对他做那种事。
无奈对方只是暂且放过了他的腺体,却没给他让出一个喘气的时间……
越来越多的湿汗,从额角沁出,淌过眉峰,眼睫,渗入他的眼睛,跟眸里打转的水汽交融。
彻底糊住了他的视线。
高玚眼睫微闪,兜不住的生理性泪水,争相从湿红的眼眶中冒出,混着颊边热汗。
像叶下落不完的雨滴,摇摇晃晃,绵连不断,在锃亮干净的地板上滴出了大大小小的湿渍。
邢奚厌掰过男人汗津津的脸,指节微曲,轻松撬开那红肿饱满的唇瓣,探入男人嘴里,缓缓刮弄着指下尖利异常的犬牙。
“第一次……学长说身体恢复,我信了,就将止咬器摘了下来。结果却被学长咬伤了手,差点成了学长的‘omega’。”
少年气息燎热,声音低哑,“第二次,学长说意识已经清醒,我信了,就解开了镣铐,之后反被学长攻击,掐住了脖子,差点窒息而亡。”
“学长说……我该不该信?”
“这次是真的,没有说谎……不骗你。”
高玚抓下那伺机潜入口腔霍霍的手,咽下嘴里不断沁出的涎液,目露恳求。
心底却是在暗暗决定,下次经历易感期,一定要先躲起来,再也不让邢奚厌知道了。
只可惜,他的算盘又一次落了空 。
像是看出他心里所想,那紧勒着他的四肢没有因他信誓旦旦的保证放松分毫,依旧紧紧地焊在他身上。
“我会一直陪着学长,不要临阵脱逃。”
接着,他俯身卷住alpha开开合合的唇瓣间,时而晃过视线的湿软红舌,并不想就这么放了他。
Alpha的易感期来得蹊跷,却并不偶然。
思及那天alpha被邢意昭牵住手的那一幕,以及之后邢意昭那意有所指的神情,邢奚厌眼眸半敛,箍着alpha的力度不由得失了控。
直到时间过去良久,男人嘴边溢出的求饶戛然而止,突然间没了动静,他才似有所觉地回过神。
看着浑然没有反应的alpha,邢奚厌呼吸骤然一轻,有些难以置信,带着试探意味地唤了几声:“学长……?”
男人仍旧一动不动。
仔细一看,竟是晕过去了。
发觉到这一点,邢奚厌心跳不禁快了几拍,胸腔此起彼伏,发出一声低低的闷笑。
“就算学长晕过去,我也不会停下。”
少年一手托起眼前红雾洇湿的脸,一手覆住男人腹下被撑开的弧度,眼底疯执毕露。
“完了……完了……”
“宿主……快醒醒……”
高玚不知道的是,在他失去意识没多久,脑海深处再次响起了久违的断断续续的机械音。
那声音絮絮叨叨地催促着,声线中隐隐掺着几分颤意,像是对自个宿主的状况感到十分焦急。
尽管那声音比之前短促的杂音明显流畅不少,却也只是仓促地出现了短短两分钟。
还未等他苏醒过来,就已消失在了他的脑海深处。

自那次晕过去后,高玚没多久就恢复了意识。
只不过之后的两天里,接连因体力不支晕了两次,直到易感期结束后的第三天,才悠悠转醒。
他推开挨在颈窝处的脑袋,正要从床上坐起身,结果后脑勺刚腾起来,下一秒,他的身体跟年久失修的陈旧器械般,不听使唤地摔了回去。
摔回床上的高玚,这时才后知后觉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哪哪都疼。
最严重的还是腺体那块地方,像被人用锋利的刀具来来回回捣了很多遍似的,热辣刺骨,疼得厉害。
他分明说了不下十次,不管怎么咬他的腺体,都不会留下标记,邢奚厌偏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非逮着他最薄弱的那块咬。
也不知道是在执着个什么劲。
他僵躺着不敢再做出其他举动,两眼失神地呆望着头顶上方的天花板,心里暂时放弃了趁着邢奚厌没醒,先偷溜回家的打算。
陷入狂躁后的事他有些记不清了,却始终记得当时睁眼闭眼,占据了视线跟脑海的,都是邢奚厌那张惊心动魄的漂亮面孔,以及他被压着折腾了很久,久到他分不清白天黑夜。
分化成alpha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经历这么煎熬的易感期。
燥热无法排解固然难受,邢奚厌的安抚却能要了他半条命。
差点成了帝国史上第一例,被未分化者搞废的易感期alpha。
下次,绝不能由着邢奚厌这么乱来了。
听见alpha含糊不清的嘀咕,跟着醒来的邢奚厌眼底漫上轻浅笑意,俯身贴近他身后,热气沉沉地打向他的耳根:“学长说的下次是什么时候……?”
乍然被邢奚厌这么意味深长的一问,高玚眼皮直跳,后臀那处好像更疼了,连忙张口否认:“什么下次不下次,你一定听岔了,我没这么说。”
还下次呢。
遇到易感期还被邢奚厌撞见,是他疏忽大意。
半推半就配合邢奚厌的安抚,是他心里始终有着那么一层“主角受”滤镜作怪,还以为对方那形销骨立的身板,总不可能真对他做出什么实质性伤害。
谁知邢奚厌看着一副一尘不染的样子,不仅能将狂躁状态下的他制服,还是个走极端的食人花。
他是脑子被干浑了才想有下次……
“是么。”
少年唇角微勾,将他的嘴硬看在眼里。
接着,他抬手搭上alpha腰腹,指腹抚过清晰交错的红印,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按着。
像是在加深上面的色泽,又像是在欣赏这几天的累累战绩,直至掌下的体温磨出丝丝不自然的热意。
“等等,我现在……易感期已经过去了,没那个需求,不能再做了!”
余光瞥向那重新落在他腰上,逐渐朝他身下探去的手,高玚顿时瞪圆了双眼,连摸带爬,光着脚,跌跌撞撞地翻下床。
他搞不懂邢奚厌一个未分化的平常人为什么会有使不完的劲,但这对他来说实在算不是什么好事。
“嗯,我不会再对学长做那种事了。”
至少,现在不会。
眼下还有其他事在等着他们。
看着alpha一副如临大敌的惊恐表情,邢奚厌敛下眸底暗潮,跟着从床上下来,一手拿过备好的底衫,一手迅速伸到前方,搀稳差点被地上锁链绊了一脚的某人。
“真的假的?”
高玚满脸惊疑,下意识地回握住横在胸前的手臂,借着邢奚厌手臂的支撑,勉强支起了酸软无力的双腿。
他对邢奚厌的那股子执着都快产生应激障碍了。
这几天,每每他开口示弱,邢奚厌就像是被触动了饥饿开关的恶犬。
他的恳求不仅没有成功说服对方停止对他的安抚,最后换来的反而会是变本加厉的征伐。
以至于,刚刚听见对方竟听进了他的拒绝的时候,他心里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仿佛听到了从天边缈远的天籁。
“自然。”
邢奚厌声音淡淡,目光扫过alpha胸前覆满斑驳咬痕、几乎辨不出底色的红萸,呼吸微微一窒,在冲动跟克制之间反复权衡,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上风,驱使着他摊开手里干净的里衫,替alpha换上。
“咳咳,你还挺有觉悟。”
高玚看不见少年心底的血雨腥风,还以为对方的举动是在有意示好,没有拒绝。
“学长喜欢么?”
邢奚厌不紧不慢地将衣服上的最后一枚扣子扣好,而后挽起他的手,贴放在颊边。
一双跟头发同色的浅棕睫毛,既长又密,尾端微蜷着,跟那矜冷无暇的五官组合起来,平添几分神秘,无害,让人不知觉间心驰神往。
更像极了翅羽扑闪的尾蝶,干净纤弱,携着丝丝余温,轻轻刮过高玚手心。
力量微乎其微,却刮得他心里一阵痒痒,既想上手划拨几下,又怕惊碎了这份静谧。
浅睫下的棕色眼瞳,自下而上地凝视着他,向来清清冷冷的眸子里,闪烁着罕有的专注,炙热。
有那么短短的几秒,他奇异地忘记了对方深藏在这双眉眼下的疯执,莫名地想要顺着对方的话,回上一句“喜欢”。
话未出口,腿间忽而淌过一阵凉嗖嗖,那清理不够彻底的湿黏,宛若爬行动物般沿着皮肤匍匐下行,涌入他的感官,瞬间勾起了他脑海里还未来得及摆脱的七天记忆。
高压耳根一燥,那句从心里冒出的“喜欢”,硬生生卡在了喉咙眼。
邢奚厌似乎也发觉了他的窘状,握着他的手,不知觉间用力了几分。
“在酒店呆这么久,我该回去了!”
听着耳边愈发粗重的呼吸,高玚脑子里的警钟顿时嗡嗡大响,心里大呼救命。
在趁热打铁攻略目标跟保命之间,他毫不迟疑地选择了后者。
赶在邢奚厌反悔之前,他先一步夺过对方手里的裤子,强忍着四肢百骸传来的阵阵余痛,麻溜地套上裤腿。
甚至连皮带都忘了,只顾得上牢牢攥着裤头,踉踉跄跄地赶到门口。
握上门把手的一刹那,一股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悦,从他心里汩汩冒出,顷刻间盖过了所有不合时宜的疑虑。
“咔嚓咔嚓——”
哪知在他打开房门的下一瞬,门外募地亮起一阵阵刺眼的闪光灯。
一群扮相鲜明、脸上戴着专业隔离防护口罩的媒体记者蜂拥着挤入客房,将并不宽敞的房间围得水泄不通,不忘指示头顶上空的摄影球对着各个角落一通猛拍。

“高少高少,听说您这几天都在度易感期,是真的吗?”
“高少高少,跟您共度易感期的男子可是您的新任男友?”
“你们怎么知道?”
“咔嚓咔嚓——”
视线瞟过那些怼着他身前身后抓拍的悬浮摄影球,高玚面色一僵,悄悄放下搁在后腰上的手。
刚发情的时候,他明明有刻意收敛外溢的信息素。
为什么这些人会知道这么快?
是在路上的时候被拍到了么?
他没能等到那两名记者的回答,很快更多的记者齐刷刷地朝他涌过来,将那两人挤进了人堆,风格更异的话筒争先恐后地递到了他的面前。
“高少高少,听说您的安抚对象是个普通人,不知您对这几天的易感期有什么感想?!!”
高玚脸上滑过一丝尴尬:“不敢想……”
记者盯着高玚脖子上的吻痕,笑容暧昧,眼冒精光:“是不是体验极好……”
高玚:“没有吧……”
“不敢想就是体验极好,没有就是有……”
达到采访目的记者,小声嘀咕着,一刻不停地往备忘录输入信息。
另一记者,指着正在整理袖子的邢奚厌,两眼放光地问:“高少高少,这位一定就是您的第七十五任伴侣候选吧?!!”
高玚顺着那名记者的视线越过人群,对上被人群堵另一角落的少年。
那双浅色眼眸里似乎也掺着跟记者一样的疑问,却又比那记者的眼神多了一丝道不明的意味。
他慌忙别开视线,呐呐地反驳了一句:“大概……是第五十七任。”
话落,那些悬浮在记者头顶上空的摄影球,忽地扭过镜头,对准他正脸侧脸,飞速闪过一阵咔嚓咔嚓的快门音。
“高少高少,听说您下个月就要准备结婚了,是真的吗?”
高玚顿住懵住:“谁说的???”
记者低声尖叫:“看来是真的了!”
高玚:“……”
“咔嚓咔嚓——”摄像球又是一顿猛拍。
“高少高少,听说您几天前刚救下一个孕夫,您准备怎么安排这两个男友的名分?”
高玚:“……麻了。”
记者不依不饶:“还请高少正面回答!”
“澄清一下,第一那不是我的孩子!第二那位孕夫更不是我男友!”
高玚心底火气直冒,黑着脸,一字一顿地辩解。
哪想他的澄清,又一次陷入这些记者挖好的坑。
“!!!”
霎时间,众人一阵哗然。
“不是男友就是前男友。”
“原来是被戴了绿帽子……”
“快记下快记下,又是一个大爆点……”
“高少高少,您现任男友这次助你度过易感期,想必也快有了,您这样算不算先上车后补票?”
高玚咬牙:“不算。”
该不该说,度过易感期的人是他,要怀的人也是他……
“高少高少……”
“吵死了,都他妈滚出去!!!”
高玚深吸了几口气,忍无可忍地释出带有强烈压迫性的信息素,并将浓度提到最高。
受到空气中的信息素压制,众人脸色一变,浑身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手脚颤栗不断,险些拿不住手里吃饭的家伙。
尽管个隔离口罩隔绝了他们对气味的感知,但在绝对性的力量压制面前,他们仍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不同程度上的影响。
不少体质偏弱的alpha,接触到空气中的信息素后,更是直接出现了缺氧、眩晕、干呕一系列异常难受的相斥反应,不得不就此中断对高玚的采访,捎上各自的摄影球,狼狈地逃出了这拥挤窒息的窄小空间。
十分钟后。
高玚实在耗不住体力的飞速流失,有气无力将体内的信息素收回,转而看向房间里一直撑到最后的五个记者:“你们不走?”
察觉空气中的威压逐渐稀薄,直至消失,那几名记者如释重负,手脚虚软地擦掉脸上的汗液。
听见高玚的疑问,几人默契十足地摇了摇头。
他们都是同一家报社的。
被分派到麦纳麦斯酒店之前,组长可是交代了,这次是个大单子。
任务完不成,这个月的绩效可就飞了。
大家都不想白白丢了这么难得的好机会。
SS级alpha的信息素压制再怎么厉害,也无法熄灭他们对星币的执着。
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一次机会接近采访目标,他们无论如何都不想半途而废。
“……算了,随你们。”
高玚扫了眼那几名明显有些提不起劲的记者,挑了挑眉,绕过几人,径自走向玄关。
无奈身上的余痛还没完全消失,加上刚才释放信息素的时候也损耗了不少精力,饶是他脑子里迫切地想要走出酒店,两条腿也不大听使唤,他每迈出几步都得停下来喘一会气,才能接着走。
等他重新走到玄关的时候,几人当中受到压制影响程度最小的记者,早已满血复活。
只见他一把摘掉口罩,率先赶到高玚面前,朝他递出了话筒。
“高少,我们是问心社的记者,想为你做一期专栏,走之前你可不可以回答我们几个问题?”
记者是个S级alpha,身穿着灰蓝色卫衣,红发黑眸,长着一张看不出实际年龄的娃娃脸,五官明朗帅气,一对浅浅的酒窝配上那脸上亲和力十足的浅笑,更使得他看起来分外真挚,热诚。
乍一对上那满含热情的笑脸,的确让人不好意思直言拒绝。
“抱歉,我没空。”
只可惜高玚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回家躺个十天八天,哪还有旁的心思应付其他。
自然而然的,看到对方满面笑容的第一眼,他几乎没做多想,就拒绝了年轻记者的请求。
“就五个问题,不,四个问题,拜托了。”
听见他的拒绝,那记者暗自捏了把汗,体格健硕的身躯,有意无意地堵在一米多宽的金属门前。
似是不想让他就此离开。
高玚心口一噎,瞥过倚站在不远处的邢奚厌,一言不发,静望着他们,尽管那表情看起来有些喜怒难辨,却没有要凑热闹的意思。
他心里悄悄一松,抬眼直视着眼前的年轻记者:“不会又对我进行歪曲报道?”
年轻记者信誓旦旦,语气铿锵:“怎么会,我们报社在帝国的信誉跟口碑一向是最好的,绝不可能出现你担心的这种情况!”
高玚半信半疑:“不会有什么坑等着我?!”
年轻记者语气弱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先前的朝气,脸上笑容灿烂异常:“呃……我们的采访一向讲究真情实感,客观公正,绝不会设置所谓的采访陷阱!!”

“三个问题,只能问三个,问完该回哪回哪!”
高玚实在懒得深究记者话里的潜台词,皱了皱眉,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没问题!”
年轻记者神情激动,心中窃喜怎么也藏不住。
其他几个还未完全恢复过来的记者同样精神一震,纷纷从身后拿出各种采访道具。
眼看他们接连拿出背景板、打光灯、收音设备、化妆盒之类的东西,高玚连忙叫停:“能不能不搞些有的没的,想问什么赶紧问!”
年轻记者微微一顿,匆匆环顾了眼高玚身后“亮点”随处可见的室内环境,最后落向眼前眼圈青紫,嘴唇红肿,脖子跟耳朵还留着斑斑吻痕的受访对象。
满满的“事后”现场既视感。
随即犹犹豫豫地向当事人确认:“呃……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您确定吗?”
他们自然是希望“亮点”越多越好。
只要当事人别找他们麻烦……
“我很确定,行了吧。”
高玚按了下泛疼的太阳穴,语气不耐。
“欧克,现在就开始!!”
年轻记者赶忙招呼其他人调好镜头,对准高玚的上半身。
高玚本以为跳过繁琐的准备环节,之后的问答会是简答的一问一答,不出几秒就能轻松打发掉这几个记者。
直到他看到那几个记者接连拿出三块长宽各有三十多厘米的牌子。
——一些针对采访问题设好的答案选项牌。
“你们什么意思?”
高玚嘴角抽搐了下,指向最顶上一张写着“请在‘现任’‘都一样(无效)’‘前任(慎选)’之间,任选一项”的白色牌子。
“啊,别误会,这其实是我社一贯的采访风格,我们采访的每一个嘉宾,都会设置这样一个答题流程,主要是为受访嘉宾节省思考时间做考虑,不仅能提高效率,还不会占用您太多时间,要多方便多方便!”
年轻记者随口胡诌道。
高玚无语,当即拆穿了他们的把戏:“合着让我做问卷调查是吧?!”
年轻记者用力点点头,双手合十,笑容愈发真诚:“差不多差不多,还请你稍稍配合一下,拜托了!刚刚可是答应了我们的!”
似是担心高玚翻脸走人,他再三保证:“只用五分钟,五分钟我们就能结束采访!”
高玚压住心里那股想打人的冲动,摆摆手:“行了,赶紧问吧。”
他倒要看看他们还能给他挖什么坑。
年轻记者将话筒递到alpha面前,清了清嗓子,热情高涨地问:
“我们想问的是,在你心里前任男友跟现任男友比起来哪一个更重要?”
高玚心头一跳,下意识反问:“为什么问这个?”
这算什么奇葩问题。
他还以为他们会问点别的。
年轻记者眨眨眼,面带无辜:“这是帝国民众最近都想知道的,不介意分享一下吧?!”
高玚眼睛不由自主地跟着那走向记者身旁的少年移动,满肚子骚话在对方看过来的瞬间,忽地被七上八下的心跳声占满,难得支吾了一下:“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咳,那要是在两人之间选一个,您会选哪一个?”
听到他的回答,年轻记者轻咳一声,镜头盲区里的同伴开始指着答题卡上的“现任”选项,可劲地暗示他按照答案作出明确答复。
高玚:……
“高少,从上面的选项选一个,答一下。”
察觉他的长久沉默,记者避开镜头,压低了声音,用接近气音的声量委婉提醒他。
直到他按照提示答出第一题,年轻记者才慢悠悠地问出下一个问题。
两天后,帝国最受热捧的社交平台上,几条跟“首富之子现任”“澄清”“孩子”“高调示爱”有关的新闻贴,迅速占领热榜前十,事态持续发酵扩大,众多星民议论不断,沸沸扬扬。
帝国中心城郊外。
一千多平米的独栋豪宅露台一隅,身穿睡服的alpha,神情恹恹趴在躺椅上,两眼无神地望着远处的重重树影。
在他一侧,身穿着亚麻色风衣,身形修长纤细的男子,边将医疗用具仔细放回医疗箱,边头也不抬地叮嘱:
“虽然少爷是优质alpha,自愈能力比寻常alpha要强几倍,但作为您多年的家庭医生,还是不得不提醒您,即使是易感期,期间也该保持适度适量,过度放纵只会加剧身体负担,尤其是……作为下位的alpha。”
说完,温呈珉合上医疗箱,视线扫过一动不动的alpha。
即使正脸背对着人,那蒸红的耳尖还是泄露了几分心事。
不像表现出来的这么无动于衷。
说实话,第一次见到alpha雇主身上的印迹时,他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震惊。
这两年,雇主每次易感期都会找他调制抑制剂,极少会像前雇主那般因易感期失控,不慎弄伤omega的事找他,想来极少跟omega发生关系。
没想到是他片面了。
雇主不发则已,一发惊人,易感期不但找了个未分化者,还成了被上的那个。
看那后颈上的“惨状”,没有信息素残留,也不难猜出当时下嘴的人,当时是抱着怎样的心理。
温呈珉在心底斟酌了一会儿,接着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少爷这次之所以会提前进入易感期,当时应该是接触到了什么人,又或是触到了某些容易诱发alpha狂躁的物品。如果是人为,那人与少爷的契合度或许比您之前遇到的任何一例omega都要高出几倍,跟您或许是天作之合。”
毕竟,契合度越高的omega对alpha吸引力越强,越容易诱导alpha陷入狂躁,本就是天性使然。
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跟邢奚厌长相极为相似的omega,高玚眸底睡意一扫而空:“原来是这样……”
难怪他跟邢奚厌的弟弟接触后,总感觉哪哪不对劲,原来是跟契合度有关。
听温呈珉话里的意思,那omega比他那些“前任”高出不少。
比79%的契合度还要高……
想到还未分化出第二性征的邢奚厌,高玚忍不住问:“你说,会不会同时有两个跟我契合度一样高……一样能影响我的人?”
如果邢意昭能影响他,那分化后的邢奚厌跟他的契合度理应更高才对。
可惜,他的想法很快就遭到了温呈珉的否定。
“不可能。并不是所有高契合度的omega都能诱导alpha陷入狂躁,唯一能同时满足两种条件的通常只有alpha的‘命定之番’。”
别说同时存在两个,本身alpha遇到命定之番的概率就极其微小,不少人终其一生都未必能等来那个“天作之合”。
能遇到的都是极少数幸运者,堪比在无数个奖池里,摇出那仅有的一张特等奖。

“不,他不可能是我的‘命定之番’。”
听温呈珉对那“命定之番”评价颇高,高玚不仅没为此感到喜出望外,心头反倒涌出一阵没由来的忐忑。
更本能地拒绝相信,那个跟他只有一面之缘的omega是他的“命运之番”,这一毫无根据的猜测。
倘若他的命定之番只有一个,那个人也只会是书里的“主角受”——邢奚厌。
且不说邢奚厌身上总带着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就连第一次遇见邢奚厌的时候,他可是切切实实感受到了系统传出的信号。
如果邢意昭跟“主角受”有什么关联,当时系统总不可能不及时跳出来点醒他。
即便系统从一开始就将他丢下不管,他对它的判断,仍然保留着那么一点微小的希望。
总之,谁都可以判断出错。
系统不能。
想到最后,他悄悄缓了口气,成功说服了自己暂且将刚才那点疑虑放到一边。
“也不是没有可能……”
目睹alpha表情连番变化的温呈珉,无奈轻叹,只当他对那留下印迹的未分化者已经爱到无法自拔,宁肯自欺欺人也不愿相信另一个omega会是自己的命定之番,不再多说什么。
温呈珉离开没多久。
一身深灰色西服的陈沐觉,很快便从露台入口出现。
步伐稳健利落,只稍一会儿功夫,便脸不红气不喘地从几百米外的地方,走到了高玚面前。
“少爷,听说您昨天接受了几个采访?”
陈沐觉轻扶眼镜框,声音依旧是一贯的无波无澜。
高玚心生不妙,陈沐觉极少会主动问他什么,通常会这么问的时候,多半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他从躺椅上坐起身,接过侍从递来的热饮:“是有这么一回事,他们当时来的人太多了,怎么轰都轰不走……”
听过他的解释,陈沐觉心下了然,执起十多厘米长的感应棒,轻触侍从手上的光屏,将屏幕放大至半米高度。
只见帝国受众群体最广的社交媒体平台界面上,接连弹出不同标题的词条,每个词条的右上角上都附着“大热”的标志性字眼。
这些词条标题里,几乎每一条都带有他的标签,占了整整一页篇幅。
每条贴子看似没有多大关联,却无一不指向他几天前的经历。
巧合的是,这些帖子的发布时间均在前一天——他离开酒店的第二天。
像是有人在有意无意地推动着整体的舆论导向。
最靠前的6条贴子标题罗列着:
#高家独子强上貌美少年 八天七夜剥夺自由身#
#高姓富少承认前男友婚前出轨 头顶一片青青草#
#帝国第一首富之子易感期后携现任现身 高调放言“非他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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