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Alpha反派提分手后被强制标记了—— by行水意
行水意  发于:2024年03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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凹凸不平的防滑纹,轧着没什么厚度可言的衣料,烙下一块块跟那纹路一致的纹理。
又在逼出他脸上的红云后,意犹未尽地开始放宽力道。
高玚本能地弓下脊背,差点没当场飙出几滴热泪。
“先生不会是吃坏肚子了?!”
看着青年死去活来的痛苦神情,祈勒缓缓放下手里的杯子,语气担忧。
从小就被送到封闭式贵族学校的乖乖少年,接触到的不是条条框框的处世礼仪,就是深奥的学术科研,连星网都很少接触。
现在看到高玚这副样子,一时也没往其他方面想。
至于高玚,更不可能在其他人面前暴露自己被邢奚厌欺负的窘态。
现听他主动替自己找补,默默庆幸了下,当即毫不犹豫地顺着他的话接:“哈……是有点……今早上吃了些呃……”
他极力掩盖,alpha却不打算就此收手。
没等他把话说完,隐含怒意的凌辱挣开他的推拒。
鞋尖从裤子上的缝隙下滑,完全没给他反应的机会。
几近将他绞碎的羞耻心,沉沉地压着他的脑袋。
使他既没脸抬头往omega的方向看去,更没脸往周围悄悄低声交谈的其他源头瞧上一眼。
生怕一个不经意的对视,迎上一双双轻视鄙夷、满是窥探欲的目光。
热红悄然无声,从高玚额头耳尖向脖颈下延,越来越深,越来越浓。
妈的邢奚厌!!
“玚玚,身体哪里疼可以直接跟我说。”
餐桌对面的alpha,身躯微微前倾,十分细心地替高玚擦掉他眼睫毛上挂的一滴汗珠。
淡色凤眸一眨不眨,专注忘我,神情依旧是让人无从挑剔的清冷漂亮。
单从这张无懈可击的脸,根本不会有人将他跟餐桌底下,正进行着某种隐秘大胆无耻行径的alpha对上号。
“……滚。”
高玚匀了下呼吸,用力拍开刮过脸颊的手,心里对那天没认真细想就答应了邢奚厌的冲动之举,悔得肠子都快绿了。
不过是跟邢意昭见一面,牺牲这么大。
早知道就不来了,焯。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alpha的胡来。
“不告诉我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是在怪我刚才冷落了你?!”
alpha眼尾弯起一抹细微弧度,眸底幽光忽明忽灭,装着青年面颊透红的身影。
鞋尖缓缓往下,向上轻顶,费了点力将高玚翘离原来的位置。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高玚身躯歪向一边,视线匆匆扫视了眼周围,脸上的慌乱再也藏不住。
邢奚厌疯了吗?!
竟当着祈勒·库尤斯的面,对他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你现在看起来很需要……”
“够了!”
听到邢奚厌越来越不着调的危险发言,高玚腾地从座椅上站起身,焦急打断道。
“先生怎么了?”
祈勒小小的吓了一跳,茫然地看向突然情绪爆发的青年。
“没什么……我……我上个洗手间。”
触及omega询问的视线,高玚忙别开视线。
赶在对方留意身下异状前,扯过离自己最近的西装外套挡在身前,跟逃难似的,步伐仓促又踉跄的远离了座位。
“阁下是不是跟先生吵架了?”
omega从渐行渐远的青年身上收回目光,转而目光平静地望向不远处的alpha。
alpha不答,拎起椅子上另一件外衣,掂量了下手里陌生又熟悉的质感,眼底柔光晃过。
“阁下,关于治疗的事……不知您意下如何?”
祈勒眼睫微垂,轻轻摇晃着杯子里的咖啡。
“你走吧。”
“阁下是不喜欢祈勒吗?”
“告诉你父亲,我跟他没离婚,更不需要靠婚姻维系现有的地位跟利益。”
邢奚厌执起西装上的一截墨色短发,语气冷然。
“祈勒猜刚刚那位先生,就是阁下的前妻吧?!”
omega轻抿了口杯子里的咖啡,圆圆的杏眼微眯着,声音低柔婉转却一针见血。
“他不是前妻,而是我唯一的现任妻子。”alpha面色发寒,“我们两人不需要其他人的介入。”
他的世界。
只想要他一人。
少年没有被alpha的拒绝打击。
祈勒歪过脑袋,满脸纯真的问:“阁下不喜欢祈勒吗?”
纵然他自小养尊处优,在他根深蒂固的自我认知里,他早已将自己当做一颗辅佐父亲巩固利益而生的棋子。
棋子不需要廉价的情感。
棋子只需要达到目的,这是父亲告诉他的。
他更坚信不疑。
alpha没有答,在他看来这种问题根本不需要他回答,答案本就明显不过。
“也对,我们才第一次见面。”omega没有失落,“祈勒只是觉得,那位先生对阁下的喜欢,似乎不及阁下的三分之一。”
与其说喜欢,不如说他从那位身上感受更多的是对眼前这位中将阁下的避之不及。
“不,你错了。”alpha转过身,回视少年,“他会爱我。”
祈勒对上alpha眼底翻涌的红血丝,不由得心生惊诧:“想不到阁下这样的人,也会自欺欺人……”
“他会。”
“……?!”
高玚从洗手间出来,拐出过道,正打算直接离开餐厅。
刚走到一半,就听到一楼用餐区传来几声锐利的尖叫。
想到邢奚厌那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他愣了下,鬼使神差的绕了回去。
“还活着吗??”
“要不要帮他拨打急救电话啊喂?”
“真是冲动,有话不能好好说,动不动就动刀动枪的……”
餐厅里的众人小声议论。
“你好,请问下前面是怎么回事?!”
“你刚才没看到?”
“没。”
“有个omega求爱不不成,直接拿刀划了那alpha的脖子,看那omega的样子似乎还是个贵族。”
闻着空气中带着血腥味的苦香,高玚心里一突。
邢奚厌不会对祈勒做什么了吧?!
只是听这大叔的意思,怎么更像是祈勒对邢奚厌做了什么。
这不可能。
高玚拍拍脑袋,打心底里不相信祈勒一个omega,会对邢奚厌那样的危险分子产生威胁。
除非祈勒对邢奚厌用了信息素……
“不好意思,可否让让,我想看看是不是我熟人!”
“过去吧。”
青年焦急的声音在人群中接连喊出,堵在前方的路人刚开始还有些迟疑,待听到后半句后纷纷自觉的让出了一条路。
待穿过人群包围圈,真正见到那两道身影,高玚瞳孔一颤。
什么情况?!!
眼前二人,一个双目低垂,左手捂着脖子一侧背靠座椅坐在地上,一个手里拿着一把嵌着宝石的精美匕首,两眼空洞地瘫坐在另一处座椅上。
鲜血殷红刺目,从匕首尾端缓缓下滴。
“玚……玚……”
见到他回来,alpha指尖微动,头颅僵硬地转向他所站的方向,声音有些含糊低弱。
听不出是在叫谁。
高玚呼吸骤然一沉,从对方那艰难开合的口型里,根本不用怀疑,邢奚厌就是在唤他。
那一瞬,他眼里斥满矛盾挣扎。
理智疯狂敲打,警告他别管邢奚厌的死活。
最好冷眼旁观他失血过多,直到身体变冷变硬,彻底失去呼吸。
潜意识里的本能却早已更快一步差遣他的四肢,驱使他不断加快脚步,走近对方。
不带半分犹豫地将眼前全靠一口气吊着、生命垂危的alpha迅速扛到背上,赶往医院。
“玚…玚……”
“别说话。”

高玚刚离开餐厅不远,就遇上了前来救援的救护车。
医疗担架近在眼前,背后的alpha却突然把手臂横住高玚锁骨前。
赖在他身上,不肯下来。
“快松手,我送你上救护车。”
“不放……”
邢奚厌不动,手臂卡得更牢。
血柱汩汩而下,白皙胜雪的修长脖颈间不断冒出,淋湿了青年后颈,连同他身上的灰色西装。
“你他妈就不能别跟我玩命?!”
高玚刚想把人直接甩下,猛地想起邢奚厌的肋骨没好全,一时也不好直接动粗,只能口头上骂。
惹上这疯子,也是没谁了。
“不希望……我死?”
alpha声量很低,气息飘忽不稳,夹着明显的粗喘。
仿佛下一秒就会断气似的,咬字咬得尤其吃力。
高玚压下内心忽然沸腾的忐忑,扯了扯嘴角:“你死了,会放过邢意昭?!”
看到曾恨不得同归于尽的大反派邢奚厌,现在一副命悬一线的死样。
他身体里像是被压了块巨石,堵住了他的心跳,更堵住了他的呼吸。
有种说不出来的沉重窒息。
透不过气。
“不会。”
alpha语气肯定,没有半分犹豫。
高玚对他的心狠手辣并不意外,撇撇嘴:“就知道。”
邢奚厌压着脖颈的指尖紧了紧,突然问:“……玚玚……还恨我吗?”
高玚身躯一震,目光忽闪:“干嘛这么问?!”
邢奚厌呼出喉咙里的血腥味:“我想知道。”
高玚不想回他,不耐地催促:“快松手,从我身上下来。”
早知道会这样,当时就该随便换个人背。
“不下。”alpha拒绝得理直气壮。
“你大爷……”
高玚气得爆了粗口。
“什么时候才能……不恨我?”
邢奚厌还在问。
高玚感受着脖子上滑过的黏稠触感,皮肤涌过一层鸡皮疙瘩:“……看心情。”
“看心情是……什么……时候?”
“你下来再说。”
高玚眼底满是复杂。
有些说不出口。
“现在……说……”
血流得更密,浸湿了高玚半边肩颈。
“妈的。”高玚看向医疗队,面带着急,“快过来把他从我身上弄下去!!”
“先生,不是我们不想,患者不配合,我们也没办法。”
一名医护人员为难的说道。
“就不能直接把他弄下来?!”
高玚内心大呼糟糕,嘴唇上的血色不由褪去几分。
“这位先生伤势严重,强行拉扯,恐怕会加剧病情恶化。还请先生帮忙劝说一下,让这先生配合救治。”
“患者现在出血量过多,需尽快治疗,一旦错过最佳抢救时机,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几名医护人员接连上前劝说
“操操操!!!”
察觉脖子上流过的温热越来越浓,高玚急得差点跳脚。
“我快死了……玚玚。”
alpha声音愈发低落无力。
“不可能!”
高玚听着从他嘴里说出的字眼,眉眼间顿时蒙上说不出的恐慌。
“身体好冷。”
“那就给我下来!”
像是在印证alpha的话,高玚隐隐发觉背后传来的心跳,不仅慢下很多,还弱了不少。
全然不及先前的规律有力。
快感受不到了。
“这条命够不够……换你一个机会……原谅我之前的错?”
夹着血腥味的热气一会轻,一会重地打向青年耳廓。
击碎了高玚眼底长久凝固的坚冰,湛蓝剔透的水面上,倏而荡开潋滟波光。
“只要你肯让他们救你……”
就不会死。
他憋住眼眶里的酸涩,声音里的吸气声有些盖不住。
“玚玚……我想成全你。”
“闭嘴!闭嘴!”
高玚双手扣稳背上的alpha,径直闯进前面的救护车。
“你他妈敢死一下试试,这辈子别想让我原谅你!”
“……好。”
如愿听到回答的alpha,不堪重负地闭上了双眼。
发觉身后的alpha突然没了动静,高玚眼底惊慌更盛,匆匆扫视着周围的医护人员:“麻烦过来救他!!!”
医护人员没有含糊,纷纷接住失去意识的alpha。
“快快快!”
“压住出血口。”
“……”
看着前忙前忙后的医护人员,高玚上下跳个不停的心脏绷得更紧。
两条腿不听使唤的呆站在车厢里,没有从救护车下来。
直到担架上的alpha被送进手术室,室外突然亮起“抢救中”的提示语。
片刻后,一名医生拿着抢救同意书凑到他面前,他才恍然,回过神。
“先生,您在听吗?”
“不好意思,刚没听清,能不能再说一次?”
高玚循着医生的声音,看向对方手里的文件,不由得握紧手心里的残血。
“是这样的先生,患者颈部血管破裂,需要尽快进行手术抢救,术前我们需要告知家属签署一下同意书。”
“还有救吗?”
“我们已经为他及时止住血液流失,但因患者先前出血量过多,难免会引发其他病症。能否顺利度过危机,得看患者的求生意识。”
医生说得委婉。
“知道了。”
高玚心里一沉,差点呼吸不上来。
“您跟患者可是家属关系?!”
“是。”
“您跟病人是……”医护人员半信半疑。
“我是他老婆!”
高玚吸了口气,语气决然的打断道。
“好的,先生。”
“……”
看着同意书上的内容,高玚脑子白了一瞬。
只觉纸张上面的一行行字,像是一只只黑色小虫子,从眼睛钻进他身体里,啃食着他的血肉,带出一阵阵难以忽视的闷痛。
高玚抚了会儿阵阵犯晕的脑袋,接过医护人员手里的签字笔:“签字就行了吧?!”
“是的先生。”
高玚目光滑到底部,找到“亲属授权人”对应的空白落款处,按动笔头,没有多做犹豫,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医生,能不能再救救我儿子?!”
“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再救救他,救救他,好不好?!”
“节哀。”
“呜呜呜……我就这一个孩子……”
“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
高玚听着不远处的痛哭跟劝慰,视线重新落向前方紧闭的手术室,焦虑不安顷刻盈满心池。
邢奚厌是书里的大反派,命比谁都硬。
不可能会被一个路人角色割喉死。
肯定能救过来…
似是验证他心里的期盼,没多久,室外亮着的提示语忽而暗下,两名医护人员从里面走了出来,朝他的位置点头示意。
高玚长时间绷直拉紧的神经,在医生明确“患者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的刹那,始终压在心里的重负总算落地。
之后的一个星期,他没回高家。
一直待在医院,等邢奚厌醒来。
期间,他见到了安安。
一年多不见,那孩子长高了不少,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不出一两个月就能出院。
他先后找了几次闵素兰,跟对方谈过几次收养安安的事。
第四次的时候,闵素兰没有再推脱,终于松口同意让他扶养安安。
“大哥哥,太阳都晒屁股了,漂亮哥哥怎么还在睡懒觉?”
男孩抱着怀里的玩偶,垫着脚尖,往病床上的alpha瞧。
高玚掖被子的动作一顿,看了眼床上昏睡的alpha,小声犯起了嘀咕:“是啊,都睡这么多天了,真特么能睡。”
那天医生告诉他,邢奚厌是脱离了生命危险,却因大量失血,出现缺血性休克,伤到了脑子。
一时半会醒不过来,结果这一昏迷竟昏迷了将近两个星期。
“再不醒,明天就不来了。”
高玚收起眼底失落,离开座位。
他舒展了下酸疼的肩膀,伸手抚过男孩柔软的发顶,往门外走:“走,咱们今天出院玩,不管他了。”
看到眼前的安安,他脑海中总时不时想起那个找不着下落的孩子。
回高家后,他雇了不少人在帝国跟联邦这两个星球所在的星系范围内寻找,还花不少星币买通两个星球的情报组织。
只可惜,直至今天仍一无所获。
也不知988将那孩子带到了什么地方?
“可是漂亮哥哥见不到哥哥,会不会生气咬人?”
男孩站稳小脚丫,一双浅紫色瞳眸眨啊眨,没从alpha身上收回视线。
“他要能醒来,我给他咬个够……”
高玚话音未落,衣角就被一只小手扯了几下,男孩脆嫩嘹亮的声喉接着响起:“啊,大哥哥你看,漂亮哥哥他动了!”
高玚懵住:“动了?!”
安安扯着他的衣角往病床的方向走:“漂亮哥哥一定是醒了~”
高玚心脏顿时漏下几拍,呆呆跟上男孩脚步。
卧槽,邢奚厌不会听到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了吧?!
病床上,alpha眼帘微睁,晨光浸润下的双眸,折射着琉璃般的夺目光辉,纯净透亮,不掺一丝杂质。
触及alpha睁开的双眼,高玚按捺住澎湃涌动的心潮,语气佯作轻松地跟对方打招呼:“哟,总算醒了。”
“你是……谁??”
alpha眼珠微动,看向床边耳尖发红的青年,声线受脖子上的伤势影响,夹杂着明显的嘶哑。
眼神里透着淡淡疑惑,像是第一次跟对方见面般,生疏又冷淡。
“你不认得我?!”
高玚脚跟一崴,差点没一头栽向病床。
邢奚厌居然问他是谁。
这特么割个喉,还整失忆了?!

高玚挫败地抹了把脸:“我是问你,还记不记得我叫什么?!”
等邢奚厌苏醒的这两个星期,他不停地说服自己放下过去,放下恨意,给对方一个弥补机会。
结果倒好,他放下了,那家伙比他放得更彻底。
一个睁眼,把他忘了个一干二净,连一个多月前的离婚承诺,也是一问三不知。
甚至以失忆为由,不肯承认他们有过离婚约定。
“周叔说,你叫高玚。”
alpha冷静得过分。
“那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要成全我跟你弟弟?”
高玚离开座椅,故意把声音放得很低,很暧昧,很像那么一回事。
“……不记得。”
邢奚厌收拢指尖,眼底盈过几许不易被察觉的暗涌。
醒来的那一刻,他脑海中多出很多不一样的画面。
——一些他没有经历过,却一直在重复发生的记忆。
在那些记忆里,眼前之人没有被他变成alpha。
遇到那个同父异母的omega后,那人不仅退掉了他们的婚约,更在救出那个omega后,毫不留情地重伤了他。
临死前,他重复着前几次重生时的记忆,将他死死箍在怀里,亲眼看着他比他更快一步咽气。
跟他同归于尽。
最后一次,他们将他逼到了悬崖边缘。
他拉着他坠下悬崖的瞬间,一道清晰的机械音从男人身上发出,传入他耳中。
那个声音在说:
[编号HDF242352,第888次攻略任务失败,现已触发应急模式,该位面规则即将重新洗牌,全面格式化……]
不带情感起伏的宣告,击穿了一直笼在他面前的迷障,更让他第一次直面他们所处的世界是怎样一个存在,他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纵然真相残酷赤裸又如何。
他擅自闯进了他的世界。
就别想逃……
没等高玚勾起嘴角,露出得逞笑意,邢奚厌凉凉的视线在他身上仔细打量了眼,忽然冒出一句:
“且不说我不记得有这回事。邢意昭一向喜欢满身腱子肉的alpha,你这样的身板没有alpha一半粗犷,就连第二性征也是omega。你们都是omega,你确定能在一起?”
高玚被他的回旋镖扎得猝不及防,脸色变了变,恼羞成怒道:“这特么还不都是拜你所赐!我本来也是帝国少有的优质alpha好吧!”
看样子,邢奚厌连当初把他变成omega的事都不记得了。
居然说忘就忘。
“你真就一点都没想起来,我们的过去?!”他有些不甘心,上半身凑近了观察邢奚厌的反应,“还有这几年来的经历?!”
偏偏忘掉的是他们相遇之后的记忆。
跟他认识前的事,倒是记得很清楚。
这也太巧合了。
他很难不怀疑,邢奚厌又在憋什么坏心思。
无奈这几天他试探过不少次,邢奚厌的日常表现就跟刚认识他那会儿差不多,看不出丝毫伪装的痕迹……
“那你说,我们有哪些共同经历?”
alpha眼里轻抬,迎着男人颇为认真的眼神,声音哑下几分。
纱布下的喉结微微滚动,鼻尖呼出的气息更轻。
在男人无法觉察的角度里,克制又怀念地嗅起他身上溢出的恬淡冷香。
不管重生多少次。
看多少次。
眼前之人的一举一动,总能毫不费力便挑起他藏进身体里的无穷恶念。
让他恨不能在这具身上刺满他的名字。
跟他的骨骼血液融为不可分割的一体。
高玚正想着怎么唤醒邢奚厌的记忆,没怎么留意附在身上的病态打量。
现在听对方这么问,脑子不由得飘过以往种种,喉咙干涩,含糊地回了句:
“多了去了,一时半会说不完。”
可惜他的敷衍,没能蒙混过关。
alpha眸光沉沉,突然问:“多少次?”
“啥??”
高玚被问懵了。
无数页十九禁画面转眼挤占了刚才的苦闷回忆,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alpha像是从男人那张晕满红霞又透着几分呆愣的脸上得了趣,手掌摸过那劲实的窄腰,面带无辜地接着刁难:
“我们既是夫妻,那你应该比现在的我更清楚,平时都用什么姿势?”
高玚被他那低哑中又带着撩人意味的嗓音,烧得耳根子一阵阵的红:“你问我,我特么问谁?!”
我靠,这要怎么回答。
他怎么可能在意这种乱七八糟的事?!
“你看,你连这都说不肯告诉我。我又怎么记得起来,我们曾发生过什么?”
alpha悄悄拨开男人腰下衣摆,用指腹描摹着男人背后流畅的腰线。
因着俯身的关系,那腰线上的肌理比直起身时凸出几分,脊骨一节一节匀称地凸着,满是勾人的张力。
仅仅是简单的抚摸,都能给人别样满足的感官体验。
真的很欠焯啊。
“你割喉前,还要死要活的求我原谅你!”
高玚据理力争。
“我问过那天提供救援的医疗队,他们说只看到你把我送进救护车,根本没人听到我说了什么……”
alpha揉了把高玚裤头边缘露出的腰窝。
高玚背过手,拧住腰后兴风作浪的无礼之辈:“你那声音只比蚊子叫的声音大了那么一点,他们能听清才怪。”
他当时离得那么近,都花了不少功夫才琢磨出对方说的什么意思,更别说那些几十米开外的人群。
“你说的这些,还有离婚协议,我没有印象……”
没印象的事,就不算数。
alpha一脸平静地做出结论,眼里不掺半点心虚。
高玚脾气差点没绷住:“你那天还跟我承诺,我陪你一块去相亲,就带我去看邢意昭!”
邢奚厌面色一派坦然:“虽然你一直说我囚禁他,但我并不记得有这回事。”
高玚实在没辙了:“那要怎样,你才会恢复记忆?!”
邢奚厌视线透过男人敞开的衣领,难掩怀念地游过骨形立挺纤长的锁骨:“很想让我记起来?”
“这不当然?!”
隐隐发觉那到落在脖颈间的视线,高玚坐直身躯,拢了拢衣领上散开的扭扣链子。
邢奚厌一天记不起来,他就一天见不到邢意昭,就没法开展攻略任务。
“我也不知道。”
邢奚厌看着那绣着繁复花纹的衣领在青年一番抓扯下,簇拥成团,将那抹莹润性感的白层层掩护,心中闪过淡淡遗憾。
“你……”
两人正僵持着,周逢鸣的声音忽然传进病房:“少爷,伯爵之子祈勒·库尤斯来了。”
高玚:“祈勒??!”
这些时日他有找过祈勒,想找对方打探打探那天的来龙去脉,那omega一直拒绝接见。
吃过几次闭门羹,他就把这事搁在了一边。
没想到这会,对方竟然会主动过来找邢奚厌。
“祈勒么。”
alpha眼里的炙热倏而冷下,又适时地绽出些许茫然。
高玚只当他记不起来这号人,介绍了句:“莫舒里伯爵的第七个儿子,那天割你喉咙的相亲对象。”
邢奚厌点头:“…让他进来。”
“是,少爷。”
病房内。
omega正襟危坐,一身奢侈的淡色常服,面颊净白小巧,还是一样的乖静秀致,气色看起来却黯淡不少。
像是失去养分浇灌的花,瓣叶颓败干萎,浑身透着无望的焦虑。
邢奚厌跟omega对视:“你找我?”
omega攥紧指尖,目露歉然:“祈勒那天意识混乱,并非有意中伤阁下。”
“这话,你不该跟我说。”
alpha没有接受道歉,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淡漠。
祈勒脸上的紧张之色更浓:“可是阁下是那天的当事人,只有你亲自出面,跟他们说清实情,才能洗脱祈勒意图谋害帝国中将的嫌疑。”
他还未毕业,不想因一次牢狱之灾,成为家族的污点。
“逮捕令?”
高玚双臂交叉,蓝色眼珠在alpha跟祈勒之间溜过一圈。
邢奚厌不会在耍他玩吧?!
能对祈勒下逮捕令,这不是还记得被谁割喉的事?!
觉察男人的怀疑,alpha不慌不忙地收回驻足在他脸上的目光,转向omega:“你说的逮捕令,跟我没关系。”
“还望阁下放祈勒一马。”
祈勒显然不信这番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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