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路生的膝盖挤进他双腿间,卡住他腿根内侧。
陈路生没比林重高多少,两人都是一米八几的个子,所以以这种姿势贴近的两人几乎是面贴着面,气息融在一起,彼此的脸上都是又湿又热。
一阵痒意从脸烧到脖子。
陈路生不禁眼神有些迷离,喉结滚了滚。
可林重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们之间的气氛一下冷了下来,他补充道:“对,我以后就是你的情人了。”
他刻意加重情人两个字,字音咬得死死的。
“也是你说的,做你的情人,只需要和你上床,其他什么都不用做。”
曾经那些话,怎么刺进林重心里的,如今又怎么刺进了陈路生的心里。
林重都不禁暗里笑一句,善恶到头终有报。
陈路生似愣了神,林重很容易便挣开了他的手,双手向前去推陈路生。
他的反抗引起了陈路生更加猛烈的纠缠,陈路生抓住林重的上臂,林重给了陈路生一肘重击,但陈路生还是没松手。
两人推搡间,林重的后背再一次撞到了墙壁,无意碰到了灯的开关,一瞬客厅被光笼罩,与此同时,林重看清了陈路生苍白的一张俊脸。
连唇色都是浅淡的颜色。
“我也说过,不许别的男人碰你。”陈路生嘴唇颤抖,将林重紧紧禁锢在自己的臂弯里。
“碰你妈啊,我碰谁了。”林重压根不明白陈路生的意思,他就出去喝了个酒,又没有碰谁。
陈路生此刻听不进去林重的话,他收紧手臂,勒得林重一痛,灼热的气息呼在林重颈侧,尖锐的牙齿刺破皮肤,林重痛呼一声,疯狂捶打陈路生,拼命挣扎。
陈路生仿佛一头恶狼,想撕咬林重的皮肉,吮吸他的鲜血。
从伤口流出的血多被陈路生吞咽舔舐了,剩下的顺着锁骨流到了被衣服遮盖的部位。
陈路生咬林重,林重就咬陈路生,逮着陈路生的脸就咬了下去,陈路生咬他越疼,他就咬得越狠,生生在陈路生脸上留下一个牙印,都咬出了血。
陈路生用手掰林重的下颌,林重才被迫松口。
趁两人都松手的一刻,林重猛地推开陈路生,冷白的灯光落在陈路生身上,苍白的肤色,眼底的红血丝,还有嘴角鲜红的血,生生描绘出一个透着疯狂气息的凶恶形象。
陈路生眼底的疯劲儿骇人,这样的陈路生,林重第一次见,几天前还温柔地给他喂粥,现在完全变了模样,令人感觉可怕。
林重下意识想跑,然而没跑两步,右边膝盖猛地剧痛,腿折了下来,他摔倒在地。
膝盖顶住地面,他想爬起来,但下一秒,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踝,修长的手指包裹住他的足腕,将他拖了回去。
他完全成了陈路生手里的玩具。
地面很凉,没了衣服的阻隔,凉意紧贴上后背,林重被冰得一哆嗦。
陈路生架起他的腿,“做。”
“什么?”林重没反应过来。
“如你所愿,我们做。”陈路生说得好凶,他的手锢紧林重的细腰,不容林重后退闪躲。
做他妈做,什么叫如他所愿,去你大爷的,林重在心里骂个不停,膝盖磨得红肿,他疼得要死,地板砖坚硬,磕两下,他的膝盖就青了。
而陈路生只会在他身后疯狂展示他的强劲腰力。
像条公狗。
林重把脸埋进自己臂弯里,身上满是黏腻的汗,眼泪溢出眼眶,将手臂弄湿,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几年前他就习惯了陈路生的粗暴,只不过这次更疼罢了,但也还不至于让他疼得哭出来才是。
他被翻过去,眼前朦胧,他看不清陈路生的脸,但他能用身体感知到,陈路生的动作停了。
陈路生伸手胡乱抹掉他的眼泪,蛮不讲理地训他:“不许哭。”
林重想骂他,可一开口就会泄出哭腔,他咬紧牙,不愿出声,光在心里骂,骂陈路生混蛋,骂陈路生是条公狗,骂他有病。
骂着骂着,也不知是晕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脸上还挂着泪,眼睛已经闭上了,双臂软答答的。
昏睡中,他嘴里动了动。
似在说什么。
陈路生凑得很近,把耳朵贴了过去,才听清他在嘟囔:“我就哭。”
天边泛起鱼肚白,晒得人身上发热,然而从窗户吹进来的风稍凉。
躺在床上的林重眼睫颤动了下,人裹夹在烈阳和凉风里,手臂被吹得凉,身上又晒得热,他难耐地翻了个身,动作间手臂被人按住,他没翻成。
掀开眼皮,光刺进眼睛里,他半眯着眼,无法完全睁开。
浮尘在视线里游动,陈路生长长的眼睫上落了光,眨动时,仿佛在闪烁。
他头顶上吊着一个药瓶,液体顺管子流下来,他的手此刻扎着针,陈路生的手按在他小臂上,掌心很烫。
“别乱动。”陈路生说。
“把窗帘拉上,太晒了。”也太晃眼睛了。
陈路生起身拉上窗帘,窗帘很薄,颜色浅,还是能透进来很多光,但不刺眼了。
林重全身不舒服,肌肉酸痛,腰像断了一样,身体好像刚被组装好,他动了动胳膊,没劲儿,又动了动腿,腿弯折了折,瞬间疼得他感觉自己的膝盖被人敲碎了。
“疼?”陈路生皱眉问道。
林重想回陈路生一句,不然呢。
但他不想搭理陈路生,就没说出口,在心里暗暗骂陈路生傻逼,诅咒他膝盖骨头哪天被人挖去,活活疼死他个王八蛋。
陈路生看着他,“以后不许不听话了。”
这话钻进林重耳朵里像极了威胁,再不听话,昨天那样就是惩罚,所以不想自己再被弄裂,弄出血,血顺着腿间滑腻腻地流下去,就乖乖听话。
林重最讨厌别人威胁他,当初赵景川没少因此而倒霉。
“你放心,我会做一个听话的情人的。”林重直视陈路生,面无表情,甚至看上去有几分乖顺。
只是这语气挺不服的,而且这话听起来也着实刺耳,情人这两个字蛰得陈路生呼吸滞涩。
他反驳:“你不是情人。”
“不是情人还能是什么?我们之间还有别的关系吗?”林重觉得陈路生可能误会了什么,许是那天他的话太模糊了,他需要再跟陈路生强调一下,“你掏钱,我陪睡,除此之外,我们没别的。”
陈路生垂下头,呼吸变得沉重,他眼含乞求地再次看向林重:“就不可以是爱人吗?”
“你觉得我们之间有爱吗?”林重笑着反问他。
他笑得很冷,没有温度,也很空。
“没有的。”林重自问自答,
“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狠狠的一刀直戳进陈路生的心脏,陈路生感觉自己好像死掉了,全身像尸体一样僵硬冰冷,心脏仿佛不跳了。
“没液体了。”林重提醒道。
陈路生迟钝地反应过来,帮林重拔针,按住针眼,见不再流血了,他起身去做饭,菜刀落在砧板上,发出有节奏性的哒哒哒的声音。
他手臂机械地挥动,眼神空洞。
疼痛从手指上传来,他低下头,发现是自己的手被切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立马染红了整个手掌,从指缝间滴落,砧板上落了几点红。
他静静看着,忘了止血。
他觉得他心口上也有一道口子,血顺着口子往外流,渐渐流干。
他很想给程医生打个电话,告诉她,她说错了,爱什么都改变不了,爱是最没用的东西。
他和林重之间被疼痛,不堪和痛苦填满了,它们充满棱角,正正好好地卡在里面,他的爱插不进去。
砰的一声闷响唤回了他,他放下菜刀,冲进房间。
房间里,林重倒在地上,抱着膝盖,表情痛苦,他想下床喝口水,结果腿发软,跌倒了,膝盖还撞了下地。
陈路生抱起林重,放回床上,小心翼翼又着急地挽起林重的裤腿,露出膝盖。
林重膝盖处的皮肉又青又紫,肿得厉害。
“怎么会这样?”只是磕了一下,应该不至于这样才对,陈路生茫然地望向林重,试图求一个答案。
“你说呢。”林重没好气道。
陈路生愣了愣神,声线发抖:“……我、我弄的……昨天晚上?”
林重还穿着昨天晚上的那条裤子,没换过,昨天晚上裤子也只是在腿弯上坠着,没脱下去,所以陈路生压根没看到林重膝盖上的伤。
陈路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林重本来就经常腿疼,他还弄伤林重的膝盖,他怎么能弄伤林重的膝盖,他怎么能弄伤林重,他昨晚到底发的什么疯。
“……我……我去找药油。”
他半天才想起要涂药,翻箱倒柜地找,家里没有,就鞋都没换,跑出去买。
林重看了看地上滴落的血,柜子上也被抹了点血,甚至他的裤腿上也弄上了。
陈路生的手一直在流血,忘了止血。
目光最多停留了两秒,就收了回来,直视天花板。
好饿,好渴……林重躺在床上想骂娘骂爹骂祖宗十八代。
当然,是陈路生的娘、爹和祖宗十八代。
“陈路生你个王八蛋,缺德玩意儿,不得好死,出门让车撞死你得了。”
他昨天喝了一肚子的酒,基本什么都没吃,晚上回来还没来得及垫点东西,就被陈路生折腾了几个小时。
弄得他不止腿疼,膝盖疼,屁股疼,腰也疼,身上就没有一处不疼的,站都站不住,想喝口水都喝不到。
为什么陈路生不知道在他床头放一杯水呢。
“陈路生……”他欲继续骂。
无意瞥见地上的血迹,他的声音弱了下来,“你个蠢货。”
小区门口就有药店,陈路生买完药,匆忙跑回去,他身体的恢复力惊人,手指上的伤口已经开始凝血了。
拆开药盒,拿出药油要给林重涂时,他瞧见自己手上血迹斑斑,干涸在掌心和手指上,随意地拿湿纸巾擦了擦。
林重在那喊渴喊饿,陈路生边擦,边去倒了杯水拿过去。
“我给你擦完药就去做饭。”陈路生说。
林重喝完水,把杯子放床头柜上:“就不能点外卖?”
“哦。”陈路生不免失落,他想做饭给林重吃的,所以不愿林重点外卖,但最后还是把手机递给了林重“那你点吧。”
他往手心倒了药油,搓热了,给林重揉膝盖,他已经尽量轻了,可依旧避免不了林重疼。
林重坐起身,拽住陈路生的衣服,拉近两人的距离,然后一口咬在陈路生脖子上,那狠劲儿好像要把昨天陈路生咬他的仇加倍报复回去。
陈路生上多久的药,林重咬多久,一个地方不够咬,就换个地方,陈路生脖子上被咬出两个牙印。
咬完他老实了,陈路生捏着他的后颈,他们接了一个漫长的、充满血腥味的吻。
之后的几天,林重“听话”地没有出去,陈路生也没有出去,两人各占着一个房间,唯一的交流就是在吃饭和烟酒上。
陈路生劝林重少喝点酒,少抽点烟,林重不听,冰箱冷藏柜里一半都被林重的酒占据了,空了一点就重新填进去。
听见门铃声,陈路生关掉邮箱,摘下眼镜,走出书房。
林重刚接过跑腿小哥送来的酒,一瓶瓶往冰箱里摆,摆完从中拿出两瓶,转身迎上陈路生阴沉的脸。
陈路生强硬地抢过林重手里的酒:“不许喝了。”
“不喝会死。”林重没去抢“你是要死了的林重,还是活着的林重?”
他语气随意,像在处置一个没有用的垃圾。
第26章
陈路生不明白为什么酒而已,会和生死扯上关系,然而他看着林重的眼睛,那眼睛里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林重好像是认真的,而他不敢赌。
陈路生完全被林重轻松拿捏了,林重没受阻力地从陈路生手里拿过酒,绕过陈路生,往卧室走。
“少喝点。”陈路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多管闲事,林重在心里评价一句。
陈路生这明显过了线的行为令他不爽很久了,他觉得他该给陈路生一点警告。
他侧过身:“戒指还我。”
那两枚对戒一直被陈路生戴在脖子上。
陈路生心脏疯狂跳动,林重没有说明用意,哪怕神情、语气都不像,他仍心存期待,想林重或许想戴回手上。
“一共两枚,还我。”林重的话像无形的手捏住陈路生悬起的心脏,拉它直直坠下。
强烈的失重感使得陈路生攥紧了那两枚戒指,戒指的纹路深深印在掌心。
“你已经把它送给我了。”陈路生嗓音低哑,喉咙发紧“你不能要回去。”
“我只是把它扔给狗了。”
陈路生竟然道:“那就是狗的了。”
林重都佩服陈路生的脸皮了,他白了陈路生一眼,回了房间,狠狠将门甩上。
林重在房间里喝多,醉倒,陈路生进去收拾,收掉酒瓶,清掉烟灰,把人抱上床,浸湿了毛巾给林重擦脸,然后给林重揉腿上药,在林重醒来之前离开。
林重不让陈路生和他一个房间,他跟陈路生说,要么做,要么出去。
陈路生选择了出去。
他们两个压根没法平静地待在一个空间里,陈路生自己也知道,坐在一起久了,林重就开始在脑子里疯狂想怎么用话刺他,语言像刀子一样扎进他心里,也划伤了林重,两败俱伤,何必呢。
“林重,我爱你。”
说完,陈路生轻轻把门关上。
深夜漆黑,窗外、窗内一样的墨色,躺在床上的人忽的睁开眼,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烟盒,抽出一根咬进嘴里,点燃。
黑暗里橘红色的火星闪烁。
吐出的烟雾溶于黑夜,无声无息。
林重说了,自己最讨厌威胁,赵景川威胁他小心出门被人凑,他就摸黑给赵景川套了麻袋,用棍子打他,求饶了都不放过,把人打得麻袋渗血才扔棍子走人。
赵景川说他说得最多的一句就是天生反骨。
赵景川说得也没错,他就喜欢和人对着干,别人越不让他干什么,他越想干给别人看看。
林重换了身衣服,出了门。
KTV一条街,灯红酒绿,门前有人穿着酒保服拉客,最中央,位置最好的一处是一家大型夜店,灯光迷乱,音乐声震耳,台上群魔乱舞。
林重上身白衬衫,下身牛仔裤,挤进这群人里,竟被衬出几分大学生的清纯气质,当然,是在远瞧,看不清脸的情况下。
林重的脸太丧了,一看就知道是经历过社会毒打的。
林重在四处搜寻着目标,他没怎么来过来这种地方,对他人落在他身上带有目的性的目光并不敏感,所以没察觉到有很多双眼睛在看他,像盯自己的猎物般。
不知不觉,林重早已成为了别人的目标。
屁股上一阵温热,林重以为是撞到别人了,身子挪了个位置,谁知那温热好像紧随自己,他扭头往自己身后看,一条手臂斜下去。
合着不是撞到人了,是有人在占他便宜。
林重沿着那条手臂寻上去,目光落在男人的脸上——桃花眼,眼下有颗痣,一脸的多情相。
就这个了,林重在心里想。
男人见林重这般好似默许的行为,又往林重身边凑了凑,手从林重的屁股向上摸,摸到后腰,顺势揽住。
林重被男人搂进怀里,也不挣开。
“有没有兴趣一起看日出?”男人问。
林重忍不住笑了,约就约,还看日出,搞得挺文艺。
“去不去?”男人附在林重耳边又问了一遍。
“去。”
KTV一条街隔壁就是宾馆酒店一条街,开房很方便,林重跟在男人身后,进了酒店,说起来巧,之前他和陈路生住的就是这个酒店。
男人付款开房,林重拿出手机,镜头对准男人的背影和前台拍了张照。
“你身份证。”男人转头。
林重把身份证递过去,给前台登记,转手把照片发给了陈路生。
陈路生不是说不许别人碰他嘛,上次估计是误会,那他这次就把误会做实的。
做完这一切,他把手机关机,揣进兜里,接过男人递回来的身份证,跟着男人进了电梯。
电梯直达他们房间所在的楼层——十一层。
男人订的是个情侣房,没有之前陈路生和林重住的套房那么大,顶多就等于那个的一个客厅那么大,空间不一样,但门口的设置都一样,拖鞋一致地放在左手边的暗柜里,插卡的位置一致在右边。
林重进去后轻车熟路地换鞋,找拖鞋穿,而男人看上去显然也不是第一次来,不用摸索寻找,手伸出去,精准无误地将卡插进卡槽,屋内的灯瞬间亮了。
“要不要来点情趣?”男人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他不知按了哪个键,电视从正常的影视频道转到了小电影频道。
男女的有,男男的也有。
“酒店的配套服务。”男人挑眉,一双桃花眼有几分魅惑人的迷人劲儿,有意无意地勾人。
男人又按了几下,挑了一个播放,暧昧的声音在酒店房间里如浪般涌入人的耳朵里。
林重坐在床上,双手撑在身后,裸露的半截锁骨更显深邃。
他看着电视里的纠缠与火热,面无表情,片子里的两个人颜值不对他口,所以他有些兴致缺缺。
林重眼皮懒散地半垂着,充满厌世感的神态和身上那股性冷淡的氛围,在环境的衬托下,竟有种让男人想跪下来舔林重脚的冲动。
男人咽了咽口水,向林重走近几步,到近前,他倾身贴近,却被林重推开了。
“你先去洗澡。”林重说。
第27章
男人不想去,可看了看林重,又打算去了,没办法,那眼神太女王范了,他觉得自己被鄙视了,但他有点喜欢,完全抗拒不了。
男人站在林重面前,脱下上衣,随后连裤子也脱了,身上一丝不挂。
他这番跟孔雀开屏似的,展示自己的肌肉和大小,看得林重想翻白眼。
“喜欢吗?”男人问。
“嗯。”林重敷衍道。
男人满意了,转身走进浴室。
从浴室里传来水声,淅淅沥沥的,林重拿出手机,开机,看了眼时间,才过了差不多十分钟,陈路生不可能那么快赶过来,戏还得晚点才能开场,他无聊地打开和酒吧老板的聊天框。
:我碰到你说的那个渣男了。
酒吧老板:帮我让他阳痿。
:收到。
前段时间,酒吧老板跟林重吐槽过,他妹妹找了个男朋友,那男的半路出轨,出轨对象还是个男的,被他妹妹当场抓奸在床,结果那两个男的看他妹妹一个女孩子,竟然打了他妹妹两巴掌,把他妹妹赶出去后关上门继续,还闹出可大动静了,他妹妹一边拍门一边骂,哭着跑回家找自己哥。
酒吧老板早想教训一下那个渣男了,可惜一直没找着人,渣男的照片在他们群里都传开了,林重偶然间看了一眼就记下了。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过了一会儿,男人穿着件浴袍走出来,领口咧开,露出大块的胸肌。
“宝贝,我洗好了。”他从床头抽了盒套,边拆边走到林重身前,身体挤进林重双腿间。
林重忍不住往后仰了仰,拉开距离。
这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很急很重,彰显着门外人的暴躁。
“谁啊,这么没眼力价。”男人抱怨一句,把盒子丢进垃圾桶,那一盒里有三个,连在一起。
他随手把套扔在床边,转身去开门。
门刚打开一条缝,便从外面涌进来一股巨力,将打开一条缝的门完全顶开,男人往后退了一步,随即从外面进来一个高大的男人,正是陈路生。
陈路生比男人高一些,气势压了男人一截,男人顿时有点虚,“你谁啊,干什……”
男人话没说完,被陈路生按在了墙上,男人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剩下的话全都吞了回去,他猛地用力,推开陈路生。
“你他妈有病啊,上来就动手,我招你惹你了。”男人的力气也不小,那一身肌肉没白长。
陈路生戾气深重:“你碰了我的人。”
男人看了看陈路生,又看了看林重,明白过来了,合着这位是有主的啊,有主还和他来开房,有点意思,他可没有什么道德和良心,曹贼嘛,谁不想做呢,别有风味不是,更何况林重是真绝色,虽然他看他方才走路好像有点不对,但这点缺陷在床上又没影响。
“他主动的。”男人表情嚣张,他暗暗打量着陈路生,比他高,比他帅一丢丢,身上也是牌子货,看上去不像是假的,应该挺有钱,但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戴了绿帽子。
男人的话宛如冰冷又锋利的利器,从上到下贯穿陈路生的身体,将陈路生死死定在原地,陈路生的心脏像应激反应般抽动了下,带起一阵剧痛,连带着那些旧的好不了的伤也一块疼了起来,陈路生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滚出去。”陈路生嗓子又干又紧。
说完他看向林重,走向林重。
男人岂会这么容易就走了,他好不容易钓上来的高级鱼种,哪会让出去,他扯住陈路生的衣服,把人拽回来,林重看两人撕扯推搡,从口袋里摸出烟,叼了一根在嘴里。
打火机的咔哒声像暂停键,止住了两个男人之间的争斗。
林重吸了口烟,缓缓吐出,拿起床上的套,拎起来,看向陈路生和男人:“你们要不然打一架?赢的留下,输的离开,留下的人跟我用完这个。”
男人从林重的话里品出味儿了,他这是被玩弄了啊,当然被一起玩弄的还有揪着他领子的这个男人,两个大男人被林重跟猴似的耍。
失神的一会儿,陈路生一拳揍在了男人脸上。
男人本来都不想计较了,想走人了,毕竟没人知道自己被耍了以后还耍戏给别人看的,然而陈路生这一拳下去,他也被激出火气了,抹了把鼻子流出的血,伸手把陈路生推到墙上,攥拳往陈路生肚子上招呼。
林重这个看戏的,翘起二郎腿,抽着烟,手里的一串晃得哗啦响。
他甚至想抓把瓜子磕,好不悠哉。
片还放着,嗯嗯啊啊的,这个背景音乐配上眼前的龙争虎斗,格外荒唐,陈路生比男人力气大些,比男人能打,男人比陈路生多些上不得台面的技巧,陈路生那一看就知是没怎么实践过的,比不过男人什么黑招都使,战局一时激烈,但整体上看,陈路生稍占上风。
眼看陈路生要把男人推出房间了,林重开了口:“路生。”
林重的声音不大,却轻易地破开了一切杂音,钻进陈路生耳朵里,柔软又重地落在了他心上,陈路生不由一愣,就是这片刻的松懈,令男人有了可乘之机,腰部带动全身肌肉,两人身位调换,男人一把将陈路生推了出去,关上了门。
“满意吗?”男人转头看林重。
林重抽着烟,不语,嫌脏似的把套扔到了地上。
门被重击,一下一下,仿佛要把门整个拆下来,但酒店房间的门仍纹丝不动,只是传进来哐哐的砸门声。
男人眼里含着怒意,林重也不怵他,直视他,男人见林重这一幅好似和他没关系的样子,更来气了。
他逼近:“你他妈在耍我。”
一口烟吐出,烟雾扑了男人满脸,林重冷笑了一声:“呵,所以呢?”
男人走近,指了指自己身上凌乱的浴袍,“给我脱的。”
林重掐灭烟,拉住浴袍的带子。
男人很满意林重的听话,觉得自己这一番也算值得了:“给我舔出来。”
林重抽下浴袍带子,迅速往男人脖子上一绕,然后用力勒紧。
第28章
男人猝不及防地被缠了脖子,勒得他话说不出来,脸很快憋得通红,他拼命挣扎,拉扯着林重的手臂,但缺氧的身体让他渐渐使不上力气来。
带子在林重手上绕了一圈,逐渐收紧,男人眼前已经有了黑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他拼了命地呼吸,却仍感觉氧气稀薄。
林重及时松了手,男人双腿发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倒在地上半死不活地喘着气,疯狂咳嗽。
“我去洗澡,十分钟后,你自己滚出去。”林重说着进了浴室。
气都没喘匀,男人还在意自己男人的尊严,“我至少半个小时。”
他换了个姿势躺地上,嗓子估计肿了,声音都哑了,房间里渐渐没了别的声音,只有浴室的水声,电视里的叫声,在他的喘息声里渐渐放大。
浑身热了起来,他刚缓过来,色心也跟着一块复苏了。
他爬起来,走到浴室门前,磨砂玻璃上映出林重模糊的身形,肩不宽不窄,细腰长腿,他咽了口唾沫,缓缓推开浴室的门。
破开一条缝隙,他将手伸了进去,扶着门,轻轻地往里推,尽可能不发出任何声响。
倏地,门内传来一股力道。
眼前闪过白花花的一片,门被推了回来,男人没能及时抽出手,手被夹住,惨叫声和片里主人公的叫声混成一个调,林重拉了下,男人这才有机会把手抽出去,捂着手,在浴室外疼得差点蹦起来。
过了好久,疼痛才缓解了些。
他转身打算出去,视线不经意落到卫生间的地上,林重的衣服随意堆放在那里,他色心不改地翻了翻,从里面抽出一条内裤。
喉结滚了滚,他将内裤团成一团,攥着,离开了卫生间。
男人在五分钟之后换好衣服,走出了酒店房间,门口没人,他的视线扫向走廊左边,那边连通着电梯。
这一眼过去,迎上走廊里陈路生的眼睛,那一瞬,他有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背脊发凉,汗毛竖起。
可他又一想,他怕个鸟啊,都是成年男人,谁还没二两肌肉啊,他大跨步上前几步,站到陈路生面前,猖狂地扬着下巴,从裤子兜里掏出揉烂了的黑色的一团,布料在陈路生眼前抖开,上面还粘着不明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