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轨—— by不甜茶
不甜茶  发于:2024年03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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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过头去继续,陈路生哄着林重多练了几遍。
那小心思打的,严森直掐自己才没有笑出声,腿都掐紫了。
林重终于忍不住问:“这句话什么意思啊?”
陈路生看着林重,说:“我爱你。”
“Je t'aime,翻译成中文,是我爱你。”

第104章
回到国内,林重最先去了餐馆买了麻辣小龙虾,他馋了好久了,之前为了走秀控制体重,不敢吃,现在终于工作结束了,有一段空闲时间了,他可以少吃一点了。
他从餐馆出来,手里拎着装有两大盒小龙虾的袋子,并没注意到楼上有人在看他。
赵景川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的身影从店里出来,渐渐走远,身后是男人充满威胁的声音:“你就不怕我告诉陈路生那张照片的事?今天你要不拿个一百万出来,我就跟陈路生说,是你让我威胁他的。”
“呵。”赵景川不屑轻笑,“你觉得我在乎吗?”
“……你当时只给了我十万块钱,我告诉你,那张照片可不止十万。”庞明一门心思想多要点钱。
那张和陈路生面对面坐着的照片是庞明当初拍下来,做底牌用的,后来赵景川买走了,至于威胁陈路生,那当然和赵景川没关系,庞明只是想额点钱而已,但可惜,这一个两个都没让他得逞。
赵景川压根懒得听庞明继续说下去,直接走人了,他脚步飞快,下楼推开餐馆的门,追上去,拉住林重的手臂。
林重转过身,“赵景川?”
“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嗯。”林重态度很明确,不想搭理“……有事?”
赵景川依旧抓着林重的手臂不放,“没事。”
林重看了眼赵景川抓着自己的手,眼神示意的明确,要赵景川放手,可赵景川却好似不懂般,手反倒攥得更紧了。
林重忍不住想直接说,话没出口,被赵景川抢先了。
“一定要是陈路生吗?”赵景川说,他无法接受,谁都可以,他知道林重身边有很多人,那个蒲玉,还有那个早对林重有心思的周博,都可以,唯有陈路生不行,唯有陈路生,让他不甘心就这么放手。
如果说对林重的伤害,那陈路生比他更过分,凭什么陈路生有弥补的机会,而他不行,是不是如果他也像陈路生那么没尊严,他也可以。
赵景川听见自己字字清楚地问出口,“林重,如果我也像陈路生那样,为了你什么都不要了,给你做奴才,是不是……你也可以考虑一下我……”
林重的声音冰冷而疏远:“赵景川,你不会。”
赵景川扯了扯嘴角,笑了,是啊,他不会,他仅能做到的只是低了头,跟林重道歉,再多的他做不来,他没法跪在地上求林重的原谅,求他的一点爱,对他而言,爱情只是人生里的一部分,没了这一部分,可以有很多东西填补进去,它从不必需,它是他觉得最没必要的。
他给不起林重想要的卑微的爱,曾经的林重一点爱一点钱就足够就满足,可现在的林重,他要的,只有陈路生给的起,只有陈路生愿意付出一切地给。
林重挣开赵景川的手,赵景川忽然感觉手指发僵,手指勾住了林重手腕上的串珠,林重一用力,手串断裂,珠子掉落一地。
噼里啪啦地撞地后弹起,四溅得四周都是。
赵景川的手臂垂落下来,他抬起手想再次去抓林重的手臂。
就在这时,跟出来的庞明走了过来,盯着林重的脸大喊:“林重是吧,你还记不记得我,四年前,我撞的你,我们还见过呢。”
林重手掌暗暗攥紧,手臂微微颤抖。
“我跟你讲,就是他指使我撞的你啊啊啊啊……”庞明指着赵景川,话到一半,被赵景川擒住胳膊,头往下按,胳膊扭转,疼得庞明一阵嗷。
“你再说,谁指使的你!”赵景川怒道,攀咬他让他去威胁陈路生就算,他懒得计较,现在竟然还敢在林重面前攀咬是他指使的他撞人。
“我错了,陈路生指使的,不是你。”庞明吃软怕硬地求饶。
“狗日的东西。”赵景川怒骂一声,一把推开庞明。
庞明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灰溜溜地佝偻着脊背想跑,林重拽住他,捏着他的后颈,跟拎小猫崽似的。
“到底谁指使的你,说清楚!”林重手上加重力道。
庞明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在咔嚓作响,“没人指使我,我就是想讹点钱。”
“那为什么说是陈路生指使你?”
林重手上劲儿更重了,庞明疼得身体直往下缩。
一时庞明吓得什么都交代了。
时隔一年,林重才得知当年的真相。
林重突然松手,庞明跟条老鼠一样,嗖的跑远。
从不远处奶茶店里走出一道颀长身影,陈路生手里拎着饮品,店里人太多,他排了好久的队才买上,他朝林重看过来,目光轻掠而过,脸色变得阴沉,赵景川又缠着他的林重,还有那个讨厌的庞明,他不应该因为赌钱而欠了一屁股债被打断腿吗,怎么会出现这儿,难道他找的人事没办好?
他走近,拉走林重,林重宛如个提线木偶般,毫无反抗地被拽走,被推上车,直到陈路生上车后把奶茶塞进他手里,他才像是魂回归身体一样,眼神缓缓聚焦,看向陈路生。
他问,“你指使人撞我的事,你是不是忘了?后来你是从哪知道的?”
林重声线抖得厉害,陈路生已然察觉到不对,但他摸不清林重是愤怒还是别的,他的手在裤子上无措地抓了抓,“当年那个撞你的人说的。”
他心惊又胆战,语气里满是小心翼翼,“怎么了?”
“陈路生,你有没有想过不是你指使的,是那个人说了谎?”林重感觉自己的声音和心脏都在颤。
他看着陈路生眼中从茫然到疑惑,再到不可置信。
他知道,陈路生没想过。
他们都没想过,谁都没有为那个陈路生发出一声质疑,没有人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没有人为他喊冤,为他争辩几句,连陈路生自己都没有反驳一句。
林重眼前已然模糊,他抓着陈路生的手臂,声音里带着哭腔:“不是你啊……”
陈路生慌了,抱住林重。
“别哭。”他的手轻抚着林重的后背,心疼地一声声哄道,“不哭了,乖。”

第105章
“陈路生,你记得吗?在我觉得自己快要淹死的时候,是你从别人手里救下了我。”吹进车里的风把林重的声音刮得破碎。
陈路生直视着前方,“有过吗?”
“有过啊。”林重眼角又泛了湿,“你记不记得你还送过我一双鞋?”
陈路生眼露茫然,显然都不记得了。
林重抹了抹眼角,嗓音微哑,“你……那个时候的你,很坏很坏,但,也有一点点好的时候。”
回去后林重就把自己关在了那个摆放着谈话记录的档案室里,他翻开其中一本档案,找到划线的部分,找到那些个失去了前半段的后来,他努力地去想,后来发生了什么,陈路生隐去了什么。
那些被陈路生隐藏的部分,他要一个一个补齐,他要告诉陈路生,那些年陈路生也对林重好过的,才得以让林重挺过了四年啊。
不顾地上满是灰,林重直接躺在了地上,后来啊后来啊,他念叨着……
陈路生推门进来时,记录本盖在林重脸上,放在地上的手机打开了歌单,放着歌单里的第一首歌。
“总要有一个人先不记得,听,另一个人说着……”
陈路生走到林重身侧,蹲下身,拿开林重脸上的记录本,林重眼睫微颤,缓缓睁开眼,他伸出手,指尖舒展,陈路生弯下腰,让林重的指尖碰到他的脸颊。
林重的手轻柔且柔软,抚摸着陈路生的脸。
陈路生,你去过我打工的店,你问我,如果你把那些都买下来,我的提成能有多少,你后来真的都买了。
陈路生,你为我打过架,你怎么就那么巧知道我回家被尾随了呢。
“……我把隔绝我们的称作银河,全是蓝色……”歌一直放着,歌声飘荡整个空荡的档案室。
陈路生,你带我去山顶上看过最绚烂的烟花。
陈路生,你教我打过拳,教我怎么别别人的胳膊,教我怎么还击回去。
那么多,你都忘了吗?
为什么你把你对我的好都忘了啊?
没关系,以后我讲给你听。
歌单曲循环着,结束后重新播放,“我把隔绝我们的称作银河,全是蓝色,像海底建起了护城河,等着纸船上的字不见了,总要有一个人先不记得,听,另一个人说着……”
次日,林重顶着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跟蒲玉去了圈内的宴会,来的都是业界大佬,和一些品牌方的代表,陈路生没跟过来,陶燕秋那边出了点事,陈路生过去看他母亲了。
林重眼睛干涩的疼,一个劲儿揉,越揉越红,蒲玉忍不住取笑他:“怎么?昨晚上被你家那位欺负的狠了?”
林重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不是。”
蒲玉盯着林重泛红的眼睛,林重眼眶一圈全是红的,连眼尾都带上了红意,林重长得干净,皮肤好到挑不出一点瑕疵,给人一种出尘的感觉,这样眼睛发红的样子倒让他整个人多了几分媚感,勾人得紧。
这不,蒲玉环视一圈,好多双眼睛看过来啊,看着林重的眼神跟狼看着兔子似的,一个个的,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禽兽,没一个好东西。
这个圈子有多乱,蒲玉太清楚了,真要说起来,那笑话能说上三天三夜,蒲玉不想林重掺和进那堆破事里。
“你跟紧我。”蒲玉特意交代林重一句,生怕自己家的大白菜被人骗走了。
“嗯。”林重乖乖点头。
无视周围投过来的目光,蒲玉带着林重去和几个圈里的朋友打招呼,把林重介绍给他们,在这个圈,人脉多点总没坏处。
蒲玉的一个摄影师朋友眼尖,聊天时看到不远处紧盯着他们的男人,抬起手臂,用手肘捅了捅蒲玉。
蒲玉扭过头来,一脸疑惑地看了自己朋友一眼,朋友示意他往男人那看。
蒲玉遂转过头,下一秒脸色变得难看。
林重见蒲玉拧起眉,像看到了什么晦气的东西一样,满脸嫌弃和厌恶,好奇地随蒲玉的视线望去,正正对上那个男人的目光。
男人一身得体西装,端的温润,只是那双眼睛宛如暗处的蛇一般,令他多了几分阴邪的怪异感。
林重觉得男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但他记不起来了。
男人举起高脚杯,隔空朝林重这边敬了一杯,然后喝尽杯中香槟,蒲玉拉了下林重,林重的视线转了回来。
“他怎么会来?不会是又盯上谁了吧?”其他人也看见了男人,低声议论着男人。
左右不是些好话,总结下来就是这男的玩了不少业内的模特,男的女的都玩,被他盯上的没一个有好下场的,而且每次他来,都能闹出些事来。
果然,没多久,那边就出事了。
好像是个服务生不小心被人碰了一下,端盘上的酒杯倒了,酒不小心撒到了那个男人身上,被男人扇了一巴掌。
林重看过去时,男人正让服务生跪着给他擦鞋上洒的酒,他另一只脚踩在服务生的脑袋上,压得服务生跪伏在地上。
“擦不干净,就舔干净。”他说着用力跺了下踩服务生脑袋的那只脚。
周围的人愤愤不平,却没人上前。
终于宴会主办方出现,一个中年男人挺着啤酒肚,上前打圆场:“齐先生,我让人带您去换身衣服。”
男人不为所动。
中年男人尴尬地杵在那。
“这什么人啊,这么狂。”有不知道齐先生身份的人低声道。
立马有另一个人道:“有钱有势,得罪不起。”
林重拽了拽蒲玉的袖子,低声在蒲玉耳边问:“他和陈路生,谁更有钱有势?”
林重是真不知道,诚心发问。
蒲玉看了林重一眼,在心中掂量,虽然陈路生卖了一部分股份,退居成第二股东了,但陈路生他母亲那里可还有一部分股份呢,陈路生真想坐回那个位子,是分分钟的事,只是他不想罢了。
这么一想的话,京圈里能比得上陈路生的人少有。
齐鹏再有钱有势,也只是处于一流末的等级。

于是蒲玉回了句:“陈路生。”
下一秒,他见林重冲了出去,震惊中,林重一把推开齐鹏,扶起了那个跪在地上的服务生。
他瞪大着眼睛,林重怎么就出头了呢,他就不怕被惹火上身啊,转头想到林重的问题,陈路生……等等,陈路生!林重是不是管他男朋友叫路生赖着?我去!这个路生就是那个陈路生吗?
他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放心下来,是的话,他还担心什么,齐鹏见了陈路生得跪,除非脑子坏掉了,才会和陈路生对着干。
……说起来,自己好像还揍过陈路生一拳呢吧,蒲玉面上不禁涩然,那时候也不知道和他抢人的是陈路生啊,他和陈氏集团合作了这么多回,都没见过陈路生一面,也是,他一个小喽啰上哪见去啊。
不过现在知道了,蒲玉也仅仅佩服自己一句:不愧是我,就是牛逼,陈路生也敢揍,这事能让我酒后吹上十回八回了。
知道真相的蒲玉淡定了,其他人可不淡定,探头探脑地问冲出来的林重是谁,为林重暗暗揪起心脏。
正在众人以为齐鹏会发火,地上又要多跪一个人的时候,齐鹏却连眉毛都没皱一下,不止没发怒,还笑了,笑得令人感觉瘆得慌。
“带路,我要换衣服。”齐鹏下了中年男人递上去的台阶,跟着另一个服务生去换衣服了。
那个被林重扶起的服务生道了谢后,也跟着中年男人走了。
闹剧结束,宴会继续。
有人开始主动往林重身边凑,留下联系方式,蒲玉帮他筛选了下,哪个能接触,哪个不能接触。
等到宴会结束,林重跟着蒲玉出去,穿过长廊,他摸出手机开机,陈路生给他发了消息,说今天可能回不来了。
林重把手机踹回兜里,跟蒲玉说了声,去了洗手间。
他解开裤子放水,听到洗手台那边两个男人聊天。
其中一个男人说:“圈里好几个潜力不错的模特都被他给祸害了,他得不到就把人往死里搞,他家又有钱有势,很多人拿他没办法,让他得手了以后他就把床照发到自己的兄弟群,他那帮兄弟都混蛋,把照片四处发,有人因为这事闹自杀,都不是一回两回了,去年有个小姑娘还被他搞怀孕了,闹到他爸公司去了,他一脚把那个女孩踢流产了。”
另一个男人道:“这事我也知道,那个女孩后来还疯了,真他妈是个畜生。”
吱嘎一声,隔间的门推开,两人嘴里的畜生缓步走出来,西装笔挺,衣领一丝不苟地整洁,他朝他们笑了笑:“背后说人坏话可不好。”
两个男人立马变了脸色,拔腿跑了。
林重拉上拉锁,走到洗手台前洗手,齐鹏走到他旁边的位置,伸出手,水龙头感应出水,他细细洗着自己的手。
洗完,男人抽出张擦手纸,擦干净手,将纸扔进垃圾桶里,“林大学霸也觉得我是坏人吗?”
学霸这两字对林重来说有些久远了,再次被这么叫,他恍惚了一下,甩手上水的动作一顿。
“学霸不记得我了?”男人见林重眼神茫然,指了指自己,“我,齐鹏啊。”
林重神色微动,他想起来了,齐鹏是他高中同学,就是那个高二春游花两百块钱雇他帮忙搬东西的那个家伙,不过他好像和齐鹏不熟吧,他高中的时候很忙,忙着勤工俭学,根本没时间去和班里的同学社交,和谁都不怎么熟。
齐鹏拍了拍林重的肩膀,“想起来了吧。”
他拍就算了,拍完还手掌在人肩头捏了捏,引得林重肩膀耸动了下,躲开齐鹏的手。
林重这一副我和你没什么交情的冷淡样子,令齐鹏眼底暗了暗,转而又细细打量起林重,十七八的林重稚嫩又有灵性,他最喜欢林重的那双眼睛,亮亮的,笑起来时眼睛微弯,让人见了就觉欢喜,如今的林重嘛,眸子好似沉淀了般,也别有韵味。
“说起来,要是没有陈路生那个家伙,你早就是我的人了呢,不过你们现在也分开了吧,就算还好着……”齐鹏悠悠道。
他声音一顿,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卡,塞进了林重的胸前口袋里,手掌随后拍了拍林重的胸口,“你打不打算换一个金主?”
“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林重说,什么叫没有陈路生,他就是齐鹏的人了,他记得高中的时候齐鹏和陈路生好像很不对付,连话都说不上一句。
那时候陈路生性格挺好的,没见他发过脾气,可有次陈路生和朋友去篮球场打球,却差点和齐鹏干起来了,教导主任来得快,就没打起来。
这俩人之间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来了,我就告诉你。”齐鹏轻点了点林重胸前的口袋。
林重往后退了一步,躲开。
齐鹏也不气,今天见到林重,他高兴,不计较。
“我等你来。”齐鹏留下这一句后,匆匆离开。
齐鹏走后,林重从胸前口袋里拿出那张卡,那竟是一张房卡。
他把卡收进口袋里,去找蒲玉,坐蒲玉的车到二环,他就让蒲玉把他放下了,他打车去了房卡上标明的酒店。
出租车停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林重付钱下了车。
进门、上电梯、刷卡、找到房卡上的数字……0709、0710、0711……到了0714,他停了,站在房门前,他抬手敲了敲门。
门打开,齐鹏站在门内,此刻的他远没有宴会上的精致,西装外套脱了,领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脖子上,衬衫领口开了一颗扣子。
“你来了。”齐鹏似乎料定了林重会来,并不意外。
他让开位置,让林重进去,等林重进去后反手关上门。
房间内的灯光好似一张大网,将林重的身影笼罩,捕捉,牢牢困住。
而此刻陈路生刚从疗养院出来,拿出手机,点开定位,看到林重的位置在一家酒店停留。

第107章
陈路生作为林重的跟屁虫,清楚林重的每一项行程,林重今天可没有去酒店这项安排,他还问了林重,林重说宴会结束后就回家。
所以林重怎么会在酒店,宴会上喝醉了,被送到酒店的,还是主动跟谁去的?
跟蒲玉吗?是蒲玉故意灌醉林重,想对林重做点什么?思及此,陈路生开车狂飙了出去。
思绪纷杂混乱,一路上,他又想,如果是林重自愿的呢,被小妖精迷住了,妈的,不知道他家林重有主了吗,不行,程医生说生气发火只会把对方推得更远,林重要是又想不要他了怎么办,他要冷静,对付情敌的最好办法就是比他更体贴温柔更妖精,就算对方能勾搭上林重,他也能让林重离不开他。
到了酒店,他的思维已经发散到觉得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所以看着不好看了,想着怎么保养自己的脸了,又或者胸肌不够完美,被火烧的地方已经做了祛疤,没留下太明显的烧伤痕迹,但多少能摸出来一些,所以摸着手感不光滑了是吗。
乱糟糟的占据着陈路生的脑子,他狂奔进酒店,再次看了眼定位,林重下来了。
他步子猛地停住,调头往回跑。
半小时前。
天花板上的吊灯明亮,将一切照得清楚。
“你和我睡一觉,我就告诉你,怎么样?”齐鹏脸上略微不悦,但还算耐心,静等着林重的答复。
林重解开了一颗扣子,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但在齐鹏眼里,都解扣子,还能是不好嘛,他欣喜地笑了笑,靠近林重,“我们……直接来?”
显然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先去洗澡。”林重说。
“一起洗?”齐鹏挑眉。
“我帮你洗。”林重眸光微动,看得齐鹏心里痒痒。
齐鹏靠得更近,与林重只隔一掌距离,“怎么帮我洗?”
林重伸出一指,点在齐鹏身上,推着齐鹏往后退,齐鹏一点点退到浴室,林重的手指从下往上划过齐鹏的胸膛,再往上,抬起齐鹏的下巴。
“衣服脱的。”林重用命令的语气道。
齐鹏咽了咽口水,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上身脱完,脱下身,在他欲要取解自己腰带时,他忽然看着林重说:“你不脱吗?”
林重轻轻一笑:“脱啊。”
齐鹏被林重的笑容晃了心神,心里不禁想,陈路生真的会放手吗?这么个美人,玩个三四年的他也不会腻,就算别人玩过了,也不会舍得不要。
虽然林重越往后年纪就越大了,不嫩了,但却一年一个韵味啊。
不管怎样,反正林重要上他的床了,思绪间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他看着林重扯了扯自己的领带,解开衬衫的第二颗扣子,露出一点白皙的肌肤,眼帘掀起,嘴角含笑望着他,一阵燥热烧遍他全身,喉结滚了滚。
“我们一起脱。”林重的声音在齐鹏心上抓挠。
齐鹏被迷了魂似的,林重让他脱,他就继续脱,把自己脱得溜光,抬头再一看林重,发现林重只解了个领带。
林重手里拿着领带,两人对视上,他冲齐鹏弯了弯唇角,然后一脚踢向齐鹏的命根子,齐鹏正心潮澎湃呢,猝不及防就中了招,捂裆痛嚎,林重趁机用领带将齐鹏的双手捆到身后,捆完一把将人推倒在地。
随后他抽下张毛巾,用毛巾裹住花洒的手柄,取下花洒,用花洒碰开花洒的开阀,将温度调到最高。
逐渐变热的水流冲击着齐鹏的身体,齐鹏烫得直往后躲。
一直躲到墙边了,无处可躲了。
齐鹏暴怒大吼,“林重,你疯了不成,你竟敢这么对我!”
“我在帮你洗掉你这身肮脏的皮。”林重故意调转方向,将水流对准齐鹏的。
齐鹏用腿遮挡,护着自己的宝贝,被烫的,疼得龇牙咧嘴。
林重还有话要问,不急着直接废了齐鹏,他将花洒移了移,水流转向别处。
齐鹏有了喘息的机会,质问林重:“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他觉得林重没胆量也没理由这样对他,只能是谁指使的,他的仇敌一大堆,他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是谁指使林重的。
林重又能和谁有关系呢,难不成是陈路生?就因为他挑逗了林重一句,陈路生就值得这么大费周章吗?
“现在,我问你问题,你回答,懂?”林重嚣张地挑眉。
齐鹏知道自己现在是林重砧板上的鱼肉,懂事地点了点头。
林重问:“你说没有陈路生,我就是你的人了,什么意思?”
齐鹏眼垂下眸,珠子转了转。
“说话。”林重把花洒朝向他。
“我说!”他烫得要跳脚,“毕业后有次聚会,就我们几个男生的聚会,你没去,聚会上陈路生跟我们说你是他的人。我本来对你有心思的,可听到你是他的情人,我就打消了对你的心思。”
“就这样?”林重狐疑道,眼神犀利地看着齐鹏。
“就这样。”齐鹏往后缩了缩。
“什么时候的事?”
“我哪还记得啊。”那都几年前的事了,齐鹏记不了那么清楚。
“在我去的那场聚会前还是后?”
齐鹏想了想,“前。”
聚会前,林重和陈路生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呢,怎么可能会说那样的话,所以齐鹏说谎了,林重转了转手腕,滚烫的热水浇在齐鹏身上,“说实话。”
齐鹏腿上一阵火烧的灼痛感,他语速极快道:“我跟别人说我想包养你,他们说你看不上我,我就开了个玩笑,我说,你有个住院的哥,家里肯定缺钱,我如果把你家挣钱的路子堵了,你第二天就得主动爬我的床,然后陈路生听了突然生气了,直接给了我两拳,跟我说你已经被他包养了,是他的人,再打你的主意,他就弄死我。”
林重没有移开花洒,齐鹏烫得嘴里不断求饶:“我说的是实话,没骗你,你手下留情,放过我一码吧。”
林重没动,目光凝沉,“你确定是聚会前的事?”

“我确定。”齐鹏哀嚎着。
林重站起身,脑子好像空荡荡的,又沉甸甸的,他走到齐鹏近前,齐鹏恐惧地蜷着身子。
“你别乱来,到此为止我还能不追究,你再过分,过后我一定不会放过你。”齐鹏色厉内荏地威胁道。
林重不屑一笑,水汽弥漫的浴室里,他整个人被雾气揉得模糊,锋利棱角变得柔和且温柔,到了这般境地,齐鹏竟还有心思眼馋林重的美色,身体诚实地反应。
可林重说出的话却让齐鹏像浇了一盆冷水般:“你敢和陈路生抢人是因为你知道陈路生把股份转让给了别人,对吧?”
林重眼神轻蔑,“可你知道他转让给谁了吗?”
齐鹏的眼睛登时睁大,他有了一个不可能的猜想,然而,此刻他不知为何被这个猜想占据了大脑。
下一秒,他看见林重嘴巴微张,吐出一个字:“我。”
林重的声音很轻,可即使听不见,那明显的口型也足以让人辨清他说的什么。
齐鹏眼睛看到了,耳朵也听见了,不可能的猜想被证实,他不可置信地望着林重,脑袋里一片空白。
林重拿着花洒的手轻轻一转,他脚踩住齐鹏的膝盖,往下一踩,水流直射而下。
尖锐的嗷叫声响彻整个房间。
齐鹏耷拉下脑袋,竟是晕了过去,林重扔掉花洒,解开捆住齐鹏双手的领带。
不留下指纹的最好办法就是尽量不去碰,尤其衣物,他也是这么做的,临走前带走了自己的领带和碰过的毛巾。
然后处理完自己的脚印,离开。
至于监控,赵景川帮他暂时关了,这家酒店是赵景川家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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