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民…”葛批吓得说话的气息都不稳了,“草民是真的没有看到什么啊!”
“草民今日同往常一样,喝了小酒,然后就回家,一件多余的事也没做,一处多余的地方也没看啊!”
不对,葛批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发现了什么秘密,所以那人才会来杀他灭口。
可奇怪的是,若那人知道葛批看到了什么,直接将人杀了不就行了,为何非要问一句他可有看到什么?
这样岂不是打草惊蛇吗?
“除非那人也不确定葛批是否看到了不该看的。”宋延同魏长临想到一处了,“所以才需确认一番。”
“没错。”魏长临的身子轻轻碰了一下宋延,“王爷,咱们还真是心有心犀啊!”
宋延偏过头去看着魏长临,“那是自然。”
啊…这…
葛批直接懵了,这两人怎么回事?
“葛批。”还未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魏长临就道:“带我们去你喝酒的地方,最好原路返回。”
葛批虽不知这两人要干什么,却还是什么都没问便带着人走一遍他走过的路。
葛批的路线很正常,走的地方人也不多,若是看到了什么应当很快就会反应过来,不会像此刻这样什么头绪也没有,那么能看到些什么的地方就只有他喝酒的地方了。
果不其然,葛批喝酒道那家酒馆在街中心,人来人往,正好葛批就坐在店外那桌,指不定真的无意中看到了什么他觉得很正常,而凶手却很在意的事。
“葛批。”魏长临敲了敲他原先坐的地方,“你且坐下。”
葛批闻言便走过来坐了下来,坐下后他紧张的不行,手紧紧揪着衣摆,头上冷汗直冒。
“葛批。”魏长临道:“你可是想起什么了?”
“回大人。”葛批声音有些颤抖,”小人不曾想起什么。”
“那你为何如此紧张?”魏长临道:“莫不是想起什么不敢说吧,你若不说,本官同王爷也救不了你。”
“大人误会了。”葛批腰杆挺的笔直,不敢有一丝懈怠,“小人之所以会紧张,是因为小人竟有幸与王爷同大人同桌,这可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机会啊!”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这葛批的身子崩的比钢铁还直。
“如此说来。”宋延道:“你并未想起与凶手有关的事?”
“回王爷。”葛批道:“小人方才坐在这里不过是喝酒罢了,其余之事一概不知,压根没有往别的地方乱看。”
葛批喝酒的这家酒馆虽然热闹,但做的都是正经的生意,况且这里人员颇多,一眼看去也没有什么隐蔽的地方,目光所及之处的人在做什么都一目了然,实在不是偷鸡摸狗的地方,若是要做点什么见不得的事,应当也不会选这种地方。
“那么。”魏长临道:“葛批,你再想想那人方才还说了什么?”
“回大人。”葛批目视前方,不敢与魏长临对视,“那人只问了草民可有看见什么,小人便开始呼救了,然后便听到了大人赶来的脚步声,那人一刻也未耽搁便跑了。”
“葛批啊葛批。”魏长临叹道:“你就不会晚一些再呼救?多听到一个字都是好的。”
“大人。”葛批冤枉得不行,”那人的刀尖就指着小人的脖子,小人实在不敢同他所说什么啊!”
“笨啊你!”魏长临气的拍了一下葛批的脑袋,“那人既然没有上来就杀你,一定是想从你那里知道点什么,在你们结束对话前是不会杀人的。”
葛批被打了也不敢躲,只缩着脖子道:“小人不如大人这般聪明,实在想不到这些,只想保命去了。”
“罢了。”魏长临还想说点什么,就听宋延道:”此乃人之常情,呼救是正常的。”
“不过,葛批,你与那人离得很近,可有看清那人的长相?”
葛批醉的不行,若不是刀尖指了过来恐怕酒都不会醒,哪里能看清人的长相,不过…
“回王爷。”葛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他道:“那人蒙着面,小人并未看到他的长相。”
“王爷,您可就问了一个没营养的问题,凶手杀人自然是要蒙着面的,否则若是被人看到了岂不是就暴露身份了。”
“魏大人说的有理。”宋延点头,“不过万一凶人打算问完问题就将人杀了呢?”
“是啊!”魏长临觉得宋延说的有理,“所以问题来了,葛批,你还是得想想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否则小命不保!”
葛批吓得冷汗直冒,头上的汗珠竟顺着鬓角流了下来,“大人,小人实在想不到到底看到了什么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魏长临思索片刻后道:“或许凶手在意的事并非你今日看到的,而是之前在某处看到的?”
“葛批,你且好好想想,近来你身边可有什么怪事发生,或者你是否看到了与平日不一样,或是你觉得有些怪的人或事?”
“这个嘛…”
为了保命,葛批的大脑此刻正在极速运转,一帧一帧的回想近几日发生的事,不久后便道:“若说与往日不同的事,还真有一件。”
魏长临道:“什么?”
“不久前,小人喝醉了迷了路,不小心走错了地方,竟走到东郊去了,小人迷迷糊糊间好像看到不远处有个人影,那个人影见到小人便消失了。”
魏长临闻言同宋延对视一眼,道:“你可知那人影当时在做什么?”
“不知。”葛批摇头,“小人离得远,并未看清那人在做什么,待人影消失后小人便离开了。”
“葛批啊葛批。”魏长临叹道:“你恐怕是摊上大事了,你最好仔细想想那人有何特征,否则就要倒霉咯!”
“啊!”葛批吓得喊了一声,“大人莫要吓唬小人!”
“谁吓唬你了,本官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你若想保命,就快点想想当时的情形。”
葛批已是汗流浃背,头上的汗也将衣领浸湿了,可见他有多害怕。
“啊!”片刻后,葛批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那人的身形好像与今日之人很像,指不定是同一个女人!”
“女人?”魏长临猛地坐直身子,“你说你那日看到的是女人?”
“是的。”葛批道:“若今日之人与那日那人是同一个,那就一定是女人。”
“你为何如此肯定那人就是女人?”宋延眉头微蹙,道:“本王劝你最好想好了再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因为今日同小人说话的那人就是女子啊!”葛批信誓旦旦道:“小人记得,今日之人身着黑衣,头戴面具,那日虽离得远,但小人可以肯定那人也是身着黑衣,背影与今日之人十分相似。”
“你确定?”魏长临道。
“确定。”葛批道:“这关系到小人的生死,小人不敢开玩笑!”
葛批很有可能撞见了凶手行凶的过程,所以凶手才会来杀他封口。
若真是如此,那么这几起案件的凶手就应当是女子,这样一来,凶手范围的就缩小了很多。
魏长临思索片刻,然后起身,对宋延道:“王爷,走,去东郊。”
魏长临同宋延要去东郊, 茯苓同麦冬自然也要跟着去的。
当然,葛批这个目击者也是逃不掉的,虽然他怕的要死, 根本不敢去什么所谓的案发现场, 但若是他目击了凶手行凶的过程, 那么必然会遭到凶手的报复,此刻还是跟着官府的人比较安全。
魏长临他们就住在县令府, 去叫茯苓他们时陈县令自然会知晓, 于是便一起跟着来了。
根据葛批的说辞,他们找到了那日大概的案发现场,茯苓二话不说便抬着铲子挖了起来。
一切正如魏长临想的那样, 土里埋着一具头颅以及刻着名字的木牌。
“麦冬。”茯苓偏过头来道:“搭把手。”
麦冬戴上手套, 跳进坑里, 将头颅以及木牌拿了出来。
“啊!”葛批见状吓得抱头蹲在地上, “别过来啊!”
同样后退几步的还有魏长临, 他抬起手用手袖掩住口鼻,皱眉道:“这味有点大啊。”
宋延连忙掏出帕子递给他, “受不了就掩住。”
魏长临接过帕子掩住口鼻, “还是王爷对我好,知道我受不了这味, 也不勉强我。”
“本该如此。”宋延淡淡道:“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自然不会强迫你接受一些接受不了的东西。”
“这还差不多。“魏长临满意的点点头,“你且去看看那头颅, 然后将结果告知于我。”
“好。”
头颅不似躯体有药水保护, 所以已经开始了不同程度的腐烂, 不过还是可以看清头颅上少了嘴巴。
“看来凶手是冲着嘴巴来的啊!”魏长临闻言道:“之前之所以会割下头颅, 很有可能是被葛批后迫不得已而为之。”
“因为割走头颅要比割走嘴巴要简单一些, 仓促下自然只能将头颅割走。”
“由此看来。”宋延道:“凶手十分珍贵这具尸体的嘴巴,所以只能暂时将头颅带回去慢慢割,待目的达成后便又将头颅送了回来,顺便还将木牌也一起送了回来。”
“是啊!”魏长临道:“凶手为何不在案发现场切割呢?因为她被人看到了,慌乱之下切割的话恐怕会损坏她想要的部位,由此可见,她十分在意她想要的某个器官。”
“只是,她要这些是干什么呢?”
“不仅如此。”宋延将木牌举起来,“凶手还刻意在木牌上刻上被害者的名字,她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既然凶手很担心器官损坏,那么她应当要用器官做点什么。”茯苓猜测道:“会不会是谁少了某个部位,所以凶手才会取下来给别人用?”
“若真是这样。”魏长临道:“那凶手为何取那么多器官?莫非凶手认识的人中有谁少了那么多器官?”
“若是如此,那还是一个完整的人吗?”
“没错。”宋延道:“凶手这般做,应当另有所图,至于图什么,还有待商榷。”
“话虽如此。”魏长临道:“不过我却认为凶手的目的同那木牌有很大的关系。”
“就像是在挑衅,不对...应当说更像是在炫耀,在炫耀她的战利品。”
“若是如此。”麦冬道:“这凶手应当也是疯子,是个脑子不正常的疯子。”
“是啊。”麦冬这么一说,魏长临突然就想起赵行,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疯子的世界大概就是这样吧,这或许也就可以解释为何凶手会时隔十年又出来杀人。”
“或许凶手也知道自己脑子有问题,于是十年前在杀了几个人后便幡然悔悟,所以便刻意控制自己,谁知十年后的今天却控住不住了,所以又出来杀人。”
“不无这种可能。”宋延思索片刻后道:“这点从凶手将头颅以及木牌送来回就可以看出,凶手这么做很有可能认为这是一种仪式,她杀人遵循着某种规律,只有这般做才能满足她那变态的心理。”
“没错,这脑子有问题之人...”
魏长临正说着就发现一旁的陈县令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却不敢说一样。
于是道:“陈县令,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回大人。”陈县令犹豫不决,“下官有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未等魏长临开口,就听宋延道:“陈县令所说若是同案子有关那便说,若是无关,那便不必说了。”
“回王爷。”陈县令道:“下官想说的自然的是于案子有关,只是这不过是下官的猜测,恐说出来会影响王爷的判断。”
“无妨。”宋延摆摆手,“陈县令有话只管说,本王自会判断。”
得到宋延的首肯,陈县令便不再有所顾忌,开门见山道:“下官认为凶手是王县尉家的女儿。”
魏长临以为陈县令只是提供一些与案件有关的线索,谁知他竟直接将凶手的名字点了出来,着实有些出乎意料,于是便提醒道:“陈县令,此案疑点众多,且不可妄下结论啊!”
“下官并非胡乱猜测,下官之所以这么说,是有依据的。”
“哦?”这陈县令竟在他们之前想到凶手的身份,魏长临还真是有些不习惯,“陈县令展开说说,本官同王爷洗耳恭听。”
“是!”陈县令拱手道:“下官献丑了。”
陈县令之所以会认为凶手是王县尉家的女儿,原因有三。
其一,据案件的目击者葛批说,凶手是女子,而王县尉家的女儿便是女子;其二,根据方才的分析来看,凶手应当是心理有问题之人,这王县尉家的女儿多年前不小心毁了容貌,从那之后便十分妒忌长相好看的女子,久而久之心理或多或少出了点问题;其三,这也是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王县尉家的女儿有个癖好,那就是喜欢收集一些奇怪的东西做成标本,而每个标本都会在一旁注明是什么,这一点同凶手杀完人后刻一个带着名字的木牌很像。
魏长临听完唏嘘道:“不知这王县尉家的女儿今年贵庚?”
陈县令虽不知魏长临的重点为何会在县尉女儿的你年龄上,但还是答道:“回大人,应当是而立之年吧。”
“这样啊,本官还以为这县尉的女儿恐怕已人到中年了。”
毕竟十年前就开始杀人,年纪应当不会小才对,谁知这人竟二十岁就开始杀人,真是让人感慨万千啊!
魏长临的心思被宋延看穿了,他道:“魏大人,此刻还不能断定县尉家的千金就是凶手,切不可就说她小小年纪就开始杀人。”
“王爷。”魏长临闻言凑到宋延身边,“您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的将我所想说的一字不差?”
宋延无奈的摇摇头,嘴角却微微一勾,“不过是因为本王太了解你罢了。”
“是是是。”魏长临用肩膀拱了一下宋延,“那王爷倒是说说我现在在想什么?”
宋延眉梢微挑,看着人道:“魏大人当真要本王在这里说?”
行,知道了,宋延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的。
“倒也不必。”魏长临转过身去,“此事我们晚上再议,此刻还是先解决案子。”
魏长临说完才发现茯苓等人竟背过身去不看他们,像是刻意在营造什么氛围一样。
“茯苓。”魏长临无奈的耸耸肩,“你们转过身去作甚?莫非是想偷懒不谈案子?”
“属下不敢。”茯苓说着也不敢回头,“怕扰了王爷同大人的清静。”
魏长临闻言朝宋延投去一个眼神,宋延便冷声道:“案子未结你们便开始偷懒,本王命你们即刻转过身来谈案子,否则休怪本王不客气。”
冤枉啊!他们不过是当心撞见什么不该看的,于是便贴心的转过身去给魏长临同宋延留个空间,谁知竟被说成是偷懒,一个个都有苦说不出。
谁让他是王爷,说什么便是什么!
几人闻言齐刷刷的转过身来,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说话,魏长临被气笑了,他们分明什么都没做,为何一个个看上去都像是受到莫大惊吓的样子?
等等,即便他同王爷浅浅的接了个吻被看到也不至于是这幅表情吧?
罢了,这些不懂感情之人又怎会懂这些,魏长临大人有大量,就不与他们计较了!
“陈县令。”魏长临正色道:“你方才说的不过是推测,需得验证才行,既然是对王县尉家的情况十分了解,那调查之事便交由你来做,若是查到什么还请速速来报。”
“这...”陈县令又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片刻后还是咬牙道:“大人有所不知,下官同那县尉也算是搭档,日后还要继续相处,此事若是交由下官来办恐伤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下官斗胆,还请大人另选他人,若是有用得到下官的地方,下官必当全力以赴。”
陈县令说的有理,若是让他去查恐怕会影响二人之间的关系,如此一来,两人日后便不能好好办公。
职场上这些弯弯绕绕魏长临还是懂的,于是便道:“陈县令所言极是,此事交由你做确实不太方便。”
“既是如此。”宋延道:“麦冬,此事交由你去做,你且好好查查王县尉的千金可真如陈县令方才说的那样,除此之外,还要查她的不在场证明,若发现可疑之处,立刻向本王禀告。”
麦冬拱手,“是!属下遵命!”
“等等。”魏长临突然想到些什么,道:“若是大张旗鼓的查恐怕会打草惊蛇,本官认为此事需得秘密进行,至少在搜寻证据上,需得秘密进行。”
宋延眉梢微挑,看着人道:“不知魏大人有何高见?”
“王爷。”魏长临抬头与人对视,“不如我们来个夜探县尉府,您觉得如何?”
第111章 案件六水平
“万万不可!”麦冬连忙道:“王爷是何等身份, 怎能去做这等见不得光之事?”
“麦冬。”魏长临有些不爽麦冬所言,“本官还未说要干什么,你怎的就开始制止了呢?何况, 不知你说的见不得光指的是什么?”
“属下...”
“麦冬。”宋延对麦冬随意插话也是有些不太高兴, 冷声道:“本王同魏大人说话轮不到你插嘴。”
“是!”麦冬拱手, “属下失职,还望王爷责罚!”
“罢了。”宋延见麦冬的态度很好, 便不再追究, 只道:“此事就此揭过,休要再提。”
“王爷。”魏长临道:“我方才的提议,你觉得如何?”
“罢了, 你就是直说去还是不去吧。”
“去。”宋延点头, “本王觉得魏大人的想法甚好, 自然是要去的。”
啊...这....
虽说这是为了查案, 但非法进入私宅是有些不妥啊!
何况宋延还是王爷, 如此做不但有损形象,还会落下话病啊!
“陈县令。”茯苓刚要劝, 宋延就道:“你可有王县尉家的地形图?”
“这...”陈县令犹豫片刻后道:“回王爷, 下官去过几次,虽不说可以将一切背的很熟, 但至少县尉千金将标本放在何处还是知道的,王爷若是想知道,下官这就给王爷画下来。”
宋延点头, “如此甚好。”
“王爷。”魏长临提醒道:“这是可是郊外, 你若是想要地形图恐怕有些为难陈县令啊。”
“这有何难。”宋延吩咐道:“茯苓, 找根树枝给陈县令。”
“是!”茯苓立刻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递给陈县令, “大人, 请。”
陈县令接过树枝后,宋延便对他扬了扬下巴,“陈大人,请吧。”
葛批见状立刻背过身去,不敢看自己不该看的东西。
片刻后,陈县令便将王县尉家的地形图画了个大概,他用树枝将某处圈起来,道:“王爷,这里便是县尉千金的书房,她的标本就藏在里面。”
宋延对着画面端详片刻后便将地上的画毁了,
魏长临见状万分惊讶,“王爷,您就记下了?”
“嗯。”宋延点头,”不必如此复杂,只需知道书房在何处即可。”
“魏大人放心,你且跟着本王,绝对不会有事。”
宋延做事,魏长临自然是放心的,“好。”
纵使众人对他们夜探县尉府之事十分反对,却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说些注意安全的话,然后再将葛批警告一番,若是将此事传出去,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原本麦冬想要跟着去的,却被魏长临拒绝了,他认为此事他与宋延两人足矣,于是便让他们回府等着他与宋延的好消息。
两人不久后便到了县尉府的围墙外,宋延停下脚步,朝魏长临招招手,待人与他贴近后便搂着人的腰,道:“小临,搂好了。”
魏长临半靠在宋延身上,抬手搂着他的脖子,笑着道:“王爷,我的小命就交到你手上了,你可要抱紧我。”
宋延搂着人的手又收紧了些,“你且放心,本王定会护你周全。”
话音刚落,王爷便脚尖点地,轻轻一跃,带着人纵身翻过了县尉府的围墙。
落地后便直接朝目标房间走去。
县尉府虽有人守夜,但却不多,两人很快就顺利的进入了县尉千金的书房。
待关上门后,宋延便点燃一根蜡烛,有了光,书房的一切便都出现在眼前。
果真如县令所说,这县尉千金十分爱好制作标本,房间里放着各种各样的标本,有花草树木,有虫,还有一些动物的毛,以及一些体型很小的动物。
所有的标本上都留有名字,不过却不是单独的木牌,而是将名字直接刻在上标本的空白处。
“王爷。”魏长临看完后道:“这些东西看着都很正常,被害者失去的那些器官似乎也没有找到。”
“若你是凶手。”宋延不答反问,“你可会将那些东西放在如此显眼的地方?”
是啊,书房虽说是个人的地方,但也不完全属于个人,还是会有人进进出出,若是直接将那些器官就这么放着,岂不是就将罪行暴露给众人了。
“王爷的意思是她将东西藏起来了?”
“有可能。”宋延道:“但也可能东西就在我们眼前,只是我们没有发现罢了。”
“既是如此。”魏长临道:“不如就将房间再找一遍?”
两人又将房间仔细找了一遍,除了那些正常的标本,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县尉千金该不会把东西藏到卧房里了吧?”魏长临叹道:“若真如此事情可就难办了。”
“是吗?”宋延眉梢微挑,看着人道:“不知魏大人说难是为何?”
“好你个小延延。”魏长临轻轻捏了捏他的脸,“女子的房间岂是我们两个大男人能进的,进这书房是为了查案,若是进了闺房,那就是耍流氓了。”
“本王不知魏大人竟如此君子,竟没有让本王同你一起夜探县尉千金闺房。”
“下官不知下官在王爷心中竟是这种人。”魏长临佯装生气转过身去,“下官的心可是受到了一万点伤害啊!”
魏长临还想说点什么就发现房里唯一的光亮熄灭了,他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便被一双大手扣住了腰,托着他的身子将他转了过来。
宋延在他的唇上轻轻点了一下,“魏大人可还满意本王弥补的方式?”
魏长临二话不说,捧着宋延的脸便吻了上去,待房间的氛围已经热到快要不可控的地步时,魏长临连忙推开宋延,喘息着道:“王爷,我受不了了,快走。”
宋延虽也发生了某种变化,声音却稳得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不知魏大人想去何处?”
“自然是去一处能睡你的地方。”
“是吗?”宋延上前一步,再次扣住魏长临的腰,“魏大人不是喜欢玩的刺激一些,不如就在此处。”
魏长临自然想就地解决,可宋延时间太长,就怕他们还没完事天就亮了,若是天亮前不离开,恐怕就要暴露了。
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欲望,魏长临狠下心来将人推开, “王爷,你自己是何等水平你不清楚吗?你莫不是想明日一早就被人看到我们两人叠在一起?”
宋延自己什么水平他自然是知道的,方才不过是逗魏长临玩,“本王实力如何,魏大人还真是清楚,不枉本王满足你如此多个日日夜夜。”
“是是是。”魏长临不想同他在这里耍嘴皮子浪费时间,“王爷,你最厉害了,我真是爱死你了!”
“嘴上功夫就不必耍了,还是找个地方好好的满足一下我吧!”
魏长临说着故意靠着宋延,然后在他身上蹭了蹭。
宋延二话不说便扣着他的腰,然后迅速将人带出了县尉府。
虽然两人是小跑着出来的,一路上的还得分心去看是否会被人发现,但两人身上的热度却一点也没有减少,看这架势根本撑不到县令府。
即便撑到了县令府,还要应付那些烦人的人,同他们说几句话恐怕就萎了,还不如…
“王爷。”魏长临提议道:“不如我们去东郊吧!”
翌日,魏长临是被宋延抱着回的县令府。
众人昨日等了一夜都不见两人的踪影,心里急的不行,却又不敢擅自去县尉府查探,大家商量一下,若是天亮人还不回来就去看看,正要去看时就见宋延抱着魏长临回来了。
人还未走到门口,茯苓便迎了上去,“王爷,魏大人可还好?”
魏长临对着人笑笑,道:“我好得很。”
除了腰酸腿软,屁股疼,其余之处都好得很!
“那…”
为何魏大人是被抱着回来的?
宋延似乎看穿了茯苓的心思,道:“魏大人辛苦了一夜,实在走不动了,于是本王便将人抱了回来。”
“是是是。”茯苓连忙道:“大人与王爷查案辛苦了,陈县令已备好了饭菜,就等着王爷同大人回来。”
“饭菜就不必了。”
魏长临累的要死,只想睡觉,只是昨夜被宋延抵在树上,不仅背上沾了树皮,还掉了些震下的树叶在头发里,需得好好洗个澡才行。
“给我准备些热水,本官洗个澡便想睡了。”
“至于案子之事,王爷会同你们说。”
“是。”茯苓拱手,“属下这就去安排。”
待魏长临睡下后,宋延便又去同众人商议案子,他道:“本王昨夜同魏大人将县尉千金的书房找了个遍都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若她真是凶手,恐怕会将东西藏在卧房那种隐秘的地方。”
“县尉千金的卧房本王同魏大人不易去查探,所以此事还是得明着查。”
王爷原来是知道此案该明着查的,既是如此,昨夜为何会有答应魏大人去夜探书房呢?
莫非只是想满足一下魏大人的想法?
茯苓觉得自己不知不觉中又吃了一嘴狗粮。
这王爷同魏大人就不能低调点吗?
“茯苓。”宋延冷声道:“你可听清本王方才说了什么?”
啊...这…
王爷方才说了啥?
还好麦冬及时出来救场,“王爷,茯苓方才兴许是在分析案情,所以才未听清王爷说了什么,属下这就给他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