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不意外,因为他早就知道魏长临身手不凡, 不过亲眼所见还是有些震惊罢了。
魏长临却全然没有发现众人惊叹的眼光, 捏着阿吉手腕的那只手猛地发力,“啪”的一声,刀便落在了地上。
“这便是杀了金老板的凶器。”
“怎的, 此刻还想用它来杀了本官?”
真当魏长临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他在别人眼里不就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否则也不会一个个都如此吃惊。
“啊…这…”
宋延是知道他的底的, 所以不必解释什么, 但若是同其余人说恐怕别人也不会相信, 不如就不浪费口舌了。
“本官刚才不知怎的,突然灵光乍现, 瞬间变得身手十分敏捷, 不过这都是假象,其实本官弱的不行, 方才的一通攻击什么作用也没有。”
魏长临说着就朝宋延投去求救的眼神,宋延收到信息后便上前几步,一脚将人踹翻在地。
“巧合, 方才都是巧合。”魏长临打哈哈道:“若是没有王爷, 本官此刻恐怕已经被反击了。”
明明手劲大的吓人, 明明是精准攻击, 打的阿吉连还手得余地也没有, 竟还说是巧合。
“胡说…他…啊…”
阿吉话未说完就被魏长临踩到了手指。
“啊!实在不好意思,脚滑了。”
魏长临脚离开前还不忘再使一点力,阿吉疼得叫苦连天,只恶狠狠的瞪着他。
宋延缓缓上前几步,挡在阿吉与魏长临中间,彻底切断了阿吉的视线,“既然此案已结,余下之事便交给张县令你了。”
“可…”张县令可不敢越俎代庖,“王爷,这不太好吧,若是交由下官处理,那…”
“无妨。”宋延知道张县令什么意思,“本王同魏大人还要赶去晋安,余下之事张县令只管按照律法来做即可。”
张县令拱手,“是!”
“魏大人。”宋延眉梢微挑,“还不想走?”
“走,必须走。”魏长临路过宋延时悄悄勾了一下他的手指,“走吧,王爷。”
宋延嘴角微微一勾,“好。”
于是两人便转身走了,徒留茯苓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这位大人。”张县令见人还站在原地,便提醒道:“你不走?”
“哦!”茯苓猛地回过神来,”走,现在就走。”
说完人就麻溜的走了。
茯苓很快便追上他们了,追上人就问:“王爷,可是要即刻出发?”
宋延点头,“嗯,你且去找两匹马,然后将马车处理了。”
“啊?”茯苓难以置信道:“这是为何?”
宋延道:“我们在此已经耽误了许久,晋安那边的案子还等着我们,马车太慢,等赶到指不定麦冬已经将案子破了。”
哪有这么夸张,马车不过会比马慢几日罢了,何况只靠麦冬恐怕无法探破案子,还有…
茯苓忽然回味过来什么,问道:“王爷这是要同魏大人同乘一匹马?”
“嗯。”宋延淡淡道:“魏大人柔弱不堪,本王实在不放心他独自骑乘。”
魏长临柔弱不堪?可是他方才不是随便几招就将人拿下了?
茯苓狐疑的看着魏长临,像是在说,魏大人,你真的柔弱吗?
“是啊。”魏长临柔弱的扶着额头,“我弱的不行,站久了好像都很累的样子。”
“可是大人你方才...”
“都说是误会了,我什么样子你会不知道?我看着像是能将人制服的人?”
原主这长相怎么看都是弱不禁风的样子,否则方才魏长临将人拿下时众人也不会是那般神色。
“大人说的有理。”茯苓怎么看魏长临都不像是有身手的人,“是属下想多了,大人方才应当就是灵光乍现,刹那间领会了些武功的要领罢了。”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魏长临连忙道:“你说的太对了,不愧是王爷的手下,真是一点就通。”
茯苓以为魏长临在夸在,于是便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大人谬赞了,属下其实...”
“茯苓。”茯苓还沉浸在被夸赞的喜悦中,就听宋延冷声道:“还不快去备马。”
“是!”茯苓瞬间站的笔直,“属下这就去。”
不久后,茯苓就牵着两匹马来了,他将其中一匹拉到宋延身前,“王爷,您的马。”
宋延纵身一跃,翻到马背上坐着,然后朝魏长临伸出手,“小临,上来。”
“好。”魏长临伸手握住宋延的手,“王爷,你可要拉稳了。”
说完便踩着马镫,脚尖点地,轻轻发发力,翻身上马。
宋延圈着魏长临拉住缰绳,“小临,你且坐好了,本王这就带你走。”
说完便用脚拍了一下马腹,马仰头发出一阵声响,然后马蹄一抬便奔驰起来。
魏长临扯着嗓子喊道:“茯苓,咱们晋安见!”
嗒嗒嗒..马在路上不停地奔腾,宋延却将魏长临搂得稳稳地,即便颠簸不堪,魏长临也并未四处摇晃。
“怕吗?”宋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不怕,不仅不怕,甚至还觉得很有趣。”
“是吗?”宋延顿了顿道:“不知魏大人可想再快些?”
“好啊!王爷真是想到我心坎里去了,我正想感受一下策马疾驰。”
“好。”
宋延猛地夹了一下马腹,片刻间,马便加快了速度。
此刻的速度同方才是天差地别,纵使宋延的手再稳,魏长临还是感到了一丝晃动。
为了保持稳定,他又往后靠了一些,后背紧紧紧贴着宋延的胸膛,“王爷,实在了太刺激了,日后你一定要多带我骑骑马。”
“好,小临若是喜欢,本王乐意效劳。”
魏长临仰起头,靠在宋延的肩膀上,“王爷可要说话算话。”
“好”宋延微微偏头看着人,“都听你的。”
宋延说话时热气全部呼在魏长临耳边,弄得人有些痒,他缩了缩脖子,“王爷,您说话能不要对着属下的耳朵吗?”
“嗯?”宋延又将头低下了些,贴着魏长临的耳朵,轻声道:“魏大人可是不喜欢本王这样同你说话?”
好你个宋延,都说耳朵痒了还要故意贴着来,存心不让人好过。
魏长临反手勾着人的脖子,头使劲向上仰,嘴唇与宋延的轻轻碰了一下便离开了。
魏长临原本只是想报复一下宋延,谁知他还未直起身子便被宋延扣住头狠狠地吻了上来。
“唔...”魏长临抬手去推宋延,“王爷,你不要命了?”
刚把人推开就又被按住,“本王在,不会有事。”
宋延说完便又疯狂地吻了上去。
魏长临推了几次推不开,索性就不推了,片刻后便陷入了这个长长的吻中。
两人本就贴的很近,唇舌又交缠在一起,鼻息也打在彼此脸上,很快便有了反应。
“王爷,你...唔...
魏长临话未说完嘴又被堵上了。
两人的氛围越来越热,已经到了热气攻心的地步,若是再不做点什么,这火恐怕根本下不去。
“王爷...”魏长临边吻边道:“不如我们在这里试试?”
宋延闻言身子一僵,只一息时间便用动作回应了魏长临的提议。
魏长临以为他们会在马上,谁知宋延却一把搂着他的腰,将人带入自己怀里,双脚一蹬,两人便脱离了马背,再一息时间,两人便抱着滚入了丛林里。
此时大风刮过,丛林摇曳,此起彼伏,空中弥漫着沙沙声,以及一些与之不符的求饶声。
“王爷。”魏长临半趴在宋延身上,“你下次能稍微克制一点吗?”
魏长临说着便指着天道:“你看看,这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我们可是在赶路啊。”
宋延仰头看着天,“本王实力如此,为何要控制?”
“莫非魏大人不喜欢?”
每次都被搞得散架,谁会受得了?
这种事要有度,适可而止是最好的,谁知宋延竟毫无节制。
“呵呵。”魏长临咬牙,“喜欢,喜欢的不行。”
“如此甚好。”宋延轻轻抚着魏长临的腰,“本王再接再厉。”
“别!”魏长临瞬间绷直了身子,紧紧的抓着宋延的衣领,“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赶路吧!”
宋延嘴角微微一勾,“好。”
魏长临一刻也不耽搁,手撑着宋延的胸膛便要站起来,奈何方才体力消耗过多,身子还未站直腿便软了下去。
宋延连忙起身,抬手将人稳稳地托住,“魏大人切勿操之过急。”
“王爷,说句良心话。”魏长临抱怨道:“我这样不都是你造成的吗?”
“还有什么叫操之过急,我不过是心系案子,想要快点去查案罢了!”
“若非你不懂节制,用力过猛,我至于这样吗?”
“总之,贻误案情的是你,不是我。”
未等宋延开口,魏长临又道:“反正我现在走不了,你看着办。”
“好。”宋延一手搂着人的腰,一手穿过魏长临的膝盖,将人打横抱起来,“本王抱你走。”
魏长临理所应当的享受着一切,然后学着宋延的口吻道:“如此甚好,有劳王爷了。”
宋延抱着人走了一段路程,便见他的马等在那里。
“它竟还在!”魏长临叹道:“莫非是在等我们?”
“嗯。”宋延抱着人走到马旁边,“小临可还能骑马?若是不能就去雇马车。”
“能。”魏长临的屁股早就习惯不会痛了,腿软也不影响骑马,“只要王爷您克制着点,属下一定能平平安安到晋安。”
宋延眉梢微挑,低头看着人,道:“只要魏大人安分守己,本王自然不会拿你怎么样。”
行,你有理。
谁让你精力如此旺盛!
“王爷您放心,属下绝对恪守本分,不会越界。”
“好。”
说完宋延便抱着人翻身上马,魏长临早已累的不行,片刻后便靠在宋延身上睡着了。
路上,桂花香气四溢,偶有一些落在魏长临肩上,宋延拈起一朵放到鼻尖嗅了嗅。
美人配花,竟这般令人心动。
第105章 案件六序章
魏长临他们比茯苓晚了大概一天才到晋安, 但若是正常速度前进的话,说不定会同茯苓一起到,奈何魏长临又是睡着, 又要担心他的屁股受不了颠簸, 于是速度便慢了些。
他们到晋安城门口时, 麦冬,茯苓还有陈县令已经带着人等着那里了。
“王爷。”魏长临远远看到人便道:“好大的阵仗, 这下恐怕所有人都知道王爷您老人家来了。”
“不仅如此, 恐怕晋安的百姓都知道本王是带着王妃来的。”
两人就这么骑着一匹马,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怎的。”魏长临反问:“莫非王爷不想让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宋延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觉得什么觉得?
魏长临他不知道。
魏长临还未开口就见麦冬跑了过来,拱手道:“属下见过王爷, 见过魏大人!”
宋延颔首, “不必多礼。”
“是!”
麦冬说完便牵起缰绳, 拉着马继续前行, 带走到人前才停了下来。
茯苓连忙走到马前, “王爷,属下扶您下马。”
“不必。”
宋延抬脚, 翻身, 轻轻一跃便安然落地,下马后朝魏长临伸出手来, “魏大人,请吧。”
魏长临握住宋延的手翻身下马,“有劳王爷了。”
陈县令连忙上前来, 拱手道:“下官见过王爷, 见过…”
“这位是魏大人。”麦冬见陈县令不知该如何称呼魏长临便道:“陈县令且称呼大人即可。”
县令点头, “下官见过魏大人。”
“县令大人客气。”魏长临摆摆手, “我不过七品小官罢了, 大人不必多礼。”
“这…”陈县令欲言又止,将疑惑的目光投向麦冬。
麦冬正想着要如何解释,宋延就道:“魏大人还有一层身份,那便是本王未来的王妃。”
这么说魏长临应当满意了吧?
日后应当不会说宋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了吧?
其实魏长临也不太在意别人知不知道,他在意的不过是宋延的态度,想知道他是否会害怕别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魏长临笑着道:“县令大人不必因为我同王爷的关系就变得拘泥起来,咱们该如何相处就如何相处。”
“是。”陈县令拱手,“王爷同大人赶路也累了,下官备了酒席替王爷同大人接风,还请王爷同大人移步。”
魏长临同宋延在路上已经吃过了,何况他们心系案子,没时间吃这接风宴。
两人对视一眼,宋延才道:“县令大人不必大费周章,还是先带我们去看卷宗。”
可宴席已经安排下去了,若是不吃岂不是浪费了?
“这…”陈县令欲言又止,半天没吐出个字来。
魏长临将他的心思看穿了,“县令大人美意怎么能拒绝呢?只是此刻并非吃饭的时间,想必大家都不饿,不如先去看卷宗,待看完又来吃这接风宴。”
“你觉得如何?王爷。”
魏长临考虑得很周到,既没有贻误案情,也照顾了陈县令的感受,没有理由不答应。
宋延颔首,“好,都依魏大人。”
这话听在陈县令耳朵里就是另外的意思了。
这未来的王妃地位似乎很高,王爷竟事事依着他,看来有必要将人好好待之。
“是是是。”陈县令笑着道:“多谢王爷,大人赏脸,下官这就去安排。”
“此等小事。”宋延道:“安排下人去做,陈县令且带我们去看卷宗。”
陈县令心里虽有异议,却也不敢对说,只道:“是,下官明白。”
陈县令引着人往县衙去,刚进门便吩咐人去取卷宗。
宋延茶还未喝几口,衙役便将卷宗拿来了。
陈县令接过卷宗,呈到宋延面前,“王爷,此案的所有卷宗都在这里了,还请您过目。”
麦冬接过陈县令手里的卷宗,放在桌上慢慢铺开,“王爷,请看。”
魏长临闻言将椅子往前拉了些,仔细研究着卷宗上的内容。
此案一共有六名被害者,其中五名死于十年前,另一名死于不久前。
“陈县令。”魏长临看完之后疑惑道:“不知为何你会把刚发生的案件同十年前的放到一起看,莫非你有证据证明是同一人所为?”
陈县令道:“大人有所不知,这可不是下官胡乱编的,而是根据仵作的验尸结果来看,凶手切割尸体的方法是一样的。”
魏长临道:“切口仵作都仔细看过了?可否同十年前那些做了对比?”
“回大人。”陈县令道:“是的,此乃大案,仵作验尸验的很仔细,不敢有任何怠慢啊!”
“哦?”魏长临道:“照县令大人的意思,此案若不是大案,那就敢怠慢了?”
“自然不是。”陈县令道:“无论案件大还是小,整个县衙都是认真对待的啊!”
若是认真对待何至于一个案子拖了十年才上报朝廷,分明就是怕掉了乌纱帽!
“陈县令。”宋延眉峰微蹙,语调冰冷,“你们若认真对待,为何一个案子拖了十年都未破解?”
“王爷。”陈县令喊道:“并非我们不认真,而是此案难度太大,我们水平有限,实在是解不开啊!”
“若是如此。”宋延逼问道:“为何拖了十年才上报朝廷?这十年间你们可曾继续探破案子,还是将其放任不管?”
“王爷。”陈县令吓得连忙跪在地上,“此案发生时下官还不是晋安的县令,对案件实在是不了解啊,何况下官刚上任便将此案提上日程,日日夜夜都在想着案子,谁想这凶手竟又出来杀人,下官知道下官能力有限,于是便立刻上报朝廷,请求支援啊!”
陈县令跪下了,衙役们也不得不跟着跪下,一个个都将头埋在地上,不敢吱声。
这阵仗,这架势,一看就是在推卸责任,若是有心破解,恐怕不会拖十年之久,即便他们能力有限,早该上报朝廷,也不至于再多死一人。
“拿朝廷俸禄就该为百姓做事。”宋延提点道:“若是能力不足须得及时上报,此案本不该拖十年,若你们及时上报,兴许能少死一个人。”
“是啊。”魏长临附和道:“如今这人死的好冤,若非你们私心太重,那人不不至于落地如此下场啊!”
“陈县令,你觉得良心痛吗?”
陈县令自然知道魏长临并非同他说良心之事,而是在指责他不作为,私心重。
“多谢大人提点。”陈县令答得很快,“下官日后定然摒弃私念,一心为民,好好做事,绝对不让百姓失望。”
可魏长临不过就是在同他讨论良心之事,聊的也是仅仅是此案,怎的陈县令就将话题提高到如此高度?
魏长临正要欲说点什么,就听宋延道:“如此甚好,陈县令且好好做事,将功抵过。”
“是!”陈县令叩首,“下官定不负王爷,不负大人所望!”
身后的衙役也跟着扣首,齐声道:“属下定不负王爷,不负大人所望!”
“罢了。”宋延道:“你们且起来吧。”
陈县令道:“多谢王爷!”
衙役道:“多谢王爷!”
场面话说过了,还提醒的也提醒了,该谈案子了。
魏长临道:“陈县令,据这卷宗记载,凶手是三月之内杀了五人,这可是真的?”
“回大人,卷宗都是真实的记载,不敢造假。”
如此说来那便是真的,凶手如此密集的杀人应当会留下些什么线索才对,不应该什么线索也没有。
魏长临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谁知陈县令却道:“大人所有不知,下官接手晋安时也只见了卷宗,卷宗上记载了什么,下官就只知道什么。”
这是明晃晃的甩锅,不想担责罢了,魏长临立刻拆穿他,道:“县令大人,莫非上一任县令致仕前并未与你交接手头上的事?”
“回大人。”陈县令道:“说是说了,可只说了个大概,对于案子这等事自然是没有特意说的。”
难怪案子十年间毫无进展,合着是压根就没管,若是没有发生这第六起命案,此案估计就是石沉大海了。
这样看来陈县令也算有些良心,没有再将此案捂着不报,否则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冤死凶手手中。
宋延对于官场长的事也算了解,陈县令心里那些弯弯绕绕也心知肚明,但十年前的案件也并非在他手里发生,责备他意义也不大。
“罢了。”他道:“此刻还是极力查清此案才是最好的选择,陈县令,若有需要,你且得去将上一任县令请来配合办案。”
“可是…”陈县令犹犹豫豫,“上一任县令致仕已有两年,人去了哪里,是否还活着都不知,若要将人请来恐怕有些难啊!”
“这不是本王该操心的事。”宋延冷声道:“如何将人请来那是你该想的。”
陈县令知道宋延这是在为难他,不过她说的没错,上一任县令的消息若是要查自然能查到,不过是要费些心血罢了。
陈县令只答道:“是!下官遵命!”
经过这一插曲 ,陈县令态度比起刚才积极了很多,竟主动为他们分析卷宗。
根据卷宗来看,六名被害者皆是死于毒杀,凶手应当通过某种方式让被害者服下毒药,待人死后仔割走自己想要的器官。
第一具尸体少了头颅,第二具少了躯干,第三具少了鼻子,第四具少了耳朵,第五具少了四肢,第六具少了头颅。
“等等。”魏长临将人打断,“头颅已经有了,为何新的这具尸体也是少了头颅?”
第106章 案件六组织
不仅如此 , 还有一个地方很奇怪,六名被害人中有一名是男子,另外五人皆是女子。
魏长临突然就想起寻欢楼的事, 他道:“莫非这凶手做的事同男女都有关?”
“或许吧。”茯苓道:“就是不知这凶手要将这被害者的器官割去做什么?”
茯苓的话让魏长临想到了买卖器官的生意, 瞬间身上一阵恶寒, 他抖了抖身子,才道:“有没有一种可能, 凶手并非是孤身一人, 而是一个庞大的组织,做着买卖器官的生意。”
“就像寻欢楼那样,背后有人操持着一切, 是个完整的组织。”
“大人说的很有道理。”茯苓连忙拍上马屁, “属下都未曾想到这些。”
“你想不到是正常的。”宋延闻言冷嘲道:“不过, 魏大人说的的确有理, 但有个地方却有很大的问题。”
“什么?”魏长临凑到宋延身边, “我分析的那么好,能有什么问题?”
这器官买卖可是真实存在的案例。
“若是庞大的组织在买卖, 那么应当将被害者带走, 想要哪个器官就拿哪个器官,而不是像此刻这般将人杀了只拿走某个部分。”
宋延道:“除此之外, 若真是这般,那么应当会有更多的被害者,而不仅仅是这么几个人。”
“有没有一种可能。”魏长临不赞同宋延的话, “这个组织选器官的条件的很高, 或者说他们只是看上某个人的某个部位, 所以只想要那个部位。”
魏长临说的有理, 可是既然是买卖器官的组织, 那么应当是器官越多越好,一个雇主看上了这个的鼻子,却看不上别的器官,那么另外的雇主应当会看上这具尸体别的器官,若是将别的器官卖给另外的雇主也是能赚到钱的,实在没必要直接丢了。
“话虽如此。”魏长临道:“万一这一组织并非是寻常的器官买卖组织呢?不知各位可还记得寻欢楼,那寻欢楼做的也是高端的生意,既然这妓院可以做高端生意,那么买卖器官又为何不可呢?”
“是啊。”茯苓道:“说不定这组织就只能做高端生意呢…”
茯苓想了想还是没明白,“可是这同着割走一个器官有什么关系呢?”
“自然是一个人只为一个雇主服务,也就是说一个雇主下单,等于买断了那个人的身体使用权,那么买卖组织就不能将其余的器官卖给别的买家。”
魏长临道:“这也算得上是雇凶杀人,只不过在杀完人后又把别人的器官拿走了罢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呆了,这世上当真存在这样的组织呢?
若一切真如魏长临所说,那么这个组织就不单单是器官买卖组织了,而是杀人组织了。
“不无这种可能。”宋延理清了其中的关系,“若真存在这样的组织,那么该组织应当是按照雇主的需求寻找合适的器官,待找个合适的器官后便将人杀了,然后取走相应的部分。”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若一切真如此,那么组织为何不将尸体处理了,而是随便仍着,若是这样,岂不是很容易被人发现?”
“是啊。”魏长临觉得宋延分析的有理,“即便约定好不能将同一个人的别的器官卖给别人,那应当将尸体处理了才对,为何要这般随便扔着?”
“莫非他们不将朝廷放在眼前,即便被发现了也不怕?”
“若真是如此,岂不是明晃晃的挑衅朝廷吗?”
“那个组织干这般明目张胆是因为蠢还是因为有强大的势力呢?”
陈县令闻言道:“大人有所不知,十年前的那五具尸体都被埋在了郊外的土里,而只有不久前发现的这具没有掩埋,而是直接仍在郊外。
“尸体既是埋起来的,又为何会被发现呢?”魏长临道:”这其中莫非有什么秘密?“
“大人多虑了。”陈县令道:“十年前第一具尸体被发现全是偶然。”
“偶然?”魏长临奇道:“什么偶然?”
宋延闻言将卷宗推到魏长临面前,然后往后翻了几页,“这些卷宗上都有记载。”
据卷宗上记载,之所以会发现第一具尸体,是因为有位百姓家里死了人,却没有安葬费,便想着把人运到郊外随便埋了,谁知在挖坑时却挖出了一具尸体,那人发现尸体后便连忙报了官。
经过查验,被害者是不久前刚走丟的一名女子,因为家里只有她一人,所以便没有人察觉她失踪了。
其余四具尸体皆是因为收到家里人报案,县衙的人去郊外挖才挖出来的。
魏长临看完卷宗,问道:“这凶手每次都将尸体藏在同一个地方?”
“不是。”宋延指着卷宗道:“后面说了,凶手分别将尸体藏在了四处不同的郊外。”
“被害人不是有五名,怎的只藏在了四处?”魏长临道。
陈县令道:“因为晋安只有东南西北四郊,到了第五具尸体时便藏在重复的地方。”
“如此看来,这凶手的确是在故意藏匿尸体,若是如此,那么凶手是庞大的组织的嫌疑很大。”魏长临道:“固定的藏匿地点,故意的藏匿手法,简直就像流水线一样。”
不仅如此,根据寻欢楼的经验来看,这个组织应当在大晋各地都有分部,因为若是组织犯案,被害者应该不止这么几个人才对。
因为组织在别的地方也寻找着猎物,这恐怕同雇主所在的地方有关,哪里的雇主就往哪里找人。
这样正好解释了为何凶手时隔十年又出来作案的原因,以及为何这次被害者同十年前一样,少了头颅,或许这次的雇主也是想要头颅呢?
“魏大人分析的很有道理。”宋延道:“可若是如此,那么为何这次凶手在作案后却不将尸体掩埋?”
“魏大人不觉得很奇怪吗?”
“或许是...”魏长临单手托腮,大脑转个不停,”是因为组织有了新规定,杀了人后不能处理尸体了?”
“或许组织认为,即便是将尸体藏起来还是会被人发现,不如就不浪费精力藏尸了。”
“是啊。”茯苓附和道:“左右藏起来也要被发现,还不如不藏了,因为除了魏大人好像也没人会想到什么器官买卖组织这等高大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