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道:“目前仅一个失踪,是位18岁的女子,昨日失踪的。”
魏长临道:“那女子长什么样?是否样貌很好?”
县令摇头,“失踪女子的家人并未带来画像,我也不知长什么样,不过那女子的父亲样貌也算中上,那她应当差不到哪里去。”
年轻漂亮的女子失踪,不就是上个案子发生的吗?
可如今赵行人在牢里,根本没有办法去杀人。
那么就有两种可能,一是赵行有同伙,就是那种同他一样心里有病的同伙,那人知道赵行马上要死了,于是就沿用他的手法杀人。
二是有人可以模仿赵行的的方式犯案,目的是掩盖杀人手法,甚至是杀人动机。
这些魏长临在刑狱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本想着能从赵行嘴里问出些话来,谁知赵行口风紧的不行,竟一个字都不肯透露。
想到这里,魏长临真想回去给人一拳。
宋延大概猜出了魏长临的想法,其实他本人也是朝这个方向思考的,因为那女子失踪的时间实在太巧了。
赵行明天就要被处死,昨日就有人失踪,像是刻意表明什么一样。
原本只要问问赵行就能知道其中缘由,但赵行似乎并不愿意配合,将死之人,即便是用刑,意义也不大,或许不但问不出什么,还可能适得其反。
宋延将思路理清之后,道:“贺大人,你且派人去寻找那女子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县令道:“下官这就命人去查。”
宋延在人走之前提醒道:“贺大人切勿忘了画像,带着画像寻起来要方便些。”
县令道:“多谢王爷提醒。”
县令的效率很高,不出三日就得到了消息,他让衙役将人带了上来,魏长临见到人之后,一肚子的疑惑,“不是说失踪那人是名年轻漂亮的女子,怎的眼前这位是个大叔呢?”
县令道:“魏大人有所不知,眼前这位并非失踪人口,而是目击者。”
“目击者?”魏长临被乱糊涂了,“什么目击者?”
县令道:“其实也不是目击者,是发现尸体的人。”
“什么?那人死了?怎么死的 ?何时死的?在哪里死的?”
魏长临一下问了一连串问题,县令都被他问晕了,干脆就让那位大叔来回答。
“回大人。”张大叔道:“小人是两日前发现的被害者,地点是药灵山,至于怎么死的,小人就不知道了。”
“小人是两日前去采药时恰好路过被害者所在的地方,发现人睡在那里没动,想着过去看看,过去才发现人已经死了。”
魏长临道:“你怎知人已经死了?”
“小人叫了几声没答应,后来探了鼻息发现已经人断气了。”
“你既早就发现了被害者。”宋延道:“为何不及时将此事告知,而是等到现在才说。”
“这…”张大叔被宋延的气场震慑到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魏长临见人被吓的不轻,于是道:“张大叔但说无妨,我家王爷看着冷戾,其实很好说话的。”
说完就对着宋延眨眨眼,“你说对吧,王爷?”
宋延的态度一下就软了下来,对张大叔道:“罢了,你且说吧,本王暂不治你的罪。”
张大叔这才道:“回王爷,小人并非故意隐瞒实情,而是小人想着人都死了,叫不叫人都一样,左右也救不活了。”
张大叔这话说的好欠揍啊,魏长临都听不下去了,“即便人已经死了,那被害者也是有家人的,她的家人也该为她料理后事,怎么能一样呢?”
“何况。”魏长临正色道:“既然出了人命,那就是刑事案件,你若知情不报就是扰乱视听,贻误查案,若是出了岔子,你可担待得起?”
“小人冤枉啊!”张大叔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小人是真的不知道啊,小人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采药人,真的不懂那么多啊!”
不过是想从他嘴里问出点东西,没想到竟吓成这般模样,魏长临轻轻咳了两声,道:“那个,张大叔啊,你且别激动,你若如实禀告一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且说说,为何之前不说,现在又说了呢?”
张大叔闻言才冷静下来些,他道:“回大人,今日有人拿着被害者的画像到处去问询情况,小人看到画像后便将实情说了出来。”
“早知道县衙四处寻人,小人一定第一时间就将真相告知。”
合着这人只是单纯的没想那么多,不是故意隐瞒实情。
魏长临对县令道:“县令大人,被害者现在在何处?须得交由大理寺验尸才行。”
未等县令开口,就听宋延道:“本王已经安排大理寺前来验尸了,应当很快就会有结果。”
“是吗?”魏长临道:“王爷,怎的您永远都比属下快一步?”
“魏大人。”宋延不答反问:“你可还记得自己是何身份?”
哪里又出错了?
“属下愚钝,还请王爷明示。”
宋延不动声色地走到他身边,低头附在他耳边道:“在外,还请魏大人自称下官,在内,你想称呼什么都可以。”
魏长临了然,“多谢王爷提醒,属…下官一定会注意的。”
“不过,王爷说的随意称呼,指的是…”魏长临嘴欠来了一句,“直呼大名可以吗?”
宋延眸色微动,“未尝…”
“王爷。”魏长临自觉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道:“下官随口胡诌的,您权当没听见,行吗?”
“本王…罢了,先办正事。”
宋延不追究真是太好了,魏长临立刻就把心思放到案子上,“不如我们去看看?反正等着也是等着。”
“王爷。”县令闻言马上道:“下官还有话要说。”
宋延道:“不知贺大人想说什么?”
“就在王爷来之前,县衙又接到消息,说是又有人失踪了。”县领道:“失踪是人也是年轻貌美的女子,不知此次失踪之人同这起案子是否有关?”
“如此重要的信息。”宋延的语气里满是责备,“为何现在才说?”
我到倒是想说,可一直没机会说啊!
县令在心里嘀咕,嘴上却道:“下官失职,还望王爷赎罪。”
“县令大人。”魏长临的心思全在案件上,没心情扯废话,他道:“那人是何时是合适失踪的?又是在哪里失踪的?”
县令见宋延未说话,便答道:“据报案的人说,好像是前天失踪的,至于在哪里失踪的,就不得而知了。”
魏长临道:“县令大人可有安排人去找?”
虽说魏长临的官职比县令的低,但他是王爷身边的红人,即便他问话得语气有些逾越,县令也不敢多说。
只道:“本官收到消息就命人去打探了,想着若是同此案有关,那得到的信息越多越好。”
“很好。”宋延道:“能想到这些很不错,只是此案有些复杂,即刻起,交由大理寺来办,贺大人就不必管了。”
县令有些忐忑,问道:“王爷的意思是下官做的入不了王爷的眼?”
宋延道:“贺大人多虑了,破案本就是大理寺的职责,理应由他们来做。”
宋延既已这般说,县令即便想管也不敢管了,“是,下官明了,下官若是收到消息定会第一时间禀告大理寺。”
宋延点头,“贺大人有心了。”
“即是如此。”魏长临迫不及待想去看尸体,“我们就先走了?”
未等宋延回答,严正义就带着许仵作来了,“王爷,验尸结果出来了,死因同上一起案件不一样。”
魏长临问道:“那被害者的死因是什么?”
许仵作道:“根据验尸结果来看,被害者的致命伤应当是头部遭受到了强烈的撞击而亡。”
“头部?”魏长临道:“前面还是后面?”
许仵作道:“后面。”
“如此说来。”魏长临分析道:“被害者很有可能是被人从后面袭击,继而身亡。”
宋延闻言, 道:“除此之外, 可还有别的伤?”
许仵作道:“回王爷, 除此之外,被害者身上还有些不同程度的擦伤。”
“擦伤?”被害者死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魏长临实在想不出来, “这起案件似乎有些诡异。”
麦冬道:“是很诡异,只是除了擦伤还有别的吗?”
许仵作道:“有,身体有些地方有不同程度的淤青, 应当是磕伤。”
“如此说来。”魏长临隐约有种不好的想法, “被害者身前遭受过暴力袭击。”
“凶手很有可能有暴力倾向, 头部那里的致命伤很有可能是实施暴力时没控制住力度才会将人杀害。”
“凶手的目标很可能不是杀人, 而是对着被害者施暴。”
“那么, 刚失踪的那名女子很可能被凶手关在某种地方,正受着某种折磨。”
“不一定。”宋延的想法与他相反, “被害者的伤或许不是打出来的, 而是摔出来的。”
魏长临马上就明白宋延的意思,他道:“王爷的意思是被害者在躲避凶手的追杀时, 不小心摔到地上弄出的伤?”
“没错。”宋延道:“若如魏大人所言,凶手有暴力倾向,只想打人, 不想杀人, 那么他应当在隐秘的地方施加暴力, 而不是药灵山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
“有没有一种可能。”魏长临反驳道:“被害者其实是从被囚禁的地方跑了出来, 被凶手一路追到药灵山, 凶手在追人的途中失手将人杀害了。”
“魏大人。”宋延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觉得一个有暴力倾向的人需要追着被害人到处跑吗?”
“若是这样,那凶手岂不是同魏大人一样柔弱,岂能对人施加暴力?”
是这个理没错,但是…
“兴许这是凶手的情趣 。”魏长临反驳道:“万一人家就喜欢玩你追我赶的游戏呢?”
宋延道:“若真是如此,那凶手就是昭告天下他就是犯下罪行的人,真的有人那么蠢吗?”
“怎的就昭告天下了?”魏长临不服,“凶手并未在人多的地方犯下罪行,怎的就蠢了?”
“虽说药灵山是有人会经过,但不代表天下人都会经过,或许凶手是半夜将人放出来,然后上演了这出戏码 。”
“敢问王爷,谁会大半夜上山采药?”
魏长临语气里满是质问与不服,气氛一度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众人皆被魏长临这一大不敬的举动吓得冷汗直冒,生怕宋延一个不高兴就将对他的不满发作在他们身上。
一个个都噤若寒蝉,连大声喘气都不敢。
谁知宋延竟毫无波澜道:“嗯,是本王欠考虑了,的确存在魏大人说的这种情况。”
“不过,这些不过是猜测,还有待论证。”
怎么回事?
宋延被魂穿了?
不仅没有责怪魏长临大不敬,竟还自降身份承认错误?
莫不是脑子同魏长临一样,出问题了?
“是啊。”魏长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也没有注意到众人的神情,只道:“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在真相浮出水面前,一切都都有可能。”
“那么,王爷的猜想也是极有可能的。”
这是干什么?
魏长临竟对宋延的想法指指点点,他是不想活了吗?
“没错。”宋延的回答再次出乎了众人的意料,“不如魏大人就同本王一起,将此案查明,如何?”
宋延是在征求魏长临的意见?
魏长临也愣了一下,才道:“查清此案乃下官分内之事,不用王爷说下官也定然会全力以赴。”
“如此甚好。”宋延嘴角微微上扬,“那便有劳魏大人了。”
宋延可是王爷啊,怎能对一名九品官低声下气?
莫非是魏长临太有才华,以至于宋延十分佩服,所以才会如此惜才?
对,一定是这样!
其他人如何想的,茯苓不知道,总之他就是这样认为的。
茯苓一瞬间信心满满,立志要成为魏长临那样被宋延认可的人,他激情满满道:“王爷,属下也愿为此案出一份力,还请王爷吩咐属下,属下定然会全力以赴!”
“这本就是你分内之事。”宋延淡淡道:“不必如此高抬自己。”
为什么同样的事情换个人结局就不一样?
果然还是自己不够优秀,入不了王爷的眼。
麦冬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茯苓,眼里满是同情。
这厮怎的就如此不开窍呢?
魏长临和别人能一样吗?
茯苓的自尊心严重受挫,一时间羞地面红耳赤,“多谢王爷提点。”
“嗯。”宋延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魏长临也很疑惑,为何宋延对他的态度和对茯苓的不一样,该不会是因为他是朝廷命官,而茯苓不是吧?
魏长临觉得宋延这样做很不公平,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但好歹都是他的手下,就该一视同仁。
“王爷,您这样是不对…”
魏长临话未说完,外面就传来一阵骚动,众人的注意力皆被外面的骚动吸引过去。
宋延眉头紧锁,冷声道:“何事喧哗?”
外面的衙役道:“回王爷,方才来了一名大夫,说是有事要找县令大人,卑职见王爷同大人有事要忙,便让他在外等候,可那人却说他的事很急,必须马上就说。”
“即便如此,也不能妨碍王爷与大人商谈,于是卑职便没有答应他,谁知他竟闹了起来。”
虽说谈案子时被打断宋延很不高兴,但既然有人敢这样公然闹事,非要即刻见县令大人,应当事关重大。
“罢了。”宋延道:“让人进来,本王倒要听听他的事有多急。”
“是!”
衙役领命后马上就将人带了进来,那人进来后便喊道:“哪位是县令大人,草民有要事禀告!”
好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见了王爷竟然不下跪,茯苓快步上前,拦住那人的去路,“王爷面前岂敢造次,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王爷。”那人闻言左顾右盼,“王爷也在吗?真是太好了!”
“茯苓。”宋延道:“你且下去,本王亲自来问他。”
“是!”
宋延道:“本王在此,不知你有何事?”
“草民胡途见过王爷。”那人跪在地上道:“草民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禀告。”
宋延道:“何事?”
胡途道:“方才县令的手下拿着一副画像去草民的住处找人,草民当时忙着给人看病就没顾得上同衙役说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草民看完病后立刻就干了过来。”
“如此说来。”魏长临好奇道:“你见过画像上的人,并且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回大人,是的。”
“是啊,你是大夫,定然会上山采药,兴许就是那时看见了什么。”魏长临道:“你既知晓事情的经过,那定然看到了凶手的长相,若是找了画像师来,你可能将凶手的样子描述出来?”
“凶手?”胡途愣住了,“莫非草民同大人说的不是一回事?”
魏长临也懵了,“怎么回事?你要说的不是几日前在药灵山死人那件事?”
“是啊。”胡途点头,“可是没有大人说的凶手啊!”
“啊?”魏长临不可置信,“麦冬,麻烦你们把画像拿来,给这个胡途大夫确认一下,他看到的是否是画像上的人。”
该不会叫胡途就真的糊涂,连魏长临他们说什么都搞不清楚。
麦冬很快就将画像拿了来,糊涂看过之后连连点头,“没错,就是她,草民见到的就是她!”
“真的?”魏长临狐假虎威道:“你若有半句虚言,王爷定不轻饶!”
“千真万确。”胡途道:“草民那日采药见到的就是她。”
“既是如此。”魏长临道:“你又为何说没有凶手?”
胡途总算明白怎么回事了,他道:“大人该不会以为她是被人杀害的吧?”
“啊?”魏长临眨眨眼,“不是吗?”
“不是。”胡途道:“她是自己摔死的!”
“不会吧?”魏长临震惊万分,“具体说说什么情况?”
胡途道:“几日前,草民上山采药,途中见不远处有人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从山上滚了下去,草民见状吓得不轻,想着赶紧去救人,谁知等草民找到她时人已经没气了。”
“索性山不算高,她滚下去的途中撞上一块石头就停了下来,才没有一直滚到山脚,否则可能连尸首都找不到。”
“既是如此。”宋延道:“你为何不将此事上报?”
“草民也想啊。”胡途道:“可是草民那日遇到一个棘手的病人,正等着草民救命 ,若是戴上她的尸首一起走,势必会贻误了病情啊!”
“于是草民想着待看完那个病人后就上山去把尸体背下来,谁知草民看完病就把此事忘了,今日若不是县令大人的手下拿着画像四处找人,恐怕草民也想不起来说啊!”
“好你个胡途。”魏长临没忍住骂道:“当真是糊涂啊!你若赶时间,大可让人替你去背尸体,再不济你来大理寺说一声,就有人会去看了啊!”
“你若早将此事告知,也不至于…”
不至于闹了这个一大个乌龙!
“罢了。”宋延道:“事已至此,追究过错也无意义。”
“只是本王问你,你说的可是事实,可有一句是假话?”
胡途道:“回王爷,小人说的句句属实,没有一句假话!”
既是如此,那么这起案件就是意外,被害者身上的淤青以及擦伤不过是滚动时留下的。
发生这起乌龙也不全是胡途的责任,县衙也有失误,他们找到尸体时若是仔细观察案发现场,定然会发现石头上的血迹,若是如此,那么就有可能往意外这方面去思考。
看来日后若是有案情,第一现场还是得大理寺的人去才行。
若一切真如胡途所说,那么就不存在什么凶手,若不存在凶手,那么后来失踪的那名女子又是怎么回事?
该不会也是意外?
第52章 案件三无用
鉴于闹了一出乌龙, 这次寻找失踪人口的重任就交由大理寺来做,如此一来,比较让人放心。
只是大理寺将整个晋都翻了个底朝天都不见踪影, 有些手下竟连废弃的茅厕都去找了, 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不仅如此, 这期间又有人来说家里有人失踪了,失踪之人同上一人一样, 是年轻貌美的女子。
说是年轻貌美并不准确, 应当说是相貌极好,在晋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那种。
两人之间的共同点不仅是样貌极好,还有家庭条件也不太好, 或者说是差。
按照阶级等级来分, 应当是身在底层的女子。
幸运的是, 不管是县令还是宋延, 都不会因为失踪女子的家世背景就区别对待, 否则此案恐怕会成为大晋的一大冤案。
“啧啧。”魏长临叹道:“大晋有王爷您,还真是大晋的福气啊!”
宋延道:“魏大人这话从何说起?”
“王爷您想啊, 入朝为官, 谁不想多为自己谋点福利,像这次这种案件, 恐怕没人会喜欢管吧。”
“换句话说,此次案件的受害者不过是没钱没势的底层人员罢了,即便不管也不会有什么, 所以说王爷能管还真是不容易。”
“依魏大人的意思。”宋延眉峰压得很低, “本王是个唯利是图, 利欲熏心, 见利忘义之人?”
“倒也不是…下官的意思是…”
宋延不让他把话说完就道:“没想到本王在魏大人眼里竟是这样的人?”
“不是。”魏长临急道:“王爷您能不能不要曲解下官的意思, 下官并无诋毁您的意思。”
“那魏大人是何意?”
“就是觉得王爷您能在尔虞我诈的官场上保持着两袖清风,不被世俗污染,真的很难得。”魏长临真心道:“您不仅是一位好王爷,更是一名好官员,大晋有您,是百姓的福分。”
“不被世俗污染?”宋延淡淡道:“魏大人,你错了,本王也有七情六欲,并非与红尘隔绝。”
怎的今日同宋延一直说不到一个点上?
魏长临是这种意思吗?
魏长临只是想说宋延好,很好,超级好而已,同什么七情六欲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额…那个,王爷…”魏长临想想还是算了,“不如还是聊聊案子?”
“也罢。”宋延道:“对于此案,魏大人有何看法?”
“看法是必须有的。”魏长临道:“不过都是些稀奇古怪的看法,只怕说出来会让王爷心塞。”
“无妨。”宋延很好奇魏长临会说什么,“你且说说,本王恕你无罪。”
“这可是您说的,若是污了您的耳朵,下官可是不负责。”
这种时候最激动的恐怕就是茯苓了,他已经磨肩擦掌,跃跃欲试,迫不及待想要听听魏长临的想法。
“茯苓。”魏长临见人对方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不忍问道:“我脸上有好吃的?一直盯着我做甚?”
茯苓没想到自己表现的如此明显,若是被王爷知道自己八卦之心爆棚,肯定要挨骂。
于是道:“倒也没什么,就是觉得魏大人似乎格外养眼,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么说应当没问题吧,左右没暴露自己的目的。
谁知却听宋延道:“茯苓,本王觉得此案太过蹊跷,你且再去搜寻一下,特别是那些废弃的厕所,你给本王一个坑,一个坑地找,若是找不到人,休怪本王不客气。”
宋延这么说,就连茯苓这种不开窍的人都知道他在故意为难他。
只是茯苓又做错什么了?
为何要去如此针对他?
莫非是自己的心思被宋延看穿了?
魏长临也很纳闷,宋延为何会突然生气,莫非以为茯苓喜欢他?
可是即便茯苓喜欢他也不应当生气啊!
除非宋延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他的手下喜欢男人!
难怪上次说起王妃之事,提到他是否喜欢男人这件事时,他却避而不谈。
既然找到关键所在,那对症下药即可。
“王爷,您且放心,下官绝对不喜欢男人…”
“王爷,属下一点也不想知道魏大人想说什么…”
两人同时开口,尾音都叠在了一起,扰的人头晕。
不过宋延还是听清了二人说的话。
原本只是有些有生气的人,此刻却散发出强烈的生人勿近的威压。
魏长临同茯苓皆是一脸疑惑,谁都不知道究竟是谁的哪句话惹怒了他。
即便猜不透他的心思,三人的动作却是出奇的一致,想都不想就跪了下去。
其中海棠胆子最小,跪在地上一个劲地发抖,虽说她也见过王爷生气的样子,但却没见过气成这样的王爷。
宋延见三人整整齐齐地跪在面前,心中的火瞬间烧的更旺了。
其余两人跪就算了,魏长临怎的也跟着乱来?
本王让他跪了吗?
爱跪是吧,那就跪着吧!
宋延的决绝只坚持了三息时间,便冷着脸道:“你们先起来。”
啊…这…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起来。
“起来。”宋延的语气里带着浓浓地怒意,“你若是再不起来,那便长跪不起吧!”
明明是三个人,为何说你?
这个你是谁?
魏长临,茯苓,还是海棠?
此话一出三人更是不敢起了,连魏长临这种没有眼力劲的人都知道宋延生气了,所以也夹着尾巴做人,不敢啃声。
只是沉默并未让宋延消气,他反而更恼了,“本王再说一遍,起来。”
最后那句起来带着命令,带着无奈,还夹杂着央求。
魏长临从未见过这样的宋延,以前即便是他说了再过分的话,宋延也只是对他进行口头警告,并未真的动过怒,也并未像此刻这般阴晴不定,让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魏长临要服软时,就听宋延道:“魏助手,本王不要你跪本王。”
怎么回事?
魏长临脑袋懵懵地,“这是为何?”
房间内安静了片刻,宋延才道:“罢了,都起来吧。”
宋延这次的语气比方才平淡了不少,听着倒像是真的让人起来一样,于是魏长临朝另外两人使了眼色,三人才又整整齐齐地站了起来。
茯苓吃了一次亏,起来后便不敢多嘴,只静静地等着人安排。
果然就听宋延道:“魏大人,你且把你的想法说说。”
“是。”魏长临也不敢玩笑,正色道:“下…属下认为凶手之所以找身在底层的女子做被害人,应当是因为若是底层女子出事被发现,或者说被关注的风险很低。”
“有道理。”宋延点头。
“至于为何找年轻貌美的女子下手,恐怕是因为凶手是个好色之徒,将人抓了去或许是为了满足他某方面的需求。”
魏长临说完怕宋延说他不正经,于是连忙道:“王爷,这些只是属下的猜测,做不得数,做不得数。”
宋延道:“本王自然知道。”
行,见宋延并未生气,魏长临又道:“或许还有一种可能,凶手是女人,或许是一名样貌极丑的女人,正因为样貌丑陋,所以才会嫉妒样貌极好的女子。”
“她对她们下手的方式,要么杀之,要么关起来折磨。”
虽说魏长临的想法奇奇怪怪的,但的确有一定的道理,是合理的猜测。
“嗯。”宋延肯定了魏长临的说法,而后道:“本王认为关起来折磨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本王之所以这么说,原因有二。”
“一是,若凶手是样貌极丑的女子,并且十分嫉妒样貌极好的女子,那么她对貌美的女子应当有浓浓地恨,若是有浓浓地恨意,那么关起来折磨才更解气。”
“二是若凶手早已将人杀害,那么就得处理尸体,既然会处理尸体,那么就会被人发现,可是直到方才,翻遍整个晋都都未发现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