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铁匠该罚,但宋延更想知道衙役到底带来了什么消息, 若是要罚吴铁匠, 势必要拉拉扯扯几个来回, 想想就头疼。
“罢了。”宋延淡淡道:“此事稍后再议, 先听听衙役如何说!”
吴铁匠见宋延不追究, 连忙道:“多谢王爷!”
宋延竟然不追究吴铁匠的过错,这样岂不是同魏长临有了一样的待遇?
魏长临心里很不是滋味,酸溜溜道:“王爷,吴铁匠若是不罚,那您的官威何在?若是人人都同吴铁匠一般,那日后还有谁会把王爷放在眼里?”
此言一出,茯苓同麦冬都意味深长看向他。
最不把王爷放在眼里的就是你,竟还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
魏长临自然不知道他么心里的弯弯绕绕,只道:“王爷,下官可有说错?”
宋延似乎将魏长临的心思看穿了,嘴角微微一勾,道:“吴铁匠该罚,但不是现在罚,待公事办完后,本王定当重重责罚!”
魏长临闻言心里舒坦了不少。
这还差不多!
吴铁匠刚落下的心一下又提了起来,“王爷,小人…”
未等吴铁匠说完,宋延就冷冷地打断道:“吴铁匠,你若是再多说一个字,影响本王办案,就休怪本王不客气!”
此话一出,魏长临心情更好了,他贱兮兮道:“听到没,吴铁匠,本官劝你乖乖闭嘴,王爷可凶了。”
魏长临说完还不忘往宋延那边看,只见对方对他露出一个无奈的笑,然后便正色道:“画像上一共有两人,你说的有人见到是哪一位?”
“回王爷。”衙役闻言连忙将注意力放回到案子上,他道:“那人见到的正是吴铁匠的女儿,吴婉月。”
吴铁匠听到自家女儿的名字,差点没忍住跳了起来,想要拉着人问问情况,好在宋延方才的话还回荡在耳边,才没有再次做出逾越之举。
“哦?”魏长临十分意外道:“竟是吴婉月?”
衙役以为魏长临在问他,于是道:“回大人,正是吴婉月。”
魏长临朝着人点点头,“如此一来,那吴婉月岂不是要被逼着嫁给不想嫁的人了?”
方才衙役不在,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疑惑道:“不知魏大人所言何意?”
“这个嘛…”
魏长临将事情的来龙雾霾大体说了一下,衙役听完后道:“魏大人,您多虑了,那人只说见过吴婉月,却不知道她现在在何处。”
魏长临竟有些小庆幸,为吴婉月不用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而感到庆幸。
但他也有深深地担忧,因为若是不知道吴婉月在何处,那就意味着她目前还处于失踪状态,失踪并没有比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好到哪里去。
就在他陷入深思时,就听宋延道:“你可将那人带了来?”
衙役道:“回王爷,那人就在外面候着,王爷可是要将人唤进来?”
宋延颔首,“嗯,将人唤进来,本王要细细审问。”
衙役闻言,即刻就将人带了进来。
目击者名叫周立,是一名年轻的男子,在柳叶街做着小本生意。
周立进来后便自觉的跪在地上叩首,“草民见过王爷!”
“免礼。”王爷道:“你且起来回答问题。”
“是。”周立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不知王爷有何问题?只要是草民知道的,一定如实回答。”
“嗯。”宋延很满意周立的态度,“本王问你,你是何时,在何处见过吴婉月?”
周立道:“回王爷,草民不久前在柳叶街见过吴婉月,具体是几日前草民记不清了,只记得是晚上,大概是戊时的样子。”
“嗯。”宋延点头,“那你可还记得当时吴婉月在同什么在一起,在做什么?”
宋延说完,魏长临便补充道:“还有,你可有同她答话?”
“草民不曾同她搭话。”周立答道:“草民当时只远远看着她。”
魏长临道:“既然只是远远地看着人,加之当时天色已黑,你又怎知那人就是吴婉月?”
“是啊。”茯苓闻言也起来同样的疑问,于是将画像拿到周立眼前,“你且仔细看看,你当时见到的是否真的是画像上的人?”
周立十分笃定道:“回大人,草民十分肯定草民当时见到的就是画像上的人!”
魏长临道:“你为何敢如此笃定你见到的就是画像上的人?”
“自然是因为她很漂亮啊。”周立回想着吴婉月的样子,忍不住感叹:“简直堪比仙女下凡,看得草民移不开眼!”
不就见到美女吗,至于这幅模样吗?
魏长临嫌弃道:“即便吴婉月长得再漂亮,若是离得远也不一定能将其长相看得一清二楚,而你却如此笃定那日见到的人就是吴婉月,这其中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大人您可就冤枉草民了。”周立解释道:“草民之所以对她印象深刻,是因为她曾从小人的摊子前路过,若非如此,草民也注意不到她啊!”
“如此说来。”魏长临道:“吴婉月从你摊子前路过你就一直注意着她?”
周立道:“是啊。”
魏长临道:“她当时可是一个人?之后又做了什么?”
“刚开始是一个人。”周立道:“不过刚路过草民摊子不久就有人来接她了。”
“接她?”宋延注意到其中的信息,问道:“何人来接她?如何接的她?”
周立答道:“何人来接她小人不知,只知那人坐着一辆马车。”
魏长临道:“那你可知那人是男是女?长什么样?”
“应当是男人吧。”周立摇摇头,“那人只从马车里探出头来,脸刚好被吴婉月遮住,只能看个大概。”
“两人站在原地说了几句话,吴婉月就上车跟着人走了。”
魏长临道:“那你可知他们去了哪里?”
“不知。”周立道:“吴婉月上车后草民便没有往那边看了。”
“嗯?”魏长临疑惑道:“为何不看了?”
周立道:“人都上车去了,草民看不到人自然就不看了。”
呵呵,你还有理了!
竟然真是为了看人而看人。
不过既然不知道去了何处,那马车从何处来总该知道吧?
周立的回答却同魏长临想的截然相反,他道:“草民当时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吴婉月身上,视线一直跟随着她,还真没注意马车是从何处来的。”
合着问了半天,只知道不久前,吴婉月在柳叶街上了一辆不知道是谁的马车。
这样的目击者还真是可有可无啊!
许久未开口的宋延倏然道:“周立,你方才说那人是来接吴婉月的,你为何会用‘接’这个字?”
周立被宋延问懵了,他道:“王爷,草民愚钝,不知这个‘接’字怎么了?”
宋延解释道:“‘接’这个字一般用在熟人之间,那人若是来接吴婉月的,那么他们之间应当是相熟的关系,至少应当是彼此认识的关系。”
“可你连那人是否认识吴婉月都不知道就说是来接她的,这其中可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周立没想到一个字竟让宋延想了那么多,他颇为震惊道:“回王爷,草民只是感觉那人是来接吴婉月的,所以才这么说,并没有想那么多。”
“既是如此。”宋延道:“那么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那人是吴婉月认识的人,的确是来接她的,另一种是那人根本不认识吴婉月,而是用了某种方法让人上了他的车,也就是说,那人很有可能与吴婉月的失踪有关。”
“没错。”魏长临接着道:“若那人同吴婉月的失踪有关,那么他就是犯罪嫌疑人,这是破解案子的关键,所以,周立,若是没看到那人的长相,你且仔细想想,那人有何特征?”
“大人。”周立道:“小人实在是没看到什么啊!”
“是吗?”魏长临道:“连衣服的颜色也没看清吗?”
“这个嘛…”周立努力回想着当时的画面,“应当是黑色。”
“不过也不一定准确,毕竟草民当时的心思全在吴婉月身上,看错也是难免的。”
“你…”魏长临差点没忍住骂人,“罢了,事已至此,骂你也没用。”
“倒是有个问题必须问问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吴婉月失踪的?”
周立道:“也没多久,就县衙的人拿着吴婉月的画像四处问询时知道的。”
魏长临道:“那时你就知道了?”
周立点头,“回大人,是的。”
魏长临道:“那你为何现在才将如此重大的消息说出?”
周立老实道:“县衙的人拿着画像来问,草民自然猜到吴婉月出事了,草民不想蹚浑水自然没将事情说出,就怕草民说出实情惹祸上身。”
魏长临不解道:“那你现在又为何会说?你就不怕惹祸上身?”
“自然是因为这次有钱啊!”周立道:“有钱拿为何不说?”
【作者有话说】
魏长临:你好有理哦
第56章 案件三攀比(倒V结束)
平民百姓怕惹上事端很正常, 为了钱做一些平常不敢做的事也很正常,但如此光明正大的说出实情就很欠揍。
魏长临贱兮兮地道:“你如此坦诚就不怕王爷治你知情不报的罪?不怕到头来非但拿不到赏银,还把自己弄到刑狱里呆着去?”
此言一出, 周立终于有些怛然失色, 面色也比方才白了一个色号。
魏长临见计谋得逞, 心中暗自窃喜,正想着继续说点什么吓人的话, 就听宋延道:“魏大人, 莫要吓人。”
“嗯?”魏长临一副不知所以的模样,“下官说错了吗?莫非周立没有知情不报?”
宋延朝魏长临招招手,“过来。”
魏长临虽有有疑惑, 但还是乖乖地凑了过去。
宋延见人凑了过来, 便弯腰附在他耳边道:“魏助手, 别闹。”
嗯?把人叫过来就为了说这几个字?
就在魏长临要问缘由时, 宋延又轻声道:“坏了本王的名声倒是没什么, 若是贻误了办案就不好了,魏助手若是心中有气, 回府后任由你发, 本王绝不阻拦。”
怎么回事?
宋延该不会以为魏长临被周立气到了,所以才故意为难他?
“不是。”魏长临小声解释道:“周立虽说性子很直, 说话也不太好听,但不至于…”
未等魏长临说完,宋延又道:“吴铁匠, 本王说的是吴铁匠, 魏助手若是因为吴铁匠的事生气, 那大可不必。”
宋延顿了顿, 又道:“谁都不能同魏助手比。”
怎么回事?
宋延怎么知道魏长临因为吴铁匠生气?
不过他生气是有拿吴铁匠同自己比的意思, 但更多的是因为吴铁匠的身份压根不配宋延搞特殊。
没错,魏长临就是这么双标,别人不可以以身份看人,但他就可以。
不对,不是他可以,而是宋延可以。
宋延可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啊,吴铁匠他高攀得起吗?
不过这些话自然不能说,只道:“那是自然,属下要智商有智商,要情商有情商,各方面都优秀的不行,岂是别人能比的?”
“嗯。”宋延轻轻笑了一声,“不知魏助手此刻能否好好办案了?”
宋延竟然笑了。
这事有那么好笑?
经过方才的小插曲后,魏长临不再为难任何人,而是把心思都放在了案子上,一下子正经了不少。
其余的人不知道方才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只见两人咬了一番耳朵后,宋延似乎大概或许是笑了一下,而魏长临却正经起来,干劲十足。
他道:“周立,来接吴婉月的那辆马车配置如何?额…就是说看上去是简陋还是一般,还是奢华?”
“别的你可以看不清,这个应当可以看出来吧?”
“算不上奢华。”周立回忆着道:“但也不算一般,总之就是应当是有钱人家才用得起的马车。”
吴婉月是铁匠的女儿,想必生活条件不会太好,自己应当用不起这般好的马车,那么…
魏长临将问题抛给吴铁匠,“你家女儿可有同什么有钱的人结交过?”
“回大人,不曾。”吴铁匠道:“小女平日鲜少出门,交不到那样的朋友。”
若是交到了他们家也不至于还过着这般穷苦的日子。
“那就怪了。”魏长临疑惑道:“吴婉月若是没有这样的朋友,那为什么会上了那人的马车?”
宋延道:“或许那人说了什么让人不得不上车的话,比如跟我走,我能帮你解决你的烦恼,或者是你最好想清楚,若是不跟我走,后果你承受不起。”
“如此一来。”魏长临分析道:“吴婉月之所以会上车,要么是因为威逼,要么是因为利诱。”
“周立,你可还记得当时两人间的氛围如何?”
“这个嘛…”周立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草民只见他们说了句话,然后吴婉月就上车了,至于氛围如何,草民还真是不知道啊。”
“罢了。”魏长临不指望周立这种贪恋美色之人会说出什么有用的话,“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们吧,你且领了赏银走吧。”
“等等。”宋延把人叫住了,“周立,本王虽未治你知情不报的罪,但不代表本王认同你的做法,身为一般百姓虽然有很多的顾虑,这些顾虑也很正常,有些事你可以选择说,亦或是不说,但若是人人都因为害怕或是无利可图就躲着不敢站出来,那么真相将永远掩藏在黑暗中,永远无法被人知晓。”
“真相可大可小,或许是人命关天,也或许只是偷鸡摸狗,但倘若这些事都发生在你身上,恰好另一人刚好知晓实情却因为那些顾虑不肯说出来,你会如何?”
宋延的一番话点醒了周立,他瞬间羞愧难当,正想说点什么时就听宋延道:“本王不想听废话,你且走吧。”
周立见宋延面色不是很好,便也不敢再过纠缠,领了赏银便走了。
周立走后,魏长临分析道:“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吴婉月应当就是上了那辆车之后失踪的,那么问题来了,她是被胁迫的还是自愿的?她现在人在晋都还是不在晋都?”
“这些都是急需解决的问题。”
“大人。”吴铁匠闻言马上就道:“不知找回小女的希望多有大?能否在成婚前将人找回?”
听吴铁匠的意思,他压根不关心自己女儿的安危,关心的只是吴婉月能否在成婚前回来为他带去好处。
“吴铁匠。”魏长临同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只道:“大理寺办案,轮不到你插手,你若没有有用的线索可以提供,那就赶紧走人,否则休怪本官不客气!”
好不容易有了自家女儿的消息,吴铁匠怎么会轻易离开,他道:“大人,此案关系到小女的安危,小人自然要问个清楚。”
呵,这人还挺无赖。
无赖之人只能用无赖的办法,“吴铁匠,本官劝你赶紧走,否则王爷发威,谁也保不了你。”
方才吴铁匠越俎代庖,宋延都未就追他的过错,看样子应当是个脾气好的王爷。
吴铁匠在心里盘算之后,道:“王爷是通情达理之人,又怎会…”
“茯苓。”吴铁匠话未说完,就听宋延冷声道:“将人丢出去,之后若是再敢来大理寺闹事,就将人押入刑狱,交由刑部处理。”
茯苓早就看吴铁匠不顺眼了,得令后一刻也没耽搁就将人扔了出去,然后又将宋延的话传了下去。
办完事后,茯苓道:“王爷,魏大人,此事属下已经处理妥当,吴铁匠应当不会再出现在你们眼前。”
“嗯。”宋延点头,“做的不错。”
没了吴铁匠,魏长临终于可以专心琢磨案子,“根据现有的情况来看,除了吴婉月跟着马车上的人走了,马车的主人应当是有钱人家的人外,其余信息一概不知。”
“不过,能有这些信息也已经很不错。”
“嗯。”宋延点头,“那么接下来就是要从有限的信息中找到有用的线索。”
“是啊。”魏长临道:“能有什么线索呢…哦,对了,不知晋都的马车可有车牌?”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瞠目结舌,只有宋延面不改色。
他知道魏长临同他们不一样,总是能会一些新奇的想法。
“不会吧?”魏长临目瞪口呆,难以置信,“你们该不会连什么是车牌都不知道吧?”
“不知道。”茯苓摇摇头,“不知魏大人说的车牌是?”
麦冬也不明所以,“魏大人莫要绕圈子,就直说了吧。”
除了二人之外,其余人也都眼巴巴地等着他解释,只有一人除外。
那人便是宋延。
“王爷。”魏长临道:“您不想知道?”
宋延闻言眉梢微挑,道:“魏大人,你不想说?”
魏长临何时说过他不想说?
他不过是见宋延太过淡定所以随口问了一句!
那么,问题来了,他是说还不是不说?
宋延到底什么意思?
就在他纠结着要不要说时,就听宋延道:“魏大人,请吧,本王洗耳恭听。”
合着是想听的意思啊。
直说不好吗?非要绕弯子。
“嗯。”魏长临解释道:“车牌,顾名思义,既是一辆车的门面,当然,此门面非彼门面,这里的门面指的是一张车的代表,也就是说,一张车对应一个车牌,有了那个车牌,就知道那辆是谁的。”
“不是太懂。”茯苓听完后一头雾水,“不如魏大人说的再细致些?”
魏长临点头,“其实是这样的,本官之所以想到车牌,是因为若是有了车牌就能知道吴婉月是被谁带走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是因为若是大晋能够做到一辆马车对应一个人,那么这辆马车在哪里做了什么,就可以转化成马车的主人在哪里做了什么,换句话说,马车代表马车的主人。”
“天下马车一个样,除了一些有特殊人份的人外,其实是很难分清那辆马车是谁的,若是挂上了车牌,再将车牌的信息同主人绑定,那么只要见到车牌就能知道马车是谁的。”
麦冬大概明白了魏长临的意思,他道:“可是要如何将马车同马车主人绑在一起呢?”
“自然是落户。”魏长临道:“落户是什么呢?落户是不管是谁,只要买了马车就要到相应的地方去登记,然后登记的地方就发放车牌。”
“假若有车牌,那么只要记下车牌的信息去登记处查看车牌的主人是谁就能知道是谁带走了吴婉月。”
“此法甚妙啊!”严正义由衷夸赞道:“魏大人果然了得!”
算不上了得,魏长临不过是将自己生活的时代的一些政策拿来说说罢了。
就在他得意的有些忘形时,宋延提醒道:“此法是好,但也不是无懈可击,仍然存在一定的问题。”
被破了冷水魏长临急道:“什么问题?”
“绑定车牌的确可以知道马车的主人是谁,但使用马车的人不一定就马车的主人。”
言外之意就是,别人可以拿自己的马车去做坏事。
“是这样没错。”魏长临道:“但是马车主人知道马车借给谁了,只要找到马车的主人问问不就知道了?”
宋延道:“倘若马车是偷来的呢?”
额…好像是有这种可能。
“不过总比什么都不知道好吧?”魏长临辩解道:“总归是有信息,只要有信息就能查到蛛丝马迹,对案子而言也算有些用处。”
“不过,这些都只是下官的想法,若是想实行车牌制度,需得朝廷出面才行。”
宋延闻言思索片刻,道:“嗯,本王带你入宫面圣,你将此举一一说与陛下听。”
【作者有话说】
明天入V了,三连更
车牌这个说一下,是为后面的案子做铺垫,不是多余情节
魏长临第二天就跟着宋延进了宫, 面见陛下。
宋延之所以将人带进宫,是因为他认为魏长临的想法很不错,车牌制度若是在大晋实行起来, 那么对于破案会有很大的帮助。
当然, 若是真的实施起来, 不仅对破案有帮助,也能降低某些方面的犯罪率, 比如偷车。
不仅如此, 朝廷若是找起人来也方便了很多。
虽然是第二次面圣了,但魏长临多少还是有些紧张,毕竟这次不是进宫闲聊, 而是去谈自己的设想, 若是哪里说的让陛下不满意, 兴许会受到惩罚。
宋延像是将他的心思看穿一样, 安抚道:“魏助手不必担忧, 有本王在,不会出差错。”
有了宋延的话, 魏长临安心不少, 若是遇到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麻烦,只要向宋延求助, 乖乖躲在他身后便可。
“那属下就谢过王爷咯!”魏长临笑着道:“属下的安危就交给王爷了。”
“嗯。”宋延颔首,“本王定会护你周全,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啊…这…是不是有些过了?
不就是进宫献策, 有那么夸张?
自打做官以来, 魏长临还是第一次进宫面圣, 面圣期间不免有些小动作, 好在宋延一直为他开脱, 加之宋煜觉得他的想法很不错,才会对他的小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魏长临的想法很快便得到了宋煜的认可,不过这些不过是纸上谈兵,效果如何还需推行了才知道。
当然,魏长临的想法好是好,但也不完全适应大晋,于是宋煜采纳魏长临建议后,还召集了大批官员来对此法进行讨论以及改良,待最佳的政策出来后才会开始推行。
这一讨论就是一天,于是宋煜安排了晚宴。
魏长临同宋延用过膳后天已经黑了,不过他们出门后依旧见到了等在宫门口的茯苓和麦冬。
魏长临见状有些过意不去,问道:“你们可有用膳?”
茯苓道:“还没。”
麦冬道:“待回了王府属下同茯苓轮着去吃。”
“行。”魏长临怕两人饿了肚子,连忙催促道:“快走吧。”
“其实吧。”上了马车魏长临就开始提建议,“王爷,属下认为下次若是遇到这种情况,不如就让茯苓和麦冬先回去,用不着一直这么等着。”
饿着肚子等人怪可怜的。
“哦?”宋延眸色暗沉,看不出喜怒,“本王怎么不知魏大人何时如此心疼本王的手下了?”
心疼什么心疼,人之常情罢了!
你是习惯了这样生活,可我不习惯啊!
让人饿着肚子等,会有心理负担的好吗?
“算不上心疼,就是有些过意不去。”
魏长临怕宋延生气,连忙解释道:“王爷您可千万别想多了,属下绝对没有质疑皇权的意思,只是觉得茯苓和麦冬也是人,一样会饿,若是饿着肚子恐怕办不好事情。”
这么解释应当没问题了吧?
魏长临以为可以就此蒙混过关,却听宋延道:“茯苓和麦冬办不好事,那魏大人就办得好?”
嗯?这两者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就在魏长临摸不着头脑时就听宋延道:“莫非魏大人会驾车?”
“不会。”魏长临疯狂摇头,“属下没有驾照,不会驾车!”
驾照这个词倒是很新奇,宋延虽是第一次听说,但是大概能猜到是什么意思,他道:“本王也没有驾照。”
“嗯,然后呢?”
王爷您想说什么?
“本王同魏大人都没有驾照,谁来驾车?”
“这有何难。”魏长临道:“让他们轮流去吃饭不就行了,左右驾车只要一人即可。”
“再不济…”
“再不济。”宋延接着他的话:“我们走回去。”
“不知魏助手可愿同本王散散步,慢慢走回王府?”
这话题跳转的有些快,魏长临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呆呆地坐着不动。
宋延以为魏长临不愿意,便道:“罢了,本王…”
“愿意!属下愿意!”
他们若是走路,那么茯苓他们就不必伺候宋延,可以快些回府吃饭,魏长临催促道:“王爷,我们现在就走!”
宋延见魏长临笑的很开心,嘴角微微一勾,吩咐道:“茯苓,麦冬,停车。”
外面的两人其实早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但不敢自作张,只问询道:“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本王同魏大人吃撑了,想走走,你们先回去。”
“是。”
下了马车,魏长临还不忘提醒道:“回府先去吃饭!”
否则宋延回去了又得伺候他。
宋延只淡淡地看了魏长临一眼就道:“走吧,魏大人。”
“哦,来了!”
魏长临连忙追上宋延,与他并肩而行。
两人这么走着自然是避不开案子的,魏长临道:“王爷,您说吴婉月是被绑架的还是被拐骗的?”
“不知。”宋延道:“目前的线索还不足以支撑本王得出结论。”
魏长临叹道:“是啊,不知道后续会不会又有人失踪!”
“魏助手似乎很心急?”
“嗯,若是属下的家人突然失踪,属下应当会急得不行,说不定会…”魏长临斟酌片刻,还是将心理所想说了出来,“说不定会认为经手此案的人很无能。”
“会觉得,为何那么长时间还找不到答案。”
魏长临这是在变相说自己不行,宋延宽慰道:“魏助手莫要自责,破案本就不是一蹴而就之事,不管事态多紧急,也不能为了破案而破案,破案破出的真相需得经得起检验才行。”
魏长临自然听出了宋延话里的安慰之意,其实他也不是矫情的非要发这么一下牢骚,只是自己加入这一行的时间还很短,心理素质还达不到罢了。
“嗯,王爷放心,属下日后一定不会操之过急…”
“砰砰砰!。”
魏长临说着,就听到了前方了鞭炮声。
原来他们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寻欢楼。
“该不会又在庆祝新人的加入?”魏长临的注意力又被吸引了过去,把方才要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王爷,不如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