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一朝觉醒—— by几树
几树  发于:2024年03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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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没什么人,他们占据了景色最好的位置,在一棵百年枫树下。
铺上垫子,零食水果饮料往上一放,瞬间就有野餐的氛围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玩游戏吗?”陈博洋提议。
兆曲:“玩什么?”
陈博洋从背包里摸出一副牌,嘿嘿笑道:“打牌吧,玩个简单的,斗地主,怎么样?”
“总得有个奖惩制度,不然没意思。”兆曲看上去很感兴趣,直接就拿过牌开始洗。
“那就赢家罚输家吧,真心话大冒险。”陈博洋说。
詹鱼看着他俩一唱一和,总觉得他们好像是在密谋什么。
不过真心话大冒险这种游戏对他没什么影响,所以他也就答应下来。
“傅学霸,你可以的吧?”陈博洋问。
傅云青点头:“可以,不过我没玩过。”
“没事,玩两把就会了,”兆曲笑眯眯地开始发牌,“大家都这么玩会的,你要相信你的学霸光环。”
趁着他们说话,讲解规则,陈博洋凑到詹鱼身边,小声说:“放心吧,鱼哥,我们知道你要帮傅学霸保密,不会让你难做的。”
詹鱼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陈博洋奸笑着缩回自己的位置。
第一把,傅云青拿到了地主牌。
他垂眸扫过自己手里的牌,要了地主。
即便他是个学霸,但斗地主也是第一次玩,很快就输了,陈博洋丢牌的时候,他手上还捏着一把牌。
“我先丢牌的,我来罚没问题吧?”陈博洋问。
“可以。”詹鱼无所谓,打牌对他来说只是用来打发时间的,没什么兴趣,要不是山上信号不好他更愿意打游戏。
“那我就不客气了,”陈博洋嘿嘿笑着搓了搓手,“傅学霸,你肩膀上的牙印是谁咬的?”
一上来就开大,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的詹鱼瞬间被惊醒,后背兀地冒出一层细汗。
“你怎么打听别人的隐私!”詹鱼赶在傅云青开口前说道,生怕这家伙不着调地说出什么虎狼之词。
陈博洋一愣,纳闷道:“不是,鱼哥,真心话的精髓不就是窥探别人的秘密吗?”
他们不一直都是这么玩的吗?怎么以前不见他鱼哥说窥探别人隐私不好……
詹鱼:“………”
真该死啊,无法反驳。
“傅学霸,快回答,”兆曲忍不住催促,“认赌服输,不能耍赖。”
詹鱼回头看向傅云青,眼睛危险地眯起,大有他敢说就准备回家挨揍的架势。
傅云青沉默片刻,淡声道:“我选大冒险吧。”
陈博洋哇哦一声,没想到傅学霸还挺护着那个小对象的,竟然选了大冒险。
“大冒险也可以,”兆曲兴冲冲地拿出手机,上面有他早就下载好的真心话大冒险的APP,“大冒险随机抽一张。”
傅云青按照指示点了下手机屏幕,APP的签筒开始摇晃。
“咔嚓咔嚓”的响了好一会儿,才姗姗掉出一根签。
陈博洋把脑袋凑过去看,兆曲推开他的脑袋,也挤着要看。
“和身边的人亲吻三十秒。”陈博洋大声地朗读出大冒险的内容,顿时惊了,“卧槽,这种牌放在我们一群老爷们中间不合适吧?”
“怕什么,就是玩儿,哈哈哈……”兆曲幸灾乐祸,猖狂的笑声惊起树林里好几只鸟雀。
傅云青偏头看向身边的人,眼眸低垂,落在他浅淡的唇上,喉结很轻地滚了下。
詹鱼:?
“信不信我揍你,亲陈博洋去。”
傅云青身边除了他,还有个陈博洋。
傅云青神色平静地说:“下不去嘴。”
陈博洋大为震惊地同时也受到了挫折,他倒不是想傅学霸亲他,但下不去嘴这也太伤人了。
“我不要面子的吗?”陈博洋扯着兆曲的衣领,撕心裂肺地嚎叫,“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换我我也下不去嘴。”兆曲哈哈大笑。
两个人打在一起,陈夏楠试图劝架,但没用,还险些被牵连。
詹鱼正看戏,手臂被人很轻地碰了下。
见他看过来,傅云青压低声音,唇角不经意间扬起一个弧度:“大冒险和真心话,怎么选?我听你的。”
詹鱼:“………”
作者有话说:
要么一起“出柜”,要么亲吻三十秒。
小鱼崽:还是把兄弟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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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傅学霸,”打够了,陈博洋主动脱离战场,坐到傅云青身边,“其实你告诉我们是谁咬的也没什么的,我们保证不会往外传。”
“对啊,”兆曲附和他的话,“我们都是清纯男高,单纯就是好奇。”
陈夏楠没说话,但眼睛亮晶晶地,就等着听答案。
傅云青无声地偏头。
几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陈博洋一惊:“卧槽,学霸,你宁愿被鱼哥揍,也要保护牙印妹妹吗?”
“真尼玛是真爱啊!”兆曲感叹出声。
“牙你妈……”詹鱼差点没忍住骂了句脏的,神他妈牙印妹妹。
眼看场面僵持住,陈博洋自觉是吃不到瓜了,哀叹一声:“算了,学霸,你还是来亲我吧,除了嘴,啥地方都行,把初吻留给我初恋。”
想了想他补充道:“真怕傅学霸这一亲就把我亲弯了。”
“是你不给亲吗?”兆曲嘲讽他,“是傅学霸对着你那张脸下不去嘴。”
“卧槽,你是不是想打架?”
两个人吵着吵着就要上手。
“来,”詹鱼额角青筋蹦了下,抓着傅云青的衣领,把人扯到自己面前,“不就是亲吗,跟谁玩不起似的。”
陈博洋和兆曲停下,齐齐看向他。
傅云青被他扯得衬衫歪斜,解开两颗扣子的领口露出半截锁骨,上半身几乎靠在他身上。
“鱼哥--”陈博洋看看他,又看看傅云青。
詹鱼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冷笑:“你等着开下一局。”
陈博洋:QAQ
不是,这是两个人攒的局,哥你别只盯着我啊啊啊!
傅云青垂眸,不动声色地伸手按在詹鱼的后背上。
詹鱼皱了下眉,想说你别得寸进尺,但还不等他说话,就感觉耳朵贴上柔软微凉的触感,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廓,有意识似的往耳蜗里钻。
詹鱼伸手想要把人推开,手才碰到对方的衣服,耳尖蓦地刺痛了一下。
傅云青咬了他。
不重的力道,又好像只是牙齿不小心碰到一样。
他几乎是下意识抖了下。
耳朵一直是他最为敏感的地方,像是有一股细小的电流钻进身体,顺着密布的毛细血管爬遍全身。
“嗯--”詹鱼闷哼一声。
但很快又收住了声音。
“你他妈是狗?!”詹鱼咬着牙,说话的音调不自然地拐了几个调。
傅云青松开搭在他背上的手,抱歉地笑了下:“没忍住。”
因为背着人的缘故,没有人看到他的小动作。
从陈博洋他们的视角,只能看到他确实是亲下去了,但切换视角的时间都不给他们,就结束了。
周围很安静,围观的几个人眼睛发光,就像是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就差没一人手上捧一个瓜,看好戏的成分不要太明显。
“傅学霸,亲吻你好歹要亲脸吧,”陈博洋有些不满足地说,“你都快亲到鱼哥发际线去了。”
“而且也不够三十秒,”陈夏楠举起手腕,示意腕表上的时间,“这十秒都不到。”
“差不多得了。”詹鱼冷冷地扫过这俩。
“就是,鱼哥这都做了多大的牺牲了。”兆曲瞪了眼陈博洋,“还不是怪你长得太丑,害学霸下不去嘴。”
陈博洋:“今天这架是非打不可了。”
詹鱼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按着扑克牌上往前一推:“洗牌,继续。”
“其实也可以不玩的。”陈博洋心虚地笑,他还记得刚刚他鱼哥那句你等着呢。“聚众赌博是不对的。”
詹鱼冷笑:“别啰嗦。”
第二把,詹鱼的地主,没有给其他人发挥的余地,一把春天,除他之外,全盘输家。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他问。
陈博洋哭丧着脸:“真心话。”
“最后一次尿裤子是什么时候?”
陈博洋:“……哥你不是知道吗?”
“我忘记了。”
陈博洋一脸生无可恋:“初二。”
当时考试已经憋了一早上,又因为和鱼哥翘课要被请家长,想到他爸那张阎王脸,一下没憋住,就……
这件事至今还在他人生羞耻排行榜上位列第一。
“卧槽,博洋你竟然初二还尿裤子。”兆曲差点笑出眼泪。
“笑你大爷,”陈博洋脸涨得通红,气得和詹鱼举报,“真心话大冒险是兆曲出的馊主意,鱼哥,你要一视同仁!”
第三把,兆曲拿到了地主。
陈博洋松了口气,对着詹鱼讨好地笑道:“鱼哥,咱们这次是队友,你放心,我一定好好配合你。”
这次他的牌也不错。
“对A。”陈博洋乐呵呵的,手里就剩下一张牌了。
“炸。”詹鱼丢出四张三。
“哥,咱们是队友!”陈博洋震惊了。
“我知道,”詹鱼瞥他一眼,“对二。”
陈博洋捏着孤零零的一张牌:“不要。”
兆曲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大王和A点:“不要。”
傅云青看也没看牌,直接说:“不要。”
“对A。”詹鱼又丢下两张牌。
“不要。”
“顺子。”
“不要。”
最后,农民赢了。
同样作为农民的陈博洋:“………”
詹鱼看向兆曲:“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兆曲看了看陈博洋,硬着头皮说:“大冒险吧。”
“好。”詹鱼点开他的手机,“抽吧。”
兆曲视死如归的点下去,“咔嚓咔嚓”签筒又开始摇摆。
掉出一根签。
詹鱼拿起手机看了眼,露出个堪称慈祥的笑容:“你下的是什么真心话大冒险?”
兆曲愣了愣,一种不好的预感冒了出来:“我就,就随便下的,应用商店排名第一的。”
詹鱼乐呵呵地递出手机,屏幕显露在众人面前--
[对着旁边的人跳脱I衣I舞三十秒]
兆曲头皮发麻:“不是,我就一件T恤,这怎么脱?”
詹鱼看着他,面带微笑:“那就脱T恤。”
兆曲:“………”
陈博洋哈哈哈的拍地狂笑,却突然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
他懵了下,环顾一圈,坐在兆曲旁边的是不参加游戏的陈夏楠,还有自己?
“不是,受伤的怎么又是我?!”
一下午时间,高三三班的人就看到陈博洋和兆曲一会儿找人跳舞,一会儿对着人搔首弄姿,要不就是抱着别人大腿说哥哥你疼疼我。
女生见状全都搬到了另一片空地,就留下一群看戏的男生,隔三差五遭受I性I骚I扰。
“最后一把。”詹鱼抓起自己的牌。
陈博洋和兆曲闻言顿时放松下来,终于是最后一把了。
这把詹鱼的运气很好,又拿了地主牌。
陈博洋面带微笑,已经做好了不知道第几次跪的准备。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这把最后赢的竟然是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傅学霸。
“卧槽,学霸,你是我的神!”陈博洋差点感动地哭出声。
兆曲也很吃惊,他鱼哥的牌技是真的厉害,不然也不能拿捏他们一下午。
“你这也不是什么牛逼的牌啊?”他翻了翻傅云青打出来的牌。
詹鱼啧了声,把手上的牌随手一丢:“你他妈算牌。”
傅云青看着他,勾了勾唇角:“你不也是?”
陈博洋和兆曲面面相觑,所以他们玩牌这么些年,不如他们鱼哥就算了,竟然也比不过第一次玩牌的傅学霸?
“真心话。”不等傅云青问,詹鱼就先做了选择。
兆曲下载的APP里,大冒险选项都是些擦I边的玩意儿,傅云青就坐在他身边,他可不会作茧自缚。
“好。”
傅云青敛了下眼:“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稍顿,他说:“我是指你的择偶标准。”
周遭的几个人倏地安静下来,齐齐转头看向被提问的人。
傅学霸是真的猛啊,这哪里是问问题,这是摸老虎的屁股啊!
兄弟这么多年,他们都没敢问。
这些年情书没少收,情人节抽屉里塞满了巧克力和礼物,还有校花追过他,还公开表白,组建追爱后援会。
都这样了,他鱼哥都不曾下凡多看人家一眼。
他们鱼哥是真正的寡王,无欲无求的那种。
詹鱼抬眼,盯着他,捏在手里的纸牌转了半圈。
半晌,他轻巧地丢开纸牌,挑唇笑道:“我喜欢你这样的啊,脑子聪明成绩好,会做饭,温柔贤惠,身材好,长得也好--”
他停顿了顿,在众人望眼欲穿的视线下,悠悠地说出后半句:“当然前提得是女的。”
“鱼哥,你这标准不低啊!”兆曲惊叹。
“废话,这可是鱼哥,凡夫俗子哪能入眼,嗯?”陈博洋无意间回眸,突然发现:“傅学霸,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
傅云青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眼睛只看着詹鱼,眸色有些沉,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好一会儿,他才压着声音,轻声说:“原来我在你眼里这么好啊。”
詹鱼:?
他妈的,我说天,你说地?
作者有话说:
傅学霸:老婆夸我,还说喜欢我!
又是为崽崽心动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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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陈峡被判了啊!”陈博洋拿出手机,正好看到网页推送的热搜。
熟悉的名字冒出来,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陈博洋嘴巴哦成个鸭蛋,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秋游这种高兴的日子,就不该提到这个晦气的人。
作为当事人的詹鱼和傅云青反倒没有他们情绪来得激烈。
詹鱼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还问了句:“判了多久?”
“七年。”傅云青淡淡地说着,从袋子里拿了个橘子剥开,仔细地挑了经络,递给詹鱼。
“啧,”詹鱼很自然地接下,塞了一瓣橘子进嘴里,“竟然才七年,便宜她了。”
见他们没什么情绪起伏,陈博洋大着胆子问:“我有个问题一直很想问,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问。”
詹鱼瞥他一眼:“我说不能,你就不问了吗?”
陈博洋挺起胸膛:“……好兄弟我能忍着不问的。”
詹鱼嗤笑了声,见他没有拒绝的意思,陈博洋立刻凑过来,小声地问:“听说那个女人一直跟在鱼哥你身边,那鱼哥你小时候见过傅学霸吗?”
在陈峡自立人设的时候,她就说过,她舍不得自己的孩子,所以一直偷偷在观察,守候。
詹鱼掰橘子的手一顿,抬眼:“没见过。”
“竟然没见过啊,”陈博洋闻言有些失望,“我还挺好奇傅学霸小时候长什么样子。”
后面的话他没敢说,因为他好奇的是小女孩模样的傅学霸。
根据那女人的自爆,傅云青小时候有性别认知障碍,也就是说,傅学霸小时候对外是女孩子。
咳咳,也不怪他好奇嘛!
“傅学霸小时候肯定很低调,”陈博洋小声嘟囔,“都闹这么大了,都没有小时候的同学朋友站出来的。”
傅云青垂眸,淡淡地嗯了一声。
詹鱼正要把最后一瓣橘子吃掉,听到他说这话,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
“是啊,”他看向傅云青,“这不对劲啊。”
“怎么?”傅云青问。
詹鱼看了眼明显好奇的陈博洋几人,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
“你跟我过来。”
傅云青说好,跟着他往旁边的枫树林走。
其他人见状明白这是不想让他们知道,也没跟着去,想了想,几个人又拿起了扑克牌,没了那两个挂逼,斗地主又变得简单纯粹起来。
枫树林里人不多,只偶尔看到几个女生拿着手机在拍照。
詹鱼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站定,抱着手,捋了捋思路,这才问跟上来的傅云青:“网上的爆料,关于你的伤情鉴定报告……”
傅云青听着他说,眼里漾起很浅的笑意。
“上面为什么写的是傅云青?”詹鱼摸出手机,把当初保存下来的图片打开。
不止是伤情鉴定报告,连陈峡贴出来的性别认知障碍的诊断书上,都是傅云青这个名字。
“你小时候明明不叫这个。”詹鱼没有直接说出那个名字,怕被别人听到。
傅云青小时候就叫陈小云,这件事他是可以确定的,做同桌的时候,他不止一次见过傅云青的户口本,每次提交资料,都会用到。
陈峡还能理解为是为了蹭热度,所以故意把诊断书上的名字P成了傅云青,毕竟网友只认詹家真少爷如今的名字。
但是热心网友王医生为什么也写的是傅云青?
思想这么高度统一的吗?
“被你发现了。”傅云青垂眸,无声地笑了下。
他家小鱼总是这么聪明,知道对方知晓他陈小云身份的时候,他就知道詹鱼一定会发现这个漏洞。
比他想象中还要早。
“难道——”詹鱼脑子里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网上的爆料是你发的?”
他自己能自爆,傅云青也完全可以,那就彻底理顺了,为什么爆料的人出现得这么巧合,刚好拿到证据,爆料精准,出乎意料的了解陈峡。
因为爆料的人就是当事人自己,是在陈峡身边生活了十七年的傅云青本人。
他妈的,敢情热心网友全是自己人。
“嗯。”傅云青颔首,“我以为你不知道我和陈小云的联系。”
所以他才把名字改了,不想詹鱼知道他的身份。
“我早就知道了。”詹鱼轻哼,对自己的聪明有些小得意。
早就知道了……
傅云青看着他,若有所思:“难道曝光你身份的人……是你找的刘老七?”
詹鱼一愣:“你怎么知道?”
他就是刘老七找回詹家的,按照刘老七的说法,詹家找了他十年,十年里,詹鱼见过刘老七也不奇怪。
傅云青捏了捏眉心,他还真是灯下黑了。
一直在找的人竟然就是詹鱼。
“你也找的刘老七?”詹鱼嘶了一声,“这家伙两头赚啊!”
以傅云青的情况,认识的私家侦探也就刘老七一个,找上他完全合情合理。
傅云青能这么问,说明刘老七没有暴露他,但一定是说了一些关键的条件,让傅云青对号入座猜到事实。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身份的?”傅云青问。
詹鱼头皮发紧:“爷爷告诉我的,你回来以后。”
傅云青看着他,许久,淡淡地嗯了声。
詹鱼松了口气,后背冒出一层冷汗,差点就暴露他预知梦的事情了。
幸好爷爷十年前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他说是爷爷说的,傅云青不可能去求证,就算是求证了,他的说法也是事实。
只不过是时间没对上而已。
“陈峡被判了,那赵大廷呢?”詹鱼转移话题,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聊,怕自己不小心又抖出来什么。
傅云青:“躲去东南亚了。”
“没判他?”詹鱼眼睛一瞪,“他虐待小孩儿,借高利贷赌博,还参与了诈骗,这都没判?”
见他生气了,傅云青伸手在他头上安抚性地摸了下:
“赵大廷和陈峡处于婚姻存续期,他的暴力行为只能定性为家暴,借高利贷不违法,赌博违法但并不构成犯罪,诈骗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有参与。”
法律衡量的是人性的最低标准,根据国内的法律,家暴只有在重伤或者导致死亡的情况下,才会涉及刑法量刑。
“那就这么放他走了?”詹鱼气得咬牙。
傅云青不在意地笑笑:“他这样的人,去东南亚也活不长久。”
上辈子,赵大廷也去了东南亚,烂赌成性,法律不健全的地方,哪里容得下他欠钱不还,直接就沉海喂鱼了,死得很惨烈。
“真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想到那种人竟然欺负陈小云,詹鱼就气不打一处来,”早知道先把这人套麻袋揍上几顿,便宜他了。“
心口像是被喂了颗甜得齁人的糖,傅云青抿着唇,压抑住自己想要抱住面前人的冲动。
“都过去了。”
詹鱼偏头,看到他忍耐的模样,心脏密密扎扎的疼。
想起那段回忆,他一定很痛苦吧。
“不要难过了,”犹豫了下,他伸出手,有些别扭地说:“借给你拉一分钟。”
傅云青一顿,抬起眼:“可以吗?”
“只能拉一分钟,多一秒都不行。”詹鱼加重语气地重申。
“好。”傅云青压着几乎克制不住要扬起的嘴角,牵住那只纤细的手。
詹鱼的手比他的要小上一些,因为常年锻炼,舞旗拿刀棒,掌心覆着一层茧子,但很暖。
手指I插I进指缝,成十指相扣,掌心贴着掌心,一丝缝隙都没有留下。
亲密得像是一个人。
“不准这么牵,”詹鱼抽回手,“恶心!”
傅云青垂眸,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迷下来:“那算了,还是不牵了。”
詹鱼:“………”
眼看人走远,詹鱼咬咬牙,三两步追上去抓住对方的手:“牵,就这么牵。”
他学着傅云青的动作,十指相扣,只这么简单的动作,却叫他手心浸出一层热汗。
“你不用勉强的。”傅云青嘴上这么说,但却收紧了手,牢牢扣住詹鱼的手,不再给他逃脱的机会。
詹鱼从来没跟人这么牵过手,后颈有些发麻,指尖的灼烫一路烧上脸颊。
怕别人看见,两个人沿着树林往里走。
色彩斑斓的红枫叶落在地上,铺成厚厚的地毯,踩在上面发出“咯吱”的轻响,秋风吹来,又会有几片打着旋儿的落下。
手心越来越热,也不知道是谁出的汗,但谁也没松开,就这么牵着走了一路。
“时间应该到了。”詹鱼咳了两声,想抽回手。
但扣着他的那只手却没有松开,傅云青不动声色地说:“还没到。”
“不可能,”詹鱼回头去看走过的路,“我们都快走下山了,你他妈说一分钟没到?”
说是半个小时都是有可能的。
傅云青偏头看向他,低低地笑了声,把他的手又抓紧了些:“那就再借我半个小时吧。”
他的声音本就低沉,低笑时透出淳厚的质感,不轻不重地刮过耳蜗,撩拨着人敏感的神经。
詹鱼的视线落在他发出声音的地方,傅云青的唇部线条就像他这个人一样透着股不近人情的冷淡。
脑子里蓦地闪过游泳馆里那个仓促的吻。
强势,热烈,恨不能把人吞吃入腹,和这个人外在形象完全不同的吻。
也许是这漫山遍野的红晃花了眼,詹鱼的心跳突然有些快,砰砰砰地撞击耳膜。
“在想什么?”耳边响起低沉而磁性的声音。
詹鱼有些恍惚地说:“在想你的吻……”
说到最后一个字,他猛地回过神来,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妈的,他在说什么鬼话!
“我的吻?”傅云青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
“我是说你的文,作文。”詹鱼病急乱投医地抓了个替死鬼,“你的作文写得真不错。”
傅云青点点头,像是认可了他的话。
哪怕这个话题见鬼的突兀。
他轻笑一声:“我以为你想跟我接吻。”
“怎,怎么可能!”詹鱼老脸一红,比落了满地的枫叶还要红上几分,“我才不想,你他妈别胡说八道。”
”嗯,我的错。“
举起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傅云青低头在詹鱼的手背上轻吻了下,笑道:“其实是我想跟小鱼接吻。”
稍顿,他的声音更轻了些:“从牵手开始就一直在想。”
作者有话说:
开了一个抽奖,抽奖设定是在69-78章任意章节,留下2分评论,感谢宝宝们的热情评论,嗷呜亲上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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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学校安排的大巴车抵达,所有学生集合,准备乘车返校。
陈博洋和兆曲,陈夏楠把东西都收拾好,拎着垃圾袋站在队伍的最末端。
等到老师第三次点名,他们才看到姗姗来迟的两人。
“鱼哥,我还以为你们走丢了!”陈博洋提着的那口气蓦地一松,“我差点让老师报警了。”
“是啊,你们说啥说这么久。”陈夏楠也被吓到了。
主要是这个山虽然是在城市周围,但为了保持原始的美感,开发度其实很低,加上到处都是枫树,标志性路标少,每年在山上迷路的人挺多的。
“咳,”詹鱼眼神不自然地飘了下,“是有点迷路了,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路。”
傅云青站在他身边,轻笑着附和他的话:“嗯,迷路了。”
“你们看吧,我就说鱼哥他们肯定能回来。”兆曲心大地说,对鱼哥的盲目信任达到全队最高。
天色渐晚,天空不知道被哪里的野火点燃,不知不觉已经被大片大片的火烧云占据。
不少学生拿出手机拍照,这是最好的背景。
“上车吧。”詹鱼双手抄兜,率先上了车。
来的时候,他们五个做的最后一排,位置刚刚好,现在最后一排被占了,不够坐。
几个人只好分开坐。
詹鱼选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博洋你来跟我坐。”
陈博洋停下脚步,回头:“嗯……我好像没有座位。”
说着他偷偷瞄了眼坐在詹鱼身边,丝毫没有让座意愿的傅云青。
詹鱼偏头,视线在对上傅云青的时候,受惊般躲开,清了清嗓子:“你去前面和兆曲他们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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