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一朝觉醒—— by几树
几树  发于:2024年03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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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兆曲有些迷茫,但还是往毛巾架上拿了块毛巾。
“拿大的。”
兆曲哦了声,在上一层抽了块浴巾递给他,詹鱼接过,披在自己身上。
陈博洋啧啧两声:“鱼哥,你这咋还遮上了,害羞了难道?说实话给人家小女生多看两眼不会掉块肉的……”
詹鱼面无表情地打断他的话:“我只是觉得冷。”
“感冒了?”兆曲纳闷,偏头看了眼外面的大太阳。
明明今天天气预报上显示的是三十度,这种天气还能觉得冷?
“哎呀,亏了多少小姑娘的眼福啊,”陈博洋扼腕,“少了鱼哥,关注度都下降了。”
一群人吵吵闹闹地进了泳池区域,上课铃将将打响。
体育老师拿着花名册,站在前面点名,被点到名字的就去考试。
游泳馆两个泳池,没点到名的可以去另一个泳池训练,也可以在观众席休息。
“鱼哥,一会儿考试咋办?”陈博洋问。
他们三没考过是因为每次考试都陪着詹鱼翘课了,但本身他们是会游泳的,考试不在话下。
“要不我替你考?”兆曲说,“我下次跟着别的班再考一次。”
为了让学生学会游泳,扬城附中也是蛮拼的,直接扣着毕业证不给发。
“你看体育老师瞎吗?”陈夏楠无语,“你还不如说花点钱作弊呢。”
且不说他鱼哥在学校的知名度,实打实的国旗台战神,他们和体育老师关系也不错,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我找我爸吧。”陈博洋想了想说。
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只是詹鱼现在和詹家的关系很敏感,很多人都不想这个时候沾上关系。
但他要真撒泼打滚,他爸肯定就答应了。
“没事,不用找你爸,”詹鱼不在意地摆摆手,“我可以……”
“詹鱼--”突然有人叫他。
詹鱼偏头看过去,班主任陈潇站在观众席最前排,伸出手遥遥点了点他:“傅云青你带着詹鱼去那边练,今天给我把他练会了。”
游泳馆里空旷,声音传出去好远,整个班的人都看了过来。
詹鱼:?
我不要面子的吗?!
“走吧。”傅云青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我给你训练。”
詹鱼冷着脸拒绝:“不用,我不需要。”
傅云青定定看了他一会儿,低声说:“你明明会游泳,为什么和班主任说不会?”
“就是不会。”詹鱼说得理直气壮。
顿了下,傅云青突然问道:“是因为我吗?”
“自作多情?”詹鱼挑眉。
“你从初一开始就不上游泳课了,”傅云青垂眸,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因为那次救我?”
五年级溺水,他一直以为是别人把他救上来的,直到上次詹鱼说夺走了小胖妞的初吻,才说出当年的真相。
他查过游泳课的考勤和考试记录,詹鱼从进入初中开始就是空白的。
“那条河你也没去过了。”明明以前很喜欢,说是自己的秘密基地。
“管你怎么想。”詹鱼抱着手,一脸地不配合,“反正我是不会考试的。”
来这里已经是对班主任最大的尊敬了,下水考试是不可能的。
“詹鱼,你还站着干嘛?”见两个人站在原地不动,陈潇皱着眉走下来。
见到她,詹鱼身上的气势萎靡了两分:“我不考试。”
陈潇看着他,冷冷地笑了声:“你上次答应我什么?”
游泳课通过率关乎到班主任的年终考核,因为詹鱼他们几个,陈潇连续两年都没拿到奖金。
刚升高二的时候,詹鱼承诺说毕业前一定让她拿上一次。
詹鱼:“………”
陈潇:“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不算话是吧?”
沉默半晌。
“……好,我考。”詹鱼咬牙。
当初答应,也是想着屁大点障碍,他迟早能克服,然而一年过去了,也只是一年过去了。
在陈潇的盯梢下,他不情不愿地放下浴巾,跟着傅云青走到游泳池的一角。
学生里大多在考试,剩下的都聚在观众席,在水里练习的也就一些不怎么会游泳,往年只能勉强合格的学生。
这个角落完全没人。
“先做热身运动。”傅云青说。
詹鱼哼笑一声:“我一个游泳健将,需要你教?”
话说得满,真到做完热身运动,詹鱼又怂了。
看着晃动的水面,眼前一阵阵发黑,他无意识地后退了两步,“砰”地撞上了另一个人。
傅云青扶着他的肩,掌心下的皮肤细腻,但他的视线却落在男生发白的脸上。
“不考了,我帮你改分。”
詹鱼回神,眼睛倏地一亮,刚想说好,但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又被他摁住。
“我再试试。”詹鱼闭眼深吸一口气,睁开眼往前走出一步。
自从那件事后,他就没再游过泳了,甚至连下水都做不到,只是这么靠近,他眼前就只剩下那道挣扎着被河水冲远了的身影。
连救命都喊不出来,就没了痕迹。
他从来没跟人说过,当时陈小云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没了呼吸和心跳。
第一次,他意识到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明明他只是弯腰摸了个贝壳,再抬头却面临着一场生死的诀别……
虽然他放任自己的恐惧,但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这也是他为什么会答应班主任毕业前一定会来考试。
只是克服恐惧这件事比他想象中的要难很多。
“别怕,我在。”傅云青握着他的手腕,低声说。
詹鱼抿着唇,想说我才不怕,但嘴巴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现在会游泳了。”傅云青在笑,但心口的位置却生疼,“拿过三次市级冠军。”
“跟我炫耀什么?”詹鱼冷着脸生闷气。
傅云青垂眸看着他:“这次换我来救你。”
稍顿,他轻笑出声,“我知道你是游泳健将,至少现在,以后你都不用担心我,我不会再成为你的拖累。”
詹鱼微怔,不自在地转过头:“知道就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次下水,詹鱼真就没了以往那种无法控制的恐惧,只在水淹过胸口时有瞬间的心慌。
但傅云青一直握着他的手腕,明明是冰凉的水,却仍旧能感觉到对方掌心的温度。
“你这么拉着我,我怎么练习?”詹鱼在水下甩了甩手,“你别趁机占我便宜。”
傅云青低低笑了声:“你太久没游了,我们先练习憋气。”
“我肺活量好得不得了,”詹鱼不满地反驳,“不需要练习憋气。”
视线落在他淡色的唇上,傅云青意有所指道:“好到接吻的时候不容易昏迷?”
詹鱼一愣,耳根子蓦地烧红,一路蔓延到脖颈。
作者有话说: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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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游泳池正在考试,加油叫好的声音响作一片。
水漫过头顶,一点点将人吞噬,耳边的嘈杂突然消失,变得很安静。
手臂被人捏了下,詹鱼睁开眼,隔着游泳镜,能看到蔚蓝的水波在荡漾,他一惊,下意识想要浮出水面。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异动,跟着潜下水的傅云青单手托住他的手臂,比划手势,詹鱼见状又沉住气,忍着想要逃出水底的冲动。
太长时间没游泳,虽然平时有意识练习憋气,但水下憋气是不一样的。
憋气时间比詹鱼预想中的要短。
不过詹鱼以前游泳也确实是厉害的,拿过好几次少年组冠军,所以只练习了几次就已经能达到以前的水准。
“放松点。”傅云青在水下用膝盖碰碰他的大腿。
光I裸的皮肤毫无阻隔地触碰,顿时叫詹鱼头皮麻了下:“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的。”
傅云青一顿,眼眸中飞快略过一抹浅淡的笑意。
“好。”
心理障碍一点点被克服,詹鱼的状态肉眼可见地变好。
傅云青给他纠正姿势和动作,花了快一个小时调整心态,但从陌生到熟悉的游泳却只用了二十分钟。
有些人天生运动神经就很发达。
到后面,詹鱼已经能自主的游上两圈,速度还不慢。
“噗。”詹鱼浮出水面,顺手把头发捋到脑后。
“好学生……”他偏头,却发现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人不见了,偌大的深水区空无一人。
远处的喧嚣和热闹依旧,衬得此处死一样的寂静。
心口蓦地一慌,眼前又一次闪过陈小云惨白的脸,詹鱼猛地往水下扎。
水下没有人,只有水波再摇曳。
“好--”慌忙中他开口想叫,却立刻被呛了口水。
他下意识伸手想要捂住口鼻,匆忙间却把游泳镜给撞歪了,肺里的空气逐渐稀薄,手脚像是突然失去了力气,大脑一片空白。
是要死了吗?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就被他立刻压下,手脚并用地开始尝试往上浮。
眼前一阵阵发黑,水波晃动地更快了。
詹鱼咬着牙,脖颈上鼓起青筋,今天要真是死在这里了,他就天天蹲在傅云青那家伙的床头。
做鬼也不放过他!
突然腰上一紧,詹鱼无意识地想要挣扎,但对方箍着他的手,动弹不得,被那人带着往上浮。
冒出水面的瞬间,他猛地咳嗽起来,口鼻都是水。
肺部火烧火燎地疼得厉害。
“你他妈--”还没看清面前的人,他就已经骂上了。
“对不起,”傅云青出声,一只手揽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抓着爬梯,“老师点名,我去给你签到……”
他的脸透着苍白,湿漉漉的头发贴着脸颊,水珠子顺着轮廓一路向下。
揽着腰的手背鼓起青筋,后怕又惊惧。
“你是不是故意的!”詹鱼骂骂咧咧,“傻逼,神经病!”
傅云青任由着他骂,看到他鲜活的模样,剧烈的心跳才能略略安稳一些。
“抱歉,我下次绝对不走开了。”他低声保证道。
“他妈的,最讨厌的就是你了。”詹鱼气得开始口不择言。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每一次都能把人救下,但真正发生的时候,他还是会自责,会恐惧。
“对不起。”傅云青低头,反复地道歉。
气的狠了,詹鱼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力气不小,留下一个鲜明的牙印,透着深红色的血丝。
肩膀的刺痛感鲜明,但傅云青却只觉得安心。
他紧紧抱着詹鱼,手心冰凉一片。
“你下次再这样……”詹鱼抬起头,恶狠狠地说:“我就先杀了你。”
不然他迟早要被吓死。
傅云青垂着头,低声说好:“什么都好,但你别讨厌我。”
看到他脸色惨白,眼眶却是红的,詹鱼愣了愣,咬牙骂道:“我都没哭,你他妈哭什么?”
明明差点死了的是他好不好。
两个人都略显狼狈,游泳镜也不知道掉去了哪里,一个脸色苍白,一个因为呛水咳嗽,脸上的红久久未散。
詹鱼正气头上,还想骂几句,但看着傅云青泛红的眼眶,话到了嘴边又骂不出口。
左右僵持着,眼前却是蓦地一暗,唇上贴上冰凉的触感。
詹鱼懵了。
大脑瞬间宕机。
傅云青的唇很凉,带着余惧未歇的颤抖,碾过他的唇I瓣,急切地在寻找安全感。
搂着他腰的手臂很用力,像是要把人揉进怀里。
明明水很凉,皮肤也是凉的,詹鱼却感觉血液滚烫,热腾腾地一路烧到了脸颊上。
唇贴着唇,不轻不重地轻I吮,发出细微的声响,他才猛然回过神来。
“神经病啊你!”詹鱼把人推开,攀着泳池的边缘,下意识看了眼游泳池的对面。
因为正在考试,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考试的那个游泳池,没什么人关注这边。
幸好没人看到。
詹鱼心慌手抖,说话都磕巴了:“这他妈是在,在学校,这么多同学,你是不是有病?”
傅云青垂眸,声音有些哑:“你的意思是在家就可以是吗?”
詹鱼愣了下,差点破口大骂:“别偷换概念,在家也不行。”
傅云青看着他,没说话,眸色浓重。
“神经病,疯子!”詹鱼抹了下嘴,似乎还能感觉到柔软的触感,和近乎掠夺的力道。
恰好体育老师叫到他的名字,他慌不择路,手脚并用地爬上去,校霸的气质尽失。
临走前指着还在水里的人,“你下次再趁机占我便宜,我,我就就揍你了。”
目送人慌慌张张地走远,傅云青浅浅呼出一口气。
额头抵着冰凉的栏杆,因为忍耐,脖颈上青筋一下一下地跳着。
在众人都以为詹鱼就是不会游泳,所以才翘课的时候。
詹鱼一举拿下了满分,顿时惊掉了一堆人的下巴。
尤其是陈博洋他们几个。
要知道,他们一直都以为他们鱼哥是不会游泳的,詹鱼也从来不否认。
结果这一来就给他们开了个大。
“集训的效果。”詹鱼裹着浴巾,随便掰扯了个理由。
“傅学霸是奥运冠军吗?”兆曲环顾着找人,看到他嘴里的奥运冠军正站在班主任身边,低头说着什么。
奥运冠军来了,也够呛能让一个旱鸭子一个小时就学会游泳,还游得这么好。
提到傅云青,詹鱼感觉牙根又痒了。
那个神经病!
“咦,傅学霸怎么换了衣服?”兆曲好奇出声。
游泳馆里大家都穿着泳装,除了班主任和傅云青,傅云青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头发还有些潮湿,被随意地捋到了脑后。
平日里那副黑框眼镜也没了踪影,露出凌厉的眉骨和深邃的眼。
明明还是平时的模样,但却又不太一样,总觉得似乎是变帅了。
观众席上不少女生拿着手机偷偷在拍照,低低切切地聊天,时不时发出遮掩不住的笑声。
“嘿嘿,这个我知道。”陈博洋奸笑两声,捂着嘴小声说:“我刚刚去拿手机,遇到傅学霸了。”
陈夏楠:“然后呢?”
“他正在冲澡,我看到他肩膀上有个牙印,殷红殷红的。”
詹鱼擦头的动作僵住。
“卧槽,牙印?”陈夏楠惊叫一声,几个离得近的人好奇看过来,他连忙捂住嘴,压低声音:“这么刺激的吗,光天化日,人心不古啊!”
“鱼哥,你知道是谁咬的吗?”陈博洋问,“难不成是……”
说到后面,他有些狐疑地看向詹鱼,他鱼哥刚刚不是一直和傅学霸待在一起吗?
詹鱼胡乱擦了两下头发,囫囵应付道:“不知道,后面他都没在我这边了。”
“真的不知道?”陈博洋试图在他鱼哥脸上找到一点心虚。
“不然呢,你以为是我咬的?”詹鱼眯了眯眼,显露出几分杀气。
陈博洋立刻嘿嘿一笑,直说:“开玩笑,怎么可能是鱼哥,那牙印一看就没我哥的牙整齐。”
詹鱼:“………”
“我好像也看到傅学霸刚刚和体育老师在说话。”陈夏楠说着,还有些遗憾。
后面鱼哥也是自己一个人过来考试的,过了好久才又看到傅学霸出现。
“肯定是在那个时间差咬的。”
说实话,要真是他鱼哥咬的,这也很好磕啊。
“鱼哥,你说傅学霸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啊?”陈博洋伸手拐了下詹鱼。
“不知道,”詹鱼面无表情地把浴巾丢进篓子里,“关我屁事。”
“你们天天住一块,他没跟你提过啊?”
詹鱼不耐烦地啧了声:“烦不烦?”
好奇三人组顿时收声,目送人走进换衣间,这才又讨论起来。
“鱼哥怎么看上去很烦躁?”
“也许是傅学霸脱单了,但他没有?”
“卧槽,有点道理,天天吃狗粮这谁受得了。”
陈博洋摸着下巴,沉思道:“所以傅学霸的对象到底是谁?”
“应该很好猜才对,”陈夏楠说:“平时跟傅学霸往来的人不多,难不成是秘书长小姐姐?”
“不可能,”陈博洋否认,“秘书长小姐姐长着两颗小虎牙,傅学霸肩膀上那个牙印特别整齐。”
兆曲:“我还是觉得鱼哥肯定知道是谁,也许是傅学霸让他帮忙保密,所以才不跟我们说。”
“你说得有道理。”
等詹鱼换好出来,离放学还有十分钟。
游泳尤其消耗体力,几个人都饿得不行,不想回教室,准备直接出去觅食。
研究了一下,决定去吃火锅。
“要叫上傅学霸吗?”陈博洋问。
平时他们没少去学校附近的房子蹭饭,偶尔还是傅学霸做的,所以也就想着投桃报李一下。
“不叫。”詹鱼冷着脸,双手抄兜往外走。
游泳课结束,学生陆陆续续地离开,打打闹闹地往学校门口走。
几个人走在人群中,时不时有关系不错的上来搭两句话。
“啊,为什么?”陈博洋挠挠头,不太明白这又是发生了什么,“你们吵架了?”
詹鱼磨了磨牙,冷笑道:“因为他是傻逼。”
“他干啥了--”兆曲话说到一半顿住,“傅学霸?”
詹鱼闻言回头,傅云青果然就站在他们身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
“傅学霸,跟我们一起吃饭不?”看到他,陈博洋立刻发出热情的邀请,“我们去吃火锅。”
傅云青没说话,只是看着詹鱼,似乎是在等他说话。
高三三班和国际班的学生提前十分钟放学,学校门口站着不少人,都在等着到点了门卫开门。
两个人个子都高,加上在学校的名气不小,在人群中尤为显眼。
詹鱼呵呵笑了声:“你应该不想去吧?”
傅云青顺从地点头,对陈博洋说:“谢谢,我已经吃过了。”
作者有话说:
小鱼崽捂着嘴,目露凶光:吃过了?吃过什么了?!(想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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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是转两圈的上锁。
早上,詹鱼醒过来的时候,脑子还是懵的,但常年的生物钟还是叫醒了他。
两眼迷糊地爬起来洗了把冷水脸,才勉强清醒,穿上衣服下楼晨跑去公园。
扬城附中附近有两个中大型公园,住到这边,晨练没那么方便,为了不扰民,他只能把训练的地点换到公园。
幸好这边都是学校,公园里没什么人。
晨练结束后回家,刚一进家门就闻到了满室的鸡蛋香。
这味道一闻就知道是鸡蛋煎饼,詹鱼偷摸着往厨房看了眼。
傅云青做的鸡蛋煎饼特别好吃,作为不喜欢吃鸡蛋的人,詹鱼吃过一次就喜欢上了。
“早点做好了。”厨房里的人头也不回地说。
也不知道是怎么知道他回来了的。
詹鱼撇撇嘴,去卫生间洗了手在餐桌前坐下。
傅云青端着平底煎锅走出来,用铲子把煎饼卷起来,铲起放在詹鱼的餐盘里。
早餐不算丰盛,但很讲究。
青菜瘦肉粥,鸡蛋煎饼还有一杯温牛奶,配了两碟小菜。
詹鱼捏着勺子,头也不抬地喝粥。
粥已经放了一会儿,现在喝温度刚刚好。
“那天的事情……”坐在对面的人突然开口。
詹鱼眼皮子一跳,连忙打断他的话:“抵消了!”
傅云青看着他。
“游泳课的那个……和两人三足抵消了。”詹鱼故作大方地说。
说到那个字,他的脸上略过一抹不自在,干脆跳过去不提,反正傅云青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现在想来,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省得他天天防着傅云青什么时候把两人三足的那个吻给还上。
傅云青低低地嗯了一声,詹鱼还以为他同意了,还没松懈下来,就听他说:“游泳课的那个吻是意外,冒犯了你,抱歉。”
詹鱼被他突如其来的道歉弄得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还这么郑重了。
“倒也还好……”
“那个吻算是我欠你的,两人三足我不会这么过分,”顿了下,傅云青沉声说:“我可以保证。”
詹鱼:?
“你欠我的?”他想了又想,“那你要怎么还?”
难不成让自己揍他一顿?
嘶,说实话,有点下不去手啊。
傅云青垂眸笑了笑:“你随时可以亲回来。”
詹鱼:“………”
“神经病,谁要亲回去啊!”詹鱼差点被鸡蛋煎饼噎住,缓过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对方一个冷笑,“合着怎么都是你赚是吧?”
“我吃点亏,就算是抵消了。”他大手一挥,直接拍板决定,不接受任何反驳。
“以后再敢偷袭我,我真揍你了。”詹鱼恶狠狠地咬了口鸡蛋煎饼。
傅云青唇角微弯:“好,知道了。”
周末本来是学生的休息日,但被学校安排成了秋游日。
在学校的组织下,老师会带着学生前往扬城的枫山,那里是扬城最大的枫树种植基地,有近三十个品种,上万棵枫树,一到秋天就,漫山遍野都是红色。
也有人戏称它为火焰山。
“你做了什么?”詹鱼歪着头打量厨房。
枫山上没有什么餐厅,所以秋游得学生自己带吃的,零食或者简餐都可以。
傅云青没回答,反问道:“你想吃什么?”
詹鱼想了想:“凉米线,凉粉,寿司,桂花冰粉……”
他一口气报出一长串名字。
“凉米线,凉粉做了,”傅云青笑笑,“寿司时间来不及,但我们可以叫外卖。”
詹鱼愣了下:“你怎么知道我想吃米线凉粉?”
这两样东西是他跟着戏班巡回演出的时候吃到的,很喜欢,可惜扬城没有。
报出名字的时候他其实没有任何期待。
“陈博洋说的。”
詹鱼轻哼一声:“大骗子。”
陈博洋怎么可能知道他喜欢吃这个,但傅云青这么说了,显然是不会告诉他答案,所以他也就懒得再问。
傅云青垂眸笑了笑,站起身去收拾出游需要的东西。
他要是告诉詹鱼,之所以知道这些的原因,詹鱼肯定又要骂他神经病了。
吃过早点,两人拎着准备好的东西一起出门去学校。
根据学校的安排,所有学生在学校集合,统一坐车前往枫山,等到晚上七点又跟着学校的车返回。
秋游是按照年级安排的,今天去枫山的是整个高三级。
对于学习繁忙的学生来说,难得出去郊游,哪怕只是城市附近的山也是高兴的。
学校操场上热热闹闹,熟悉的人三三两两围在一起。
“鱼哥,这里这里!”远远看到人,陈博洋就已经开始招手。
詹鱼咬着棒棒糖,神色懒懒地走过去。
平时这个点,他已经在学校趴下补觉了,今天没能补,所以格外的困倦。
“鱼哥,一会儿你们跟着我们国际班走啊,”兆曲问,“国际班还有好多空位。”
“随便。”詹鱼可有可无地说。
只要知会一声,点名的时候人在,班主任陈潇也不会在意他坐哪辆车。
“你们带了什么吃的?”陈博洋好奇地往他们手上的袋子里面看,“我的是家里的厨师准备的,做了三明治和沙拉。”
袋子里放着保温袋,还有盖子,看不出来。
“好吃的。”詹鱼懒得一个个说明,三个字就给概括了。
陈博洋撇嘴,又问其余的几人。
“我点的外卖。”兆曲乐得轻松,“城南那家寿司店的。”
城南的那家寿司店是他们平时就挺喜欢去的店铺,味道正宗,生意很好,所以不送外卖。
说是外卖,其实是家里的司机特意过去买回来的。
陈夏楠带的则是零食和饮料。
几人带的东西都不一样,种类丰富。
各班班主任和班长开始点名,确定人都到齐了就上车出发。
听詹鱼说要去坐国际班的车,班主任陈潇哼笑一声:“你我无所谓,倒是把我的第一名给照顾好了,全须全尾地给我送回来。”
詹鱼挑眉:“倒一没人权了?”
陈潇笑着挥挥手:“别来跟我贫,要走赶紧的,别耽误司机开车。”
大巴车载着学生一路向南,只不过一个小时就抵达了目的地枫山。
九月的枫树已经染了色,各种层次的红层层叠叠。
大巴车送到山脚就走了,剩下的路程需要学生自己去完成。
上山的路都铺了台阶,一开始还好,走到后面逐渐开始有学生掉队。
“走得动吗?”傅云青偏头问。
詹鱼也爬得有点喘了,但听到他这么问,立刻又站直了身体,挑衅扬眉:“当然,你要是走不动了,我可以背你上去。”
视线在他腕骨分明的手上略过,少年的脸颊透着粉红,额角浸出细密的汗水。
傅云青伸手要去接他手上的保温袋,詹鱼提高躲开,不乐意道:“干嘛,瞧不起谁呢?”
虽然他确实有点累,主要还是因为前天游泳,太久没游了,加上当时的溺水,导致有点剧烈运动的后遗症。
运动后的第二天,肌肉的酸痛感达到了峰值。
傅云青盯着他薄红的脸颊,有种想要上手捏一下的冲动。
他收回视线,淡淡地勾起唇角:“把保温袋给我,我就承认两人三足的抵消。”
“嗯?”尾音上扬,詹鱼怀疑地问:“真的,有这种好事?”
这家伙不会是什么受虐狂吧,这么想提东西,不过这个提议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坏处。
所以在得到傅云青的肯定答复后,他很果断地把东西都塞给了傅云青。
两只手一空,顿时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酸痛的手臂也得到了拯救。
詹鱼一群人是最先抵达山顶的,山顶的枫树比山脚的红很多,树林像是招惹了野火,连成热烈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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