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要不卖给孙家,别说能不能把料子带出贡山,自己能不能平安无事都难说。孙家的人虽然不会把人打死,但打个半死甚至把你的料子全给你毁了叫你血本无归。所以周宗才会带你们到我家来解石,就是怕被他们盯上。也都怪我,刚才忘了关院门,他们的打手小弟很多,可能你们从玉石街出来就被人盯上了。”
邢家弼是越听越愤怒,唐松月的脸色也很冷。孙家的人完全是在败坏大叔的名声!唐松月道:“我今早去银行查钱的时候就被盯上了。那个黄毛我在银行里见过。”
王天力却不意外:“银行肯定有他们的人。你们是生面孔,你又去查钱,八九不离十是来赌玉的。他们精的很,一眼就能看出你们是来干什么的。我家要不是我父亲的手艺在全国都能排得上号,我家的生意也早就做不下去了。孙家几次提出让我父亲到他们的玉雕厂去做大师傅,我父亲都拒绝了。所以这几年我家的生意也没少受影响。”
邢家弼怒瞪周宗:“你还当我是你队长?这种事你怎么一句都没跟我提过!你就看着他们这么败坏陆部长的声誉?!”
周宗愧疚又难堪地说:“邢队,他们说的那个二爷叫孙启旺,他亲姐就是陆部长的前妻。陆部长当年曾安排孙启旺去当兵,退伍后他就做起了玉石的生意。陆部长虽然离婚了,但孙启旺怎么也是陆部长儿子的亲舅舅。他们一家现在好多人都在云省的部队担任要职。孙启旺的妹夫又是云省政法委主任。孙家曾公开说过陆部长对他们很照顾。”
王天力接话:“邢队长,周宗不是没跟他们对着干过,甚至也向上头反应过。但最后却是周哥吃了大亏,损失惨重。孙家是陆部长的亲家,去年孙家倒是收敛了一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今年过完年,孙家又高调起来了。咱云省的好多部队干部都是孙家人提拔上去的,有那么多人罩着,我们这些平民小百姓怎么能斗得过他们。整个贡山县公安局、派出所的警察都是他们的人。”
唐松月:“陆叔叔肯定不知道这些事。”他对周宗和王天力说:“这件事我会跟陆叔叔说,你们放心,陆叔叔绝对不会轻饶他们的。”
王天力的眼里顿时冒出希望之光,周宗更愧疚了:“邢队,我错了,我应该早一点把这件事告诉你。”
邢家弼很生气:“你该庆幸你现在不是我的兵,不然操(练)不死你!”邢家弼被气得粗话都出来了。唐松月拍拍他,让他消气,说:“陆叔叔白天要开会,晚上我给他打电话。邢哥你也别生气,下午我们继续去玉石街。”
到这个时候,王天力还不明白就是傻子了。他克制着内心的激动,一把握住邢家弼的手就猛晃:“邢队长,谢谢你愿意帮我们。我们贡山县原本有好几户人家都是雕刻师,就是被那姓孙的祸害得呆不下去,甚至有被他们打断了手再也不能雕玉了。我们是苦不堪言啊……”说到这里,王天力的眼眶都红了。
王天力的母亲、媳妇和妹妹在屋子里听到几人的话,从屋子里出来,拉着邢家弼和唐松月你一言我一句把孙启旺和他的手下这几夕羽年在贡山县做下的恶事竹筒倒豆子全部说了出来。邢家弼的脸色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好几次看向周宗的眼神都恨不得揍他一顿。周宗老老实实地任队长拿眼神戳他,他确实不应该怀疑陆部长,应该在第一时间就把这件事反应给队长。其实也不能怪周宗,特战队的队员们知道邢家和陆家走得近,但谁能知道邢家和陆家的关系如此亲厚,邢家弼是完全可以在陆部长面前说上话呢。
王家的三个女人做了贡山县的特色菜招待邢家弼和唐松月。虽然这些饭菜在唐松月和邢家弼的嘴里并不美味,反而会给他们的身体留下很多无用的垃圾,但两人还是很给面子的吃了,还喝了酒。王天力的情绪很高涨,似乎是因为悬在心头多年的糟心事有了解决的希望。他不停地敬酒邢家弼,唐松月以自己还是未成年,只喝了两小杯。
一桌人正吃吃喝喝着,外头的院门被人砰砰砰地用力敲响。王家人的脸色登时就变了。邢家弼拦住要起身的王天力,出去开门。王天力和周宗不放心地还是跟了出去。邢家弼打开了院门,外面是一群手拿钢管、木棒、警棍,俱都一脸不怀好意的家伙。目测有三四十人,这些人里有人是真正的练家子。
邢家弼的门一开,其中就有人喊:“给我打!”
还不等距离邢家弼最近的人动手,邢家弼一拳把面前的人揍得鼻血横飞,混战瞬间爆发。周宗见状,不顾自己残废的右手冲了上去。女人的尖叫响彻,王天力愣了一下之后冲到墙角拿起一根棍子就冲了过去。找到了靠山,被这伙人逼得已经憋屈了太久的王天力也豁出去了。
唐松月没加入混战,他就站在院子中央,有人冲过来他就一脚踹回去让邢家弼出气,不叫这些人伤到王天力的家人。周宗的拳头又快又狠。他摘下自己的假肢,直接拿着假肢打人。充血的眼睛,狠厉的动作,打得曾经欺压过他的几个人鬼哭狼嚎。就在邢家弼、周宗和王天力把这伙人全部打到时,外面响起了警笛声。很快,两辆警车停在了巷子口,四名警察跑了进来。
警察来了,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从地上爬起来,恶人先告状:“警察,这两个家伙是抢劫犯,他们抢了我们的毛料,王天力是从犯!”
一位警察走到邢家弼面前说:“你们三个,跟我们走一趟。”
王天力怒骂:“姓赵的!你对不对得起你身上的那层皮!他们是什么人你比谁都清楚!你帮着他们做这种昧良心的事,就不怕被老天爷劈吗!”
这位姓赵的警官脸色铁青地说:“王天力,你别以为我不敢办你!你们三个,都跟我走!”
邢家弼掏出一份证件,在赵警官的面前打开:“我是军官,我要见贡山县公安局的局长。”
他这个证件一拿出来,全场瞬间安静。赵警官的脸皮抽了抽,他用力眨了眨眼睛,竖在他面前的证件上清清楚楚地写着“邢家弼”、“特种部队队长”、“陆军中校”等字眼。赵警官伸手要去拿,邢家弼收回证件,赵警官身后的一名警员气弱地喊:“我看是假的吧。‘特种部队’,你是哪个特种部队?哪有军官证上写的这么笼统的。你的部队番号呢?”
邢家弼冷眼:“你们还不配知道。”
他的回应看在赵警官等人的眼里就是心虚。赵警官越发觉得面前这人的军官证是假的了。他挺了挺胸膛:“居然敢冒充军官,罪加一等!你们三个最好老老实实跟我们去派出所,再敢再负隅顽抗,不要怪我手里的枪不长眼!”
赵警官露出了腰间的手枪。唐松月走上前,扯扯快气炸了的邢家弼:“邢哥,我们去吧。”他看着赵警官说:“这位警察,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望你不要后悔。”
被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这么说,赵警官铁青着脸吼:“把这小子也带走!”
邢家弼、周宗、王天力和唐松月被带走了,同被带走的还有今天被解出的所有玉石。到了派出所,没有人给四人录口供、询问他们事情发生的经过,而是直接把他们关进了拘留所。邢家弼和周宗的武力值太高,被单独关在一起,唐松月和王天力则和其他嫌疑犯关在了一起。这些嫌疑犯里有真正犯法的,也有像他们一样得罪了人被沆瀣一气的警察抓进来的。
有人见唐松月面白皮嫩,明显是未成年,还想欺负欺负他。被唐松月轻易折断了手之后就再也没人敢招惹他了,看得王天力心惊肉跳的。没想到唐松月小弟弟这么厉害。
派出所所长的办公室里,孙德胜给所长张泉点了一支烟,然后又给自己点了一支,说:“先把他们关几天。等陆部长走了再收拾他们。”
张泉则有点没底,说:“你跟孙少说说,这阵子还是低调点的好。陆部长来西南防区视察,现在就在师县。赵军说有个人有军官证,万一是真的……这件事可吃不了兜着走了。”
孙德胜则不慌不忙地说:“张所长,你放心好了。想想也不可能啊。陆部长到西南防区,他一个中校不赶紧去拍陆部长的马屁,跑到贡山县干什么?我可是查过了,那家伙是陪那个孩子来玩的,肯定不是跟陆部长一路的。中校又怎么样,就是中将来了,也得给二少面子。二少是谁,是陆部长的小舅子,是陆部长儿子的亲舅舅!”
张泉苦恼地说:“可那不是已经离婚好多年了吗?”
孙德胜给他一个“你傻啊”的眼神:“就算离婚,也不能掩盖陆部长曾经是二少姐夫的事实,也不能掩盖陆部长的小儿子是我堂姐生的。就算是给陆部长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不看僧面看佛面,陆部长总要看看儿子的面子吧。当年可是陆部长不允许我堂姐去看孩子的,法律可不允许剥夺亲生母亲的探视权。要是这事真给陆部长知道了,我堂姐还能趁机提出去看看孩子呢。”他这么一说,张所长觉得很有道理,也不担心了。
唐松月、邢家弼、王天力和周宗的手机都被没收了,派出所的人也没提出让他们找家里人过来,摆明了不打算放他们出去。王天力还是有点害怕,周宗却很是淡定,他相信队长有办法。
昆市,孙启旺正在和孙德胜通电话,知道已经把那几个人抓起来了,孙启旺交代:“先关着,饿上他们几顿,等我前姐夫走了,就给我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孙德胜跟张所长说的轻松,回头跟孙启旺却又还是多了几分谨慎:“哥,万一那人真是军官……要不让二姐夫去查查他是哪条路上的?万一那人真是军官,又不是咱们云省的……”
孙启旺蹙眉:“你说的对,是该查查。那家伙叫什么?哪个部队的?”
孙德胜说:“那家伙叫邢家弼,军官证上只说是特种部队,中校,没写番号。”
孙启旺当过兵,知道特种部队的军官都不会注明部队番号。孙德胜这么一说,孙启旺心里咯噔一下,坐直了身体:“你交代姓张的,把那四个人单独关在一起,什么都别做。我马上叫开林去查查。”
孙德胜吓了一跳:“不会真是特种部队的军部吧!”
孙启旺说:“特种部队的人不会注明番号,如果对方真是特种部队的中校,是云省的还好说,不是云省的……”孙启旺烦躁得搓了下头皮,“妈的,一个特种部队的中校跑贡山去干嘛,吃饱了撑得慌?不是云省的咱们就想办法把这事压下去!妈的,一个个的不叫人省心!”
孙启旺挂了电话,孙德胜心里惴惴的。他是孙家的远亲,孙家得势之后他一直跟着孙启旺做事。孙启旺把他派到贡山县盯着这边的玉石市场。孙德胜很会做人,深得孙家三姐弟的信任。孙启旺这么一发火,孙德胜就有点害怕了。他能有今天全靠孙家,万一因为那个军官给孙家惹了麻烦,这就可都是他的责任了。这么想的,孙启旺赶紧屁颠颠地让人开车送他回派出所。
唐松月和王天力被关押到了邢家弼和周宗的牢房里。一进去,唐松月还有心情开玩笑:“邢哥,你这也算是头回进监狱了吧?”
邢家弼轻松地说:“这算什么。关上五天的禁闭才知道什么叫折磨。你们两个怎么过来了?”显然曾被关过紧闭。
唐松月摇头:“不清楚。不过带我们过来的警察态度似乎有点变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的身份,他们有所忌惮。”
邢家弼收起了脸上的轻松:“这伙蛀虫!”要不是还记着自己是一名军人,他绝对会砸了这个派出所,痛殴一顿派出所的所长和所有警员。
唐松月抬头看了眼角落的监控器,做了个弹指的动作,监控器就碎了。周宗和王天力一个瞪大了双眼,一个张大了嘴巴,两人瞪着唐松月,怎么看都看不出他竟然是高手!
王天力犹如看外星人一般看着唐松月,忍不住问:“唐小弟,你会气功?”
唐松月笑笑没解释,殊不知此时盯着监控画面的两名警察也被他这一手惊得心肝胆颤了。唐松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画着符纹的符纸,慢条斯理得迭了一只纸鹤,然后对纸鹤说:“陆叔叔,我和邢哥被贡山县派出所的人抓起来了。”
把纸鹤往空中一抛,唐松月对着纸鹤吹了口气,纸鹤消失了。
“那个……”王天力傻眼地指指纸鹤消失的地方,看看唐松月,再看看消失的地方,再看看唐松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娘喂,刚才发生了什么!周宗也是完全傻了,他看到了什么?怎么会出现这么不科学的事情!
周宗:“这是,魔术?”
回答他的是邢家弼的高深莫测和唐松月的轻松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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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特种部队军官证的事情是我自己想的哦,没有考证过,就当我YY吧。毕竟这就是篇YY文嘛。
第七十章
陆战烽来到师县基地后修整了一天,隔天就开会。参与会议的都是西南防区的高级将领。吃了午饭休息了半个小时,陆战烽接着开会。全军大比武的筹备需要三个月,待最终的结果出来,最快一共也得四个月才能确定名额。原本时间还比较紧张,但有了唐松月的那件宅子法器,时间就很充裕了。全军大比武一开始,唐松月就去神农山选地址。陆战烽就打算在这四个月里去情况最复杂的西南、西北、东北和华南四个防区视察。等到唐家书院筹备好,人员选定,他需要暂时在唐家书院坐镇。唐松月也希望他能抽出一段时间来专心修炼,正好一举两得。他不想知道庄月如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样做至少可以让庄月如明白他的意思。
大家刚就坐没多久,陆战烽正在听取西南防区第一集 团军军长的汇报,面前突然凌空出现了一只黄色的纸鹤。这支纸鹤一出现,正在汇报的军长卡壳了,所有人都“惊悚”地瞪着那支纸鹤。坐在陆战烽身后记录的刘山脸皮抽了抽。陆战烽很是淡定地捏住纸鹤,打开。
“陆叔叔,我和邢哥被贡山县派出所的人抓起来了。”
纸鹤化成了灰,陆战烽身周的空气却好似结冰一般令人胆寒。西南军区总司令第一个回过神,顾不上去问那支纸鹤是怎么回事,扭头就对身后的书记官说:“立刻给我接贡山县公安局局长的电话!”
派出所的张所长和警员们可算是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了。贡山县公安局局长的一通电话把张所长吓得是魂飞魄散。张所长擦着冷汗亲自来请邢家弼和唐松月,结果两人稳如盘石,根本就不搭理他。唐松月似笑非笑地看着站在张所长身后的那位赵警官,说:“我说了,请神容易送神难,不要后悔。这位警官当时可说了要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张所长快恨死这家伙了,陪着笑脸说:“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邢家弼:“不是误会。你们要抓就抓,要放就放,谁给你们的权利!我们今天还就不走了!”
唐松月还没送出纸鹤的时候,孙启旺开车去了大姐家。孙家姐弟三人,大姐孙碧霞,也就是陆战烽的前妻。孙启旺排名老二,外头的人都叫他二爷就是这个原因。老三孙靛霞。孙碧霞和陆战烽离婚后嫁给了焦品源。孙靛霞的老公郭开林就是云省的那位政法委主任。郭开林与孙家人是同村,当初也是孙碧霞走了陆战烽的关系让郭开林和弟弟孙启旺去当了兵。退伍后郭开林在退伍军人安置政策下,又通过孙碧霞的关系进入了省办公厅,然后一步步坐到了政法委主任的位置。孙碧霞后来的丈夫焦品源就是郭开林给介绍的。焦品源是郭开林的战友。退伍后焦品源利用家里的关系从商,孙启旺从商有很大一部分是受了这位姐夫的影响。
孙碧霞虽然与陆战烽离婚了,但顶着陆战烽前妻和陆战烽儿子的生母这双重身份,就足够她在云省这个地界操作一翻。孙家人并没有因为孙碧霞和陆战烽离婚而陷入困境,反而因为陆战烽不在跟前,没人管着他们了,胆子反而更大。这几年,焦品源和孙启旺的生意越做越大。焦品源控制着云省的房地产市场,孙启旺控制着云省的玉石生意,两人又支持郭开林在仕途上更进一步。郭开林则反过来利用自己的职权和人脉给予两人生意上的更大便利。
孙家在军队上有人,安排人入伍,帮助某个军官提干都为他们拓展了不少的人脉和资金支持。可以说,陆战烽离开云省反而给了孙家人更多的便利。而那些对此不满的也不好在陆战烽面前提。在陆战烽面前说孙家人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总有一种在给陆战烽抹黑的嫌疑,所以没人去出头。结果这就造成了某种循环。陆战烽不知道孙家人背着他做了什么,又打着他的旗号做了什么,而孙家人则在云省混得风生水起。
焦品源的生意越做越大之后,孙碧霞就安心做起了贵夫人。和陆战烽在一起的时候,孙碧霞的日子可没这么悠哉。照孙碧霞的话来说,陆战烽固执又死板,有好处都不知道给自家人。孙碧霞一点都不怀念和陆战烽结婚的日子,她唯一欣慰的是这件事带给她、带给孙家的好处。孙碧霞和焦品源的儿子焦大大今年8岁,比陆关省小了3岁。(陆关省过年后长了一岁)
孙碧霞在家和几位富太太打牌。孙启旺突然过来了,还叫孙碧霞有点吃惊。让人替换了自己,孙碧霞带着弟弟去了小客厅,这才问:“怎么突然过来了?你姐夫出差了,没在家。”
“我知道姐夫出差了。”孙启旺坐下说:“姐,我是来找你的。我手下人跟一个军官闹了些矛盾。那军官说他自己是特种部队的,叫邢家弼,我想问问姐你认不认识姓邢的军官?我也叫开林去查了。”孙启旺还是有点担心那个邢家弼是跟随前姐夫一起来的。前姐夫的事他姐姐最清楚,所以孙启旺特地跑这一趟。
果然,孙启旺一说叫邢家弼,孙碧霞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问:“你确定是姓‘邢’?”
孙启旺心里咯噔一声,急忙说:“对方自称说是姓邢,叫邢家弼。那人的军官证上写着是特种部队的中校。”
孙碧霞一听就有点急了:“你手下是干什么吃的!陆战烽的义兄就姓邢!他义兄有个独子,叫什么我不记得了。那人现在可是西北防区的总司令!叫,叫邢棹雄!对,叫邢棹雄!陆战烽和邢棹雄那是拜把的兄弟。邢棹雄的父亲以前是陆老爷子的部下。我跟陆战烽结婚的时候,邢棹雄还来出席过婚礼!如果真是邢棹雄的儿子,你这回是闯了大祸了!我都说了陆战烽在云省的这段时间叫你的手下安稳些,你都当耳旁风了是吧!”
孙碧霞急了,孙启旺也有点慌了。他们做的这些事就是认准了不会有人跟陆战烽嚼舌根。万一叫陆战烽那个煞星知道了,他们绝对完了!孙启旺慌里慌张地说:“姐,怎么办?孙德胜叫派出所的人把人抓到看守所去了!”
孙碧霞站起来拿起一个抱枕砸到弟弟脑袋上:“作死啊!还不赶紧把人放出来!你去,你亲自去!去给人家赔礼道歉!这事儿绝对不能让陆战烽知道!听到没!”
“我去我去,我亲自去!”
孙启旺站起来就往外跑,刚跑没两步,他的手机响了。拿出手机一看是孙德胜的,他的手哆嗦了一下,赶紧接听。
“哥!出事了!陆部长知道了!咱们抓的人是陆部长的侄子!”
孙启旺的手机掉在了地毯上,他转过身,快哭了:“姐,完了,陆战烽知道了。那个邢家弼就是跟着陆战烽一起来的,说是陆战烽的侄子!”
“啊!”孙碧霞尖叫一声。在打牌的几位贵夫人面面相觑,牌也不打了,赶紧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一辆辆军车开往贡山县。坐在第三辆车里的陆战烽,身边是西南防区总司令程武化。程文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不曾这样忐忑了。“纸鹤”只说唐松月被关到派出所里了。但以程文化对贡山县的了解,这件事九成九跟孙家脱不开关系。要知道唐松月身边可是跟着邢家弼,谁能把邢家弼抓起来?起初程文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个少年不是据说是修真者吗?怎么还会叫人给抓起来。后来想到贡山县的情况,程文化默了。
孙家的事,作为防区总司令,程文化不可能不知道。但就如孙家人算计的那样,程文化总不好对陆战烽说:“部长,您前妻家在云省欺行霸市,您能不能管管。”不管陆战烽对自己的这位前妻是怎么个态度,但总归曾是“妻”啊。一日夫妻百日恩,那孙家的女人还给陆战烽生了一个儿子。跟陆战烽说这种话不是找着不痛快么。再者,对顶层的高官世家来说,家里的人如此行事也属正常。孙家唯一有点站不住脚的也不过是孙碧霞跟陆战烽离婚了。
而目前的情况是,唐松月只说他们被抓了,没说具体怎么回事。他打电话给贡山县公安局局长,对方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不过言语中透露可能跟孙家有关。在这种状况不明的情况下,他也不好说出自己的猜测。不过程文化在忐忑之余,又有点看热闹的心情。如果真和孙家有关,不知陆部长会怎么解决,程文化还是挺期待的。反正他这顿骂是少不掉了,拉上一个垫背的起码让他心里平衡点,凭啥要他替孙家背锅。
军车开道,6辆军牌越野车,一辆军牌卡车呼啦啦地一个小时不到就开进了贡山县。这么几辆军车一溜的停在贡山县南平区派出所门口的马路旁。气急败坏、亲自跑来恳求唐松月和邢家弼出来的贡山县公安局局长见这阵势当即膝盖就软了。这位局长一脑门冷汗,脸色煞白地带着一水的身穿警服的警察们出来迎接。跟黑罗剎一样板着脸的陆战烽从车上下来。当看到他肩膀上的那三颗金星时,公安局局长身体一软就跪了下去,幸亏身后的人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陆战烽看都没看他一眼,抬脚就进了派出所,没有人敢拦他,连大喘气都不敢。周围的老百姓们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这么多军车,一看就是高级军官的人出现在南平区派出所门口,已经有风声从王家传出来的群众们往派出所聚集过来。
那帮人这是踢到了铁板了吧?王家人可是说了,今天被抓进去的那两个人背景大着呢。不然王天力被抓进去怎么不见王家人慌呢。对孙家那帮子人,贡山县的老百姓们可是恨得要死,都巴不得有人能好好整治他们一顿。
陆战烽一走进派出所就问:“人呢?”
公安局局长和张所长早就吓得大气不敢出了,程文化厉声:“中午被你们抓进来的人呢!楞什么楞!”
局长和张所长想死的人都有了。局长推了一把张所长:“人呢!”
事情是张所长搞出来的,公安局局长这回自身难保,恨都恨死他了,这个时候不推张所长受死还等什么时候。张所长哆哆嗦嗦地说:“在,在里面。”
程文化:“还不带路!”
程文化一个防区总司令,那气势绝对没得说。张所长双腿直打颤,都快哭了。
“陆部长,陆部长,这事儿,这事儿是误会,是……”
程文化打断他:“废什么话!叫你带路!”懒得跟张所长费口舌,程文化一指局长,“你,带路!”
局长恨不得咬死张所长。擦了把冷汗,他忍不住踢了张所长一脚,张所长一个趔趄摔倒在地。陆战烽没看他。局长带路去关押的地方,陆战烽跟在他后面,一踏进派出所后方拘役的地方,陆战烽多年修身养性压下去的脾气瞬间爆发了出来。走在局长身后的他快走几步,直接踢在局长的屁股上把人踹了个狗啃屎。
“给我找!”
跟随陆战烽前来的大兵们呼啦啦冲上去找人。陆战烽不要人带路了,他只想捏死这些家伙。拘留所里的人何曾见过这种阵仗。甭管这些人曾经犯过什么事,看到这样气势汹汹的大兵出现,一个个乖顺地跟狗崽子一样。只有一间单间里的人不同。唐松月和邢家弼听到了陆战烽的声音,唐松月高声就喊:“大叔,我在这儿!”
趴在地上还没起来的局长又趴了回去。“大叔”……我草啊!什么人能叫陆部长“大叔”?!局长眼前一黑,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现实的他直接晕了过去。对他来说,晕过去可能是最好的结局。
孙家乱了,出差在外的焦品源接到孙碧霞的电话后也顾不上生意了,急忙订了机票往回赶。孙启旺带着孙碧霞直奔机场。他们现在只能期望陆战烽能看在陆关省的面子上放他们一马。郭开林也接了媳妇孙靛霞追在孙启旺的后头去机场。还没赶到机场,“噩耗”就从贡山县传过来了。
陆战烽亲自去了贡山县把被抓的四个人带了出来。孙德胜和孙启旺安排在贡山县的所有人全部被抓,孙德胜在贡山县的分公司被查封。贡山县公安局局长、南平区派出所所长以及所有警员被就地免职,接受调查。得到这一消息的孙家人心都凉了。他们还不知道,这件事一出,云省副分管政法的副省长、公安厅厅长、副厅长都急匆匆地赶往贡山县。孙家人这回是捅了马蜂窝,别说一个小小的贡山县公安局局长被免职,就是云省公安厅厅长还能不能保住自己的职位都难说。
贡山县公安局局长的办公室里,已经发了很大一通火的陆战烽那股邪火还没能消下去。程文化被陆战烽骂了个狗血淋头,直接被赶了出去。陆战烽命他在今天晚上把孙家背着他所做的事整理出来交给他。等到程文化走了,有人敲了敲门,刚发过火的陆战烽粗哑地说:“进来。”
门开了,进来的人是唐松月。看到唐松月,陆战烽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火气。唐松月关了门,还反锁了。陆战烽站在窗边,唐松月走过来,在陆战烽开口前一把抱住了他。
“大叔,不要生气。”
陆战烽满腔的怒火顿时消弭了一半。但一想到孙家人打着他的旗号做了些什么,他那消掉的怒火又立刻升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