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家弼立刻说:“那松月你能不能给我几颗丹药,我拿给他。以前在特战队,他和我的关系不错。”
“可以。我先看看他有没有灵根,若没有,我就给你生机丹。生机丹凡人可以服用,效果慢一些。”
邢家弼笑说:“生机丹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是仙丹了。廖队长说他吃了生机丹后整个人都跟脱胎换骨一样,还要谢谢松月你。”
“邢哥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爷爷每次炼生机丹一炉能出几十颗。只是对外不能让人知道生机丹很好炼。”
这点邢家弼知道,不过他还是要感谢唐松月。几个月前他还在任务中出生入死,转眼间他却已经迈入了修真的大门,每次想起来邢家弼都要感慨一番,他真的很好命。
两人一路聊着天,时间过得很快。汽车开进贡山县县城,唐松月道:“邢哥,先找家银行。我有张卡要看看里面有多少钱。”
“好。”
邢家弼放慢车速,很快就发现了有一家农商银行。把车停在路边,唐松月进去查金额,邢家弼联络周宗。银行里的人不多,唐松月站在自动提款机前把陆战烽的工资卡插了进去。工资卡的密码是陆战烽的生日,唐松月输入进去,选择“查询余额”。当余额出现后,唐松月仔细数。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有人在后面碰了下唐松月的肩膀,唐松月没理会。他正笑眯眯地看着卡里的余额。陆战烽的工资卡里有一千六百多万,对普通人来说,“。山。与。氵。夕。”这些钱很多,但以陆战烽的身份来说并不算多。这一千多万有陆战烽的工资、奖金、补助等,还有陆战烽以前做任务给的钱。
唐松月取了卡,又插入自己的银行卡。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卡里一共有4000多万。很少会取钱的唐松月看到这么多钱还没有看到上一张卡里的钱高兴。他只是要先确定自己有多少钱,如果真的看到合适的玉石才好出价。
把两张卡装进口袋里,实则收进了洞府,唐松月转身。不经意地看了眼身边的一个黄毛年轻人,他笑眯眯地走出银行。邢家弼已经联络好周宗了,到贡山县唯一的一家高档酒店门口等,周宗正好住在那边。唐松月一上车,邢家弼就说:“我带了钱,你看中什么就买。邢哥虽然算不上土豪,但还算有些资产。”
唐松月心情极好地说:“我有钱,陆叔叔把他的工资卡也给我了,里面也有不少钱。”
邢家弼一口唾沫呛到了喉管里,惊讶极了:“陆叔把他的工资卡给你了?”
唐松月点点头,点头的速度还有点慢:“嗯。昨晚给我的,要我买玉石。说以后他用钱会跟我要。”
“咳咳咳……”邢家弼不知道怎么反应。最后,他只能说:“陆叔叔这是找到一个能帮他管家的了。”
唐松月眯笑:“嗯,我是陆叔叔的管家。”
陆战烽对唐松月的不同,唐松月对陆战烽的特别,大家都看在眼里。过了会儿,对于陆叔把自己的工资卡拿给唐松月这个举动,邢家弼也没刚才那么吃惊了。陆叔为人正派,陆家虽然有产业,但资金绝对不如其他一些世家雄厚。以陆叔和唐松月的关系,把工资卡拿给唐松月花,似乎也没什么不妥,吧。不过这事儿还轮不到自己一个小辈多嘴,邢家弼也就不纠结了。
贡山县说大也不大。邢家弼开这车刚停在酒店门口,一个皮肤黑红,一头板寸,身形消瘦但步履轻快的男人就走过来敲了敲车窗。邢家弼打开车门,刚下车,对方就一把抱住了他:“邢队,你可来了。知道你要来云省,我可是兴奋的三天没睡着觉。”
邢家弼也给了对方一个热烈的拥抱,然后放开对方说:“其他人知道我要来见你,嚷嚷着要我把你绑去帝都看他们。他们都有任务在身来不了。给你介绍一下。”邢家弼伸手虚揽住下了车的唐松月,“这是唐松月,陆部长和我爸的心头肉,我亲兄弟。他这次是陪着陆部长过来的,我带他来贡山县城挑挑玉石。”
邢家弼没有特意说唐松月“画戟”特种队教官的身份,更没有跟周宗提过其他的。周宗在电话里也只知道邢家弼是自家弟弟过来玩,结果现在一听,这小少年竟然是陆部长和邢司令重要的人,他以为是邢家弼的表亲之类的,毕竟谁都知道陆部长跟邢司令是铁杆的兄弟。他立刻伸手:“你好,唐少爷,我叫周宗。”
唐松月伸手,和对方淡淡一握就放开了,说:“你叫我松月就好,若不嫌弃,我叫你一声周哥。”
唐松月这一态度让以为对方并不愿意和自己握手的周宗立刻展颜了许多,说:“你肯喊我声哥,我高兴还来不及。”他看向邢家弼,“你们不急着回去吧?我把房间都订好了。”
“不急。我就是陪松月来玩的。他什么时候回,我什么时候走。”
唐松月不是不喜欢周宗,只是他不习惯跟人握手,邢家弼是知道的。周宗要请两人上楼去歇歇,邢家弼让他不用客气,先带他们去看看玉石。农庄里的聚灵阵都是用有灵气的玉石摆的,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换一次,如果能一次性弄到一批,唐松月就不需要总往玉石城跑了。
还是邢家弼开车,唐松月把副驾驶的座位让给了周宗,他很主动地坐到了后排。周宗虽然已经退伍三年,但身上还有着军人的作风。一上来就很干脆利落地把贡山玉石买卖的一些行规和内幕说给邢家弼和唐松月。在他说话的时候,唐松月多看了几眼他的右手。周宗的右手戴着白手套,手臂起落并不自然,唐松月知道那是假肢。
唐松月要买玉石肯定是毛料最划算。贡山县的玉石城每家每户都有毛料卖,周宗知道几家信誉好的。没有懂行的人带路很容易上当。不过这对唐松月和如今的邢家弼来说都不算事儿,不过有周宗这个熟门熟路的人肯定会方便许多。
“你们这次来还真的很巧。缅国不久前刚发现一座老坑矿,两天后正好有一次拍卖。说来也怪,以往都是我们跑到缅国去竞拍,这回缅国那边的矿主带了毛料过来给我们竞拍。我们不用跑过去,也免了不少危险。每次竞拍到毛料都要赶紧回国,避开当地的地头蛇和黑帮,光请保镖就得花不少钱。就这每年都还有人被抢,受伤、死亡的都有。”
邢家弼首先想到的就是最近对缅国的施压,看来这也是缅国对那次暗杀事件的补偿。谁都知道缅国的玉石矿大部分都掌握在军方的手里。他道:“管他奇怪什么,只要是好料子就行。那我们就参加一次拍卖?”这句是问后面的唐松月。
唐松月自然是好,大叔最近会很忙,他不着急回去。
第六十八章
周宗带唐松月和邢家弼来到玉石街的时候,铺子几乎都已经开张了。街上的人不少,街口更是停着好几辆车。周宗介绍说:“竞拍虽然还没开始,但能在这儿开铺子的都是有些门道的,已经私下里弄了不少料子来。好料子越往后越少,所以大家都是早早过来,先把好料子抢到手。”
邢家弼问:“你呢。是等拍卖还是今天也挑几块?”
周宗直言道:“这次拍卖会得来不少土豪,我恐怕拍不到称心的。就算是自己觉得称心,里面有没有好货还说不准。如果我能在这儿淘到足够的,拍卖会就看运气吧。”说到这里,周宗的有个明显的停顿,然后就转了话头:“邢队是想堵几把玩玩,还是真想买到好货?”
邢家弼看了眼唐松月:“我对赌石不感兴趣,主要是陪松月来玩儿。”
唐松月从善如流地问:“这有什么区别?”
周宗道:“赌石一看眼力,二看运气,但有时候运气往往最关键。几百几千万砸下去,开出的是烂事头的事儿比比皆是。这就跟赌博一样,容易上瘾。毁在这上面的人不知凡几。若只是玩玩,那倒也怡情。如果是真的想买好料子,就买已经开出来的,至少自己眼睛看着知道究竟是什么。不过这样的好料子价格绝对不便宜。有的人赌石,几千块钱,开出来的玉石能值百万、千万,这就是大赚。已经开出的好玉,价格就很难压下去了。”
唐松月立刻来了兴致:“那我还是赌吧,能省则省。邢哥也试试,你现在的眼力绝对够。”
被他这么一说,邢家弼也有了兴致,点点头:“也行,我也玩两把。”
略显严肃的周宗呛咳了两声:“邢队,你说的这么轻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玉石大家。就是玉石大家也有挑花眼的时候。”
邢家弼拍拍他的肩膀:“今时不同以往。你就等着掉下巴吧。”
周宗看他不是说笑,也不由得正色道:“邢队你若真有这个眼光,到手的料子别在现场开。我找个朋友,私下里解石。”
邢家弼收起脸上的笑:“怎么了?这里的店铺不提供解石服务?”刚才周宗那个明显的停顿邢家弼是看在眼里了。
周宗道:“这里不少地头蛇盯着外来的玉石商。邢队你一看就是一张生面孔,如果真解出好石头,难免引来糟心的事。反正你们是来玩的,没必要惹得自己不快。”
邢家弼看出周宗没说实话,唐松月笑眯眯地说:“没事儿。”
周宗还想再说什么,邢家弼打断了他:“到了没?”
周宗只好说:“到了,就是前面那家。”
店铺老板一看到周宗就跟他问好,对周宗带朋友过来也不意外。看得出周宗和老板的关系不错,周宗也是这里的熟客。店里已经有两个男人在了,老板招呼周宗:“你们挑吧,昨晚刚到了一批料子,都在这儿了。这几天来的人很多,仓库里几乎存不下货。”
“行,我们自己挑,你不用招呼。”
老板也不客气,到门口吃米线去了,明显还没顾得上吃早饭。
周宗的玉石生意算是小本生意。他还没结婚,退伍后自己的积蓄除了给父母留了一些,其余的都砸在玉石上了。周宗十几岁当兵,文化水平不高。入伍两年后就被选拔进了特战队,学习的本事在现实生活中也难有用武之地。他少了一条胳膊,还是右手,家里这两年给他介绍了几个女朋友,不是周宗自己不喜欢,就是人家看不上他。退伍军人很多都面临着这样或那样的困难,国家也一直在努力提高退伍军人的待遇。但每年有那么多的退伍军人,大部人的退伍军人还是要想办法自谋生路。
周宗手里拿着强光手电筒教导邢家弼和唐松月辨别毛料的基础知识。周宗也是跟人家学的,加上自己学到的经验,虽说比不上那些经验丰富的,但教邢家弼和唐松月这两个门外汉足够了。邢家弼也没拒绝周宗的好意,等周宗说完后,他跟老板要了两支强光手电筒,给了唐松月一支。两人学着周宗的架势,有模有样地在这块料子上照照,在那块料子上照照。周宗看了他们几次,见两人跟玩儿似的,他也不说什么了,摇摇头,专心挑货。
挑了半天,周宗犹豫地盯着面前的一块毛料,有一个半篮球那么大。他左看右看,照了半天,都觉得这里头应该有货。但先前进来的两个人却没选,他自己也有点拿不准了。一人走过来摸了摸,说:“里面有玉,但不多。”
周宗抬头,竟然是唐松月。他惊讶极了:“你怎么看出来的?”
唐松月:“感觉。”
“……”
邢家弼:“周总,你就听松月的。”
周宗看看邢家弼,看看唐松月,突然觉得自己刚才教人家怎么辨别毛料的样子好像有点班门弄斧。他问:“松月,你不会是行家吧。”
唐松月摇摇头:“我不懂,但所谓玉石,越是好的料子,内里给人的感觉越是不同,我感觉得出来。你若信我,我帮你挑几块好料子。”
周宗一个激灵,说:“行,我这也挑花眼了,你帮我挑两块。”
唐松月看向老板,先前的那两个人已经出去了,店铺里正好只有他们三个人。唐松月对已经吃完早饭,正在柜台后面喝茶看手机的老板说:“老板,这几块毛料我们要了。”
老板抬起头:“这就挑好了?”这才多久啊。
“嗯,挑好了。”
唐松月把他挑好的十二块大大小小的毛料指给老板,然后对周宗说:“我和邢哥要这四块,剩下的都给你。”
周宗很想说他可没带太多的资金,万一全赔了他就得破产了。但看邢家弼一脸“纵容”的样子,他咬咬牙,出于对队长的信任,出于对这个少年身份的看重,他说:“行!谢谢了。”
老板本想劝周宗谨慎点,这十几块毛料有几块的品相可不好。他道:“要不再挑挑?”
唐松月摇头:“不挑了。”
邢家弼道:“周总,赔了算我的。赚了都给你。”
周宗:“不用,赔了算我的,赚了咱们对半分。”
邢家弼和唐松月没反对,要怎么算离开再说。三人已经商量好了,老板也就不劝了。十二块毛料,有五块是论斤卖的,其余的七块都是一口价,最贵的一块毛料老板开口就是400万,不还价。最贵的那块是唐松月看中的,四块里有两块都是一口价,另一块便宜点,只要37万。唐松月付了钱,一共花了456万。周宗的八块毛料一共是1224万。
唐松月和周宗分别付了钱,老板也没邀请他们现场解石。唐松月还要继续挑,周宗把毛料先寄存在老板的店里,然后带着邢家弼和唐松月继续逛。出了铺子,邢家弼拍拍脸色凝重的周宗,低声跟他说:“你放心吧,绝对亏不了。”
周宗深吸口气:“反正我就带了1600万,亏没了我就拖家带口地去投奔邢队你。”
“放心,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耳力极好的唐松月自然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他笑笑,没说什么。周宗带着唐松月逛了四五家铺子,唐松月又挑了三块毛料,还给周宗推荐了四块,直把周宗兜里的钱全部掏光了。周宗连苦笑都没了,只是一副“破产了就去投奔队长”的架势。唐松月一共花了700万多一点,周宗很惦记毛料到底怎么样,唐松月也不打算一上午就把玉石街逛完了,就同意周宗的提议,先去周宗的朋友那里解石。周宗去找了一辆小卡车,把19块毛料装上车,在一堆“这几个家伙是哪来的钱多的傻子”的注目下,离开了玉石街。
19块毛料对玉石街的交易量来说不算什么。可唐松月、邢家弼和周宗挑这19块毛料前后用了也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经验再丰富的人也不敢打包票自己能在一个小时里挑出19块好料子,这三个人摆明了是人傻钱多,来玉石街花钱找刺激来了。有人认识周宗,知道他是做玉石生意的,不由猜测唐松月和邢家弼是不是被周宗给坑了,两人一个看上去很年轻,一个压根就是个少年,都是生面孔,不被坑简直说不过去。
周宗的这位朋友家里主要是做玉石雕刻生意的,也卖卖毛料。周宗之所以没先带邢家弼和唐松月去那边,就是因为他这位朋友有好料子都会先给周宗留着,不着急,反倒是玉石街的毛料去晚了就没多少好货了。
周宗去之前提前给朋友打了电话。他们一到,他朋友就出来了。一看还有一辆装着一车毛料的小卡车,周宗这位朋友打趣:“我草,周总,你这是练就了火眼金睛了?这得有多少块毛料?你不是说去玉石街挑吗?这都是你挑的?”
已经下了车的周宗没回他,而是先介绍:“邢队、松月,这是我朋友,王天力,叫他大力就行。大力,这是我当兵时的队长,邢家弼邢队,这是我队长的弟弟,唐松月。”
“你们好你们好。”
王天力操着一口方言普通话跟邢家弼和唐松月握手。王天力一副典型的云省汉子模样,皮肤有点黑,个头不高,却很结实,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精于雕刻的行家。王天力招呼家里的伙计帮忙卸货,他先带着三人进院。王天力家是独门独户的二进的院子,这种住宅在贡山县城并不少见,不过从宅子的布置上来看,王天力家也是有些资产的。
王天力看上去和周宗的关系不错,招呼三人坐下,拿出当地特产和茶水招呼三位客人,他对周宗说:“我爹去厂子里了,刚接了个大活,我爹亲自上手,这两天他都在那边儿。你要不急着回,就多等几天。我爹说了,你这回来,他亲自给你雕一个镇店的宝贝。”
周宗很高兴:“那我先谢谢王叔了。”心里则想,如果我这次破产了,王叔也不用给我雕玉了。
三人喝了会儿茶,周宗问邢家弼和唐松月:“你们的要不要解?”王天力家的解石工具就放在院子里。
邢家弼看唐松月,唐松月点点头:“都解了吧。”
周宗对王天力说:“一共19块,全解。”
“好。”
王天力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王家没事儿的人都出来看热闹,王天力的母亲、媳妇、妹妹不时看几眼邢家弼和唐松月,然后说几句悄悄话。邢家弼长得很帅气,本身又是军人,就算没穿军装,那种气质也是十分引人的。唐松月肤白如玉,整一个俊秀少年郎,在贡山县县城很少见到他这样的少年。女人们之间的悄悄话都是“真帅啊”,“真俊啊”,“谁家的孩子啊”,“谁家的小伙啊”这种赞美的感叹。邢家弼的五感现在也很敏锐了,自然也听到了女人们的窃窃私语,表面没什么,心里还是有点赧然的。
邢家弼要王天力先解唐松月挑的7块毛料。王天力先拿了一块最小的,问:“切还是擦?”
唐松月:“擦吧。”
王天力给毛料淋了水,放到角磨机上去皮。这皮还没完全去掉,王天力就立刻关了机器,惊呼:“这就出绿了?!”
周宗立刻凑过去看,果然出绿了!唐松月很淡定,邢家弼说:“这一小块400万,不出绿我得找老板去。”
王天力掂量了一下毛料,再次打开机器。出绿不表示就一定是好料子,很可能就这么薄薄的一层。随着皮越来越少,王天力的鼻尖上冒了汗。这块毛料细看很容易看成只有薄薄的一片,这也是为什么唐松月他们前面明明有人在挑,却没把这块毛料挑走的原因。可真正的把皮子磨掉,就会发现之所以会有这样的错误判断,是因为这块毛料里有两种翡翠!一面是深绿的糯种,一多半是粉紫的紫罗兰。深绿的部分也不薄,至少可以打两队镯子和几个挂件。紫罗兰是夹在在废石之间,王天力有点可惜:“如果更饱满一些就完美了。不过这块料子现在至少值1000万。”
周宗的心开始狂跳。唐松月道:“绿色的部分我不要,我只要紫色的部分。”
在场的所有人眼睛都瞬间瞪圆了,邢家弼问:“周总,你要不要?”
周宗深吸一口气:“我现在没钱。”
邢家弼:“可以先欠着。500万。”
“要!”
这个价钱绝对是大甩卖了。说是至少1000万,如果放开抢,但那块糯种就值1000万。邢家弼说的随意,周宗也承情。唐松月当即让王天力把两块翡翠拆解开。不过紫罗兰那部分唐松月没让王天力继续打磨。只让王天力把糯种那部分按照周宗的要求全部解了出来。王天力只当唐松月不相信他的手艺。邢家弼却是知道唐松月要的部分一定是含有灵气的部分,打磨不好会造成灵气流失,要想完整保存玉石里的灵气,只能唐松月亲自来。
唐松月不缺钱,但这样转手就能赚钱,还能出这样品质不错的玉,骤觉赌石确实很有意思。王天力继续解第二块石头。
王家院子里的惊呼声引得左右的邻居们都好奇了。解石机一直在工作,难道说王家解到了好料子?好奇的邻居跑到王家门口看热闹。王天力这会儿手有都点抖了,不是累的,而是吓的。到目前为止他已经解了8块毛料了,每一块里面都有玉!而且品质还不差!最次的也是芙蓉种,更何况还有难得一遇的玻璃种!
饶是一贯严肃的周宗都笑得露出了一口的白牙。破什么产,跟着队长有肉吃!还是硬荤!大肉!周宗看唐松月的眼神很崇拜,也有着深思。现场只有唐松月和邢家弼最淡定,王天力都忍不住开口跟唐松月买了。
唐松月很好说话。他只要有灵气的部分,没灵气的部分可以切下来,谁想要就买去。唐松月的7块玉石花了700万,转手卖了5000多万,其中王天力花600万买了一小块玻璃种。
19块毛料全部解完,全部有玉。有玻璃种的毛料就有两块,还有冰种、糯种。颜色除了没帝王绿和红翡,其余的颜色都有。周宗脑袋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发财了,这回发财了”。王天力则是敬畏地看着唐松月,他从周宗那里知道这19块毛料都是这位看上去纯粹是来玩的小少年挑的。
王天力搓搓手:“唐小先生,您这几天还去玉石街吗?能不能带上我啊?”
“行啊。”
唐松月的好说话让王天力高兴的差点抱住他,被邢家弼及时拽开了。周围全是议论声,周宗跟王天力耳语了几句,王天力赶紧好言让邻居们散了,关上了院门。可他这边刚关上门正转身往回走,那边就有人敲门了。王天力心里咯噔一声看向周宗,周宗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黑了。
“怎么了?”邢家弼问。
周宗:“这边的事估计传出去了。”
外面还在敲门,王天力却有点不敢开门。邢家弼走上前:“看看是谁。”王天力伸手要拦,被周宗摇摇头阻止了。邢家弼打开了门,外面站着四个男人,为首的男人西装革履戴着一副无框的眼睛,看上去文质彬彬,身后跟着的三个人,有两个明显是打手,一个一看就是混混,一脑袋黄毛。唐松月的朝那个黄毛看了一眼,嘴角噙笑。
第六十九章
这伙人一出现,王天力和他的家人面色就瞬间变得很难看。王天力的母亲和妻子匆匆进了屋。王天力上前一步,黑沉着脸问:“你们来干什么?”
那为首的西装男瞥了眼开门的邢家弼,虽说对方的气势不一般,但他知道周宗以前是个当兵的,这人的朋友估计也是个当兵的,有这样的气势也就正常了。西装男单手推开邢家弼抬脚进了王天力家的院子,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听说王哥家开出了好玉,特地来看看。”
西装男笑得不怀好意,就是孩子都能看出他来意不善。王天力粗声说:“我们家今天开出来的玉不卖,都要留下用的。”
西装男却弹了弹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收起了脸上的假笑,看向黑脸的周宗:“周老板,今天可是不少人看到你从玉石街挑了一车的毛料,而且还都出玉了,甚至连玻璃种、冰种这种好货都有。几日不见,周老板挑料子的眼力却是老道了不少。二爷都说要改天请周老板喝茶,跟周老板取取经。”
“周宗,这家伙是谁?”邢家弼突然插入的一句话令西装男的脸色冷了下来。随同前来的两位壮汉上前两步站在了邢家弼的面前。
唐松月开口:“邢哥,这几个人真是莫名其妙。”
邢家弼也冷下脸:“我不管你们来这儿干什么,现在马上滚!”
西装男咬牙:“周宗!王天力!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还想在贡山混,就老实把玉石卖给我们,趁我今天心情好,还能在二爷面前给你们说几句好话!”
没等周宗和王天力反应,邢家弼抬起一脚把挡在他面前的一位壮汉踢飞了出去。接着一拳,另一位还没反应过来的壮汉被他打得飞起撞在院墙上直接晕死了过去。西装男倒抽一口气,脸上的血色尽退。王天力一个激灵抓住邢家弼:“邢哥邢哥!这人不能动!他是孙家的人!”
王天力这么一喊,西装男这才反应过来,尖叫:“你敢动我?!”他指着周宗,“姓周的!你就等着在云省混不下去吧!啊!”
这话刚说完,西装男就被一股外力推出了院门,紧接着,挣开王天力的邢家弼追过去一脚踩在了西装男的腿上。西装男的惨叫声吓得围观的人连连后退。黄毛见势不妙转身就跑,可还没跑出两步,就被一颗花生打在了膝盖上,直接跪在了地上。
周宗几乎忘了呼吸,他的队长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还能隔空踢人?!邢家弼暂时顾不上为他解惑。黄毛是被唐松月打的,邢家弼走过去抓起黄毛。黄毛吓得裤子都湿了,惊叫地大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说我说!不要打我!”
邢家弼直接给了他一拳,把他打晕了。四个人,晕的晕,废的废。邢家弼的脸色要多黑有多黑,看向走出来的周宗就吼:“你他妈的这几年倒是越活越回去了!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还能威胁到你!说!这帮家伙是哪来的!”
唐松月还是第一次见邢家弼发这么大火。他看了眼围观的人群,出声:“邢哥,进来说吧。周大哥肯定也是有难处才这么忍让的。别叫人看了笑话。”
邢家弼憋着一肚子火进了院子,把晕死在院子里的两个壮汉丢出来,碰的关了院门。看得出他很愤怒。周宗被邢家弼那么骂也不生气,反而低着头,很是难堪的样子。唐松月把邢家弼按坐在凳子上,问:“周大哥、王大哥,那些人是什么人?”
王天力长叹了一声,拍了拍周宗,把人推过来坐下,说:“邢队长,这事你也不能怪周宗。那些人是孙家的人。”
邢家弼的眉心能夹死一只蚊子:“哪个孙家?”
在王天力开口前,周宗说话了:“是陆部长前妻的那个孙家。”
他这么一说,邢家弼在微愣之后眉心拧得更紧了,厉声说:“陆叔早就离婚了。他们打着陆叔的名义做什么了?”
邢家弼这么一说,王天力却是大吃一惊。陆叔?这个邢队长喊军部的那个陆部长是“叔叔”?王天力心里一动,立刻说:“孙家在云省的势力很大,霸占了云省7成的玉石生意。就拿咱们贡山县来说。明料还好,如果是毛料,没有背景的人在玉石街买了毛料都是私下找别的地方去解。一旦在公开场合解,不出好料还好说,出了好料子你就得卖给孙家。而且他们孙家出的价都压得很低。很多人都不愿意卖,好料子难遇,谁不想留在自己手里。料子一经雕刻转手就翻倍的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