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年没有照顾文文?”牧汀洲想起徐笙的男朋友。
方时忆淡淡一笑:“谢年与徐笙只是男女朋友。”言外之意,谢年没有义务带一个拖油瓶。
“那你这是……”牧汀洲看向乖巧懂事的徐文文,欲言又止。
“我爸曾经经营过一家孤儿院,现在还在,我想……”方时忆没有继续说下去,或许是为了考虑徐文文的心情,停了下来。
牧汀洲自然知道方时忆话中之意,方熙确实资助过一些人,就连他也曾得到了方熙的资助。
“你为什么不扶养她?”
方时忆眉眼间染上一丝伤感,自嘲一笑:“我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又何谈照顾别人呢。”
牧汀洲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黯淡,转瞬即逝,随之被笑意取代:“今天第一次见到文文,我请文文吃好吃的,好不好。”
话落,牧汀洲牵着徐文文的手向前走去,独留下方时忆看着一大一小的背影,满眼笑意。
方时忆口中的约会指的是三人,餐桌上牧汀洲幽怨的目光快要将方时忆吞入腹中,方时忆戏谑一笑,将一块蛋糕放在牧汀洲碟子里:“吃吧,很甜的。”
牧汀洲吃味的吃了一口,无奈叹息。
三人和和睦睦,是另一番风景。
吃过饭,方时忆公司有事,徐文文便交给牧汀洲带去了特调处。
周飒看着软萌软萌的徐文文,只觉在哪里见过:“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怎么见过你啊。”
“姐姐,我叫徐文文,我们在医院见过哦。”徐文文软软的声音要将周飒萌化了,蹭了蹭徐文文的小脸:“好可爱。”
“牧处,你这是在为以后做打算吗?”周飒打趣道。
牧汀洲瞪了一眼周飒,将徐文文交给周飒:“文文就交给你了,要是摔了碰了,我拿你是问。”
周飒做了个ok的手势,抱着徐文文去找唐乔。
牧汀洲再一次进入办公室,扑在白天使组织上。
方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方时忆接着电话,手里拿着一份资料:“这是牧怀征的资料?”
对面传来暗哑的声音:“是,只不过只能查到一部分,另一部分查不到,好像有人故意隐藏。”
“有这么大的本事隐藏信息的人会是谁呢?”方时忆牵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
“除了警方,没有别人了。”对面的人顿了顿再次开口:“说不定这个人是关键。”
“我知道了。”方时忆点了点头,随后挂断了电话,一双黑眸若有所思的盯着资料。
他竟然有些担忧,如果真是牧汀洲的父亲,又该如何?
方时忆怀着忐忑的心情打开资料,他的担忧是正确的。
牧怀征——白天使组织第二任Pthahnil,原名牧衍,三十年前大清理之后消失,成为了一名消防员,居住在A市,之后在救火行动中牺牲。
资料中只是提到牧怀征是白天使组织的第二任Pthahnil,至于之前做什么的并没有提到,被人刻意隐藏。
只不过为什么要选择隐藏呢?
林局给的白天使档案中并没有记载牧怀征的信息,不是不记载,而是不能知道。
方时忆将资料扔在桌上,头疼的闭上了双眼,大脑飞速运转,可是无论他怎么猜想,都想不到为什么?
唯一的办法就是去警局档案室调查。
近几日方时忆发现曾经方熙启动的策划案并没有完全停止,竟然在暗中进行。
至于是什么策划案,他需要进一步调查。
方时忆与牧汀洲各忙各的没有时间见面。
牧汀洲一直惦记着谢辞口中的牧怀征,托了曾经的警校校友来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嘀嘀嘀——电话声响起。
牧汀洲接过电话,对面传来方时忆低沉的声音:“你去接文文了?”
“没有啊。”牧汀洲放下手中的资料,顿感不妙,眉眼浅浅皱在一起。
方时忆接下来的话,也证实了牧汀洲内心的不妙:“我去接文文,文文并没有出来,老师说没见过文文。”
牧汀洲拿起一旁的衣服,安抚着方时忆焦躁的心情:“你别急,我现在过去。”
监控停留在了徐文文出现的那一刻。
只见徐文文现在原地四处张望,独自走到角落站着,让老师以为徐文文被家长接走。
“看看她去了哪?”牧汀洲示意监控室的大叔继续播放。
随着监控播放完毕,徐文文被一个佝偻老爷爷带走。
监控能拍摄到的画面有限,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影,不能判断老者是什么人。
牧汀洲看了一眼监控画面,拨打江小胖的电话:“江小胖,我给你发过去一张照片,你核对一下这个人的身份信息。”
“好。”
半分钟后,江小胖打来电话:“牧处,老者名叫李天权,住在离西区,门牌号是文雅路211号。”
“我知道了。”挂断电话,牧汀洲带着方时忆离开监控室,开车向西区而去。
西区,A市的另一个老街,虽然没有老街混乱,但也是案件常发生地带,住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本地人,破旧的两层小楼是这里常见的建筑。
街道处是随处可见的垃圾,牧汀洲牵着方时忆手绕过垃圾堆,终于找到了李天权的家。
咚咚咚——无人回应。
“芷芷,我的芷芷回来了。”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妇女,一把拉住方时忆的胳膊,疯疯癫癫。
中年妇女看到方时忆的面容,失落之色不加掩饰:“不,你不是我的芷芷,我的芷芷呢?是不是你带走了她?”
妇女尖利的指甲陷入方时忆肌肤中,瞬间留下一抹嫣红。
牧汀洲握住妇女的手腕,迫使妇女放开方时忆,挡在方时忆面前,轻声安抚:“阿姨,你认错人了!”
“你们是一伙的,一伙的。”妇女似是想到了什么挣脱牧汀洲的手,蹦蹦跳跳的离开,看样子是精神不太正常。
方时忆若有所思的看着妇女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们找谁?”紧闭的大门被打开,出来的是一个瘦骨嶙峋的老爷爷。
牧汀洲拿出照片:“你见过这个女孩吗?”
李天权仔细端详了一阵:“这个女孩啊……我见过。”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方时忆心提到嗓子眼,或许他也未曾想到自己会如此在乎一个小孩的安全。
“她说她要等她叔叔,我见快下雨了,就带着她去了便利店,可是等我转身,她就不见了。”李天权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
“她去了那个方向你知道吗?”牧汀洲皱着眉询问。
李天权摇了摇头,否定的回答让方时忆心底一沉。
告别李天权,方时忆苦恼的站在街道,牧汀洲打电话给特调处,让江小胖查一下李天权口中的便利店,顺便让周飒等人出来帮忙找人。
江小胖查了监控,得到的答案也是监控显示徐文文一个人离开了,至于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方时忆听着江小胖的回答,眸色暗了暗:“她会去哪呢?”
牧汀洲拍了拍方时忆的后背:“她是一个人离开的,不一定遇到了危险,我们去她常去的地方找找。”
“一般文文会去什么地方?”
方时忆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她一定去了墓地。”
知道了地点,两人再次开车前往墓地,只不过并没有见到徐文文的人影,只是看到了一株野花放在墓碑前。
看样子徐文文确实来了墓地,可是人去哪了?
方时忆四处寻找徐文文的身影,可在台阶旁看到一串掉落在地的吊坠。
这是徐文文的东西。
方时忆蹲下身拿起吊坠,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这是徐笙留给文文的,文文很爱惜它。”
言外之意,徐文文不可能丢下吊坠离开。
“我现在让飒飒他们去找,你先别急。”牧汀洲安抚着方时忆的情绪。
嘀嘀嘀——不等牧汀洲打电话给周飒,周飒反而打了过来,开口第一句就是个不好的消息:“牧处,有人报警,西区有人失踪。”
牧汀洲眸色微冷:“怎么又是失踪。”
停顿片刻,牧汀洲再次开口:“找到文文的线索了吗?”
“还在找。”只有三个字,无法确定徐文文究竟在哪里。
一旁的方时忆自然听到了周飒的报告,面色紧绷,眼底酝酿着惊涛骇浪:“两者失踪会不会有所关联?”
牧汀洲沉着脸,心中的猜想与方时忆差不多:“这里交给陆生,我们先回特调处。”
方时忆摇了摇头:“我和陆生在这里找,你先回去。”
牧汀洲见方时忆坚持只好作罢,独自一人回到了特调处。
特调处大厅坐着两个人,一个年纪轻轻的女生,另一个是蓬头垢面的妇人。
牧汀洲一眼就认出妇人是西区见到的那个疯疯癫癫的妇人。
周飒见到牧汀洲迎了上去:“牧处,报警的人是她们。”
牧汀洲这不废话,直接询问案件情况:“她们与失踪者是什么关系?”
“一个是闺蜜,一个是母亲。”
“具体情况。”牧汀洲靠在桌子上,咬着一根烟,点烟时,他习惯性的眯了眯眼,白色的烟雾缭绕在周边。
“失踪者名叫白芷,二十岁,荆怆大学大二学生,A市本地人,居住在西区,三天前失踪,失踪时穿着红色裙子,是去参加社团活动,之后白母声称再也没有见过白芷,夏薇打电话也是无法接通。”周飒将具体情况进行汇报。
牧汀洲深深吸了一口烟,良久才吐了出来,形成一个又一个的圈圈:“没有报警?”
“报警了。”周飒停顿片刻,牧汀洲看了一眼周飒,示意周飒继续:“报警了,只不过被压下来了。”
“为什么?”牧汀洲用手指弹了一下微弱的火光,一脸不解。
周飒闻言神神秘秘的凑到牧汀洲面前,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听说西区最近有很多人失踪,且都是女大学生,都穿着红裙子,无论多少人报警都被压了下来,你也知道西区虽然不像老街,可也是案件多发处,管辖区的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怎么让我们调查了?”
“自然……”周飒扬了扬下颚:“自然是林局的吩咐了。”
牧汀洲了然的点了点头,吩咐周飒:“将案件整理一下,十分钟后开会。”
“Yes sir!”周飒行了个军礼。
牧汀洲掐灭烟头,径直走到夏薇与白母身前的凳子上坐下来:“我有些问题想问你们,还请你们如实回答。”
白芷目光呆呆的,夏薇一脸歉意:“抱歉,自从芷芷失踪后,阿姨受到打击,一直都是这样,你有什么问题问我就好。”
牧汀洲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悠悠开口:“白芷是否和人结怨?”
夏薇仔细想了想,随后摇头:“没有。”
“那么失踪之前白芷可有什么异样?”
夏薇继续摇头。
“你确定?”牧汀洲重复一遍。
夏薇坚定的点了点头:“我确定。”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白芷失踪的。”牧汀洲问了另一个问题。
“参加社团活动之后,阿姨说芷芷没有回去,我打电话问了社团的人,他们说聚会散了,芷芷也离开了。”
“一个人离开的?”牧汀洲挑了挑眉,显然不太相信大晚上白芷会一个人离开。
夏薇摇了摇头:“不是,是社团学长送他离开的。”
“叫什么名字。”牧汀洲每次在询问案件的时候总是一副严肃的样子,让人胆战心惊。
“贺肖凡,医学部的大三学长。”
牧汀洲眼角的瞥见进入大厅的陆生与方时忆:“陆生,去找一个荆怆大学医学部贺肖凡,就说有案件需要配合,带他来一趟特调处。”
陆生接到命令,乖乖前去执行。
牧汀洲从椅子上坐起,单手插兜:“好了,问题问完了,如果有什么细节,请联系特调处,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
夏薇犹豫不决的看了一眼牧汀洲,最终还是开口询问:“能找到芷芷吗?”
“我们尽力。”牧汀洲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毕竟他们现在也不知道此次失踪案件会不会牵扯到人命,如果牵扯人命,那么白芷多半已经死亡。
他们不确定,无法给出答案。
夏薇也知道牧汀洲的意思,满眼失落的带着白母离开。
牧汀洲走到方时忆面前,哪有刚才的严肃,轻声细语:“有线索吗?”
方时忆摇了摇头:“没有,这边怎么样?”
“是个多人失踪案,具体情况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两人聊着聊着走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中已经准备就绪。
周飒将五个案件汇总在一起,播放在大屏幕:“这是五个失踪人的信息,三个是A市大学学生,两个是荆怆大学学生,其中之一就是白芷,失踪时间是三天前,其余四人在白芷之前,相隔时间大约两天左右。”
“她们的共同特征都是穿着红裙子,年纪都在二十岁左右,都居住在西区,没有不良生活习惯,生活很规律。”
“凶手是偶然选择吗?”方时忆看着除了红裙子之外并没有特别之处的失踪人口发出疑问。
周飒播放出另一个画面,是西区,A市大学,荆怆大学的地理位置,呈现三角形。
“按照一般失踪人口案件判断,凶手习惯踩点,长时间观察一个人,熟悉这个人的所有动态后才会下手,由此判断凶手应该处于三角形之内,只不过有一个人排除在外,A市大学上官月,失踪地点位于墓地,在这三个地方之外,而且数据量少,并不能判断凶手是否偶然选择。”
牧汀洲摩擦着下颚,悠悠开口:“唯一确定的就是凶手对红裙子有着非同一般的迷恋。”
“迷恋?!”方时忆松松垮垮的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眼里充满了玩味,戏谑之色:“因为心中有一个执念所以迷恋,或许是年少时喜欢过的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无法忘记,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成为了执念,或者是曾经受到伤害,痛恨这类人,形成了执念。若是第二种……”
方时忆停顿片刻,抬眸,眯着眼:“若是第二种,只怕失踪之人性命堪忧。”
话落,会议室陷入了沉默,寂静无声,只能听到各自的心跳声。
半晌,牧汀洲打破了寂静:“这几个人失踪的地点都没有监控,想来凶手早就了解到了每个人的行为习惯,对于每个地方的监控都很了解,做好最坏的打算,注意一下周围有没有尸体,飒飒,你挨个问一下情况,看看有什么异常。”
周飒点了点头。
“江小胖,你继续调查周围的监控。”
江小胖做了个ok的动作。
“那就散会。”牧汀洲站起身拍了拍手,示意众人行动起来。
一时之间会议室内只剩下牧汀洲与方时忆两人。
“现在失踪的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女孩,文文不在这一特征之中。”牧汀洲只能以此来判断,可也只是猜测。
“牧处!”不等方时忆说话,陆生急冲冲闯了进来。
牧汀洲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咬牙切齿的瞪着陆生:“我还没死呢?叫什么叫。”
陆生憨憨的挠了挠头:“那个……牧处,贺肖凡带回来了。”
“知道了。”牧汀洲没好气的开口,转头又轻声细语的对着方时忆开口:“要去看看吗?”
“好。”
陆生看着如此双标的牧汀洲,一脸幽怨,却也不敢有一丝怨言。
审讯室。
低着头的贺肖凡猛地抬起头:“警官!”
牧汀洲与方时忆坐在对面,开门见山道:“社团活动之后是你送白芷回家的?”
贺肖凡点了点头。
“你亲眼看着白芷回了家?”
贺肖凡否认:“没有,我本来想将白芷同学送回家的,可是她说她可以回去,所以我就送到了她家小巷门口。”
牧汀洲皱眉:“所以你并没有亲眼看着白芷进家门?!”
“是。”
方时忆眉头蹙了一下,许久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停滞在贺肖凡身上。
方时忆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高深莫测的目光让贺肖凡紧握的双手因为用力而变得骨节分明,唇瓣不由自主的抖动几下,难掩他心中的慌乱。
“你是什么时候离开西区的?离开西区后你去了哪?有什么人可以证明。”牧汀洲不给贺肖凡喘气的时间,连问三个问题。
贺肖凡犹豫片刻,吞吞吐吐开口:“我记得是晚上九点半左右,离开西区我就回了学校,我舍友可以证明。”
“我们会对你所说进行证实,如果没有任何问题,你就可以离开了,谢谢配合。”牧汀洲合上笔记,和方时忆一同离开审讯室。
两人并肩进入办公室,牧汀洲从怀里拿出一根烟,点燃,烟草味飘入方时忆鼻中。
方时忆看向牧汀洲,青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
“如果凶手藏身在这个三角形之中,为什么上官月会排除在外?”牧汀洲摩擦着下颚,一脸深思。
方时忆靠在沙发上,正打算说什么,只见周飒一脸慌乱的跑了进来:“牧处,有人报警,在郊外垃圾焚烧发电厂发现了白芷的尸体。”
牧汀洲与方时忆的目光聚集在周飒身上,牧汀洲火速冲了出去。
方时忆依旧靠在沙发上,眸色幽深,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方时忆的思绪,只见小文拿着一份快递文件站在门口。
“方前辈,这是牧处的快递。”
“放桌上就行。”方时忆站起身准备离开,似是想到了什么看向办公桌上的文件。
方时忆走上前拆开文件,小文一脸为难:“前辈……”
方时忆没有说话,只是翻看着文件里的内容。
这是牧怀征的资料,本名牧衍,天使组织第二任Pthahnil,三十年前大清理失踪,和他查到的东西一模一样。
方时忆摸了摸文件袋,里面放着一枚钥匙,钥匙老旧像是多年前的产物,而且钥匙上刻着云海警校的名字。
钥匙背面刻着一串数字,7399。
钥匙?!用来打开什么呢?
方时忆回过神看向小文,微微勾唇:“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快递。”
小文一脸诧异,挠了挠头:“啊?可是……”
方时忆将文件装进文件袋:“写错名字了,对了,别告诉牧汀洲。”
“可是……”
“没有可是!”方时忆打了个响指,小文呆愣在原地,眼神木讷。
方时忆魅惑一笑:“你没见过什么快递,也没见过我拿走了快递。”
小文呆呆重复方时忆的话:“我没有见过快递,也没有见过前辈你拿快递。”
方时忆再次打了一个响指,小文走出了办公室,恢复神志:“唉……我要去干啥来着?怎么忘了?”
方时忆看了一眼小文,又看向手里的文件袋,眸色暗了暗:“云海警校?!有意思。”
郊外垃圾焚烧发电厂,白芷一袭红裙静静的躺在地上。
牧汀洲蹲下身打量着白芷,喉部有一道明显的紫色痕迹,像是指头的痕迹,又像是被什么绳子勒过的痕迹,牧汀洲伸出手在白芷喉部比划。
“报警的是什么人?”
周飒拿着笔记走过来,正色道:“垃圾焚烧发电厂的工人,说是被麻袋包裹着很奇怪。”
“监控呢?”牧汀洲站起身,叉着腰低头看着白芷。
周飒无奈:“周围没有监控。”
牧汀洲站起身,挠了挠头,随后叉着腰:“让唐乔赶紧出尸检报告。”
“是。”周飒领命离开,
牧汀洲再一次回到特调处并没有见到方时忆,他也无暇询问方时忆去了哪里,第一时间召开会议。
会议室中。
唐乔将尸检报告交给牧汀洲。
“死者喉部有明显勒痕,瞳孔放大,上下唇粘膜出血,眼结膜出血表明有扼颈过程,死亡时间两天,死亡原因是被凶手用凶器勒住脖子窒息而死,且……”唐乔停顿一下,将手里的另一份资料交给牧汀洲。
“且死者生前遭到性侵,两次!”
牧汀洲翻看资料的手一顿,诧异的看向唐乔:“两次?同一人?”
唐乔摇头:“两个人,死者喉部的指头印应该是第一个人留下的,两次性侵时间不超过十个小时。”
“DNA比对结果如何?”
“第一人就在特调处。”唐乔意味深长的开口。
周飒一脸疑惑:“特调处?”
牧汀洲看向唐乔:“贺肖凡?”
唐乔点了点头:“这是第二个人的信息。”
凶手的照片映入眼帘,牧汀洲皱眉,照片上的人赫然就是牧汀洲与方时忆寻找徐文文时见到的人,李天权。
牧汀洲沉着声:“飒飒,小胖,你们两人逮捕李天权归案。”
周飒与江也站起身领命离开前去逮捕李天权。
“陆生,你和我去审问贺肖凡。”
牧汀洲带着陆生来到审问室,贺肖凡见到牧汀洲眼前一亮:“警官,我能离开了吗?”
牧汀洲坐在贺肖凡对面,翘着二郎腿,沉着脸,不怒自威:“白芷死了。”
贺肖凡闻言瞳孔微缩,一脸难以置信:“怎么可能……”
“我没杀她。”贺肖凡似是想到了什么激动的站起身,可却被身后的警员按了下去。
牧汀洲冷眼看着贺肖凡:“你曾经强奸了白芷?”
“我没有!”贺肖凡拍了桌子,一脸激动的为自己辩驳:“我没有强奸她,我们是自愿的。”
牧汀洲抬眸看着贺肖凡,面色平静毫无波澜:“怎么说?”
贺肖凡的眼底泛起了一丝惊慌失措,紧握的双手泛白,最终贺肖凡颓废的坐在椅子上:“我和白芷还有另一层关系,不是男女朋友但却发生了关系。”
“那白芷脖颈处为什么会有你的指头印?”牧汀洲挑眉,继续询问。
“白芷喜欢我,我也对她有不一样的感情,可是我不喜欢我们成为男女朋友,这样会限制到我的自由,所以我们就以暧昧的身份在一起,可是白芷想要的远不止这些。”贺肖凡的眼里升起愤怒之色。
“她想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女朋友,我不愿意。”
“所以你想杀了她?”牧汀洲敛眸凛声道。
贺肖凡连忙反驳:“我没有,我没有杀她,当时我很生气,所以掐着白芷的脖子,可是我没有杀她,而且她也离开了。”
贺肖凡连连摇头,为自己辩解。
牧汀洲抚摸着下颚,目光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白芷做了什么?你生出了想要杀了她的想法?”
“她……”贺肖凡抬眸看了一眼牧汀洲,徐徐开口:“她发现了我的秘密。”
牧汀洲懒散的靠在椅背上,等待着贺肖凡的下文。
半晌,贺肖凡再次开口:“我是社团社长,因为这个身份我偷拿了社团的钱。如果……”
“如果这件事被人知道我一定会受到学校的处罚,我不能离开学校,可是这件事偏偏被白芷发现了,我只能祈求她保密,可是没想到白芷会拿这件事威胁我,所以我一时生气动了手。”贺肖凡懊悔的低下头。
牧汀洲看着贺肖凡并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你为什么会偷拿社团的钱?”
“我家境不太好,上学已经耗费了我的所有。我也是一时昏了头,犯了错,可我没有杀白芷,请你相信我。”贺肖凡充满希冀的目光看向牧汀洲。
“你说的是真是假还需要调查,我们不可能相信你的片面之词。”牧汀洲看了一眼陆生,陆生合上笔记和牧汀洲离开。
牧汀洲开门之际,周飒和江也带着李天权进入了另一间审讯室。
“没了小四真的不行。”牧汀洲摇了摇头,大步向审讯室走去。
第66章 堕落之始5
审讯室内,李天权正襟危坐,丝毫不惧:“警官,我犯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抓我?”
牧汀洲将照片丢在桌上,目光冷冽:“白芷死了,根据调查你曾经强奸了白芷。”
“是你杀了白芷,是吗?”牧汀洲双手撑着桌子,俯身盯着李天权。
李天权抿着唇似是在思考什么,半晌,李天权懒散的靠在椅背上,目光轻挑的看着牧汀洲,他嘴角荡漾着笑容:“是我杀的。”
牧汀洲蹙眉,看了一眼周飒,周飒见此开始做笔录。
“你为什么要杀白芷。”牧汀洲坐到椅子上,单手撑着脑袋,淡漠询问。
“哈哈哈哈……”李天权斜着眼,眼里透露着几分蔑视和悲痛之色:“我生平最讨厌穿红裙子的人,你知道吗?我杀了这么多人,只有白芷和她最为相似。”
李天权猛地站起身靠近牧汀洲,灯光落在李天权布满皱纹的脸上,牧汀洲清晰的看到了李天权眼里的疯狂与愤怒。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牧汀洲将失踪者的照片放在李天权面前辨认。
李天权瞥了一眼照片嘴角微扬指着其中一人魔怔开口:“这个人叫李月,我本来不想杀她的,可是她们都一样残忍,所以她不得不死!”
“李月的尸体在哪?”牧汀洲脸色一沉,眸底闪过一丝冰冷,沉着声开口。
“她被我烧死了,你知道吗她被烈火焚烧之时想我求饶,可是我怎么可能会放过她,她该死。”李天权挥动着手,眼里充满了激动,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会这般残忍与疯狂。
牧汀洲脸色越来越阴沉,冷着声:“告诉我尸体在哪?”
“郊区,不过你们应该只能找到一些碎屑。”李天权压低声音大笑:“哈哈哈……”
周飒忍不住戳了戳牧汀洲:“他疯了吗?”
牧汀洲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李天权,这件案子很容易就抓到了凶手,为什么总感觉遗忘了什么?
“你行凶范围都是在西区,荆怆大学,A市大学之内,上官月为什么要选择在墓地?”牧汀洲提出自己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