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眼里,我就这么禽兽?”
他明明是要求婚的,对方以为他要做什么?
他都忍了好几个月了,总不差这一晚,更何况秦星羽如今的身体状况,脆得跟纸糊的一样,他可怕弄坏了。
但说归说,并不耽误他为自己辩解的同时,膝盖卡进对方的腿。
“别闹。”
秦星羽盯了对方一眼,就算演唱会之后真要做点啥,那也得回家。
俞笙只是逗逗怀里的人而已,他有分寸的,就是想看这素来冷清的容颜间,鲜有地染上那么点气急了的丰富表情。
“一会台上不许脱衣服。”
放开对方,俞笙收起开玩笑的语气,正色提醒。
脱衣服?
秦星羽惊讶得睁大了眼睛,他什么时候在台上脱衣服了?!
印象里,只有十七八岁那年的组合演唱会,青春期的男孩们,学着前辈歌手们的样子,装酷耍帅,在副歌前的间隙,帅气利落地脱了外套。
惹得在场粉丝们的尖叫声,几乎冲破了场馆的天花板。
可是明明里面还穿着衬衫的。
后来观看回放,他自己也觉着那太过于浮夸中二了,就再没干过了。
更何况,那次还是他们五个一起,明明眼前这位俞队长,当时也脱了的!
“也不许故意撩粉。”
俞笙第二轮要求紧跟着撂了过来。
秦星羽略略歪着头,看着眼前神色繁复、五味陈杂的人,不由得笑了。
他一向是个有自知之明的艺人,即便这几年来,拿了好几个电影奖项,已经基本可以靠作品说话了,但他自始至终都知道,是靠着哪一批粉丝,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他没打算换赛道。
他就是一个爱豆出身的唱跳歌手,不撩粉,他靠什么圈粉?
现今他不故意撩,无意中的撩,总可以吧?
“否则,我就当你是在撩我。”俞队长假意凶狠警告。
“所以,我的情歌也是唱给你的?”
这些天适应了舞台,气场上来的少年,浅浅笑着挑衅俞队长的权威。
“不然你想唱给谁?”
换来的是俞笙一字一顿,醋王上线般的严肃反问。
秦星羽不说话了,他的曲风大部分是情歌,他演唱会上的情歌,当然是唱给粉丝的。
“敢唱给别人,晚上有你受的,不信就试试。”
说话间,俞笙微微用了些力道,在对方腰侧揉了一把,是显而易见的最后警示。
尽管秦星羽也知道,对方多半仍旧是在逗他。
他身体有一丁点不舒服,姓俞的跟亏了一百个亿似的,怎么敢在近日来碰他?
演唱会开场前,俞笙终是放人到舞台底下的升降台,候场去了。
他自己也转身出了化妆间,拿着那内场第一排最中间位置的票,从后台直接入场。
与此同时,粉丝们也在排队入场。
江引如今也是小有名气的练习生了,戴了严实的帽子口罩,挑了个场馆无数入口中,最不起眼的一个,随着整条队伍长龙,渐渐移动到了前排。
忽然间,衬衫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是两个字的联系人大名:齐年。
“你在哪?”
电话另一端,齐年的背景音,似乎比他这人山人海的广场还要嘈杂,不过齐年问的这三个字,倒是清清亮亮,没有半点从前的拖泥带水。
“演唱会外面排队。”江引如实回答。
“哈,你果然还是去看了。”电话里的语气,夹杂着难以名状的无奈与嘲讽。
“不然呢?”江引反问。
秦星羽的演唱会,别说是他抢到票了,就算抢不着,买山顶最便宜的黄牛票,他也去。
片刻之后,电话里传来一声轻叹,紧接着是齐年这回不带半点玩笑的语声:
“就是跟你道个别,我在机场,一会飞曼谷,这回真走了啊。”
江引举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半晌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连前面排队的人群,已然前移了一大截,都没察觉到。
“好好看演唱会吧,这回可别再来机场找我了啊,还有十五分钟就登机了,来了也赶不上。”
齐年这句话倒是说得豁达,又恢复了先前的几许轻佻。
顿了顿,江引沉声问:
“公司聊了么?靠谱么?别让人抓诈骗集团去。”
“那也比在内娱让人封杀了强啊……”齐年笑答。
“……”
眼见对方又是一长串的沉默,齐年假装轻松地豪迈开口:
“行了,等年哥我将来发达了,带你横扫整个亚洲娱乐圈。”
江引还想再说点什么,随着排队人潮的缓缓移动,已然排到了检票的位置。
电话里,齐年笑着又接了句:
“挂了啊,观看愉快!明月哥。”
啥?江引一惊,电话里传来的已是嘟嘟的忙音。
齐年最后管他叫的那个称呼是什么?
明月哥?
若有所思地排队检票入场,江引在内场后排自己的位置坐下时,一架大型的航班已然由国际机场停机坪,滑上跑道,斜斜地升空,于晚霞漫天的黄昏暮色里,向西南方向飞行。
俞笙让人把齐年安排的,是个泰国的正规经纪公司,也出过不少知名泰星,只是不在内娱混了而已。
虽然小俞总早就打算封杀这个小艺人了,但也不至于真送诈骗集团去,或者让人割了腰子。
秦星羽回归舞台以来的首场个人演唱会,盛大拉开帷幕。
数万人的场馆座无虚席,就连场馆之外,也汇集了人山人海没能买到票的粉丝,千里迢迢赶来赴这一场盛宴。
一片又一片的应援灯牌,照亮的不仅仅是演出场馆,甚至是大半个城市的上空。严姗艇
微博上接近二十条的热搜席卷而来。
俞笙、景小延、冯曳三人肩并着肩,坐在内场第一排,同排相隔了几个座位,是庄晏晏带着她的一位粉丝小姐妹。
小姐妹举着带长焦镜头的专业单反相机,心花怒放地倾情拍摄,还一边拍一边问:
“晏晏,你今天怎么不拍照了啊?不是说还要开个新站子嘛?”
“拍了那么多年,这一回就想好好用眼睛看看他。”
庄晏晏的回答平静极了,一如多年来早已深埋于心底,却任谁也无法撼动的深沉的爱意。
在庄晏晏和她小姐妹身旁,又隔了两个媒体人员的位置,是俞老爷子。
尽管在这一众年轻人的喧哗热闹中,俞老爷子这么一个中老年男人的身影,看起来与这氛围格格不入,但他仍旧回来了。
儿子给他要到了票,他也真想好好看一看,让他儿子铁了心,非要携手一辈子的少年,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也是他第一次用心地,好好看一看自家品牌这位代言人。
秦星羽的演唱会,无论时长还是内容,一向安排的满满,没有主持人,也没有当今内娱小生们,那些聊天互动的划水内容。
将近三个小时的演唱会,妥妥的值回票价,就连相邻的粉丝们相互说句话,都得争分夺秒,抓着歌曲间隔、尖叫止息的那么一小会儿。
有人眼尖地看见了俞笙、景小延和冯曳的身影。
“内场第一排,最中间那个,好像是俞队长啊?是不是他?”
“是啊!就是俞队长!旁边那俩不是小延和曳哥吗?”
“小羽那么多合作方,这内场第一排正中间的最好位置,怎么就偏偏给了俞笙?”
“你说他俩不会在今天演唱会上官宣吧?”
“要是俞笙,估计还真能干得出这事,别看俞队长平时严肃,其实是个挺浪漫细腻的人。”
“但我估计秦星羽应该干不出这事吧,他女友粉可比CP粉多太多了。”
“我也觉得,小羽就一事业批,事业面前,俞队长也得靠边站。”
将近三年没能痛快唱歌了,秦星羽这一场演唱会,也足足唱满了三个小时,从晚上七点半到十点半,粉丝们嗨翻了天。
秦星羽唱得开心,粉丝们也激动万分,越是演唱会临近结束,越是千呼万唤地不舍。
以至于临时还加了首歌。
粉丝们的热情过于高涨,加了一首还不够,已经退场的秦星羽,没能扛住大家的热情,又打算再加一首。
安辰使出了浑身解数,劝阻自家玩疯了的小艺人:
“不行,不行啊,说好了三个小时,这场地就给咱用这么长时间,超时了该罚款了啊。”
安辰没忽悠人,演唱会超时,确实是要罚款的,不过秦星羽今天唱的开心,即使罚那么一点钱,也不在意。
谁也拦不住地,又返场多唱了第二首。
的确罚款倒没啥,他辰哥主要是怕累着自家艺人。
眼见着粉丝们舍不得,哭着喊着还让唱,秦星羽也有那么点意犹未尽的意思,但这一回,安辰是真说什么也不能由着他任性了。
“秦星羽我跟你说,你不能再上去了啊,这你已经超时了,罚钱是小,下回这场地该不给咱审批了。”
还是这句话好使,难得任性的少年,终于听话地就范,不再没完没了地返场了。
来日方长,他明年还想开演唱会,场地不给他审批了可不行。
于是等到演唱会结束,粉丝们有序退场,俞笙也从内场返回后台时,秦星羽乖乖地在化妆间坐着。
还穿着最后一套白风衣的妆造,宛若天使般灵动明澈的少年,安然坐在化妆镜前的旋转椅上。
俞笙半秒钟都没犹豫,二话不说就吻上去了。
这个吻他忍了一整晚,这样惊艳四座、万众瞩目的人,站在舞台上给几万人唱跳了一晚上,俞笙内心五味陈杂。
感觉像是吃了亏一般,不吻心里不平衡。
秦星羽没拒绝,反正演唱会结束,他近期应该都不用出镜,于是安安稳稳接受了,这个绵长而深沉的吻。
凭借着药物和精神支撑了一整晚的人,在安静下来之后,心神即将消耗殆尽的疲惫感,也逐渐涌了上来。
良久之后,他窝在俞笙怀里抬眸,问了句:
“她们都走了么?”
俞笙知道,他问的是观众们退场了么。
通常这类演唱会,秦星羽不会像大多数明星一样,为了避免被拍生图,而抢在粉丝前争分夺秒离场。
每每他都是等到全场观众散去,许多粉丝已经在回家,或是回酒店的路上了,他才送走大家,最后一个离去。
刚才,他这句话平静之中,带着几分难以名状的落寞。
这个时候观众应该已经退场完毕,俞笙却怕这举世瞩目的浮华过后,怀里的人有一丝一毫的失落难过:
“里面的走了,外面的还守着呢。”
他这也算是如实回答,场馆内的观众确实已然退场,可外面的人山人海还没散,粉丝们兴致勃勃地成群结队小聚,眼见是一夜无眠的狂欢。
这的确是秦星羽最满意的答案。
“我还想去舞台上呆一会。”
片刻之后,他闪着那对妆容依旧惊艳的低电量大眼睛,眨啊眨地小声提出要求。
就是没唱够。
三年没有属于他的舞台了。
“好。”俞笙的回答没有半点迟疑。
作者有话说:
这周日应该可以完结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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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求婚
这个时候舞台的灯光, 已经大部分熄了,俞笙十分乐意陪心上人去舞台上呆着,呆一整夜都没问题。
秦星羽起身时, 是不大站得稳的,三个小时的演唱会,其中还包含了两场纯舞蹈, 以及十几首唱跳。
在开场前, 他服了止痛药, 打了封闭针,这个时候的药效过了一些,虽然旧伤还不至于疼得厉害,但双腿已经有些麻木,不那么听使唤。
俞笙直接将人打横抱起, 深夜里, 后台已经没有场地工作人员来往,只有隔壁几个休息室里,安辰带领他们自己团队的人, 吃着夜宵狂欢。
原本按照他们组合的历来规矩,每一场合体演出,或是个人演唱会, 团队都会提前多日预定饭店, 邀请各大媒体与合作方, 在演出后参加庆功宴。
不过秦星羽如今这个身体状况,也没什么精力开完演唱会,再来一场庆功宴。于是作为团队主要负责人的安辰, 便早早地把这个环节省了。
改为点了丰盛的夜宵, 自己人吃吃喝喝, 省心又省钱。
俞笙抱着秦星羽回到舞台。
几十分钟前,还华美绝艳的舞台,此刻已然黑漆漆的,各类舞美聚光灯也暗了下去。
只留了一盏小灯,刚好落在那经过收工调试,不高不低的升降台上。
秦星羽一手攀着俞笙的脖子,一手指了指升降台,意思是要去那。
他现在一点都不怕了,今晚的演唱会,还在那上面唱了十几首歌,最大的高度几乎升到了天顶。
俞笙将人小心地放上那半米高的升降台,紧跟着自己也坐了上去,凝视眼前的少年,在那唯一的一盏小灯光影下,是让人欲罢不能的心动。
“明年我还能来么?”
秦星羽忽然平静地问了句话,像是在问俞笙,也像是自言自语。
“如果你把排练时长,以及舞蹈部分减少一半,我给你办两场。”
哄着眼前人,俞笙说这句话时是真心实意,半点也不带忽悠的。
秦星羽如今只是身体的伤病太多,唱功已经全然恢复,如果演唱会只是站着或者坐着唱歌,不用蹦蹦跳跳,那样的话,体力消耗能减少一大半。
闪着漂亮桃花眼的少年,似是也凝眸思索了良久,在经过认真的权衡利弊后,原本还微微落寞的眉目间,露出清浅的笑:
“成交。”
他原本在组合里就是个主唱,而今单飞了开个人演唱会,少跳点舞或者不跳,也可以接受。
“还有一件事,不知道可不可以一并成交了?”
望着对方心情宁静释然的双眸,俞笙趁热打铁。
“……什么?!”
秦星羽想了一瞬,陡然间睁大了眼睛,演唱会开场前,对方将他抵在化妆间那铁皮柜子上的一幕,再次映入脑海。
那样的氛围,暧昧到极致,也暗示到极致。
他觉得俞笙大抵是要睡他。
不是他觉得,而是这些天来,忍了将近三个月的俞某人,意思都写在脸上了。
大惊了片刻的少年,歪着头定定地看了一会眼前人,有那么一刻又觉得,对方眼中显现的,似乎又不像是恨不得将他立即拆吃入骨的情欲。
眼见坐在升降台上的人,那双大眼睛忽明忽暗,一会儿震惊,一会儿疑惑,俞笙忍不住笑了。
“想什么呢?”
他是真不知道这短短几秒钟之内,秦星羽那天马行空的小脑袋里,到底都想了点儿啥。
俞笙不疾不徐地从西装口袋里,拿出那款早在几个月前,便委托意大利一线设计师订制的,全球限量仅此一款的求婚戒指。
一言不发地将盒子打开,璀璨而素雅的珠宝展示在对方面前。
秦星羽疑惑地看了好几眼。
戒指是他喜欢的类型,J.Y集团的珠宝业务线又出新产品了?
他记得第三季度的代言物料,在前些日子已经拍好了,而拍摄第四季度物料的周期还没到。
这是又给他安排了新的活干?
“第四季度的拍摄不是还没到?”他认真而疑惑地提醒。
“第三季度,加一款,不行么?”俞笙故意逗他。
秦星羽想了想,行,当然行!
要知道他每一期广告、每一场代言发布会、每一份宣传物料,都是清清楚楚写在合同里的。
有钱干嘛不挣?
于是他几乎没半点犹豫地点头:
“行,但是要追加协议。”
他一向很好说话的,甲方爸爸们临时要求加开的活动,以及加拍的物料,他基本都会配合,在原合同后面追加一份补充协议就好了。
“没问题。”俞笙笑了,他想跟对方签的,可是一辈子的协议。
然而顷刻间,秦星羽接过那戒指盒,认真地看了看里面的珠宝,才发觉有那么一点不对头。
盒子不是J.Y集团的礼盒,虽然色系相似,但上面没有logo图案,里面的那枚顶奢男士戒指,内圈也没有刻印品牌标识。
更何况,这枚戒指巧夺天工,价值不菲,一看就是打磨了至少数月的限量款单品。
作为自打十六七岁起,就成为全球时尚圈宠儿的秦星羽,见过了许许多多珠宝。
他是识货的。
J.Y集团虽然贵为奢侈品行业的领头品牌之一,限量款的单品做了不少,但也不至于做出造价这么高的产品来销售。
用来代言打广告的东西,还是需要相当一部分消费者基数的。
“这是你们集团的新品?”
本来就没听说第三季度新加了产品,秦星羽如实问出心中疑惑。
“不是。”
小俞总同样如实回答,言罢补充:
“送你的,上个星期才从设计师手里拿到,还怕赶不上你演唱会。”
送他?秦星羽狐疑地又看了看,这枚确实相当符合他审美的戒指。
虽然这两年来,俞笙送他的衣服首饰也不少,但这戒指也未免太贵重了,比之前号称给他这个小乙方发年终奖的跑车,至少还贵了一位数。
“秦星羽,我们可不可以一辈子在一起?结婚的那种。”
俞笙问出这句话时,那双在这舞台偏暗光影下的眸子,一如这精雕细琢的珠宝般,端严而凝重。
结婚?秦星羽反应有点慢,抬头看了看俞笙,低头又看了看手里的戒指。
“求婚,正经的。”
怕对方以为自己还是在哄他,俞笙继而开门见山。
他就是来求婚的,在对方完成今年最重要的事,开过了演唱会之后。
是俞笙打从年初,就筹备的求婚计划。
捧着手里藏蓝色低调而奢华的戒指盒,秦星羽那双一如天使般浓密颀长的羽睫,眨啊眨地闪烁了良久。
半晌之后,才小声地念叨了一句:
“你甚至还不是我名正言顺的男朋友。”
他说的没错,他和俞笙之间,虽然连上床都上过好几次了,但他一直没给对方男朋友这个称谓。
他甚至宁可背上“小俞总养的小情人”,这么一个不清不楚的身份。
说到底,心里还是怕的,怕男朋友这个称谓,飘摇不定,觉得对方迟早是要跟门当户对的人结婚。
他自来都是个没什么安全感的人。
“我不用是你男朋友,老公就行。”
这是俞笙发自肺腑的心里话。
“秦星羽,我想和你结婚,白头到老,一生一世,不,生生世世,我恨不得立刻,马上,和你结婚,越快越好,一天也不想耽误。”
秦星羽低头看看戒指,又抬头看看这相识了十年有余的人,顿了片刻,重又低头看一眼戒指,再抬头看一会儿眼前人。
如此往复了好几轮。
而后,才试探着轻轻浅浅地,小声回答一句:
“行……吧。”
这算是答应了。
“回答得这么不情不愿,看来我得快点筹备婚礼,免得你反悔。”
俞笙忍不住又轻啄了啄眼前人的唇。
秦星羽闪着那双明净的大大桃花眼,望向对方。他是个守信的人,求婚这种大事,他既然答应了,心中便是认可了的。
虽然他心理状况不稳定,但也不至于反悔。
看似颇为勉强,其实他在答应的一瞬间,内心已经开始思考,该什么时候,以及以何种方式官宣了。
现在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心里开始没安全感了。
扬眉浅笑的少年伸出修长纤细的手指,那意思再明确不过,让俞笙给戴戒指。
求婚戒指,他收了。
秦星羽平时不怎么惯于戴珠宝,尤其是今天这种演唱会场合,台上又唱又跳的,没有佩戴戒指。
那修长苍白手指上的珠宝位空着,正好缺了点什么。
戒指是专门订制的,大小合适,气质相称,量身定做的用心,显而易见。
俞笙心满意足地给对方戴上求婚戒指,他戴得慢极了,仿佛想要将这一刻,流连延长到地老天荒。
在这舞台最顶端,也最危险的升降台上,在对方曾经几乎丧失了全部人生梦想的地方,俞笙决心给予对方未来的人生,都是安全十足的巅峰与光芒。
“那我们现在的关系算什么,你算我的男朋友吗?”秦星羽忽然问。
俞笙特意凑近了对方耳畔,声音压低,却暧昧至极地一字一顿,不容置疑地开口:
“我、是、你、老、公。”
“不行!”
秦星羽明显抗议,他才刚刚答应了求婚,他们还没结婚,怎么就成他老公了?!
“总有一个晚上,我会让你叫的。”
俞笙的声音压的更低了,但语气之中的暗示之意,却再明显不过。
他可还没在床上听秦星羽叫过老公,更何况对方本来就不爱出声,非要他卖力极了,才受不了地边掉眼泪边出声。
但即便如此,对方也还没叫过他老公。
“俞笙你敢……”
果然是一逗就急的炸毛小猫,下一刻秦星羽差点要在那升降台上站起来。
但终究还是体力消耗殆尽,站不住,也没力气,被俞笙一把捞进了怀里。
“那就未婚夫吧?”
小俞总发挥在几个亿项目谈判桌上,都极少用到的退而求其次策略。
怀里的人明显蹙眉,秦星羽确实是觉着,这关系递进得太快了,虽然他连求婚都答应了,但在这之前,对方只是他队友。
上过床的队友也是队友。
结果才这么一会儿,就成他未婚夫了,这不是得寸进尺是什么?
俞笙微微低头,仔细观察,不放过怀里人那本就不多的,每一丝微妙的小表情,继续哄着:
“那就男朋友,好不好?在结婚之前,就当男朋友,虽然这个时期我不会让它太久……”
秦星羽跟研究自己的经纪约一般,认真考量了一番,而后郑重点了点头。
不料末了,俞某人在他耳畔继续不死心地加了句:
“官宣的男朋友。”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零点应该还有一章~
感谢在2024-02-01 11:00:00~2024-02-02 11: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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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俞笙向他求婚的那一刻, 他就已然想到官宣了。
但这个事究竟怎么宣,由谁来宣,得经过慎重的考量, 他不是一个人,他得对他的团队和粉丝,以及身后无数个合作方负责。
“那就试试你能藏我多久?”
俞笙也不着急, 而是笑着将人直接放倒在升降台上, 继而是又一轮漫长而深沉的拥吻。
俞笙的吻, 细密而虔诚,一如这无人的舞台上,那盏细腻又温柔灯光。
他终于从吻队友,到吻情人,如今算是名正言顺地, 吻自己的另一半了。
这一连串痴缠至极的吻, 也没有持续太久,升降台的地面太过冷硬,俞笙怕对方被自己压在那上面, 时间久了难受,于是没一会儿还是将人抱起来,捞在怀里。
午夜时分, 俞笙将人抱着出了场馆, 抱着上车, 以及到家时,抱着进了家门。
当然,进的是秦星羽的家门。
这晚他忍住了, 什么也没做, 知道秦星羽已经很累了, 更何况对方的身体状况,近来他也不舍得胡作非为。
他可怕弄坏了,到头来还是自己心疼。
于是两人各自洗澡吹干了头发之后,秦星羽照例吞下几片安眠药,一如既往地与这已是自己男朋友的人,相拥着安睡了一夜。
这几个月的演唱会筹备,他着实太累了。
像是心里存着什么难解的结,一点一点化开了般,明明半衰期才十来个小时安眠药,秦星羽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虽然药效代谢时间过去后,他多数时候睡睡醒醒,不怎么踏实,但每每醒来,不用睁眼也感受得到身边的人仍在,没一会儿便又睡过去了。
演唱会次日是个星期日,俞笙不用上班。
不过作为一个身心健康的人,俞笙是睡不了这么久的,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只是仍旧没有起床,继续抱着怀里的人,缠缠绵绵地从清早拥到几乎黄昏。
虽然这个休息日,小俞总处于求婚成功,心满意足的放松咸鱼状态,不过也不是一点事儿都没干。
他给秦星羽的主治医生打了个电话,汇报了对方演唱会结束,可以安排全面体检的相关事宜。
早在一个月前,负责秦星羽的那位专家,便耳提面命地告诫,忙完这一轮演唱会,必须到他这里来报道检查。
这个小艺人的身体实在是耗不起了。
这事儿俞笙每天都惦记在心上,而今在演唱会结束的第二天,哪怕是个星期日,也和那位老专家联系上了。
眼见秦星羽如今这个状况,不睡个两三天多半是缓不回来,起不了床。
再加上医院有些检查项目需要预约,因而俞笙跟对方约定了下个星期三,就算是绑架,也铁定把自己老婆绑医院去。
打完这个电话,小俞总安心了,老专家也很满意。
然而,没能等到星期三的检查,秦星羽的身体就出了问题。
演唱会之后的两天里,他一直睡睡醒醒,甚至连安眠药都没用得着吃,原本俞笙和其他人只道他是太累了,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
少年时他每开完一场演唱会,或是刚完成连续几个月的剧组拍摄,也要睡上两三天。
星期一,俞笙公司有几个重要的会议,早上出门上班时,还不大放心家里的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