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总裁的顶流病美人—— by千城予
千城予  发于:2024年0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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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埋头浅吻着躺椅上的人, 修长的指尖轻抚过穿着衬衫的纤细腰侧,低问了句:
“又疼了?”
他知道这几天秦星羽排练强度过大,腰伤又开始犯得厉害, 因而他就真只是逗逗人而已, 不会真要做点啥。
秦星羽是个既好逗、又好哄的人, 此刻还真就仔细思量了一番,点了点头。
“明天跟我去医院。”
“不去!”这回秦星羽摇头果断拒绝。
“不行。”
“等过些天,过些天到场馆彩排前,我再去让医生检查下。”
最终经历了几番讨价还价,秦星羽终于让了步, 也获得了小俞总妥协点头。
一场演唱会, 对秦星羽而言,的确已是他身体的极限,俞笙有时都有些后悔, 开始怀疑同意他开演唱会的决策,是不是错了。
事实上,接下来的几天, 秦星羽伤势发作的厉害, 撑不到进场馆彩排的阶段了。不过他没跟任何人说, 连团队关系最密切的安辰,也没告诉。
他这次演唱会,大部分的曲目只需要站着唱歌, 只有两支舞, 唱跳结合的部分也不算多。
不过即便如此, 他脆弱不堪的腰伤,也三天两头地频繁发作着,这些天来一直靠止痛药强撑,几天之后,连止痛药也不怎么管用了。
剧烈运动后的疼痛感,比以往强烈得多,有几次他练完了舞,几乎站不起来。
赶巧这几天,俞笙外出谈事或是加班,他们没能一块儿回家,被他轻轻巧巧地瞒过了。
于是在他数着止痛药片的余量,怎么数也不够吃的某个下午,特意避着俞笙、也避着安辰,只带了时川,去了那家他常去开药的私立医院。
让那位负责了他两年的老专家,给开了另外几种强效的处方止痛药。
医院是他熟悉的,医生也是熟悉的,做了常规检查和化验,老专家在用那顶级私立医院的高配电脑,熟练打了病历、开药方时,犯了难。
这位骨科专家五十多岁了,正值经验丰富,医疗技术巅峰的阶段,秦星羽是他这里一位特殊的病人。
无论哪一次会诊,哪一科专家的反馈,都表明了这个年轻人,不应该再进行剧烈运动了,但偏偏这个小明星,不听话。
倒也能够按时来复查,复查之后拿医生的话当耳旁风,该干嘛干嘛。
伤势实在发作的严重了,就来开止痛药,顺便挨一顿训,训完了拿着药轻松走人。
老专家气得每每见着他,都得备上好几片降压药。
如今也不例外,坐在诊室里的秦星羽,依旧跟上次去见韦盛那般,报菜名一样报出自己需要的药品,合着大夫就是个给他开药的工具人。
意料之中,又挨了一顿训,不过他习惯了。
他如今和医生一样,十分清楚自己的情况,他这个伤不可逆,如若不趁着还年轻扛得住,多开几场演唱会,搞不好万一将来什么时候残疾了,或是瘫痪了。
他就再也上不了舞台了。
折腾了小半个下午,做了检查、挨了训,好在如愿拿到了,他需要的几种止痛药。
从诊室出来后,时川去自助机跑腿缴费,以及取药,将他安置在空无一人的留观室里等着。
秦星羽万万没想到,自己就这么溜到医院开药的小半日,被俞笙逮了个正着。
俞笙今天在外有场谈判,午后返回公司的路上,坐在劳斯莱斯副驾位置的王秘书,随手刷了会微博。
结果就刷到了秦星羽微博超话广场,有粉丝发布了新鲜出炉的,医院门诊停车场生图。
穿一身黑色长袖T恤和牛仔裤的少年,带着同样深色棒球帽和口罩,跟时川两个人,低调地从停车场到门诊大楼,短短十几步路而已,仍旧是被拍到了。
“俞总……”
王秘书将扭头将手机递给后排的俞笙。
俞笙接过手机盯了一眼屏幕,蹙眉。
秦星羽今天又去医院了?他完全不知道这个事。
神色凝重地用王秘书的手机翻了一会微博,小俞总沉声吩咐:
“一会四点钟和宣发部的会议改明天,去医院。”
王秘书连连答应,司机也是懂事地,在前面的路口一个调头,就往秦星羽去的这家医院赶了。
秦星羽不到病得撑不住了,不会主动去医院。
而去医院又谁都不告诉,这事早已干过不是一回两回了。
当然,小俞总到医院堵人,也早已堵得轻车熟路。
此刻乘坐劳斯莱斯,一路疾驰到医院,俞笙连电梯都没有等,而是直接大步上楼,直奔二层骨科那几间诊室和留观室。
秦星羽还在留观室里,等时川取药的时候,一扭头,就看见了俞笙掀开门帘,大步而入的身影。
完了,被捉现行。
少年清清亮亮的大眼睛,眨啊眨地望着来者,知道坏事了,懵懵懂懂地又开始装无辜。
这一回,小俞总显然不买账:
“哪里疼了不舒服了,还是不告诉我?”
事实上,秦星羽不舒服一直都不告诉他,也不是故意不告诉他,而是不告诉任何人。
“我就来开点日常药,没有不舒服。”
被壁咚在留观室躺椅上的少年,试图努力地辩解。
但一点儿也不耽误有点炸毛的小俞总,一手撑着躺椅椅背,另一手撑着扶手,眼神一点一点地迫近了:
“是不是非要在床上,才肯跟我说疼?”
秦星羽吓了一跳,直起身子就要推他,大白天的在公众场合,说什么床!
再说了,他在床上也没跟他说过疼,似乎被顶得神志不清的时候,也只说过什么快点慢点之类的。
俞笙确实技术还不错,没怎么弄疼过他。
被禁锢在怀里的少年,耳廓微微泛红,不就是他腰伤犯了去开药,没告诉俞某人么,也至于光天化日之下,提这些带有颜色的废料?
不过,在缓了一会心神之后,秦星羽扬眉,望向眼前目光心疼生气,又五味陈杂的人,忽然笑了。
他毫不退缩地一字字,反挑逗了回去:
“不耽误和你上床。”
话音刚落,就被对方强行捉住了手腕。
“秦星羽,你要是还敢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
俞笙气得连一句话都没说完整,他生气、着急、压不住火,不可理喻地想警告,想调戏,想挑逗,真当是上不上床的问题吗?
倘若他这位捧在心尖上的人,能健健康康的,他情愿一辈子不上床。
秦星羽依旧闪着那对撩人心魄的大眼睛,挑衅般地迎上对方的目光,似乎在等人把这句话说完:
他再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那就怎样?
“我就……”
俞笙深呼吸了一口气,硬是没能忍心说出来“我就停掉你的一切工作”这句话。
而是顿了顿,话锋一转,改了口:
“我就让你半个月起不来床!”
秦星羽仿佛当真吓着了,一时间连身子都往后缩了缩,是奥斯卡影帝级的演技。
俞笙倒也没打算真的将人怎么样,嘴上占个便宜而已,别以为他惜字如金的小俞总,就不会耍嘴炮。
此刻他只是将怀里的人,重新揽回椅子上坐下,一字一句地交代:
“在这里等我,我回来之前不准乱跑。”
言罢,转身就走。
秦星羽疑惑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对方是要去干嘛。
反正既然来都来了,那正好一起回去。
俞笙大步转身,一把掀开留观室的门帘,还没等踏出房门,一眼就看见了早已候在门外的时川。
时川几分钟前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两袋子的药,听见里面的说话声,知道是小俞总来了,硬是没敢进门打扰,懂事地等在外面。
俞笙低头扫了一眼,那透明塑料袋里的药,大部分是他熟悉的,也有两种医生新开的,他不认识。
小俞总重新回到门诊,找到给秦星羽看诊的那位专家。
对于俞笙,那位专家也早就熟了。
虽然这个年纪的长者,不怎么关心娱乐圈新闻,但这位传闻中也是个大明星,只不过退了役,如今成了继承千亿家产的小总裁,每每到了复诊的时候,都陪着来,大抵也能猜到个什么关系。
老专家知道对方为什么而来,当下便将秦星羽的病情,一五一十的又详述了一遍:
“他这个情况,不应该再进行这么大强度的活动了,这孩子固执,也没什么办法。”
“这个后遗症很难痊愈,即便是正常生活,也难保将来不会出现问题,严重的话甚至可能造成残疾或者瘫痪。”
“更何况,他不仅仅是骨伤的问题,当初的事故中,多处内脏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这个很难逆转,一旦出现并发症,都可能会造成非常复杂的后果,你应该多劝劝他。”
“这是今天的检查结果和处方,我们医院病人隐私是非常严格的,但你也算是家属吧,这个底方我可以再给你打印一份带走。”
“我加了两种药,都是临时性的,他跟我说还有不到一个月开演唱会,我就只开了一个月的量,一个月之后必须带他来复诊。”
老专家滔滔不绝,直到给俞笙又打了一份检查单和底方,以及回答了对方细细询问的一些问题。
最后在一连串的“年轻人啊不听劝”的感慨中,送走了俞笙。
从诊室出来,俞笙又在走廊里独自站着,沉思了片刻,才返回留观室。
秦星羽难得乖乖等着他,和时川两个人排排坐。
“去了那么久,还以为你被抓去做医学实验了……”
望着眼前人带着稍许抱怨的吐槽,俞笙浅笑着俯下身,揉了一把对方头上摘了棒球帽,被压得几根不怎么服帖的发梢:
“脑子里成天都想的什么啊……”
秦星羽还真就想了想:
“我饿了,我想吃……”
话到嘴边,把想吃冰激凌几个字吞了回去,他如今这个玻璃身体,俞笙是打死也不带让他吃冰激凌的。
于是他退而求其次地改了口:
“我想吃公司对面那家店的牛奶燕麦粥和蛋糕。”
“走,带你去买。”
俞笙宠溺捏了捏眼前人,清瘦得捏不起一丁点肉的脸颊。
秦星羽确实饿了,当下迅速起身,尽管站起来时还有些腰疼,身子晃晃悠悠地,被俞笙一把捞进了怀里。
随着演唱会临近,秦星羽也已进入场馆彩排阶段。
三个小时的演唱会,现今他的体力勉勉强强能够支撑下来,当然,得靠药物顶着。
除此之外,包括舞美效果、灯光道具、服装造型,他也一如既往地亲自参与了策划设计。
曾经组合的几个队友,每人都已开过无数场个人演唱会了,若说将每一个细节,都亲力亲为,做到近乎于完美的,也只有秦星羽。
尽管这耗费了他本就不多的精力。
但他仍旧在进入场馆的第一件事,便是亲自去到几万人坐席的山顶、后排角落、两侧看台等等每一片区域,亲自体验坐在那里,观看舞台的视角效果。
将一切不足的细节记在心里,与舞美设计团队共同探讨调整。
甚至由于女粉丝占大多数,还提前交代了工作人员,等到演唱会当天,将场馆内的一部分男厕,临时改成女厕。
原本这些不是他该操心的,但没办法,操心命。
两年多没上正八经儿的舞台了,虽然这期间也上过一两次晚会,以及给自己公司的练习生们串场。
但那些对于秦星羽而言,都不属于真正的舞台。
舞台王者秦星羽的巅峰时期,早在那场事故之前,已经过去了。
如今的他,看到这样空空荡荡,灯光明灭的场馆,甚至有些惶惑。
哪怕这几万人的场馆,都独属于他一人。
第一天场馆彩排的傍晚,他打发了工作人员们去吃饭,自己则独自一人,找了个看台后排,几乎是山顶侧面的偏僻区域坐着。
这里能看到舞台上,正调试了一半的耀眼灯光,只是此刻坐在观众的视角,他想象不出,自己重新站在舞台中央的样子。
他甚至觉得自己不再属于那里。
就这样在灯火阑珊的看台角落,发了一会呆,外套里的手机微微震动,来电信息显示“俞笙”两个大字。
“小羽,我来了,你在哪?”
话音刚落,秦星羽便看到那舞台侧面,亮着灯的方向,俞笙独自一人,于灯火明灭中大步而来,还穿着上班时的衬衫,手里打着电话。
秦星羽特意看了一眼时间,17:40分,虽然是傍晚的饭点,但俞笙的公司通常是19点才算下班。
“你工作做完了么?”遥望那舞台上的人影,他在电话里问。
“没有,不想做。”
小俞总回答得干脆利落。
今天是秦星羽第一天场馆彩排,意味着从今天起到演唱会,他都不会再去J.Y集团那栋大楼了。
小俞总已经一整个白天没见着自家老婆了,心情低落到谷底,下午的会议,还暴躁地怼了两个拖延项目进度的下属。
秦星羽很少见俞笙这么光明正大地消极怠工。
浅淡的笑意从听筒里传过,当下他秦星羽,可比小俞总情绪稳定多了。
“我在看台座位上,有本事你来找我。”
略略带着挑衅与撩拨的语气,秦星羽知道,对方找不着他。
从舞台的视角往下看,座位上一片黑暗,空寂的彩排场馆里,根本看不到人。
俞笙仍旧掷地有声地扔下四个字:
“坐着别动。”
言罢也不肯挂断手机,而是就这么保持通话状态,从舞台上下来,一路往看台区小跑而来。
秦星羽就是开玩笑,逗对方玩,这几万人的场馆,怎么可能在看台上找到人?
于是他清朗浅淡的声音悠悠开口:
“回去上班。”
“不找到你我不上班。”
俞笙的语气硬气极了,他今天还偏就旷工早退不加班了!
总裁也是人,总裁也任性,尤其是年轻总裁,见不着老婆无心工作。
“你找不到我的……”
看着那于黑暗中穿梭的遥远身影,秦星羽收起先前开玩笑的语气,忽然低声轻叹了句。
他如今已经习惯了黑暗与落寞,习惯了呆在无人问津的角落。
“那我就找到明天早上。”
不容置疑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温柔,一想到自己捧在心尖上的人,此刻正一个人躲在这万人场馆的角落,俞笙的心里就莫名地揪着疼。
这么大的一个空间,这么黑暗的地方,他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害怕。
秦星羽其实想说,他一个人在这里适应一会没事的。
然而看到那于微弱光影下,在一片又一片的区域,一排又一排的座位中,飞快穿梭的身影时,他心底同样升腾起一种,难以名状的心疼。
电话里,两个人都默然无声了片刻,除了听筒中俞笙一路奔跑的脚步声,整个场馆寂静极了。
秦星羽终是轻轻开口:
“我在E区倒数第二排。”
“我马上到。”
电话另一端,是沉稳而令人踏实的声音,紧跟着远处若隐若现的人影,只驻足观察了片刻这场馆区域的划分,便一路奔跑着,往这边而来。
鲜少看见对方这般着急惶惑的模样,秦星羽慢悠悠地,在电话里轻松开口:
“我在这挺好的,比在舞台上安心。”
“我不安心。”
俞笙说的是实话,一想到对方独自待在黑暗里,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他一秒钟都不安心。
眼见对方的身影越来越近,已经到了他这片座位区域,秦星羽忽然心情大好,起了几分捉迷藏的童心,仰身躺倒在那一排座位上,是看不见的角度。
不过他这一躺,还是反应慢了半拍,被发现了,紧接着俞笙三步并作两步,单手撑了一下前排的椅背,便从隔了一排的座椅上,飞跃而过。
秦星羽吓了一跳,还没等起身,便被人重新压倒在一整排座位上。
“还想躲我?”
压在身上的人半是质问,半是宠溺的语气,在这杳无人烟的寂静幽暗场馆里,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
“你……你回去上班。”
推了推身上的人,秦星羽闪着那对黑暗中依旧明澈灵动的大眼睛。
捉迷藏被抓住了,他愿赌服输。
不料对方游刃有余地无缝衔接了句:
“不上班,上你。”
秦星羽一个激灵差点咬他。
工作时间,嘴上怎么都没把门的!
“神经病!”
炸毛的少年最终也只是小声吐槽了一句,这些年来,随着身心状况的下滑,他已经不像十几岁时那般,有精神头儿跟对方据理力争了。
“神经病也不耽误事。”
浅笑着回应了一句,俞笙于黑暗中抱着身下的人,浅吻了一会儿。
直到怀中的人微微抗议:
“太硬了,我腰疼。”
看台区的塑料座椅并不算舒适,坐着的时候觉得还好,在这么一整排的座位上躺着,塑料的材质确实硌得秦星羽腰疼。
俞笙二话不说将人抱了起来,换了个姿势,坐在自己腿上。
依旧不耽误用牙齿,轻轻撕扯着对方的衣领,一路向下深吻。
“别闹。”
即便是此刻无人问津的黑暗场馆角落,秦星羽也微微心虚,推拒着眼前的人。
“两个多月不让碰了,抱一会还不行……”
委委屈屈的小俞总同样小声地抗议。
为了不耽误对方演唱会的排练,俞笙硬是忍了两个多月,没对怀里的人做点啥。
当然,也不是一点没碰,偶尔实在压不住心头那股燥热了,抱着深吻一阵,浅磨一会,确实没真的做。
如今忍了两个多月的小俞总,的确怨气十足。
凝视对方犹如这暗夜之中,黑曜石般的双眸,秦星羽还真就不服气了,他非得为自己辩解一番不可:
“也没说不让,就是你……你快一点,时间短一点……”
显然这辩解,没什么气场,也有点儿心虚。
俞笙忍不住笑了,双手伸进对方外套的下摆,不轻不重地一路向下,缓缓揉捏着,悠悠叹息:
“还真没听说过要求快一点、短一点的……”
嫌他时间太久,这算是变相夸他么?
沉浸在天马行空思绪中的俞笙,不知不觉指尖已滑进对方的腰带。
下一秒便立刻被怀里的人钳住了手腕:
“俞笙你要敢在这碰我,你死定了,这是别人的位置。”
这一回秦星羽还真就没给半点余地。
俞笙思量片刻,十分配合地将腿上的人抱起来,就着这般抱着的姿势,不疾不徐地一路从看台走到舞台。
而后将人轻放在舞台正中,那聚光灯之下的位置,还故意撩拨着问了句:
“这里是你的位置了么?”
秦星羽想抽他。
作者有话说:
么么么么哒~

当然, 事实上俞笙也就逗上一逗,吻上一吻,抱着贴上一小会儿。
距离演唱会没多少天了, 这个时候他还是相当克制的,不能给人弄得起不来床,耽误彩排。
不多时, 后台吃饭的工作人员陆续回来, 包括以安辰为首的经纪团队、乐队老师、演唱会导演、舞美灯光师等等。
今晚是头一场正式的全程彩排, 在彩排前还有件重要的事,就是让秦星羽提前适应升降台。
有了先前的那场事故,秦星羽对升降台,这么一个再常见不过的舞台构造,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阴影的。
不大愿意上去, 但是有些曲目, 确实需要站在那上面唱,才能达到最佳的舞台效果。
他知道自己还没完全做好心理准备,但许多事, 并不能够等到筹备万全。
“哥,我扶你上去先试试?”时川说话间,站到秦星羽身边。
眼下那舞台中央的大升降台, 其实只升到了半米高, 是一步就能迈上去的高度。
即便如此, 秦星羽仍旧睁大了那双明澈清亮的双眸,站在原地没有动,神情间是难掩的惶惑。
刚才坐在看台的角落里, 眺望舞台时, 他已经觉着自己不怕那玩意了, 然而此刻真正站到了舞台上,距离升降台几步远的位置,他发觉,他还是没能过去心底里的那道坎儿。
“哎呀,要不我先来吧,我试试,都看着我啊!”
安辰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一马当先,一步跨上了升降台,还不忘喊着底下负责舞台控制的老师们:
“来来来,老师们,给点高度呗。”
升降台缓缓地升到了两米高。
“哎哟我的妈……不行,我咋有点头晕呢?不行了,我迷糊迷糊了……快,谁把我搞下来,快快快……”
安大经纪一屁股坐倒在升降台上,腿都软了。
别人没事,但安辰是真恐高。
这玩意天生的,没辙。
但即便如此,瘫倒在升降台上的他们辰哥,还不忘碎嘴子地念叨:
“秦星羽,你看我这恐高的人,我都上去了,一点儿事没有,你不会也恐高吧,哎,我记着你以前不恐高来着啊……”
还真别说,辰哥这么一送人头,直接激起了秦星羽的斗志:
“你才恐高,你下来!”
升降台被缓缓降落到之前的半米处,秦星羽和时川一左一右,把他们辰哥搀了下来。
之后,秦星羽直接一步跨了上去。
对于身手灵活、双腿修长的秦星羽而言,站上这半米高的升降台不是难事。
只是等到几分钟后,那一股被他们辰哥用激将法,给生激起来的冲动热血劲儿过去,他仍旧是有些惊恐的。
扶着台子边缘缓缓蹲下身来,环视四周,他不恐高,他只是在和自己的心理作战。
下一刻,他一眼于升降台四周的人群里,望见了俞笙走上前的身影。
“我也可以上去么?”
刚才还抱着人,在看台的角落里缠绵亲吻的俞笙,此刻神色端严地问出这句话。
这升降台上的空间足够大,两个人站上去没问题,别说只是站着了,跳舞都绰绰有余。
秦星羽思索片刻,而后点了点头。
别人上来他害怕,但是俞笙可以。
于是俞队长同样长腿一迈,一步登上这万众瞩目的升降台。
随着升降台的高度缓缓上调,一同坐在那深色光洁的台面上,俞笙从身后拥着怀里的人,是安全感十足的姿势。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耳畔的温柔低语,沉溺得几乎可以让人在这,升空到两米高的升降台上,缱绻睡去。
秦星羽微微点了点头,但片刻之后,仍旧挣扎着想要自己站起来。
他必须得自己站在这上面,才能开演唱会。
于是他转身看向身后的人:“但是,你不能在这里抱我。”
“那,谁可以在这里抱你?”
浅笑着没有放开怀里人的身子,俞笙显而易见地偏离了话题。
秦星羽还真就被他带沟里去了,歪着头凝神思索了一会儿,认真回答:
“谁都不可以,舞台是个神圣的地方,除非,除非……”
至于除非是什么,他也还没想好。
“除非,你愿意给我个名分?”
宠溺笑着逗弄怀里的人,一是为了转移对方在这升降台上,仍旧惊恐的注意力,再者,他俞笙是真想要个名分。
他总得给自己打算在对方演唱会之后,直接求婚这件事,预个热吧。
要不然他怕把人吓跑了。
话已然说得这么明白,秦星羽自然是听懂了,反问:
“什么名分?男朋友吗?”
一个身价千亿资本大总裁,管他这个乙方小明星要名分?
尽管他们无论从日常相处,还是心底对彼此的认可,其实已然是情侣模式了,只是谁也没把这个事,放在明面上以及公开而已。
秦星羽在问出这句话后,还真就在心底,仔细思量了一番:
他虽然是个安全感如同玻璃般,一碰就碎的人,但以这两年来和俞笙的相处,如果对方想要这个男朋友的名分,他如今心里是能够接受的。
不料俞笙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忽明忽暗地闪了闪,别有深意地回答了两个字:
“不够。”
啥?不够?
他秦星羽好不容易能接受,十年队友变男友的设定了,对方如今觉着不够了?!
那俞笙到底想要啥?!
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随着演唱会时间临近,只剩下的一个星期里,秦星羽知道自己的身体,又开始不争气了。
腰伤犯得厉害,连带着腿和膝关节,也无时无刻不在疼痛着,精神上也差了不少。
不过好在他有药,上次跟时川去医院,专家给他开的药物,足够他撑过这场演唱会。
景小延赶着全国各地巡演的场次间隙,飞回来了,和冯曳一块,陪着他到开完演唱会之后。
这几天彩排时,兄弟几个便聚在场馆,秦星羽有些舞台效果,或是表演内容的部分,时而也会征求景小延和冯曳的意见。
从前也是这般,组合里轮到哪个成员开个人演唱会了,兄弟们帮忙出谋划策,跟少年时没区别。
那天午后,秦星羽刚吞下两粒止痛药,和导演以及乐队老师们,沟通着下午即将彩排的流程。
今天冯曳有个杂志封面拍摄,没能来,景小延在场馆陪他。
彼时安辰和经纪团队其他成员,也在舞台侧面陪着,期间安辰接了个电话,没说两句,转身就往场馆外走了。
安大经纪本就是个大忙人,毕竟找上秦星羽的合作太多,他辰哥平均下来,每天得接好几十个电话。
但这一回,秦星羽明显察觉不对劲。
自来都是笑呵呵、一派江湖范儿的社交王者他辰哥,刚才出去时一脸凝重,只在电话里应了几声,没说别的。
连从侧舞台下去的时候,都是一路小跑的。
秦星羽站起身来。
他倒是不怕自己哪个合作出问题,他怕安辰家里出什么事,他辰哥一年365天,至少300天都放在他身上,连自己的闺女都没怎么陪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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