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娴姨叫他起床,要是以前他肯定再赖会儿,但娴姨说梁医生在等他吃早饭。
余念瞬间清醒,换了衣服,急忙往外奔。
见他下来,梁颂晟合上报纸,“睡得晚?”
余念揉揉眼睛,自知藏不住,点点头。
“吃过早饭,再去睡会儿。”
余念忙着摇头,睁大眼,“不用不用没事,我不困,我很清醒!”
梁颂晟把牛奶推给他,“吃饭。”
余念咬着面包,上下眼皮黏了强力胶。
要命哇,没出息的眼睛!
梁颂晟摇摇头,“上楼,睡醒再吃。”
“不睡不睡,我没事。”余念挺直腰版,“我才不困,一点都不困。”
不能被发现爱睡懒觉,
绝对不可以!
劝说无用,梁颂晟倒了杯茶递过来,“喝点么?提神醒脑。”
余年低头嗅嗅,“是什么茶?”
“普洱,温性。”
满满的茶香扑面而来,余念喝了一大口,舌头先吐了出来,“好苦。”
粉色的舌尖滑过梁颂晟的眼,他收回视线,往奶杯里倒了一点茶,“再试试。”
虽然茶味芬芳,但余念这次很谨慎,只用舌头蘸了蘸。
燕麦味道的牛奶本就偏甜,外加奶多茶少,只能尝到很淡的茶香。
余念把牛奶杯伸过来,“再来点。”
梁颂晟连续加了三次,等牛奶变成了很浅的褐色,余念才满意。
加过茶的奶味道更丰富,甜甜的奶味中和了回味无穷的茶香,余念舔舔嘴唇,“和奶茶一个味。”
“喜欢喝吗?”
“喜欢!”余念抱着杯子,“我还能要点吗?”
梁颂晟起身去储藏间,再回来时,手里带着块茶饼。
余念眨眨眼,“要泡新的吗?”
“嗯,做奶茶的话,红茶煮奶味道更好。”
“真的吗?”
“应该不比外面的加工品差。”
余念想了想,在医生眼里,奶茶应该是很不健康的东西吧,他小声嘀咕,“其实我不常喝的,也没有那么喜欢奶茶,不喝也行。”
“自家奶茶可以喝,健康。”梁颂晟拨了下他乱翘的刘海。
糟糕,起得太着急,忘记弄惹。
余念按住乱糟糟的头发,“那我就再来一杯吧!”
梁颂晟拿着茶饼去了厨房,余念在餐厅伸脖子,偷偷捋他翘起来的发尾。
厨房传来了茶和奶的混合味道,余念闻出来了,是纯牛奶。
纯奶都不甜,这样肯定不好喝。
梁颂晟打开冰箱,背对着他,“要加点料吗?”
余念眼睛一亮,“可以加芋圆吗?”
“家里没有那种东西。”梁颂晟翻找冰箱,“芋头可以加一些。”
“好呀!”余念在椅子上蹭来蹭去,确保头顶那根卷毛不再翘起以后,他终于蹭到了厨房。
贴到菜板边,伸着脖子看梁颂晟剥芋头皮,“这样会不会很麻烦?”
梁颂晟:“想喝吗?”
余念舔嘴唇,虽然可能不甜没味道,但是,“想喝。”
梁颂晟把剥好的芋头放上菜板,“想喝就不麻烦。”
余念身体贴在冰凉的大理石台面,可胸口热腾腾的,“谢谢。”
椭圆的胖芋头,很快被切成了红豆大小的方丁,边缘平滑整齐,摞在那里,像是散落的小积木。
余念看呆了,“需要切这么小吗?”
“家里没有粗吸管,块切大了不好吸,怕你着急。”
余念偷偷噘嘴,我又不是小朋友,才没有很着急呢,哼。
他的眼睛仍被小方块吸引,“外科医生都这么厉害的吗?”
“什么?”
“就是刀法,好会切。”
“理论上没有必然关系。”梁颂晟搅弄锅里的芋头块,“不过,资深的外科医生刀法都不错。”
余念好奇,“在医院,您是刀法最厉害的吗?”
“我不是,神外用刀不多。”
“那谁是?”余念不服气,说不出名字就不信。
“上次你扭腰,和我通话的徐医生。”
“外科医生还懂扭腰呀?”
不信不信就不信,
大古董就是最厉害的。
梁颂晟:“他是中医。”
余念更不明白了,“中医为什么刀法厉害?”
“他以前是心外最权威的医生。”梁颂晟沉默两秒,又说,“当然,现在也是。”
余念歪着头,“可是,他心外那么厉害,为什么要去当中医呀?”
问出的话有去无回。
梁颂晟关了火,用沾了水的指尖,粘了他的仍有些卷翘的发梢,“去拿杯子,要出锅了。”
“哦,好!”余念看了眼芋头块的量,默默选了个大杯子递来。
梁颂晟:“喝这么多?”
余念往锅里瞟,“浪费可耻。”
“能喝得下?”
“没问题,我可以的,绝对不浪费!”余念点头,一副你要相信我的样子。
梁颂晟接过杯子,“好,都给你放进去。”
香浓的牛奶搭配红茶,在锅里冒着泡,厨房充斥诱人的香味。
余念急得站不住,眼巴巴看着梁颂晟关火,又加了冰块降温。
等温度降至四十度左右,梁颂晟将奶茶与芋头充分混合。
他插上吸管,底部的芋头搅拌转圈,香芋混合着牛奶与红茶,刺激余念的味蕾。
他眼睛圆溜溜地瞅着,乖兮兮地吻:“可以喝了吗?”
“别急,还差一步。”
“是加红豆吗?还是布丁?”
“红豆布丁都没有。”梁颂晟打开冰箱,“但有这个。”
半透明的蜂蜜挤进了奶茶杯中。
哇哇哇!好耶好耶。
那就可以甜甜的了。
梁颂晟搅拌均匀,将奶茶递过来,“尝尝。”
余念捧着杯子,狠狠吸了一口。
甜度适宜,口感绵软,茶味奶味在唇齿间流窜,糯糯的芋头在口中缓慢融化。
余念又吸了一大口,才有功夫说:“哇!太好喝啦!”
“我宣布,这是世界上最最最最好喝的奶茶!”
“世界第一名!”
“谁也比不过!”
余念抱着奶茶鼓嘴,下一秒,与梁颂晟目光相接。
男人面色温和,微微带笑,瞳仁对着他,一动不动。
余念却慌得六神无主,这、这就是传说中的……笑面虎吗?
哇呜呜呜,好吓人!
念念又要死翘翘了。
他避开目光,喉咙干涩发紧,“怎、怎么了?”
梁颂晟微稍微弓腰,又和他对视,“终于肯笑了?”
作者有话说:
余念眼中的梁医生:电影活到最后,笑起来帅帅的卧底大反派【。
哇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上章的帅气男朋友,这章的古董老爸爸【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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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念收回笑,抱紧奶茶杯,“我没、我、对对不……”
梁颂晟凑近些,指尖划过他的鼻梁,“挺好看的。”
哎?什么意思?
谁好看?好看什么?
什么好看?哪里好看?
余念原地愣神的间隙,梁颂晟锅都刷完了。
“奶茶适可而止,太撑就不要喝了。如果喜欢,下次还能做。”
梁颂晟拆下围裙,上了二楼书房。
余念嘬着吸管,蹭蹭鼻尖。
干嘛突然摸我,
吓一跳,怪紧张的。
大半杯奶茶下肚,余念有明显的饱腹感。他咬着吸管上楼溜达,转到了梁颂晟的书房。
门扇敞开着,梁颂晟戴着副单片眼镜坐在窗边。他手握金属刀,逆着上午的光,正在雕刻玉石。
余念留着半个脑袋,偷偷扒门口看。
没多久,就听到了梁颂晟的声音,“进来看。”
余念走到跟前才看清,对方雕的是朵莲花,“是照着刻的还是自由发挥呀?”
梁颂晟把莲花图给他。
“哇!好厉害,一模一样!”余念满眼佩服,“这个要练很久吧。”
“其实不难,要来试试吗?”
余念跃跃欲试,却看向了玉石。虽然他不是行家,但看纯度和色泽,应该不便宜。
“算了,我怕切坏了。”
“我教你。”梁颂晟拿出块类似橡皮的方形物质,“先在这里练。”
余念按捺不住,接下刻刀,“我刻什么好呢?”
“可以先从刻字练起。”梁颂晟接下橡皮章,拿出勾线笔。
他下笔顿挫,横平竖直,写下了镜面的【余念】
“哇!好厉害。”
梁颂晟握住刻刀,对着【余】的人字头,左边两下,右边两下,上半部分很快雕刻出来。
“只需要抠下轮廓,很简单,你试试。”
余念起初很激动,真到试的时候才发现,眼睛和脑袋懂了,手还是不行哇。
梁颂晟教了两次,余念仍无从入手。
他撇撇嘴,“我好笨。”
“不急。”毫无征兆的,梁颂晟上前半步,轻轻包裹住他的手,声音留在左耳边,“慢慢来。”
突如其来的亲近,像一场暴风雨。
余念表面平静,内心却……
啊啊啊啊啊救命哇!
好近好近,太近惹,
近到贴在一起了。
就和电视里,男主角抱住女主角,准备做羞羞的事情之前一模一样的!
怎么办怎么办哇!
身子好僵,还热乎乎的,
都动不了惹。
“念念。”
“啊?”
“在想什么?”
余念抖了两下,连带着晃了梁颂晟的手,“没、没什么?”
“专注,不要分心。”梁颂晟握得更紧,“特别是手,捏紧,不要动。”
余念紧张到晕厥,余光往后看。
梁颂晟面不改色,重点在橡皮章上。
余念收回奇怪思绪,还是没能控制紧张。但坚硬的状态,却意外适合雕刻。
余念被拢住,手背贴着梁颂晟的掌心,其他区域都很轻,只有指尖的部分稍紧。
热气悬浮在他耳边,此时此刻,余念手里的不是雕刻刀,而是决定生死的手术刀。
在梁颂晟的帮助下,余念进行着机械性运动。
他脑子不转,盯着刀尖。渐渐的,写有【余念】的橡皮章雕刻了出来。
梁颂晟松开手,拿了块新的橡皮给他,这次上面写的是【梁颂晟】。
余念握着手里的那块,又夺下了梁颂晟那块,“我、我自己回去试。”
余念背影都没留,一溜烟跑没了影。
梁颂晟握着木质刀柄,
刀都没拿,怎么试?
余念扎进床里,裹得严严实实,他手是麻的,耳边也热腾腾。
三百六十度翻转了好几圈。
达咩达咩,虽然不该乱想,但还是太紧张了,差点就要藏不住惹。
我想歪是我不对,但哪有这样教人的?
都被他摸手了。
哼,大流氓!
稍微缓和了点,余念张开手,梁颂晟亲自刻下【余念】留在手心,标准的正楷,边缘整齐,干净流畅。
余念摸摸自己的名字,还怪好看的。
他张开另一只手上的【梁颂晟】,什么时候我也能刻这么好看呢?
敲门声惊动了胡思乱想。
卧室没关门,梁颂晟的声音在门口,“怎么了,不舒服?”
余念把橡皮章往枕头下面塞,露出半个脑袋,“没有,就是突然想躺着。”
梁颂晟说:“下午有事吗?哥和嫂子让咱过去吃饭。”
“没事没事。”
搬来这里之前,余念见梁颂泽的次数比梁颂晟要多,梁叔叔以前对他很照顾,早就该过去看看了。
“我等会儿出诊,下午回来接你。”
余念收紧被子口,乖巧点头,“嗯嗯。”
梁颂晟又问:“奶茶还喝得下吗?”
余念揉了揉撑得难受的肚子。
梁颂晟:“没事,我来处理。”
“嗯,谢谢。”
梁颂晟离开,余念又窝回被子里,他手机登陆直播间,更改了公告。
【果咩米娜桑,今晚念念要和爸爸去爸爸的哥哥家吃饭啦,直播时间后延呀。因为不确定会吃到几点,大家不要等哦,么么哒!】
按掉手机,余念从枕头下翻出橡皮章,回顾梁颂晟的话。
他说的处理是什么意思?
扔掉吗?
还有好多芋头来着。
大古董花了好长时间煮的,说好不浪费的。算惹,还是去喝掉好了。
余念赤着脚下床,偷偷扒在书房门口。
梁颂晟还在雕刻玉莲花,大半杯奶茶摆在桌边。
余念换上拖鞋,又扒回来看。
他找准时机,正准备进入,奶茶却被人握住,从桌面移开,半透明吸管含进了口中。
余念:“……?”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下午五点,余念换好衣服下楼,在客厅看到了正进家门的梁颂晟。
对方穿了件棕色休闲风衣,款式偏时尚,与之前的风格大相径庭。
年轻了好几岁。
好好看耶!
也不那么凶了。
梁颂晟眼底是余念的黑色帽衫,“不穿新衣服?”
余念拽拽遮住屁股的衣摆,“我怕不合适。”
去见家长,庄重点好。
黑色最庄重,准没错。
梁颂晟:“去换新买的。”
等余念穿着达菲熊外套出来的时候,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看看自己的衣服,再看看梁颂晟那身。
这个配色,这个感觉,
怎么有点像情侣……
余念捂住嘴,
不许乱想,不可以!
南山别墅离余念的学校很近,但离梁颂泽家很远。
下午六点,两个人提着大包小包,敲响了哥哥嫂子的家门。
余念见梁颂泽的次数很多,但梁叔叔的妻子还是第一次。
温柔知性的女人,穿藕粉色的连衣裙,站在门口对着他们笑,“念念,终于见面了。”
余念晃神两秒,随着梁颂晟叫了,“嫂子好。”
“快进来,都是自家人,别客气。”
嫂子身后钻出来个圆脑袋,“哇!这个哥哥好漂亮!”
“妈妈,我要让他做我老婆!”
童言无忌,把和谐变成了尴尬。
嫂子拦住男孩,“子辰别乱叫,这是你叔叔的伴侣,你该叫小叔叔。”
梁子辰贴在她怀里,“妈妈,什么叫伴侣?”
嫂子压低声音,“就是老婆。”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让他当我老婆。哥哥长这么好看,如果他当了我老婆,我在幼儿园就是最厉害的男人,谁也比不过我!”
嫂子凶了脸,“不可以乱说,回去写作业。”
“我不要我不要。”梁子辰又喊又闹,“我要老婆,我要和漂亮老婆在一起!”
梁颂泽与妻子中年得子,对其宠爱有加。宠过头了难免溺爱,小少爷脾气一旦上来,还真不好弄。
嫂子喊来保姆,强行把他抱上楼。
梁子辰撒泼打滚闹个没完,拼命伸着胳膊,哭着喊着要抓余念的手。
余念于心不忍,主动牵了上去,“子辰别哭,我带你写作业好不好?”
眼泪瞬间收住,男孩嘴角灿烂得开花,“好呀好呀!”
余念的目光扫过嫂子,最后落在了梁颂晟那。
后者给了个默认的眼神,“辛苦了。”
大手拉着小手离开,嫂子叹气,“颂晟,子辰不懂事,你别当真。”
“这孩子成天在幼儿园学些乱七八糟的,我和你哥正打算给他转园。”
“没事嫂子。”梁颂晟环顾四周,“我哥还没回来?”
“你还不了解他吗,工作狂。刚给我来过电话,说是在路上了,很快就到。”
嫂子又说:“对了,你哥前两天带回来个有意思的物件,好像是汉代的,就在储藏室,你先去看看吧。”
余念跟着梁子辰来到卧室。
刚才还吵吵闹闹的小孩,此刻老老实实坐在桌前,认真写着份数学题。
带加减乘除的四则运算,小学三四年级的水平。梁子辰做得很快,且非常专注。
但是,他才五岁吧。
智商果真可以遗传。
爷爷曾提过,梁家两兄弟从小品学兼优,哥哥是常春藤商学院的硕士,弟弟则是德国top医学院的博士。
不出十分钟,整页计算题做完,梁子辰放下铅笔,看着余念。
“哥哥,你就不能不要我叔叔,当我老婆吗?”他表情郑重其事,但奶声奶气的,“我保证,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余念揉揉他的脑袋,“那我先问问,你为什么想让我当你老婆吗?”
梁子辰挺直腰版,“彰显男人的魅力!”
余念没忍住笑,“这和彰显男人魅力有什么关系?”
“在我们幼儿园,谁的老婆最漂亮,就说明谁最有本事。只有有本事的男人,才能娶到漂亮的老婆。”
“我妈妈漂亮吧?爸爸能娶到我妈妈,都是因为他厉害,爸爸是大老板,特别有钱,就能娶到最漂亮的老婆!”
余念虽然家境优渥,但从小读公立学校,接受的也都是普通孩子的教育。他并不太理解,这些就读于贵族学校孩子的脑袋里,到底想得都是什么。
他顺着问,“你们班同学都有老婆吗?”
“有本事的才有。”梁子辰撅了撅嘴,“但有些没我有本事的也都有了。”
余念:“让我听听,他们的老婆都是什么样的。”
“兜兜的老婆是我们幼儿园的园花,叫朵朵。”说起这个,梁子辰气呼呼插着腰,“朵朵之前是答应做我老婆的,就因为她问我喜不喜欢叶罗丽,可我不知道叶罗丽是什么东西。”
“结果兜兜过来,说给她买叶罗丽的全套卡片,她就甩了我和兜兜在一起了。”
“嘉豪的老婆是他爸爸司机的女儿,叫茉莉。他和茉莉说,只要当他老婆,就让他爸爸开迈巴赫去幼儿园接她,还每天给他买棒棒糖。”
“还有牛牛,他老婆是她保姆,他说他的保姆咪咪超级大,皮肤还很白,每天晚上都搂着他睡。他说等他再大点,就和他老婆生孩子。”梁子辰看向余念,“但我不要大咪咪,我就要念念哥哥。”
不该出现在小孩嘴中的形容词,给余念带来了不适感,“子辰,你知道什么人才要娶回家做老婆吗?”
梁子辰恨不得跳起来,“好看的!”
余念摇摇头,“是喜欢的。”
“好看的我就喜欢!”
余念笑笑,“那不是真正的喜欢。”
梁子辰眨眨眼,“念念哥哥,那什么才是真正的喜欢?”
余念转了转眼球,“把你的手给我。”
随后,余念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手,“我拉着你,你有什么感觉?”
梁子辰木讷摇头,“没感觉。”
“那就是不喜欢。”
梁子辰不理解,“为什么?”
余念轻轻戳了下梁子辰的胸口,“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和他拉手的话,你心脏会有胀胀的感觉,也许还会脸红和紧张,这样才叫真正的喜欢。”
“还有,你爸爸会喜欢你妈妈,不是因为他多厉害、多有钱,而是因为他们相互喜欢。”
梁子辰又去拉余念的手,前前后后摆弄半天,不甘心地嘟起了嘴。
余念:“是不是觉得很难懂?”
梁子辰点头,“比奥数题难多了。”
“那是因为你还小。”余念拍他的脑门,“这种事不用急的,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也会遇见一个真正让你喜欢的人。”
梁子辰偏偏头,“余念哥哥,你拉我叔叔的手,心脏会胀胀的吗?”
作者有话说:
余念:达咩达咩,不可以乱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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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站在卧室门口,“子辰,走,带你买礼物。”
梁子辰小屁股坐不住,又看向余念,“念念哥哥,你能和我一起去吗?”
“好呀。”余念起来,拉上他的手,“走吧。”
梁颂晟开车,带他们来到附近商场的大型玩具商城。
梁子辰刚进去人就没了影,余念跟在梁颂晟身边,关注着梁子辰的方向。
梁颂晟问他:“你们刚才聊了什么?”
余念的脑海浮现为难的话题,“没聊什么啊,就是辅导他数学。”
“他出门前做的是四则运算,那种难度根本不需要辅导。”
余念:“……”
可自己数学很差,
大古董好像也知道。
初中那会儿,爷爷曾拿着他不及格的数学卷给梁颂晟打过电话。按爷爷的意思,是想请他给自己补习,但那时的梁颂晟身在国外,事情只好搁置下来。
余念不敢想,如果当初梁颂晟给他辅导功课,得气成什么样。
梁颂晟看向专注摆弄拼插的侄子,对余念说:“和你聊过以后他不太闹了,也没那么缠着你了,我是替嫂子向你取经。”
“没什么啦。”余念小有成就感,“就是教他正确识别喜欢一个人的方法。”
梁颂晟:“什么方法?”
余念张张嘴,“秘密。”
说罢,他转头离开,走向其它货架。
玩具城很大,种类缤纷齐全。
余念来到玩偶区域,站在达菲熊前走不动路,“哇哦,卡哇——”
熊还没抱起来,他先发现在他对面货架,正绷着脸研究益智游戏的梁颂晟。还有两米外,摆弄乐高的梁子辰。
现在的情况是,五岁的学龄前儿童认真拼模型,而他这个十八岁的大学生,却沉迷货架上软绵绵的达菲熊?
余念心里油煎似的,满脑子都是冷落多时的【猛男指南】。
梁颂晟的目光近在咫尺,已经从他这里落到了达菲熊身上。
余念迅速转移,拿起下层的玩具枪,“哇……哇靠,真牛逼!”
梁颂晟脸色突变,接过他手中的玩具枪,“注意言词文明。”
余念咬住嘴,委屈点头。
什么猛男指南嘛,根本没用。
还被批评了。
余念灰溜溜跑远,带着梁子辰去隔壁买麻薯。
梁颂晟结完账出来,左手拎着两盒乐高,右手是玩具枪,怀里还抱着只达菲熊。
梁子辰戳戳熊屁股,“叔叔,你买这个干嘛?”
“这么幼稚,我才不抱。”
“不是给你抱的。”梁颂晟接过余念手里的麻薯袋,把熊递到他怀里,“特惠酬宾,买·枪送熊。”
余念走在最后面,偷偷揉熊屁股。
干嘛那么用力,它会疼的。
梁颂晟驾车回去,乐高和玩具枪顺利上楼,唯独达菲熊留在了车内。
开门迎人的是梁颂泽,“念念,好一阵不见了,想叔叔没有?”
梁颂泽抱着余念长大,小时候没少逗他。在他心里,余念和自己儿子没区别。
“梁叔叔好呀,超级想您的!”
“你瞧瞧这,怎么还叫叔叔呢。”嫂子迎上来,“咱们家的辈分太乱了。”
梁颂泽比梁颂晟大十一岁,和余念父母是同龄人,余念从小都喊他叔叔。
目前的情况,余念管梁颂泽叫叔叔,管叔叔的妻子叫嫂子,可叔叔的儿子又叫他哥哥,他跟叔叔的弟弟又有婚约。
哎呀,好乱,太乱了。
梁颂泽挥挥手,“都是自家人,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哪那么多讲究。”
嫂子捂嘴笑了,“行,你说了算。人齐了,准备开饭。”
餐厅里,一家五口围坐在一起,气氛温馨融洽。
嫂子给梁子辰剥虾,也总忘不了余念。梁子辰碗里有一只,他碗里很快就有另一只。
叔叔也叨念着他瘦,不停给他夹肉。就连子辰吃到喜欢的,都要留一份给他。
余念很久没有体会过家人簇拥、且热闹团圆的感觉了。他曾以为,没了爷爷他更体会不到了。
梁子辰早早吃完,忙着上楼玩乐高。
梁颂泽叫人拿来酒,“念念,都成年了,来点?”
杯子没举起,就被梁颂晟按下,“他不喝。”
余念收了手。
小气,不喝就不喝。
梁颂泽又说:“他不喝,你就喝。”
梁颂晟:“我开车来的。”
“让司机送你们回去。”
不想破坏气氛,梁颂晟和哥哥碰了杯。
几杯酒下肚,梁颂泽脸色发红,看着对面的俩孩子,“你们什么时候办事?”
余念含着半口果汁,差点喷出来,“噗,咳咳咳……”
嫂子紧忙给他递纸。
梁颂晟倒显得镇定,“他才十八,刚读大一。”
“正式婚礼不办,订婚仪式总要有吧。”梁颂泽说:“余老先生的遗嘱都公开了,现在就这么晾着念念,你让外人怎么看?是觉得咱们家不重视,还是怎么着?”
见弟弟顽固,梁颂泽转到另一边,“念念,你觉得呢?”
余念滴酒未沾,脸却烧透了,他闷头塞了块肉,“我、我都行。”
嫂子忙着解围,“老公,他们也不是小孩子了,自有分寸。既然念念都搬到小晟那了,还不是早晚的事,也不急于一时。”
嫂子又说:“结婚是大事,你好歹给他们点适应的时间。”
“行,我不多嘴了。”梁颂泽有警告的意味,“但是小晟,这事让我等是小,切记,不要让念念等。”
梁颂晟举起酒杯,“嗯,我知道了。”
余念扒拉干净碗里的饭,擦擦嘴,“我吃饱了,上楼看看子辰。”
成年人的话题太“隆重”了,多听一句都要冒烟。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