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佯装坦然,张开双臂,搂上了梁颂晟的脖子。
站立的他保持较高视角,视线刚过梁颂晟头顶。这个角度看不到脸,也不至于那么紧张。
余念偏斜着脑袋,嘴唇与他耳廓有接触。男人发质偏硬,发梢搔在他下巴和手臂上,周身有和梁颂晟车里相同的气味。
松木混着消毒水,
是他身上的味道。
梁颂晟:“抱紧,要开始了。”
余念心里落着玻璃珠,头压得低,胳膊用力收紧。
在他看不到的区域,衣摆被人撩开,一只手贴了上去。
梁颂晟掌心较热,像在皮下注射了混着肾上腺素的麻药。
肌肉没有知觉,心跳持续走高。
余念却能感受到手掌的纹路,在他侧腰和胯骨周围,缓慢揉动。
屋内没开灯,帘子缝隙漏出来的光扫在他眼睫上,刺目且眩晕。
梁颂晟握住他的脚踝,另一直手按住髋骨后侧,他双手均没有发力,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摸索几次后,梁颂晟放下脚,帮他系好鞋带。
紧接着,余念听到了金属扣解开的声响,腰带被一并扯下,搭到了椅背上。
松挎的长裤挂不住腿,余念下意识去拽,却被梁颂晟呵斥,“别动!”
他收回胳膊,吓得往颈窝里钻,“没动没动,一点都没动。”
表面波澜不惊,内心狂风暴雨。
哇呜呜呜完蛋惹,
里面是达菲熊的内内!
被大古董发现,会不会以为我是偷穿小朋友内.裤的变态?这下又要死翘翘了!
天灵灵地灵灵,
看不到一定看不到!
另一边,梁颂晟并没有急于正骨,而是缓慢揉捏腿部区域。稍做按摩能松弛肌肉,减轻矫正时的疼痛。
余念被揉得舒服,身心放松不少。
他倚靠在梁颂晟身上,揉着揉着,竟然泛起了困意。
梁颂晟试着勾开裤边,余念半点反应没有。
“好点了么?”梁颂晟问他。
余念打着哈欠点头,鼻尖和嘴唇来回在他耳朵上蹭。
梁颂晟:“还生气么?”
余念挂在肩膀,“生什么气?”
梁颂晟:“刚才凶你,那么委屈。”
余念揉揉眼,“没有。”
梁颂晟慢慢按,“不生气了?”
余念软趴趴的,“才没有气。”
梁颂晟:“还要揉吗?”
余念蹭蹭耳朵,“嗯。”
梁颂晟试着向里,“但要乖,不许动。”
余念抿住了耳尖,点点头。
当他意识到触摸的区域时,已经彻底来不及,“唔嗯,嗯……!”
余念吓得抖动,既疼又害羞。
梁颂晟的指尖触在股沟,正缓慢地按揉尾椎骨,“这里也伤了,不揉开,会落下病。”
余念吮吮嘴唇,耷拉着脑袋,“嗯嗯唔……”
梁颂晟托着他的后脑勺,“这么大声,不怕被听到?”
余念鼓着的嘴巴,用力贴他肩膀,“才没有很大声。”
“这么叫,好像我欺负了你。”
余念在他脖子上吐气,
你就是欺负我了。
哪有这么摸摸的,
臭流氓,大坏蛋!
紧绷的肌肉揉开,皮肤恢复了绵软。
颂晟松开手,又去按髋骨,“怎么不说话,生气了?”
“我才没那么小气。”
梁颂晟的口吻比以往温柔,“在学校开心么?”
余念的嘴唇上下滑他的耳朵,当是点头。
“有没有认识新朋友?”
“嗯。”余念又点头。
“有没有好好吃饭?”
“有,吃好多。”
“看来食堂的饭不错?”
“还行。”
但娴姨做得更好吃。
梁颂晟:“新室友人怎么样?”
余念缓了半秒,还是撒了谎,“嗯,都挺好的。”
“余念。”
“嗯?”受到外力,余念身体前倾,胸口是梁颂晟的脸。
就听他突然说:“你跳舞的样子很好看。”
余念耳边是砰砰的心跳,“你、你看到了?”
“嗯,我很喜欢。”
“谢谢。”余念埋了埋耳朵。
哇呜,好热,
烫烫的,到处都烫。
梁颂晟又说:“还有……”
余念屏住呼吸,突然期待着什么。
“你刚才叫的声音,”
余念攥紧手心,麻胀的指尖里是梁颂晟的衬衫领。
“特别的……”
“啊?”余念的注意力全在听觉上,“什么、啊啊唔嗯——!”
趁余念神分的间隙,梁颂晟勾住他受伤的膝窝,把脚踝往内旋,随着身体的力量,他加紧的双腿,用力一扯。
瞬间的疼痛中,只听“咔啦”一声,髋骨复位成功。
梁颂晟放开手,“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余念还是懵的,按按腰,“不疼了。”
他急忙拉上裤子,从梁颂晟腿.间移开,“谢谢。”
梁颂晟递腰带给他,“活动两下,我看看。”
余念扣好腰带,原地扭了扭,又走了几圈,和受伤前一样,毫无感觉。
梁颂晟:“以后注意,不要在恶劣条件做危险的动作。”
后空翻对舞蹈生来说是家常便饭,如果不是地面不平没踩稳,余念肯定不会摔倒,也不会有后面的麻烦。
他自知不对,认错点头。
梁颂晟放下袖口,把西装搭在臂弯,“和我回去?”
余念紧巴巴摇头,“还要军训。”
“嗯,这两天注意点。”
余念乖乖的,“知道了。”
梁颂晟又看了他一眼,“我走了,你注意身体,减少运动。”
深蓝色铁门打开又关上,等到听不见脚步声,余念捂着脸,垂在原地。
被欺负了,
到处都被摸遍惹。
而且,好像,大概,也许……
余念展开拳头,偷偷用指尖搓膝盖。
梁颂晟最后帮他矫正时,腿夹得超紧,余念被迫往前,膝盖贴在了对方两腿之间。
哇呜呜呜好害羞,
怎么会那么大坨的。
还有还有,最后的话是什么意思?叫的声音怎么了?特别什么呀?
干嘛讲一半不说了,
害人抓心挠肝的。
蹲累了,余念抿抿嘴唇,感觉牙齿有点酸。他蓦地抬头,圆溜溜的眼睛诚惶诚恐。
啊啊啊啊救命哇!!
好像犯超级无敌大错误了,
余念!怎么可以这样!
器材室门外。
冯院长还在焦急等待,余念的辅导员、还有教务处老师也来了。
见梁颂晟出来,教务处张老师急忙上前,“梁医生,学生怎么样?”
“髋骨错位,已恢复,没事。”
张老师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暂不说刚开学就出事,对学校影响不好。主要受伤的还是舞蹈生,可别耽误了孩子的前程。
梁颂晟:“近期可适当活动,但要减少剧烈运动。”
张老师:“诶,您放心,我们这边肯定安排妥当。”
“还有……”梁颂晟看向余念滑倒的地面,“贵校作为全国前列的名校,硬件条件让人堪忧。”
张老师颔首,“确实是我们的问题,我这就去提交申请,争取尽早修缮改建。”
也并非院方疏于防范,作为公立学校,审批点资金不容易,边边角角问题难免被忽略。
“费用我提供,但我希望三天内能出好改造方案,把预算和方案一并发给我。”
“诶行,谢谢梁医生对咱们学校的支持。”
“客气了。”
送走梁颂晟,张老师心里久久未能平复。学生受伤,亲自医治也就罢了,竟然还出资改建学校设施?
这不只是医者仁心,这是活菩萨吧。
梁颂晟坐上车,松开领带,把倒车镜拨向自己,偏过头对准左侧耳朵。
他打开储物箱,取了些碘伏,用棉棒点蘸耳廓外缘。
上面清晰可见两颗牙印,伤口不深,但有创面,边缘渗出少许血清和组织液。
梁颂晟捏着棉棒,脑海中是咖啡色小熊内.裤,还有……余念泛红又委屈的脸。
跟谁学的,
喜欢咬人。
作者有话说:
念念【摸膝盖抠手手】:牙齿都咬酸惹。
感谢在2023-12-20 09:00:49~2023-12-21 16:15: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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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念念,跟我回家。◎
梁颂晟想起今天过来的目的,拨通电话,“冯院长,请问贵校新生军训到几号结束?”
“本周五就结束了。”
“嗯,放假吗?”
“放,咱们统一休假,周六日两天。”
“好的,谢谢。”
挂断电话,梁颂晟点开了短信界面。
「周五下午六点,我来接你。」
余念还蹲在器材室,舌尖拼命舔门牙,恨不得把两颗不听话的“同胞”消灭掉。
怎么可以咬人呢?
再紧张也不能咬人呀!
严重批评,强烈谴责。
外面传来敲门声,“念念,你还好吗?”
是祖云卓的声音。
余念起身去开门,“挺好的呀。”
祖云卓松了口气,“见你半天不出来,我以为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啦,腰已经不疼了。”
见余念出来,不少同学凑上前。
“余念,刚才发生什么了呀?”
“就是就是。你们突然进去了,折腾这么半天,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呀。”余念插着腰,左右活动,“就是医生在帮我正骨啦。”
同学们更好奇了。
“怎么正的?”
“咋窗帘都拉上了。”
“还神神秘秘的。”
余念莫名心虚,“就是、就是这么一按一按就好了。哎呀,具体我也不懂,我又不是医生。”
“那个医生好帅哦!”
“还冷冷酷酷的。”
“我刚才查了,他是省医院神经外科的主任,叫梁颂晟,今天是来给医学院开讲座的。”
“据说是神外最拽的医生。”
“大神级别,超级牛的!”
“这么年轻就这么厉害吗?”
余念托着腰,“他也没有很年轻啦。”
“成熟男人最有魅力了。幻想一下,如果能有个当医生的老公,是不是以后生病都不用跑医院了?”
余念偷偷嘀咕,“差不多吧。”
“是不是打针输液啥的,老公都能给办了?”
余念心里自言自语:也是不是不行啦。
“如果吃药的话,是不是会亲自喂?还能哄哄抱抱?喂完还能来个吻?”
“啊啊啊!好甜好涩!”
“亏你想得出来。”
余念:“……”
这个没试过,不知道耶。
但想起装病被发现时,梁颂晟严肃的脸,余念打了个冷战。
他不会亲亲抱抱,
只会超凶地警告。
害怕,不要!
“啊啊啊!好幸福啊!”
“我好想喜欢梁医生!”
“他结婚没有?”
“我还有没有希望?”
“哎?”余念突然反应过来,“不是不是,你们不觉得他凶吗?而且,他比咱们大很多的。”
“你不懂,这叫禁欲系。年龄不是问题,成熟男人才知道疼人。”
“我就喜欢十岁以上的年龄差,大叔超我爱!温柔体贴成熟,脾气性格稳定。”
余念:“……”
呜呜呜确实稳定,
凶凶的好稳定。
“我太吃白大褂职业了,梁医生简直在我的性癖上疯狂跳舞!”
“怎么才能要到他的电话啊!”
“后悔没学医了,搞不好还有机会和他当同事。”
耳边叽叽喳喳的,余念有点着急了,“我听说他有婚约,不可以和别人结婚的。”
“啥?你怎么知道?”
“我、我刚才问了。”余念心慌慌的,“他亲口说的。”
“婚约?他逗你的吧,这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这么扯的事。”
“八成是婉拒吧。”
余念拼命点头,“嗯嗯,没错就是婉拒,他不谈恋爱的。”
“哎,想来也是,人家三甲医院外科主任,怎么会喜欢咱们这种幼稚大学生。”
“事业有成,长得还帅,肯定有好多追求对象。”
“唉,这种只能当做梦素材了。”
“也不要当做梦素材啦,万一他真的有婚约对象嘞。”余念拍拍他们的肩膀,“男人很多啦,大家都能找到更好的!”
后续两天的军训异常轻松,除了练练正步,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休息和拉歌。
周五下午三点,军训汇演结束。周末休息两天,下周一正式开学。
回到宿舍,谢家两兄弟还没下课,祖云卓先去洗澡,余念给杨枝棋发短信。
「姐,我解放啦!/小熊撒花」
枝枝姐:「恭喜,收拾好东西,等着欧奈酱领你回家。最近给你做了好多cos服,够你试好久的,嘿嘿嘿……」
「好呀好呀!期待期待。/小熊转圈圈」
枝枝姐:「对了,我可能得晚点,一会儿学生会有活动,估计要八点以后,晚饭能自己解决吗?」
「可以哒,我和室友吃。食堂的鸡腿饭炒鸡无敌好吃!/小熊揉肚肚」
枝枝姐:「别和谢家那俩傻逼吃。」
「知道哒,是云卓啦!」
枝枝姐:「OK晚上见。」
祖云卓洗完澡,穿着白色T恤衫出来,“念念,你可以去了。”
“好呀。”余念去拿换洗的衣服,“对了云卓,一会儿咱们还去吃鸡腿饭吧?”
“你不是晚上和你姐回去?”
“她有点事,让我自己吃晚饭。”余念看他有点为难,“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祖云卓擦头发,“我得去打工,可能来不及了。”
“没关系,我自己吃也可以。”余念又问:“你要去哪里打工呀?”
“市中心的舞蹈室,教小朋友。”
“哇,好厉害,加油呀!”
祖云卓留恋余念真诚明媚的眼神,“嗯,我走了。”
“哎?不对!”余念看了时间,“你现在过去,那晚上吃什么?”
“我等下课再吃。”
“别呀。”余念翻出饼干和面包塞给他,“路上吃,教跳舞也很费体力的。”
祖云卓心里跟灌了蜜似的,“谢谢念念。”
祖云卓走后,余念也没闲着,历时半个月,他再次登陆直播平台。
没有上播,只改了最新公告。
【念酱的公告】:米娜桑,好久不见啦!悄悄告诉大家一个秘密哟,念念酱要在本周五晚(9.11)开播啦!老时间老地方,风里雨里,念念酱在等你哟!
公告发完,宿舍门打开,是谢家兄弟回来了。
谢波扫视一圈,“祖云卓不在吗?”
余念:“他打工去了。”
谢波笑了,“真是不懂,家里没点钱,还学什么舞蹈,打肿脸充胖子。”
同等档次的学校,艺术类专业的学费比其他专业高不少。
在这之前,余念没太关注那些。但他前天看到了祖云卓的助学贷款申请,那时才意识到,一两万块的学费对他来说,也许真的很困难。
余念阴沉着脸,“人家读书又没花你的钱,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教人家。”
谢波的语气瞬间软了,“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是为他着想。学跳舞将来工作范围窄,他就该学个好找工作的专业,还能省点学费。”
站在客观的角度,谢波的话也没大问题。但是,余念说:“理想和热爱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
谢波点头哈腰,“是是是,这个肯定是,念念说得都对。”
余念不想再聊,收拾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关上门,正准备脱裤子的时候,余念停下手,总觉得身后有窃窃的声音。
门封得很严,根本看不到里面。
余念按住门把手,用力往里拉。
谢家兄弟弯着腰冲进来,差点摔倒。
余念生气了,“你们干什么?”
偷窥狂,大变态!
谢波吓慌了,“念念,你怎么出来了?不洗了?”
“你们盯着,我怎么洗?”
“没没有,念念你千万别误会,我们就是怕你有事。我听说隔壁宿舍有个大一新生,因为训练太累,洗澡的时候晕在浴室了。我们怕你也有事,所以就……”
“那真是谢谢你们了。”余念抱着衣服出来。
不知羞耻,谎话连篇!
谢波跟过来,“念念,你不洗澡了?”
余念把衣服收进行李箱,“你们说得对,刚军训完好累,洗澡太危险,我回家再洗好了。”
“你要回家啊?用我送吗?”
“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余念自顾收拾,根本不理。
“念念,你别这么冷漠嘛 ,两天不见,我会想你的。”
余念瞟向谢波,这个人不仅变态,还好恶心,“那真是抱歉了,我应该不会想你的。”
弟弟谢涛傻乐,“嘿嘿,没准以后就想了。”
余念不想和大变态多聊,他揣上手机往外走。
谢波跟上来,“念念,你要走了吗?需要拿行李吗?”
余念加快步伐,“不走。”
“那你干什么去?需要帮忙吗?”
“去吃饭,不用,谢谢。”
谢波穷追不舍,“正好,我们也要去吃饭。”
谢涛紧随其后,“嘿嘿念念,我们办了食堂卡,听你说鸡腿饭很好吃,我们也想去吃。”
余念恨不得跑,“我今天不吃食堂。”
“我也不想吃了。”
“我我我也是。”
余念:“……”
不仅坏,还很傻。
他们真的是大学生吗?
越傻的人就越死缠烂打、越看不懂人情世故。俩人就这么缠在余念身边,一个高、一个壮,跟左右护法似的。
和不喜欢的人走一起,甚至会影响食欲,两个人跟到校门口了,还是不罢休。
余念有点急了,“我都说了,我不想和你们吃饭。你们再这样,我要报警了!”
谢波说:“念念,你是不是对我们有误会?我们不是坏人,就是想和你做朋友。”
“但我不想和你们做朋友。”
“念念,你别这么残忍啊,我们……”
话没落完,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他们,余念被人勾着腰,搂进怀里,“念念,跟我回家。”
作者有话说:
老公亲自来捞人啦!
余念【害羞版】:我也不想跟他走的,可是他叫我念念耶~
杨枝棋【抓狂版】:说好的跟欧奈酱回家呢!给我回来!!
经评论区宝贝提醒才想起来,今天冬至啦,宝贝们注意保暖哦,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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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应该也不算是男朋友吧。◎
余念掀起眼皮,额头蹭到了男人的下巴,“您怎么来了?”
还叫得这么亲切。
怪害羞的。
梁颂晟:“我不该来么?”
和死缠烂打的变态相比,及时出现的梁颂晟就是天使,还是白衣天使,“该来。”
来得太及时了,
超开心!
梁颂晟搂着他,冷冰冰的眼神扫向另外两人,“想干什么?”
这个男人,谢波自然认识,“梁医生您别误会,我们是念念的室友,刚才是想和他一起吃饭。”
“既然您来接他,我们就不打扰了。”谢波招招手,赔了个笑,“念念,咱们下周见啊,拜拜。”
兄弟俩做贼心虚,恨不得连滚带爬。
余念松了口气,还好大古董来了,被他们缠得都有点怕了。
梁颂晟:“他们没怎么样吧?”
余念摇摇头,还倚在梁颂晟怀里。
“走吧。”梁颂晟把人往外搂,“回家。”
没到下课时间,校门口人不多。但梁颂晟个子高又挺拔,站在这里很扎眼。
余念加快脚步,可腰被人勾着,还堂而皇之的揉捏。
余念耳根着了火,实在忍不住了,“哎呀,别、别弄了,好多人。”
就算是羞羞的关系,
也不可以大庭广众欺负人的。
梁颂晟毫不收敛,“这两天有没有不舒服?疼过没有?做没做剧烈运动?”
余念:“……”
原来是看病问诊,
嗐呀,怎么还想歪了。
余念说:“没有,都挺好的。”
梁颂晟放开他,拉开副驾驶的门。
余念坐上车,身体还是麻的。
虽然隔着层衣服,却像被直接摸了似的。腰烫烫的,心脏跳好快。
余念捂住脸,蹭蹭腿,
怎么还恢复不过来呢。
紧接着,身边的安全带被抽了出来,梁颂晟正把它插进卡槽。
余念手忙脚乱,“我、我自己来。”
“咔嚓”一声。
梁颂晟没给他机会。
“谢谢。”余念把手缩进双.腿.间。
梁颂晟:“为什么不告诉我?”
余念转头,“什么?”
“谢家两兄弟骚扰你,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您认识他们?”
“你爷爷葬礼上见过。”
“哎?他们也来了?”
“他们当然会来。”
那场葬礼,根本是阴暗之人的聚集地,看遍了各种心怀不轨和别有用心。
事后,梁颂泽给了他一份商界名单,都是有可能接触到余念的人,这两位兄弟也在其中。
梁颂晟语重心长,“你应该了解,你对那些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可是爷爷有遗嘱,他们没办法得逞的。”余念暗自较着劲儿,“而且,我也没那么傻,才不会上他们的当。”
梁颂晟郑重其事,“念念,你相信我吗?”
余念透过挡风玻璃去看梁颂晟的脸,虽然他帮自己打过针、正过骨还包扎过伤口。可他依旧很凶很严肃,严肃到不敢直视他、更不敢坦露秘密,甚至连单独相处也会害怕。
但是,余念没犹豫,“相信。”
比任何人都相信。
“再有类似的事,第一时间联系我,好吗?”梁颂晟的瞳孔里只有他,“你相信我,我就会永远保护你。”
余念的心脏在撞钟,断着呼吸点点头。
梁颂晟发动汽车,“最近课业很忙?”
“没有啊,都在军训,不太忙。”
“为什么你电话总关机,发短信也不回。”
余念根本没有关机的习惯。
“不会啊,我平时……!”余念大脑过电,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点开手机相册,找到拍下的梁颂晟名片的照片。又点进黑名单,从几十条号码里翻找,果然发现了和名片上一模一样的数字。
完蛋惹!
余念点进去。
拉黑的未接来电有七八条,至于短信……
最近一条是三天前。
「周五下午六点,我来接你。」
余念:“……”
呜呜呜怪不得。
见他半天不说话,梁颂晟问:“手机坏了?需不需要再买一个?”
余念急忙把号码从黑名单拉出来,“没有没有,前段时间训练不让带手机,晚上又很累睡得早,以后一定按时接电话。”
“嗯,今晚想吃什么?”
“哦哦,今晚想吃……吃?吃?!”
梁颂晟把车停在路边,“怎么了?又有事?”
呜哇哇有大事啊啊啊!
枝枝姐今晚还要接我回家呢,怎么跟着大古董上车了哇!
余念攥着手机,“那个……要不我还是回去吧?”
“怎么了?”
余念蹭蹭腿又扣扣手指,“我突然想起来,行李还没拿。”
“有重要的东西?”
“就是,没有换洗的衣服。”
搬到梁颂晟这里住,余念只带了杨枝棋带他买的丑丑连帽衫,去上学又全带到宿舍了。
“没事,吃完饭去买。”
“哦,那好吧。”
余念绞尽脑汁都想不出借口,只好点开杨枝棋的对话框。
「姐,我这周不去你那了。/小熊悲伤」
枝枝姐:「怎么啦?」
「大古董来接我了。/小熊矜持」
枝枝姐:「行啊!有老公就不要姐姐了是吧?/指指点点」
「不是啦,他突然来接,我也没办法,下周一定过去嘛。/小熊星星眼」
枝枝姐:「行吧,只要别在宿舍,跟那俩个傻逼在一起就行。」
枝枝姐:「你不过来,我就自己去快活了。」
「爱你!/小熊比心」
车停在餐厅门口。
余念眼睛亮了,“您也喜欢这家吗?”
余念饮食清淡,除了甜食,最爱这家海鲜城。
梁颂晟下车,“第一次,但以后会常来。”
“这家真的超级好吃的,每一只虾和螃蟹都可以自己挑,还可以眼睁睁看着它们刷刷干净再下锅的。”
“不过是有点残忍啦,我每次都挑,但下锅的过程就不看啦。”
“我有次和爷爷一起挑了只长得超级漂亮的帝王蟹,我实在舍不得吃掉它,爷爷就让人带回家养着了。”余念捏捏手指头又撅撅嘴,“但回家就不觉着它可爱了,大钳子好厉害,一下子把我的手夹破了,流了好多血,疼了好几天呢。”
“我当时好生气,真不该把它带回家,就该直接下锅吃掉的,有大钳子就了不起吗?哼,太过分了!”
余念像个分享欲旺盛的小朋友,噼里啪啦说了一通。梁颂晟听得很认真,目光定在小虎牙上。
记得多年前,小小的余念就是这个样子,跟在他身后,没完没了说个不停。
余念分享到一半,突然对上梁颂晟的目光。脊背都吓直了,急忙收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