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么多呀,谢谢。可我今天没带什么和大家分享。”
谢波摆摆手,“说啥呢,都是朋友,分那么清楚干嘛,来来来,随便吃。”
“谢谢,我下次也给大家带。”
这些零食倒是都符合余念的喜好,但他家里很多,也没什么稀罕的。
盛情难却,余念撕开了一包水果软糖,给祖云卓递过来,“尝尝吗?这个VC含量很高,蛮好吃的。”
祖云卓的手往后塞了塞,“不吃了。”
余念留意他身后,“云卓,你带了什么呀?”
祖云卓犹豫了半秒,把塑料盒拿了出来,又塞回柜子里,“红薯干而已,自家晒的,不是值钱东西。”
起先,祖云卓对余念的半点好感,在那两人回来后就烟消云散了。
谢家兄弟来的时候带着保姆,却要主动给余念收拾床铺,还请他吃零食。虽然那些吃的他都没见过,但光看外国文字就知道不便宜。
他早该想到的,除了他以外,能进这所学校还学舞蹈专业,就不可能是普通家庭出身。
余念不清楚祖云卓的想法,但对方的确不热情了,好像瞬间有了隔阂。
他没再强聊,只拿了软糖,便把其他零食还了回去。
谢波又把零食放回余念桌上,“念念,咱去吃饭吧。学校临街的西餐厅不错,上乘的菲力牛排,咱们去尝尝?”
余念转而问对床,“云卓,一起吗?”
祖云卓的手在裤兜里塞了塞,“不用了,我吃食堂。”
“正好呀,我也想吃食堂。”
轮不到其他人说话,余念早拉着人走了。
祖云卓有点不自然,“你可以跟他们去,没必要陪着我。”
“不是的,是我自己想吃食堂。等下还要开班会,实在不想跑那么远。”余念笑得很甜,“幸亏有你陪着,实在太好啦。”
余念蹦蹦跳跳的,“可惜他们不是同专业,以后就咱俩相依为命啦。”
祖云卓看着柔柔软软,像太阳花灿烂的舍友,心里暖下去一大块,“念念,谢谢你。”
“我要谢你陪我才对。哦对了,”说着,余念掏出两块巧克力,“这是我姐临走前塞给我的,刚才人多分不了,现在咱俩一人一块呀。”
“这个超级好吃的。”余念已经撕开包装。
祖云卓跟着塞进口中,甜甜的巧克力缓慢融化,很快充满口腔。
余念很期待,对他眨巴眼,“怎么样,好吃吗?”
祖云卓的目光全被他吸引,“很好吃。”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祖云卓抿吮舌尖,“那个……念念你喜欢吃红薯干吗?”
余念转了转眼球,“我小的时候吃过一次超级好吃的红薯干,又软又韧又甜,再后来吃到的都是好硬还泡过糖精的,再也吃不到那么好吃的了。”
“你想尝尝我带的吗?”说道这里,祖云卓绝对是行家,“我们云县盛产红薯,我爷爷用的都是熟透的蜜薯,去了皮、切成段,再反复蒸晾三次以上的成果。”
“做出的红薯干软硬适中,很有嚼劲,绝对不加糖和香精,都是最天然的口味。”
余念被说得馋了,水汪汪的眼睛对他眨,“哇!听着就好好吃耶。”
“等回去了拿给你吃,你要是喜欢,下次放假回来我还给你带。”
“好呀,云卓你人真好,谢谢你!”
云卓被夸得不好意思了,“没有的事,你太客气了。”
“快走吧,我听说二食堂的番茄鸡蛋面也超级好吃,我今天要吃一大碗。”
这边的两人聊得开心,那边的二位却愁白了头。
谢涛瞅着几乎没动的零食,“哥,我咋感觉他对咱兴趣不大?好像更喜欢那个乡巴佬?”
“这才刚认识,你还想怎么样。”谢波白他一眼,“他俩同年级同专业,肯定比跟咱有共同语言。”
谢涛还是担心,“他不会真喜欢乡巴佬吧?”
“你个呆子,想什么呢!你忘了他未婚夫是谁了?梁家啥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虽然梁颂晟不经商,但医术了得,在业界那可是顶尖水准。”谢涛瞟向祖云卓的破布床单,“你当余念是傻子?瞧不上外科医生,偏偏喜欢乡巴佬?”
“他是可爱,但又不是脑残!”
“也是。”谢涛耷拉着脸,“那哥,咱俩是不是也没戏了?”
谢波嫌弃道:“你这德行肯定没戏,我可不好说。”
“但是哥,我看过梁医生的照片,确实……比你帅。”
“呆子,你懂个屁!”谢波拍他后脑勺,“他就算再帅,也有个致命的缺陷。”
谢涛好奇心来了,“啥啊?”
“岁数大啊!他都三十多了,余念才十八,他上初中的时候余念刚出生。”
“我还听说,那个梁医生特古板,绝对不会喜欢余念这种类型,他们根本就是俩世界。念念开学他都来没送,说明他俩就是商业联姻,各过各的,根本没感情。”
谢波搓了搓下巴,开始想入非非。
余念亲人刚去世,一定很需要人关爱,只要在这时候进入他的生活,给他点关心和爱,把他感化了,不就能顺理成章发展爱情了?就算跟人有婚约又怎么样,他找律师分析过那份遗嘱,理论上,余念想悔婚也是可以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感情不成功,当朋友也不错。余念这么有钱,又这么善良,连个乡巴佬都不嫌弃,做他朋友保证吃不了亏。
而且,他那小脸蛋精致又漂亮,小嘴巴又甜又可爱,还是学舞蹈的,腰得软得要命吧,脱了衣服得细成什么样。要是能摸一把,嘿嘿嘿……
“哥?哥……”谢涛叫了他几声,“哥,你想啥呢?”
谢波没好脸,“干嘛?”
“哥,咱还去吃西餐厅不?”
“吃个屁,人均三千,你配吗?”
钟严今天晚班,从更衣室出来,路过神外办公室发现梁颂晟还在。
他敲敲敞开的门,“什么情况,今儿个不着急回家陪小未婚夫了?”
梁颂晟:“他今天开学,去报道了。”
“噢,怪不得主动加班。”钟严想了想,“不对啊,你今天白班,没送他去学校?”
“上午有研讨会。”
“小未婚夫初入大学,你就让他自己去学校,良心不痛?”
“他有司机。”
不过,梁颂晟后来听说,余念是由杨家女儿送去的。
“那能一样吗?人家好歹去读书,怎么着也得有点表示吧。”
梁颂晟合上病历册,“在我看来,他并不希望我送。”
钟严:”吵架了?”
“算不上。”梁颂晟回忆起那晚,余念被他吓红的眼眶,“他好像很怕我。”
“具体说说。”
梁颂晟把前两天晚上,余念帮他盖毛毯的事,原封不动向钟严复述了一遍。
钟严抱着肩膀,“噢,总结下来就是,他手割伤了你不放心,专门和人调班在家陪他,导致你后面要连轴转三十个小时。”
“连轴转导致你实在太累,澡也没洗又急于回家,结果到家倒头就睡,还被他看到了。而你之所以着急把他赶走,一是看他光着脚怕他着凉,二是担心身上的血腥气会弄脏并熏到他。”
“结果你口气太凶,把人给吓哭了?”
梁颂晟捏拽眉心,“差不多。”
钟严都懒得安慰了,“活该,你自找的。”
“我们代沟很深,避免接触是最好的方法。”
“避免接触?”钟严哭笑不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要跟结婚对象避免接触的。”
“我说过,他还小,我没那方面想法。”
“老梁,你觉得他还小碰不得,但别人可不见得也这么想。你应该没忘,大学那几年有多疯狂吧。”
读本科时,梁颂晟、钟严,还有中医科的徐柏樟,曾被称为“临床三剑客”。
三个人性格迥异,但各有各的魅力。又同为好友、形影不离,走在学校就是三条平行的风景线,爱慕追随者络绎不绝。
“虽然我还没见过你这位小未婚夫,但肯定不差。你大学能两耳不闻窗外事,是觉得他一定也能吗?”
“就算他主观不想,但闹不住你又冰又冷,而周围的人又上杆子追啊!”钟严非常直白,“更何况,你这种老古板,人家小年轻还真不见得喜欢。”
“你总不希望顶着他未婚夫的称号,到头来一片青青草原吧?”
“小孩是要靠哄的,你成天板着脸,真当人人都是慕名而来的病人,恨不得把你供上天?”
梁颂晟没打断,钟严继续说:“就算你俩面不见、电话也不打,问候短信总要发一条吧?”
“再退一步,哪怕不是未婚夫,就算当人家哥哥,你也不该这么冷漠。”
作者有话说:
钟医生这人靠谱,能处。
虽然是老古板,贵在听劝。
即将开启追妻模式,祝好运【。
“临床三剑客”大学时期非常拉风,基本是神话的存在,《钟医生》那本会稍微讲得多点。
徐医生也快出来啦,之后的还有他们各自的心肝宝贝【腼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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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抱住我。◎
余念和祖云卓吃过晚饭,先转了校园,又去夜市逛了一大圈,等到快熄灯才回宿舍。
谢家兄弟一如既往的热情,但余念回来就洗澡,上了床很快拉上帘子,压根没给他俩套近乎的机会。
余念点开手机,里面有三条未接,一条是枝枝姐的,另外两条不认识。
爷爷去世以后,余念每天都能接到很多陌生电话和短信,不同的人用各种奇怪的方法和他套近乎。
宿舍熄了灯,余念回短信过去。
「姐,我刚洗完澡,怎么啦?/小熊擦擦」
枝枝姐:「晚饭都不和我吃了!/指指点点」
「才没有嘞!姐你下课太晚,我饿了嘛,明天一定和你吃。/小熊揉肚子」
枝枝姐:「跟你开玩笑呢,刚开学,多和室友搞好关系重要。」
「嗯嗯!/小熊抱抱/小熊点头」
枝枝姐:「对了,新室友怎么样?」
「有一个特别好,其他的,emmm……/小熊扭扭捏捏」
枝枝姐:「怎么,不好吗?」
「也不是不好,就是感觉怪怪的。」
枝枝姐:「怎么了?」
「姐,谢波和谢涛你认识吗?」
枝枝姐:「呵,傻X怎么会不认识,提他俩干嘛?」
「他俩是我室友啦。」
枝枝姐:「??!!!」
「/小熊对手指」
枝枝姐:「这俩王八蛋!!!你离他们远点!他们家是做房地产的,这两年经济不景气,赔了不少。肯定是想靠着你的关系拉点融资。你千万别上他们的当,他们家的烂摊子,就算融资也是纯赔。」
「嗯嗯,我知道哒。我每个月只有零花的,就算要钱我也给不了呀。」
枝枝姐:「可恶!金融系都能进你宿舍,指不定打点了多少关系。赶紧和你老公说,让他给你换宿舍。」
「哎呀呀,他还不是我老公呢。/小熊羞羞」
如果走正常调舍流程,就算申请通过,也要等下学期才能调换。
可换个宿舍都联系梁颂晟,会被认为是矫情吧。毕竟,我上学他都没有送的。
「姐你放心吧,我没事的。」
枝枝姐:「保护好自己,不要跟那俩王八蛋出去就行,在学校还是安全的,他俩也不敢怎么样。军训结束以后,周六日都来我这儿。」
「好哒。枝枝姐晚安。/小熊抱抱」
退出和杨枝棋的聊天界面,手机又弹出四条未读消息。
一条是谢波的,连续三四页的长篇大论,余念没看,点开了下面两条。
「余念先生您好,我是纷纭文化的创始人,以这种方式联系您可能有些唐突,但我们现在有一项业务,急需……」
「余总!小余总求求您救救我吧,我真的走投无路了,我上有老……」
余念打开第四条消息,也是个陌生号码,文字不多,但内容有两条,间隔三小时以上。
「晚上吃的什么?」
「很忙?」
号码有点眼熟,他点进通话记录。
这个号在他洗澡时还打过电话。
余念划拉着翻不到底的未接记录,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好努力、好执着,可他真的帮不上忙呀。既然这样,就不给你们希望啦。
随后,余念将号码全拉进黑名单。
九月的阳城秋高气爽,阳大的军训还算良心,只有一个星期,也不用去军事基地。
站军姿永远比训练辛苦,下午的太阳明艳艳的,余念站在队伍中间,看着水泥地面,默默数时间。
等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教官终于喊了休息。众人松了口气,四处找阴凉。
余念和祖云卓选了个安静的角落,后者拿杯子给他。
余念按开弹簧盖,露着小虎牙,“谢谢云卓,我正好渴了。”
祖云卓看他咬吸管杯的嘴唇,胸腔胀得难受。
他是第一次见到男人用小熊吸管杯,重点是,看着还不奇怪。
余念说话嗲声嗲气,要是换个人就挺矫情,但他却毫无违和感。不仅不讨厌,还有点喜欢,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可爱的人。
不,是太可爱了。
可爱到让人觉得不真实。
余念吐出吸管,对着他眨巴眼,“云卓怎么啦?你看我好久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他眼睛圆溜溜的,遇到好奇的事就会睁大,瞳孔在日头下发出玻璃一样的光。
“没有。”祖云卓立刻回避,“我就是想问你,累不累?”
“还行,你累吗?”
“我不累,挖红薯比这辛苦多了。”祖云卓又说:“练基本功也比这个辛苦。”
“哎呀!”余念揉揉肚子,“云卓你别说红薯了,说得我又馋了。”
祖云卓笑着说:“我那还有好多,咱回去就吃,都给你。”
“谢谢云卓!”余念咕哝咕哝喝水解饿,“确实没有练基本功累,但是站军姿好无聊,待一下下就想动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祖云卓鼓励他,“坚持坚持,还有三天就结束了。”
休息的间隙,教官走了过来。
“各位舞蹈系的同学们,难得的机会,谁来给大家跳两段活跃气氛?”
“有没有同学自愿来的?”
在座的都是舞蹈专业出身,虽然在大众面前跳舞司空见惯,但还没正式开学,彼此也不清楚水平,万一露了怯,得不偿失。
教练扫视一周,没一个人举手。
“既然都这么害羞,我就随便选了昂。”
在众人疯狂使的眼色中,教官往余念那边走。
这个学生确实扎眼,随着军训时间的增加,他的显眼程度越来越高。
其他人越晒越黑,只有他,站在人群中白得发光,五官又精致漂亮。
教官走到余念附近,“同学,方不方便给大家表演个节目?”
旁人跟着起哄。
“来一个,来一个!”
“给个面子嘛!”
“想看!”
教官也开始期待,“耍个节目,可以早半个小时休息。”
诱惑力挺大,但余念有点害羞。
就自己,怪难为情的。
祖云卓猜中他的想法,“要不我陪你一起?”
余念眼睛亮了,“好呀,云卓你真好!”
掌声中,余念和祖云卓站了起来。
余念先问:“咱们跳什么呀?”
彼此虽没商量过,但在这方面达成了共识,不跳他们的专业。
祖云卓:“街舞会吗?”
余念点头,“会的。”
大部分舞蹈生都会涉猎些其他舞种,特别是街舞类,欢快随性,观赏性也强,是非常好的活跃气氛节目。
听说要跳街舞,观众们沸腾了。也不知道这张可爱的脸,跳酷帅的舞蹈会是什么样。
余念借来教官的手机,选了一首节奏欢快的曲子。
街舞讲究随性,走自己的Freestyle。伴奏响起,两个人面对面挥动着舞步。
一部分人把目光落在动作和四肢,但仍有不算少的人,留恋余念的脸。
可爱的五官搭配帅气的舞步,让人惊喜连连,百看不厌。
两个人相互合作、又彼此对抗。音乐进入高潮,舞蹈难度也越来越大,从起先的Waacking、locking,拓展到Hiphop 、Popping,再延伸至难度最大的Breaking。
精彩节目引来了其他专业的同学,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欢呼声此起彼伏。
操场另一边,阳大医学院报告厅外。
冯院长眉开眼笑,对身边的男人说:“梁医生,辛苦您百忙之中为孩子们上课,您的一节课,顶他们埋头苦学大半年。”
“冯院长您过奖了,他们是国家的未来,是我们医学行业的中流砥柱,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医疗事业才能变大变强。”
“梁医生有心了,希望他们都能成为像您一样优秀的医护工作者。”
“会的。”梁颂晟回着冯院长的话,目光却转向了操场。
欢呼和尖叫声中,操场最显眼的位置有个熟悉的身影。
淡白色的皮肤,浅棕色的短发,跳着欢快的舞蹈,像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鹿。
梁颂晟停下脚,神色不动。
“都是军训的新生,跳得这么好,应该是舞蹈系的。”冯院长投来肯定的目光,“这帮孩子们有艺术细胞,毕业后不少小有成就的,也都是学校的骄傲。”
梁颂晟的目光还追着余念,下意识回应,“嗯,是不错。”
随着舞步难度加大,观众的欢呼撕心裂肺,余念有点飘,继续增加难度。
翻身和摆动的幅度,脚腕和腰部的衣料随风扬起,淡色皮肤暴露在了空气中。
梁颂晟扫射周围,眉心皱起。
紧接着的后空翻,把场面再次推向高潮,观众的呼喊尖锐刺耳。
梁颂晟心口收紧,见余念的双脚稳稳落地。他的心脏刚落下,起哄却再次翻腾。
“来一个,再来一个!”
“好棒哇,再来再来!”
“帅惨了!没看够!”
余念兴奋得没了边,撑起双手,又来了四个后空翻。
水泥地面年久失修,周围散落着碎石块,跳得激烈了,还会扬起石子和沙尘。
当余念预测到危险时,已经彻底来不及。他单脚踩在碎石地面,身体失去平衡,往后一仰,彻底倒了下去。
尖叫声中,余念的肩膀被人托住,屁股侧着着了地。
嗷呜呜呜……
痛痛痛,好痛。
余念疼得闭上眼,耳边却有熟悉的声音,“伤到哪没有?”
余念惊地睁眼,瞬间吓出满头汗。
救命哇,我在做梦吗?
为什么会看到大古董!
意识到不是做梦,余念更怕了。他收住眼泪,差点没喘上气来。
不带这样吓人的,
念念的命就不是命吗?
梁颂晟要抱他,余念一个机灵,按着腰强行站起,“没事,没伤!老子一点都不疼!”
冯院长气喘吁吁跑过来,“孩子别怕,这位是省医院的梁医生,哪里不舒服就跟医生说。”
冯院长抹了把汗,累得缓不过来。没想到梁医生不仅医术好,跑步还这么快。
真是医者仁心啊,不仅能提前预知危险,还能奋不顾身跑去救人,这是何等高尚的品质。
另一边的余念,在看到冯院长才反应过来,梁颂晟应该是受邀来讲座。
他松了口气,忍着痛,假装不认识:“谢谢梁医生。”
梁颂晟绷着脸,不接他的话,手明晃晃的往他腰上碰,“到底哪疼?”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外加这层尴尬的关系,余念吓得只敢躲,“没没没、没事,哪里都不疼。”
梁颂晟放开他,往最近的器材室走,“跟我过来。”
又加了句警告,超凶,“我不想说第二次。”
余念跟上刑似的,偷偷按着腰,可怜巴巴跟进房间。
梁颂晟落了锁,走到他面前。
完蛋惹,这下跑不掉了。
阴暗的器材室塞得满满当当,周围只有一扇很窄的窗,还被梁颂晟拉上了帘子。
余念低着头,手皮都要抠破,“梁医、不是梁、我……”
哇呜呜……
到底该叫什么嘛!
“到底哪疼?”梁颂晟很急,但还算有耐心,“我是医生。”
余念的忍耐直达边缘,委屈和疼痛成倍释放,他红了眼,指着左侧胯骨,“这里疼、好疼,疼得动不了。”
“别动,我看看。”
狭窄的器材室空间有限,环境也一般,没有床,更没有椅子。
梁颂晟让余念站着,他则单膝跪在水泥地面,手贴了上去,顺着后腰往下触碰、蔓延。
他动作很小心,边碰边询问余念情况。
骨科并非梁颂晟的专长,但也学过点。应该是髋关节半脱位,不太严重,但需要及时矫正,否则行动受限,且疼痛难忍。
梁颂晟拨通电话,“柏樟,忙不忙?”
徐柏樟和钟严一样,也是梁颂晟的大学同学、舍友兼好友,目前在省医院中医科任职。
对方嗓音磁性低沉,“不忙,你说。”
“左侧髋关节半脱位,需要你指导,有点急。”
余念就站在梁颂晟正前方,对方的声音轻易传到他耳朵里。
他轻轻按着腰,思维却乱飘。
哇哦~这个医生声音怪好听的。
是低音炮、大总攻耶!
梁颂晟:“目前条件有限,没有床,也没有其它医疗辅助。”
“还有……”梁颂晟看了余念一眼,又说:“他身体很软。”
不知道为什么,反正那句“很软”落下来的时候,余念脸热了。
他手背过去,偷偷蹭蹭。
只听对面问:“这位患者、是你什么人?”
余念的心脏打起了秋千,眼神变得游离,慢慢悠悠飘到了梁颂晟那。
当事人并未犹豫,“家人。”
徐柏樟停顿几秒,没再往下问,“不躺卧,保持站立也可以。正骨科教授讲过,你应该记得。”
“时间久远,想和你确认。”
两个人你来我往,在徐柏樟的引导下,把复位的技术要领从头回顾了一遍。
余念刚开始还听两句,但都是专业性的东西,好多术语也怪没意思的,没半分钟就开始想八卦。
这个医生好像和大古董很熟的样子耶,应该是朋友吧。但他们讲话又好公事公办,他们平时也这么说话吗?不觉得无聊吗?
挂断电话,梁颂晟把手机塞进裤兜,“在这里等我,别动。”
余念乖兮兮点头。
就算让他动,他也不敢动。
现在胯骨的感觉就很奇怪,僵僵硬硬的,不动就不疼,稍微一动一,就疼到要死。
余念眼巴巴见梁颂晟离开器材室,没两分钟提着椅子再次返回。
梁颂晟脱掉西装,解开袖口挽至小手臂,坐在余念正前方,“那位医生说的,都听到了?”
余念背着手,点点头。
听没听到的叭,反正点头准没错。
梁颂晟把椅子往前拉,膝盖贴上余念的腿,“从现在开始,我不让你动,绝对不要动。”
“嗯嗯。”余念点点头,指甲往里握。
梁颂晟撇开腿,双侧膝盖划过迷彩裤边,余念几乎包裹在他腿中。
紧张的情绪还没酝酿,余念就被后面的动作吓到狂躲。
不行不行不可以,
这是要干什么呀!
可病号的速度,根本比不上身强体壮的医生。余念彻底被腿夹住,两只大手按在他胯骨及周围,还到处乱摸!
生理上的痛苦减轻,但心理上的恐惧却肆意增长。
梁颂晟的瞳孔深不见底,嗖地杀来一道寒光,“我让你动了?”
“对、对不起。”余念闭着眼嘬嘬嘴唇,“我给忘了,这次不动,绝对不动了!”
梁颂晟弯腰,解他的鞋带。
余念站得直溜溜,头都不敢低,攥着衣摆乖兮兮地问:“梁医生,要、要干嘛?”
“徐医生说的,没听到?”
余念后背跟杵了冰溜子似的,“听、听到了,来吧!”
呜呜呜,完蛋惹,
毫无印象,全不知道!
梁颂晟脱下余念左脚的鞋子,弯曲膝盖,抬起脚底,并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余念跟埋在火炉子里似的,干得冒烟,却还能抽出点心思庆幸,还好昨晚洗过澡,幸亏今天没穿趴趴熊袜子。
余念缓缓低头,偷偷动动踩在梁颂晟腿上的脚趾。可是,这个姿势真的好奇怪,好像、就好像是……
不行不行!
不想了,不可以乱想,
没有没有,才没有!
梁颂晟托起后腰,握着他的手往肩膀放,“过来,抱住我。”
作者有话说:
念念【害羞版】:被摸摸,好像要被欺负了。应该不会被扒裤裤吧?哇呜呜呜……
钟医生【抓狂版】:我让你哄,这就是你的哄???
低音炮徐医生的故事在《和徐医生闪婚后》那本里哦!
明天周四,下午六点更呀,如果换榜早,可能五点就更。
前十个宝按抓有红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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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叫,好像我欺负了你。◎
余念脑袋里缠了团乱糟糟的棉线,捋了半天才问:“抱、抱哪?”
“哪抱得紧就抱哪,抱住不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