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直播已经进行到中段,但依然源源不断有人在买票进入,就连悬浮在二十多层高的热气球坐都在黑市上炒出了惊天的高价。
密密麻麻的长条弹幕挤满了他的屏幕,所有观众都迫不得带上了屏蔽眼镜。
而绝大部分的弹幕都在用一个最简略的符号表达了自己的心声——“?”
“有没有一种可能,院长你需要一个反诈app?”
“好熟悉的一幕,上一个受害者还是我的校医美人……”
“无耻狗贼!放开院长让我来(bushi!!!)”
“好奇易大佬说得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汗!当然是假的啊,为了保命把院长忽悠瘸了也是牛波一”
然而在一堆白花花的弹幕中间,一条高级vip的红色弹幕尤为显眼:
[裤子狒狒]:“(惊恐)家人们,院长其实就是主神吧?所以易大佬现在这是在追求主神吗??”
“……”弹幕彻底沉默了下去。
后继的弹幕还没来得及补上,屏幕的正中央突然弹出了一个硕大的警示框:
【账号[裤子狒狒]发表的言论涉及违规,已被系统自动屏蔽并责令该账号使用者立刻离场。】
那些激情输下一长串弹幕的观众再一次沉默了,随即默默删除了那些还未发出去的“危险”弹幕。
与此同时,毫无感情的电子女音在剧场上空响起:
“亲爱的观众您好,本场直播已全权由[眼镜蛇工会]接管,请您在观影过程中务必注意弹幕和谐。”
“[眼镜蛇工会]祝您观影愉快,谢谢。”
作者有话说:
某瓜(左嫌弃眼):呵呵,一个为了等老婆来,摆了一小时pose的屑
某瓜(右嫌弃眼):还有一个因为吃醋,就删了人家弹幕的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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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最近看到有作者在搞抽奖,等俺去学习一下抽奖是咋搞的,回头也给宝子们搞一个嘿嘿……感谢在2023-09-08 17:33:44~2023-09-09 13:54: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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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喜欢到底是什么?
祂检索了人类的数据库, 人类科学对“喜欢”这个此的解释是:对人或事物有好感或感兴趣。
这种解释空泛而无力,既没有说明“喜欢”的外在表现,也没有定义“喜欢”的内核, 在祂看来只是一堆毫无意义的数字(计算机最底层的机器语言是1和0)。
于是祂又检索了一些非官方的数据库——“喜欢的具体行为是什么”
这回得到的答案要更加具体, 包括但不限于以下名词:“告白”、“拥抱”、“接吻”、“占有”、“欢愉”
男人垂着眼眸, 若有所思的盯着面前的易北,深邃的眼睛里似有云光破晓天光乍亮。
短短几秒内他的眼底飞快的闪过几钟复杂的情绪,就像一台超级计算机正在飞快从数据库中飞快地读取记录。
蓝色的荧光慢慢从他的眼底退去,他忽然开口:“把你对他们做过的事, 和我再做一遍。”
这句话说很突然, 两人久久对视, 互相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很复杂的情绪。
半晌,易北唇角浮出了一点笑意:“好啊。”
副本画面同步被转播,弹幕里顿时飘起了一排:“????”
“蛙趣,惊呆了老铁——”
“已经易大佬目前的成就:1、哄骗校医签订不平等条约2、杀死苗王抢取心脏……”
“好变态!主神的喜好还真是一言难尽(沉默)”
“难道主神是抖M????”
“我不理解但我大受震撼”
“我已经脑补出了易大佬穿着黑色高跟, 拿着小皮鞭, 对主神说“乖狗狗,自己爬过来。”
“楼上你严重OOC了!!!- -||||”
【账号[大虫95]发表的言论涉及违规,已被系统自动屏蔽,并责令该账号使用者立刻离场。】
“呵呵,楼上自作孽不可活。”
“(暴汗)蛇会还真是在实时监控弹幕啊……”
屏幕里的易北上前了一步,他与院长此时鼻尖之间的距离恐怕只有不到一拳。
温热的呼吸扫过唇角, 院长眯起眼睛,他只需要再低下一点头,就能触碰到那张柔软的唇瓣。
“就在这里?”易北的声音比呼吸还轻, 尾调微微上扬, 夹杂着毫不掩饰的戏谑之意。
院长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不过很快就被他掩饰了过去。
他从后握住易北的窄劲的腰,宽大的手掌一寸寸上移,“你现在的生命值只有32点。”
易北“嗯”了一声,懒洋洋道:“那就做点不掉生命值的。”
“……”
院长抬起那漆黑而毫无杂质的眼眸,一抹很淡的腥红迅速在他的眼底逸散开来,就像一滴红墨水滴入砚台——
“砰——”怪谈剧场所有的屏幕都在一瞬间熄灭。
炙热的亲吻从上方重重落下。骤然施下的巨大力量带动易北的身体向后倒去,随即他身后的空间在一瞬间发生扭曲。
下一秒,他感觉自己的后背抵上一片柔软的皮毛,很快又被一只大手强硬地捞了回来。
青铜王座之上,两道身上紧密相拥。
院长扳住易北的下巴,修长的手指挤开牙床,搅动着那柔软的舌尖。随即,毫无技巧可言的亲吻不断落在易北的脖颈上,直到那些墨绿色的纹路都微微泛红发烫,鎏金般的金色光芒缓慢在纹路上流淌。
“告白”、“拥抱”、“接吻”,院长在不断试探着人类的“喜欢”。
他的精神体完全将身下的青年包裹,青年一次又一次被迫扬起下巴,唇舌缠绵之间,院长将手覆压在青年的胸口,感受着那颗心脏剧烈而有力的跳动。
那是只为祂而起伏的搏动,一次又一次,让祂体内每一根聚拢的磁线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激动。
而奇怪的是,祂并不想拒绝这样新奇的感觉——就像那些被祂抽离本体的分肢,难以抽身地在这样疯狂与炙热当中沉沦。
“神级boss[疯人院院长]对您的好感度已经超过50%,您可以使用技能[盗窃]”
易北仰着头,缓慢地睁开眼,眼底带着尚未褪去的潮润。
他的目光轻飘飘扫过院长头顶鲜红的55%,这个数字还在不停的攀升。
当探进他衣底的掌心缓慢摩挲着他的腰际时,这个数字快速闪烁了几下,随即一路欢快地来到了75%,连55%的尾灯都看不到。
易北微不可察地挑动了一下眉尾——玩得可真够变态的。
抬起手臂推了推身上的男人,男人的动作停顿了片刻,抬起头,“弄疼了?”
易北言简意赅:“很硌。”
院长的呼吸明显加重了,他撑起上半身,炙热的呼吸像是一把毛刷子扫过易北的鼻尖。
紧接着便有什么布满鳞甲的东西顺着易北的没有扎紧的护工服裤脚钻了进去,贴着那片光滑的皮肤慢慢扫动,最终缠住了他劲瘦的大腿,尾尖的鳞片不轻不重地扫过那片内侧的皮肤。
“哪里硌?”两人鼻尖相蹭,院长低哑着声音问道。
流转在两人之间的空气暧昧到了极点,半晌,易北笑了起来,“…你说是哪里硌?”
缠住他大腿的尾巴瞬间绷到极致,在他大腿的内侧留下一排刺眼的红痕。
微微拱起的尾端似乎受到了某种刺激,叫嚣着想要再向上探索,却在得逞前被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捉住。
“我的生命值只有32点。”易北盯着那双因为兴奋而变得腥红的眼眸,微弯起唇角,再次强调。
“昨天才做过,里面还很软。”院长低头不由分说地吻过他的嘴角,声音低沉而沙哑:“…而且我还可以变小一点。”
“……不行。”易北冷静拒绝,目光扫过院长头顶鲜红的84%,“生命值过低会影响我的行动,如果我的生命值掉到20以下,剩下两天里我被异化的概率就会上升60%。”
院长的掌心不断抚摸着易北脊骨。被祂压在身下的青年冷静计算的模样就像是一台超高精度的量子计算机,对祂有着足以致命的吸引力。
即使祂无法理解这种人类间的荷尔蒙碰撞,但祂的视线依然无法避免被青年掠夺。
“神级boss[疯人院院长]对您的好感度已经超过90%,是否使用技能[遗忘]?”
系统的提示音在耳边响起。
易北微微扬起唇角,用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吻不轻不重地去安抚着院长的情绪——
“是。”
【玩家易北对[疯人院院长]使用技能[盗窃],本次技能将附加[遗忘]效果。】
【玩家易北已获得[万|能|钥|匙],一把能打开所有锁的钥匙。】
怪谈剧场的光线终于再次亮了起来,骚乱的观众席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无数双眼睛同时看向位于最中央的大屏幕。
熄屏的屏幕闪烁出几条灰色的条纹,紧接着重新恢复了正常。画面里的青年正背对着镜头,将手里的钥匙塞进铜制锁芯内,“喀哒”一声,紧闭的寝室房门终于打开。
“各位观众,1000303频道系统错误已修复,请您继续收看直播。”毫无感情的电子女音从怪谈剧场上空传来。
“搞什么飞机?老子看了这么多直播,怎么你们蛇会一接管就出现黑屏的问题?!”
“我记得之前也有过一次直播事故,也是易大佬的频道。”
“我好像听见黑屏前主神在问易北的生命值?”
“本人有二十年追小说、追剧的经验,直觉告诉我他们之间不对劲(狗头)”
“我就想知道他们熄屏这段时间干了什么!我买了门票,凭什么不让我看!!!”
随着寝室房门打开,画面的角度也随之调转,画面里的青年护工服的拉链拉到了最上方。
“啪!”房间里的灯光亮了起来。
青年似乎心情很好,关上房门,将手里扁平状的银色钥匙塞回工作服的口袋里。
易北走到双人床上坐下,目光扫过墙壁上的挂画。画中的女人依旧梳着两根奇怪的羊角辫,脸上的腮红似乎要比白天更加艳丽了一些,几乎透着一种红润的血气。
而且在人像画左下角的标签上,此刻竟然多了一枚红色的指纹,刚好覆盖在“姜广甜”这个名字的上方。
游戏面板上的时间停留在11:57。
按照游戏里的时间,现在距离0011号病房里住的那个疯女人说的午夜十二点整还差最后一分钟。
“12点,她还会来找你,你要小心,一定要小心——”女人尖锐的声音似乎依然回响在耳边。
分针一分一秒的走动——11:58,房间里的灯光“啪”一声熄灭。
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唯有那个按在人像画上的指纹,竟然在黑暗中散发出点点幽蓝的光芒。
“喀哒、喀哒……”房间里好像有钟表走过的声音,那声音是从正前方传来的。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沿着狭窄的缝隙爬了出来。
它蹲在天花板和墙壁的接缝处,用那双腥红的眼睛打量着坐在黑暗里的那个人类。
如果光线再亮一点,易北就能注意到那是一种审视的目光,就像一位年迈的将军站在主席台上,在仔细考量自己未来的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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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妍?”黑暗里响起一道沉着冷静的声音。
那个趴在墙壁上不人不鬼的怪物缓慢歪过脑袋, 蹼状的手向外伸出,调转方向,好似一只巨型的蜥蜴, 手脚并用地爬到了画框上方。
一只蹼爪按在画框下方的标签条上, 黑暗里最后一点光线也全部湮灭。
怪物慢慢抬起头, 粗重的呼吸几乎喷到了易北的脸上,声音像是砂纸摩过粗糙的石块:
“你身上…有那家伙的味道……”
沉重的死气从这头怪物的身上散发出来,尸臭味扑鼻而来,一条黑色的舌头从怪物的口中, 自左而右地扫过易北的肩头, 像是在捕捉他身上的气味因子。
“你去…找过他了……?”
所有光线全部消失,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眼前移动。就算是在这个时候,易北仍旧保持着冷静:
“你们要进窄门,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 路是大的, 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他缓慢地抬起头,隔着浓稠的黑暗,与那头可怕的怪物对视:“是你选中了我, 对吗?”
“你已经见识过了宽门……”那个丑陋的怪物缩回了墙壁上,把自己的舌头拉到最长,“那扇地狱之门…曾在你的面前打开…你却从那里逃了回来……”
“你想追求…永生之路……只有我才能…为你打开那扇窄门…我们会帮助你、走进那道窄门……”
怪物从一面墙壁上跳跃到另一面墙壁, 蹼掌拍打在水泥墙面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目之所及…不一定为真…宽门、并不是你看到的模样……”
这怪物说话就像是在打谜语, 易北坐在床板上, 眼睛时刻都在黑暗中捕捉那个移动的东西:“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病人”和“医生”属于两个完全不同的阵营,即使表面上来看,“病人”的阵营更有可能偏向于保护人类。
“相信……?”怪物的蹼爪重重向下一拍,在黑暗中古怪的笑了起来,“被我们杀死…或者加入我们…走进窄门……”
“我可怜的孩子…你从来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随着怪物用沙哑的嗓音说出最后一个字,房间里的尸臭味骤然变得浓烈,与此同时,在画框的正上方慢慢浮现出两个散发出蓝色荧光的血手印。
微弱的荧光照亮了倒挂在天花板上的怪物,身体扭曲畸形,浑身上下只有背上布满了长长的毛发,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某种邪恶阴暗的生物。
它朝着易北慢慢咧开嘴巴,血红的喉腔里布满了尖刺结构,这种生理结构通常会出现在海龟的身上,也叫做“乳突”,这些刺状结构会沿着食道一路延伸到和胃交界的位置。
易北抬了抬眼,漫不经心地扫过天花板上的怪物,“如果我还有第三种选择呢?”
怪物咧开的大嘴越来越大,腐烂得露出玻璃体得眼球向下移动,“你可以…试一试…向他求救…”
黑舌从天花板上垂了下来,当那根舌头垂在易北面前的时候,他才发现上面其实长满了长短不一的倒刺。
舌尖微微卷曲,擦着他的脸颊舔过,那些锋利的倒刺立刻在人造脸皮上留下了数道狰狞外翻的伤口。
血液顺着被割开的皮肤涌了出来,刺痛的感觉让易北微皱起眉头。
眼尾处也被一条纤长的倒刺带过,割裂的伤口一直从眼尾拉到耳朵的顶端,血液从伤口处涌出,顺着耳骨的轮廓,一滴一滴落在易北左侧的耳垂上的黑色耳钉表面。
“滴答——”
水滴落下的声音在黑暗的房间里尤为明显,不知道什么时候,浓雾已经缓慢在黑暗的房间里氤氲。
爬在天花板上的怪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即不可置信地低头朝地面上汇聚在一起的浓雾看去。
包裹在浓雾中的身影缓缓显现。下一秒,凄厉的鬼婴啼哭声只在霎那就将房间里的窗户全部震碎,翻滚的浓雾如同被翻起的土地,如数枯槁的白骨从土地中伸出,像是想要把什么拖入地底。
浓稠的黑雾剧烈翻涌,紧接着易北落入了一个人的怀抱,湿润的泥土气息有一种很独特的腥味。
微凉的手指从他脸颊上的人造皮的边缘轻柔地向上探入,将那破烂不堪的人造脸皮一点点从他的脸上掀开。
毫无血色的指腹慢慢抚过那几条翻起的伤口,血液黏稠而湿润的触感停留在指尖,似乎彻底激怒了那个将他拥抱在怀里的男人。
黑雾化作数百条涌动的黑蛇,嘶吼着顺着墙壁向上扑去。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怪物此时竟然肉眼可见的颤抖起来,它抓着墙壁的蹼爪犹如被滚烫的开水灼烫过一般猛地收缩,沉重的身体从两米多高的天花板上坠落,如同一块烂肉一般砸在易北的脚边。
易北的下巴微微抬起,还在不停往外渗出鲜血的伤口很快被两瓣温凉的嘴唇轻轻吻过。
又酥又麻的感觉从被割裂的伤口处一点点涌现出来,易北忍不住蹙起眉心,抬手推了一下紧紧拥抱住他的校医。
“别动……”校医抓住按在他胸口的那只手,声音低沉而温柔,但易北却还是捕捉到了一丝不明显的怒意。
“伤口很深,处理不好的话,有可能会留疤。”
校医每说出一个字,匍匐在地上的怪物就抖动一下。从它的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喘息,被削去了大半脑仁里不断钻入黑色的丝线,几乎要将它的脑仁从中间挤压得炸裂成数瓣。
怪物颤抖着抬起头,从它的视角只能看见两人交叠在一起的长腿,白色的护工裤微微向两边岔开,两腿中间抵住了一条包裹在西装裤内的紧实大腿。
“——好了。”易北微微向后仰,躲过校医温柔的吻,抬手指向地上的怪物:“一会再说,现在我还有事要问它。”
“……”怪物下意识缩了一下光秃秃的脑袋。
果然就在下一秒,一道冰冷的视线就落在了它长满毛发的后背上,如果不是背上的毛发足够厚实,它恐怕会被这道目光中的冷意活活给吓死。
易北像是没注意到屋内的波诡云谲,他慢慢抹去脸上尚未干涸的血迹:
“说说吧——你口中的窄门是什么,宽门又什么?”
作者有话说:
状态不佳,卡……卡卡卡文,今天就先这样吧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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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宽门和窄门(二)
“你们要进窄门, 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 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 那门是窄的, 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
“对于我们来说…窄门就只是一道门…找到这道门,就意味着…脱离肉|体的痛苦…迎来永生…”
易北思索了片刻:“在你印象里,那是什么样的门?”
怪物缓慢从地上爬起身, 它的面容已经腐烂了大半, 牙床完全暴露在外面, “对你来说…重要的其实并不是门…而是你的选择…”
“你的选择…决定了你所站的方向…但如果你选择相信我…那么死亡就并不是结局…而是、新生……”
怪物的头顶光秃秃的,四肢和躯干瘦得就像是一堆柴火,而它的左半边的脑仁被完全切开,此时里面正扭动着无数的黑色丝线。
它慢慢将手移动到腹部, 尖锐的黑色手指向里一挖, 瞬间在布满黑色手术线的肚皮上裂开了十余厘米的切口。
手指放入腹腔内搅动,它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抓出来了一个沾满黑色黏液的东西。
黑雾裹住它手里的东西,上下两层就像是毛巾一样快速擦动,很快上面的黑色黏液就被全部擦干。
透明的塑料袋内保存着硬币厚度的文件,翻滚的黑雾中伸出一双枯槁的手臂,尖锐的指甲朝着密封袋一划, 表面的塑料就出现一条整齐的横口。
摞起成一沓文件被送到了校医手上,枯手在送上文件后,又殷勤召来黑雾, 形成一个按摩气囊为易北按摩放松小腿。
易北拿过校医手里的那份文件, 刚翻动几页, 他的视线就被文件上的一个名字吸引——姜广甜。
年龄:28岁,病因:双相情感障碍,责任医生:朱妍(主任医师、副院长),危险程度:A级,备注:流程办结,家属强制送院
“姜广甜,画作的创造者,同样也是精神病院的病人。”
易北思索片刻,随即直接翻到最后几页。他的目光从一排排的名字上扫过,最终定格在最后一个名字上:
姓名:郁尒,年龄:28岁,病因:偏执型人格障碍,责任医生:罗鹏(主任医师、院长),危险程度:SSS级,备注:IV-7号灭门案嫌疑人,需特殊监控
郁尒的信息和诊疗记录没有什么出入,而且因为嫌疑犯的身份,他也是唯一一位危险程度达到SSS级的病人。
再结合之前老者写下的话,院长是杀人犯,已知病院里的杀人犯一共有两个,而午夜杀人魔的真实姓名是罗广。
——所以,这个郁尒就是现在的院长。
易北又将资料返回第一页,从头到尾仔细翻阅了所有病人的名字。
合上手里的资料。
“病人名单里为什么没有罗广?”
他微微眯起眼睛,“午夜杀人魔和精神病院的院长都姓罗,虽然不排除巧合的可能性,但当然还存在着另一种可能,罗广和院长罗鹏之间的确存在着血缘关系。”
——耳垂突然被很轻地含咬住。
湿濡的吻顺着耳垂一直吻到脸颊上的伤口,校医的声线永远低沉而温柔:“在想什么?”
“……没什么。”易北回过神,随手关闭了直播间的直播按钮,再低头看去,地上的怪物已经消失不见了。
怪谈直播间最人性化的地方,就是可以由玩家调整是否关闭,当然即使玩家关闭了真身的直播按钮,观众也可以通过其他玩家的视角收看到那些关闭直播的主播。
校医温和的笑了起来,只是垂下的眼眸里更阴暗了几分。
他轻抬起易北沾染血迹的手,在那手腕处的一片红印上反复吻过,声音轻得仿佛阳春三月的绵绵细雨:
“你去找过他了,对吗?”
易北往后靠在他身上,笑了一声,“生气了?”
校医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将易北抱到怀里。这人表面上看着瘦削,但两条胳膊却像是混了水泥钢筋,轻轻松松就把易北抱了起来。
医生服的袖口被撩起了一片,苍白的手臂上布满了血管状的黑色线条。
这些线条一直向上,最终消失在被白大褂盖住的地方。
“他在不断从我的身体里拿走所有关于你的记忆。”他拥抱住易北的手臂微微收紧,“我只是在害怕……害怕有一天,他会彻底将你从我的身边夺走。”
“我只是组成他的一段磁线,没有过去,也不会有未来。也许我注定没办法拥有你,所以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很珍惜。我那些漫长而孤独的时刻,都是为了在‘门’打开的一刻,能够紧紧拥抱住你。”
他温柔又郑重的吻不断落在易北脸上的伤口上,被他吻过的地方传来酥酥痒痒的感觉,伤口开始一点点愈合。
“所以你可不可以再多分一点时间给我,哪怕是一分钟、一秒钟……即使日后我再次归于混沌,也能在漫长的虚寂中,回忆起与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撩起的袖子恰到好处从他的手臂上滑下,盖住了那些形状可怕的黑色血管,自然也盖住了那些血管里一闪而过的暗红色的光芒。
校医低着头,蝶翼般的睫毛颤动,微微泛红的眼底有种一碰就碎的脆弱。
“……”屋内陷入了一片沉默。
易北这次没有回答他,只是抓住了他医生服的胸口,手指收紧,重重地吻了上去。
校医的手指插|进易北略微凌乱的头发里,鲜红色的光芒隐隐约约从他的医生服下透了出来。
他不断加深着这个吻,直到两人相拥倒在柔软的大床,粗重的呼吸不断交叠,暗红的吻痕上再覆盖新的痕迹,层层叠叠如同盛开的花瓣。
他微微偏头,安抚地亲吻过身下人的湿润泛红的眼尾,继而抬起眼眸,淡淡向窗外黑暗深处看去。
冷白的闪电划过夜空,两道完全不同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接。
校医收回目光,眼底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于是在下一个惊雷炸响之时,易北的呼吸骤然一顿,终于还是没能忍住,细碎的低吟从唇齿间漏了出来,又被温柔而强势地封堵,最终化作唇舌交接时的一片盎然春意。
半个小时的时间对校医来说完全不够,他只能在有限的时间内结合毕生所学。
而现在他撑在易北身边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得透明,与易北十指交握的手也在慢慢消失。
校医俯身亲吻着那人濡湿的耳尖,又吻过那些只留下浅浅一道红线的伤痕。
“我很想见你……每一天都在想,每一刻都在想。”
同样的话他在苗寨时也说过一遍,但每一次说起,都会有缠绵的感觉。
即使身体疲惫到了极点,但易北还是睁开眼睛,用沙哑的声音淡淡“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