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贴身法器以后—— by浮生为兮
浮生为兮  发于:2024年0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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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实摆在眼前......
“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叶星临抱着她也许是有什么苦衷的心思问。
“没有。”
“所以一切都是你做的?”
“是。”
叹了口气,瞧她伤势严重,血流不止,叶星临念在往日交情,好心道:“需要我先帮你疗伤吗?”
韵汀客套了一下:“不用。”
没想到她说不用,叶星临便以为她撑得住,真不给她治疗了。
后来实在撑不住了,她才自打耳光道:“还是救一下我吧。”
叶星临上前,拿出褚天阙给自己的药,半蹲着给她撒上药粉。
待韵汀伤势好些,叶星临起身退开,问她为何要陷害弗尔。
本以为她会负隅顽抗,没想到一开口就招了。韵汀道:“我其实是南地的魔修,近几年一直变成弗尔的模样作恶,然后嫁祸到她身上。我的同僚则四处散布她的谣言,给她安上灾星的罪名。”
她的耿直让叶星临有点猝不及防。
他越听越奇怪,悄悄凑到褚天阙身边小声道:“我怎么感觉她是故意说这些给我听的?她是不是想误导我?”
褚天阙点头:“她是故意说给你听的,因为之前我已经打过了,说她要是见了你之后不把向我招供的一字不差地告诉你,就再打她一次。”
叶星临看向韵汀。
韵汀满脸无奈: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招那么快了吧?
叶星临又目瞪口呆看向褚天阙,怔了好半天才开口,却语塞:“你,你这......”
褚天阙知道他要说什么,点头道:“我知道不该打女人,但她除了是女人,也是坏人。”
“......”说得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但......
他转头问韵汀:“所以你们处心积虑地陷害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她的身份有什么特殊的吗?”
韵汀一脸赞赏地看着他:“当然,她是诞生于雾奚山之前,更早一位阻挡南地魔修北上,非仙非人的圣灵,也称守界灵。”
守界灵叶星临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竟和弗尔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抑下眸中震惊,问:“你们如何断定她一定就是守界灵?”
韵汀笑了,但混着疼痛,笑得很勉强。她捂住伤口,缓缓站起身来:“她当然是,如果不是,我们南地怎么可能潜入北地?正因为这么多年来我们一步步用计将弗尔逼到北地,使她的力量逐渐远离对南地的压制,继而反被北地压制,现在部分南地魔修才得以在北地来去自如。”
叶星临恍然大悟。
难怪弗尔最后和她的爹娘还是来到了北地,原来就是被南地魔修设计陷害,受千夫所指,无处容身,一步步被逼北移,不得已才来到北地投靠她的外公。
圣灵之力专克南地之邪,他们近不得她身,难怪如此大费周章。
迫其北移,栽赃陷害,杀其家人,何等之卑鄙。
“如果我没猜错,你刺了宴珏后,就变成弗尔娘的模样恶语相向将弗尔赶出家门,逼至乔府。之后又在她的包袱里放凶器,处处作乱,嫁祸于她,让我们也怀疑她,是吗?”叶星临冷然道。
韵汀拍拍手:“对,都是我做的,师书舒也是我推波助澜杀的,只因为当时弗尔恰好在雾奚山,是个栽赃嫁祸的好时机。”
此时叶星临心情已不足以用震惊来形容,他语气凝重:“就单纯因为你立场不同,所以你就要害一个无辜的小孩子,杀那么多局外人?”
韵汀笑了笑:“也不完全是因为立场......”她负手走了几步,轻描淡写讲起从前不堪回首的过往,“我从小便被北地的父母遗弃,吃尽了苦头。积年累月,我早已忘了他们姓什么,长什么样。只是当我回来时,北地竟无一人承认曾经遗弃过孩子。既然不知道是谁,那不如等南地北上后全杀了,令可杀错,不可放过。”
“混账!”宴棠突然牵着弗尔从石雕后面冲了出来。
来到韵汀面前,宴棠直接甩了她一巴掌:“你爹娘遗弃你关别人什么事?你凭什么捅我弟弟?还有弗尔,她只是个几岁的小孩子,和你无冤无仇,什么都不懂,你至于这么害她吗?你坏她名声,让她以后怎么生存?”
被宴棠牵在手里的弗尔轻颤着抿了下唇。
一掌落下,韵汀捂着脸踉跄后退,冷笑:“你这样说是因为你有父母,从小锦衣玉食,从没吃过苦。你没被遗弃过,没被侮辱,没被践踏过尊严。如果你爹娘把你遗弃,说不定你比我做的还狠呢。”
“你!”宴棠再度抬手。
叶星临伸手拦下宴棠,悄声对她说了什么,待宴棠点头牵着弗尔暂退一旁,他只身上前。
“现如今你已经把真相告诉我们了,就不怕你们的计划失败吗?”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韵汀还有后招。
韵汀弯唇一笑:“告诉你们又怎样?现在世人皆认定弗尔就是祸害,就算你们去解释你觉得他们会听吗?”
叶星临暗骂:糟糕,忘了录像了。
叶星临:“要不,你再把刚才说的从头到尾讲一遍?”
“......”韵汀盯他看了一会儿,总感觉他这个要求怪怪的,出于警惕就没再说。
叶星临:“认识一场,你不要逼我。”
韵汀:“......叶公子,没用的。人性本恶,他们已经习惯将自己的一切不幸归咎于一个小女孩身上。纵使他们以后心知肚明事情并非如此,也会心照不宣将事情推到弗尔身上,让她当替罪羊。”
宴棠看不惯她做错事还那么嚣张,牵着弗尔上前,放话:“小尔,这个女人把你害得那么惨,说,要怎么对付她,姐姐帮你出气!”
叶星临看向弗尔。
弗尔思考了一阵,忽然抬头看向家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我想回家了,看看我爹我娘。”
......
韵汀被关押在乔府的第二个晚上,叶星临带着弗尔回家了。
本来路上只应该有他和褚天阙,哪知宴棠几个非要吵着去弗尔他们家周围逛逛,便也跟着一起去了。
把弗尔送到艾府时,艾夫人得到消息立刻出来迎接。
当她出现在大家视野中,入目的是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消瘦的模样仿佛经历了什么巨大的变故。
看到弗尔的一瞬间,她张了张唇,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上前紧紧抱住了弗尔。
之后,艾夫人又邀几人进府坐客,然后单独拉着弗尔进了一间祠堂。
一进门,她就让弗尔跪在前方的蒲团上。
弗尔却转身拉了拉她的袖子:“娘,我想先去看看爹。”
艾夫人薄唇紧抿:“你爹他...就在这里。”
弗尔:“啊?”
艾夫人又指了指前方的灵位:“上前跪下,你爹他已经走了。”
弗尔望向灵牌,震惊地说不出话。
回首时,艾夫人突然狠狠打了她一巴掌,瞬间红了眼眶:“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跟他们待在一起不好吗?”
弗尔强忍住不哭,捂着脸,试图解释:“娘,我......”
艾夫人看向丈夫的灵位,落了泪:“你爹他被你害死了。”
她的话宛如利刃狠狠刺向弗尔的心脏。
弗尔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艾夫人指着外面:“滚!有多远滚多远,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弗尔醒过神来,眼尾通红,摇头:“娘......”
“滚!”
弗尔吓得浑身一颤,呆愣几秒,红着眼跑了出去。
艾夫人看向外面,见弗尔跑远,她擦拭了下脸上的泪,出门前往叶星临等人歇息的前厅。
......
来到前厅,她先是向众人道谢,谢他们近日来对弗尔的照顾。然后邀诸位坐下,寒暄一番后,找了个合适的时机向他们提了一个不情之请。
她道:“我愿付出任何代价,只求各位能让小尔待在你们身边,护她无恙。
众人始料未及,叶星临听后和其他人对视一眼,接着回过身来向艾夫人解释他们此行的目的。
艾夫人听了之后震惊不已,掩着唇,浑身颤抖:“你说小尔是圣灵?”
叶星临点头:“对,所以如今她的安危极其重要,对北地也至关重要。乔府已经决定派人日夜守着艾府,绝不会让你们有事。你也不用故意气小尔让她待在我们身边了,跟着我们,或许她会更危险。”
得知真相,艾夫人握紧了扶手,几度喘不过气来。她看向众人,悔不当初:“可是我为了让她能毫无牵挂地离开艾府跟着你们,已经对她说了不可挽回的话,刚才她已经哭着跑出去了。”
大家:“啊?”
叶星临想了想,起身道:“艾夫人别急,她应该还在府上,我们先去找找......”
“好。”艾夫人也立刻起身心急火燎去找人。
找了一天一夜,集众人之力,都没发现弗尔的一丝踪影。
晚上叶星临化人和众人在艾府门口碰面。
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
宴棠叉着腰回头对着府里一哼:“都怪那艾夫人,没事对一个孩子说那么重话干什么?没见弗尔心里本来就难受吗?”
宋执叹气,打开扇子:“其实她也不好过,这几日因为这事她心性大损,灵力反噬,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
叶星临道:“怪我,若是我当初没有弄丢万象罗盘,便可以轻而易举找到她了。”
他说完没多久,就发现褚天阙不见了。
望了望周围没人,又问众人:“你们看到天阙去哪里了吗?”
大家这也才发现褚天阙不见了,摇头:“没有。”
高楼之顶,褚天阙迎风而立,手握万象罗盘,施法寻弗尔下落。
乔望随行在旁。
万象罗盘再度开启,外盘内盘交错而转。
止时,盘上并未出现指针。
未有结果,却还是害得褚天阙咳出一口血。
乔望微惊上前:“公子。”
褚天阙捂住心口,抬手。
乔望退下。
褚天阙看着罗盘,不解:“为何这次无用?”
他侧首问一旁的乔望:“你可对万象罗盘有所了解?”
乔望上前:“公子可否借盘一观?”
褚天阙将罗盘给他。
乔望拿到盘,轻探盘身,仔细查找一番,最终发现罗盘条纹内嵌处刻着极其隐秘的一行字。
“公子,这罗盘深处好像刻着一行字,上面写着:万物皆可寻,除却七岁以下儿童。”
褚天阙蓦地转身:“什么?”

指腹拂过纹路,褚天阙蹙起了眉:“为何?”
乔望猜测:“我想,应该是七岁以下的孩童灵识还未开启,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所以寻不到。又或者因年龄太小,易在被寻过程中遭罗盘反噬,所以才特此注解。”
褚天阙想到什么,收了罗盘,飞身而下,进入艾府。
乔望见状立刻动身跟随。
二人错开门口的叶星临等人进入艾府。
褚天阙走进前厅,来到面容憔悴,连站起来都很费力的艾夫人面前,问:“她多大了?”
艾夫人还以为他是想问弗尔的具体年龄以方便寻找,又想起再过几日就是弗尔七岁的生辰,心里又一阵刺痛。
她拭了拭泪:“小尔六岁了,不过再过三天,就七岁了。”
褚天阙默念了一下三天,然后转身离开了前厅。
既如此,那便等到三天之后吧。
三天,整整快三天找不到人,众人心里清明,连乔尊使派出的专攻寻迹的魔修都一无所获,那估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要知道,圣灵虽不能被人所杀,却能自行受伤。
譬如她在路上意外受伤,却没能及时得到救治,以至......
虽然不愿想这些不吉利的,但事已至此,他们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众人别无他法,只能聚在前厅安慰艾夫人,承诺接下来定会尽力寻找。
艾夫人连咳几声,绣帕上一片血迹。
宴棠上前一探她脉搏,已然是回天乏术,时日无多了。
她转过来向众人摇了摇头,微微一叹。
众人也面露凝色。
是夜,子半一过,褚天阙再度寻了个无人之地,开启罗盘。
今夜弗尔满七岁,罗盘果然现出结果,指针明确地指向北方,示——至北,极寒之地。
乔望一看不由惊了:“这里......”
褚天阙转了过来:“怎么了?”
乔望看着罗盘摇了摇头:“这里是上古遗留下来的北地极寒之地,寻常修士进去必须携带驱寒法器或是身披御衣才能侥幸存活。虽说她是圣灵,但她毕竟只是一个小孩子......”
褚天阙沉默片刻,便立即动身前往极寒之地......
一天后,当众人决定再次出去寻找弗尔时,却迎面碰上了带回消息的乔望。
他言简意赅向众人说明了弗尔的情况。
几天前,弗尔孤身一人徒步前往了极寒之地,最后冻死在了那里。
据旁观者道,她当时极力劝阻那孩子不要进去,但她还是一意孤行,踏进了风雪之中。
她说,那姑娘的表情,一心求死。
弗尔离世后没多久,艾夫人也跟着去了。
而外面的人得知弗尔已死,更是普天同庆,连夜摆席。
虽然之后遭到了某种不明力量的报复,但仍管不住他们那一张张胡说八道的嘴。
短短数日,叶星临便明白了韵汀口中的人性本恶。
一旦认定了什么,即使是错的,他们宁愿将错就错,也不愿承认自己之过。
即是是对一个已经过世的孩子口出恶言。
一天晚上,叶星临坐在台阶上,眼神放空,盯着远处发神。
褚天阙走到他旁边坐下,见他毫无反应,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在看什么?”
叶星临收回目光,摇了摇头:“没什么。”
褚天阙:“还在想弗尔的事吗?”
叶星临默了一下道:“我其实是遗憾,十年前我能轻易救你,十年后却难以救她。”
褚天阙安慰:“你尽力了。”
叶星临仰首叹息:“怪我,怪我弄丢了万象罗盘,不然就能早点找到她。”
褚天阙摇头:“这不怪你。”
怪就怪造化弄人,她的七岁生辰恰好在她失踪的三天后,她死在了她生辰那天。
这是死局。
沉默许久,叶星临突然将手搭在褚天阙手背上,语重心长:“所以你能不去夺位大典吗?我不想你也陷入那种险境。”
难得听他说一次这些,褚天阙承认起初有所动容。
只是最后他还是恢复理智,含笑摇了摇头:“现在弗尔不在,南北一旦碰面,不相斗,则合谋,到时联手进犯中原,天下必会大乱。除非有一个人出来重掌北地控制局面,与南地魔修划清界限,事态方可平息。”
叶星临:“可是......”
褚天阙知道他要说什么,道:“虽然这个位置我不坐,也有别的人来坐。但是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坐上去的会不会和现任魔主一丘之貉,重蹈覆辙。所以不如我坐。”
叶星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你坐上去了就不会重蹈覆辙?”
褚天阙看着他:“因为我有你。”
“......”叶星临默默移开目光,收了褚天阙手上的手,想说点啥又不知道说啥的迷茫状态。
褚天阙笃定道:“你从小便告诉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若我到时真的做错了,你定会提出来;若我没错,你便不会提,不是吗?”
叶星临回头怔怔看了他一眼。
这意思,你小子还想让我做摄政王不成?
摄政王......也不是不行。
在反派后面操控,不,指点他做事的感觉也别有一番趣味啊。
然回到现实,叶星临又避之不及地摇摇头。
不行,这一旦当上魔修头子就没有回头路了,说的好听,现在他都不听自己,更何况以后。
还有,万一最后他在已经成为反派的情况下发现自己法器的身份,自己岂不是死的更惨?
而且就算褚天阙当不成魔主,乔尊使赫家等鄙视和南地结交的位高权重的世家会坐视不理,任由南地北上?
想想都不可能。
如果没有合适人选,他们多半会另立新主。
应该是打不起来的。
于是叶星临拒绝他的暗示,并冷笑:“听我的?你之前不是还三番五次跟我顶嘴吗?顶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我已经可以预想到你将来和我作对的画面了。”
褚天阙还想说什么,“我......”
“好了,随便你吧。”叶星临按着膝盖起身,活动了下筋骨,便要离开,“我管不了你了,你想去就去吧。”
无所谓,反正我会出手。
乖徒儿,你就等着意外落选吧你。
夺位大典在即,赛前几天,来自五湖四海,四域八方,或来自某些不知名犄角旮旯的修真人士齐聚北地。
最热闹的那天,万里长空,一波又一波的修士成群结队御剑而来。
有的行头整齐划一,应是同门齐行。
有的奇装异服,三俩好友结伴而行。
一大群人同路不同行,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不知道为何来人都特别自信,全程抱着双臂,俯瞰下方,拽得不行,仿佛下一秒就要坐上魔主之位,受万人跪拜。
短短几天,北地人口激增到前所未有的盛况。
能有这么多人,一半离不开造谣组的功劳。
外来人士不断涌入,北地客栈供不应求。来的第一天,各宗各派一落地就因住宿的事情争吵不休。
叶星临早有预料这几天客栈会爆满,于是提早订了一间房,于几天前入住。
他来不为别的,就是想看个热闹。
当天晚上,听到楼下骂声不绝,叶星临开门而出,从二楼往下看去。
吵声来自下方不顾形象,为争房间挤得头破血流,仪态全无,大喷四方的各宗各派。
其中最惹眼,人数规模最大的莫过于太古,太阴,太虚三宗本同出一宗,此刻却为争房间反目成仇的那一堆了。
三方对立,看得叶星临直皱眉头。
很难想象这三宗以前居然是一家人。
三宗弟子人如其名。
就这太古宗吧,弟子皆穿得板正,有一种故作正派的虚伪感。
太阴宗人均长得奸诈狡猾。
太虚宗更是贴切,一个个看起来面青肌瘦,虚如竹竿,好像真的肾不太好的样子。
三宗哪里有一点相似之处了?
难不成百年前太古宗是把宗内为人狡诈和看上去身体不太好的弟子都分出去,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太阴宗太虚宗?
一楼,争执未果,太古宗的领头弟子便仗着自家“老大哥”的身份,一开口就毫不客气地对其他二宗说:“你们二宗都出自我太古宗,理应懂得主次。你们若是明事理,就应该把房间让给我们。”
太阴宗大弟子不服:“凭什么?我们太阴宗早就脱离太古宗自立门户了,你是谁?凭什么在这里对我们发号施令?”
“就...是。”太虚宗领头人也发话,只是刚一出声就虚的不行,气势拉胯。
不仅如此,才说了几句气就接不上了,就跟要凉了一样,看得人着急。
叶星临正好奇上次见太虚宗还没那么虚,这次怎么......
下一秒就偶然听见旁边一位同为看戏人的客人同他的友人说了一嘴,“曾经那什么什么专吸人阳气的宗去了太虚宗一趟,自此以后他们就变成这个鬼样子了”云云。
叶星临闻言表情立刻意味深长。
这...很难不笑啊。
三宗吵了半天,最后一致决定用他们共同沿用至今的一个规矩定胜负。
看他们这样式十有八九要打起来,叶星临扬眉。
看来好戏要上演了。
正当他期待时,三宗各自派了一个代表出来。
三人围成一个圈,手握成拳放在身前,深吸一口气,异口同声:“石头,剪刀,布!”
“???”小脑瞬间萎缩,笑容凝固。
又看一眼。
原以为是自己眼睛有问题,没想到是他们脑子有问题。
不是你们!?
再看结果,太古宗出布,太阴宗出布,太虚宗也出布。
但太虚宗因为身子太虚,出手太慢,手半天打不开,其他两宗见状就歪曲事实,非说他出的是石头,直接把他踹出去了。
叶星临同情地摇了摇头。
太惨了。
剩下的太古宗太阴宗,再次出拳时,出剪刀的太阴宗故意大喊了一声布,吓得本来出石头的太古宗下意识改成了布。
太阴宗炫耀了一下剪刀手,如数将之前受的气还给对方:“滚吧,房间是我们的了。”
太古宗和太虚宗人愤愤离去。
太阴宗大获全胜,交了房钱,大摇大摆去自己房间休息了。
一楼场地空出一大块,其他吵架的宗门顺势补上。
混乱中,叶星临意外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
那就是——鹿忌所带领的请神组竟也来到此处。
他们现在正在和人吵架。
不过不是在一楼,而是对面二楼的客房外。
叶星临望了过去......
左边,鹿忌不畏强权,据理力争,说什么也不将好不容易抢到手的房间拱手让人:“这房间是我们先订的,凭什么给你?先来后到的道理你不懂吗!”
右边,为首的青衣头子咄咄逼人,指着鹿忌骂道:“我管你是不是先来后到!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这样对我说话!奉劝你一句,不想出事,马上把房间让给我!”
鹿忌使出看家本领,下一秒合起手掌,跺脚请神:“你再胡搅蛮缠信不信我咒死你?我爷爷已经飞升了,别逼我把他请下来揍你!”
......
叶星临微笑拍手。
太秀了。
只是乐着乐着他不禁陷入沉默。
叹了一声,惆怅转身。
虽然有趣,但看一圈下来,整体水平拉胯。本以为会来些高人,没想到来的不是不靠谱就是气氛组,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到时候自己还怎么演褚天阙?
不怕他打不过,就怕演他他都输不了啊。

这个魔主就非当不可吗?
“哈哈哈,飞升了?你爷爷我当然飞升了!你请啊,我倒要看看你能请个什么东西下来。”青衣人狂妄道。
“你自找的!”鹿忌一咬牙,跺地更狠了,似要把地板跺穿。
“......”
那边依旧吵得不可开交。
对鹿忌的请神水平有所了解,也不奢求他真能把他爷爷请下来了,只要不把上次湖心亭那个女鬼姐姐请出来就谢天谢地了。叶星临如是想。
心想现在还不是自己出手的时候,叶星临便没管,继续干自己的事。
岂料不多时青衣人竟大叫一声,像是受惊:“啊!这什么东西?”
害得叶星临也好奇转身一看。
结果没想到鹿忌还真请来了一只通体泛绿,模样酷似正常人的小不点鬼。
小不点鬼横在两人中间,见青衣人大叫,它自己也吓了一跳,立刻飞回把它召出的鹿忌脚下,抱着他的腿瑟瑟发抖。
鹿忌一脸尴尬。
青衣人见它胆小至此,顿时哈哈大笑:“原来这玩意儿就是你爷爷啊,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他说的不知哪个字触碰到了小不点鬼的禁忌,它愣了一下,接着大口一张,眨眼间面相又变得凶恶起来,直直扑向青衣人。
它扒在青衣人腿上,大口咬下。
仅仅一口,就疼得青衣人哭爹喊娘。
下一刻他拔出腰侧的法器剑一剑劈下,小不点鬼立刻烟消云散。
鹿忌睁大眼睛:“你!”
青衣人又举剑往鹿忌刺来:“小子,看剑!”
鹿忌腾空而起,甩出一张符纸挡在剑上。
孰料剑尖受阻后,转瞬间又化为一颗活生生的蛇头,一击冲破符纸,瞬间增长数米,咬向鹿忌。
叶星临见状立刻飞身上前,凌空划出一道诀意砍断蛇头,落地又一把将鹿忌扯到身后。
见来人是他,鹿忌惊讶万分:“前辈!”
叶星临暂没应他,不等青衣人反应,扬袖挥落他的法器。在他惊讶之际,二指并拢向前一旋,收手时指尖白光跟随,随即打出。
青衣人及其身后喽啰瞬间被打飞,数米之后,撞壁而出。
解决完这一伙人,叶星临转过身同鹿忌寒暄一句:“鹿公子,你没事吧?”
鹿忌立即摇头拱手,一气呵成:“晚辈没事,多谢前辈这次出手相救,若不是你......”
叶星临摆摆手:“举手之劳而已,不必言谢。对了鹿公子,你们为何千里迢迢来到这北地?莫非是......”
鹿忌点头,看了看周边的师弟们,回首坦诚道:“是,我们就是来参加夺位大典的。”
叶星临顿了一下,委婉道:“嗯,不错。”该说是勇气可嘉。
不是看不起他们,而是请神组的实力实在是......有些不稳定。
请好了就是厉鬼,请不好就是胆小鬼。这很难评。
一路都是打击,此刻得到叶星临的肯定,鹿忌信心大增,暗下决心定不叫对方失望。接着又打量了一下叶星临,道:“前辈也是为此而来的吗?”
叶星临也不知道怎么答,只道:“是也不是......”
鹿忌并没多问,为表谢意,盛情邀叶星临入内:“先不说这么多了,前辈先进来坐坐吧。”
叶星临往里看了一眼,忽然想起自己门还没关,摇头婉拒:“不必了,夜已深,就不多叨扰了。我就住在对面,门未锁,先告辞了。”
一指对面,转身时,却见一伙人直接冲进他敞开的门内,砰一声关上房门,鸠占鹊巢。
“......”一个不留神家就被偷了。
叶星临阻止欲到对面帮他赶人的鹿忌等人,只身飞到对面,敲响房门。
“各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公然抢他人房间,不太好吧?”
里面不答。
多说无益,叶星临皱了下眉,破门而入。不多时,几道身影接连被打出,房间终于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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