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贴身法器以后—— by浮生为兮
浮生为兮  发于:2024年02月11日

关灯
护眼

他之所以这样,就是想尽快变成法器等箭自动脱落。
刚要变,房门就突然被人推开。
叶星临转身措手不及看着眼前人:“你怎么又回来了?”
褚天阙上前道:“我来帮你取箭。”
叶星临下意识往后一退:“我自己来就行。”
褚天阙走到他面前,轻轻抓起他的手,语气不轻不重:“我来。”
“......”
因为带了命令式的口吻,尽管叶星临现在是人也不能完全抗拒他的要求,所以推辞了几下也就随他去了。
取箭的时候,褚天阙尽量动作小心,不让他感觉到疼。
叶星临也是硬气,疼得眼泪都在眼睛里打转了,愣是一声都不吭。
褚天阙抬头看了他一眼:“很疼吗?”
叶星临瞬间放松神情,嘴硬道:“还好。”
褚天阙把取出的箭放到一旁。
上药时,听着那嘶嘶抽疼的声音,不禁想什么出了神。
叶星星,你现在都如此怕疼,以后我们同床共枕,你怎么承受得起?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10-27 23:05:28~2023-10-29 21:09: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无语子的咸鱼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接着不再多想,专心给叶星临上药。
随着疼痛慢慢缓解,叶星临才注意到褚天阙手中的药:“你这个是从哪里来的?”
褚天阙一笔带过:“别人给的。”
他回得模糊,叶星临也越发好奇:“别人是谁?”
上完药,褚天阙盖上药瓶,抬头故意吊叶星临胃口:“你不认识。”
“......”某人顿时感觉被忽视了。
叶星临暗暗扣紧手指,想知道那人是谁,但又拉不下脸问。
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褚天阙从来都对自己毫无隐瞒,坦诚相见。现在的他,仿佛在暗示自己他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自己对他的了解只是冰山一角。
这就像自己最好的朋友突然间和别人玩得好了自己却不知道。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心里就是不好受。
纠结到最后还是没问。
待褚天阙为自己包扎好伤口,叶星临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赶人:“好了,你回去休息吧。北地那边已经撤销了对我们的悬赏,可以随意走动,你不用担心我。”
褚天阙嗯了一声,转身离开房间。
他走后,叶星临坐在桌前,托着腮苦想他口中的别人到底是谁。
这一路上碰见的也没有和医术沾边的人啊,而且这药一看就非凡品,所以到底是谁给他的?
更不可能是去买的吧?这一看就不是他的作风。
想了想,叶星临还是出门去了宋执他们那儿一趟。
进屋,他先是告诉大家悬赏已撤的好消息,然后才问他们有没有给过褚天阙一瓶疗伤药。
结果都说没有。
大家都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回完叶星临就立刻动身回自己的房间享受个人时光,然后睡大觉。
见人都走光了,叶星临也心事重重返回屋中。
坐下又纠结片刻。在强烈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思考要不直接去找褚天阙问个明白,就以帮他鉴别给药之人究竟是好是坏为由。
正要起身,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
叶星临蓦地坐下,抬头一看,就见褚天阙提着东西走了进来。
叶星临始料未及地眨眨眼:“你怎么又回来了?”
褚天阙将带回的夜宵放到桌子上,一一从纸袋里取出。
“你不是说你想吃宵夜吗?所以我就去买了,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看着眼前丰盛的菜肴,叶星临心里微微触动了一下,一时无言:“你......”
原来他刚刚走的那么干脆,就是去给自己买吃的了啊......
褚天阙坐到旁边帮他摆好碗筷:“你带伤吃这些可能会导致伤口恶化,但我又怕你其他的吃不下去,所以我特意没让他们放辣,放心吃吧。”
叶星临心房轻轻一颤。
别对他这么好啊,很容易破防的......
“有心了,不过下次......记得敲门。”
褚天阙看向他的手:“我想着你的手受伤了,不宜动作,不如我自己来开。等你以后手好了,我便敲门。”
“嗯。”
叶星临默默吃菜,破大防。
可左手始终没有右手好用,使不上力,有些菜根本夹不起来。
看他两只手都不便,褚天阙倒也没做到亲手喂他吃的程度。他倒是想这样做,但是怕对方接受不了。
于是就退一步亲自将菜夹到叶星临碗里,然后往碗里放了一个瓷勺。
这正好解决了叶星临左手无力的问题。
虽然是左手,但用勺子就轻松很多了。
吃了一会儿,看褚天阙只顾着给他夹菜,自己却一口未动,叶星临心里过意不去,便道:“天阙,你也一起吃啊。”
褚天阙点点头:“你先吃。”
见他执意如此,叶星临便不再劝。
后来吃到一道盐放多的菜,叶星临吃了一口不对就直接放进了一旁干净的碟子里,转而吃其他的。
谁料这时褚天阙却动筷了。
叶星临余光一扫,只见褚天阙用筷子夹起了碟子里自己未吃完的菜,放进嘴中。
整个过程随性自然,光明正大。
叶星临心里顿时晴天霹雳,方寸大乱。
然而他演技好,看到了却装没看到,继续吃自己的,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太,太猖狂了,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这样......
是上次自己间接拒绝了他,加上万象罗盘丢失对他打击太大才让他变成了现在这种放飞自我的样子吗?
手臂一疼,忽然想起正事。
也为缓解尴尬,叶星临放下勺子,转头问:“天阙,不如你把给你药的人身份告诉我吧?我不是要干涉你交友,只是考虑到你涉世未深,想帮你斟酌一下,看看这个朋友值不值得交。”
褚天阙思考几秒回道:“我自有分寸。”
叶星临摇头:“看来你现在长大了,是不会听我的话了。”
褚天阙放下筷子:“我听了,但是......”
叶星临自以为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你是在怪我那天弄丢了万象罗盘吗?”
“不是。”
“我知道那东西全六界只此一个,十分珍贵。但那天你没听宋执说吗?这东西是吸命,用多了折寿的。我不知道你要用它做什么,但我不让你用始终是为了你好。”
褚天阙忽然直勾勾看向叶星临的眼睛,让他无处躲藏。眼里闪躲着意味不明的光,像在质问:“所以你是担心我的安危,还是担心我用万象罗盘去做其他不好的事?”
叶星临微微睁大眼睛:“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自然是担心你啊!”
“是吗?”极具讽意的反问让叶星临怒洒当场。
他如何也想不到一切皆因褚天阙早已知道真相,只当他是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又交友不慎学坏了,所以才如此反骨。
叶星临指着外面:“你给我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褚天阙寸步不移,轻描淡写:“我的房间已有其他人入住了。”
“那就去买其他房间住。”
褚天阙不痛不痒:“四海居已经满员了。”
“......”
看了眼自己的床,回头对褚天阙道:“那你就去外屋睡榻!”
虽然可以随时戳穿一切,打断他的大呼小叫和无礼,但褚天阙暂时还不想那么做。
毕竟现在这种将对方蒙在鼓里,一切由自己操控的相处模式,他还挺喜欢的。
以前叶星临发火他还有所顾忌,但现在,对方无论发多大脾气,在他眼里都不似调情,胜似调情。
褚天阙坐了一会儿,转身出去睡榻。
叶星临也脱鞋上床,盖上被子,两眼不闭,躺到天亮......
天一亮,叶星临就在桌上留下一张“出去散心,归期不定”的字条,飞出窗外去找万象罗盘。
既然乔望说了是在路上掉的,南地魔修手里也没有,那估计就是在路上掉了。
叶星临沿着记忆中那天追乔望的路线,一路摸索,仔仔细细地找。
白天到黑夜,东西没找到,热闹倒看了不少。
晚上变回了人,叶星临更疲倦了,根本找不动,恰逢此时一路过的小贩挑着两筐布娃娃吆喝着卖娃娃。
叶星临看着框里的娃娃,灵光一闪,恰巧也不想走路,就变成了和框里一样的娃娃落在里面。
靠在框边,任由小贩挑着自己穿街走巷,领略各家烟火。
看够了,叶星临就倒在娃娃中间,在它们的簇拥下安安稳稳睡了个好觉。
好到连自己被卖了都不知道。
“呜呜......”
小女孩的哭声萦绕耳边。
两滴眼泪落到自己头上。
叶星临逼着自己睁眼。
目光无神看着前方,放空了不知多久,才发现自己被易手了。
准确的说,是被小贩卖了。
往上一看,意外发现抱着他哭的女孩有点眼熟。
缓了一会儿再看,这不正是那个被扣上灾星帽子叫小尔的女孩吗?
居然是被她买回来的,好巧。
“艾公,你在当地也算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者了,我们敬你三分才容你收留她到现在。你若是明事理就把这灾星交出来,不然就别怪我们动手了!”前院,一群手持法器的不知名人士正对着叶星临的方向喋喋不休。
站在叶星临前方被称为艾公的老人拔出长剑,派家仆护卫两侧,将小尔严严挡在身后:“口出狂言,今天谁敢动我孙女,老夫立刻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小尔的母亲在后面担心唤道:“爹......”
艾公转身:“别怕,今天有爹给你们做主,他们休想动你们一根毫毛!”
“艾公,你是不知道自这小妖孽来到北地后究竟发生了多少大事!海城宋家满门被灭,南地魔修肆意掠夺淮城,这哪一样跟她无关?”
艾公:“放屁,看剑!”
叶星临:“......”哪一样都跟人家无关好吗?明明都是南地魔修做的。
又听了一阵叶星临总算捋清这怎么回事了。
这小尔来北地就是因为在原来的地方备受排挤,所以才在爹娘的陪同下来这里投靠自己的外公。
虽然这艾公在当地颇有些势力,但背后却没有北地魔修撑腰。所以时间一长还是挡不住悠悠众口,被多方势力联合抵制,乃至被逼到如今这般境地。
回头一看战况,这艾公势力还不俗。
以一敌多,被这么多人围攻,仍不落下风。
本来双方呈僵持之势,直至一颗石头砸中艾公的头,形势才发生扭转。
更卑鄙的是,石头上还淬了剧毒,以至艾公倒下后没多久就咽了气。
“爹!”
“爷爷!”
小尔也丢下叶星临跑了过去。
“趁现在,杀了她!”有鼠辈言。
叶星临闻言立刻飞到空中,化成巨剑横扫当场。
见前排的人被扫飞,剩下的人顿时吓得鸡飞狗跳,落荒而逃。
艾府危机这才解除。
艾公丧礼当天,小尔参加完外公的葬礼,就躲到了院子的一角,坐在台阶上哭泣。
“小尔?”叶星临出现在她身后道。
小尔转过头去:“你是谁啊?”
叶星临走到小尔身边坐下:“我是那天在罄竹台上和师真人理论的那个人,也是和你关在一起的那个大哥哥的师傅。”
小尔这才想起来,朝叶星临点了点头:“我想起来了,你是恩公。”
叶星临笑摇了摇头,然后道:“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话说回来,小尔你为什么一个人来这里啊?”
小尔低下头,神情沮丧:“他们都说是我克死了大家,克死了爷爷奶奶,前几天还克死了外公.......”
叶星临连忙安抚纠正:“这是都是无稽之谈,你从没有克过谁,一切都是巧合。他们只是习惯于把做的一切错事推到你身上,让你承受那些莫须有的罪名罢了。”
小尔抬起头,眨了眨眼:“真的吗?”
叶星临摸了摸她的头:“当然。”
安慰好小尔,把她送回房间,叶星临就飞回了四海居,回去看看褚天阙的近况。
来到褚天阙窗外,他变成玉佩飞了进去,本打算偷偷看一会儿就出去找万象罗盘。
结果刚一进去,椅子上褚天阙就抬头看了它一眼。
叶星临下意识就往外飞。
褚天阙轻轻一唤:“回来。”
“......”
命令一出,叶星临只得乖乖转身飞回他面前。
见玉身表面竟渗出血迹,褚天阙目光当即一沉,声音愠怒:“我允许你出去了吗?”
他气,是因为叶星临明知自己有伤还到处乱跑,一点也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虽气,他还是立刻出手轻轻拿过玉佩,握在手中悉心为他疗伤。
叶星临并没察觉他的用意:“我是陪你师尊一起出去的。”
褚天阙:“撒谎,纸上根本没写你也要出去。”
叶星临:“我......”
知道自己说不过他,褚天阙唯有以命令的口吻警告,以至他以后不会再乱跑:“从今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可离开我身边半步。”
“......”
不想抖,但身子止不住发抖。
淦,这该死的奴性。
褚天阙看他发抖,愣了一下,然后瞬间缓了语气:“我这样...是不是对你太凶了?”
叶星临:哟,你还知道你凶啊。
抖出他的掌心,飞到了一旁的桌上。
等抖状停止,叶星临早已抖累,心想既然不让出,不如直接在桌上睡一宿吧,反正他也困了。
叶星临闭上眼,刚想打个哈欠。
结果哈欠还没打完,他就被人拿了起来。
然后转移到床上的枕头上。
“???”
接着褚天阙也躺在了枕头上,还给他个玉佩也贴心地盖上了被子。
看着他异常的举动,叶星临连忙钻出被子靠紧墙壁,活像见鬼了:“你这是做什么?”
不是,你现在已经过了玩过家家的年龄了吧?这是干嘛?
褚天阙看着贴着墙壁一路跑到床尾的玉佩,眉梢一挑,忽然开窍:“你说的对,师尊他根本不在乎我,只有你对我最好。因为你回来看我了,他却没有。”
叶星临顿感大事不妙,头皮发麻:“谁说他不在......”
褚天阙轻声打断,垂下眼睑,似有心事:“我只是,想找个人陪陪我。”
叶星临囧:“可是...我不是人啊。”
“没关系,过来吧。”
“......”
命令一出,叶星临不过去也得过去。
等他回到枕头上,褚天阙重新给他盖上了被子,然后满意闭上眼:“睡吧。”
“......”

他天生就是属于我的
如果说以法器之身和褚天阙睡在一张床上已经够惊悚了,那么睁开眼看到自己变人和褚天阙躺在一起就是噩梦了。
如果能马上变回去还好说,问题是他变不回去。
也不知怎么回事,或许是太着急,又或许太紧张,总之自己引以为傲的能力突然有点不好使了。
看着褚天阙近在咫尺的俊颜,叶星临根本无暇欣赏,甚至不敢过多停留。
目光下移,自己脑袋正压着褚天阙的手,因此不好随意乱动。
突然有点后悔早些年将自己喜欢开灯睡觉的习惯传染给了褚天阙。
不然自己现在也不会这么清晰地暴露在他眼前。
黑灯瞎火的至少不容易被看到。
唯一庆幸的是对方是睡着的。
所以现在叶星临要做的就是尽快下床。
他尽量小心的起身,只是微微一动,床就吱吱响起来。
惊得他立刻定住。
往下看了一眼。
死也没想到这床质量这么次,随便一动就响个不停。
叶星临冷静下来,尽量保持原状,然后再度尝试变回法器。
然而还是不能。
看了眼熟睡的褚天阙,心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心一横,一把扯过被子将褚天阙盖住,然后迅速下床,开门而出。
褚天阙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嘴角随意一勾,摸着床上叶星临躺过的温度,凝着门外轻语:“跑什么?又不会吃了你。”
......
虽然度过了惊魂半夜,但当第二天黑夜降临,叶星临立刻好了伤疤忘了疼,装成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堂而皇之踏进四海居找褚天阙兴师问罪。
四海居食客坊内,褚天阙独坐一桌,和宋执等人相距甚远。
桌上美酒佳肴,看上去还挺惬意。
叶星临进入时,褚天阙正在小酌。
他走近落座,随手端起一杯茶盏,却不饮,目光凌厉直逼褚天阙:“我问你,你是不是说过没有你的允许法器不准离开你一步这种话?”
褚天阙抿酒少许,轻轻一笑:“看来法器又去向你告状了啊。”
叶星临皱眉:“我曾经跟你说,法器待你极好,甚至远胜于我,你怎能......”
褚天阙:“我知道,正因为它对我好,所以我才出此下策。”
叶星临面露疑惑:“何出此言?”
褚天阙一脸认真:“因为万象罗盘丢失在前,所以我不想这从小陪我长大的法器也出事,所以才想把它留在身边,悉心保护。”
明知他在瞎扯却又找不到逻辑上的毛病,叶星临一时语塞:“你这......”
褚天阙微微前倾,一脸理所当然地看着他:“正因为它为我做了很多,无微不至地照顾我,所以我也想对它负责,回报它,这有何不妥?”
叶星临郁闷道:“它没接受你就是自作多情。”
褚天阙钻空子:“它也没有拒绝。”
“......”孽徒,你搞一出先斩后奏哪有给我拒绝的机会?
叶星临不甘就此罢手,唯有以辈分压人:“即使如此,我偶尔也需借用你的法器,说到底,你不必如此严苛。”
都说到这份上了,褚天阙不可能一步也不退让,欣然答应道:“依你所言。”
“说到法器,我还有一事不解,不知你可否为我解惑?”沉寂片刻,褚天阙突然道。
叶星临闷闷喝了口茶:“先说吧。”
褚天阙意有所指道:“你可听说过本命法器?”
叶星临对此极其敏感,立马带入自身,继而含糊其辞:“......有所耳闻。”
褚天阙目光微恍,回忆往昔:“这让我想起来最初在云浮山,天下豪杰都未能取出法器所化锈剑,只我一人取出。且之后我跌落山崖,也是法器救我一命,后面更是助我偷取禁轴,为我挡针,数次救我性命......你可知这一切意味着什么?”
叶星临越听脸色越难看:“意味着,你们有缘吧。”
褚天阙目光幽远,嗓音轻缓,像在对叶星临宣誓着什么:“这意味着,他天生就是属于我的。”
叶星临握杯的手一抖。
褚天阙好整以暇看着他:“而你,只是将本就属于我的东西,亲手送到了我的手里。”
叶星临猛地放下茶杯,声音微颤:“孽徒,我不送你你就有了?还有,这世上,无论是人还是其他什么,从来都不属于任何人,而只属于他自己。”
已经确定褚天阙是因为自己搞丢了万象罗盘所以故意说这些话来气自己,对此,叶星临只想说,恭喜你,你成功了。
但气势上不能输。
在褚天阙忍不住移开目光前,自己是不会移开的。
两人深沉的对望,无言地对决。
突然几道猖狂的笑声乱入进来。
“......”
搞得本来很严肃的气氛因为掺杂了些奇怪的东西变得不伦不类。
叶星临忍不住好奇转头看去。
寻了几眼终于定格。
竟是宋执他们那一桌在发神经。
脸上残留数条墨水印的宴棠对着一张写了字的纸一面拍桌一面狂笑,不知道在笑什么,美女形象一扫而光。
宴珏也看着桌上的纸笑得半天直不起腰来。好不容易恢复力气抬头,看到自家老姐脸上的几条杠,更是笑得一发不可收拾,捶桌顿足,形容癫狂。
他俩发疯就算了,连一向沉稳的宋执忍不住撑着额抽笑。
三人诡异的举动强烈引起叶星临的好奇。
而且有什么事能让宋执和宴珏两个互看不顺眼的人笑到一块?好奇。
他对褚天阙说了句“我过去看看”,就朝三人桌子走去。
走近,除了宴珏不在乎叶星临的到来继续狂笑,其他两人都收敛了许多,但脸上还带着压制不住的笑意。
看着他们桌上摆着数张信纸,叶星临指了指,饶有兴趣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宴棠一点不把他当外人:“我们在造谣。”
叶星临一愣:“造谣?”
宴棠:“对。”
宋执解释:“是这样的,那天我们和乔望达成了协议,承诺助他除掉现任北地魔主,毕竟如果真让南北两地联手,中原必将岌岌可危。但我们势单力薄,所以为多拉点马前卒,就写了多份告示批量印刷寄到各地挑拨各宗与北地魔主的关系,激他们来到北地与魔主交手,我等坐收渔翁之利。”
叶星临嘴角忍不住翕动了下。
怎么说呢,虽然有点不道德,但还是想笑:“你们怎么激的?”
宋执正想解释,宴珏突然递过来一纸造谣,宋执看了顿时笑岔了气,根本没功夫回答叶星临的问题。
于是由宴棠出面指着其中一张纸给叶星临看:“这张是我们以北地魔主名义寄给太阴宗的,骂他们宗里全是阴阳人,不男不女,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到时候南下第一个就打他们。”
说完又指另一张:“这张是寄给太虚宗的,骂他们个个肾虚,故意炫耀北地有能治肾虚,壮阳的灵药,激他们前来抢药,激发矛盾。”
“这个给回生谷,大肆宣扬北地惊现神医,能活死人肉白骨,且收费只有他们回生谷的十分之一。以高质低价抢走他们的病人和生意,逼他们来北地闹。”
“还有这张,是我以缺得真人的名义写给北地魔主的,自诩魔修克星扬言看不起魔主,并以缺得的口吻透露她经常出没的地点,让魔主有种就派人去找她。哼,谁让这个缺得真人故意把名号卖给我让我帮她挡仇家,自己却去逍遥快活,现在该是我还给她的时候了!”宴棠咬牙切齿。
“......”妙。

“那如果最后计谋成功了,谁来做这个魔主呢?”叶星临问到最关键的。
这个问到宴棠了,她还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想了想道:“管他谁当,只要能阻止南北两地联手不就好了?”
话糙理不糙,叶星临轻笑着点点头。
只要不是褚天阙,谁当都可以。
如果又让他走上统一魔修当魔主的老路,自己所做的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宋执闻言慢慢停下笑声,转身道:“既然此事是乔公子提出来的,最后坐上魔修位子的应该是乔公子看重的人吧?
叶星临默思:乔望看重的人......
“其实...我有一个猜测。”宋执突然正经道。
叶星临坐了下来,洗耳恭听:“请说。”
宋执低声道:“其实当初我来仙重门,并非完全因为幼时互换身份的事。而是因为受乔......受一位高人指点,所以才来到仙重门找能帮我夺回宋家的人......”
还没说完,顶上的天花板突然被一股巨力破开,随后朱敢敢带着一群铁面魔修从破口高调飞入。
落地,朱敢敢一抬手,身后的几个魔修就立刻展出叶星临五人的画像。
朱敢敢瞅了瞅食客居内,看叶星临几个正好聚在一起,便阴笑着走了过去。
“聚在一起也好,也省得我一个个找了。”
叶星临瞄了眼他身后魔修手里的画像,沉了沉目光道:“怎么,不是已经抓到凶手撤销悬赏了吗?为何又来找我们麻烦?”
朱敢敢笑道:“不好意思,凶手杀了人无可非议,但他杀了人,不代表你们没杀人啊,二者互不矛盾。所以还是请各位跟我走一趟吧...又或者,把万象罗盘交出来,我姑且考虑放你们一马。”
宴棠本来想骂人,可是一看到朱敢敢腰间挂着绣有“朱敢敢”三字的荷包时,顿时绷不住了,哈哈大笑。
宴珏没看明白她在笑什么。
宴棠一指朱敢敢腰间的荷包。
“哈哈哈哈哈......”
嘲笑声中立刻多了一道丧心病狂的男音。
“......”
朱敢敢捂了捂荷包,气得咬牙切齿,一摆手:“给我拿下他们!”
“谁敢动我的贵客?”
威严低沉的声音瞬间回荡于整个食客居。
正当众人摸不清这声音从何而来时,一个人影忽然遁光而出,闲庭信步向叶星临等人走来。
几桌之外,褚天阙见他出现,不动声色地端起叶星临喝过的茶杯,小小喝了一口。
宋执看到这人出现顿感意外,随即又变得十分激动。
然而除了他,大家看到这人的第一反应都是——乔望?
可仔细一看又不是,虽然和乔望长的很像年龄又差不多,但这人的气场明显比乔望更强。
朱敢敢一看来人立马惶恐后退,连连作揖:“原来竟是乔尊使驾到,在下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罪着罪着就转过了身,想趁机溜走。
“站住。”乔尊使唤道。
朱敢敢和一众魔修不安地转过身来。
“尊使有何吩咐?”
乔尊使上前道:“听说你不仅要抓我的贵客,还把赫家那小子关起来了?朱贤,你胆子不小啊。”
朱敢敢一听立刻软了腿,连忙解释:“不抓了,不抓了......不是不是,我哪敢关赫公子啊?我已经竭尽所能为他开脱了,但是他铁了心要去坐牢,我想拦都拦不住啊。”
乔尊者思索片刻,这才对朱敢敢道:“滚吧。”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