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褚天阙没说话,兀自划着。
叶星临:这得两支桨一起划才行,你只用一支只能原地打转,划不走的。
褚天阙看了眼小船内部:“这船里只有一支桨。”
叶星临看了一下还真是,然后飞到其他的船上去又找来一支桨,交到褚天阙手里:这不就有了?
褚天阙手握双桨,开始划船。
这次,船身终于正常前行了。
褚天阙划船的时候,不由问:“你怎么知道是这样用的,你划过?”
叶星临:没有,但就算没划过也见过啊,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哈哈?
褚天阙脸一沉。
“......”叶星临立刻撤回画轴上的话。
小气鬼,一点玩笑都开不得。
可后面褚天阙划的一手烂船逼得他不得不再次开口。
可见他是天生没有划船的天赋,才划了几十米,船就开始左右摇晃,玄乎乎的,眼看就要翻船。
叶星临急忙喊停:慢一点慢一点。
褚天阙这才放缓动作。
此时恰好碰到水流倒回,他划得动作太小,船反而倒退。
叶星临见状又道:也不至于这么慢,稍微快一点,船都被冲回去了,你别只顾着划自己也要随机应变啊。
“......”褚天阙忍受着他的指指点点,将动作加快了些。
后来滑到几百米处,叶星临看着船忽然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向左划去,急忙道:向右边。
然后褚天阙划得更向左了。
叶星临:右边啊,你左右不分吗?
褚天阙拧眉:“别吵。”
然后慢慢静下心来调整方向。
他是那种自己做起事来得心应手,有了别人的指导反而容易乱了手脚的人。
这个别人不是“别人”,特指叶星临。
只是此刻不是叶星临而是法器,不知为何在它的指导下竟也有种忙乱的感觉。
“下去。”褚天阙突然命令道。
叶星临:下哪里去?
褚天阙放下船桨,不划了:“我累了,你下水去推船。”
“......”
“还不去?”
叶星临变成一个小船助推器,潜入水底,游到船身后面,推船。
这笔账我记下了,迟早找你小子讨回来。
一条船还好说,只要是后面还栓着几条船,叶星临推得很辛苦。
褚天阙无事一身轻在船上指导:“推错了,是左边,不是右边。”
“太慢了,船都被冲回去了。”
“......”水下又分不清方向,还要出力,你说得倒轻巧,你来试试?
船行了一会儿,褚天阙看到前方有个漩涡,怕是再往前一点会被卷进去,便朝水下吩咐道:“停一下。”
叶星临在水底听不太清楚。
什么?顶一下?好,我顶。
叶星临狠狠往前一顶,船不偏不倚朝漩涡驶去。
褚天阙身形一晃,下一刻,船身倾覆,褚天阙和叶星临瞬间被卷进漩涡中。
叶星临懵了:明知前面有漩涡你还让我顶一下???
褚天阙瞪了它一眼:“我说的是停一下。”
“......”哦豁,听错了。
褚天阙正想训斥它,结果下一刻就泡了水。
接着,一人一器就被吸入漩涡深处的暗流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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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修竟在我身边???
他俩在水里被冲得天旋地转,全无反抗之力,心道倒霉,却不知湖面上的漩涡越扩越大。
过一会儿,他们被暗流冲到一露天的湖泊里,仓促地冒出头来。
褚天阙看了看周围,抬手擦去脸上的水渍,摆动双臂往岸边游去。
上岸,掩嘴咳了咳呛进去的水。
见他这样都是拜自己所赐,叶星临心里多少有点愧疚之意,上前道:没事吧?
好像还没缓过来,褚天阙懒得去责怪他,只是摇了摇头。
确定他没事,叶星临才转头看了眼周围这陌生之地,他确定自己没来过。
看这古楼连绵,峭壁流瀑,泉水激石的画面,颇有几分神秘的色彩,怎么看都像是一处不为人知的圣地。
远处牌楼的匾额上还挂着古台水榭阁几个大字。
叶星临:水榭阁???
褚天阙回过头来:“什么?”
叶星临:你看那牌匾上写着“古台水榭阁”,难道这里就是他们口中说的避难圣地?
褚天阙向那处看去。
此时,水里有了动静。
两人立刻转身看向湖面。
本来还担心是不是有什么邪物作死,没想到下一刻水里就冒出一颗颗活着的人头。
叶星临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出现在这里,一时有些懵。
众人好像也是被暗流吸过来的,浮出水面后,迷茫地看着四周:“这是哪儿啊?”
叶星临也想问,明明被吸进来的只有自己和褚天阙,你们湖心亭上的怎么也给卷进来了?
宋执看到岸上浑身湿透的褚天阙,不由惊道:“宋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一喊,众人才发现褚天阙的存在,纷纷往岸上游去。
褚天阙瞟了他一眼,声音淡淡:“被暗流吸进来的。”
宋执愣,游向岸边:“我们也是。不知为何,湖心亭周边突然生出巨大漩涡,最后直接把整个湖心亭都卷进去了,然后我们就被吸到这里来了。”
先上岸的步很行等人看到远处牌楼上的楼名,跟叶星临之前一样惊讶:“古台水榭阁!”
何思晋:“还真是!”
乔望:“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叶星临:“......”
这下他算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原来漩涡就是进入古台水榭阁的入口,自己误打误撞听错褚天阙的指令却意外开启了进入古台水榭阁的通道,致使漩涡变大,然后将湖心亭上的人一并吸进来。
这都行,这真的很天选之子。
褚天阙转身向牌楼走去。
众人看他动身,也跟着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水里又有了动静。
除了褚天阙不为所动,众人皆停步,包括叶星临,转身警惕地凝着湖面。
接着,两道人影如游龙出水般从水中跃出,然后轻盈地落在岸上。
连霜等女弟子看见其中一人不由惊道:“师尊!”
古铭越看到她们在这里也惊了一下,快步上前。
其余男弟子则朝京宵围了上去。
“门主。”
“师尊!”
“峰主。”
京宵朝他们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周围,嗯了一声,若又感慨:“没想到古台水榭阁竟藏在这漩涡之下,真是妙啊。”
楼百世道:“师尊,为何你们去了瀚海峰几日都没有音讯,可是途中出了什么事?”
京宵不顾形象打了个哈欠,眉眼困倦:“的确出事了,铭越找图时,你们云掌门偏在这时候跑过来跟我打架。他吸了数人灵力,现今已能与我打成平手了。铭越一直找不到图,我也一直摆脱不了云涯子纠缠,就耽搁了。对不住了,各位。”
众人理解他的难处,纷纷摇头。
“那云掌门也被吸进来了吗?”一弟子担心问道。
京宵:“不会,因为在被吸进来之前他就已经爆丹了。”
众人震惊:“爆丹???”
京宵:“嗯,他天赋有限,吸了我一点修为后达到极限,承受不住体内巨大的灵力最后爆丹。我本想将内丹给你们带回,可却先被浑水摸鱼之辈捡漏,他们分散而行,我未寻到,抱歉。”
叶星临:“......”那这也太惨了吧,那那些弟子的灵力岂不是回不来了?
不过话说回来,宴珏他们一行人先前去了瀚海峰,也许是他们中的谁把内丹偷走了?
京宵探头扫了扫周围,好奇道:“不知是哪位有缘人开启了“漩涡”,我等也好好好感谢啊。”
叶星临:“......”叹气。这感谢自己注定无福消受了。
好在有个有眼力见的弟子说了一句:“我们刚浮上水面时看到宋执宋师弟一个人站在岸上,应该是他开启的吧?”
叶星临心里一下就舒适了。
褚天阙被谢就是自己被谢,一样的。
京宵默念这个名字,点点头:“那他人呢?”
弟子们左看右看没找到人,就说:“可能先进牌楼了吧?师尊,我们也先进去再说吧。”
“也行。”
众人动身。
叶星临也飞去寻褚天阙了。
随着通道的开启,越来越多的人被吸进漩涡来到此处。
其中就包括从湖中浮起的昏迷不醒的宴珏,和大伙走散的岁翎白川,还有不知从哪儿蹦出来的许长老,以及各宗门的幸存者。
晚上,众人难能放松地开了一次篝火大会,大家聚在一起,围着篝火坐下,互相分享自己掌握的信息。
集众人之言,大家发现,只有当时在湖中心或是靠近水的地方的人才会被吸到古台水榭阁来。
不过这也意味着,腐尸和心魔也有可能被吸进来。
至于现在为什么没有看见腐尸......可能是因为这玩意为压根游不来水吧?
大家正讨论得起劲时,一背着琵琶的人突然进入一座古楼,上楼来到坐在窗边的褚天阙身旁,尽量客气的问他:“宋公子,我有事找你师尊,你可知他在哪儿?”
一听是岁翎的声音,褚天阙更不想理会了,直接当没听到。
因为上次灵龟的事,他俩的过结更深了。此时岁翎有事相求,放下姿态,他却不想。
岁翎皱眉:“宋公子,我好好问你话你什么态......”
白川急忙将他拉到身后,好言好语地跟天阙讲:“宋公子,他就是小孩子脾气,你别跟他计较。我们是真有很重要的事要跟叶前辈讲,如果你知道他在哪儿,可否告诉我们?”
他这话还算中听,褚天阙想了想,回道:“我不知道。”
之前他问过宋执等人,既然叶星临和他们在一起,应该一起自湖心亭上被吸到这里,可是为何没来?
宋执说今天叶星临留下字条去找宋师弟你了,漩涡卷来时他并未回湖心亭,所以应该没被吸下来。
闻言褚天阙本想离开古台水榭阁去找叶星临,可又被法器阻止。
法器说:你不必去找了,我在这里看见他了,他不是没来,而是来后去了水榭阁的其他地方。
褚天阙这才打消念头,在此留了下来。
而伴他身侧的叶星临听到两人有事找自己,便悄悄飞到门外,变成人从外面走进来:“我在,二位找我有什么事?”
见他出现,岁翎立刻走上前去:“可算等到你了,有件事,我必须和你说......”
褚天阙微微上前,轻唤道:“师尊......”
叶星临看着他,不语。
然后随岁翎到了古楼外用于观景的长廊上。
出去后,发现褚天阙还跟着,岁翎用眼神暗示了一下叶星临。
叶星临转身看向褚天阙,道:“你在这里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过来。”
“......”
说着便和岁翎继续往前走。
“岁公子,你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岁翎叹气,走到某处时突然止步,看着楼下的火光:“这事我觉得跟谁说都不合适,因为我不知道仙重门有没有参与其中,或者这本就是魔修单方面所为,仙重门并不知情。所以便想跟你这个跟仙重门有点关系,但又关系不大的人说最合适。”
他越这样说叶星临越好奇:“那倒底是什么事?”
岁翎道:“还记得那晚你在千流城和我们一起抵御那音修的事吗?”
叶星临:“记得。”
岁翎道:“那时那个神秘音修将我们困在客栈里,和潜入我绝弦宗的卧底里应外合,暗害我们。之后我不是追着那音修来到仙重门了吗?但后面又断了线索,不过现在我知道那音修是谁了。”
叶星临:“是谁?”
岁翎:“他是一个魔修。”
叶星临瞬间语塞:“......”
废话,谁不知道他是魔修?
“......那自然是了,千流城那晚的诡音那么邪,大家都知道是出自魔修之手。”
岁翎点头:“是啊,也怪我,朝夕相处那么多日,直至最后才察觉。他那相貌,身形,还有一些小动作分明和那日客栈外的魔修如出一辙啊。而且如果不是和你们走散后偶遇一个会御尸术的行家,说他御尸时总感觉还有一股力量在与他争夺尸体的控制权,我根本不知道仙重门里还有一个控尸的魔修,而且就在我们身边。这也是腐尸源源不断,不死不休,只搞仙重门一个的原因。”
叶星临很难不惊:“朝夕相处?你的意思是这魔修我们认识,并且是在我徒弟屋里待过的某人?”
岁翎:“对。”
叶星临看向下方:“那到底是谁?”
岁翎伸指指向下方坐在步很行旁边的某人。
叶星临不由一惊。
竟是他?!
叶星临:“怎么说?”
岁翎:“我之前不是去跟他学御尸术吗?结果发现他吹笛子的姿势,手法,和我们追踪的魔修一模一样,而且他的曲调风格和传统音律相差甚远,很有攻击性。”
叶星临回忆当时岁翎当着大家面吹奏的画面,摇头:“听不太出来。”
“你又不是学音当然听不出来,我天天跟曲子打交道一下就听出来了,只是当时没在意。而且他是仙重门唯一一个音修弟子,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叶星临若有所思:“这倒也是。”
岁翎拧眉道:“而且你和你徒弟那天离开后不久,那乔望也借口说笛子吹不出声要出去换笛子,结果离开屋子没多久,院外的腐尸就失控涌进屋内,你说这怎么解释?”
叶星临慢慢揣测道:“你的意思是之前腐尸徘徊在院外不敢进院内就是因为乔望将它们控制在外。他御走一个尸也是故意为之,好让我们以为他的御尸术很烂。实则院外的尸群都为他所控,他一走尸群就失去束缚入院了。”
岁翎:“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乍一看好像是在帮他们啊,但乔望是魔修的话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正想说此事有待斟酌,就听到“噔噔噔”的下楼声。
转头一看,岁翎已经风风火火的下楼了。
随即身旁又掠过一个人影。
是白川。
“叶前辈,借过。”
叶星临看着一前一后的两人,无奈叹了口气,也跟着下了楼。
很快,他自己身后也响起了脚步声。
不用想就知道是褚天阙跟上来了。
不过这脚步声不太近,像是刻意和他保持了距离,怕惊扰到他。
叶星临仿若未闻继续往楼下走去。
虽然做法器的时候已经和褚天阙聊上了,但作为师尊时他和褚天阙的关系还停留在上次的不欢而散时,所以气势上必须拿捏住,不能这么轻易便与他冰释前嫌。
到楼下,他看到岁翎径直向乔望走去。
乔望也发现了岁翎似乎来者不善,淡定地起身。
岁翎还没开口,乔望就笑了一下,全招了:“我知道你找我是为何,没错,我是北地魔修,之前院外的尸也是我控的。”
叶星临被他的耿直创到了。
这还没问呢你就什么都招了,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乔望旁边的楼百世闻声惊起,不可思议看着乔望:“你是魔修?”
乔望顺手将笛子抵在了楼百世脖子上。
“别动。”轻轻的声音带着笑意。
看着大家都用倒霉的目光看着自己,楼百世脸一黑,瞬间从人变成了人质。
“宴师兄,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吗?”另一个火堆前,人们正正常讨论着。
听到好像是宴珏失忆什么的,大家纷纷转过头去。
包括楼百世。
命可以不要,热闹不能不看。
几米之外,面对一旁师弟的询问,宴珏摇了摇头。
“你再想想,你和我们到了瀚海峰之后说要去做什么事,接着你就一直没回来,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宴珏再次摇头。
鬼才不记得了,现在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当着“宋执”的面他敢说出真相吗?还不如先装失忆省得被灭口。
听他所言,朱宼忍不住冷哼道:“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你总记得之前把湖心亭的船都划走的事吧?”
宴珏:“......”
王甚:“你说你们去了瀚海峰,那云涯子爆的丹不会是你们偷了去吧?”
“说什么呢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啊!”
“口说无凭,有本事就让我们搜身。”
“凭什么搜我们身?说我们偷了内丹,你先拿出证据啊,不然休动我一下。”
......
三言两语,双方又吵了起来。
不知吵了多久,大伙才注意到楼百世好像被乔望劫持了,纷纷问乔望这是做什么。
乔望笑而不语。
楼百世一脸衰相。
岁翎指着乔望道:“所以腐尸和什么心魔都是你一手策划的吧,你到底有什么目......”
乔望:“你有病吧?南地的魔修所为关我北地什么事?我只是偶尔控一下附近的尸,保你们一条性命罢了,说来你们还得感谢我呢。”
听到乔望自称是魔修,周围的人都离他远远的,退居叶星临身后。
岁翎这才想起他刚才好像说自己是北地的来着:“保护我们,你这又是为何?”
“当然是依我家公子之命,留你们一条性命罢了。”
岁翎:“你公子是谁?”
叶星临:公子......
难不成乔望身后另有人指使?这能被南地魔修奉为公子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师尊。”此时褚天阙在旁边拉了拉他的袖子,好像在提醒他前方危险,别站那么近。
叶星临却不慌不忙,转头戏谑地打量他:“怎么,不叫我的名字了?”
褚天阙低下头,默默叹了口气:“不叫了。”
这还差不多。
“不过师尊,你的名字真的很好听。”褚天阙不忘取悦一下。
“......”如果我说我以前叫叶星星阁下又如何应对呢?
转过头,继续看乔望他们。
楼百世被挟持久了,姿势一直不换有点不舒服,忍不住开口:“乔师弟,你以为你一根笛子就能把我怎么样?”
乔望将笛子往里深入了几分:“现在呢?”
一股窒息感瞬间在喉间蔓延开口,楼百世立刻服软道:“我错了我错了,乔师弟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岁翎看情况不妙,扯东扯西拖延时间:“你少把自己撇得那么干净,千流城那次是你把我们困在客栈里的吧?”
乔望:“是我,但当时不是还有一个人伪装成你们绝弦宗弟子和我里应外合整你们吗?那人便是南地的魔修,我想这一切应该和他有关。”
岁翎一想还真是,又看了看乔望身边,问:“那南地魔修此时又在何处?”
乔望一脸关我何事的神情:“我怎么知道?我睡了他一次后他就失踪了。不过从仙重门久久不肯散去的尸群来看,应该是他伪装成仙重门弟子混在你们当中御尸暗害你们吧?”
听到他的虎狼之词,众人立刻聚过来围观:“睡了?你说睡了是什么意思?”
乔望感觉莫名其妙:“这都听不懂,意思就是上了......”
京宵突然现身道:“等一下,这么粗俗的话何必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过来跟我一个人说就可以了。”
“师尊这是说的什么话?这种污言秽语无耻下作之话就应该大家一起分享,不,一起承担,师尊,我们不走。”
众人附议:“对对对!我们要听!”
叶星临:“......”想听黄话就直说。
然后转头故意支开褚天阙道:“我口渴了,你上楼给我倒一杯茶,顺便拿点点心。”这些黄话不好听,他一个人听就可以了。
褚天阙毫不迟疑,听了便去办事。
乔望笑看众人:“你以为我会把细节告诉你们?别做梦了。”
看他们扯来扯去半天说不到要紧的,叶星临叹气,问了一句最关键的:“所以乔公子你潜进仙重门究竟有何目的呢?”
乔望看向叶星临,道:“自然是以前仙重门大肆宣扬门内弟子皆已达到结丹初期境界。此事传到我北地耳里,家父便派我来一探虚实。结果发现门里全是废物。”
叶星临:“......”所以是装逼过头才引起了魔修的关注吗?
“说是仙重门海纳百川,想我当初本来想以音修弟子身份入门,结果一来才发现门里一个学音的派系都没有,说是不收这个方向的,害我差点入不了学......”乔望对当初仙重门的虚假宣传无语至极。
叶星临:“......”怎么听着还有点惨呢?
楼百世看他们只顾聊天根本不管自己,不由感慨卖春宫图小贩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楼百世:“乔师兄,我平时可有得罪过你?”
乔望:“没有。”
楼百世推了推脖子上的笛子:“那你为何偏偏挟持我做人质?”
乔望想了想:“你离的比较近。”
楼百世心里苦:“之前步师兄也在你旁边,你为什么不挟持他?”
乔望眸子突然戏谑,凑近楼百世的耳朵,轻轻吐息:“因为我比较喜欢你。”
他突如其来的挑逗行为看得周围人面红耳赤,心想魔修都是这么放荡直白的吗?唯独楼百世油盐不进,利用乔望对自己的好感,另辟蹊径:“咦,那你们北地缺不缺不雅册子啊?你们崇尚双修之法应该很缺这些淫*书籍吧?”
乔望:“嗯?”
楼百世好像发现商机,顿时忘了自己的处境,疯狂推销自己:“我这里可以批量订购册子的,我有渠道,第一天订购,最多七日送达。而且看在你是我师弟的份上,我给你打八折吧?”谈生意嘛,管他魔不魔修的。还从未和北地谈过生意,这一看就是个大客户,必须拿下。
众人哑声:“.
.....”大哥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正在被劫持啊?
乔望轻笑:“我们不缺书籍,只缺和我们做书上那些事的人。”
楼百世:“......”
乔望附耳轻语:“楼师兄,委屈你一下了,待我脱身,便放你走。”
然后御笛召出白雾,揽着楼百世一跃而起,以白雾为掩,瞬间消失无踪。
他一走,周围的腐尸没了他的镇压,便从阴暗的角落苏醒,低吼着,慢慢朝他们靠近......
......
而距他百米之外的地方,乔望揽着楼百世落地,按照之前约定的那样,一落地就放开了他,大有让他自行返回的意思。
楼百世见他这么轻易就把自己放了感觉有点不真实,朝前方伸了伸手:“乔公子......”
乔望转过头来:“怎么了?”
楼百世有点不敢相信:“你就这样放我走了?”
乔望一挑眉:“当然,难道你不想走?”
楼百世急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乔望打量他一眼:“那,就此别过了。”
楼百世连忙追了上去,和他同行:“乔师...公子,你知道回去的路怎么走吗?”
乔望直截了当:“不知道。”
楼百世犯了难,不自觉跟上乔望的步伐:“那,我便先跟你一起走吧?”
乔望步伐不变,转头笑看他一眼:“跟我走?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楼百世自我安慰道:“我还是比较相信乔公子的人品,潜伏在我们身边那么久都没做什么,想必现在也不会。况且你们北地魔修不都是由正转邪吗?又非天生邪魔,应是讲理的。”
乔望摇头:“我不是,我家世代都是魔修。”
楼百世挤出一抹笑:“一脉相承,挺好。”
乔望觉得这人挺有意思:“你倒是有些与众不同啊。”
楼百世自谦道:“哪里哪里,倒是乔公子,袒露身份后连气场都不一样了,与之前判若两人,楼某佩服。”
乔望饶有兴趣:“哦?怎么说?”
楼百世斟酌而述:“之前,乔公子的性子尚有些幽默,现在却稳重大气了很多。”邪气二字他是万万不敢说的。
乔望笑弯了眼睛:“是吗?”
相安无事同行片刻,楼百世才放心向对方展示自己真正的来意:“乔公子,不知道你们北地有没有意愿订购我这里的册子?给你打七折?”突然想起北地有钱到令人发指,绝不能就这样放过这个客户。
乔望渐渐停下,佯装考虑地看着楼百世,微微张唇:“这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楼百世笑弯了眼睛:“真的?”
“你满二十没有?”
楼百世愣了一下,回道:“满了。”
乔望笑了笑:“那便过来同我双修吧,之前控尸耗费了我不少精力,需要找个人好好调息一下。”
楼百世睁大眼睛,立马变脸:“什么二十?我没有满二十,我十八都没满呢。”
见他不愿,乔望也没为难他,无所谓地往前走去:“不愿就算了,我不喜欢强迫别人,而且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喜欢放荡一点的。”
楼百世嘴角都快绷不住了:“是吗......”
乔望走了两步又道:“我劝你还是别回去了,刚才我一走被控的腐尸估计又苏醒了,此刻你的师兄弟们应该自顾不暇了。”
楼百世:“......哦。”
三人走后,弟子们不受影响地干着自己的事,烤火的烤火,打趣的打趣,烤肉的烤肉。
叶星临就站在原地等褚天阙带茶和点心给他。
岁翎抵着下巴,一脸深沉地走到他身边,低喃道:“他说的公子到底是谁?”
叶星临也毫无头绪,摇头:“可能说的是他们北地哪个尊贵的人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