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忌尴尬笑了笑:“我也不知道请来的是她啊。”
叶星临摇了摇头,走进房内。
看大家疲倦不堪随遇而安的样子,好像已经决定在这里睡下了。
也是,之前那座宅子里关着个罗向孑,桌上还摆着被碎了的立理,这哪里还住的下去啊?
叶星临走到宋执旁边的椅子坐下,靠在椅背上休息。
“开门,开门,有鬼啊!”门外突然传来某人惊恐的声音。
门一开,宴珏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看到那么多正常的大活人聚集在这里,顿时安全感拉满。
宴珏随便找了个张椅子坐下,正好坐在叶星临对面。
“宴师兄,居然是你!”之前有意隐瞒孤别真行踪的那一伙弟子欣喜地朝宴珏涌来。
叶星临睁眼看了宴珏一眼。
好久不见这人了,没想到这小子命还挺大,居然能跑到这里来。
“宴师兄,你路上有没有碰到孤师兄啊?他今天被宋执的师尊出卖,因此受到郁沉隐心魔的追杀被迫离开了这里。”一弟子指向叶星临道。
叶星临:“......”
宴珏看了叶星临一眼,又转头对弟子道:“没有看到,不过我碰到了宋执。若不是他出手相救,并一路护送我到这里,小爷我早就没命了。”
“那宋执呢?”
“他把我送到这里就离开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叶星临和宋执瞬间一惊。
褚天阙会救他?还一路护送?扯吧,杀了他还差不多。
但听到他这么说叶星临还是忍不住问道:“宴公子,你真遇见宋执了?”
宴珏看向他:“是啊。”
叶星临不信:“你遇见的怕是他的心魔吧?宋执素来和你不和,怎会救你?”
褚天阙本尊怎么可能救他?想想都不可能。
宴珏十指交握,交叠双腿,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笑了:“就算是心魔又如何?他心魔救我,难道不等于他救我吗?众所周知,心魔的行动和本尊的想法息息相关。”
叶星临一愣。
对啊,就算是心魔,怎么会无缘无故救他?难不成是褚天阙潜意识本来就不想宴珏死,所以他的心魔才会救他吗?
为什么不想他死,为什么会救他......这难道暗示着褚天阙已经不知不觉中对宴珏态度发生转变了?或者是已经有好感了?
如果是这样,可不可以合理怀疑褚天阙的心魔就是因对宴珏复杂的情感而生的?
毕竟书里宴珏是褚天阙的“白月光”来着。
一路护送......
叶星临感觉什么东西破灭了,身心疲惫,不敢相信摇了摇头:“怎么会......”
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他怎么不知道?
怎么也不能喜欢宴珏啊,喜欢他,只会害了你啊......
宴珏看他反常的态度,饶有趣味道:“即使你是宋执的师尊,自己的徒儿只是救了个人你的反应未免也太大了吧?这么在意宋执救没救我,难道是因为你不想他救我......你喜欢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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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略有杂音的室内立刻因他这句话安静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但看宴珏似笑非笑的表情,多半是的,叶星临不由沉了脸色:“我是喜欢他,不过是长辈对晚辈的喜欢,不知你说的又是哪种。”
宴珏笑道:“我看着不像啊。”
叶星临冷笑:“我喜不喜欢他另说。但大家都知道的是,你倒是喜欢他的紧。宴公子这般胡言乱语,莫不是多次对我徒儿示好无果所以精神失常了?”
“噗!”周围的人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宴珏瞬间黑脸:“你!”
一旁的狗腿弟子立刻上前给他捶背让他消消气。
“叶公子就是一归隐久了不问世事的老古板,对宴师兄你的身份背景一无所知。所以才会对你出言不逊,不必放在心上。”
闻言,叶星临看他们的眼神更加鄙视。
谁会在意你们这些小门小派啊?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简直一文不值。自己好歹也是反派的法器兼师尊,多少是有点光环在身上的,哪有他说的那么不堪?
还有宴珏这小子,早知他嘴那么讨厌,就把他丢在学堂任他自身自灭了,也省得现在在这里跟自己添堵。
宴珏何曾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脾气一上来,一开口便更加冒昧和无礼。
“我喜欢他怎么了?至少我和他年龄相当,有那个资本,不像你,老牛吃嫩草。”
谁料他来一出人身攻击,叶星临睁大眼睛,激动地差点站起来。
“我老牛吃嫩草?我才二十多你说我老牛吃嫩草,你没事吧你?”
听到他自曝年龄,在场众人不由惊了一下。
和叶星临同排的好人组更是向他抛来好奇的询问。
宋执:“前辈,你真的才二十几?”
何思晋:“我一直以为你几百岁来着。”
乔望:“你比我还小。”
步很行:“一般来说修为和年龄成正比,前辈你修为这么高却这么年轻,还收了徒弟,这不合理啊。”
叶星临呵斥着打断他们的喋喋不休:“我年少有为不行吗?”
众人恍然大悟,看他的眼神也变得更加崇拜:“哇,前辈好厉害。”
宴珏不以为意轻嗤一声:“据我所知,宋师弟现今不满二十,你却已经二十多了,这还不算是老牛吃嫩草,为老不尊吗?”
“......”又来了。
见他越说越过分,和叶星临同排的好人组都看不下去了,一下正经起来,仗义地帮叶星临说话。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宴师弟今年也二十多了吧?不知道在优越什么。”
“叶前辈是宋师弟的师尊,长幼有序,论资排辈,要说也是宋师弟喜欢叶前辈啊,怎么会是叶前辈喜欢宋师弟?”
叶星临张了张口:“......”还是别说了。
这怎么还越说越乱了。
看他们都帮叶星临说话,宴珏心里不爽到极点,扬手拍了一下旁边的茶台,看着对面一排中最没背景也最好说话的楼百世,用命令的口吻道:“楼百世,我渴了,给我倒杯茶来。”
通过使唤仆人一样使唤对方,以此来给以叶星临为首的一伙人一个下马威。
楼百世啊了一声,看了看周围,为难道:“可是这里没有茶啊。”
宴珏抵着额故意刁难道:“没有想办法啊,反正我要喝茶,难道你想违背我的命令?”
“......”抛开宴珏的态度不讲,宴家自己也的确得罪不起。要是最后大家都脱了险,自己出去后日子肯定不好过。
想了想被针对的未来,楼百世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杯子走到屋里假山石上的泉眼处洗了下杯子,然后接了杯干净水。
接着转身走向王甚和朱宼。
心想他们两个灵力仍在,应该可以用法术把他手里的水温热吧?
只是在走向他二人时,他的腰身突然被一把笛子挡住。
乔望看向他,摇了摇头。
不止乔望,这排的师兄弟都向他投来“别去”的目光。
虽然他也不想去,但楼百世始终有自己的苦衷,摇了摇头,继续向前。
大不了到时候让朱宼悄悄往茶杯里吐一口口水不就行了?这样同样解气。
途中,他还和朱宼对了下眼神。
朱宼心领神会,咽喉微动,口水蓄势待发。
只是路过叶星临时却被他叫住:“等一下。”
楼百世停在他面前:“怎么了前辈?”
叶星临伸出手,示意他把茶杯给他。
“别给他倒。”茶杯到手,叶星临直接连杯带水扔到了地上,动作优雅,但侮辱性极强。
宴珏看了眼地下的杯子,强压怒火笑了:“前辈你是对我有偏见啊。”
叶星临微笑:“我不可以对你有偏见吗?”
宴珏轻哼:“所以你还是对宋师弟救我之事耿耿于怀啊。”
“我对你有偏见是因为小时候你欺负宋执的事。”
宴珏一愣。这他竟然都知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十年前宋执刚入仙重门没几天,你就派人堵在他房门口,逼他给你奉茶吧?”
“......”
“后来也是你向长老告密宋执拿了禁轴害他被鞭打。我就好了奇了,既然你此前如此针对他,现在为何又喜欢上了他。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我......”
“原来当初宋执被罚就是宴师兄去告的状啊。我当时还在场,宋执被打得可惨了,身上皮开肉绽,我差点怕他撑不过去。”
“对啊,既然是宴师兄告的状,他现在为什么又喜欢上宋师弟了?这真的很奇怪。”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
“住口!”
看宴珏还想说什么,叶星临手敲茶台,轻笑道:“宴公子,我劝你还是安分点吧。现在这湖心亭上,修为最高的可是我。”
他这一说,宴珏那一伙突然警觉起来。
这姓叶的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他在威胁他们吗?
叶星临正有此意,像老狐狸一样狡黠地笑了:“若你不安分,我就把你丢到岸上去喂腐尸。这次连宋执也救不了你了,因为,他听我的。”
宴珏微骇:“你......”
叶星临明目张胆赶人:“这里不止这一个宅子,宴公子何不去别处休息?也省得我们再因意见不合发生口角吵到别人休息。”
现在他是真不想看到这人。
宴珏也明白现在不是和他硬碰硬的时候,好不容易压下怒火,起身在一群人的追随下,笑着对叶星临说:“晚辈这就走,不过这事还没完,日后我会继续向前辈讨教......”
他走后,叶星临终于卸下伪装,郁闷地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忧愁道:“要是那孽徒真的喜欢上了那姓宴的怎么办?那我这么多年的教养岂不白费了?”
谁承想邻座的宋执听到却笑了,转头意味深长看着叶星临:“前辈放心吧,宋师兄是绝对不会喜欢上宴珏的。”
叶星临睁眼看他:“为什么?”
“因为他喜欢你”一句悬在宋执嘴边迟迟没有说出,他也不敢说,最后只能在叶星临好奇目光的注视下敷衍笑道:“因为我感觉,宋师兄不像是有爱情的人,情爱对他来说好像可有可无,甚至可以说是修炼路上的绊脚石。”
这样回答应该天衣无缝吧?
叶星临回忆褚天阙平时对这些事的态度。
好像是这么回事......
朱宼因为口水没了用武之地跑过来跟叶星临诉苦:“前辈,我刚才和楼师弟串通好了准备往杯子里吐口水的,你这一扔,刚好让那姓宴的躲过了。”
叶星临闻言一愣,接着无奈笑摇了摇头:“你们啊......”
第二天,宴珏一行不声不响乘船去瀚海峰找京宵和古铭越。
看他们几天都不回来到底是人挂了的缘故还是没找到标有古台水榭阁路线的地图。
船底岸后,宴珏让其他人先去瀚海峰,他先去办件事,随后跟上。
然后便向之前在船上时就看到的站在某座山峰顶端凝望着湖心亭的身影走去。
千辛万苦爬上峰顶,终于看到站在崖边的褚天阙。
宴珏气喘吁吁地走了上去。
“宋师弟,昨日多谢你救我了。”
不知他为何会来到这处,也没兴趣知道,褚天阙身形不动,连个眼神也不愿给他,冷漠疏离地道:“我没有救过你。”
宴珏走到他身后:“那便是你的心魔救的我了。”
见褚天阙不回自己,宴珏顺着他的视线望向湖心亭,笑道:“昨天我从你的心魔那里感觉到它对你师尊有不一样的情愫,这是不是代表你本人也对叶前辈有那种心思?”
“你想说什么?”
宴珏走到他身边向他示好:“所以我昨晚替你试探了一下叶前辈,他说对你只是长辈对晚辈的喜爱。说白了就是不喜欢你,你不如......”
下一刻,褚天阙毫无预兆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提起,悬在崖边,眼神冰冷带着不悦:“现在不喜欢我,不代表将来不喜欢。你说的话,我不爱听。”
宴珏瞪大眼睛,抓着褚天阙的手,面目扭曲,呼吸困难,说不出话。
语落,褚天阙随手一丢,就将宴珏丢下了万丈深渊。
作者有话说:
奉承二人组之朱宼和王甚的心得:冷知识,说反派爱听的关键时刻可以保命,切记。
昨晚,等所有人先睡着了,叶星临才变成法器找了个地方睡觉。
虽然想就着人形睡,但是这样有睡过头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变成法器的风险,所以还是先变回去保险些。
这晚大家都很累,倒头就睡了,除却某些正在筹划某事的人......
发现用于离开湖心亭的船都不见了,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的事了。
叶星临待在房梁上还没睡醒,听见下方突然变得闹哄哄的,身体微动,本不欲搭理。
可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他最后不得不睁开了眼睛。
探出个头往下看了看。
见弟子们正聚集在堂中,面色焦急地讨论什么。
“那停在岸边的船怎么会莫名其妙没有了?没有船,我们还怎么离开湖心亭啊?”
“而且是全部没了,说明不是一个人偷的船,而是多个人。”
有人看了看四周,突然发现好像少了个人,立刻跳出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从昨晚到现在少了一个人?”
叶星临:“......”不好的预感。
“谁?”众人看向他。
“那个叶前辈好像不见了。”
“......”就知道,可是刚才都有人说了是多人作案,怎么还能怀疑到他身上?傻子一个。
众人听到他说的,立刻往周围看了看。
还真没人。
宋执朝周围喊了喊:“叶前辈?叶前辈?”
看他喊了半天也得不到回应,刚才说叶星临不在的弟子得意道:“我说他不在吧?我看啊,这事和他脱不了关系。”
宋执一口否定了他的说法:“不可能,叶前辈没理由这么做。而且你没听刚才乔师兄说是多人作案吗?抛开这些不讲,我们都信得过叶前辈的人品。各位师兄,你们说是不是?”说着,看向何思晋等人。
随后便得到对方肯定的回应。
叶星临松了口气。
好在还有明事理的人。
“那你们怎么解释他突然不见了?再说,他离开湖心亭不需要船吗?”那弟子心有不服,不依不饶。
宋执冷笑:“叶前辈的灵力又没被吸,何须用船?”
弟子愣住:“这......”
虽然这弟子说话难听,但也变相提醒了叶星临,此刻他还是需要找个办法透露自己的去向。
于是悄悄飞下房梁,找到一张纸,变成笔在上面写下“在下出去寻宋执了,各位勿担心,叶某留”等字眼。
然后带着纸飞到人群后方,将纸抛出,伪装成不小心从某处掉到地上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终于有弟子看见地上的纸条,捡起一看。
看了上面的内容,他将纸条展示给众人:“是叶前辈留下的字条,他说他去找宋师弟了。字条应该是早就放在桌上了,只是我们没看到。”
弄清了叶星临的去向,剩余的对叶星临有所怀疑的人也收了疑心,继续讨论此事是何人所为。
“不在这里的不止叶前辈一个人吧?宴珏那些人你们是一口也不提啊。”因与宴珏他们不合,朱宼醒神后首先想到的就是宴珏那群烂人。
王甚:“还真是,他们昨晚不是去另一个宅子住了吗?走,去看看他们还在不在。”
一群人火速赶到宴珏他们的落脚地。
推开门一看,果然已经人去楼空了。
朱宼叉腰:“我就知道是他们偷走了船,他向来和我们不合,这般肯定就是想把我们活活困死在这里。”
既然是宴珏所为,那他可能真是这目的。
众人神色微凝,为处境变得更加艰难而叹息。
“没事,我们不是还有叶前辈吗?他会帮我们的。”
“也是,那我们就先等叶前辈回来再说吧。”
除了这样大家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唉声叹气回到了原来的宅子。
叶星临看着大家垂头丧气的模样,转身飞出了窗外,前去寻船,顺便找找褚天阙。
飞到岸边,看着眼前一片碧绿似乎没有边际的大湖,叶星临猜测宴珏可能是先乘船去了瀚海峰。
这湖连接着各峰山脚及其内湖,也许是宴珏从其他弟子嘴里听到了京宵去瀚海峰拿地图一事,迟迟不见人回,便亲自去寻。
不如先去瀚海峰看看吧。
动身之后,行至湖中心时,意外却发生了。
叶星临环望四周时无意看到某座山峰上坐着个人。
只是隔得太远,看不太清那人的脸,就变成望远镜看了过去。
结果给了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他立刻改变方向,朝褚天阙飞去。
飞到坐在崖边的褚天阙面前,叶星临雀跃地变成画轴和他对话:终于找到你了,原来你躲在这儿,可让我好找。
褚天阙睁开眼睛,看到是它,淡漠道:“不是叫你守着师尊吗?你找我做什么?”
叶星临:你就打算一直待在外面不回去吗?
褚天阙:“......”
叶星临:你真的一辈子都不去见你师尊了吗?
褚天阙看向湖心亭的方向,叹息:“他不想见我。”
叶星临:你怎么知道他不想见你?
褚天阙眸里有了亮光:“你的意思是他很想见我?”
叶星临口是心非:......也不是很想见啦。
就算想见也不能说得这么直白啊,这样搞得他这个师尊很没面子,好像离了他褚天阙不行似的。
褚天阙目光又黯下来:“那你说什么?”
接着叶星临无论怎么劝他都不肯回去。
最后他想到了个清奇的办法,道:我知道了,这几日你不回,是不是偷偷去见你的意中人了?
既是试探他对宴珏到底有没有情意,又旨在激他回去。
褚天阙沉默了。
叶星临被他默认的态度吓到:“你还真有意中人啊?”
褚天阙点了点头:“有,但我消失这几天不是去见我的意中人了。”
叶星临:说,你的意中人是谁?快说!
可千万别是宴珏啊!
褚天阙看向它,欲言又止:“可是我说了,师尊会生气的。”
“!”怕自己生气,莫非真的是那个宴珏不成?
叶星临: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师尊的,我发誓!
褚天阙心知说了法器一定会告诉叶星临,这份感情他也不想再藏了,正好可以借法器的口向师尊表达自己的心意。
褚天阙这才坦白:“我喜欢的人,是师尊。”
“???”
缓了一下,叶星临努力说服自己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哪种喜欢?
褚天阙:“想拥他入眠的那种喜欢。”
接着,画轴上不断呈现打字,撤回,打字,撤回,错别字乱飞的呆滞状态。
“......”我承认我刚才说话有点大声了,其实你喜欢宴珏也不是不可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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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会说喜欢自己。
想了半天,叶星临才打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不能喜欢他。
早知它会这么说,褚天阙问:“为什么?”
叶星临左思右想:因为,因为他是修无情道的,若是喜欢上人,会出事的。
褚天阙心房狠狠一颤,瞳孔微张。他甚至怀都没怀疑一下叶星临说的话,瞬间沉默了。
叶星临心中一紧:是自己编的太扯假到他了吗?
就在他为此惴惴不安时,褚天阙突然开口,语气无奈:“若是他不能喜欢我,那我能继续喜欢他吗?”不能喜欢,总比不喜欢好吧?
第一次听到他这么无奈的语气,叶星临觉得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足足愣了有一分钟,随即道:可以是可以,只是最好不要......
褚天阙:“为什么?”
叶星临:因为......你会很累的。
褚天阙沉默了好久,才转开目光,掩饰眼底的情绪:“没关系。”
“......”唉,喜欢上谁不好偏偏喜欢上自己,没用回应的感情最痛苦了。
如果有朝一日他发现自己是他的法器,这样欺他瞒他,不把自己撕了都是好的,谈何喜欢?
以前做人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收到过比自己小的学弟学妹的告白,直接了当的拒绝后,过一段时间对方就没有动静了。
估计就是一时头脑发热,或者是把自己当成大哥哥般依赖,等头脑冷静下来,就不会再对他感兴趣。
褚天阙估计也是这样,毕竟这十年陪伴在他身边的只有自己,他又鲜少接触旁人。自己于他而言,亦师亦父亦兄亦友,他也许是把亲情和友情混淆成了爱情吧。
褚天阙虽然已经快二十了,但心智还未成熟,心理年龄跟不上,才会说这种话,等过一段时间,应该就会清醒了。
问题不大,问题不大。
收回刚才说褚天阙不如喜欢宴珏的话。
如果后期他真喜欢上宴珏,自己是不能接受的。
这就像自家养的好好的白菜突然发癫去挨猪,这谁家家长能接受?
叶星临看了一眼褚天阙,问:话说回来,你对宴珏印象怎么样?
褚天阙转过头来:“宴珏是谁?”
叶星临惊了:???宴珏是谁你都不知道,你不是还经常和他偶遇吗?
褚天阙:“我只看过他们的相貌,却从不记他们名字。”
“......”你果然是谁都不放在眼里啊。
叶星临:他比你矮很多,脸长得很好看,像女孩子一样,皮肤白皙,身上戴着很多价值连城的饰品,一看就是富家公子。哦对了,他眼角有一颗美人痣。
褚天阙若有所思。
美人痣,今天上午他扔下崖的那个人不就眼角有一颗美人痣?原来他就是宴珏?
倒真如法器所说偶遇过几面。
看了眼崖底,褚天阙面无表情,甚至一点也不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谁让他今天莫名其妙跑来跟自己胡说一通坏他心情的话?坠崖也是他咎由自取。
不过......
褚天阙看向面前的法器,暗想:不过这事最好还是不要对它说了,不然它向师尊告状,师尊一气之下怕是更不理自己了。
收去心思,褚天阙反问道:“你问这人做什么?”
叶星临支支吾吾道:就是,昨日他说他身陷险境时你救他的命,然后把他送到湖心亭就离开了......
褚天阙微微皱眉,还是那句话:“我没有救过他。”
叶星临:那便是你的心魔救的。我只是好奇,平时你和他没有什么交情,为什么你的心魔会救他?
心魔救的?它为何要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
结合平时心魔的所作所为,褚天阙渐渐有了眉目。
难不成是想借救人,故意对别人好来测试叶星临对此有什么反应?
“他还对你们说了什么?”
叶星临心想不如借这个机会向褚天阙表明自己的态度,好断了他的念头:他还问你师尊为何这么在意你的心魔救了他,莫不是喜欢你。
当真有此事?褚天阙急忙问道:“师尊怎么说?”
叶星临:你师尊说,他喜欢你,不过是长辈对晚辈的喜欢。
听到和宴珏对他说的如出一辙,褚天阙心脏又是一颤,眸子瞬间失去了光彩,变得晦暗。
暗暗握了握手,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情绪更加深不见底。
感应到他心情急转直下,叶星临忍不住安慰道:即使如此,你永远也是你师尊的徒弟,他会一直陪着你,不会离开你的。
“是啊......”褚天阙忽然平静道。
“......”他这般平静,叶星临倒有些不自在了。
叶星临:那既然都说清楚了,你随我回去吧。
褚天阙一口答应了:“好。”
叶星临忽然想起什么,道:等一下。
接着变成望远镜对着沿岸看了看,结果果然在千米之外的瀚海峰岸边看到了几只小木船。
褚天阙看着眼前从未见过的稀奇物,不由问:“这是什么?”
叶星临变回画轴:是可以远视的一种工具,我看到宴珏他们把划走的船停在瀚海峰岸边了。
褚天阙无心理会此事:“又如何?”
叶星临:这样就使得湖心亭上的其他弟子寸步难行,他们是故意把船都划走的。他们现在不在,我们把船带回去吧。
“......”没这个心情。
叶星临:要是看到你把大家的船都带回去,你师尊或许会嘉奖你呢?
褚天阙负起手,转身离开崖边:“走吧。”
来到瀚海峰边,褚天阙按叶星临说的弄来几根树藤把其他船栓在乘坐的船后面,一切准备就绪,然后上船。
他平生第一次坐这种小船,没有经验,一上去船就左右摇晃,差点害他摔倒。
褚天阙蹲下扶住船边,皱起眉:“为何不直接飞起来把船带过去?”
叶星临:直接用法术容易把云涯子引来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乘船回去吧。
“......”
褚天阙坐在船上,拿起一只船桨,研究了一下,才把桨放入水中,慢慢划动起来。
水流带着船只动起来,随即便开始原地打转。
于是褚天阙只能左边划一下,右边划一下,以保持船身稳定前行。
叶星临看着他笨手笨脚的模样,意外道:你不会划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