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艳的花魁还用扇子挡着下半张脸,眼尾薄红勾人,垂着眼皮恬淡,不食人间烟火。
无数条视线直勾勾地盯着余粥,他不想与任何一条视线接触,便瞥过眼神,刚好撞见角落里那条炽热、仿佛熊熊燃烧的目光。
他登时仿佛雷劈,浑身僵硬头皮发麻。
说不清男人是震惊还是愤怒,攥成拳的手背突出青筋,藏匿在半截黑暗中的眼神阴鸷冰冷。
余粥浑身血液倒流。
作者有话说:
老姜:TAT???
粥粥: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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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寻(玩)找(耍)素材的作者回来了(肚子圆滚滚)
酥饺真的好吃好吃,做为湖北人是第一次吃到,碳水爱好者狂喜!!
我的妈呀,还有那个西红柿汤包,好吃到爆炸\^O^/
拉丝酸奶冰淇淋、红豆冰、双皮奶好好吃啊啊啊!
我们还去吃了家云南菜,鸡枞菌真的好香好香,还有红三剁,土豆泥炖鸡,冰鲜花粥…得到了我云南朋友的认可哈哈哈,她说很正宗!
武汉真好吃,下次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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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粥永远忘不了第一次见到姜烈渊的样子。
高大威猛的身躯压迫感极强,碎发下的那双眼睛宛如鹰勾,面无表情时眸光永远是冷冰冰的。
他面容硬朗,英气逼人,仿佛是等待时机的猎豹,又好像是浑身萃满鲜血的剑锋。
不知为何,余粥总觉得这身粗布麻衣与姜烈渊太过违和,他应该穿铠甲。
而现在,这般霜寒的视线正灼烧着余粥。
他心在狂跳,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按理说化了这么浓颜的妆容,不仔细看的话,姜烈渊应该是认不出他来的。
但那声“找许昭”无疑于在向姜烈渊告示:我余粥在这里!
余粥慌忙错开视线,恨不得整个人都缩到扇子后面去。
然而他总能感受到这股视线如影随形,姜烈渊已经认出他来了。
老鸨脸上笑盈盈,朝余粥瞥了一眼,意思是并没有人回答他,究竟有没有人认识许昭。
她摆了摆手示意下一场准备,便扭着婀娜多姿的娇躯退了下去。
按照约定灼莲夜宴是要跳上场和下半场的,虽说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尺度和动作,但余粥已经跳不下去了,他内心趋近崩溃。
再怎么说他和姜烈渊也是成过亲的关系,自己还喊过几声夫君。
现在夫君在台下看着,自己在台上跳着,无论哪一方都很炸裂。
但姜烈渊比他好一点,至少他坦诚过自己是来酒楼干正经事。
余粥视力好,这一秒被无限拉长,他甚至看见姜烈渊手背上的青筋有几条。
下半场舞蹈比上半场香艳一点,有个动作是花魁走下台与观众互动,在中央转起大裙摆,裙摆上的丝绸慢慢滑下,从月牙白一直褪成玫红色,然后舞者再赤着足走回去。
余粥好歹混过娱乐圈,这点舞蹈动作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无非就是对平衡力有要求。
他平衡力向来不错,可当自己走下台去时,周围的杂乱目光都被自动屏蔽,似乎只剩下了姜烈渊,他仿佛专门为了姜烈渊走去。
一步,两步……
余粥喉结滚动,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
音乐越来越激烈,裙摆也如盛放的花瓣般绽放在舞池中央,叫好声和鼓掌声永不停息。
余粥尽量无视姜烈渊的视线,可越想什么越来什么,高度紧张之下脚踝猛地抽筋,他一个重心不稳身体歪曲。
眼见着这朵“莲花”还未盛放就要枯萎,谁知余粥腰身蓦然一紧,竟是被那双粗壮有力的手臂稳稳托住,炽热的鼻息喷洒在他敏.感的颈窝,余粥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是谁。
恰巧,在被姜烈渊接住的一刹那,身上最后一层丝绸也褪下,只剩下最浓艳的那层裙摆。
像极了妖冶的莲心在姜烈渊怀中怒放。
幸好倒下的身姿不狼狈,姜烈渊也接住得及时,这样看去倒像是花魁故意坐在客人怀中调.情一般,媚眼如丝。
周遭掌声雷动,不怀好意的口哨声连绵起伏。
余粥当真心惊胆战,竟有时间想原来的花魁姑娘真可怜,天天在这种环境泡着。
余粥手足无措,裙摆凌乱,都掀在了膝盖的位置,露出那双修长的小腿和裸足,暧昧的灯光下宛如玉珏雕琢。
姜烈渊猛地给他扯了扯裙摆,直至盖在脚踝处才停手,掐着余粥腰身的那只手力气大得要命。
余粥慌乱,手抵在男人结实的胸膛道:“别……”
“你还想哪去?”姜烈渊咬牙切齿,像是恨不得要将余粥钉在怀里一般。
酒楼里的杂音太吵,别人听不清他们讲话。
这时伴舞的姑娘赶忙围过来将余粥拉回去,警惕地瞪了眼姜烈渊,老鸨也再次上台。
“没事吧,这群大老爷们都是这德行,没吓着你吧?”小蝶安慰道。
“没有。”余粥惊魂未定,脑子像是有一团浆糊,只感觉腰侧还是麻麻的。
碍于酒楼的规矩,姜烈渊也不好当中扛着余粥回去,只得不情愿地松手,眉心隐忍地蹙起。
他看着余粥先行下台,正当他也准备离场追过去时,忽然听风韵犹存的老鸨道:“老爷们,按照规矩,准备吃酒了。”
姜烈渊心中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然下一秒,她托了托金晃晃的簪子,勾着红唇道:“还是老样子,最有诚意的老爷,可去三楼与疏香姑娘一同吃杯红玫瑰醋酒……”
“我心最诚!”
老鸨话还未说完,就听台下一声带着怒意的暴喝,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要吵架呢。
老鸨抛给了姜烈渊个媚眼,狐媚道:“这位老爷是生面孔吧,咱们家心诚,可不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
说罢,台下一片嘲笑。
姜烈渊浓眉深拧。
紧接着,一个个纨绔子弟和有钱人的老爷们纷纷开始展现自己的诚意——谁的出的钱最多,谁心最诚。
姜烈渊紧握的拳头都在颤抖。
小蝶啃着个脆梨好奇道:“你匆匆忙忙的要去哪啊?”
余粥胡乱脱下衣服,发饰和脸上的妆容都来不及清理,他欲哭无泪道:“回家啊,我惹上大麻烦了。”
“回家?”小蝶歪了歪脑袋:“你不能走,还有一场酒要吃。”
余粥反应过来自己被坑了,明明一开始说好只是跳两场舞就行,现在又加其他条件。
“我不吃,你们爱找谁找谁。”余粥难得地硬气一回。
可当他系好包裹准备溜之大吉时,小蝶忽然道:“可是刚才有人说,他认识许昭诶。”
余粥停住了脚步。
小蝶继续啃着脆梨,口齿含糊道:“反正你现在走既听不到消息也没钱,不如一会儿就喝个酒的事儿。我们管事说了,你就说自己嗓子哑了客人也不会怀疑你的。”
可恶,好像说得有道理!
余粥觉得自己没出息极了。
精巧的香炉升起娉娉婷婷的水雾,余粥坐在蒲团上心情复杂。
俗话说“一步错步步错”,他终究还是玩不过万恶的资本势力,被生活拿捏了。
他又想起今天姜烈渊看向他的眼神,以及腰侧那里的力度,脸侧就不禁发烫。
总而言之,好尴尬。
他变成豆豆眼躺尸,灵魂出窍。
话说应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来搪塞姜烈渊,其实他余粥是个很正经的人且没有穿女装的癖好。
灵魂出窍间,他无意望见案几上的琉璃小酒壶。
小酒壶是透明的,里面的装的饮料深红,乍一看有点吓人。
余粥想起来小蝶说这是红玫瑰醋酒,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干脆给自己倒了一杯品尝。
尚未入口,首先扑面而来的则是浓郁的花香。
余粥第一次听说过玫瑰醋这个东西,便小心翼翼地先用嘴唇碰了碰。
也不是什么奇怪的味道,倒是跟苹果醋有点相似,酸酸甜甜,带了些酒酿味道。
他正好口渴了,喝完一小杯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酸甜中似乎带了些植物的苦涩,但苦涩褪去后则是花香的回甘,与漂亮的颜色相得益彰。
余粥想到,等以后有时间自己也试试,如果在饭前喝一定很开胃。
喝了第三杯他便止住了,虽然好入口,但总归是酒。
他抬眼睨见自己在镜中的模样,脸颊仿佛有着火烧云般,整个人都泡上了醉意。
实则余粥的心里清醒得很,他酒量不错,只是容易上脸。
凭借着这一具有欺骗性的优势,大多时候他总能在应酬上全身而退。
“吱呀——”
门被轻轻推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笑声一听便可以想象此人有多猥琐。
余粥忍不住反胃,来者中年男子大腹便便,长得太像曾经要潜规则自己的那个金主。
也就在下一秒,余粥瞳孔放大。
最有“诚心”的油腻男一看就是那种财大气粗的土豪。
土豪满脸令人作呕的笑意,贪婪的目光扫视着余粥,从头到脚,余粥打了个寒恶。
从门口传来老鸨的声音,提醒道:“老爷,咱疏香姑娘可不能让您乱来,说好了只是吃杯酒聊聊天,一盏茶后您可要出来。”
土豪不耐烦道:“知道了,啰嗦!”
说罢遣散了门口的侍从,关上了门。
谁知,有个没眼力见的侍从跟了进来,健壮的身躯好像跟这身衣服不合适。
土豪瞪眼道:“你进来干啥,出去!”
“这位爷,”姜烈渊面无表情道:“酒喝完了,我来送酒。”
余粥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没想到姜烈渊还会跟过来找他,更没料到他还能混进来。
四目相对,余粥朝他疯狂眨眼,意思是自己没事儿,叫他不要乱来。
姜烈渊眼神淡淡,示意自己知道了。
然后他一个手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晕了毫无防备的土豪。
余粥:“……”
昏睡过去的土豪像个麻袋似的,被姜烈渊拖着衣领扔到角落,插销被重新插好。
他靠在墙上,双手抱胸,阴沉着脸。
余粥还穿着花魁的红裙,坐在蒲团上,双手绞着布料,面露苦涩。
从现在开始,一盏茶的时间,无人来打扰他们。
余粥不敢对视姜烈渊的眼睛,但这种窒息般的氛围不好受,他忍不下去了,准备开口,却被姜烈渊抢先一步道:“你不用为了我做到这种地步,从而作贱你自己。”
余粥如坠冰窟,猛地抬起脸,秀气的眉毛下眼圈微微发红:“你说我作贱自己?”
姜烈渊靠墙的身形一愣。
“我不是完全为了你。”余粥冷笑一声,努力克制着心情,一字一顿道:“我更没有作贱自己,我知道我在干什么。但是我希望我对你表达好意的时候,你少对我评头论足,只需要乖乖笑着道谢就好!”
作者有话说:
老姜本质不坏,但情商低说话不过脑子,就需要粥粥大美人好好骂骂他,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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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粥向来是个好脾气的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几乎没有人见到过他生气的样子。
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中,每个尚未出名的偶像都是任资本随意包装的布娃娃,甚至连剧本都会为你规划好喜怒哀乐。
除了母亲自杀外,他上一次真正地面临崩溃,是向来开明的老爸握着酒瓶,醉醺醺地冷哼一声:“男不男女不女的,非要扮成这副模样作贱自己。”
余粥接受了星探的面试邀请,那天前去QD娱乐公司面试,好心的工作人员姐姐给他化了个淡淡的妆容,干裂的嘴唇抹上了变色唇膏。
粥粥私房菜既是他们一家三口的住房,也是夫妻俩从恋爱到成家的心血,价格公道菜品美味,甚至还被当地电视台报道过,旅游打卡不能错过的宝藏餐馆。
而现在……
少年抬起头,眼眸幽黑,从狭小逼仄的出租房窗户往外望。
招牌已经被摘掉,取而代之的是丧葬一条龙。
为了付母亲的医药费和家庭生活开支,他们把房子卖给了做寿衣的。
惨白的花环随着夜风微微颤抖,余粥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中,沙哑着声音道:“您怎么能这样说我呢?”
那场车祸后余爸颓废不起,整天除了酗酒就是睡觉,原本微胖的身形顿时瘦得脱相,像一具憔悴的骷髅。
“哈?”余爸声音怪异道,睁着朦胧的醉眼盯着儿子看了半天,倏然笑道:“怎、怎么了儿子,诶呦,老爸就开个玩笑你还生气了……”
他冰凉的大手去握余粥的手腕,却发现少年单薄的身体不住发抖。
余粥蓦然抬头,忍着发酸发烫的眼圈,咬牙忍哭道:“如果说涂个口红能换来老妈的医药费,唱两句歌能将咱家店铺赎回来,扭扭腰能让我不再翘课去打工,当明星有什么不好的!我没有在作贱自己!”
说罢,他难得地在余爸面前摔门,跑去无人的巷口放声大哭。
现在余粥的心情,跟那时候一样。
简而言之,他很生气。
他又不是跳什么奇奇怪怪的舞蹈,只不过是穿女装罢了。
姜烈渊原本在面无表情地靠墙,看见余粥这幅将哭不哭的委屈模样,登时身形都僵了些。
余粥深吸一口气,此刻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反正骂一句也是骂,骂两句也是骂。
他起身腰背笔直,提着偌大的裙摆走到姜烈渊面前,抬眉怒目,清俊白皙的面孔多了几分雌雄莫辨的秀美,余粥压了压嘴角毫不留情道:“你个大笨蛋!”
姜烈渊:“……”
“你把他打晕作甚,他知道许昭的线索。”余粥眉心拧着:“喝杯玫瑰醋的事儿,我马上把他话给套出来了!你……”
话刚骂到一半儿,姜烈渊身体突然前倾,英俊硬朗的面容在余粥瞳孔突然放大。
姜烈渊俯下身,二人脸挨得很近,几乎要碰上鼻尖。
余粥心中一团乱麻,他不知道姜烈渊要干啥,但此刻如果后退一步就显得他怂了。
姜烈渊沉声道:“不是醋,是酒。”
“啊?”余粥愣愣地道了一句。
姜烈渊抬手,常年握.枪,虎口和手指有层扎人的武茧,相对细腻的掌心贴上了余粥的侧脸,他轻声道:“你喝醉了。”
余粥倏然想起来,自己方才是独酌了几小杯。
他碰酒精容易上脸,但确实没醉,姜烈渊以为他醉了。
“别摸我脸,粉花了。”余粥嘟囔着,推开那只温暖的大手。
姜烈渊嘴张了张,眸光黯淡。
他不是那个意思,他原本只是想说余粥不用为了他去冒险。
但他此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情商也低不会说话,没想到惹了余粥生气。
姜烈渊嘴巴发苦,内心愧疚。
他目光随着余粥,橘色的火光随风摇曳,眼尾的艳红更加明丽。
更让人移不开眼的便是他脸上的红晕,如羊脂玉的脸颊已经红透。
平日里贤惠温婉的夫郎形象被这抹红晕渐渐烧坏,余粥现在一举一动的小脾气都能让姜烈渊想起,自己曾经收养过的狸花猫。
娇蛮,我见犹怜。
姜烈渊猛然清醒,自己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余粥不端着“好夫郎”人设了,蹲下来大大咧咧地用手拍着土豪的脸:“喂别睡了,许昭在哪里?”
土豪睡得很香,还梦呓了几声。
“他大概率是瞎说的。”姜烈渊跟过来,对上余粥明亮的眸光,轻声道:“他就是想骗你酒吃。”
余粥“哼”了一声,斜了姜烈渊个白眼。
今晚的计划打乱了,原本姜烈渊想着不辞而别的,但他想在只想带余粥回家。
回到乌村,他们小小的家。
一盏茶时间并没有多长,马上就会有人进来,看见呼呼大睡的土豪和他们二人。
余粥赶姜烈渊走,推着他的胳膊肘唠叨:“你先出去,等下我们在一楼汇合。”
姜烈渊不为所动,炯炯的明眸盯着窗口沉思,忽然拉住了余粥的手腕。
余粥一怔,抬头望去,见姜烈渊喉结上下一滑。
虽无言相对,但他好像猜出来了姜烈渊想做什么。
“相信我。”姜烈渊柔声道。
余粥还未来得及表示拒绝,就听走廊上传来清脆的脚步,老鸨拉长了音调道:“这位爷,咱时间可到了啊。”
电光石火间,余粥腰腹猛地一紧,像是被巨大的蟒蛇缠上了一样,随后视线天旋地转,吓得他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姜烈渊像强盗掳亲似的把他抗在肩上,一手固定着余粥的腰身,一手扶着窗框,足尖猛地发力,姜烈渊就这样扛着他跳出了窗户。
余粥头晕目眩,身体腾空的刹那他忍不住发出害怕的呜咽,双手紧紧攥着姜烈渊后背的衣服。
一楼的灯火朝他猛地袭来,失重的刺激与快感使得心如擂鼓。
幸好这只是在二楼。
余粥落地时都惊魂未定,他自己都没察觉眼角飘出泪花。
“安全了。”姜烈渊揉了揉他的发顶。
余粥登时羞愤,捶着他道:“大笨蛋!”
这并不是个繁华的地带,虽然没有宵禁,但晚上除了酒楼外也没什么好逛的。
他们跳下来的那条小路没有灯火,只有凄凉的月色在前方照耀。
余粥是真的生气了,一人赌气在前面走,姜烈渊在后面跟着。
姜烈渊一直看着那火红的裙摆摇曳,看得心中像是被猫爪挠了一下。
余粥没来得及穿鞋,赤脚走了一路,姜烈渊几次想喊住他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刚巧,他们路过了一家还亮着灯的小店铺。
“余粥,”姜烈渊有些紧张地开口,道:“去吃点东西吧?”
裙摆停住。
大晚上吃的都被卖光了,只剩下了一份瓦罐汤。
瓦罐汤是皮蛋肉饼的,老板给了两个勺子歉意道:“抱歉啊客官,只剩下一份了,您二位……”
“没事儿,”姜烈渊道:“他喝够了。”
老板见状,打趣道:“对对,让媳妇儿先喝,大冷天的暖暖身子。”
余粥忘了自己还化着妆穿裙子,狠狠地瞪了姜烈渊一眼。
姜烈渊嘴角抽搐几下,似在憋笑。
老板坐回室内算账,烛灯散发着微弱的光晕。
余粥被气饱了,但不喝白不喝。
皮蛋烂糊,和一个巴掌大的肉饼贴在一起。
他用勺子将肉饼和皮蛋捣碎,香醇的蛋黄和鲜肉分布在鲜香的汤中。
瓦罐不容易凉,造型也小巧可爱,余粥一连喝下去一大半儿。
喝热汤,空虚的胃中也自然暖和,缓解了秋夜的凉意。
“你真不喝?”他还未消气,问姜烈渊的语调也是气呼呼的。
“你喝吧。”姜烈渊乖乖地坐在他旁边,像一面遮风的墙。
余粥喝罢,肚子连带着心中都舒服不少。
只是一路走来光着脚挺冷的。
余粥呼出口气,挑眉道:“你今晚过去作甚?”
姜烈渊诚实道:“表演的花魁可能是我要找的人,过去看看。”
余粥敛了敛眉心,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花魁已经跑了啊,姜烈渊上哪找去?
不过他忽然想起什么:“酒楼里有疏香的画像,你要不要去看看?万一疏香是假名字呢?”
姜烈渊揉搓着眉心,如果真是个现代人穿越过来,应该不会胆子大到直接和他人私奔了。
他大概率,是被那个老鸨骗了。
“不去了。”姜烈渊在心中冷笑一声,给酒楼留下的烂摊子也够他们焦头烂额的了,不仅骗了自己,还让余粥陪人吃酒?
好大的胆子。
汤喝尽了,老板也要收摊了,他们也该回家了。
余粥还未起来,就见姜烈渊脱下他自己的靴子,放在余粥脚边。
“地上冷,你先穿上。”他半蹲砸余粥面前,这样子似乎要伺候余粥穿鞋一样。
余粥受宠若惊,却表面风轻云淡,还蹙了蹙眉:“你脚大,我穿着不合适。”
姜烈渊想了想,好像也对。
他重新穿回自己的鞋,转身背对着余粥蹲下,分明的下颚线随着主人偏头的动作,一览无余。
“那你上来,我背你。”
余粥明明酒意已消,却不知为何,脸颊更发烫了。
作者有话说:
你们俩都好纯情
ooc动物世界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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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粥是只生活在森林里的兔子,耳朵长长的肚子软软的,爱吃胡萝卜。
某天他去照看生病的老妈的路上,遇见了只流血的大黑狼!
余小粥:哇,黑色的大狗狗,第一次见诶!我麻麻说过,黑色的大狗都是德牧嘿嘿(*O▽O*)
狼王姜大渊:……有没有可能,尾巴朝下的都是狼。
兔兔的耳朵动了动,余小粥担心道:你流血了诶,看着好严重。
姜大渊:我是不是该说“救救我”
余小粥抱紧了篮子里的胡萝卜为难道:可是我只救狗狗不救狼诶,麻麻说狼会吃了我们。
姜大渊嘴角抽搐:德牧也会吃兔子啊。
余小粥:可是德牧帅啊。
姜大渊:……
狼王姜大渊:汪汪,救救我TAT
于是,兔兔把狼王带回了家,熬了美味的胡萝卜汤给他喝,狼王的伤很快痊愈了。
作为报答,狼王每天驮着兔兔走路,兔兔喜欢趴在狼王的背上,毛又刺又软,兔兔喜欢摘花花摆在狼王背上。
姜大渊(肚子叫)(想吃肉)
余小粥:你饿了呀,今天吃蒲公英炒饭!
姜大渊(肚子继续叫):好吧。
某天夜深人静,狼王小弟给姜大渊带来了羚羊的脚后跟。
姜大渊:我不在你们就只能逮到羚羊脚后跟???
小弟:老大理解理解,还有你快回来吧,好多狼争你位置呢。
姜大渊:算了,脚后跟也是肉。
正巧,狼王吃肉(bush)的样子被起夜的兔兔看到了。
姜大渊一爪子拍飞小弟,怒道:竟然搞夜袭,卑鄙!
小弟:???
余小粥:QAQ哇幸好有你,不然我就被偷袭的狼次掉了呜呜呜
姜大渊(嘴里包着羚羊脚后跟):是啊
余小粥:等等你嘴里是什么。
(凑近一看)(惊恐)啊啊啊你在吃石头,已经饿成这样子了吗
姜大渊:啊…是、是啊。
余小粥(哭唧唧):对啊狗狗本就是要吃肉肉的,让你跟我吃素对不起哇(哭)
姜大渊(安慰):没事的,这几天我皮肤都变好了。
余小粥(抽泣)(抹眼泪):要不这样,我把我给你假吃一下吧。
姜大渊:?假吃。
余小粥:对啊,就是你假装吃我,但不要吃我的意思。
说着,兔兔脱下了背带裤,光溜溜皮肤像是剥了壳的鸡蛋。
葱根般的手指撬开狼王的嘴巴,摸着了他的獠牙。
余小粥:你、只能假装吃我,就是舔个味儿,千万不能真咬下去哦!
狼王瞳孔一缩,顿时发出危险的信号,是狩猎的味道。
唾液分泌,止不住地往下淌,獠牙刺了刺兔兔白嫩的手指。
姜大渊:好,我会好-好-品-尝-的。
(首发晋江文学城,正版读者有红包抽奖福利,一章九分钱真的不贵)
姜烈渊在以前的任务中不光要杀丧尸,其实救援才是他主要的任务。
他背过抱过许多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美的丑的,他怀着对工作的敬畏严谨之心,把这群人当石膏雕塑扛了。
唯独当余粥趴上他背部的刹那,姜烈渊开始担心自己背后的肌肉会不会太硬了,从而硌着他。
托着余粥大腿的手既不敢用力,也不放心力度太松,又不好意思往上摸,好半天都找不到合适的位置来背他。
余粥早就羞赧,搂着姜烈渊脖子的手轻轻打了他一下:“别乱碰。”
“我…抱歉。”姜烈渊深吸一口气,小声道了句:“得罪了。”
余粥感觉自己大腿根的软肉被捏了一把,刚准备生气,那双手又老老实实地托着此处,反倒显得余粥自己太矫情了。
反正都是男人,我有的他也有,害羞什么!
余粥这样想着心里释然多了,安心地趴在姜烈渊宽阔的背上,享受代步服务。
似乎长大后再也没有人背过他,姜烈渊还是第一个。
姜烈渊的步伐很稳,怕余粥被颠着,走得很慢。
月光皎洁,如一轮玉盘般照亮了他们行走的小路。
这是古时候的明月,不染一丝杂尘,清辉如瀑。
余粥看着身体单薄,平日里腰带一束,更显得腰身窄而紧实。
姜烈渊明明在成亲时抱过他一次,但这次更能切身地感受到自己小夫郎的重量与温度。
他虽颀长,但大腿上的肉可不少,软绵绵热乎乎的,像小猫的肚皮。
隔着布料,姜烈渊的手指都能陷进去,丰腴的软.肉微微溢出来,他怕把余粥腿根弄上指印儿。
余粥穿着花魁的裙裾,里面除了亵裤没再穿任何东西,姜烈渊的手指蹭着布料,把余粥弄的疼不疼痒不痒的。
“对不起。”
余粥注意力本在自己的腿上,突然听到姜烈渊一说,微怔了一下。
姜烈渊背着他,余粥自然看不见姜烈渊的神情。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语气平静:“我没有对你评头论足的意思,我只是不想让你冒险,对不起。”
余粥心田冲上股暖流。
他以为像姜烈渊这种要面子的糙汉不会跟自己道歉,还准备和他冷战一段时间。
谁知…姜烈渊还怪坦诚的。
“那我原谅你。”余粥嘀咕地回应,胳膊收紧,搂着姜烈渊脖颈。
虽然他声音不大,但姜烈渊听得一清二楚,嘴角微微勾起。
说什么不辞而别的这种话,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