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的美人夫郎—— by引澜风
引澜风  发于:2024年0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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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他恼羞成怒的原因之一,差点就被余粥这个小狐狸勾着魂走了。
他正洋洋得意自己的吻技也不错,忽然上颚一痒,头皮瞬间发麻。
自己的嘴里多了条灵活的小鱼在嬉戏。
姜烈渊脑子懵了,余粥借此机会突然坐起身,两人额头和牙齿都磕了一下。
余粥也没有过多的经验,但网络发达的21世纪,总有一万种方法让人知道想知道的东西。
余粥像是控制了姜烈渊的大脑,姜烈渊随着小鱼的动作起伏舞动配合,骨头都已经酥成了几段儿。
这是他从未达到的领域,他天生傲骨,但在这个领域下,也不得不对有点知识的余粥俯首称臣。
他是个好学聪慧的学生,余粥也好为人师。
唇间扯出一条银线,两人初次尝试竟然是因为缺氧不得不分开,都捂着胸口大口吸气。
余粥顺手推开了窗户,外面刺眼的阳光掩盖了方才的坏事,瞬间将人从云端拉回人间。
然而姜烈渊还不消停,又过来双手撑着桌子抬眼道:“你怎么会的?”
“上网知道的。”余粥云淡风轻,微红的眼角却暴露了他并不是这么淡定。
“小坏蛋。”姜烈渊声线还不平稳,黑浓的剑眉下,目光染上了些癫狂的意味。
他舔了下嘴角,沙哑道:“看这些做什么?”
余粥侧过头,耳垂都被姜烈渊的呼吸带上水汽,湿乎乎的麻痒。
余粥本来不打算理他,但姜烈渊一副严刑拷问的架势,余粥只得“屈打成招”。
“青春期的少年总需要一个精神寄托,用于幻想解决一些成长问题,每个人都会有。”余粥歪着头,勾了勾他的下巴:“你不是人类,你当然不需要。”
“所以你猜,我为什么对玛丽苏小说里的一个小小配角,印象这么深刻?”
姜烈渊瞳孔放大。
余粥将黑发拢在一侧,露出因为薄汗而呈现蜜色的脖颈,在阳光下泛着光。
“这一幕,已经在我青春期的梦中,演绎过无数次了。”他微微笑道:“阿渊。”
如果说刚才姜烈渊身上是燃起一团火,现在这团火都快把他理智烧坏。
余粥对任何人都彬彬有礼温润如玉,唯有在这种时候,才肆无忌惮地暴露隐秘的坏事。
而相同,他姜烈渊也不是没有七情六欲的和尚。
按照物理意义上的长存,他的某些“欲”,应该比正常寿命的余粥更强烈才是。
“我,我去洗把脸!”
姜烈渊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去。
屋中终于恢复了安静。
余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有点疼,又有点痒。
他低声笑了一下,回想起方才自己身上的重量与温度。
扬起脖,光影勾勒出他清晰的下颚与好看的侧脸,睫毛宛如蝴蝶翅膀微颤。
余粥微微张开嘴,软红的舌尖探出,与一条光柱交汇。
好像还在亲吻着什么。
余粥曾经很厌恶这样的自己,但现在也想通了。
他非圣人,也不是菩萨,姜烈渊更是个很好的伴侣。
作为成年人,他不愿意将自己的苦痛过渡传播给伴侣,所以……这样也不错。

投过来的目光中都带着些许尊敬,是那股油然而生的情绪。
也说不出来姜烈渊怎么了,但似乎比以前变得更加勤快。
以前两人共同分担的家务, 现在他不仅一人全包了, 多出来的牛力气恨不得把山上的柴全部砍一遍再去耕地。
余粥寻思着是不是自己那天说的话吓着他了, 于是他找到姜烈渊澄清道:“我没有对你做什么奇奇怪怪的幻想,那天夸张了, 我只幻想过你带我去打僵尸。”
姜烈渊放下水缸,脸颊酡红小声道:“可以做奇奇怪怪的幻想的,我不介意。”
余粥:“……”
原来是这厮上瘾了。
姜烈渊那日冲出去洗了个凉水澡回来, 都是成年人怎会不知道他怎么了。
余粥心中有股很恶劣的快.感,他连姜烈渊这种看似冷峻威严的壮汉都能掌控, 堪比熬鹰的征服感。
姜烈渊用挂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额角, 望着余粥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哼着歌伸伸懒腰,乌亮的长发在窄窄的腰身间摆动。
他默不作声地慢慢冷却脸上的羞涩之情,浑浊的眼球翻滚着污浊的欲.望。
喉结滚动。
余粥自作聪明地以为自己是在驯服一头野兽, 殊不知是野兽在骗他进入牢笼, 慢慢拆之入腹。
姜烈渊代号是006, 意思是综合素质在穿书局三百精英中排名稳居前茅, 更是精英中的精英。
他学什么都快,在任何领域都是佼佼者。
包括余粥带他浅尝辄止的情.爱。
姜烈渊才发现自己原来是个这么重欲的人。
余粥还当自己是个尽职尽责的“好老师”,殊不知他的好学生已经无师自通,每当黑夜来临心中的污浊恨不得冲破牢笼, 将他自己悟出来的知识一一实践。
姜烈渊从前不懂什么是喜欢, 什么是爱情。
他现在稍微懂了一点, 就是在看到余粥时, 他宛如会分化成两个人格。
一个人格会敬他爱他,克己复礼;另一个人格则会逼着他成为一个恶人。
而第二个人格常常会被轻易地刺激住,比如余粥撩开长发时修长的脖颈,比如他沐浴后更衣时后背上的蝴蝶骨。
而余粥也不是什么无辜的人,他享受着与自己第二个人格戏耍。
姜烈渊将手撑在水缸边缘,水面上倒映出他那张几乎要被烈火吞噬的脸,就连喷洒出来的呼吸都是灼热的。
“你怎么这么腻歪人。”余粥嗔怪。
姜烈渊从背后圈住他,吻了吻他的发丝道:“粥粥,我不舒服。”
“怎么不舒服?”余粥心道这厮上火真严重,烫的要死。
姜烈渊又不说话了,下巴蹭得余粥脖子痒,闷声不吭气儿,只是抱着他不撒手。
余粥觉得自己像是被站起来的阿拉斯加犬撒娇了一样。
幸亏阿拉斯加犬,哦不,是姜烈渊找了个活干,不然余粥就要多一个大型背后挂件儿。
他休息得差不多了,正好今天去了趟可追楼。
可追楼生意还是一样地好,这些天来了很多官府的人,在与王姐尽职尽责地对接。
王姐忙完带着余粥去了隔壁太阳楼,太阳楼就跟客栈楼隔一条街,走几步就到了。
王姐一口气饮尽一杯茶,摊在凳子上道:“累死老娘了,余粥你还是尽快回来帮我吧。”
“行啊,反正我在家也没事儿干。”余粥四处打量着空荡荡的太阳楼,装潢豪华,且一共有五层楼。
“多了这么大的地方,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干什么。”王姐抬头望去,房顶是太阳形状的彩绘,周围还有些浮云和仙鹤,看着仙风道骨的。
“官府的人给咱们提供一定的资金和人手帮忙,但具体开发什么菜品还是要咱们自己决定。”王姐回忆道:“宋大人就一个要求,一定要足够特色。”
“特色,”余粥摸着下巴道:“乌地是鱼米之乡,特色多了去了。具体想要哪一种?”
“我猜她的意思,是指水路开通后来往的客人,能够在此停住脚,忍不住进来吃点什么买点什么的意思。”王姐道。
余粥陷入了深思。
那太阳楼不就跟可追楼撞样式了?
王姐专门花了大价钱聘请当地有名的厨子来可追楼,乌镇传统菜做得一绝;更何况还是招牌糖醋小土豆撑场面,怎么看都好像是可追楼更胜出一筹。
“余粥,其实我有个注意。”王姐美目一挑,道:“你不是说咱们要开发甜品市场吗?”
余粥一怔,道:“太阳楼用来卖甜品?”
“未尝不可啊。”王姐放下二郎腿,身子前倾道:“还可以把饮子加进去。”
乌镇卖饮子的店铺少之又少,最有名的那家夫妻店也因为在给竞争对手下毒后,生意一落千丈,人还在大牢里关押着没出来呢。
“太阳楼就不分流可追楼的生意,专门用来卖甜品和饮子。”王姐眨了眨眼:“你点子多,开发开发几个新品,生意一下就上来了。”
“倒也不是…不行。”余粥琢磨着这个主意。
在现代奶茶市场已经做到了一公里的路上出现五家相同品牌的奶茶店,他们也可以在古代试试。
但余粥担心的一点,奶茶市场之所以在现代昌盛,自然是因为需求多;
但乌镇真的会有这么多人会喝饮子吗?
秋天大家一起做的桂花糖,现在派上了用场。
天气冷了之后桂花糖就很好保存,一颗颗的晶莹剔透,花香在唇齿间萦绕久久不散。
小妖接受了王姐的邀请来帮忙打杂工,除了每天被反射弧十米的小蝶气个半死外,生活也走上了正轨。
他看着余粥将桂花糖放进牛奶里慢慢融化,香甜的气味在灶房中挥之不散。
“甜牛奶,好香。”小蝶已经喝完一杯了,人中处印了一圈奶皮子。
“味道应该不会差。”余粥端起小奶锅倒入另外两个杯子中,一杯递给小妖,果不其然小妖也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毕竟很少有人都能把最简易的牛奶加糖做翻车。
“这个要拿去卖吗?”小妖问。
“这个不卖,桂花糖没剩多少了,咱们留着自己吃。”余粥笑道。
“没剩多少了那才金贵。”小妖眼珠上下一转:“这个季节很少有桂花了,剩下的咱们可以高价卖出去。”
余粥哭笑不得,季节限定产品是吧。
他喝完牛奶,又重新起锅烧了锅热水,往热水里丢干菊花冰糖和薄荷草。
余粥想了想,撒了把香菜。
“不要喝这个,一看就很难喝。”小蝶扒在灶台旁皱起了小脸蛋儿。
“放心,这个不是给你喝的。”余粥安慰道:“不过你想喝也行,这个是下火的。”
本来光放菊花冰糖和薄荷已经很好喝了,但余粥不想让它这么好喝,放了香菜还不够,甚至想放鱼腥草。
余粥解开围裙,将热茶灌进了小碗中盖上盖子,又塞了副筷子进去。
“余粥哥哥这么早就回去了?”小妖喊住他。
“不是,我去给阿渊送饭。”余粥眉眼弯弯道:“你去吗?”
小妖原本没打算去,但一是好奇以前的情敌找了个什么苦工,二是想看他喝完香菜下火茶面目扭曲的模样,就去了。
“人真的好多。”余粥手搭凉亭眺望道。
开通水路首先要有码头,码头这边缺人手缺得紧,铜板日结报酬也不错。
来做工的汉子各个光着膀子汗流浃背,咬牙扛着一袋又一袋的沙土,身体壮的稍微好点,身材瘦小的则真要累个半死。
余粥拎着食盒到处张望,找不到姜烈渊的影子。
他随机问了个正在休息的老头儿:“大爷,您知道新来的那个姓姜的汉子在哪吗?”
大爷正提着葫芦灌水,抬手上下一瞟,忽地嗤笑道:“你是他什么人?”
小妖啧了一声。
余粥道:“给他送饭的人,能帮我指个路吗?”
大爷嘲道:“来送饭的都是娘们儿,怎么你个贱夫郎也要凑个热闹,现在夫郎越来越不要脸了。”
“嘴巴放干净点!”小妖怒道,差点撸袖子打上去。
“呦呦呦还想动手?”老头阴阳怪气道:“要是你说你是他弟弟我立刻道歉误会你了,但长得这幅妖里妖气小白脸的样子,老子一样认出来是夫郎,谁给你的脸抛头露面?”
余粥拦住了他,脸上保持着淡淡的微笑:“那又是谁给您的脸,对我出言不逊。”
说罢手一松,食盒里的热汤立刻泼了那老头满脚,老头被烫得嗷嗷大叫。
“手滑了,抱歉。”余粥带着小妖就要走。
谁知老头突然喊道:“诶,就是你!”
余粥回头,见姜烈渊淌着汗匆匆赶过来,却被老头叫住龇牙咧嘴道:“这是你那个贱夫郎是吧?你不管管他抛头露面,还作恶多端!年轻人不是叔叔没提醒你,夫郎这货色就不能当人看,长得漂亮玩玩就行了,回去好好教训教训!”
姜烈渊蹙眉对余粥道:“你怎么来了也不去找我,没出什么事儿吧?”
“谁知道你在哪啊。”余粥扫了一眼他,又瞅了瞅那满脸不可置信的老头,轻蔑地一挑眉。
他道:“没事儿,就是给你熬得排骨汤撒了。”
“没烫着手就行。”姜烈渊放心了。
老头目瞪口呆:“你疯了,对一个夫郎轻言轻语干什么,他出来抛头露面是在给你丢人啊!”
姜烈渊转过头,脸色已经完全冷了下来,眸子森寒:“我的夫郎,我明媒正娶的人,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老头耳畔突然拳风呼啸,吓得他心脏差点停住,惨叫一声。
姜烈渊在离他脸侧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了拳头,若真打下去,老头真不怀疑自己能一命呜呼。
姜烈渊一字一顿,沉声道:“今晚睡觉,最好喊个人来给你站岗。”
老头儿得罪不起这个不好惹的汉子,他以为这汉子跟其他人一样,当众羞辱夫郎是能讨好他的举动,因为一般没有人想娶个男人。
他活这么大岁数第一次见,为了随时可以丢弃转卖的夫郎,姜烈渊竟要跟他人动手。

◎他喜欢的人不就是我嘛◎
余粥知道姜烈渊手有分寸不会惹事儿, 他说的那句话仅仅是恐吓恐吓老头儿罢了,也不可能半夜不睡觉去蹲他家门口。
但给老头带来的震撼却是真的,他嘴巴张得跟能吞鸡蛋似的, 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两人互动。
“走吧, 找地方吃饭去。”姜烈渊接过余粥手中的食盒。
余粥淡淡瞥了眼老头, 又理所当然地将重东西给姜烈渊提着,好像他不是人尽可欺的夫郎, 而是个正常的男子一样。
小妖抬眼看了看姜烈渊,这厮是发自内心地情愿,跟在余粥后面屁颠屁颠的。
“汤还剩一点儿, 趁热喝,里面的肉也吃了。”余粥坐在树墩子上, 打开食盒, 给姜烈渊筷子。
“喏,酸辣小白菜和话梅排骨。”余粥道:“出门刚好看有卖蜜饯的,挑了几颗话梅,炖出来味道不错。”
白菜翠绿, 话梅排骨酱汁浓郁, 看着就下饭。
姜烈渊道:“你们吃了没, 一起吃吧。”
余粥从怀中掏出干净的帕子, 给他擦了擦汗道:“我和小妖在可追楼吃过才来的,你都吃了吧,哦对了——”
他打开小饭盒的盖子,里面是香菜菊花去火茶。
“这个别忘喝了。”余粥微笑。
小妖心道最精彩的时候来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看姜烈渊因为难喝而皱起的脸, 到时候就可以嘲笑他了。
姜烈渊一饮而尽, 仿佛味觉缺失般, 抹了抹嘴道:“很香。”
小妖:“……”
真的有人觉得香菜泡茶很香吗?
姜烈渊把菜盒放在树墩子上,自己蹲在前面吃。
他跟所有做苦力的汉子一样□□着上半身,露出结实的肌肉,流畅的线条随着主人的动作起起伏伏,汗珠不断从他额角冒出往下滴,余粥擦都擦不过来。
余粥有点心疼,姜烈渊好像已经完全适应来做苦力了,连蹲着吃饭的动作都这么娴熟。
“累不累,要不咱别干了。”余粥道。
姜烈渊用筷子往嘴里扒饭,可能是真饿了,吃饭速度很快,看着吃得很香。
他因为汗水眉睫浓黑,英气逼人,把食物全部咽下去才回答:“不累,夫君赚钱给你买肉吃。”
余粥羞赧道:“谁给谁买肉吃。”
小妖的眉梢抽搐。
姜烈渊表面上正在专心致志地吃饭,实则好几次用挑衅的眼光跟他对视。
小妖牙都快咬碎了,心中骂了一百遍这人是不是有病!
刚才那声“夫君”肯定是这厮故意说的。
姜烈渊故意夹起一块排骨,做作道:“真好吃,肉质软烂,话梅酱也酸甜可口,是谁这么幸福能吃到粥粥做的排骨啊?”
余粥揪他脸满脸黑线道:“你今天的说话次数已经用完了,安静吃饭吧!”
姜烈渊又得意洋洋地看了眼要七窍生烟的小妖,炫耀无比地嚼碎排骨,连骨头都没吐。
余粥扶额,无意中视线左转看见了什么,脸色忽地凝重起来道:“我过去一下,你慢慢吃。”
余粥的步履匆匆,只剩下小妖和姜烈渊两人。
小妖冷笑道:“怎么不跟过去。”
姜烈渊面无表情,继续吃饭。
“行啊,正好余粥哥哥不在,有些话我早就想跟你单独聊聊了。”小妖双手抱胸,斜着眼睛。
姜烈渊慢悠悠地放下筷子,看他还是个小孩儿的份上,给个面子听一听。
小妖看着很烦躁,似乎在做心理斗争。
他啧了一声,放下了二郎腿,双手垂在身侧低声道:“多谢你了。”
姜烈渊挑了挑眉毛:“这么不情不愿?”
“我很少对别人说谢谢。”小妖不自在地挠了挠头发,道:“余粥哥哥告诉我了,那天来找麻烦的刀疤脸,是你帮忙教训的。而且如果不是你即使把他带走,说不定他真会死在那条巷子里。”
姜烈渊夹了口小白菜,不置可否:“以后做事儿不要这么冲动,砸太阳穴容易死人,砸鼻梁好一些。”
小妖满脸写着无语。
“那我也跟你说声谢谢,”姜烈渊掀了掀眼皮:“我也知道是因为刀疤脸说了很恶心的话,你为了保护余粥才这么做的。”
小妖嫌弃:“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不是出远门了吗,不会那些天都在跟踪余粥哥哥吧?”
姜烈渊道:“这不重要。”
气氛陷入了沉默。
小妖叹了口气,无奈地望向天空。
怎么说,感觉这个傻大个儿好像也没有这么讨人厌了。
他也是第一次见,能和夫郎相敬如宾的男人,姜烈渊做到了。
反正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小妖干脆直言道:“我跟余粥哥哥告白,他拒绝我,他说他有喜欢的人,我也不会继续纠缠他了。”
这倒是让姜烈渊没想到,小妖这小子也不是这么胡搅蛮缠的嘛,孺子可教。
姜烈渊:“嗯。”
小妖哼笑了一声:“行吧,我死心了,我劝你你也早点死心。你要是真喜欢余粥哥哥,就应该像我一样别再纠缠他,祝他和他喜欢的人早日团聚。”
短短几句话让姜烈渊思考了半晌,这中间的逻辑关系他怎么听都听不懂。
他慢吞吞地收拾菜盒,穿上无袖汗衫,在套上黑色武袍,系着腰带。
小妖口是心非地“安慰”道:“你难受也很正常,毕竟余粥哥哥这么厉害又好看的人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
“他喜欢的人。”姜烈渊重复道。
小妖道:“没错啊,他有喜欢的人。”
“不就是我嘛。”姜烈渊道。
小妖:“?”
“他喜欢的人就是我啊。”姜烈渊奇怪地看了一眼小妖:“喜欢我,拒绝你,很难理解吗?”
小妖的笑意僵硬在脸上。
“这绝对不可能!!!”
余粥好像听到了小妖的尖叫,但他无暇回头,快跑两步,在巴掌落下之前攥住那老妇的手,厉声呵斥:“你做什么!”
老妇凶恶地瞪了眼他。
余粥方才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望见街边有两个红着眼睛的孩子,一个女孩一个男孩手牵手跟在老妇后面。
然后老妇突然停住脚步,转身朝着小男孩肚子上踹了一脚,像是在踹一个垃圾一样。
“我干什么关你屁事,这是我家务事!”老妇一把年龄却凶神恶煞。
码头这边的小贩不少,但大家好像见怪不怪一样。
看到余粥来拦,纷纷抱着瞧乐子的心态来围观。
小男孩被踹后脸色铁青,不敢哭不敢闹,旁边的小女孩抽噎着把他扶起来。
余粥生气道:“再是家务事儿,这样伤害他们也不太好吧,这两个孩子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女孩模样大一点七八岁的样子,男孩儿看着刚五岁多,他们像是被围观的两只小动物,怯生生地抱在一起偷偷抹泪。
余粥见他们浑身发抖,又想起那老妇毫不留情的一脚,更是深感窒息。
谁知老妇嗤笑道:“我看不爽,打就是了,哪用得着他们犯错?”
“你!”余粥从未见过如此恶毒之人。
大家议论纷纷,有人不咸不淡地劝道:“蔡老婆子,算了,孩子怪可怜的。”
姓蔡的老妇立刻回骂道:“你又是那根葱啊,有你说话的份?”
“怎么了?”
余粥听到姜烈渊的声音,回头见他拨开人群站在自己旁边。
“呦!原来是你们啊。”蔡老婆子上下一打量他们,阴阳怪气道:“变化可真大啊,以前在家里披头散发跟鬼一样,现在换了身儿干净衣服人模狗样的。我们家夫人咳嗽一声都怂得恨不得缩起来的玩意儿,今天有胆子拦老娘,被鬼上身了?”
余粥蹙眉:“你认识?”
姜烈渊道:“什么?”
小妖刚准备说话,就被发神经似的老妇打断:“余粥,你故意气老娘是吧,皮痒痒了找打?”
老妇挥着巴掌扇过来,都还未靠近余粥,直接被姜烈渊单手钳制住,动弹不得。
“看起来应该是认识你的。”他道。
余粥努力回忆。
周围的嘲笑声帮他解了惑。
“嘿呦,原来是余家的热闹啊。”
“蔡老婆子你不行喽,人家现在不怕你!”
“狗仗人势,姓潘的真是她靠山。”
小妖也偷溜过来,低声对余粥道:“你忘了?她是潘芳芳的老仆,跟潘芳芳一个德行。”
余粥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后娘的仆人。
“那他打的孩子是?”
小妖疑惑道:“你没认出来吗,是余招娣和余早夭啊,你继妹继弟。”
余粥顿时觉得寒恶,这什么鬼名字?
两个小孩睁着大眼睛望着他,明亮干净,像是泉水一般。
潘婆娘大叫:“放手!”
姜烈渊松开了手,她立刻退后一步,欺软怕硬地瞪了余粥一眼,骂骂咧咧道:“行!你有种,没娘的东西!我们走!”
两个孩子压根儿不敢反抗,似乎走慢了就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连忙跟上蔡婆子的步伐。
他们走了,围观的人也鸟兽散,余粥凝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平息。
小妖拉了拉他的袖口:“余粥哥哥怎么了,这都忘了?”
姜烈渊道:“他吃了毒菌子,正在慢慢恢复记忆力。”
小妖翻了个白眼:“那老混蛋,要是这两个孩子有骨气,直接从家里逃跑多好。如果我碰上这样的鬼娘和疯婆子,干脆一把火都烧死得了。”
“小妖,”余粥严肃道:“跟我讲讲,到底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
嘿嘿确实夫郎【受歧视】的这个设定是本文的私设~借着评论解释一下。
在大家的思想观念里是:“啊男子汉大丈夫竟然是嫁出去的,不男不女好丢人啊。”自然就没什么地位可言。
而娶夫郎当对象儿的男子也会觉得很羞耻,大家普遍认为是条件很差很差没有姑娘看得上的穷丑男人,为了老了有个人伺候自己,才勉强娶个男人。
然后夫郎夫郎常常又会自轻自贱,不会轻易抛头露面出去给夫君丢人。小妖是性格不甘屈服人下,粥粥是拥有着现代观念,所以他们算是比较特殊的栗子。
在后面就会有个情节是关于夫郎群体的,嘿嘿比较燃~
另外受歧视的一方就是雌服嫁过去的的受(夫郎),如果大渊是嫁给粥粥的,那受歧视的就是大渊了,是嫁的那方受歧视。

◎他想要个弟弟妹妹◎
“行、行王兄, 下次再喝哈!”陆玉笙喝得舌头打结,醉醺醺地从酒馆里出来。
见过他的人都道他长了张风流妖孽的薄情相,一看就是花花肠子的模样, 谁知他陆玉笙不爱美人只爱吃酒, 还是干喝。
一出门被冷风灌了满怀, 从陆玉笙脖子里钻了进去,冰寒彻骨。
他被冻得清醒了半截, 拢着衣服嘶了一声,脑子晕乎乎地往家赶。
立冬过去就是小雪,乌镇的日照时间也一天比一天少, 气温骤降得厉害。
陆玉笙心道,这种天气不说把人冻死, 冻出个什么病还是挺常见的。
但凡身上有点寒疾, 风一吹就是酷刑。
他握紧了手中的酒壶,冷得牙根打颤。
“能给我一口酒喝吗?”
突然,空荡荡的土路上传来声小猫呜咽似的声音。
陆玉笙的另一半醉意也被吓醒了,乌云密布四周都灰扑扑的, 哪来的人?
“大哥哥, 能给我一口酒喝吗?”这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怯生生的, 从桥底下传来。
陆玉笙寻着声音朝桥底下望去,和水面连接的一小片干地上,阴影处蜷缩着两个小孩儿,这句话就是从那小女孩嘴里说出来的。
陆玉笙走下桥, 小男孩靠在那女孩儿肩上闭着眼睛, 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过去, 衣着单薄脸蛋红得病态;
而那小女孩甚至连外袍都没穿, 裤子短得还露出半截小腿,在这大冷天看着让人心疼。
“你们在这里作甚?”陆玉笙蹲下身询问。
他心中起疑,莫不是哪里的小乞丐流浪至此?
小女孩咬着嘴唇,一张清秀的小脸儿被冻得发紫,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腰上挂的酒壶。
陆玉笙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摸了摸酒壶道:“想要酒喝?”
小女孩猛地点头。
问话又问不出什么,陆玉笙怕问多了吓着她,便解开酒壶递过去。
小女孩眼前一亮,立刻将葫芦嘴放到闭眼的男孩儿嘴边,安抚道:“弟弟,喝点酒身上就暖和了。”
小男孩昏昏沉沉的咳嗽了两声,双眼撕开一条缝。
陆玉笙道:“他发烧了,要带他去看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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