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的美人夫郎—— by引澜风
引澜风  发于:2024年0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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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大哥,恁还给俺带酒来,大好人啊。”
“这酒,”姜烈渊敲了敲酒壶道:“你猜多少钱?”
“额,俺猜……十文?”
“……”
随后就没人再说话了。
“他们在干什么怎么不说话了啊?”陆玉笙嘟囔。
忽然里面的门突然打开,趴在门口的余粥和陆玉笙猛然摔进去。
唯一不同的是姜烈渊手疾眼快地拽住了余粥胳膊,而陆玉笙却是实打实地摔了个狗啃泥。
“大哥,俺演不下去了。”卖菜的路人一脸为难。
“所以说,”姜烈渊抬了抬眉毛,双手抱胸地看着眼前做贼心虚的两人:“你们怀疑我对许昭动机不纯,可能是潘玉龙那类人,所以演了这一出?”
陆玉笙睁着死鱼眼:“对啊谁让你奇奇怪怪……”
“我相信你不是坏人。”余粥打断陆玉笙道,抬头望着姜烈渊,胸口发烫,眼神坚定。
“但你对我撒了很多谎,一开始说自己是道士,后来又说目的是送许昭回家,”余粥不憋着了,一口气儿道:“你让我没安全感。”
姜烈渊疑惑,自己何时说自己是道士了?
哦,他恍然大悟,他说自己以前工作常常跟僵尸打交道,所以余粥以为自己是道士。
陆玉笙:“……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
“这次是我逼着陆兄配合我演戏,对不起。”余粥垂了垂眼帘,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要怪就怪我,我想出来的馊主意。”
说罢,房间中陷入了沉默。
夕阳照进来,每个人头发丝都金灿灿的。
气氛太尴尬了,陆玉笙坐不住了:“姜兄,余兄也是好心,你别太小心眼了。”
“是我对不起。”姜烈渊忽然道。
陆玉笙:“?”
他看向余粥:“原来我一直让你没安全感,是我的过失,我确实对你撒谎了。”
余粥没料到姜烈渊会跟自己道歉。
“这些事情我暂时无法向你解释,但我…”姜烈渊伸手握住了余粥修长的手指:“我不是坏人。”
“我当然知道。”余粥耳垂连带着脖子都发热。
从姜烈渊宁愿牺牲直男身份,也要娶自己以此让他活命时,余粥就知道他不会害人。
他明明昨天就看穿了自己的小伎俩,今日还是陪自己来过家家了。
“行吧,”陆玉笙倍感孤独:“你们俩开心就好,哈哈。”
“还是要谢谢你,配余粥操心了。”姜烈渊看了看不早的天色道:“一起去吃饭吧,我请客。”
余粥捏了捏姜烈渊手指,贴在他胳膊上道:“去吃椒麻鸡。”
“好,你想吃什么我们去吃什么。”
不管怎么样,可喜可贺,皆大欢喜。
“对了,酒忘拿了,我上楼去一趟。”
刚买的酒只喝了两小杯,怎能就不要了呢。
天色已经黑下,余粥借着檐角微弱的灯笼光亮摸进房间,拎着酒壶出来。
酒闻着很香,余粥朝壶身上面的字儿瞥了一眼。
菱形红纸上龙飞凤舞写着毛笔字:宫廷玉液酒。
余粥笑了一声儿,竟然起这个名字,不正是春晚小品上的台词嘛。
他边哼边下楼道:“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这酒怎么样,听我给你…”
突然,余粥刹住了脚步。
今日姜烈渊进房间后,对那人说了句奇怪的话:“这酒,你猜多少钱?”
灯火将他的影子在墙面上拉扯得忽大忽小,余粥站在楼梯拐角,刚好可以看见正在一楼等候他的姜烈渊。
那人失去笑意后面无表情,在夜色下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作者有话说:
没错没错快掉马了!真的!

◎掉!马!啦!!!!!!◎
在九几年的某个春节, 余爸余妈带着还在上幼儿园的小豆丁余粥,回老家过年。
老家在北方,老爸老妈和一大堆亲戚边聊家常边包饺子, 余粥就和弟弟妹妹们在暖和的炕上玩耍。
五寸黑白电视里正播放着令人捧腹大笑的小品, 精神饱满的演员拿着大红手帕, 绘声绘色道:“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这酒怎么样啊, 听我给您吹!”
大人们笑得直鼓掌,小豆丁余粥钻进老妈的怀里道:“我也想喝宫廷玉液酒。”
“来,给你喝。”爷爷笑眯眯地用筷子沾了沾白酒喂给余粥, 那张白白净净的小脸立刻皱得跟包子褶似的,大人们笑得更欢乐了。
那是余粥在老家过的最后一个新年, 春天一来他就去南方的城市上小学, 爷爷奶奶也被亲戚接到了城里住,老家的房子就这样卖给了同村的乡亲。
所以在余粥的记忆中,在老家的大年三十,同那个小品里的经典台词一样, 永远镌刻在了心房。
可没想到穿书后, 他以这种方式重温了啊!
“余粥哥哥, 我找你好久了。”小妖晃着他的胳膊嗔怪道。
确实好久不见小妖, 余粥回过神儿望向少年。
火红的衣衫宛如小狐狸的皮毛,不同的是胳膊和小腿处的衣服都用松紧带绑了起来,方便随时下地干活儿。
小妖喜欢披着头发耳后夹花,但现在鸦黑的秀发被结结实实地固定在头顶, 形成个四方髻, 明媚张扬的脸蛋儿一览无余。
“听阿渊说这些天你在帮人家锄地, ”余粥悄无声息地将胳膊从少年怀中抽出来, 温和道:“怎么样,累不累?”
小妖听见“阿渊”这个称呼后明显地不满,但还撒娇道:“累啊,哥哥你看,我都晒黑了。”
说着又抱上了余粥的胳膊,不撒手。
余粥试图再次抽出自己胳膊,动弹不得。
小妖暗中发力,皮笑肉不笑。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余粥败下阵来:“你先松手,阿渊马上就要回来了。”
这话却在小妖耳朵里听出另一番风味,他挑衅似的道:“怎么,那大傻个儿还会打我不成?”
余粥:“……”
小妖对他有那种心思,是余粥没想到的。
他当然要拒绝小妖,但小妖的生活刚刚走上正轨,余粥怕自己突然冷淡疏远少年后,少年又会恢复以前的生活。
所以要找个合适的时间跟小妖好好谈谈。
但目前余粥没这个精力,因为姜烈渊昨天的说的话。
一件事是巧合,两件事是凑巧,那三件事儿总不能再是“刚好”吧?
昨天余粥脑子像是锈住了一般停止思考,他站在楼梯拐角站了好久,直到姜烈渊过去找他。
“你在这里站着干什么呢。”姜烈渊一手接过酒壶,一手去牵他。
余粥木木地跟着姜烈渊移动,饿着肚子的陆玉笙早就叫苦连天,催促着二人赶紧走,他要饿死了。
“你手怎么这么凉。”姜烈渊玩笑道:“跟冰块儿似的。”
说罢,他大手微微蜷起,刚好拢住余粥的五根手指。
姜烈渊的手比他大很多,偏黑的小麦肤色与余粥的白皙对比鲜明,指腹上的茧子蹭得余粥痒痒的。
陆玉笙在前面边走边侃大山,姜烈渊难得地给面子回两句。
夜色降临,夜市的灯火宛如长龙般蜿蜒曲折,热闹非凡。
而余粥耳畔屏蔽了所有声音,只剩视野朦胧,瞳孔倒映着姜烈渊的侧脸。
他们去得有些晚,差点没赶上座位。
这家椒麻鸡深得余粥的喜爱,肉嫩脱骨,里面的骨头也酥酥的。
鸡肉的口感像是用泥巴包裹烤制的叫花鸡,而新鲜的花椒又使得肉汁椒麻香辣,回味无穷。
他们点了份招牌椒麻鸡,花生拌鱼皮和排骨打卤面。
姜烈渊点完菜回来:“先吃,不够再加。”
“阿渊,”余粥忽然道:“我想吃西市卖的爆汁煎饺。”
“好,我去买。”姜烈渊没有丝毫犹豫,又起身出门。
“啧啧啧,”陆玉笙自斟自酌:“西市一来一回都要一炷香时间,你家阿渊对你真好。”
他故意掐着嗓子调侃余粥,谁知余粥没有像往常一样来回怼他,而是沉下声音道:“陆兄,你手上有茧子吗?”
陆玉笙一愣,放下酒杯摊开手:“没有,我锄完地都会用花油抹关节,怎么了?”
余粥闭了闭眼,摊开右手手掌,摸了摸虎口处和小拇指指腹。
“这里若是有茧子也正常啊,”陆玉笙撇过头看道:“有佩剑的人常年握剑,这里自然会生出茧子。”
余粥不语,皱眉思忖。
陆玉笙嗐了一声,跷二郎腿道:“你又在怀疑姜烈渊了吧。这世道没这么平安,别说道士,就算普通人家儿郎出门佩剑都正常。”
“那就不是了。”余粥眼神空洞,喃喃自语。
“他的茧子是在这里。”余粥五指张开,指了指中指和食指指缝中央。
“我应该早点发现的。”他苦笑一声。
余粥为了养家糊口接过很多网剧,从古代仙侠到民国抗战,什么背景都演过。
某年秋天,在演民国剧的炮灰时,因为塑料手.枪太粗制滥造,导致一场戏下来余粥的手被磨出了两个大血泡。
而血泡的位置正是握枪柄时,摩擦着的中指和食指指缝。
也就是说,姜烈渊手上的茧子不是握剑握出来的——而是拿枪拿出来的。
姜烈渊一回家就看见那个小烦人鬼缠着余粥。
“回来了。”余粥对他点点头。
姜烈渊故意无视小妖,将新鲜出炉的爆汁肉煎饺递给余粥道:“昨天去太晚了没买上,今天人家刚出摊我就去排队,第一锅的。”
乌镇好吃的也不少,比如说这家爆汁肉煎饺。
余粥垂下眼睫,一手拿筷子一手在下面托着,吃相文雅好看,姜烈渊最喜欢看他吃东西。
第一锅煎饺往往融入着老板满满的热情与耐心,饺子皮不但酥脆掉渣,温热的口感刚刚好。
紧实的面皮裹着满满汤汁,鲜肉和小葱混合汤汁鲜美,还有干虾米,一口下去回味无穷。
大清早来上一锅煎饺,再配上带气泡的黄酒,生活赛神仙。
小妖期待道:“哥哥喂我一个。”
姜烈渊还没皱眉,余粥先道:“乖,剩下的中午吃。”
小妖:“?”
余粥合上盖子,仰头笑盈盈道:“快到冬天了,酿些甜酒来喝。”
姜烈渊不知道余粥怎么突发奇想,要来酿酒。
其实他想反对,不是因为不相信余粥,是因为酿酒如果卫生处理不到位,是会闹肚子的。
“你想喝什么,要不我去镇子上买?”他看余粥正在淘糯米。
余粥今天很是奇怪,好像故意疏远自己,微微一笑:“没事儿,我就想自己酿。”
“哥哥我来帮忙。”小妖见缝插针,帮余粥洗碗。
姜烈渊双臂环胸依在门上,挑了挑眉。
酿酒的步骤姜烈渊也不懂,就百无聊赖地看着这两人忙活儿。
可他总觉得余粥好像也不怎么集中精神,不然也不会把自己发尾当抹布一起洗了。
人越是在慌乱的时候,越会做一些冲动的决定。
但余粥觉得这事儿一拖再拖没有意义了。
忽然后颈一凉爽,自己的发尾也被从水里拖出来,湿哒哒地宛如一团墨迹。
姜烈渊站在他身后,抬着他头发道:“你忙你的。”
小妖顿时吃醋,阴阳怪气道:“怎么你不忙啊,不忙着找你的许昭?人到现在都没找着吧?”
余粥两边都没搭理,而是脸上挂着春风似的微笑:“可以烧火蒸糯米了。”
蒸糯米的时间不长,大概一炷香的时间。
这边小妖和姜烈渊明枪暗箭阴奉阳违,那边余粥一人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大橘猫,脚边窝着三花猫。
等小妖跟姜烈渊吵累了,他们才想起来看看主人公余粥在作甚。
余粥今天很沉默寡言,脸上的笑意像是画上去的,眸光淡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双视线齐刷刷地看向他,余粥回过神儿,浅笑道:“应该快熟了。”
说罢,就起身去灶台上看看。
新蒸出来的糯米香而软糯,只要再放入碾碎的浆果便大功告成。
余粥在碾浆果汁,旁边一个大的一个小的,贴他紧紧地看着。
“放些个时日发酵,到时候请你来喝。”余粥撩起耳畔的碎发,笑着对小妖说道。
小妖听出来这是送客的意思,他也不好继续纠缠,便瞪了姜烈渊一眼后磨磨蹭蹭地告别。
望着少年火红的身影渐渐远去,余粥伸了个懒腰,墨发飘扬。
远处青山如黛,纤云缥缈,蓝天之下心旷神怡。
余粥听到姜烈渊的脚步声,就站在自己身后,看着自己的背影。
快到揭晓谜底的时刻,余粥反而不紧张了,甚至还多了丝运筹帷幄的得意。
他说不出现在什么心情,既期待,又紧张。
有些事情他应该早点发现,就像上天处处给他暗示一般,余粥也说不出来是幸运还是不幸。
但最多的感受,则是在陌生的世界中,忽然多了团温暖的火焰,朝他徐徐走来。
“阿渊,”余粥回头朗笑道:“方才酿酒时,我突然想起了句话。”
“是什么?”姜烈渊眼波温柔道。
余粥笑声清脆,背过手去,站在桂树下道:“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
顿时,姜烈渊心脏骤缩,瞳孔肉眼可见地缩小。
余粥就这样淡淡地微笑,平静地注视他。
直到姜烈渊有了反应,身体比脑子先快一步,他猛地冲上去,一手扯着余粥手腕,一手攥拳抵在他身后的树干上。
他呼吸开始急促,大脑无法一下消化这个令人震惊的事实,浓眉之下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倒映了余粥的全部。
午后的微风吹拂,所剩无几的桂花籽纷扬,浓郁的花香萦绕在他们的发间和肩膀。
“你果然。”
余粥背抵着粗糙的树干,但七上八下的心终于落回去,翘着嘴角,浑身卸力。
姜烈渊将他禁锢在树干和怀间,急促的呼吸声伴随热气,好几次咬牙切齿却不知道说什么。
余粥的袖口被他扯着,拉动了身上松松垮垮的衣领。
薄衫之下,脖颈修长,随着姜烈渊炽热的呼吸泛起一阵战栗。
姜烈渊就像忽然攻击人类的野兽般丧失了语言功能,只凭借着原始本能,攥着余粥的手腕不放人离开,眼底也因为激动染上了血丝。
余粥两只手的手腕都被他单手按着,以一种很没安全感的姿势,扣在头顶上。
余粥反而不慌不忙,垂了垂眼,勾唇释然道:“这酒怎么样啊,阿渊?”
俗话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姜烈渊眼神阴晦,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愤怒,声音沙哑道:“这酒,狡猾得很啊!”
作者有话说:
终于掉马啦撒花撒花!

“滴滴滴, 这里是烤鸭穿书局脑电波电话,006号穿书员请听留言~”
“咳咳,006吾是boss。”脑海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一直忘把你从欠费黑名单里拉出来, 不好意思。关于目标人物你的信息好像有误, 现重新给你发一份资料。”
片刻后, 姜烈渊脑海里弹出来个像是简历似的资料。
上面写着:余粥,男。
“就是这样, 006你加油工作。”说罢,boss便挂了电话。
姜烈渊:“……”
马后炮就是这么来的!
介于穿书员接通脑电波电话时外人是看不见的,余粥还一直被他扣着手抵在树干上, 他喊了姜烈渊几声没反应,这厮看着跟灵魂出窍似的。
余粥一怒之下上嘴啃了他肩膀一口, 姜烈渊才缓过神儿来。
“放手。”余粥揉着自己手腕, 瞪了他一眼。
姜烈渊眉梢抽搐,心中百感交集。
寻破天都没找着的人,竟然天天睡在自己枕边。
为了找目标人物前前后后费了多少力操了多少心,都快把乌地儿翻了个底朝天, 结果就是余粥。
说不生气是假的, 姜烈渊怒极反笑:“耍我很好玩吗?”
余粥一怔, 随后踹了他一脚气道:“谁耍你了, 要不是看你昨天对的暗号,我哪知道你是谁?”
余粥也很生气,气得牙痒痒,姜烈渊还反过来质疑他?
他都不知道自己从土豆饼开始, 每天要做多少心理斗争才问出这句话。
姜烈渊迅速冷静了下来, 虽然结果很奇葩, 但好歹还把人找着了, 没被人家绑走吃了就行。
正在姜烈渊扶额冷静时,腹部忽然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抵住,他一瞥竟然是余粥的小匕首。
匕首上还套着鞘,漆黑的把柄和主人修长偏白的十指对比鲜明,他蹙眉向上看,见余粥喉结滑动,好似鼓起巨大的勇气道:“所以你是谁?”
老话说得是对的,防人之心不可无。
抛开这段时间他和姜烈渊的情义看,姜烈渊简直可疑至极。
他相信姜烈渊是好人与这人可疑并不冲突,余粥首先要做的便是自保。
那小小的匕首连着刀鞘,对姜烈渊来说就像拿着根筷子抵在他身上似的。
他淡漠地扫了一眼,视线上移,对余粥道:“随身带着,你一直都这么防备我?”
余粥被他的视线看得不寒而栗,他想起了那日姜烈渊收拾潘玉龙时,魁梧的身躯拎起潘玉龙就像掐一只青蛙,眉眼间也是淡漠得恍若目中无人。
像神祇都不屑于蔑视人类一般。
余粥手心出了很多的汗,在姜烈渊的注视下他后背出了很多冷汗,双手紧紧攥着刀柄,一字一顿:“回答我,你是谁?”
姜烈渊忽然笑了一声,磁性的嗓音悦耳,身体抵着匕首一步步朝余粥靠近。
“余粥,男,A市人,曾居地在粥粥私房菜背后的家属区。”
余粥手臂在颤抖,自己的隐私信息就被他跟背顺口溜似的念了出来。
“因长相姣好被星探发掘,后因得罪金主被雪藏,雪藏时期接了部小网剧。而你——”
忽地,余粥手腕一痛,匕首被毫不留情夺下。
自己还未来得及反抗,视野天旋地转,就被姜烈渊钳制,动弹不得。
“你放手!”余粥恼羞成怒,后背被迫贴在姜烈渊胸膛,双手连同身子都被他的一条手臂锢着,让余粥愈发愤怒。
姜烈渊已经消气儿了,但他觉得用匕首来威胁自己的余粥很少见,那种表情也很好看。
他很想恶劣地吓唬余粥,从这个角度看去余粥气得眼尾都发红,好像上了浅色的胭脂一般。
余粥不断地扭动挣扎,但姜烈渊锢得他死死的,这个体型差反抗只不过杯水车薪;
姜烈渊知道他耳朵怕痒,说话时还故意贴着他耳根脖子,余粥又想躲开又还在气头上,内心恨不得千刀万剐了姜烈渊。
他用连着刀鞘的匕首戳了戳余粥的脸颊,软软的戳下去一个坑,继续说未说完的话:“而你正是穿进了这部书中,我是来救你的穿书员。”
忽然刀鞘掉了,姜烈渊蓦然发现里面没有刀刃,是空空的。
他一怔,这时手臂上落滴热乎乎的水珠,再然后听到余粥轻微的抽噎声。
姜烈渊连忙松开了手,余粥红着眼眶扇了他一巴掌,夺过空刀鞘跑回了屋,狠狠关上了门。
脸上并不疼,还没猫爪挠得狠。
姜烈渊内心空荡荡的,自己好像又惹余粥生气了。
气得余粥一中午都没吃下饭,虽然也没饭可以吃。
耳廓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烧得他在阴沉沉的秋日中浑身燥热。
冷静下来后余粥忽然想起姜烈渊说的话:“我是来救你的穿书员。”
穿书员,是什么东西?
余粥从床上坐起身,顶着乱糟糟地头发想。
而且他能将自己的身份信息倒背如流,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余粥今日只是拿着空刀鞘来装装样子,因为除了某些特殊职业,普通人手上怎么会有枪茧?
正巧这时,门吱呀了一声,开了条小缝。
余粥眼睛都没抬,气道:“出去!”
“喵~”
原来是大橘和三花。
三花大美猫毫不客气地跳上床,窝在余粥暖和的怀里。
大橘熟练地去扒一扒缸子找吃的。
紧接着,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也在两只猫猫后面溜了进来,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余粥太阳穴跳了跳。
姜烈渊不知道从哪打包了份吃的,在余粥怒意的视线下坐在桌子旁,旁若无人地打开油纸,是金灿灿的油炸小黄鱼。
“你出去吃,我不想看到你。”余粥见他就来气。
姜烈渊掀了掀眼皮:“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啊,你不吃儿子也要吃啊。”
余粥还没反应过来儿子是谁,就听姜烈渊打了个响指,嘬嘬嘬道:“橘崽,三花,来吃饭了。”
有奶便是娘,大橘像个小老虎似的冲过去,三花也从余粥怀中跳出来,拦都拦不住。
余粥咬牙切齿,看着姜烈渊得意地朝他挑了挑眉,炫耀这“天伦之乐”。
余粥喜欢喊它们为崽崽,久而久之就成了儿子。
姜烈渊虽然觉得猫就是猫,但为了惹余粥跟自己说话,也一口一个儿子。
余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气得攥起了拳头。
油炸小黄鱼炸得金黄酥脆,声音像是在吃播般动听。
姜烈渊对吃得正香的大橘道:“儿子多吃点,饿死你爹。”
“喵!”
“咳咳,”姜烈渊心虚地瞟向余粥,故意咳嗽了两声:“儿子怕你饿死了,让你来吃点。”
“你不许喊它儿子。”余粥终于知道哪里奇怪的,气得脸通红。
作者有话说:
大家太热情啦,加更哦夸我哈哈哈!
下周开启作话小剧场,飞吻,给正版小天使们的专属福利哦~~~感谢在2023-11-03 00:00:00~2023-11-04 14:21: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喵喵喵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只要文笔好,什么都吃、Oceasan、小玫瑰 10瓶;困困困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余粥偏要撸起袖子大吃特吃, 最好吃到姜烈渊没钱流落街头,这样才解气。
姜烈渊看激将法非常有效果,余粥裹着被子蠕动到床边, 伸手去掏小黄鱼。
小黄鱼酥得掉渣, 连里面的刺都被炸得可以直接嚼碎。
而且老板自制的干辣椒咸香, 掩盖住了原本的腥味儿,鱼肉鲜甜, 令人欲罢不能。
“因为有你们这些莫名其妙穿书的人,所以诞生了个专门的机构,叫做烤鸭穿书局。”姜烈渊看着他气鼓鼓的侧脸道:“而我就是里面的穿书员, 特地前来救你出去的。”
“所以你说要找的许昭,其实是我?”余粥拈着鱼尾巴闷闷道:“真不靠谱, 连性别都能弄错。”
“这是个误会。”姜烈渊叹了声气。
余粥很容易被哄好, 尤其是有好吃的。
“把你送回21世纪,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姜烈渊望了望阴沉沉的天空,还飘起了小雨:“你要是准备好了,我们可以随时回去。”
余粥正在嚼小黄鱼的嘴停住了, 这一切都太突然了。
突然地穿进一本书中, 又突然地冒出个姜烈渊, 现在姜烈渊竟然说可以随时回去, 他脑子晕乎乎的。
“那我在现实的身体不会被饿死吧?”余粥登时紧张。
“不过,对你来说,现实的时间静止了。”姜烈渊淡淡道:“你穿回去后应该还在后台背剧本。”
余粥心底松了口气,随之而来的则是一阵落寞。
就真的要回去了吗?
回到那个被雪藏和骚扰的日子, 回去面对乱成一锅粥的现实。
自己虽然才来到这本书不到半年, 可结识了很多好朋友, 还有跟母亲似疼爱他的杨婶, 甚至还能干出自己的一番事业。
这些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就这样……抛弃了?
可人终归要面对现实的,不是吗?
余粥忽然感到周身异常寒冷,他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对姜烈渊道:“那咱们留个联系方式吧,好歹相识一场不是?我没什么交心的朋友,回去后约个时间,我请你吃饭。”
“联系方式?”姜烈渊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对啊,电话号码,卫信号,企鹅号都行。”余粥顿了顿道:“你没有吗?”
“你误会了。”姜烈渊缄默片刻,道:“是你回21世纪,而我要回到穿书局。严格来说,我跟你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余粥大脑发蒙,像是被人打了一棒子似的:“什么意思?就是说,我回去后连你也找不着了?”
“余粥,”姜烈渊凝视着他,重复道:“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余粥耳畔开始翁鸣,鼻头不由自主发酸。
那他回去干什么?
没有朋友,没有疼爱他的家人,甚至居无定所。
他就是资本手下的一个傀儡,今天可以让他陪金主吃饭,明天就能把他扔进金主的牢笼里被玩弄羞辱。
余粥本想的是,若是能与姜烈渊保持联系,回到那个冰冷的世界也可以咬咬牙坚持坚持。
但现在连姜烈渊都没有了,他回去还干什么?
“我不回去,”余粥往后不断退缩,宛如避之蛇蝎:“我不走,我不要回去了!”
“为什么?”姜烈渊感到讶异,余粥是他碰上第一个不愿意回到现实的人。
余粥缩到床榻最里面,红着眼圈浑身发抖:“我不走,你就当没看见我,反正我不回去。”
姜烈渊被气笑了,他实在不理解余粥的举动。
按照资料显示,余粥正是当红的大明星,光彩照人前途似锦,参演的耽改网剧受到了广泛关注,大家都很期待。
他在现实不愁吃不愁穿的,还有那么多人喜欢他,他却甘心留在这本书里当个种地人?
姜烈渊以为他还是在跟自己耍脾气,便从被子下握着他脚踝把人拖到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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