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的乖软小鲛人—— by七月清风
七月清风  发于:2024年0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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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低头,询问临溪:“少了的那小玩意儿很重要吗?”
临溪摇了摇头,宗枭便说:“想进去瞧瞧吗?”
临溪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般。
“那就不去了。”宗枭牵着他,无视跟在后面的其他鲛人族,径直离开了。
身后的鲛人们自然也听见了,心软地便上前去到家中劝了劝,顺便将宗枭刚才在溪水边说的话给重复了一遍。
临溪一手牵着宗枭,一手拎着满满鼓鼓的袋子,心情有些说不出的激动。
“父亲。”
“说。”
“你还会离开鲛人族吗?”
宗枭回答道:“会,魔族不可无首。”
临溪有些失望,但又问:“魔族长什么样?我以后能去瞧瞧吗?”
宗枭还没有回答他,已经发现了从家里出来,有些焦急的明州了,他毫不犹豫松开临溪的小手,快步上前,迎着明州,“怎么出来了?”
“你......你们,没动手吧?”明州小心翼翼问,想起方才来告诉自己的鲛人那夸张又恐惧的模样。
临溪乖乖回答,“没有动手啊,爹爹你在说什么?”
明州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落下,摇摇头道:“没什么,我们回家吧。”
在远处的族长云啸慢条斯理道:“说了有明州在,宗枭不敢做什么,怎还这般大惊小怪?”

第136章 嫉妒心
回去以后谁都没有提过这件事,而明州无声的纵容,倒是让宗枭越发得寸进尺,竟直接住进了小院空着的房间。
明州当然知道,但宗枭却说:“方便给你们做饭。”
简直让明州难以回答,最后无奈默许。
这最高兴的,当属临溪了,不仅有明州这个温柔的爹爹陪着,还能有宗枭这样厉害的父亲在身边,光是想想,晚上躺在被窝里都会笑出声。
而那日说错话,惹哭临溪的小鲛人,也在父母的携带下备了礼物,并且亲自上门来道歉。
他父母的年岁比明州都大好几百岁,对方态度如此诚恳,倒让明州格外不知所措。
他不擅长应对这样的场面,好在因为对方害怕宗枭,而没待多久便走了。
那小鲛人走时,看了一眼宗枭坐着的位置,眼神刚对上,便吓得快哭。
临溪的父亲,好大一条龙,好吓鱼的一条龙。
当晚,临溪开心地多吃了两碗,小肚皮圆鼓鼓的,扑在明州怀里撒娇卖乖。
他在跟随宗枭的修炼后,如今不光随意化出鲛尾或者双腿,也能单独化出一些鲛人族的特征。
此时临溪在明州怀里,正举着双手,指缝间是鲛人原型才会有的鱼蹼,正放在明州的掌心里,跟他幼稚得比大小。
宗枭一出院子便看见这个场面,微微一怔。
因为明州正很有耐心,由着临溪在他身上爬来爬去,笑容明媚,眉眼温柔,清澈明亮,如灿烂星辰。
宗枭凝望好一阵才上前,手中端着的碟子是刚刚洗净的果子,他放到院中的桌子上。
因为他的出现,明州下意识有些不自在,但临溪还在跟他胡闹,还兴致勃勃举起近乎透明的蹼给宗枭看。
宗枭有些冷漠,他还是不习惯幼崽跟自己过于亲密,因此揶揄了一句,“现在不想当龙了?”
临溪嘿嘿一笑,然后往明州怀里躲,“父亲开我玩笑。”
明州摸了摸他的头发,倒是也难得给宗枭一个好脸色,没有说什么。
晚风温柔,颇有岁月静好的感慨。
而自这件事后,宗枭也不再躲躲藏藏,偶尔会去寻在外玩耍的临溪,接他回家。
他好像谁都不放在眼里,有时临溪需要跟着其他鲛人族的小鱼崽们一起跟随云香长老习字念书。
族中安全,也不需要必须来接送,到底以后小鲛人们会三三两两结伴回家,时辰尚早,途中还会玩一会儿,倒是不打紧。
而宗枭是个例外,偶尔会接临溪。
他倒不是多稀罕这孩子,纯粹就是因为上次的事耿耿于怀,如今很喜欢带着临溪在人前耀武扬威,算是无声提醒,莫要当着孩子的面乱嚼舌根,惹哭了这小崽子,哭着回家,给明州添烦恼。
鲛人们从一开始的震惊跟恐惧,到逐渐习惯。
宗枭虽然留在鲛人族,可未曾伤过任何人。
大抵是鲛人族的天性温驯,甚至还在茶余饭后说起宗枭时,竟自我说服。
“虽然是魔尊,但毕竟是临溪的父亲,也没对大家造成什么恐慌跟困扰,不过是来看看孩子,也没什么不妥。”
“这种心情,若是换位一想,让我隔上几日不见孩子,我也必定魂不守舍。”
“可以理解,谁会不喜欢小鱼崽呢?”
族人们竟比明州,还更先一步接受宗枭的存在,偶尔宗枭去接临溪,还会有鲛人跟他打招呼。
非常不习惯,每次都是临溪在一旁,替宗枭回答。
临溪的父亲是龙,在小鱼崽们之中,这简直是非常独特的存在。
“我听娘亲说过,龙世间罕有,屈指可数,临溪,我好羡慕你呀。”
从前没有父亲,临溪感到自卑,如今有了,还这样强,免不了要炫耀。
临溪同小伙伴们说起坐在宗枭真身上,在天空中飞的感受,简直在小鱼崽们中,引起了连绵不绝的羡慕声。
临溪自然是得意的,想起当时的快意,回去后便缠着宗枭,说想再飞一次。
宗枭还未说话,明州便已开口阻止,“临溪,不要胡闹。”
既然明州都不肯答应,宗枭当然毫不犹豫,直接拒绝,“不行。”
“为什么?我很想......”他有些失望,不肯就此放弃,深知明州心软。
而宗枭才不会管他,严厉道:“闲着没事就去修行。”
被父亲黑着脸说一句,临溪就会害怕,不敢再提,只能悻悻离去。
明州看孩子有些难过,顿时也有些心伤,“你......不要这样凶他。”
明州难得主动跟宗枭说话,说的内容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宗枭喉咙动了动,解释道:“我没有凶他。”
他站起身,要往屋里走,又道:“我这便答应他。”
“别!”明州叫住他。
宗枭回过头,见他有些着急中带着难为情的模样,眼睛都要移不开了,“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别答应他,太纵容了不好。”
宗枭“嗯”了一声,“都听你的。”
他温柔得简直不像他,随后又拿起刚洗好的果子递给明州,可惜明州没要,反而逃一般躲回了屋子里。
宗枭倒是不失落,反而觉得这样已经很好了。
明州一贯胆子小,当初自己伤他太深,又怎会轻易相信,轻易原谅自己。
岁月漫长,宗枭并不着急。
慢一点也好,在进步就好。
宗枭在鲛人族留下,并且逐渐被族人接受,这件事,被上华天那位知道了。
他起初还能沉得住气,本以为宗枭过不了多久便会引起鲛人族的公愤,并且将他赶走,但时日一天天过去,宗枭不仅没离开,反而还一步步往截然相反的地步走去。
内敛秀丽的白色大殿中,清澈的水流潺潺,环绕着殿宇,冉冉升起的白气萦绕在半空中,海棠花依旧开得正盛。
烛青站在池边,望着那海棠树微微出神,直到羲泽进入后,不耐烦质问道:“你叫我回来做什么?!”
烛青回头,沉声道:“你这是对父君说话的态度?一点规矩都没有!”
“这儿又没有外人在。”羲泽毫不客气,甚至还带着嘲讽之意,轻笑一声,“您跑到这来做什么,我爹又不在。”
“羲泽,弄清楚你自己的身份。”烛青冷冷望着他,九州上华天的帝君,气场自然强大,哪怕是小太子羲泽,也会因为他这句话而有所收敛,别过脸不想看他。
“你叫我回来,究竟有何事?平日里不都希望我没日没夜地修行吗?”
烛青梅回答他的话,反而问:“你多久没去看你爹了?”
羲泽道:“您用得着来问我吗?我的一切行踪,难道你会不知?”
烛青自然不满他的态度,但却拿他毫无办法,云笈自鬼界外同自己兵刃相向时,回到鲛人族后,便一直未归。
帝后离心,风言风语本就如春风拂过的野草般疯狂滋长。
如今云笈未归,鲛人族与仙族没有往来,送去的礼物一并被退了回来,宗枭又去了鲛人族,外界的流言蜚语,已经传得很厉害了。
烛青前往鲛人族,却换得云笈冷淡的对待,事后更是透出要和离的意思。
云笈很少发怒,也因为成长的经历,很少喜怒于色,从前两人恩爱时,倒也曾交心畅谈,也曾见过云笈不一样的另一面。
而两人嫌隙愈发深,云笈对烛青的态度也愈发冷漠,笑都不曾笑一个。
烛青当然着急,哄也哄过,但依旧不见成效。
舍不得放手,又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之间的嫌隙越来越大。
鲛人族喜欢孩子,云笈最宝贝的便是羲泽,如今同他唯一的纽带,便是羲泽了。
偏偏这孩子,处处与烛青针锋相对,当着外人的面,还会客客气气行礼,唤上一句父君,若是只剩父子二人,便只剩下阴阳怪气。
自然是有办法惩治逆子,可他又是云笈的心头肉,烛青太了解自己的亲儿子了。
若是自己罚了他,这逆子迟早要去找云笈告状。
烛青忍了,又道:“近来的修行暂且停一停,你爹生辰快到了,我准备了礼物,你陪我一起去。”
羲泽听后,却只是笑了笑,“还是不了吧。”
烛青冷眼望着他,羲泽不甘示弱,继续道:“以往我爹生辰,你也不是每次都会让我回来,怎么现在变样了?”
羲泽坐在了院中的摇椅上,笑吟吟道:“父君,我知道您在想什么,那魔尊留在鲛人族,你慌了吧?”
“你怕他如几千年前的你一样,留在鲛人族,并处心积虑得到鲛人族的支持,成为这上华天的主人,你怕宗枭狼子野心,要与你争一争这帝君之位。”
“羲泽——”烛青忍无可忍,一道金光挥过,羲泽眼疾手快躲开,然那金光却将院子里的海棠树给斩断。
海棠花扑簌簌落在池中,泛起涟漪,此景美则美,却再也见不到了。
烛青的修为,远超乎于羲泽所想,他滚落在地,有些狼狈,“父君是想杀了我吗?”
羲泽起身,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又轻飘飘道:“毁了我爹喜欢的海棠树,他更不会回来了。”

云笈已经很多年没在鲛人族过生辰了。
他对此无意,但云笠却比谁都激动,“不行,你已经很多年没在族中过生辰,这次必定要好好庆祝一番。”
“这......不用了吧。”云笈并不喜欢兴师动众,但他的反驳没有一点儿用。
云笠已经拉着云啸他们开始商讨了。
“我......”云笈弱弱开口,可惜无人在意。
他只能微微叹气,随后面带微笑,听他们凑在一起絮絮叨叨地讨论。
明州听得认真,他不擅长出主意,就带着临溪一旁认真听着,嘴角也不自觉弯着。
要为云笈长老庆祝生辰。
这一消息在族中传开后,竟引得众鲛人纷纷献策,甚至开始挂上了祭祀庆典时才会用上的装饰。
鲛人凭借着自身修炼的程度,活到上万岁也不是罕见之事。
宗枭却有些费解,来了这些时日,也未曾见其他族人,或者其他长老,甚至族长云啸过生辰。
为何云笈,这么特殊?
明州身为鲛人族的一员,自然也要帮忙筹备,而临溪隔日便会见一见云卿。
有时候是云卿过来,有时候是临溪过去找他。
今日明州照例有事被叫走帮忙。
临溪眼下却要去神树圣地找云卿,其实都在族中,临溪也认路,但明州同所有父母一样,总是免不了担心。
离去时,明州不过看了宗枭一眼,后者便立马懂了,“一会儿我送他过去。”
明州欲言又止,最后是临溪乖乖朝他挥手,并且道:“我会乖乖听父亲还有长老的话。”
明州有些勉强地笑了笑,最后离开。
前往鲛人族的圣地后,除了云卿,云啸也在。
对方虽然是族长,但见到宗枭以后,却还算平静地跟他打招呼。
临溪一来便自觉凑过去挨着云卿了,他从会说话起,明州便告诉他,“如果没有云卿长老,你可能都不能平安出生。”
“云卿长老很喜欢你,他喜欢小孩儿,你要听他的话。”
“云卿长老心里生了病很不开心,但见到你会很开心。”
临溪一直牢记这份恩情,他也很喜欢云卿,好在不用费心思,云卿见到他便心情很好。
“长老陪我玩水好不好?我还带了小球来。”他可会卖乖撒娇了,宗枭默默看着云卿招架不住,眼睛都笑弯了,牵着他的手陪他去。
留下的宗枭,便问云啸:“每个鲛人都会这样庆祝生辰吗?”
云啸同他一起看着水中的临溪还有云卿,平静道:“那倒没有,只是大家向来喜欢给云笈庆生。”
“为何?”宗枭不解。
云啸转头看着他,宗枭说:“我没恶意。”
他又补了句:“云笈对明州很好。”
后面这话,便是在告诉云啸,看在明州的面子上,自己也不会做什么。
云啸莞尔一笑,问他,“魔尊觉得如今的鲛人族如何?”
“安逸太平,团结一心。”
云啸笑了笑,“本是族中往事,不该告诉魔尊,但想想以后我们免不了相处......”
宗枭安静听着,云啸缓缓开口:“几千年前的鲛人族,可不能称之为安逸太平。”
“魔尊应当听闻过,鲛人族万年前,险些灭族一事吧?”
宗枭点点头。
云啸说起回忆——
上万年前,鲛人族因为体质特殊,血肉能够疗伤,能有助于提升修炼,一时间鲛人族遭到大肆捕杀,迎来灭顶之灾。
当初的族长以身祭天,化出结界,保存了鲛人族一丝血脉,随后离世。
而她的女儿成为了鲛人族新的族长。
后几千年,鲛人族一直避世,未有任何一条鲛人入世。
那时云啸云笈这一辈的小鲛人还年幼,族长治理严苛,尤其注重修炼到疯魔的地步。
才像临溪这般大,便统一修行。
严厉异常,稍有懈怠,遭到打骂责罚都是家常便饭。
那是全族的灰暗时日,被压抑跟统治而笼罩着。
鲛人族天生惧怕刀剑利刃,当时的族长却魔怔了般,得了一把神刀,非要找出能够克服天性的鲛人。
竟要从年幼的小鱼崽中挑选,那刀身比他们个子还高,具有灵性,但戾气过重,握住以后便会瞬间,心智不坚定,便会被操控,不少小鱼崽轻则流血受伤,重则非死即残。
轮到云啸他们这一批小鲛人时,眼看着前面的同胞,因为恐惧而丧生,当时云笠吓得往云笈怀里躲,“哥......我好怕......我们会不会死?”
云笈搂着他,又看着旁边的小伙伴吓得脸色苍白。
“下一个轮到谁?”
无人敢吱声,族长坐在族长之位上,美艳动人的五官,却凌厉异常,仿佛淬了毒。
她托着下巴,一旁的女长老却看着名册,“云香,到你了。”
云香抖得像个筛子,哭出声。
云笠看见那沾了血的大刀,害怕地抓紧了云笈的衣袖。
族长已经不耐烦蹙起了眉,同云笠相差不大,同样年幼的云笈却举起了手,“族长,晚辈云笈,是云笠的哥哥,我想先试一试。”
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合适的人选。
“你是第一个主动的。”她看着云笈。
“哥......”云笠抓着他不肯放手,而云笈却对着他笑了笑。
他缓缓上前,胳膊被刀刃划出口子流了很多血,但最后神刀的光芒冲出殿宇,本是黑夜的鲛人族,瞬间灿烂如白昼。
“找到了。”她瞪大眼,狰狞地大喊:“终于找到了!”
“是叫云笈,对吗?”
云笈小脸苍白,忍着剧烈的疼痛,恭敬对她行礼,“是。”
“你以后便跟着我修行,你会是下一任族长了。”
宗枭听到这里,也有些吃惊,没想到鲛人族还有这样一段充满了血腥的往事,他想起在鬼界时,云笈出现时挡住自己灵剑的那把大刀。
“他是族长?那你......”宗枭看向云啸的眼神突然变得古怪,“篡位了?”
“什么乱七八糟?!”云啸反驳道:“是他当时被烛青迷了心智,说什么都不愿当鲛人族的族长。”
“上任族长随着时日,越发扭曲,一个云笈竟满足不了她的私心,甚至不知在哪看的法子,想以鲛人族的血肉,筑剑魂,不甘屈居于南海,要向整个九州各族复仇。”
“这怕不是个疯婆子。”宗枭评价到。
云啸笑了笑,“不止你,我们都觉得。”
“云笈都劝不住她。”
云啸又说:“你方才说错了,篡位的不是我,是云笈。”
“弑师?”
云啸说:“软禁罢了,在这期间,她还是族长,云笈将她照顾得很好,她当时因为修炼邪术,加速衰老,早已不是云笈的对手,却还是对云笈非打即骂。”
云啸:“扯远了,诸多细节,魔尊未曾经历也不会懂,总之就是笼罩在鲛人族上空的阴霾,因为云笈一次又一次的勇敢而驱散。”
“云笈当时还没成为族长,却将本来支离破碎的鲛人族,重新凝聚,变成今日这样。”
“外出入世,但需年满五百岁,明事理,足以护身的修为,需得向鲛人族按时报平安。”
“族人可根据自己所爱所想而选择活着的方式,不必拘泥于过去的枷锁。”
“这些都是云笈定下的。”
“当初的他,便是鲛人族的一束光......若不是上华天那烛青阴差阳错入了鲛人族,花言巧语得了云笈的芳心,如今这族长便是云笈。”
“推翻上任族长那日,正巧是云笈的生辰,族人后来为了庆祝,又不愿回忆起那段往事,便都称为云笈庆生辰,其实也是为了庆这来之不易的安稳。”
“没想到生性温驯的鲛人族,竟也有这样心狠手辣之辈。”宗枭不咸不淡说。
云啸却说:“哪个族中不逢变故?总会有那么两个偏激的犟种。”
“既是如此,那我也该备上厚礼,毕竟若没有云笈,说不定也没有如今的明州。”
“是这个道理。”云啸轻笑一声,随后神情变得严肃,看着宗枭道:“不过我对魔尊说起这些,可不是为云笈讨要魔尊那份礼物。”
宗枭瞥了他一眼,又看着朝自己挥手的临溪,淡淡道:“有话直说。”
“魔尊爽快。”云啸哈哈一笑:“倒也并非什么大事,不过云笈生辰,想必上华天那位会不请自来,若是他做了些什么扫兴之举,惹怒了寿星......”
“还望魔尊略微出手,就当是看在明州的面子上。”
“你就不怕烛青跟仙族误会,说我魔族跟你们鲛人族狼狈为奸?”宗枭问他。
云啸倒是坦诚,对着宗枭说:“如今魔尊今非昔比,仙族如此忌惮,若是他们因为这点误会,从而不再打搅云笈,不再打搅鲛人族,那也是好事。”
宗枭沉默了,而正巧玩累了,爬上岸的临溪,浑身湿漉漉往宗枭怀里扑。
宗枭没有躲开,稳稳接住他,临溪笑着,甜甜喊了声:“父亲~”
宗枭应了一声,对着旁边的云啸道:“我答应了。”

第138章 我已经不恨你了(修改版)
云笈的生辰,早早族中便开始热闹起来,宛如人族过新年般,连带着宗枭的存在也不怎么强烈了。
茶余饭后商讨最多的,便是如何为云笈庆生。
距离云笈生辰还剩三天时,小殿下羲泽便停了修行,跑回了鲛人族,表现得尤其兴奋。
云笈无奈道:“耽搁修行,你父君会不高兴的。”
“他才管不了我。”羲泽满不在乎。
云笈又说:“你肩上是整个仙族,以后还要统管上华天......”
羲泽没有在云笈面前提起烛青让自己回上华天,并且发怒动手的事,他打断云笈的絮叨,“爹,你知道的,我不在乎这个。”
羲泽又说:“谁稀罕当什么上华天的小殿下,您要不以后把鲛人族给我管吧,我对这个有兴趣。”
“胡闹什么啊。”云笈被他认真的模样逗笑。
羲泽却继续朝着他爹摇尾巴,“真的啊,我最烦龙了,我只遗憾自己没像您,是鲛人。”
旁边坐着的景汀,弱弱开口提醒,“小殿下,您不就是龙吗?”
云笈没忍住,笑容更深,羲泽轻笑一声,“行啊,亏我一回来就去找你,竟还揶揄我。”
他说着便抓住要往云笈身后躲的景汀,什么君子之道,什么矜持守礼都忘了个干干净净,胳膊圈住景汀的脖颈,非逼得对方耳朵跟脸颊通红,细声细气求饶,说自己错了,羲泽才肯松手。
云笈只是含笑看着他俩,对上景汀求救般的眼神时,才出声让羲泽别闹了。
他的孩子,他最清楚,眼光比自己好太多了,云笈挺放心的。
“我先走了......”景汀捂住仿佛着火般的耳朵,找借口道:“云香长老待会儿要寻我了。”
羲泽看他脸红,依旧反应迟钝,“哦”了一声,然后道:“你去吧,我跟我爹说会儿话,晚些时候再来找你。”
景汀朝着云笈鞠了鞠躬,才逃一般地离开。
“烛青要来。”羲泽对着云笈说。
云笈好像并不意外,但仍忍不住道:“他好歹是你父君,直呼其名,未免不妥。”
羲泽说:“他对您做的事,不配我称呼他为父君。”
他一脸坚定,让云笈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但羲泽一向不喜看见他爹心伤烦恼,便又问:“他来,定是想要说服您回去。”
羲泽很认真看着云笈,“他确实有悔意,但我认为并不纯粹,依旧掺杂着利益关系,所以......您想回去吗?”
云笈只是对他笑了笑,“我如今住在族里过得很好。”
他说的是如今,或许旁人听着,云笈是想留在鲛人族,但血脉相连,羲泽却知道,云笈仍对烛青抱有一丝旧情。
羲泽有些不高兴,“我走啦!”
他不愿再多说,跑去找景汀还有去了。
午后临溪去找云卿了,宗枭送他过去后,去海中抓了几只深海虾蟹,拎回来便见到了明州坐在院子里叹气。
宗枭将还活着的虾蟹往院中的水桶里一扔,就擦着手走上前问:“怎么了?”
两人日日见面,明州倒是也没如一开始那般排斥宗枭,偶尔也会赏个脸,回答宗枭的话。
魔尊近日除了做饭洗衣,便是接送幼崽,陪伴幼崽修行,不与鲛人族的鲛人们发生冲突,别说明州了,就连最开始与他针锋相对的云笠,这两日都不再同他一打照面,便剑拔弩张。
“我不知道要送云笈长老什么。”
宗枭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倒了杯水慢慢推到明州面前。
明州没喝,依旧苦恼。
宗枭身为魔尊,向来都是其他族类为讨好自己,送给自己奇珍异宝,他唯一送礼的对象便是明州,实在经验匮乏。
见明州这般无精打采,水都不肯喝了,宗枭琢磨道:“魔宫库房中倒是有不少宝物,要不你随我去挑一挑。”
明州听后不仅没有开心,反而微微皱起眉头。
他一听见宗枭提“魔宫”就如同炸毛的猫,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警惕,曾经那些带来伤痛的不好回忆,也如浪潮般涌上心头。
这是不高兴了,宗枭已经能从他的神色中,敏锐揣测出小鱼的心思。
“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肯定的语气,说完明州便气鼓鼓起身,留下愣在原地,不知自己说错什么的宗枭。
明州生气了,气鼓鼓的眼神都不肯给宗枭一个。
家中压抑的氛围,连临溪这个小鱼崽都察觉到了,他也逐渐习惯,小声问宗枭,“你惹爹爹不开心了,他说不吃饭了,还让你赶紧走。”
宗枭:“......”
宗枭面无表情,也没心思搭理幼崽了。
翌日清晨,羲泽带着景汀一同上前来找明州。
见到宗枭,羲泽便免不了想起当日在鬼界宗枭要致自己于死地的一击。
虽已是陈年往事,但同类相斥,免不了要阴阳怪气说上几句,“魔尊好兴致啊,丢下魔族不管,跑鲛人族这来洗菜。”
明州在,宗枭懒得理他。
明州笑着走上前,欣喜道:“羲泽,你何时回来的?!”
景汀很守礼,已经乖巧喊道:“明州哥哥。”随后看向宗枭,也轻点了一下头,以示在打招呼。
羲泽说道:“昨日。”他又扬了扬手中拎着的两个坛子,“我带回来的花酿,甜的,咱们一道尝尝。”
“好呀。”明州很高兴,一口答应了。
随后羲泽又转过头,挑了挑眉道:“魔尊修为了得,就是不知这做菜的手艺是不是如修为一般高深。”
他像是为了故意找宗枭得不痛快,“当日在鬼界拿利剑的手,如今用来做菜,会不会太憋屈了?”
宗枭冷着一张脸,寒意十足道:“仙族的小殿下,不好好听你父君的话闭关修行,跑来我面前,难道是想找我指点?”
他故意提起烛青,果真让羲泽脸色微变。
你来我往,听得景汀有些担心,连忙拉了拉羲泽的袖子。
羲泽笑吟吟看向明州,“明州哥哥,今日能留在这里吃饭吗?我很想尝尝魔尊的手艺,不知道行不行。”
宗枭磨了磨牙,烛青的崽子果真同他一个德性,讨厌至极。
“自然可以。”明州答应了。
宗枭感到不满,愤愤离去。
羲泽宛如一头斗胜的小狮子,笑着问:“临溪呢?”
“找他云卿长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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