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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檀提着保温桶上了医院。
今天的天气很好, 楼下的绿化带里有很多病人在散步,穿着干练的秘书从楼下的绿化带穿过,上了医院的电梯。
阳光还没爬到正中间, 李檀的人就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她抬手敲了敲, 得到应允后才进去。
屋内亮堂堂的, 半躺在床上的青年听到动静后条件反射的抬起头, 看见是她后先是愣了一下, 然后才露出一个很浅的笑来,“李秘书……”
阳光落在他脸上, 苍白脆弱,偏生还顽强的盛开。
陆庭站起来,接过李檀手里的保温桶。
在她来的路上他就在病房的卫生间收拾了一下, 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一眼看去, 又是衣冠楚楚的陆总。
沈娇才刚醒,李檀带的是清淡的粥, 配了几道也很清淡的菜。
想着陆庭估计也没吃,她带的分量是两个人的。
沈娇心情好,胃口连带着也不错,哪怕是粥也吃得津津有味。
一边吃还不忘一边跟李檀道谢,“谢谢你带饭过来。”
他太乖了, 乖得李檀的一腔母爱都涌了出来,“举手之劳而已,再说了,我也有工作要跟陆总汇报。”
想着昨天到手的奖金, 别说带饭了, 让她在医院伺候沈娇都不成问题。
不过很可惜, 这个活轮不到她身上。
陆庭吃饭比沈娇快多了,沈娇一半都没吃完,他就放下了筷子,朝李檀伸出手。
李檀连忙打开包,掏出一叠文件递给他,“这些文件都需要你签字,另外,下午有两个会议。”
会议本来是前几天的,那时候沈娇在发高烧,一直推迟,推到现在,已经不能再推了。
陆庭接过笔,看了眼文件,见没什么问题才签上自己的名字,“下午几点?”
“三点左右。”
他把文件递给李檀,“安排一下,调成线上开。”
李檀接过文件,应了声好。
陆庭不在,秘书部的繁忙程度直线增加,李檀得立马赶回去,不过在走之前,她从包里掏出几个五颜六色的千纸鹤。
她把千纸鹤递给沈娇,“大家没想到你今天早上会醒过来,我过来得仓促,吃的都是点的外卖,所以没准备什么东西。这个千纸鹤是前两天大家在办公室叠的,里面写了一些祝福的话,很幼稚,希望你不要嫌弃。”
沈娇受宠若惊的接过她手里的千纸鹤,“这……这是给我的吗?”
“是。”李檀笑了笑,“是给你的。小玉说她读书的时候流行这样,在千纸鹤上写上祝福,生病的人就会好得快。”
她补充,“大家都很担心你,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
透过千纸鹤折叠的痕迹,沈娇还能看见里面没被遮住的满满字迹,小小的一个,就这么放在他手上,感觉很轻,但又格外的重。
“我……”沈娇咽了咽口水,“她们真的会担心我吗?”
“那当然。”李檀道,“她们每天都怂恿我跟陆总打听你的情况,知道你终于醒过来,还眼巴巴的想跟我过来看看你呢。”
李檀掩下心底的酸涩,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平常,“大家都很喜欢你,不止我们,还有很多公司的人。”
“可是怎么会呢?”沈娇的第一反应是怀疑,“我和他们都不熟。”
李檀把签好的文件放到包里,将散落在耳边的碎发别到脑后,难得的笑得温和,“哪怕不熟,也并不妨碍别人喜欢你。”
直到李檀消失在病房,沈娇捧着满手的千纸鹤依旧没回过神。他看着陆庭,下意识的向他寻求答案,“真的会有人喜欢我吗?”
“会。”
陆庭坐在他对面,端起他没吃完的粥,舀起一勺,递到他嘴边,“娇娇这么乖,肯定会有好多人喜欢你。”
“可是之前……”
陆庭淡淡道,“之前是你运气不好,现在娇娇运气好,以后遇到的都是喜欢你的人。”
沈娇把嘴里的粥咽下才开口,“那肯定是因为陆先生,在遇到你之后我遇见的都是很好的人。”
他掰着手指头数,“有陆九,有苏音,有别墅里的每一个人,有何熠,还有你公司的员工……”
说到这里,沈娇猛地想起来,他好像好久没看见陆九了。“对了,陆九先生呢?”
陆庭用勺子舀了一根小青菜递给他,“他有事,这两天没在公司。”
“出差吗?”
“嗯,过两天就回来了。我等会把李檀的联系方式给你,我不在,有什么事就找她。”
沈娇刚醒,哪怕陆庭有心想让他多吃一点,但吃了小半碗青年就饱了,再多的就吃不下。
吃了饭,他开始犯困,半躺着靠在床上,脑袋一点一点的,看得陆庭有些想笑。
他把搭在床上的小桌子收了下去,把人往枕头上一放,声音温柔,“睡吧。”
沈娇靠在枕头上,脸上带着被阳光晒过的红痕,“那你呢?”
陆庭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我处理一下公务,哪都不去,就在旁边守着娇娇。”
生了病的青年要比平时黏人,略显瘦弱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黏黏糊糊的像男人讨要抱抱,抱够了还要亲。
这两天,他脸颊上的肉消减了很多,可手按在上面时还是软的。
男人的手指和他的人一样,又冷又硬,早年间干过很多重活,到后面天天握笔,指腹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茧。
按在柔软的脸颊上时酥酥麻麻的,娇嫩的皮肤没一会就变红了。
水汽蓄满青年的眼眶,眼睫湿漉漉的,他被里里外外亲了个遍,等到陆庭离开时,整个人还虚虚的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没回过神来。
也不知道是在奖励谁。
等看着他睡熟后,陆庭才轻手轻脚的出了病房。
他去了医院的吸烟室,掏出烟,靠在墙上,懒洋洋的从兜里勾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陆九。
“什么时候到?”
电话那头的陆九一板一眼,“在来的路上,快到医院了。”
陆庭把病房的地址告诉他,挂了电话后,他没着急出去,而是依旧维持着靠在墙上的姿势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他日日守着沈娇,他高烧不退,他脑子的那根弦永远紧绷,现在终于好了,他的情绪有些崩不住。
不止是因为他生病的事,更多的还有沈娇之前跟他说的那些话。
谢路衍……
他垂着眼,在心里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眼底浮现出森然的冷意。
修长的指尖毫不留情的把烟头掐灭,还剩一半的烟就这样被丢在了垃圾桶里。
陆庭想,他之前还是太仁慈了。
他起身,出了吸烟室,消毒水的味道瞬间将他身上的烟味覆盖。
就在他站在病房门口消散身上的烟味时,陆九来了。
他手里提着果篮,沉着一张脸,身上套了件黑色的冲锋衣,头上戴着一顶帽子。周围的人看见他,都不由自主的退避三舍。
比起来看望病人,他这个样子,更像是来寻仇的。
他走到陆庭跟前站定,“爷。”
打完招呼后又往病房里看了一眼,“沈先生怎么样了?”
“刚睡着,就在外面说吧。”
陆九把手里的果篮一放,垂着头道,“沈先生读的学校鱼龙混杂的,什么人都有,那条巷子经常有很多社会上的小混混逗留,抢劫和□□案很多,几乎每天都在发生大大小小的事故。”
“那几个混混被谢路衍恐吓过后,忙不迭跑了,当时没报警,也不知道都是谁。”
“那一片是烂尾楼,没什么人,也没监控。不过街对面是一个城中村,那里有一家小卖部安装了监控,时间过去好几年,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那天的监控。”
他掏出手机,调出一段视频递给陆庭。
陆庭接过手机,犹豫了好几秒才点播放。
由于时间久远,视频的画质很糊,那天下着暴雨,再加上隔了一条马路的距离,更是糊得不能再糊。
视频是剪辑过的,画面的一开始就是几个身形样貌模糊的社会青年拽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学生往巷子里走去。
陆庭把画面放大,从糊成一团的视频里勉强看清了那个学生的轮廓。
穿着蓝白配色的校服,身形高挑纤细,头上扎着高高的马尾,哪怕暴雨那么大,画质这么糊,也能看得见他露出来的脖颈纤细白嫩,几乎能发光。
就这么短短的一截路,陆庭能看见的他是怎么挣扎的,可他的挣扎却换来对方在他脸上狠狠地扇了一耳光。
视频里的人被打得歪过了头,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衣领被拽着,毫不留情的拖进了巷子里。
画面里顿时变得空荡荡的一片,偶尔只有车辆路过。
里面的暴雨还在下,哗啦啦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陆庭就这么看着,不说话,没有任何动作,安静的看着。
直到十五分钟后,画面里再次出现一个人。
他举着伞,目标很明确的朝着巷子走去。
五分钟过去。
巷子外面出现了两个人影。
其中一个依旧举着伞,而另一个的全身都湿了,身上全是污泥,校服外套歪歪扭扭的披在身上,踉跄着,跪在了巷子口,弯着腰吐了出来。
举着伞的人围着他转了两圈,动作里带着几分急躁,像是急于把他带出这个地方。还没等另一个人缓过来,他就把人扶起来塞到出租车里,车子扬长而去。
视频到此结束。
陆庭把手机还给陆九,看着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忽然又想抽烟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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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把那几个人的身形截下来, 在那一片挨家挨户的问。”
“那几个混混都是住在城中村里的无业游民,大部分要不外出打工,要不因为犯了事进了局子, 目前只找到到一个人。”
“那人叫李勇, 三十四岁, 结婚了, 孩子三岁, 开了一家汽车修理厂,大家对他的评价都是憨厚老实, 跟老婆的感情很好,打算年底在市区买房。”
“我用了点手段,让他吐出那天的事。他说, 是一个叫谢建国的人找到他们, 给了他们五百块钱, 让他们堵住一个叫沈娇的人,教训他一顿。”
他们旁边的病房来了一群探望的亲戚, 大人的说话声,小孩的嬉闹声从里面热热闹闹的传出来。
离他们不到五米的地方的站着两个人,他们之间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所有的热闹隔绝了出去。
陆九咽了咽口水,有些艰难的开口, “其实谢建国的本意只是让他们揍他一顿,是他们看着沈娇的照片,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照片里的青年太漂亮了,那些混迹于城中村二十好几都没女朋友的人一看见, 眼睛都直了。
十五六岁, 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照片里的少年哪怕穿着校服, 也掩盖不了那张精致的脸,俏生生的,像刚微颤颤吐出颜色的娇嫩花苞,过于柔和的五官和头上的长发模糊了他的性别,只消一眼,心底的恶念就压制不住的蹿了出来。
陆九闭上眼睛,甚至还能回想起李勇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那张被邻居夸奖成老实憨厚的脸显出一种异样的狰狞。
他的原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他长得男不男、女不女的,还留着长头发,哪个男的这样搞?谁不知道在那个高中里读书的都是些什么货色?晚上的站街女好些都是那个高中的人,他那样不就是想勾引男人吗?老子只不过是顺了他的意……”
不过这些陆九没跟陆庭说,而是说了个更加令人震惊的消息。
“谢建国就是谢路衍他爸。”
陆庭的身体猛地僵住。
陆九接着道,“刚查出来的时候沈先生在发高烧,我没立刻跟跟说,而是又去了趟监狱见了谢建国。”
“一开始,他还不想说,不过,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
“他说,是一个女生找到的他,女生的样貌跟沈娇有几分像,应该就是他的妹妹沈钰。她给了他五千,让他找到一个叫沈娇的人,打他一顿给她消消气。”
“那时候的谢建国赌瘾很重,再加上下午同人约了打麻将,于是又找到几个当地的小混混,给了他们五百,把这个活承包了出去。”
隔壁病房看望的人来了又走,陆庭半瞌着眼,看着那群人离开的背影。
“那谢路衍是怎么回事?”
“他听到了谢建国和那几个混混的对话,四千五,足够谢建国潇洒一阵子不问他们母子俩要钱。他不放心,于是在放学后,跟在了那几个混混身后。”
“他的本意是想看那几个人把任务完成得怎么样,却没想到不仅撞到了他们对沈先生做……做那种事,还听见了沈先生哪怕被欺负成那个样子,还在想方设法的套他们的话。”
“眼看那几个混混快要把谢建国给供出来,他才假装报警把那几个混混呵退,救了沈先生。”
“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了……”陆庭应了一声,下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眉头就先皱了起来。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惊慌,转身猛地把拉开了身边的门。
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轮椅上,停靠在门后面没动。他的神情很安静,就连眼底都没多少情绪,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娇娇……”
陆庭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蹲在他面前,伸手揽住他的肩膀,语气微微有些发颤,“怎么忽然醒了?”
沈娇借着他的力道靠在他怀里,至始至终都很安静,看上去乖得不像话。“我被隔壁吵醒了,睁开眼睛没看见你,就想出来找你。”
男人把手放在他头上,很轻的揉了揉,“对不起娇娇,没让你睁开眼睛第一时间就看见我。”
沈娇忽然道,“陆先生,我都听见了。”
头上的手蓦地停住。
这回反而是沈娇在安慰他,“没事的,其实我多多少少能猜到一点,不过那时候没人肯对我好,我不愿意去细想。”
说着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说起来挺搞笑的,那时候他们对我好,老是在耳边跟我灌输他们生活条件不好,话里话外让我以后帮衬着他们。我还傻乎乎的以为他们真的是全世界顶顶好的人。”
他也不在乎陆庭满身还没散去的烟味,在他怀里使劲的蹭了蹭,仿佛这样,他就能得到满满都勇气。
“娇娇……”陆庭伸手搂住他。青年的身体格外的单薄,轻轻一用力,手掌就被肩胛骨硌得生疼,连同他的心,也被带着发酸,泛着疼。
他知道被最爱的人背叛是什么滋味。
可正因为他知道,所以他问不出他究竟难不难过?他也说不出安慰他的话,因为语言在那一刻显得无比的匮乏。
最后,陆庭只是低着头在他耳边落下一个吻,“都会过去的。”
心里的伤会过去,可身体的伤呢?
自从和沈娇吃完一顿饭后,谢路衍开始有些飘了。
他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季成眠要钱,季成眠拿了两万给他,没几天就被他花完了。
花完了他也不急,依旧打电话给季成眠要,季成眠被他逼得快疯了,“我前两天不是才给你吗?这才过去两天,怎么又要问我要?我哪里来的钱?”
“没钱么?”谢路衍笑了声,“没钱去跟沈娇要啊。”
季成眠一愣,“沈娇?”
“是啊……”他慢悠悠道,“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宝贝儿子傍上了一个总裁,现在的生活过得比你滋润多了,人家吃一顿饭都好几万,出门坐的车都百万起步,五十万还没有他金主身上的一个扣子贵。”
季成眠的眉头皱得死紧,“你怎么知道的?你见过他了?”
“何止见过,我们还在一起吃过饭呢。”
“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你说,你们这么对他,他接下来会怎么报复你们?”
电话那头的季成眠好久都没说话,最后不知道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对面的谢路衍听,“我对他那么好,全家就我对他最好……”
“好吗?”谢路衍道,“好到用他的五十万来养小三?”
“你闭嘴!”
季成眠几乎是维持不住风度的在电话里尖叫着,“你给我闭嘴,我只是被逼无奈!再说了,他天天在家,根本就用不到钱,我只是暂时帮他保管而已!”
谢路衍嗤笑一声,懒得跟他虚与委蛇,“我会把沈娇的手机号发给你,反正该说的我已经给你说了,至于怎么做就看你了,如果到时候我见不到钱,不仅你养小三,可能连五十万的事我也瞒不住了。”
挂断了电话,谢路衍看着外面灿烂的阳光,又看了看家里破破烂烂的陈设,心底闪过一丝不喜。
他把手机摁亮又熄屏,反复了几次后,终于还是找到了沈娇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久才接,意外的是,那边并不是沈娇的声音,而是一个低沉的男声。
仅一声,他就知道是谁。
沈娇嘴里的陆先生。
男人的语调依旧温和,可这温和不知为何让谢路衍有些汗毛倒竖。
“你好,有事吗?”
谢路衍磕磕绊绊地开口,“您……您好,沈娇呢?”
电话里传来椅子拖动的声音,紧接着是脚步声,那头似乎离开了房间。
“他出去了,没带手机,我就顺手替他接了电话。”
一开始的那种怪异感消退下去,谢路衍又感觉到男人变成刚见面时那种好说话的样子,脾气好到仿佛是电视里的慈善家。
他忙不迭的说起刚刚打的腹稿,“是这样的,上次沈娇不是请我吃饭了吗?我没什么报答的,想请他来家里坐坐,我妈之前做的饭他很喜欢……”
陆庭打断了他的话,“他就不来了。”
谢路衍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也……也是,我家那么穷,他现在跟着您,肯定瞧不上我们这种穷人。”
那头的男人听了他的话后也不生气,只是道,“我们过两天有事要出门,作为歉礼,我会派助理送一张酒会的邀请函给你,如果感兴趣的话,不妨去看看。”
他慢悠悠的补充,“对了,忘了告诉你,酒会比较乱。他们一直叫我带娇娇去,可他不敢去,我只能作罢。谢先生可要考虑好再去,毕竟像你这样的大学生,是最招人稀罕的。”
“不过不去也没关系。只是酒会的邀请函花了快十万才能买到,据说有一个小明星去了,现在都变成顶流了,手里头的代言千万级别,我看他啊,长得还不如谢先生呢,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
谢路衍当机立断道,“我去!”
“这样啊……”陆庭笑了一声,“到时候我会派人来接你,不过,记得要好好收拾一下。”
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谢路衍久久不能回神。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电视柜旁边,那里放着一个落地的全身镜。
镜子里的青年身形消瘦,穿着白衣黑裤,长手长脚的,五官清秀,脸部轮廓分明,双眼有些狭长,垂下时,带着一股浓浓的忧郁感。
林霞端着水果从厨房出来。
她看见谢路衍伸手将自己有些长的头发撩了上去,眼神落在镜子里的人的脸上,然后扭过头看了她一眼,眼底的情绪林霞一时间看不懂。
“妈,你说,我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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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着手机, 回到了病房。
下午的病房,阳光很充足,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笔记本, 视频里的股东面面相觑, 谁也不敢说话。
直到一双修长的手拉开了椅子。
男人坐下去, 身上的西装外套一丝不苟, 神色淡淡, “刚刚说到哪里了?继续。”
拿着文件的股东借着屏幕瞅了眼他的神色,才接着开口。
下午的两场会议是连着开的, 不到四点,陆庭就开完了。
他合上电脑,走到窗边往下看, 果然在楼下的绿化带里找到了一个熟悉的脑袋。
头发扎成一个丸子头, 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 躲开了人群多的地方,独自一人躲在花园的角落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从陆庭的角度往下看, 只看得见对方圆溜溜的脑袋和那截白皙纤长的脖颈。
此时已经步入冬天,哪怕有太阳,这个点也晒不到了,傍晚起了风,空气里带着一阵刺骨的凉意。
陆庭拿了件外套, 下了楼。
沈娇坐在花池边,张望着脑袋往里瞅。他前面是修剪整齐的灌木丛,枝丫密密麻麻,绿色的叶子将里面的情况全挡了起来, 什么都看不见。
他扭头, 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陆九, “你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陆九仔细听了听,然后摇头,“没有。不过现在没了太阳,天气冷,我们最好还是先回去。”
沈娇扒拉一下灌木丛,有些不甘心,“你真的没有听见吗?我刚刚好像听见了有什么在叫,就在这一块。”
陆九替他把面前的灌木丛扒开,露出里面长满杂草的花园,还把周边的灌木丛都扒开找了一遍,依旧什么都没有。
“沈先生,估计是你听错了,或许是刚刚有小孩子在这边打闹。”
他这么一说,沈娇也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他犹豫着要不要回去时,一件外套落在了他身上。
陆庭看了眼被他们翻得乱七八糟的花池,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这是在干什么?”
沈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起来,“是这样的,我刚刚好像听错了,听见有什么在这边花池里叫,然后想过来看看。”
陆庭对什么在叫并不感兴趣,他把外套替沈娇又拢得紧了些,“下面风大,你发烧才刚好,还是别吹的好,我们回去吧。”
在下面晒了快一个小时的太阳,沈娇也感觉有些累了,闻言伸手拉着陆庭的手,打算听他的话回去。
可就在他们走了没两步,细细的叫声又出现了,这回不仅沈娇,就连陆庭和陆九都听见了。
沈娇抬头朝陆庭看去,“你听见了吗?是不是有东西在叫?”
陆庭“嗯”了一声,“可能是什么小动物吧。”
他嘴上这么说着,可推着轮椅的步伐却不见停顿。
“等等……”沈娇喊住了他,“这声音听着就是一个幼崽,还那么虚弱,肯定出事了。”
陆庭垂眸看他,“娇娇想要找到它?”
“可以吗?”
没人能拒绝被他用这种眼神看着,陆庭也不意外。
“不用问我的意见,你想找就找。”
不过还轮不到他来找。
陆九循着细微的声音往前面找了过去。他仔细听了听,才发现沈娇一开始的判断是错的,声音的来源不是花池,而是花池下面的排水沟里。
才叫了几声,这声音就越发的微弱,到后面几乎都听不见。
沈娇越听越着急,眼巴巴的看着陆九,又不敢催促。
他是不敢催促,可陆庭冷冰冰的目光下一刻就落在了他身上。
陆九,“……”
陆九硬着头皮翻开了排水沟上面的盖子,终于让他发现了里面的东西,“在这里。”
沈娇立马摇着轮椅过去,他顺着陆九指的地方看过去,看见了在干燥的排水沟里缩着几团毛茸茸。
一只瘦骨嶙峋的母猫卷缩着,肚皮底下有三只小猫。
陆九伸手碰了碰,发现母猫早就死了,身体都僵硬了,它怀里的三只小猫也死了两只,只有一只散发着微弱的呼吸,声音细不可闻。
若不是沈娇发现了它,等到晚上气温一降,它的结局也和其中的几只猫一样。
沈娇也发现了,他看着那只母猫到死了也把小猫护在怀里,有些难受的别开脸。想到那个还活着的小猫,又急忙扭过头来,往陆九的手里看了一眼,“怎么样?它还能活吗?”
陆九实话实说,“呼吸很微弱,不确定。”
青年漂亮的眼睛里蓄满了雾气,“那…… 那怎么办啊陆先生?”
他下意识的朝陆庭寻求帮助。
陆庭伸手按了按他的肩,安抚他,“我刚刚查了,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宠物医院,让陆九带它去医院看看。”
“哦……对,去医院。”沈娇伸手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递给陆九,“你把这个包在它身上,给他取暖,赶紧带它去医院看看。”
陆九看了眼陆庭,又看了看着急得不行的青年,最终还是把外套接了过来,动作别扭的把小猫裹着,抱着它去了医院。
直到看着陆九的身影在跟前消失,沈娇才松了一口气。
下一刻,陆庭的身上的外套就落在了他肩上,“回去吗?”
沈娇看着脚底躺着的几具尸体,抿着唇道,“陆先生,我们把它们埋了吧。”
最后是陆先生不知道从哪里弄到的铁锹,征求了医院的意愿,在后面没什么人经过的小草坪里挖了一个坑。
坑是陆庭挖的。
男人白色的衬衣被规整的叠起来,露出结实的手臂。他容貌俊美,神情矜贵,看着根本就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