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大佬的娇娇玫瑰—— by喜水木
喜水木  发于:2024年0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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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娇就这么任由他牵着,一路红着脸回到别墅。
别墅里灯火通明,安迪像一个等待孩子归家的老父亲,看见沈娇将陆庭带回来后,才彻底的松了口气。
他哪里想到,他不过转身准备晚饭的功夫,养在别墅的金疙瘩接了个电话,连他都没有通知,就带着司机出去了。
夜色哎!那是什么地方?那是江市出了名的消金窟。沈娇往那里去,不就等于小绵羊主动往狼群里凑吗?
陆庭接得回来、接不回来另说,要是沈娇在里面出了什么意外,他想,他的职业生涯估计也就到头了。
直到看见安迪,沈娇才后知后觉的感到了歉意,“抱歉,安迪管家,我走得有些着急,忘记跟你说了。”
安迪在心里流泪,他要是再忘记说几次,他没心脏病他都快给他吓出心脏病来了。
可面上他只能维持微笑开口,“沈先生,下次这种事不用这么着急的,安全最重要。”
陆庭只是喝醉了,又不是死了。
他看着陆庭满身酒气的从车上下来,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走上前去,想要扶,他结果被男人伸手打开了。
他勉强站直身体,朝沈娇伸出手,“我要娇娇扶。”
安迪:“……”
人家坐在轮椅上,才有你腰高,扶你大爷扶!
沈娇犹豫着,伸出手放在他手上,“那我牵着你好吗?”
男人垂下眼,不说话,像是默认。
沈娇只能一边操控着轮椅,一边牵着醉汉,慢吞吞的带他去楼上洗澡。
安迪跟在他们身后。
出于管家的职责,他得时刻警惕着陆庭的安全。但出于私心,他巴不得眼前的男人赶紧摔一跤,最好摔在脑袋上,让他看看里面究竟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但很可惜,他的想法落空了。
沈娇安安稳稳的将人带到二楼。
将陆庭送进房间后,青年把门拉开一条缝,朝安迪道,“可以麻烦你叫阿姨帮陆先生熬碗醒酒汤?”
“可以是可以,不过……”安迪看着沈娇,有些犹豫,“你一个人照顾他可以吗?”
陆庭在沈娇身后说,“可以。”
然后当着他的面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安迪:“……”
沈娇有些无奈的看了陆庭一眼,“陆先生,你怎么能这样做呢?”
喝醉的陆先生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问题,他弯下腰,“娇娇,该洗澡了。”
沈娇道,“那要我帮你把热水放好?还是要我扶你进去?”
陆庭说,“我想要娇娇跟我一块洗。”
腾地一下,沈娇的脸又红了,“这……这怎么可以,要不我叫安迪上来帮你……”
说着就想转身出去开门,结果身后的男人钳着他的轮椅,将他掉了个头,面对着他。然后伸出手,掐着他的腰,就这么把他从轮椅上提了起来。
“不用,我就想要娇娇。”
沈娇的嘴里发出一声惊呼,慌乱间,伸手搂住了陆庭的脖子。
“陆……陆先生。”
“嗯。”陆先生托着他,应了声,“娇娇之前不是一直想和我发生些什么吗,那我今天答应你好不好?”
沈娇涨红着脸,他之前想是一回事,但现在毫无心理准备的被男人抱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你先放我下来好不好?”
“不好。”
咔哒一声,浴室的门开了。
听见这声音,沈娇头皮发麻,连带着眼睫都跟着颤了颤。
浴缸里早就被佣人贴心的放好了热水,陆庭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衣,长腿一迈,衣服都没脱,就这么将人带到了浴缸里。
“等……”
沈娇的“等等”还没喊出来,整个人就没到了热水里。
他穿的是毛衣,沾了水后,重得不行,湿漉漉的。
青年的指尖攀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语气里带着埋怨,“你怎么这样呀!”
“怎样?”
“蛮不讲理。”
陆庭笑了声,低头看他。
对方的脸上落满了水珠,就连眼睫上都挂着晶莹剔透的好几滴,在灯光下散发着莹莹的光泽。
无端的,他想到了清晨沾满露珠的玫瑰。
他低头,吻去玫瑰眼睫上的那颗露珠,声音从胸膛里发出来,闷闷的。
“娇娇,其实我一直都是不讲理的。”
“那是因为你喝醉了。”沈娇替他辩解。
陆庭让人坐在自己怀里,手指落在玫瑰的脸庞上,粗粝的指腹搓过柔嫩的花瓣。
“正是因为我喝醉了,所以这才是真正的我。”
花瓣的颜色深了些,仿佛下一秒就能浸出香甜的汁水。
“陆先生……”青年白净的指尖被浴室的热水熏出淡淡的粉,“你不开心吗?”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喝酒了?”
“不是。我就是感觉到了,你不开心。”
娇嫩的花瓣在他面前一开一合,这回陆庭是真的瞧见了里面的汁水。
男人的眼眸彻底暗了下去,掐着他的下巴,一寸寸逼近,声音又沙又哑的同时还裹挟着莫名的情绪。
“在一开始我抱你进来的时候,娇娇就应该打我、骂我的。”
“男人就是这样,哪怕外表再掩饰得衣冠楚楚,可酒意上头,本性总会暴露出来。”
青年的眼尾洇着红,明明是应该躲避的,可他的手却揪着男人的衬衣不放开。
“没……没关系的。”他说,“只要那个人是你,都没关系的。”
轰地一声,陆庭感觉自己脑海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掉了。
陆先生种了一株玫瑰,几个月来,倒也算不上精心照顾,可玫瑰还是朝他绽开了花苞,甚至主动将柔嫩的花瓣凑到他面前,祈求得到他的爱怜。
可玫瑰哪里知道,越是柔弱的东西,就越能激起人的恶劣心。
于是,柔嫩的花瓣被咬住,被长驱直入,被狠狠碾压,然后榨出汁水,又被咽下。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沈娇的呜咽声支离破碎。
陆先生举着玫瑰,嫌他身上的刺扎人,于是被水浸湿的毛衣被丢在了地上,没了刺的上部分茎杆在灯光下透着晃眼的白。
见他还要动作。
沈娇按住他的手,“等等,这个不能。”
陆庭沉着眼,“为什么不能?”
沈娇拽着空了一截的裤腿,“不可以,很丑。”
“是吗。”陆庭在他脸颊落下一个吻,“我喜欢丑的。”
青年的抗拒在醉酒的男人面前根本就是螳臂当车,只消一会,最后的一点刺也被剔掉了。
沈娇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可偏偏抱着他的男人衣冠楚楚,连衬衣最上面的那个扣子都没解开。
陆庭伸手,握住玫瑰的茎杆,“以前娇娇老是说想伺候我,那么今天换我来伺候娇娇好不好?”
“不是……等等……”
男人稍一用力,沈娇的惊呼就这么被摁了回去。
刚刚被剔了尖刺,扒了叶子的小玫瑰哪能经得起他的伺候,不到一会,在手指的碾压下,吐出最后一点汁水,蔫哒哒的垂下了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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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从包间出来, 被外面的冷风一吹,过去这么一段时间,陆庭的酒差不多醒了大半。
在浴缸里发生的事, 究竟是酒精作祟还是他居心不良, 陆庭比谁都心知肚明。
原本清澈的水因为他的举动, 上面漂浮着一团浑浊, 沈娇缩在他怀里, 全身上下都透着一层薄红,跟鸵鸟似的埋着头, 一声不吭。
自知理亏的陆先生摸了摸鼻子,主动把浴缸里的水换了,然后把鸵鸟洗干净, 换上柔软舒适的睡衣, 把人抱了出去。
直到整个人陷在柔软的床上, 沈娇还是不愿意抬头看一眼陆庭。
他不说话,陆庭也不在意, 找到吹风机,把插头往插座里一插。
沈娇顿时感觉旁边塌陷下去一个弧度,然后吹风机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只手搭上沈娇的脑袋,捞过他湿漉漉的长发,仔细的替他吹干。
见他这样伺候自己, 沈娇很不习惯,“陆先生,我自己来就好了。”
吹风机的声音有些大,陆庭没听清他说什么, 不过看青年的表情, 不用猜, 无非就是不想麻烦他之类的。
他假装没有看见沈娇开口,抓了他的头发,自顾自的接着吹。
十分钟后,他满意的放下手里的吹风机,“好了。”
沈娇伸手摸了摸脑袋,摸到了一簇直冲天际的短发。
他收回手,朝陆庭道,“谢谢。”
陆庭看着那簇直愣愣的短发,伸手按了按,下一秒,短发又不听话的翘了起来,甚至还在半空中晃了晃,仿佛在嘲笑他吹头的技艺是多么的“精湛”。
陆庭看着青年顶着那撮翘起来的头发跟他道谢,眼底还挂着被他欺负出来的潮湿水汽。
真的是……
他没忍住,背过沈娇,捻了捻手指,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刚刚的触感。
他能把人欺负成这样,坐在他面前的青年功不可没。要不是他看起来这么乖,他也不至于这么禽兽。
他格外顺手的搂过对方的腰,将人往床里塞了塞,拉过被子,给他盖上,“好了,睡觉。”
陆庭起身,手还没来得及抽出去,就被沈娇伸手按住了,“陆先生,你要去干什么?”
陆先生是个正常男人,酒醒了,某些丧失的功能自然而然就回来了,被温香软玉这么一靠,要不是睡衣宽大,能完美的遮住痕迹,只怕是伸手按住他的兔子溜得比谁都快。
陆庭身上的皮肤莫名滚烫,明明两人洗的是同样温度的澡,可出来时,他身上的温度却比沈娇高了一截,眼眸暗沉沉的盯着他,本能的让沈娇想要逃避。
还没等沈娇退缩,陆庭就起身抽开了自己的手。
“我下楼去喝醒酒汤。”
他俩胡闹了这么一通,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十二点。别墅一楼黑漆漆的,一个人也没有,资本家再怎么黑心,总不能让管家和佣人大半夜的还等着伺候他。
在下班前给陆庭打了两个电话是安迪最后的倔强。
可那时候的陆庭正在尽心尽力的“伺候”沈娇,别说电话,天塌了都不想管。
男人摸着黑找到厨房,端着快要冷掉的醒酒汤打开窗,在楼下足足吹了十多分钟的冷风,终于冷静了下来。
他面不改色的把冷掉的醒酒汤一口喝了下去,搁下碗,转身上楼。
他以为这么久过去,沈娇总该睡着了,可一打开门,青年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顿时就落在他身上。
陆庭动作微顿,把门关上,“怎么还不睡?”
沈娇道,“等你回来。”
陆庭知道自己的比喻不对,可看着他这个样子,简直就跟那群秘书嘴里乖乖等着丈夫回家的小妻子没什么两样。
小妻子格外主动的将自己旁边的被子掀开,“陆先生,睡觉吗?”
陆庭顿时觉得自己在楼下的那十多分钟白吹了。
不过现在再找个借口下去也不太实际,他只能在沈娇期盼的眼神里僵硬着身体躺到床上,把灯一关。
“好了,睡觉。”
黑暗当中,陆庭感觉沈娇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果不其然,过了没一会,他就听到旁边的人开口。
“陆先生,还难过吗?”
似乎知道他不喜欢开夜灯睡觉,之后沈娇每一次和陆庭睡觉,对方都会把夜灯关上,整个房间黑漆漆的一片。
可也正是因为这黑暗,他看不清陆庭脸上的表情,只能感觉到男人原本平缓的呼吸忽然重了一些。
陆庭没有回答他难过不难过,问他,“娇娇,想知道我为什么喝酒吗?”
沈娇的耳朵又红了。醉酒那样喊他就算了,怎么清醒了还……
见他不说话,陆庭笑了声,“不想知道啊,那就算了。”
说完后,他一闭眼,似乎就要睡了。
沈娇开口制止他,“没……没有不想知道,可是你方便说吗?”
陆庭翻了个身,对着他,“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不过在说之前,我们做个交易好不好?我把我为什么喝酒的事告诉你,你把你走回包厢听到的事告诉我。”
沈娇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白,“我听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听到什么。”
“真的没有?”
陆庭道,“那好,那你发誓,如果你撒谎的话,陆庭就不得好死。”
沈娇猛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连尊称都顾不上,“陆庭,你怎么……”
“我怎么了?”陆庭看着他,“既然你说你什么都没听到,那为什么还怕发这誓?”
沈娇不吭声。
黑暗里传来男人一声无奈的叹息,紧接着,他感觉自己被拥到了一个怀里。
鼻尖是和他身上同款的沐浴露香味,夹杂着男人干燥温暖的气息,他的手扣在他的腰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几乎是将他整个人嵌在怀里,仿佛一个坚实可靠的后盾。
“娇娇,我也不想逼你,可有些事情总要说出来才有解决方法对不对?”
沈娇揪着他袖口上的布料,指尖将那块柔顺的布料揉皱又撑平。
陆庭不说话,就这么抱着他,安安静静的等他回答。
兴许是黑暗容易将人的情绪放大,又或许是身后的怀抱过于温暖,沈娇最终点头了。
“好。”
可是谈话就谈话,这个姿势未免也过于亲密了些。
沈娇用手撑着床,想从陆庭的怀里出去。结果男人像长了眼睛似的,在黑暗里准确的抓到他的手,然后搂着他的腰,就这么顺势一躺,两个人又跌回了被子里。
和以往中间仿佛隔着一个银河的距离不同,这一次,他整个人靠在陆庭怀里,手挨着手,腿挨着腿的,亲密得不行。
沈娇结结巴巴,“陆……陆先生,你……你怎么可以……”
陆先生伸手拉过被子,把两个人严严实实的裹住,甚至还不忘低下头训斥他一句,“别动,等会冷风漏进来,把热气吹跑了怎么办?”
沈娇:“……”
别墅铺着地暖,二十四小时恒,哪里来的冷风?
陆先生说有冷风就有冷风,仗着别人双腿不方便,就这么强硬的将人扣在怀里,“好了,你还要不要听?”
仅一招,就制住了沈娇。
陆庭说话的声音不急不缓,比起说起自己的故事,他更像是在讲别人。
“我父亲的情人很多,多到数都数不过来,而我目母亲不过是其中一个。只不过,她和其他人不一样,她是被骗的。
陆凛川那时候才三十岁,风度翩翩,一表人才的,轻轻松松就把我那位二十出头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母亲给骗了过去。
他骗她,说他没有结婚,于是两人就谈了恋爱。
陆凛川一开始对她很好,要什么给什么,直到他们上了床。没过多久,陆凛川就厌倦了,他只当这是一场露水情缘,分手后又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可我母亲天性要强,正是坠入爱河的时候,怎么可能就这么甘心被他甩了。
她开始调查陆凛川,发现他不仅结婚了,还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他将头搁在沈娇头顶,甚至还有闲心笑了一声,“如果是你,遇见这种情况,你要怎么办?”
“我……”被他这么一问,沈娇呼吸顿时一窒,好一会儿才回答,“我不知道。可能根据我的性格,要么就报复回去,要么就只能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毕竟,他给的钱财也还蛮多的。”
陆庭,“总之,应该不会还喜欢这样的人吧?”
“怎么可能!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喜欢。”
“是啊……”陆庭道,“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喜欢。”
可他的母亲,像是着了魔一样,非陆凛川不可。
在发现她怀孕后,更是迫不及待的想把他生下来,祈求用孩子来挽回陆凛川的心。
可陆凛川的孩子那么多,怎么可能会因为她而收心?她的纠缠,只会换来他的厌恶。
伴随着陆庭一天天的长大,他的脸越来越像陆凛川。女人被践踏的真心终于变成了浓浓的恨意,她找不到陆凛川,那些恨就发泄在了陆庭身上。
没人知道年幼的陆庭过的是什么日子。就连他自己,每次在闭上眼前,都觉得可能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他的腿就是那个时候瘸的。
脚踝被敲断的痛和他之前受的痛比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就是,他多了一个可以供人取笑的把柄。
他二十一岁之前的人生总结起来乏善可陈,女人的谩骂殴打以及贫民窟下水道腐烂的味道贯穿着他漫长的二十多年。
可这些,他并不想让沈娇知道。
“她发现,她的纠缠换不回陆凛川的真心,再加上我长得和他越来越像,于是她便丢下我自己一个人走了。
就在今天早上,我看到了一条消息,她要结婚了。对方是个商人,业内对他的风评很好,脾气好,顾家,妻子病亡过年未娶,直到遇见她。”
他看见了转发在朋友圈里的结婚照。
哪怕那么多年过去,她依旧是美丽的,可美丽里又透着一种陌生。
因为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神情,或者说,她从来没有用那样的眼神看过他。
他的亲生父亲死了,他的亲生母亲嫁人了。只有他,因为两人的一场意外贸然多出来的东西,谁也不要,谁都憎恨,谁都不想和他沾上关系。
于是他们奔向了属于自己的新生活,只有他,陷在他们亲手造出的泥潭里,一辈子都出不去。
沈娇道,“你是因为她要嫁人了,所以心里难过吗?”
陆庭在黑暗里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娇娇真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
沈娇皱着眉头,总觉得事情没有他说的这么简单。
可男人却打断了他的思绪,“好了我说完了,现在轮到你了。”
青年的身体微僵,“我回去的时候的确听到他们在谈论我。”
“嗯。”陆庭说,“讨论你什么?”
沈娇抠了抠手指,“他们说,我是个残疾,没有腿,你怎么可能会看得上我。”
陆庭说,“因为我眼光好。”
沈娇:“……”
男人不动声色,“还有呢?”
沈娇,“他们说像我这样的,你肯定过两天就腻了,然后把我甩了。”
陆庭道,“他们在放屁,只有娇娇把我甩了,我才不会把娇娇甩了。”
沈娇:“……”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喝了回酒,男人的画风就变成这样了?
他默默的往旁边挪了挪,想和陆庭拉开距离,“你不要乱说。”
陆庭一把把人捞了回来,“没有乱说。有句话说得好,酒后吐真言。”
沈娇,“……”
陆庭怕再逗下去他今晚就要一个人睡了,“好了,不逗你了,他们还说什么了?”
沈娇顿了顿,然后摇头,“没有了。”
“真的?”
“真的。”
“行吧……”
男人伸手把他的脑袋往自己怀里压,强制关机。
“好了,可以睡觉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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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度过最黑暗的盛夏。
课桌里被人塞死老鼠,课本和作业不翼而飞, 桌子上刻满了不堪入目的字眼。
沈钰把他堵在厕所里, 揪着他的头发, 像揪住动物的皮毛, 捏着刮眉刀, 将他的头发割得参差不齐,像被狗啃过一样杂乱无章。
那段时间, 他的脸上总是顶着一个乱七八糟的刘海,五官被挡住,只留下一截消瘦的下巴。
而每次去厕所, 总有一盆脏水在等着他。
湿漉漉, 臭烘烘……
下水道的老鼠都比他干净。
其实这些都是贯穿在他读书生涯里再平常不过的事, 他习惯了。甚至就连做梦,都没能牵起他太大的情绪。
直到他看见了那个昏暗的巷子。
黏腻、潮湿……
八月的暴雨, 总是来得毫无预兆。
他被推搡着,重重的靠在墙上,干净整洁的校服蹭上了一片显眼的污渍。少年乱糟糟的刘海被撸了起来,露出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
有些事情来得总是毫无预兆。
就像暴雨,就像那些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他被大力拖拽着, 往巷子的更深处走去。
那天的雨那么大,将他所有的求救声都掩盖在了一重又一重的惊雷之下。
他淋着雨,跪在那群人面前,将他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掏出来, 求他们放过他。
可他惊惧的求饶声只会让他们脸上的笑更加兴奋, 那些让他作呕的目光一寸寸的滑过他的脸。
“怕什么?我们都是好人, 特地来关照你的好人。”
“小弟弟,你长这么漂亮,还没尝过男人的滋味吧?哥几个今天满足你,保准让你□□。”
“你们说,他长这么漂亮,会不会底下也长着女人的东西?”
“哈哈哈……那扒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沈娇猛地睁开眼睛。
旁边的位置早就空了,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懒洋洋地照进来,落在他脸上,冷汗涔涔,苍白得近乎透明。
他全身上下止不住的哆嗦,颤抖着手掀开被子,不管不顾的爬了出去。
在撑起手的时候由于太过于慌张,沈娇被被子被被子绊了一下,整个人就这么滚到了床下。
他撑着手,从地上爬起来,连轮椅也不要了,就这么一步步爬到卫生间,抱着马桶吐了出来。
一边吐一边伸手去抠自己的嗓子眼,恨不得将自己的五脏六腑都一并呕出来。
“我还没玩过这么漂亮的小男生呢?你们说,这种人骑起来是什么滋味?”
好脏啊。
“你想睡他?简单啊,你等咱陆总玩腻了,再去跟他要就好了,一个小玩意而已……”
他怎么这么脏啊!
“除了下面那张嘴,不还有上面那张嘴吗……”
一样的,都是一样的。
不管他怎么努力,怎么挣扎,在别人眼里,他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践踏的玩意。
沈钰说的没错,不管他怎么挣扎,只要他还长着这样的一张脸,他就永远也走不出去。
没人救得了他。
他自己都救不了曾经的自己,又怎么会有人救得了他?
青年从马桶里抬起头来,那双眼里最后的一丝光亮也沉寂了下去。
他面无表情的擦掉脸颊的泪痕,按下冲水键,将马桶处理干净,爬上轮椅,回到自己的房间。
沈娇的表情很冷静,哪怕他刚刚吐到虚脱,整个人痉挛到几乎在地上抽搐,可再次回到房间时,他的手却异常的稳。
他平静的将门关上,打上反锁,然后将窗帘拉上。
顿时,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他开了灯,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找到螺丝刀,低着头,将剪刀交合处的螺丝一点点拧开。
不一会儿,他就收获了半边剪刀。
沈娇举起手。
眼前的手腕格外纤细,伶仃的一截,在灯光下白得晃眼。青色的血管在手腕上清晰可见,伸手摸上去时,还能感觉到细微的跳动,那是生命的雀跃。
成千上万个血小板孜孜不倦的工作,只为能给他们的主人造就一副健康的躯体。
可现在,
它们的主人累了。
平滑的刀面挨近手腕,剪刀并不快,他用了好大的劲才割破一道口子。
青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鲜血沿着他的手腕淌了一地,他都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连一丝多余的表情也没有。
他的右手举着半片剪刀,缓慢的眨了眨眼。
书里说了,再往下就是大动脉,只要他再用力一些,就可以彻底解脱了。
可就在他即将下手的瞬间,他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段对话。
男人的手就扣在他的手腕上,声音里带着温柔。
“陆九说,有家餐厅的菜还不错,娇娇想去吃吗?”
“那我明天去上班,娇娇乖乖的在家等我回来好不好?”
“娇娇,你会等着我回来吗?”
会等我回来吗?
啪嗒——
剪刀掉在了地上。
坐在轮椅上的青年弓着背,泣不成声。
陆九带着人上了办公室。
他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才推门进去,“陆总,你要的人找来了。”
陆庭从文件里抬头,对上了齐白有些瑟缩的目光。
齐白在他的目光里硬着头皮开口,“陆……陆总,您找我是有什么事?”
陆九退了出去,顺便将办公室的门关上。
顿时,整个办公室只有他们两个人。
齐白可没那么单纯,以为男人找他是瞧上他了。他只怕自己哪里得罪了他,要找他算账。
不过,就算找他算账,也不至于要叫他过来当面通知他一声吧?
陆庭抬了抬下巴,“坐。我找你来只是想要了解一些事情。”
齐白胆战心惊的坐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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