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反派师尊看我眼神总是不怼/救命!穿成炮灰后被病娇反派独宠—— by秋风已逝
秋风已逝  发于:2024年02月07日

关灯
护眼

祁寒之透过冰绡,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宛如俯视极其厌恶的死物。
手微转,将剑拔了出来。
白迟心道有戏,祁寒之还是会念着之前的恩情放过他。
他飞速缩回手,却在缩回半路,利剑再次插入他的手,死死定在了地板上。
祁寒之半蹲,“本尊觉得,你还是死了的好。”
“为什么?”手疼得厉害,白迟脸色惨白,他不甘心。
“因为,本尊发现,这十几年来,你都在骗我,利用我。”
祁寒之周遭气压很低,他是真的动怒了。
白迟从未见过祁寒之发脾气,他借着恩人身份,祁寒之对他很好。
“没有、我没有骗你!”
白迟如坠冰窟,他得意忘形了,竟然忘了祁寒之是弑杀成性的龙族。
他当初就不该欺骗的。

“没有骗你,你看,这是我当初给你的相识物。”
白迟为自保,另一只手从腰间摸出一枚硬币,给祁寒之看,证明他就是当年救祁寒之的恩人。
祁寒之轻笑,“那你给本尊说说,这是何物?有何用处?”
白迟自以为捏住了救命稻草,却没想到祁寒之问他相识物的名称,他一下慌了神。
——他不知道。
“我、我……忘了。”
“忘了?这个理由本尊不是很想接受。既然忘了,那本尊送你去地下想一想,想起来了,本尊再接你上来,如何?”
白迟绝望地笑了起来,祁寒之这是一定要置他于死地,笑容逐渐阴狠,“祁寒之,你要是杀了我,你别想知道当年真正救你的人是谁!”
“本尊就算杀了你,也能找到他。”
利剑拔出手掌,一道雪亮剑光忽的闪过。
滚烫鲜血漂溅于墙壁之上,既触目又惊心。
谢星尘回弟子居后,躺在床榻上,心神难安。
他总觉得祁寒之包养的师娘不对劲,尤其是他问对方问题时,对方眼神闪躲。
像极了老鼠见到了猫。
谢星尘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当猫的待遇。
他的居所窗户外总有月光透进来,今夜却格外地亮。
谢星尘侧躺,看了会月光。
居所门被敲响,“咚咚——”
夜半三更,鬼敲门?
“谁啊~”谢星尘有点怕鬼,坐在床榻上,不敢去开门。
门外没有人回应,依旧“咚咚——”敲着。
我艹,不会真是鬼吧?
谢星尘手快,迅速从锦囊袋中摸出一打驱鬼符纸,对着门,抖着声音道:“你要是鬼,你别嚣张,我有驱鬼符,不怕你。”
嘴里说着不怕,手还是抖成帕金森。
他放下门栓,将门打开一条缝,想着先偷看一眼。
结果门外一阵巨大压力袭来,朝谢星尘压了上来,门彻底被破开,碎成了木屑。
强悍的冰霜裹挟杀意扑来,还有浓郁的血腥气。
身体突然人被压倒,手中驱魔符飞落漫天。谢星尘猝不及防,脑瓜子嗡嗡。
“我艹,谁大半夜破我门,这门很贵的好不好?”谢星尘摔在地面,咬牙切齿。
他门碎了,相当于钱没了。
吻落在脖颈侧,尖牙咬住谢星尘皮肤,刺出一点血。
“本尊赔你,你别动。”
这声音,不是祁寒之是谁?
“师尊?”
谢星尘傻眼,他师尊半夜不睡破他门,就为了来咬他?
前些日子被咬的脖颈伤口未好,他勉强用术法遮住,可怎么现在又来了。
“师尊,弟子疼,你下嘴轻点。”
“嗯。”
祁寒之轻咬了一会,尝到血腥,听到谢星尘喊疼,突然间不想再咬了。
祁寒之埋首他肩颈,嗅到谢星尘身上有阳光的味道,“本尊让你很讨厌?”
“没、没有。”
“别骗本尊,本尊不想再被骗了。”
“骗?”
想了一会,谢星尘以为他说的是秘境中他扮演韩声,欺骗韩墨。
“师尊真想听实话?若是弟子说的不如师尊意,师尊会杀了弟子吗?”
“不会。”
祁寒之压在他身上,手指点在谢星尘唇上,他不舍得杀谢星尘。
这个人总让他觉得心安。
怎么会想杀他?
听到不会杀他,谢星尘才敢说实话,“弟子很讨厌师尊,甚至很怕。”
寒气逼人,瞬间弥漫整间房。
谢星尘:“……”
“不过,那是之前的。现在,弟子觉得师尊没那么讨厌,也没那么害怕了。”
寒气撤退,空气恢复正常温度。
谢星尘:“……”
祁寒之将手垫在他脑后,怕他磕碰到,略带希冀地问:“本尊不讨厌,那喜欢吗?”
谢星尘一瞬间惊了,盯着祁寒之:“师尊,你不是已经有师娘了么?”
他什么时候有的道侣,他怎么不知道。
“谁和你说的?有了师娘?”祁寒之指腹擦过谢星尘的唇,用力一抹,那唇色越加鲜艳。
唇被他用力抹,生疼,谢星尘轻蹙眉,“弟子猜的?难道不是?”
“是。”祁寒之轻声笑,笑容骇人。
听到这笑,谢星尘背脊的毛都倒竖了起来。
“不过,你师娘已经下去了,徒儿惦念他?不如为师将他尸首捞起来,送你?”
“不、不必了。”
他不喜欢尸体,啊不是,他压根不喜欢白迟,毫无感觉。
只是,真的死在了祁寒之手下?
也就是说,刚才祁寒之回殿,杀了白迟。
杀了后就来他居所了,难怪身上血腥气浓重。
“为师今夜和你睡。”
“别、别了吧?师尊,弟子床榻窄小,挤不下两人。”
他们都是身材颀长的男子,弟子居分发的床榻不够哪能容下两人。
“无碍,你可以抱着为师睡。”
谢星尘:“……”
还真是个好主意。
不过,他不想接受。
“师尊,您还是别委屈自己,跟弟子挤床榻了……”
谢星尘还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他不想和祁寒之共处一室,甚至睡觉啊。
“为师不委屈。”
话落,祁寒之打横将谢星尘抱起,放在床榻上。
谢星尘:“……”
好了,垂死挣扎也没用了。
他认命了。
弟子统一分发的床榻实在太小,谢星尘像条毛毛虫,使劲地挪,企图再远离祁寒之一点。
挪了片刻,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他挪动的身子,轻松捞进怀中,祁寒之话音落于头顶,“徒儿不乖,想挪哪去?”
“弟子很乖,不挪,不挪。”谢星尘被祁寒之拉进怀中,根本挣扎不开。
这下好了,必须被抱着睡了。
谢星尘脑子里窜出两小人。
天使小谢盘腿坐,唉声叹气:“谢星尘啊谢星尘,你不是直男吗?这是又被亲,又被抱的,你直男的操守呢?”
恶魔小谢扇动着魔翼,露出尖牙,笑嘻嘻道:“什么直男,只有不是直男的人才会天天把直男挂在嘴边,主人本来就不是直男,对吧?”
这一句灵魂拷问,射中了谢星尘心脏,他感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谢星尘擦了擦嘴角血丝,决定捍卫直男最后的尊严,“本直男是不会变弯的!”
这样想着,谢星尘从祁寒之怀中挣扎了一下,然后……挣扎不动。
“……”

次日清晨,阳光自青山背后爬出,细碎的金子铺满大地。
谢星尘早早来到宗门弟子大比上,他今早起身,并没有见祁寒之,应当是走了。
“早啊,师兄。”
谢星尘向来比试场的师兄打招呼。
师兄们见到谢星尘,纷纷避之不及,点个头飞似的逃离。
谢星尘:“……”
他有这么可怕?
莫小笙不知何时来到比试场,见这情形,故意问道:“师弟,你知道为何他们对你避之不及吗?”
谢星尘摇头,“为何?”
“因为,今早祁尊者从你居所出来的事情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本少主人在忍夜峰坐,瓜从你们孤寒峰来。”
“……”
所以这些师兄,都是怕祁寒之会把他们当做情敌,是吗?
非常好。
亏他昨晚想了一夜,弯不弯的事情,结果流言已经帮他做好抉择了。
可恶啊,怎么会这样?
谢星尘现在恨不得钻回被褥里,再滚十几个来回。
“所以,谢师弟,你是真的和祁尊者在一起了?”
谢星尘嘴硬,“没有,我是直的。”
他其实不是很清楚自己性取向,他少年那会儿也喜欢过姑娘,本以为会很抗拒和男人相处,做亲密的事情。
但,事实证明,祁寒之亲他,他好像能接受?没有犯恶心。
所以说,他其实并不是很直?
莫小笙打量他,“不,本少主觉得你是弯的。”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谢星尘坚守最后一丝直男尊严。
半秒后,谢星尘还是心虚了,“好吧,莫师兄,我可能不是很直。”
“本少主就知道,所以说,今早流言属实?你跟祁尊者在一起了?”
谢星尘心想:哪能啊。
祁寒之那变态,估计是喜欢上了他的血。
至于喜欢,应当不是。
他应当也不喜欢祁寒之。
这么想着,谢星尘回他,“没有,师尊怎么可能喜欢我?我是他嘴里的废物。”
“不是就好,本少主觉得,像祁尊者这种人还是别亲密接触的好,整个玉仑宗上下他最危险了。”
“不过,师弟,今日以后,你和祁尊者的话本子可能会流传在整个宗门,人手一本的那种。”
谢星尘:“……”
他们玉仑宗身为最刻苦的剑宗,还染上了看话本的恶习?
不行,他要去举报给余长老。
“师弟,弟子大比快开始了,怎么还没看到你师尊?”
弟子大比快要开始,掌门等人已经入座,唯一空着的位置是留给祁寒之的。
莫小笙望去,就祁寒之没来。
与此同时,莫小笙的玉牌轻轻响动,是余古意,“师尊?”
莫小笙惊喜,他师尊又肯理他了。
余古意的音色微沉,压着怒意,“去叫祁寒之他徒弟,谢什么的,喊他师尊来。”
谢什么的点头,“好的余长老,弟子谢什么的遵命,这就去喊师尊来。”
莫小笙:“……”
余古意:“……”
下一秒,玉牌联系被狠狠掐断。
气氛稍微凝滞,莫小笙打破尴尬:“谢师弟,本少主师尊就这脾气,虽然有点可爱,但是你不要放心上。”
谢星尘没有生气,他只是皮了一皮,笑了笑:“莫师兄,我没生气,我现在就去喊师尊来,待会大比见。”
偏院,满树桃花颤动。
祁寒之站在桃花树下,手抚摸着一只灵犬,“饿了?”
这只灵犬是掌门养的,不知怎的,竟跑上了孤寒峰。
灵犬摇尾巴,豆大的黑眼珠看向祁寒之,汪汪两声,表示自己的确饿了。
祁寒之轻笑一声,“等本尊一下。”
半晌后,雪色衣摆曳地,修长的手捏着一块白骨,白骨连丝带血,血啪嗒滴落。
灵犬嗅到血腥气,偏过头去,不肯吃祁寒之递来的白骨。汪叫一声,夹着尾巴逃离了孤寒峰。
滚烫的血顺着指缝滴落。
祁寒之看向掌间白骨,眼底尽是凉薄,笑容阴恻。
这骨头,就连狗也不吃。
他折返后山,打算将剩下的白骨烧了。既然连狗都不吃,那白骨留着的唯一价值也没了。
庭院深深,血腥气缭绕。
谢星尘徒步而上,登上庭院时,喘了几口气。
他们玉仑宗有规定,宗内不能御剑,所以爬峰只能用腿。
“唔,怎么这么浓的血腥气。”
谢星尘刚在庭院石凳上坐下,便闻到了空气里血腥,刺鼻。
吓得他赶紧站了起来。
站起来时,谢星尘想起昨夜祁寒之对他说的:
——“你师娘已经下去了,徒儿惦念他?不如为师将他尸首捞起来,送你?”
不会是真的吧?
谢星尘玉牌联系祁寒之,玉牌闪了两下,没有连接通。
不管如何,他要找到祁寒之。
谢星尘转了一圈庭院,又去了祁寒殿内看了,没有人在。
最后一个可能,祁寒之大概率在后山。
去后山的途中,谢星尘回忆梳理了一下原著。
自他穿书以来,好像很多事情的轨迹都发生了偏离与意料之外。
比如原著中并未提及过祁寒之是龙族,还有主角受叶温枝行为的诡异。
当然,也可能是他穿成了原主谢星尘,导致这一系列的蝴蝶效应产生。
这一切,都和谢星尘当初看原著剧情时发生的不一样了。
那么,要在剧情脱离原著发展的条件活下去,将会更加艰难。
不行,他赶紧修炼。
万一哪天被人秒杀了,那就完了。
这样想着,谢星尘来到了后山。
他并未来过后山,原主谢星尘倒是来过一次,那次是被凌千鹤怂恿着一起去采摘灵植。
后山有结界封印。
谢星尘轻松进入,他踏入后山之中,入目便是燎原大火。
火蛇肆意舔舐着地面,将地面的草木、灵植、以及各种野兽烧死。
野兽痛苦的哀嚎与草木噼啪烧毁的声音交织,滚滚浓烟呛人。
一抹雪色身影伫立于烈火前,火蛇几乎要舔舐到他,他却依旧岿然不动。
谢星尘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快步上前,一把将祁寒之拉到身后,吓得忘记了伪装乖巧:“祁寒之,你不要命了?”
他承认他的确慌了神。
可慌神一刻后,他忽然想起,这是修真界。祁寒之可是大佬级别的人物,怎么会被火烧死。
就算是特殊的火,祁寒之不会蠢到让火烧。
自己简直杞人忧天。

第60章 人缘真好
暗骂自己杞人忧天,谢星尘松开手,乖巧又浮了上来,“师尊,弟子不是故意打扰您观火。”
祁寒之望着熊熊火势,这场火让他想起当年的烈火中的龙城。
眼中是翻滚的浓烟,龙族尖锐的痛苦哀嚎声充斥耳膜,皮肉烧焦的味道令人作呕。
忽然被人拉到身后,回神后,一愣。
祁寒之没想到谢星尘会出现在这,还将他从火前拉开。
听到谢星尘说不是故意打扰,祁寒之道:“无事。怎么来了?不是要参加弟子大比?”
“余长老派弟子来找师尊,师尊不去弟子大比?”谢星尘咽下了想问血腥气怎么回事的好奇心。
“那么,你想为师去吗?”
谢星尘一怔,没想到他会反问自己,“自然是想师尊去。”
祁寒之眼尾轻弯,笑了道:“好。”
谢星尘总觉得祁寒之有点不对劲,但具体哪儿,说不上来。
奇奇怪怪。
玉仑宗每年一次弟子小比,五年一次弟子大比。
小比不必所有峰的弟子参加,但弟子大比却不同,重视程度远远超过小比,各峰弟子必须参加。
弟子大比排名前十有奖励,而吊车尾的倒数几名,将会被逐出宗门,或者当个外门弟子打杂。
玉仑宗各峰长老尊者落座后,弟子大比便正式开始。
由玄铁打造的比试台,布下阵法,抵挡杀招,不至于出现同门残杀。
比试台上,掌门亲传弟子手捧翠色竹签,闭眼掐诀。
手中翠色竹签飞到半空中,落在每个弟子头顶。
弟子直接取下头顶竹签,便可知晓自己序号。
序号相同的弟子将会成为对手,获胜者将会进入决赛圈,再次抽签,如此这般,决出前十。
“怎么办啊?我抽到了严师姐了。她刚从山下历练回来,我就对上她了,啊啊,要凉凉了。”
“怕什么,严师姐长这么漂亮温柔,下手肯定很轻。”
“但愿吧,我这运气也没谁了~”
谢星尘好奇,听他们这么说,这严师姐很厉害?
那个自认倒霉的弟子走上比试台,有些怂,“严师姐,手下留情。”
严师姐全名严微澜,她一袭水蓝色女弟子服,淡抹胭脂,温柔婉约。
她点点头,“会的。”
倒霉弟子基础扎实,可惜出剑速度太慢,一眼能找出破绽。
两三招下来,严微澜便将他击飞出了比试台,狠狠摔在了地上。
严微澜愣住,她没想到自己一剑就将人击飞,愧疚道:“师弟,我不是故意的。”
摔成猪头的弟子趴在地面,不想活了,面子都没了。
他艰难伸出手,“没事,严师姐,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师弟我太脆了。”
严微澜垂眸,心生愧疚,她接下来与其他弟子对招都下手轻了不少。
谢星尘的对手是几个师兄,他运气出乎意料的好,都打赢了。
得意的尾巴还没扬起,竹签上的序号把他不存在的尾巴打断。
——他对上了严师姐。
谢星尘看向瘫在地面持续丢人的师兄,又看了眼台上表面温柔实则下手狠厉的师姐。
谢星尘欲哭无泪,这是要被打成猪头了。
“谢师弟,加油,不要害怕!!”
“哎呀,你这没点气势,还得靠我。”
另一个师兄挤兑下没气势的师兄,朝谢星尘喊道:“谢师弟,出剑速度要快,收剑姿势要帅,男人绝不失败!!”
其他师兄接连跟风:“低调低调,我谢师弟驾到,谁敢狗叫,通通杀掉!”
谢星尘:“……”
来人,给他把这些丢人现眼的师兄们都叉出去。
严微澜没忍住轻笑,笑声清脆,她道:“谢师弟,你人缘真好。”
谢星尘扯出苦笑,“是啊,人缘真好。”
丢人都丢到全宗了。
站在两人中间的裁判,一声令下,“二位开始吧。”
严微澜便收敛了笑,面色微沉,专注对战之中。
她的剑法宛如游龙,专门以柔克刚。
谢星尘的剑刚挡上了她的剑招,软剑剑尖便弹似的猛的一弯,袭向了谢星尘的右肩。
瞳孔猛缩,谢星尘身子迅速往一侧偏,软剑擦着他凌乱的发丝而过。
几根发丝断裂,落于比试台。
这一剑堪堪擦肩而过,谢星尘单手持剑,滑退数步。
严微澜见他后退,一剑再次追袭而来 。
剑招里裹挟着春风拂面的柔和,但温柔里往往藏着最锋利的刃。
谢星尘见此,反手持剑抵挡,指骨泛白,咬牙。
果然如他所想,严师姐真是绵里藏针的那种。
谢星尘灵机一动,将本命剑松开,本命剑哐当掉落地面。
严微澜不可置信。
她的剑没了阻挡对象,不受控制朝比试台袭去,自己也因无法及时收回剑,掉落比试台。
谢星尘心知自己这算是投机取巧,但若是实战,投机取巧也未尝不可。
只要能活命,他愿意做。
“这一局,孤寒峰,谢星尘胜。”裁判一声落下。
欢呼雀跃声响起,师姐严微澜站在比试台下,笑道:“谢师弟,你赢了,恭喜。”
谢星尘虽说不后悔用了小心机,但还是有点对不起她,“严师姐,论实力我不如你。”
严微澜笑:“我们玉仑宗向来只看重结果,不看过程手段,赢了便是赢了,师姐心甘情愿。”
谢星尘眉眼带笑,“谢谢师姐。”
祁寒之一直注视比试台上,谢星尘说话时晃眼的笑容。
修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在扶手上。
扶手迅速爬满寒霜。
坐他旁边的掌门,冷不丁打了个冷颤,觉得这里气氛过于低气压,率先打破,“寒之啊,你徒弟年纪虽小,但小聪明倒不少。”
祁寒之点到一半,顿住,轻笑:“是啊,比试台上耍小聪明,本尊觉得他应当受罚。”
掌门一惊,摸着怀中灵犬毛的手猛然顿住,他好像说错话了。
望向谢星尘的眼神带了分怜悯,掌门想要挽回错误,“念在那孩子长得不错,寒之,你就别折磨他了吧?”
祁寒之:“本尊觉得不行,犯错受罚,理所应该。掌门何时也这般不顾宗规了?”
掌门:“……”
他决定闭嘴。

第61章 不让他为难
周遭皆是为他胜利响起的欢呼声,谢星尘第一次如此受欢迎,他将目光投向高处。
高处,祁寒之一直注视他,没有挪开过。
谢星尘与他遥遥对视,隔着一层单薄的冰绡。但冰绡之下,视线灼灼。
谢星尘被盯得莫名有些心虚,摸了下鼻尖,“……”
奇奇怪怪,他没干什么亏心事啊。
谢星尘收回视线,不敢再与祁寒之对视,正打算下比试台。
陡然间,一道紫衣翩然而至,落在比试台上,如一朵张扬的紫罗兰。
紫衣女子浓妆艳抹,穿着大胆,香肩外露,细葱根般的手指持一柄香扇,半遮半掩。
她眉毛轻挑,声音娇嗔:“这位郎君,剑法好生厉害,不如与奴家一比?”
谢星尘一怔,看着面前忽然而至的女子。
鼻尖浮动浓重的脂粉气,谢星尘被她身上散发的香粉呛到,眼尾呛出生理性泪水,泛红。
“这是谁啊?”
“这女子言辞如此放荡,谁放进来的?”
女子无视周围的喧杂,与对她的指指点点,反而唇角微勾,噙着笑意。
香扇收起,她红唇轻启,“这位谢郎君,就说与我比不比吧?”
“这位姑娘,我剑法并不好,要比,可找我师尊。”
谢星尘只觉莫名其妙。
这陌生女子是来找他茬的?
紫衣女子不等谢星尘反应,折扇旋开,朝谢星尘偷袭而来。
谢星尘猛的后退,点在比试台边缘,脚尖一转,飞掠到女子身后。
这女子只用折扇,他用剑,未免有些不公平。
谢星尘祭出从秘境中获得的妖骨扇,打算用这柄扇子对付女子。
正好试试手。
“得罪了。”
谢星尘话落,正要使用妖骨扇,却没想到女子身影迅速,回身,很快一扇袭来。
那香扇根本不是普通折扇,折扇边沿长出尖利的刺,能随着扇动,尖刺飞泄出。
谢星尘避开,尖刺破空,深深扎进比试台上,足有几尺深。
“小郎君可不要小瞧奴家。”紫衣女子唇角勾起,笑意盈盈。
“好。”
谢星尘单手握妖骨扇,指节泛白,略微有点紧张,朝紫衣女子扇去。
霎时,一股劲风被妖骨扇引来,团在扇面边缘,绕了一下,彻底扇动风去。
劲风扑来,紫衣女子措不及防,她惊恐着,一下子被扇下了台。
要不是死抓着比试台,她估计就要被扇飞十万八千里了。
那股风浸着寒凉,忽的一下,紫衣女子浑身被淋透,如同被浇灌了一身冷水。
谢星尘:“……”
这下轮到他不是故意的了。
“额,这位姑娘,我不是故意的。”
那紫衣女子被凉水冻得瑟瑟抖,异常狼狈,不知她嘴里念了一句什么。
下一刻,谢星尘口中的姑娘,变成了一个身材高挑的紫衣男子。
男子样貌清秀,黛眉细长,鼻子笔挺,是有些相似女子的长相。
但他的脸部线条轮廓,却有着属于成年男子的硬朗。
“倒霉,太倒霉。”紫衣男子拧着袖子里的水,挥了挥沾水的衣袖。
谢星尘愣在当场,什么?这是个男的?
敢情他方才叫这么久的姑娘,都是在叫一个男子。
忽然理解了,他大学室友网恋被骗的愤怒。
太可恶了。
“是江师兄?”
“怎么会是江师兄啊?他不是在宗门外云游几年,不敢回宗吗?”
“难怪他能进来,原来有玉仑宗弟子身份。”
“不过,江师兄怎么扮成了女子?”
被众人议论,江折柳并不在意,他掐诀烘干紫衣。
烘干衣服后,他笑眯眯地对谢星尘道,“小师弟,我是你三师兄,江折柳。”
“别这么看着我呀,师兄不就是伪装女子骗了你,还生气了不成?”
“还是说,你喜欢师兄变作的女相?”
谢星尘不着痕迹避开。
原主入祁寒之峰下,不过一年,而祁寒之先前收的三徒弟江折柳,已经外出云游好几年。
因而,原主谢星尘并没有见过这三师兄江折柳。
可是,江折柳却对他十分自来熟,甚至言语轻佻。
“小师弟,你这样冷漠,三师兄我会伤心的。”江折柳似女子般漂亮的眸子微闪,委屈巴巴,香扇抵在鼻尖。
要是此时他是紫衣女子,谢星尘说不定还会怜香惜玉一下,但是……
这是个男子。
那就滚吧。
谢星尘避开江折柳想要伸来的手,言语淡淡道:“三师兄好,我不喜欢。”
——他说的是不喜欢江折柳变的女相。
江折柳见他如此淡漠,长叹口气,“哎,没想到几年不回玉仑宗,我竟这么不受人待见了。”
叹息完,江折柳转过身,对着高处的祁寒之行了一礼。
祁寒之也是没想到江折柳会回宗。
几年前,他刚收江折柳入峰时,江折柳哭着喊着死也不要入孤寒峰。
最后,江折柳连夜收拾包裹逃离了玉仑宗。
徒弟跑路,祁寒之并不放在心上,只是对外称他外出云游了。
江折柳向他行弟子礼,祁寒之无动于衷,冷淡极了。
寒霜结上指尖,祁寒之指尖雪白。
掌门打量江折柳,瞳孔疑惑,“寒之,你当年不是说你徒弟从峰上摔下来,摔死了吗?”
当年,掌门问起江折柳去向,祁寒之想着既然他都不会回来了,和死了没差别,于是说死了。
掌门对祁寒之深信不疑。
一直默认这个对外宣称外出云游的师侄,已经摔死了。
寒霜爬上手背,祁寒之手指微动,寒霜碎裂,他道:“他死,不过是马上的事。”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